第二百三十四章 惊喜
这还是玄火鉴到手后，苏志航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研究这件万火之精，开天神器。
玄火鉴能够召出焚尽世间万物的天火，乃至能彻底毁灭兽神的八荒火龙，这一点苏志航早就知道，但是在试过召唤出所谓的“八荒火龙”后，苏志航对玄火鉴的兴致也就基本到此为止了。
事实上，在诛仙世界中，有着许许多多名字取得无比高大上，但实际上却十分坑爹的东西。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不管多么低级的法宝，在这里都是可以被尊称为“仙宝”的……
当然了，苏志航本人认为，在这方面做得最丧心病狂的，无疑就是自家青云后山的那把诛仙剑了。
这倒不是苏志航自黑，虽然苏志航也承认，诛仙剑的确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法宝之一，毕竟书名摆在那儿吗，但要是和通天教主手里那套非四圣不得破的诛仙剑阵比起来，差距有多大简直是不可计量。
因此，在了解了所谓天火的本质只不过是类似于青莲雷池中雷水一样之后，苏志航原本还以为玄火鉴也是属于这一类的。没想到其中貌似还隐藏着什么啊，毕竟“开天神器”可不是什么能被人随随便便加上的形容词啊。
在苏志航的有心探查之下，终于在玄火鉴中抓到了那一丝丝端倪，只不过，这一丝端倪所透露出的那种气息也让苏志航真心开始惊讶起来了。
只不过，不等苏志航继续探索，小白的衣服已经穿完了：“两位，可以了。”
饶是以苏志航阅历，抬头后也不禁感叹了一句：“不愧是九尾天狐！”
与真身状态下的可爱不同，人类形态下的小白留给苏志航的唯一印象就是柔美。就像是要流淌过来将你拥抱的温柔水波，让你沉醉，再加上那铅华洗去的绝代风华，令这一份绝世的美丽变得愈发浑然天成。
也许是经历不同吧，就算是同样经风历雪的李莫愁，在小白的美丽前仿佛也隐隐逊色了一分。
可惜的是，苏志航两人虽然欣赏美丽，但却都不是花痴之人，所以称赞了一声，表达出了心中的赞叹之情也就没有下文了，尤其是对李莫愁来说，小白的人类形象可远没有其在萌物形象下的杀伤力惊人。
小白轻声道：“不知两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苏志航举了举手中的玄火鉴道：“先把玄火鉴里的东西搞清楚，再去解决兽神的问题。”
兽神？听到这个有几分熟悉的名字，小白不由得一怔，回忆良久，终于在自己的记忆深处找到了那个可畏可怖的存在，提醒道：“那是一个不死不灭的怪物，我劝你们不要去招惹它。”
“不死不灭？”李莫愁若有所指地笑了笑，“世间可没有绝对的不死不灭，即便是禀天地戾气所生的灵物，也不过是有些难缠，终究还没有棘手到那种程度。再说了，当初不是有人布下八凶玄火法阵，就差一点将之彻底毁灭了吗？”
“找到了，”就在此时，低头研究的苏志航终于有了结果，只见他罕见地面露喜色，“莫愁，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次的收获可是不得了了。”
李莫愁眉头一挑，有些诧异道：“到底是什么好东西？难道说这玄火鉴真的是什么开天神器不成？”
苏志航收起玄火鉴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我大概知道所谓的开天神器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据我观察，这条鱼好像稍稍有点大，所以，我还需要先布置一番。”
就连苏志航都需要提前布置，开来这隐藏在玄火鉴当中的东西的确是非同小可，李莫愁好奇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航哥你如此深重？”
苏志航神秘一笑，却是卖了一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里离焚香谷太近有些不方便，走，我们先去找个合适的地方。”
三人都不是普通人，不过片刻，就另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山谷，苏志航对着小白拱手道：“我和莫愁需要布置一些阵法，还请小白姑娘帮忙驱逐一下附近的生灵，以防伤及无辜。”
这不是什么难事，小白自然不会拒绝。
身为九尾天狐，就算是在灵兽当中也是顶级的存在，小白只是将自身的气息放开，然后在山谷四周转悠了一圈，四周的生物也就被驱逐得差不多了。
等到小白将那些仅剩的“钉子户”们一一驱逐，只见苏志航唤出了法宝雷池青莲，置于空地的中央，而苏志航和李莫愁两人则是围绕着雷池青莲，开始布置天机印。
有过雷池青莲的经验，两人布置起天机印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只不过是短短片刻，大体的框架就已搭建完成。
完成了驱逐任务后，小白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棵树上，饶有兴趣地望着空地上忙碌的二人。不过，只是寥寥数眼，小白就一改开始时的漫不经心，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两人的动作。
作为青云门的不传之秘，即便是小白的年龄说不得能和青云门的历史比肩，也是初次接触到，不过以她的眼力，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禁制。
不过，禁制高明，苏志航和李莫愁的布置手法却更加高明。如今两人所布的天机印早就已经升级过数次，与当初田不易所传下的原版相比堪称是脱胎换骨。
尤其是在勾连天机印时，两人也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一一融入了进去，天书、人仙炼窍法、道经、归元剑诀……每一样，都足以俯视整个诛仙世界。
虽然以两人眼花缭乱的布置速度，小白能够看懂的只是一鳞半爪，但是仅仅这一鳞半爪所透露出的东西就足以让小白觉得无比的震撼了。
即便是以苏志航两人的速度，也整整不眠不休地布置了三天之后，方才堪堪完成了这座大阵，所幸以在场三人的修为，这么一点劳累已经不算什么了。
尤其是苏志航和李莫愁二人，虽然一直劳心劳力，但全都神采奕奕，不见一丝疲惫，甚至若不是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战斗，两人甚至连调息都不需要。
相比之下，因为需要不断地冥思苦想才能勉力地抓住那一鳞半爪，一直旁观的小白反而是三人中消耗最大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玲珑
调息片刻，苏志航便带着李莫愁重新回到空地中央，雷池青莲的放置之处。苏志航心念一动，雷池青莲便悄然绽放，露出其内盈盈的一池水波。
“昂！”“昂！”
随着苏志航的一声低吟，如今暂居雷池之内的两条龙灵便应声而出，顺着苏志航和李莫愁之前布置下的天机印开始游走起来。
在两者的带领下，莲心处的池水竟然开始掀起波澜，幽幽的池水沿着天机印缓缓流淌而出。不过片刻，一道完全由雷水构成的巨大水幕便构建而成，并将整个空地都完完全全地包裹了进去。
尽管这道“水幕”的厚度只有薄薄数寸，但是隐隐猜出这池水究竟是何物的小白却是一点都不敢小觑它的威力。更不用说“水幕”当中还有无数环环相扣、若隐若现的天机印了。
目睹了苏、李二人构建水幕的全过程，小白忽然觉得，就算是玄火坛那个传承已久的八凶玄火法阵，恐怕都不及两人这只不过花费三日便匆匆构建的阵法。
当然了，这是小白在不清楚雷池青莲的防御力，以及苏志航所设天机印强度的情况之下所得出的结论。
事实上，光看苏志航需要煞费苦心地事先布下阵法，并需要其作为依托这一点，这一层“水幕”到底会有多厉害就可想而知了，至少那个刻在玄火坛的八凶玄火法阵如果没有其它隐藏功能的话，绝对分分钟被爆成渣渣。
静静地感受了一下“水幕”的强度，苏志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雷池青莲交到李莫愁的手中：“莫愁，我马上就会驱逐出藏在玄火鉴里的那条大鱼，维持青莲的任务就交给你和龙灵了。”
看着苏志航如此地严阵以待，李莫愁也能猜出事态的严重性，郑重道：“放心吧，航哥，我会小心的。”
苏志航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实在危及，就用神剑御雷真诀！”
李莫愁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以两人此刻的实力，施展神剑御雷真诀早已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真的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呼！呼！呼！”
狂风乍起，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立即被密布的乌云所取代，而那在云层当中若隐若现跳跃着的电芒，更是酝酿着恐怖的雷击，随时准备糊即将出现的“大鱼”一脸。
苏志航再次检查了一遍所有的禁制，确定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了之后，这才再次回到空地的中心，李莫愁掌控着的雷池青莲之下，也是“水幕”笼罩的范围类，那禁制之力最强的一点。
只见苏志航掏出玄火鉴，牢牢将其定在身前，双手紧紧握住定航剑，剑身之上充盈着玲珑剔透的剑罡。
“喝！”
只听一声轻喝，在小白不可思议地轻声惊呼中，定航剑竟是毫不犹豫地对着苏志航身前那焚香谷的镇谷至宝——玄火鉴决然斩下！
“噌！”
随着定航剑的光华闪过，玄火鉴，这件传说能够毁天灭地的顶级法宝就被苏志航轻易地一分为二！
而随着这件万火之精被苏志航斩断，玄火鉴所处的空间先是陡然一缩，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
其后，一股由炽白色烈焰构成的恐怖风暴就在苏志航的面前直接爆发开来，并以雷霆之势席卷了整个“水幕”之内。一瞬间，“水幕”之内就只剩下了那无比耀眼的白光。
即便是被“水幕”完全隔绝了感知，双眼微眯的小白也能够认出，此时在“水幕”当中肆虐的，赫然就是传说之中无物不焚的“天火”！
即便只是由“天火”所构成的八荒火龙就能轻易地吊打兽神那个怪物，那么此刻被一道“水幕”给生生压缩在无比狭小空间内爆发的烈焰风暴又会是何等的狂暴？其威力又将是何等的可怖？
只要想一想，小白就不寒而栗。
自己还是太年幼了，所谓的八凶玄火法阵，在这一对完全不讲道理的夫妻面前，也许就只是一个笑话吧！
小白之所以如此肯定，原因很简单，因为即便是如此恐怖的爆发，也只不过就是将那一层薄薄的水幕的激起了点点涟漪而已，甚至幕外的温度都没有上升半点！
幕内幕外，真的俨然成了两个世界！
不同于被完全隔离感知的小白，控制水幕的李莫愁可是能够探知“水幕”内气息的。
在玄火鉴被斩断的时候，李莫愁就认出了那不可忽视的强大气息，陡然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竟然是它！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而与此同时，处于“天火”包围当中的苏志航亦是死死盯着面前耀眼的光芒，有些激动地喃喃自语道：“没错，就是这个！没想到诛仙世界中竟然会有这种东西？当真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虽处于狂暴至极的风暴当中，苏志航却对那足以将旁人直接化为灰烬的天火浑然不在意，一股有如实质的剑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直接迫退了所有想要靠近苏志航的“天火”。
此时苏志航的瞳孔已经完全凝成一点，紧紧地盯着面前那一团光焰中那最中心，亦是最耀眼的一点，手中的定航剑更是轻鸣不断，随时准备爆发出全力一击。
可是，等到遮挡视线的天火终于消散，小白却惊讶地发现，“水幕”之内的情形竟然和自己的想象截然不同。
此时苏志航的面前竟是站着一个绝美的女子，而看清了那名女子古朴的衣着，以及有些熟悉的面容后，一个名字当即从小白的嘴里蹦了出来：“玲珑！”
婉约的眉，细细地横在她的眼上，瓜子一般的脸，有着稍显得刚硬的线条，她高贵而不盛气凌人，素雅而不苍白疏陋，就算是同样拥有绝世容颜的李莫愁也遮掩不住对方的荣光，也许唯有小白的美丽，方能胜过对方。
可是，此时苏志航和李莫愁两人的却完全没有在意玲珑这位美丽无双的巫女，两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一点，玲珑头上漂浮着的那枚晶莹剔透的念头！
“一念一世界，这是，四次雷劫大能的念头！”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说服
“一念一世界，这是，四次雷劫大能的念头！”苏志航脸上的神情似是惊喜，却又有些不可思议，这可是诛仙世界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可惜，这个问题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因为这是一枚纯净的、完全没有任何自主意识的念头！
除了一些本能的反应之外，这枚念头不会对外界产生任何的回应，也不会记录任何的信息，所以除非是苏志航想要直接地将之斩灭，否则这枚念头就会任凭苏志航随意处理，甚至将之炼化。
当然了，这也代表了苏志航先前煞费苦心做的那些准备，统统等于是做了无用功。
虽然遇到这种情况，苏志航不免会有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郁闷感，但是相比于心中的惊喜却是微不足道，苏志航还宁愿自己能多多体验几次这种郁闷感。
因为据苏志航所知，只要渡过四次雷劫，那就是货真价实的ss-级高手！
苏志航虽然性命双修，战力堪比s级，但和人家之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若不是能够确定在玄火鉴当中留存的真的只是对方的一枚念头，再借给苏志航仨胆儿也不敢随便毁掉对方藏身的玄火鉴啊。
当然了，即便是只有单独的一枚念头，理论上还没有超过苏志航能处理的级别，苏志航也完全不敢大意。毕竟一念一世界可不是说着玩的，四劫高手到底会有些什么手段，没有达到过那个境界，苏志航也不是很清楚，搞不好被对方直接反杀也不是不可能。
似乎是从苏志航的布置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玲珑小心地看着面前的苏志航，警惕地问道：“敢问阁下何人？”
仿佛是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安，李莫愁微微一笑，散去了天上乌云。而苏志航也将雷池青莲收了起来，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之后，饶有兴趣地问道：“我是青云弟子，你就是巫女玲珑？”
“青云弟子？”玲珑有些恍惚，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
苏志航也不觉得奇怪，毕竟青云门的创立虽早，但是其崛起成为正道大派也不过是在千年之前，玲珑没有听说过也算正常。
苏志航点点头，指了指对方头上的那枚：“我帮你完成心愿，并解决兽神的问题，你将这枚念头送给我，可好？”
玲珑听到“兽神”二字，面上现出复杂之色：“你有把握吗？”苏志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李莫愁将自己的右手张开。
“嘶！”
看清了李莫愁右手中握着的物体，小白和玲珑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李莫愁手中握着的不是他物，乃是一团炫目的火球，看到刚刚肆虐在整个空间内的天火，如今却被李莫愁轻易地压制在不到一个巴掌大的小球内，玲珑承认了两人的实力，同意了苏志航的提议。
“爽快，”苏志航也露出会心的笑容，当即分出一百枚念头，抹去自己的印记后送到对方的身前，“这便是我的诚意。”
看到玲珑有些疑惑的神情，苏志航微微一笑，解释道：“将它们炼化，只要不同他人起争斗，你就能够脱离玄火鉴而独立存在大约百年，若是能在此期间看破生死屏障，更是可以晋级鬼仙，夺舍重生。”
玲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些好奇地伸出手，开始尝试着将这一枚枚的念头吸收炼化。因为苏志航已经抹除了自己的印记，所以玲珑十分轻易地就将这些念头吸收完毕。
随着一枚枚念头被吸收，玲珑原本还有些虚幻的形象也逐渐变得凝实，如果化为念头，分化出百道晶莹纯和，阳气温暖的念头完全没有问题，这已经比一些普通的鬼仙都要强大了，只是还没有突破生死屏障而已。
感受到自己神魂上发生的种种变化，玲珑在惊喜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叹服于对方的手段，当即投桃报李，将自己头顶的那枚念头递给了苏志航。
苏志航意念一动，再次从神魂中分出数百枚念头，组成一道大网将这枚强大的四劫念头包裹起来，拉入到自己的神魂之中，用心念之火开始慢慢地炼化。
毕竟是四劫高手的念头，比苏志航整整强了一个档次，所以即便是苏志航也只能依靠水磨工夫，甚至若是没有心念之火，苏志航也难以将之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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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的南疆古道上，苏志航一行四人正依山缓缓而行。看到这熟悉的景色，小白和玲珑兴致颇高，一路上东张西望，纵然是苍凉的荒山古道，在她们眼中，却也彷彿是最美丽的风光一般。
几日相处下来，小白与玲珑也发现，苏志航这一对虽然修为高深的吓人（玲珑语），有时候热情的过分（小白语），但性格却相当的不错，所以言语间也就没有了初见时的那份礼貌与生分。
而在路上，玲珑也将自己同兽神之间的纠葛讲了一遍。
末了，玲珑神色十分复杂地向两人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它？以你们的本领，想要彻底灭杀它应该不困难吧。”
谁知苏志航此时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悠悠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却不建议这么做。”听到苏志航的回答，不但玲珑神色一怔，就连小白都不由得诧异地看向苏志航。
“为什么？”玲珑的语气中不知是蕴含着庆幸还是在质问，不过苏志航觉得应该是二者兼而有之吧，“为什么？那可是绝世凶物，一旦没有了制衡，必定会生灵涂炭的。”
“你们知道四凶吗？”谁知苏志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似乎没有任何关联的问题。
“四凶？”小白略一思索，就给出了答案，“是不是传说中的混沌、穷奇、梼杌、饕餮这四种上古魔兽？难道说兽神和它们也有关系？”
苏志航赞许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四种凶兽，貌似其中饕鬄还是兽神的宠物。”
玲珑：“那又如何？”
整理了一下思路，苏志航不疾不徐道：“这四凶的本质其实和兽神十分相像，都是秉承天地戾气所生，凶名赫赫，但你们知道，为什么鲜有人会去主动招惹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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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水镜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些凶兽一个个都凶威赫赫，却鲜有人会去主动招惹吗？”
听到苏志航的问题，不但玲珑，就连见多识广的小白都有些茫然了，毕竟这些知识的确有些生僻，就算是一些大派的嫡传弟子都未必清楚。
玲珑和小白虽然一个是南疆巫女，另一个是千年灵兽，实力阅历都是当时顶尖，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对这些也是不太清楚的，小白思索了一下，猜测道：“难道不是因为它们的实力太过强大，所以才无人敢惹吗？”
“它们的实力虽强，却也还没有到百无禁忌的地步，若是有强者出手，有心算无心之下，想要将之消灭并非不可能，”苏志航微微摇头，开始解释道，“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这些凶兽都算是天地所生，受到天地的护佑。”
“天地所生？天地护佑？”这种说法着实有些匪夷所思，玲珑还是第一次听到，就算这话是从苏志航这个超级高手的嘴里说出来的，两人的面上还是有着几分狐疑之色的。
苏志航也不奇怪，继续出言解释道：“因为秉承戾气而生，所以这些凶兽基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暴躁易怒，并且带有很强的破坏性，的确不为人们所喜。”玲珑和小白点点头，这的确是这些凶兽的特性。
“可是，”苏志航的话锋忽的一转，“它们存在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吸收天地间的戾气，你们觉得，是让这些戾气放任自流所造成的危害大，还是它们聚齐起来之后造成的危害大？”
说到这里，小白此刻已经明白了过来：“凶兽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若是能将之驯服，就等于是控制住了整个地区的戾气，堪称是功德无量。”
苏志航：“没错，人力有穷时，想要彻底消除一个世界的戾气实在太困难，所以只要这些凶兽们没有闹得太过分，没有到霍乱天下的地步，那就是一种莫大的功德，乃至因此会受到天地的护佑。”
苏志航说的不错，如果不能在修为上远远超过对方，擅自去对付这些受到天地护佑的凶兽，眼前这个还是魂体状态的玲珑就是最好的例子。当然了，若是兽神开始肆意屠戮天下，自然也就失去了天地的护佑，结局也可想而知了。
玲珑点点头，同意了苏志航的观点。不过，作为曾经的超级强者，玲珑也立刻就发现了苏志航说的这些都有一个必须的前提，就是有能够制衡兽神的对象：“可是兽神和这些凶兽不一样，它不仅修为独步天下，而且还拥有不死不灭的躯体，一旦作乱天下，将会无人可制。”
苏志航微微一笑：“不是还有你吗？不要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我们答应了要帮你长生，自然不会食言。我相信，只要有你在一边看护，兽神就不会有霍乱天下的心思。如何，你想接下这场大功德吗？”
“长生？”玲珑有些不敢置信，“这世间真的有长生吗？”
苏志航反问道：“你在玄火鉴里留存了上千年，这不就是长生的一种吗？”
玲珑恍然，自然不会拒绝苏志航的提议。
就在苏志航准备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的时候，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对着玲珑道：“抱歉了，我的师父找我有些事情，兽神的事情还是等会儿再谈吧。”
玲珑骤然获得了这么多的信息，也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回答道：“没事，正好我也需要一点时间。”
见到对方同意，苏志航也不迟疑，当即分出数十道念头，随后，田不易那矮胖的形象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前，相应的，此刻苏志航的影像也出现在了田不易的眼前。
这是苏志航有感于诛仙世界的通讯困难，在渡过雷劫之后终于成功捣鼓出来的名为“水镜”的通讯工具。
“水镜”的原理并不算高深，只是苏志航将自己几十个念头封印在“水镜”当中，在激活之后利用念头之间的互相感应，模拟出双方的形象，达成双方进行“面对面”交流的目的。
和苏志航前世常用的“手机”相比，“水镜”有有优有劣。
因为苏志航念头的数量所限，“水镜”当然是不可能进行大规模量产的，而且每隔个几十年，就需要苏志航对之进行“维修”，否则念头消散，“水镜”也就直接报废了。
不过，水镜的优点也是十分的明显。
只要不是以世界为单位的间隔，或是“水镜”被对方封印住，依凭苏志航自身念头之间联系作为基点的“水镜”不需要任何的提前建设，也基本不会存在没有信号的可能，而保秘性更是一等一的。
田不易也是初次使用“水镜”，看到镜面上浮现出与苏志航真人无异的形象，倒是啧啧赞叹了几声。
苏志航躬身行礼，向田不易问道：“不知师傅有何事，需要以水镜联系弟子？”
田不易看到一旁的李莫愁，也不避讳，直接沉声问道：“老七，焚香谷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
田不易的语气虽然凝重，但苏志航却没有听出多大的怒气，十分干脆地承认道：“没错，我觉得玄火坛这般所在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就顺手就把它抹去了，怎么，焚香谷难道还有这个胆子去向师傅你发难吗？”
听到苏志航比自己更加无所谓的语气，田不易不由得有些无语，不过想到焚香谷的态度，田不易亦是面色一沉，没好气道：“哼！他们自然敢！我说老七，你当时为什么不把那个上官策直接干掉？现在好了，人家亲自找上门来了，指名要把你交出来，你说怎么办吧？”
看来焚香谷的态度的确很差，不然的话，身为一脉首座，即便是私下里，田不易也是绝对不会说出“你当时怎么不把上官策直接干掉”这等话来的。
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焚香谷的证词和自家徒弟的人品之间，田不易选择的是信任苏志航的人品，认为上官策绝对是干了什么足以让苏志航动怒的事情，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至于苏志航陷害焚香谷的可能？
你是在开玩笑吗？别说是田不易了，所有当初感受过“归元”威力的人，只要脑子没有出问题，就都不回去考虑这种可能。
以苏志航当日表现出来的实力，除非焚香谷真的有什么能够更加劲爆的底牌，否则苏志航就根本就不需要去做这些小动作，就能将整个焚香谷玩弄于鼓掌之间。
而从焚香谷只能上青云质询，却不敢真的去找苏志航本人算账这一点来看，这种可能显然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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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键盘需要准备毕业设计的中期答辩，所以双更可能要等到7号之后了，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兽神
在苏志航把焚香谷做的那些破烂事儿全都给田不易扒了一遍后，田不易亦是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没想到这焚香谷的声誉如此之高，私下里却藏着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也许是想到了对方那兴师问罪的恶劣态度，田不易冷哼一声，不屑道：“如此行径，无异于堕入邪道，我等还没有去找他麻烦，这上官策竟然还有脸来我青云兴师问罪，莫不是欺我青云无人不成？！”
苏志航笑道：“不知师傅准备怎生招待这些恶客？”
田不易“嘿嘿”一笑：“当然是要好好地亲近一番了！听说焚香谷的那几个随行的弟子一个个都是傲气冲天的模样，正好让小凡和他们切磋一下，让他们知道正道领袖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说到这里，田不易似是有些遗憾道：“哼！若非那个上官老鬼已经被老七你给废了，我非要让他领会我神剑御雷真诀的厉害不可，竟然敢指着我的鼻子要教我如何教徒弟……”
苏志航道：“师傅放心，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立马就能赶回青云，到时候就让弟子先把上官策治好，等师父你出气之后再把他废了……”
田不易欣慰地点头：“嗯，孺子可教。”
……
随着苏志航和田不易对话的深入，小白等人看向苏志航的目光也越来越怪异。“你们真的是青云弟子吗？”等到两人的交谈结束，小白情不自禁地再次出声问道。
倒不是苏志航和田不易密谋了什么邪恶的计划，只是两人话语中所透露出的腹黑着实与小白印象中大义凛然的正道中人相去甚远。
再联想到李莫愁有时候热情的过分的表现，小白心中默念道：这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苏志航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轻咳几声，就将这件事情轻轻揭过，接着向玲珑等人讲述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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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山。
穿过黑森林，再翻过七座险恶的山脉，就是一座终年黑气环绕、阴风呼啸的高山。而在这座没有半点生机的高山之下，赫然有一个大洞。
洞口高三丈，宽丈五，终年不停地有阴风从中呼啸而出，更夹杂尖锐异响，彷佛是某个狂怒灵魂，在永不停歇地咆哮著。
而在洞口的正中，端端正正地立著一座石像，如真人大小，看去正是个美丽女子，面向镇魔洞深处，默默伫立。往日里这空余阴风鬼啸的洞口处所，此时却有一男三女的身影出现，为首的正是和洞口处石像一模一样的玲珑。
看着玲珑有些出神地看着洞口处的石像，似是缅怀，似是思索，小白不由出声问道：“当年的行为，你后悔吗？”
听到小白的声音，玲珑收回目光，却没有回答，也许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吧。
玲珑抬脚向古洞走去，却在洞口处停了下来，因为她面前忽地凌空生出一团白气，并渐渐凝聚成形，变做了一个人形模样。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右手持巨剑，左手握大盾。他的身体完全由白气组成，在阴风中飘摇不定，但身体动作甚至脸上神情，竟然完全清晰可见。
这是凶灵，只因生前某些极大至深的愤慨痴念，舍弃往生，甘愿守护某物，做个凄凉野鬼，飘荡于阳世之间，只听此凶灵开口道：“此处乃是妖魔鬼魅之地，闲人勿扰，速速离开！”
看着面前堪称熟悉的容颜，玲珑感慨万千：“黑虎，没想到过了千年，你还坚守在此处。”
听到玲珑的声音，黑虎本就飘摇不定的身躯忽的狂震，在看清了玲珑的容貌之后，这个面容坚毅大汉的眼眶竟是红了，当即跪了下来，心中万千话语只剩下两个字：“娘娘！”
对方能够在山洞之前坚守千年，不论是玲珑，还是苏志航等人都是十分的感动，玲珑不由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苏志航，在得到了苏志航肯定的回答后，就开口道：“黑虎，等这次解决兽神的问题后，你就可以解脱了。”
“娘娘，你终于找到彻底消灭兽妖的方法了吗？”黑虎闻言亦是十分激动，不过，黑虎很快就发现了此时玲珑的异常，有些黯然道，“娘娘，您也变成了……”
玲珑不以为意：“我现在的确是魂魄之身，但是要完成接下来的事情也足够了。”
有玲珑在，黑虎自然不会加以阻拦，而是亲自在前方为四人引路。
洞穴的内部并不狭窄，反而越走越宽阔，但是却没有一点亮光。
终于，黑虎停下了脚步，仿佛是回应着众人的到来，在前方也忽然亮起了一点幽光，在幽光的照耀下，苏志航可以看见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到处掉落着腐朽的白骨，其中有人的，也有猛兽的。
黑暗中，有个带着冰冷寒意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进来做什么？”尾音很长，回荡在这个古洞岩壁之间。
黑虎冷哼一声：“兽妖，你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那冰冷的声音竟然开始狂笑起来了，那团幽光也随之开始不断舞动，“你做得到吗？”
玲珑上前一步：“我虽然做不到，但是有人能够做到。”
“玲珑！”那团幽光当即暴动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向着眼前的那个人扑去，想要再次触碰到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
可惜，玲珑的封印还没有失效，无论那幽光如何的暴动，都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着它，令它无法冲出那狭小的空间，接触到玲珑的身体。
良久之后，玲珑方才幽幽叹息道：“当初的确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今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一句话仿佛带着莫大的魔力一般，让那暴动的幽光立即安静了下来。
“真的吗？”无论是谁，都能从这颤抖的声音中听出对方那惊喜到不敢置信的情感。
“自然是真的，”玲珑一面说一面让到一边，对着苏志航行礼道，“麻烦阁下了。”
“无妨，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苏志航摆摆手道，“况且，我等将来还有要事要麻烦三位呢，现在当然要出力了。”不待其他人发问，苏志航就将那枚四劫念头祭了出来。
经过数日，这枚四劫大能的念头已经被苏志航彻底炼化，收归己用，而其中的小千世界也被苏志航收入囊中。
毫光一现，黑虎连同还在封印当中的兽神就被毫无反抗之力地拖入到了苏志航的小千世界当中。
随后，苏志航也将玲珑送到小千世界内，这其中的事情，还是让她亲自去解释比较好。
第二百三十九章 周一仙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夜空，苍穹上飘落绵绵的雨丝，荒野之地，前不见村后不见地，四下莽莽，只有一间荒野小屋孤零零地突在古道边上。
小屋的老板姓何，今年四十出头，是附近的小池镇出身，发现方圆数理没有旅店，所以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古道旁建起了一个简陋屋子，为南来北往的旅人提供个歇脚喝茶的处所。
因为仅此一家，别无分店，而这处古道虽然人烟稀少，但往来的客商却也没有断绝，所以何老板的日子倒是很过得去。
天气恶劣，客商们也没有外出活动的打算，只能是聚在大厅内聊天打屁，用来打发过分充裕的时间。
此刻被几人环绕在中心的是一个的老者。
他须发皆白、面容清庸，很是符合众人心中鹤骨仙风、得道高人的模样，让人这第一眼看去便有了几分敬意。而在老人身边，还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冲天辫，生的是活泼可爱，手里面拿着一个竹竿，上边写着“仙人指路”四字，看来是个江湖相士。
此时这老者讲述的，正是数月之前青云山上发生的那场正魔大战，也许是那场战斗的影响太过深远，所以短短数月，其中一些零星的片段就陆续传了出去。
大厅内的客商们虽然都略略有所耳闻，但却没有哪个版本有老者此时讲得那么完整和详细。
“……话说当时啊，那魔教中人纠结了所有的势力，又策反了青云门中的一位长老，瘫痪了青云门的防御，以致让几个大魔头一个不少地摸到了青云重地——玉清殿上，形势可谓是危及到了极点！”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见到所有人都被自己的故事吸引，老者也很是有几分得意：“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从道玄身后走出来一个年轻弟子，二话不说，就把在一旁焚香谷的上官策给放倒了！”
“啊？！”
“啊？！”
“难道那个年轻弟子也是魔道的奸细？！”
……
“当然不是，而是焚香谷的那些人竟然全都是魔道刺客假扮的……”
老者的口才极好，深得讲故事的精髓，愣是将当初发生在玉清殿上的事情说的叫一个跌宕起伏，峰回路转。
片刻后，就连原本在柜台上打瞌睡的何老板也忍不住走了过来，加入到了听众当中，和大家一起听得一惊一乍，就连有客人开门走了进来都浑然不觉。
“啊！”
听到精彩激烈处，有几个年轻人忍不住问道：“老丈你难道当时也在场么，知道的这么仔细？”
老者微微一怔，随即用手轻拍衣衫，摇头叹息道：“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向来都不愿插手了，就让那些青云门小辈去做吧！”
众人均是吃了一惊，登时有了肃然起敬的心情，不料这时旁边却听的“噗”的一声，却是那小女孩儿将刚刚喝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老者瞪了她一眼，也嘬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正要继续说，忽的一个温和的男声道：“阁下便是周一仙周前辈吧，大竹峰弟子苏志航有礼了。”
“噗！”这回轮到老者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了，而一旁的小萝莉也是被这一句话惊的目瞪口呆。
不用说，这位长得很仙风道骨的老者自然就是整本《诛仙》当中都一直显得很神秘的周一仙了，而那个拿着“仙人指路”招牌的小女孩自然就是他的孙女小环了。
饶是周一仙走南闯北无数年，这种吹牛时还正巧碰到正主的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小竹峰是在什么地方吗？
不过，周一仙到底不是普通的江湖相师，平日里也算是和修行者们打过不少的交道了，尤其是青云弟子，因着青云祖师的缘故，对江湖相师的态度普遍十分的和善，所以周一仙虽惊不乱，很快就挤出几分笑容来，对着声音来处看去。
不知何时，在店门口处已经多出了两男两女。只是，这四人虽然是从风雨中前来，身上却是滴水不沾，一点冒雨赶路的狼狈姿态都没有，显然都是修行中人。
至于大家为什么都这么肯定这四人都是都屋外进来的，原因很简单。
当先的两名男子不说，那两名女子竟然无一不是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众人相信，若是如此出众的人物先前就在厅内，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将之忽略的。
看着苏志航脸上温和的笑容，像极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弟子，周一仙不由得小小的舒了一口气，这貌似是一个脾气不错的青云弟子，所以本能地开始口胡道：“大竹峰吗？倒是好久都没有过去了，田不易还好吗？”
不过，周一仙的心底也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声：苏志航啊，这个名字貌似有点熟悉啊，自己是在哪里听过的呢？
不得不说，周一仙的确是一个十分合格的神棍，不仅先报上了田不易的名字，神态上也配合的天衣无缝，单凭这两点，估计就能唬住不少初出茅庐的年轻弟子了。
就比如说在苏志航身边的张小凡，此刻已经将对方真的当成是青云门内某个自己没见过的长老了。
苏志航也有点无语，不过若是较真的话，周一仙说的也不算错，所以苏志航也没有直接揭穿，而是径直坐到了周一仙的面前，开门见山道：“听说周前辈的继承了青云祖师的相术，不知在下可否有机会见识一番？”
看到苏志航平淡却坚定的语气，周一仙的瞳孔一缩，终于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苏志航”这三个字了，斟酌了一下，周一仙终于没有否认：“请我看相，可是很贵的。”
苏志航微微一笑：“只要周前辈能让晚辈觉得不虚此行，区区黄白之物不算什么。”
周一仙道：“如果我看的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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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期答辩终于结束了，明天应该可以恢复双更了。
第二百四十章 冰糖葫芦
话说，在苏志航将兽神一事暂时解决了之后，就带着一行数人就直接打道回府，不到两天，一行人就回到了青云山。
不过，也许是焚香谷也察觉到了什么，在苏志航归来的前一天就匆匆告辞离开了，令某人可惜不已……
原本苏志航还准备趁机狂爆对方黑历史的说，毕竟现在能将焚香谷打压的越狠，将来完成任务时，自己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小，若是能直接将焚香谷踢出正道名单，那就完美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九尾天狐造型下的小白直接受到了小竹峰一脉所有弟子的喜爱……为了躲避令人头疼的热情，小白就让张小凡带路，一行四人来到了当初六尾和三尾自杀的小池镇。
一进到这家荒野小店，苏志航就发现了大厅中央高谈阔论的周一仙，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之喜的感觉。
所谓的江湖相师，苏志航并非没有遇到过，甚至有时候为了行医方便，苏志航也会友情客串一下。不过，就苏志航所接触过的那些“相术”，与其说是一门玄学，倒不如说是一门集合了地理学、侦查学、心理学、概率学等等多重学科为一体的超级杂学……
这些东西不能说没用，至少苏志航认为，只要条件允许，所有轮回者兑换的第一选择应该就是将心理学，尤其是犯（河蟹）罪心理学这个分支狠狠研习个两三遍。这东西绝对不贵，但至少能让自己的生存率翻个几倍，可惜通常的结果就是作者的水平跟不上（键盘也残念了……）
当然了，若所谓的“相术”只是止步于此，对付普通人可能是绰绰有余，但若是遇上了那些人杰们，效果基本也就没剩多少了。
苏志航知道，自己面前的周一仙虽然表面上只是一个江湖骗子，但实际上却是青云祖师在相术一脉的传人，虽然修为不咋地，但是手底下还是颇有几分真货的。
看到李莫愁已经将围观群众驱散，苏志航对着周一仙温和一笑：“周前辈说笑了，看得不准只能说明后代弟子不孝，无力传承祖师道统喽。”
周一仙眉头一挑，听出了苏志航话中有话：“相术这东西和修道一样，也是讲究天分的，有人天生就一帆风顺，有人看了一辈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也对，找你的确没什么作用。”苏志航一拍额头，也不再和周一仙扯淡，一把将还在旁观的张小凡扯到自己身前，对着小环笑道，“小姑娘，麻烦你给这位大哥哥看看，我请你吃好吃的哦。”
看到苏志航赤果果无视的动作后，周一仙立马就是虚火一旺。
可惜，在想到了某人无比剽悍的战绩之后，这股虚火当即就化作了讨好的笑容：“我说这位苏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刚还是白花花的银子，现在就变成什么小吃了，你这不是欺负咱孙女年纪小吗……”
眼见周一仙又有滔滔不绝的趋势，苏志航连忙截住对方的话头，似笑非笑道：“想要吃到我的东西可不容易，你确定要换成银子？我就怕你搬不动。”
苏志航的话可不是开玩笑，匆匆算来，苏志航来到诛仙世界也已经好几年了，经过近十年的沉淀，精神时间屋内的药材园已经完全成熟了。
若是单论药材储备的丰厚程度，苏志航绝对是冠绝整个诛仙世界。尤其是铸造了青莲雷池，以雷霆真气孕育药园之后，许多药材的品质也得到了质的飞跃。
虽然还没有培育出传说中聚集天地精华的“太古龙牙米”，但此刻苏志航手中的食材也早已不是什么凡品了，如果真要将苏志航口中的“小吃”换成金银，那还真不是周一仙和小环这一老一少能轻易搬得动的。
就在周一仙和苏志航两人扯淡的时候，小环已经在为张小凡解命了。
“你的命理线非与常人一般，在开始的一初便有一道大缺，此主你年幼时必定有一场大难……”
小环貌似发现了什么，不由得“啧啧”惊叹了几声：“本来由这道缺口看来，此难极深且巨，换做他人，多半就连亲人好友也会被牵涉其内，生机渺茫！但你这里不知为何，却生生地多出了一条脉络，不但将这处大缺补上，而且完全改变了你脉络的走向……”
……
虽然有许多地方，张小凡本人听得有些迷糊，但是对一旁的苏志航却是十分清楚，这里小环说得无一不对，脸上的兴趣之色也愈发的浓厚起来。
末了，小环还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句：“你的面色命理乃是相书中记载的最难测算的一种命数——‘乱魔命’，我只是看懂了‘往生相’，至于‘后生相’我也无能为力，唉，我还是太年轻了。”
苏志航不由得轻轻鼓起掌来：“不愧是我青云祖师用来开宗立派的根本之一，无一不中，果然是十分的厉害！”
李莫愁拿出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小环：“小环妹妹，再帮姐姐看一相，可以吗？”
先不提这串冰糖葫芦的原材料是多么的狂拽酷炫吊炸天，单凭苏、李二人的厨艺，就足以让这小小的一串冰糖葫芦征服全世界所有六岁到十二岁的萝莉正太们了。
冰糖葫芦小环吃的不少，但是自己手中这样仿佛是艺术品一般，甚至让人觉得舍不得下口的冰糖葫芦小环还是第一次见。
只是轻轻地咬上一口，一股前所未有的美味就占领了小环的口腔，让小环惊喜地瞪大了双眼。
而嘴里的糖衣融化后，更是化作了一股暖流，缓缓扩散到了小环的全身，似乎有一股清泉一样洗刷着小环的全身，小环又舒服地都眯起双眼，仿佛能听到自己全身的细胞正在齐声欢呼。
苏志航对着周一仙轻声道：“我听说相士都有五弊三缺，这串冰糖葫芦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让小环妹妹百病不生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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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相术
苏志航对着周一仙轻声道：“我听说相士都有五弊三缺，这串冰糖葫芦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让小环妹妹百病不生还是能做到的。”
而一旁的小环虽然不知道这冰糖葫芦的功效，但也其美味给彻底地俘虏了，十分高兴地替李莫愁开始看相。
可是，没过一会儿，小环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几分钟后，小环苦着脸对着李莫愁摇头道：“姐姐，你这相我看不了。”
李莫愁闻言，柳叶眉轻轻一挑：“看不了，这是什么意思？”
小环失落道：“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主要原因就是我的水平低微，看不了姐姐的相。”
“哦，愿闻其详。”李莫愁也不失望，反而是饶有兴趣地探究了起来。
小环也不隐瞒，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和盘托出。
“姐姐你也知道，看相最常见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面色、手纹、测字等等，但是除了测字、求签几类外，其余基本都是依靠对方的外表进行判断的……
对普通人来说，只要一生下来，面相掌纹就基本决定了，即便遇到什么事情，也很难有所变化……
但是，若是像姐姐这样的修行者，莫说是面相掌纹了，就算是头发毛孔，在修行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向着最完美的地方变化。对姐姐来说，过去并未改变，但是面相掌纹却经过了无数次的变化……”
说到这里，李莫愁已经有些了然：“你的意思是说，对于修行者，需要采取和普通不一样的手段？”
“是像李姐姐这样的修行者，”小环一指一旁的张小凡，“像这位小哥这样的，修为还不足以是自己发生大的改变，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张小凡：……
看到小环有些失望的模样，李莫愁先是摸摸对方的头顶，又递过去一块点心安慰道：“不用气馁，你年纪还小，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迟早能够掌握那种方法的。”
“不是的，这种方法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至少看一下往生相应该是没有问题，”也许是觉得自己没有完成对李莫愁的承诺，看到精美的点心，小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对美食的渴望占据了上风，“但是姐姐你的命格，我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这种异状，李莫愁与苏志航对视一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某个神通广大的大光球。
“不对，应该是连空白都没有的虚无，”小环有些气馁道，“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李姐姐本身就是无命之人，就是有人帮李姐姐你遮住了天机，而且能让小环什么都看不到的，肯定是一个比小环厉害一万倍的相士。”
最后，小环又有些憧憬地补充了一句：“李姐姐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李莫愁的语气有些复杂：“那种存在啊，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不过，小环妹妹你也不用气馁，那种存在可不是拿出来比较的，应该是拿来供起来的，别说是你，就算是当初的青云祖师，恐怕都没有资格入得了对方的法眼。”
听到苏志航的说法，小环这才好受了许多，在美食的安抚下也迅速恢复了往常活泼的性格：“咦？大哥哥，你好像跟李姐姐一样啊，都是无命之人。”
苏志航点点头：“我俩夫妻一体，自然没有分别。”
说到这里，苏志航转过头，对着周一仙询问道：“周前辈，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研习一番相术？”
周一仙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妻子刚才不是还说青云祖师在某人面前啥都不是吗，怎么现在又想学老夫这点老掉牙的东西了？”
苏志航无语道：“我倒是想学更高级的，可是你以为莫愁刚刚说的是假话吗？就是传说中的三清，也不一定能和那位存在比肩，你觉得那种东西是我想学就能的吗？”没有奖励点，别说是苏志航了，估计就是三清本尊来了都只能是然并卵。
周一仙此刻是真的是惊讶了：“嘶！比三清还厉害？这世上还有如此、如此、如此……厉害的人物存在，你小子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苏志航没好气道：“那当然，我没事干消遣前辈你干嘛？对了，前辈你还没有说到底是教还是不教呢？”
周一仙有些迟疑道：“这个，这个……”
苏志航：“你需要多少银子？”
周一仙勃然大怒：“我周一仙岂是那种视财如命之人！”
一旁的小环怔了一下，喜道：“爷爷，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骨气，真是难……”
“啊！”
可惜，她话还未说完，就见苏志航的手上多出了一锭巴掌大小的金元宝，周一仙双眼放光，当即凑了上去，正色道：“你能给多少？”
小环哑然，居然还对这个老神棍还抱有期望，自己真是太年幼了啊！
发现有数道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手中的金元宝，苏志航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压力将数个心怀鬼胎的家伙压得只余喘息的力气后，便对周一仙道：“我们还是到屋内谈吧。”
“财不露白”的道理，周一仙不会不懂，自然不会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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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门后，周一仙忙问道：“你要学什么？看相、遁术、风水、卜算、符箓……青云正宗，如假包换，明价标码，小子你可不要错过了。”
“哦，有这么多？”苏志航倒是没想到，周一仙会的东西比自己想象中多了不少，“那么具体的价格是多少呢？”
“价格啊，每样只要一百、不，三百两黄金就可以了。”
苏志航打量了一下周一仙的小身板，无语道：“我说，这么多的黄金你拿得动吗？”
三百两黄金，大约二十斤，如果苏志航学个四五样，黄金估计都会比周一仙本人都重了。
周一仙面色一僵，但还是咬牙道：“你只管给钱就是了，其他的我自有办法……小环，你老拽我干嘛？”原来从刚才开始，小环就不断在扯着周一仙的衣袖。
周一仙低下身子，只听小环在他耳边小声道：“爷爷，这个大哥哥和大姐姐是学不了相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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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无命之人
“爷爷，这个大哥哥和大姐姐是学不了相术的。”虽说小环已经尽量地压低自己的声音，但奈何苏志航等人的修为太高，五官不是一般的敏锐，这么近的距离，想要听不见都不行。不过，以苏志航的性格倒也不至于将这一点表现出来就是了。
“笨，你爷爷只管教，学不学得会就是那小子自己的事情了，只要金子到手，谁管他能不能学啊。”
苏志航听到周一仙的回答后轻叹一声，果断收回之前的想法，对这种完全没有节操的老神棍，还是不要讲什么尊重了。
李莫愁当即走到小环身前，蹲下身问道：“小环妹妹，你为什么说姐姐学不了相术呢？”
小环有些尴尬：“这个，也不是说李姐姐你全都学不了，只是先天条件限制，李姐姐你的相术水平最多只能到我现在这样而已。”
“哦？”李莫愁奇怪地问道，“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因为我是无命之人的缘故？”
小环点点头，斟酌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吧，命运就像是一条条河流，有着无数条岔路，而我们本人就是在河流中行走的小船，测算，就是站在自己的船上来观测别人河流的走向。
李姐姐是无命之人，命运河流已经被完全掩藏了起来，在让别人观测不到的同时，李姐姐自己也没有办法去观测到他人的河流。”
原来如此，主神的阻隔是双向的吗？学不到相术的确有些遗憾，不过既然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主神给彻底地掩藏起来了，别人无法在这上面做文章，苏志航倒也没有觉得太过失望。
其实苏志航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命运并不是被主神给掩藏住了，而是被彻底地从天道之中直接抹除掉了。
换而言之，苏志航等轮回者就相当于我们平日里所说的黑户，啊，不对，是遁去的一，拥有无限的潜力与可能。即便是主神自己本身，如今也无法做到，仅仅通过观测命运长河，就能断定苏志航等人的终点。
不过，这也算是题中应有之意吧。
如果不斩断让所有轮回者的命运之河，让他们拥有无限的可能，那么这场比赛还有什么举行的意义呢？毕竟，主神看一眼就足以得到答案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苏志航等人就脱离主神的掌控了。
虽然主神无法观测命运长河，但是通过对轮回者在性格与实力等方面的推衍分析，也足以让主神把握住每个轮回者在未来一段时间的走向了。
事实上，无命之人、遁去的一虽然听上去厉害，但也并不像苏志航所想的那样罕见。
比如说花果山的那只猴子，就是典型的无命之人（猴），理论上也拥有无限的潜力。但是事实上又如何呢？
在无数大神们环环相扣的算计之下，某只猴子闯地府、闹天宫，看似威风至极，但实际上却始终都没有蹦出那几只幕后黑手的掌心，到最后，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按照别人的剧本，演了那么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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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苏志航给周一仙的答案就是照单全收，你能教多少，我就学多少，即便是注定无法登堂入室的相术，苏志航也决定“收藏”起来，这让算出学费总额的周一仙乐得是见牙不见眼。
“相术、风水、阵法、符箓、遁术、卜算、易容、医术，一共八项，老夫给你打个折，一共是两千五百两黄金。”
“两千五百两？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什么时候打折后反而还多出了一百两？”在吐槽之后，苏志航也有些疑惑，“易容？医术？我青云祖师什么时候还留下这些传承了？”
周一仙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还学不学了？快掏钱！”
苏志航无奈，右手一挥，一摞小山般的黄金就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周一仙面前。
金灿灿的黄金照亮了整间屋子，也照亮了周一仙的心灵，周一仙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几本秘籍一样的书丢给苏志航后，就二话不说地扑向了那堆小金山。
可是，就在周一仙即将扑到金山上的时候，一股凭空而生的力量却将他直接拉住，发现黄金就在眼前，自己却没办法碰到，周一仙急了：“小子，你还想反悔不成？”
“我苏志航别的不说，向来言出必行。”苏志航冷笑一声，从刚刚到手的几本书里抽出了三本，其余的全都丢回到周一仙的面前，“但不代表别人可以随便糊弄我。”
“《阵法真解》、《符箓大全》，这两本书上清殿第二层起码有几十本，真当我没进过上清殿吗？”
“这些也就算了，《易经》、《千面》还有《青囊经》，随便找个镇子，一两金子我至少可以买个几百本，你确定这些都是我青云祖师传下来的？为啥我青云祖师早生了几千年，我这个青云弟子都不知道呢？”
仿佛是感受到了苏志航语气中的不善，周一仙讪笑道：“不好意思，刚刚拿错了，真正有用的是这几本。”
说着，周一仙又从怀里掏出了五本书，扫了一眼书名道：“这次应该没有错了。”
苏志航用意念将这五本书的内容扫过之后，这才面色稍霁：“嗯，这次倒是没有问题。”
见到苏志航神色稍缓，周一仙忙道：“当然了，谁不知道我周一仙一向是童叟无欺……这个，你看你是不是先把我放下来。”
苏志航不置可否道：“内容没错，但是为什么我只看到相术、风水和遁术这三个方面呢？其它五项呢？”
周一仙陪笑道：“这是你没有看清楚，其余几项的内容都掺杂在这几本书里了。”
“是吗？”发现对方不见棺材不掉泪，苏志航的声音再次转冷，“这几本书我都已经看完了，你就说说哪本里面讲了阵法，哪本里面讲了卜算？”
“啊？你已经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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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码到一般，电脑竟然蓝屏了，怨念ing，第二章可能需要熬夜了，555······
第二百四十三章 满月之井
“啊？你已经看完了？！”
看到苏志航连翻书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扫了一眼就如此肯定地质疑自己，周一仙自然是吓了一大跳。
周一仙自是不知道，以苏志航如今的本事，区区几本书而已，神念一扫就完全记下来了。虽然苏志航还不能立即将之融会贯通，但其中究竟讲了一些什么却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发觉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之后，周一仙哭着一张脸支吾道：“少侠，少侠，这个、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可惜，苏志航此刻已经不想再陪这个老神棍玩下去了，意念一动，周一仙的身体就开始在半空中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原本苏志航还以为，之前周一仙说自己能把小山一般大小黄金全都带走的话语只是在逞强，可是看着面前这一堆小山一般，从周一仙身上抖落出来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之后，苏志航囧囧有神地发现，自己貌似还是低估了这位的本事。
能在自己身上藏起来这么多东西，外表还一点也看不出来，这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从一大堆物品中，苏志航又挑出了几本书收下：“相术、风水、卜算、遁术一共四项，一共是一千二百两黄金，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在周一仙惨绝人寰的哀嚎中，苏志航的左手轻轻一挥，地上的金子瞬间就少了一半还多。虽然对周一仙来说，地上剩下的这些仍然是一笔无比巨大的财富，但是只要一想到这堆黄金缩水前的模样，周一仙就觉得无比的痛心疾首。
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修行者，不好好地修行，看书那么快做什么？眼力那么好做什么？还让不让我们看相的活了？
不过，有鉴于苏志航和自己之间绝对的武力值差距，周一仙只能将这些腹诽牢牢地按在心底，生怕剩下的这些也会鸡飞蛋打，小心地赔笑道：“这个，少侠眼力惊人，老夫当然没有意见。”
“对了，”在周一仙的心惊胆战中，苏志航仿佛想到了什么，轻轻一拍双手，“我看这堆金子重量也不轻，周前辈带在身边行走江湖也多有不便，不如让我换成等值的冰糖葫芦？”
“好啊好啊！”这是双眼放光的小环。
“不行，绝对不行！”这是仿若被戳中了命根子，一副要同苏志航拼命模样的周一仙。
发现小环竟然被冰糖葫芦所迷惑，周一仙连忙低下身来，对着小环安抚道：“小环乖啊，只要等拿到金子，冰糖葫芦你想吃多少，爷爷就给你买多少，好不好？”
小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某个无良老神棍留，一脸鄙视道：“爷爷你算了吧，哪次你让我帮人看相前不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呢，你还欠我七十多串冰糖葫芦呢！”
“咳咳，”饶是周一仙脸皮够厚，听到小环如此不留余地地揭自己老底，也不禁尴尬不已，“这个，爷爷不是没钱吗？这次有钱了，爷爷一定给你买。”
说实话，苏志航也很无语，按说有着小环这么一个天才相师在，周一仙想要富可敌国也许会有些困难，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表现的这样落魄啊，也不知道那些钱都被周一仙给花到哪里去了。
苏志航等人均是一脸的兴致盎然，看着周一仙对小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后被小环分分钟爆出各种自打脸的黑历史之后，又祭出这么多年下来修炼出来的无敌脸皮，继续忽悠……
如此极品，不要说是初出茅庐的张小凡了，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九尾天狐小白，也颇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就在小环终于被某人“脸皮厚则无敌”的神功给击倒之后，看着小环脸上的担忧之色，苏志航颇有些玩味地开口道：“既然小环妹妹不放心，我这里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提议。”
周一仙心头一跳：“算了，这些事情老夫自己解决就好，不劳你费心了。”
可惜，苏志航对周一仙的话完全无动于衷，而是对着小环道：“小环妹妹，这些金子哥哥可以帮你炼成一种法宝——摇钱树，每月月初，摇钱树都会落下一锭十两重的金子，直到一千多两金子全都落完，如何？”
小环眼前一亮，拍手赞道：“好啊，金子由小环保管，这样一来就不怕爷爷随便乱花了。”
小环很高兴，周一仙就悲剧了，听到金子要交给小环保管之后，连声道：“这怎么行？小环还小，万一不小心弄丢了不就完了？”
苏志航呵呵一笑：“不必担心，我可以帮小环妹妹把摇钱树炼化，想丢都丢不了，而且这样一来，平日里还可以把摇钱树收在体内，就算是太清境的高人，不仔细探查的话也是发现不了的。”即使是被发现了，对方也不太可能看得上这点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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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座古井竟然是传说中的满月之井？”
“满月之井？那是什么井？”听到苏志航的话，张小凡好奇地问道。
等到雨停之后，苏志航一行也向怨念无比深厚的周一仙告辞，继续前往目的地小池镇。
在张小凡的带领下，苏志航等人轻易地就找到了当初三尾和六尾殒命的黑石洞。将时间留给小白一个人之后，等待中的苏志航、李莫愁和张小凡三人就来到了那口满月之井边上。
“满月之井，上古奇人萧鼎所著的《神魔志异》中有述，只要在月圆之夜向井中看，井中便会映照出自己最心爱人或事物的样子，小师弟，你要不要试试看，你心中的那个人是谁？小师姐、陆师妹、还是某个魔教妖女？”这是准备完成任务的苏志航。
张小凡有些羞赧道：“师、师、师兄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师姐呢？还有陆师姐，人家只是和我认识而已……”
看着手忙脚乱的张小凡，苏志航笑着打趣道：“年少慕艾，乃人之常情，小师弟不用不好意思，还是看一看吧，反正除了你自己外，别人也都看不见你看到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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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心意
最终，张小凡还是没能抵挡住苏志航的怂恿，在井口处探头往下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务一般，张小凡双眼圆睁，彻底地呆在了那里。
看到张小凡不可置信的反应，苏志航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小师弟，看你的模样，不会是真的看到了什么魔教妖女吧？”
张小凡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反驳道：“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碧瑶呢？师兄你不要乱猜！”
像张小凡这样的纯情少年还是意外的好懂呢。
苏志航感叹了一句之后，似笑非笑道：“奇怪了，师兄我提到过碧瑶两个字吗？”
“你们在干什么呢？”
不知什么时候，小白已经出了黑石洞，看到张小凡手足无措的囧样，不由出声问道。
了解了一桩心事，小白虽然看似与以往一般的言笑晏晏，但是苏志航却能感受到对方气息上微妙的变化：“我们在讨论这满月之井的功效，小师弟貌似喜欢上了一个魔教妖女。”
“单纯、倔强、脾气好，甚至还有些天真……”小白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与其说是在否认，不如说是在欲盖弥彰的张小凡，也开始扳着玉指一一点数，“没想到小子你虽然貌不惊人，但是和那些经典正魔之恋小说里的男主角倒是惊人的相似啊，这么一算，吸引一两个魔女貌似也不奇怪了。”
说到这里，小白一脸鼓励地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美丽的魔女在远方召唤你，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吧！”
张小凡欲哭无泪：这不是什么值得祝福的事情吧。
看到张小凡纠结的神色，苏志航自然是知道他的顾虑，开口道：“小师弟，你不会是在顾虑正魔之别吧？”
张小凡闻言一怔：“难道我们青云弟子不是应该斩妖除魔，怎么能和魔道中人发生感情呢？”
苏志航微微摇头：“感情的事情最是奇妙，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如果所有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那世界上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说着这里，苏志航也走到满月之井边上，向井内看了一眼，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片空白之后，就收回目光继续道：“小师弟，你修行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认为，对一个修道者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所谓的正魔之别吗？”
张小凡有些不明所以，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好在，苏志航也没有想从张小凡处得到答案：“修行修心，对一个修道者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认清自己的心意，若是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承认，那他又怎么能算是一名真正的修道者？既然你喜欢魔道妖女，就不要否定自己的心意了。”
张小凡：“难道师傅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吗？”
苏志航有些好笑地敲了敲张小凡的脑袋：“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张小凡呆呆答道：“你刚刚不是说，修行者要认清自己的心意吗？”
“我是这么说过，但我只是说认清自己的心意最重要，有说过正魔之别不重要这种话吗？”
“这……”张小凡彻底凌乱了。
“好了，不逗你了。”苏志航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小师弟，正魔之别存不存在，应不应该，那都是之后需要讨论的事情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点，那就是不管你承不承认，如果你真的喜欢对方，那么这份感情并不会因为你的不承认就不存在。
你必须先正视这一点，之后不管你是选择挥剑斩情丝，还是想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正魔之恋，才不会让你将来活在懊悔之中。”
托苏志航这几话的福，张小凡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了。
苏志航也不觉得奇怪，先将迷茫中的少年张小凡送回大竹峰，留下“水镜”让对方想通时再联系自己之后，苏志航、李莫愁和小白两人一狐就结伴同行，下山游历去了。
——————————————————————————————————————————凭着两人一狐的速度，又有小白这么一个老司机在，只不过短短几个月，苏志航和李莫愁就是将诛仙世界几处最著名的盛景都玩赏了一遍。就在两人一狐正商量着要不要出海去看看的时候，“水镜”终于有了动静。
看着张小凡的形象，苏志航眉头一挑：“想通了？”
张小凡脸上的迷茫之色已经消散无踪，整个人的精气神发生了蜕变一般，即便只是透过“水镜”，苏志航也能肯定对方已经突破了玉清境，成功晋级上清境。
该说不愧是诛仙世界的主角吗？只不过是想通了自己的心意就成功晋级了，当初田不易曾断言天生道体能让苏志航在三十岁之前就晋级上清，没想到在张小凡身上实现了。
张小凡：“师兄，我想清楚了，我的确是喜欢碧瑶。”
虽然自己的任务就是要让张小凡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苏志航还是要确认一下对方的选择：“是吗，师弟你回答的时间倒是比师兄我估计的要早上不少啊，那么想必师弟你也已经想好了，是准备挥剑斩情丝呢？还是想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正魔之恋呢？”
张小凡点点头道：“师兄，我想要试试看，能不能让碧瑶改邪归正。”苏志航立刻就想到了当初玉清殿上的一战。
当时自己一式“归元”，不但俘虏了几十位相当于“上清境”的魔道高手，那些跟着来摇旗呐喊的小喽啰们也基本一个没跑。最后大大小小匆匆算下来，俘虏的魔道人物几乎近千位。
这么多人，作为正道领袖的青云门自然不可能如同魔道一般，直接杀了了账，而是从中挑出了罪大恶极和与青云有血仇者一一诛杀后，其余的都被一一收押，进行教育改造。
看来张小凡是从这些人身上得到的灵感，苏志航不由得提醒道：“对方可是鬼王宗宗主之女，你想要做到这一点可是很有些难度啊，尤其是正魔两方的压力，你确定你和碧瑶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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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约定
张小凡坚定道：“我能感觉出来，碧瑶只是在性格上有些任性，并不真的就是堕入邪道了，我相信我能够挽救对方。”
苏志航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正邪之间，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就怕到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啊。”
所谓的正魔之恋之所以大多难得善终，其实和男女主角的性格没有太大关系，而是因为这样的结合缺乏足以立足空间。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正道和魔道都是天生对立的敌人。
不要说什么“正道之中也有败类，魔道之中也有好人”这样的废话，魔道那种环境里，除非是碧瑶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否则的话，你心底留存的那份善良就会成为你最大的催命符。
除此以外，双方之间那谁也数不清的血仇也是一道很难逾越的鸿沟。
先前苏志航也介绍过，诛仙世界虽然不小，但整个修行界其实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圈子，保守估计不会超过万人，其中修行有成者，数量更是不会超过三四千。
因此，除了那些天生孤僻的怪胎，所有修行者之间的关系其实都是不远的。
所以，你就会经常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开始也许只是为了一件小事，两名弟子之间互相敌视，乃至发生口角，但是很快就会上升到两个门派之间的摩擦，甚至最终会波及到小半个修行界……
虽然像是青云门这样的大门派弟子一般思想教育比较到位，不会发生这种狗血的事情，但是在一些小门派中，这样的事情可谓是屡见不鲜，甚至青云门被牵扯进去的次数也不少。
不过还好，在这方面，张小凡还是挺有优势的。
感谢大竹峰一脉的弟子是如此的稀少，当然了，张小凡更加需要感谢的，其实是田不易的“教导有方”。
因为在张小凡的几位师兄当中，目前唯有宋大仁、杜必书、何大智三人的修为合格并且下山历练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三人都没和人结过仇，所以张小凡倒是不太需要担心会同哪位师兄翻脸。
有人说过，正邪之间最大的不同点，就是正能容邪，邪却无法容得了正。
碧瑶虽然是鬼王宗宗主之女，但说到底只是年纪同张小凡相若的少女，还是初出茅庐，所以手上基本还没有沾染太多的血腥，如果张小凡能将对方拉过来，青云门方面虽然仍旧会产生不小的压力，但还不至于一点希望都没有。
当然了，对普通人来说，这点希望也是很难抓住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碧瑶也会真正成为双手沾满血腥的魔教妖女，这点希望也会随之破灭。
只见“水镜”的对面，张小凡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师兄，我也知道自己受你照顾良多，但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后悔终生，所以我还要厚颜请师兄你出手，日后若是师兄有所差遣，小凡必定赴汤蹈火。”
对张小凡如此郑重的态度，苏志航也有些惊异。
看来在自己闭关的那一段时间里，张小凡和碧瑶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仅仅只是交流的话，绝对不至于会让张小凡此刻表现地如此决然。
不过，即便张小凡没有恳求，有任务在身的苏志航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现在面对张小凡的下跪恳求，苏志航就更加不会拒绝了。
当然了，虽然结果已成定局，但是要如何答应，也是需要苏志航轻轻斟酌一番的，毕竟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很容易让人去珍惜。
在张小凡忐忑的注视下，苏志航沉吟了许久，方才开口道：“本来师弟有难，师兄我应当是义不容辞的，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师兄我也需要先看到师弟你的决心，值不值得师兄我出手，再做决定。”
张小凡：“师兄请吩咐。”
苏志航：“这样吧，据我所知，县雍山以北二百里有座狐岐山，鬼王宗的总部就设在此山的山腹当中，你的碧瑶如今应当就在此山当中，若是你能将你的碧瑶从宗内带出来，那么正魔两道的压力师兄我就替你解决了。”
鬼王宗的实力张小凡不是很清楚，但是只要和如今还被关押之青云山上的长生堂众人对比一下，张小凡就能估计出，对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自己虽然如今已经晋入上清境，但张小凡估计，在鬼王宗的总部里，至少常驻着十名以上相当于上清境的高手。
更不用说，其中还有万人往、青龙这些足以碾压张小凡这样初入上清境的老一辈高手了。想想也知道，若是随便一个上清都能潜入到对方的总部，甚至还将对方宗主的女儿一起打包带走，那么鬼王宗早不知道被人灭过多少次了。
即便张小凡修行过天书总纲，比之普通的上清境多出了不少手段，想要完成这个任务虽然并非不可能，但是其中的困难也可想而知。
不过，张小凡却是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下来，因为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哦，对了，”仿佛是嫌难度不够，苏志航又补充道，“小师弟，既然是考验，除了搜集情报外，你可不能请其他人帮忙，离开时也不能借助碧瑶的身份帮你进行伪装。”
等到结束和张小凡的通话，苏志航对着小白笑道：“听说你以前就住在狐岐山，有没有兴趣故地重游一番，顺便去看看热闹啊？”
而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小白却道：“我说你究竟是不是人家师兄啊，潜入鬼王宗？还不许其他人帮忙？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这个变态吗，难不成你是看你那个师弟不顺眼，想顺手坑死对方？”
苏志航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真的只是考验一下他而已。”
李莫愁也解释道：“其实经过这几天的研究，我们已经把前几天得到的遁术秘籍掌握了，只要张小凡遇到危险，航哥就可以激活留在水镜中的念头施展遁术，不会有真的生命之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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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潜入
县雍以北二百里，便是高大的“狐岐山”，在山脉左侧有一条由地底泉水汇聚而成的河流，称做“胜水”。自古相传，这条“胜水”之中产有一种苍色宝玉，只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就是。
三百年前，狐岐山还是满山的青翠，芳草如茵，生机勃勃，乃是白狐一族的乐园，狐岐山之名许是由此而来。
但从三百年前开始，不但繁盛的白狐一族全都消失无踪，满山青翠的花草也都逐渐枯萎，直到今日，整座高山之上，竟是再无一草一木，荒凉至极。
这里，就是原先魔道四宗中唯一硕果仅存的鬼王宗的总部所在。
看着已经看不出半点原先模样的狐岐山，小白秀眉轻皱，以她千年灵狐的道行，自然是能够感应出来，这个自己当初的家园当中，隐藏着一股煞气。
这股煞气是如此的浓烈，以小白千年的阅历，除了几个月前刚刚见过的兽神外，还没有见过其他在浓烈程度上能和这股煞气相比的。仅仅是隐隐透露出来的气息，就让整座狐岐山上寸草不生。
山腹之中一间僻静的房间当中，一个绿意女子正静静地望着手中的一朵白花，痴痴地想着心事。
突然，一道温和的男声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绪：“碧瑶小姐，好久不见了。”碧瑶一惊，手中的白花当即就向着声音的来源打去。
碧瑶手里的这朵小白花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其实乃是一种名为“伤心花”的异种，不但威力不凡，驱使的时候更是会散发出一种直透人心的异象，修为稍差者只要不慎吸上一口，便会立即四肢瘫软，任人宰割。
可是，此时这朵奇花却被一只无暇玉手轻轻摘在手里，就如同一朵最普通的小白花一般。
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一男二女，碧瑶瞳孔一缩，本能地就要大声示警，可是看到苏志航脸上自信的笑容后，碧瑶还是生生将嘴里的声音给咽了下去。
碧瑶可没有忘了，面前这两人不仅抓走了幽姨，而且还把除了自家外的所有魔道势力全都收拾了，估计就是自己的父亲赶来了，看到这两位后，恐怕都没有炸刺的资格。
看到碧瑶明智地没有闹出什么动静，苏志航让李莫愁把伤心花还给对方之后，又开口道：“看样子，碧瑶小姐是还记得在下了。”
碧瑶有些警惕地问道：“不知两位来此有什么事情吗？”
苏志航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碧瑶小姐对我家小师弟有什么看法？”
张小凡？听到苏志航突然提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碧瑶俏脸一红，却还是有些嘴硬道：“一个傻小子而已，还能有什么看法？”
李莫愁笑道：“只是一个傻小子吗，那不知道你刚刚发呆时又在想着谁呢？”
碧瑶不说话了。
不过，小白却是开口道：“你是小痴的女儿？”
碧瑶惊道：“你是什么人？你认识我的母亲吗？”
小白点点头：“你想事情的时候和你的母亲一样，总是喜欢看着一朵花看到痴痴傻傻的。”
“是吗？”碧瑶就把伤心花收了起来。
小白点头道：“当然，对了，你的母亲呢？”
碧瑶伤感道：“死了，在我小时候就死了。”
小白也是低声道：“小痴也死了吗……”
因为小痴的缘故，小白倒是很快就获得了碧瑶一定的尊敬。
碧瑶终究不是普通女子，有着魔道中人敢爱敢恨的性格，等到小白将自己等人来此的目的讲述了一遍后，碧瑶也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情感：“没错，我是喜欢张小凡！”
“那你愿意为了他，而放弃魔道的身份，两人一起隐居草庙村吗？”李莫愁问道。
“这——”碧瑶有些迟疑，“那我父亲怎么办？”
苏志航笑了笑：“他自然还是你的父亲，但是从今往后，鬼王宗和你再没半点关系，你也不能参与任何鬼王宗的活动。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让我出手，直接把鬼王宗解散掉，到时候你父亲和你一起隐居草庙村，享受天伦之乐，也是可以的。”
苏志航的语气平静，仿佛鬼王宗只是一个随手可以解决的小门小派一般，事实上，在如今的苏志航面前，整个诛仙世界也的确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放在心上了。如果万人往真的不配合，那苏志航也不介意当一回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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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碧瑶啊，你们鬼王宗的防御怎么漏的跟筛子一样啊，前面那几个吹牛的我就不说了，这个竟然还在打瞌睡？不得不说，你们鬼王宗能坚持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奇迹。”透过苏志航的“水镜术”，四个人围在一起，默默吐槽着鬼王宗的防御。
不得不说，现实总是让人大跌眼镜的存在，也许是因为除了一些不入流的小毛贼之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高手光顾过狐岐山了，所以鬼王宗如今的警戒已经低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就连身为万人往之女的碧瑶，看到张小凡那堪称畅通无阻的潜入过程后，也对不由得有有些无言以对。
在其他三人无语的目光中，碧瑶只好干笑道：“这个好像是前两天父亲有事离开时，把总部的精锐抽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才会显得这样松懈。”
末了，碧瑶又半是解释，半是自我安慰道：“而且刚才那些，只是最外围的明桩，再往里面走一段，才是真正的守备，一定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了，嗯，一定是的。”
说到这里，碧瑶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三个不就是从外面潜入过来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外面的守备情况啊？”
苏志航微微摇头道：“我们是感应到你的气息后，直接用遁术挪移过来的，没有从外边走，自然不清楚具体情况。”
遁术……气息感应……
碧瑶不断告诉自己要淡定，面前的这几个都是变态，只是失传上千年的遁术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所有的警戒都挡不住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所有地方都能来去自如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伏龙鼎
其实，堂堂鬼王宗总部之所以如此空虚，倒是和苏志航这只蝴蝶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因为苏志航的横空出世，万人往身上承受的压力与原著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当日在玉清殿上，万人往当即立断，带着全宗弟子直接跑路，让鬼王宗成功地幸存了下来，甚至在另外一种意义上完成了自己多年来的心愿——统一魔门。
但是，等到当日玉清殿上发生的事情传入到万人往的耳中之后，在大部分的鬼王宗弟子还在庆幸自己能逃出生天的同时，只有万人往自己才知道，自己心里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一剑轻松摆平了所有的魔道高手，其中甚至还有三妙夫人、毒神这两个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的超级高手，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即便是鬼王宗倾巢而出，都不一定能够接下对方一剑！
也意味着只要青云门想，只要派出苏志航一人，就足以荡平整座狐岐山！
狐岐山虽然隐蔽，但那也需要看是在什么情况下，别的不说，单是当初被擒下的那些魔道高手当中，知道狐岐山的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万人往敢赌五毛，以玉阳子等人的性格，不趁机把自己这个“硕果仅存”的鬼王宗也拖下水就不错了，指望他们帮自己保守秘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事实上，若不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物品被安置在了狐岐山的山腹当中，没有办法悄悄转移，万人往早就把总部的地点给换了。
所谓正魔不两立，天知道道玄那老东西什么时候一个心血来潮，直接重启道魔大战，想顺手把鬼王宗这个最后的“魔道余孽”给消灭掉，到时候万人往又该如何应对？
除非万人往准备一辈子隐姓埋名，否则玉阳子等人就是他最好的榜样。
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巨大压力下，万人往除了极力收缩鬼王宗的势力，乖乖夹起尾巴做人之外，也只能将自己心中所有的希望，都投入到了鬼王宗历代相传的神器——“伏龙鼎”之上。
传说中，只要用四只亘古凶兽献祭，完成鼎上的四灵血阵，便可重新打开“修罗之门”，持有者便可倚此神器，驾驭天地无上之神威，天地之间，再无敌手。
此时的万人往不求伏龙鼎的威力能如同传说中的一般，“天上地下，再无敌手”，只要能挡住青云山的那两个变态，让鬼王宗不至于在自己的手上断绝，万人往就十分满足了。
原本在万人往的计划中，除了无迹可寻的饕鬄之外，如何入手烛龙、黄鸟、夔牛这三大凶兽都有了甚为周详的打算。
但是在现实巨大的压力之下，万人往已经没有那个时间再去按部就班地施行自己的计划了，为今之计，只剩下铤而走险一途。此次万人往不顾总部空虚，执意抽调走了大半精锐，正是为了那黄鸟的踪迹而去。
当然了，虽然因为精锐尽出的缘故，此时鬼王宗总部的防御确实跌到了数百年来的最低谷，但即便是再空虚，万人往还是留下了最基本的守卫力量的。
毕竟伏龙鼎这个唯一翻盘的希望和爱女碧瑶还留在这里，这两者不论是哪个出了问题，万人往估计都得直接疯掉。
这里苏志航就不得不吐槽一句，虽然基本上所有的修行门派都会豢养一些异兽，据碧瑶所说，鬼王宗就大量豢养了一种具有微薄烛龙血脉的异蛇，它们的感知十分敏锐，有这些异兽帮助众人进行警戒，效果十分不错。但是归根结底，鬼王宗也只是把这种异蛇作为辅助手段，真正的警戒主力还是修行者。
据苏志航所知，除了焚香谷那个奇葩门派之外，貌似还没有哪个门派敢完全将自己的防御体系建立在一种异兽的特性之上。
须知万物相生相克，灰豚的嗅觉是很灵敏不错，但是并不代表没有东西可以克制这一点，只要有心准备，并不是真的就无懈可击，到时候，焚香谷的下场就……
好了，言归正传，等到张小凡又继续深入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开始遇到了真正的阻力。
万人往的确很有才略，虽然几百年的时间里，鬼王宗在狐岐山的山腹内修筑了无数四通八达的通道，但是这些通道都被规划得井井有条，只要扼守住其中几个节点，就足以建立起一整套完美的防御体系。
当然了，像苏志航这样不走寻常路的，我们直接无视就可以了。
而此刻张小凡正紧紧地贴在身后的石壁上，因为在这个石壁的拐角之后，赫然就是万人往布置的第一处防御枢纽。
张小凡十分的庆幸，虽然先前的狐岐山守卫简直松懈到了可怕的程度，甚至一度让他怀疑是不是当初苏志航说错了地名。但是张小凡可一点没有忘记，这次潜入任务可是决定了他的终生幸福，所以张小凡一直没有也不敢有一点点的放松。
不得不说，这种谨慎很快就救了张小凡一次。
因为万人往设置的这第一处哨点就阴险地藏在了这个看似平常的拐角之后。
负责守卫此处的鬼王宗弟子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玩忽职守，甚至高声谈笑，他们不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还将自己的气息都极力地收敛了起来。
如果是不明底细的潜入者，只要稍一大意，或者是修为稍低，感应不到拐角之后的那些守卫，一转弯立刻就是暴露的节奏啊。
因为整个鬼王宗总部都建在山腹内，所以在绝大多数通道里都是一览无遗，无法躲藏的同时，有些通道内的光线就不免有些阴暗。
此时张小凡整个人就都藏在石壁投下的那一小片阴影当中，小心翼翼地感应着拐角后面的布置。
首先是三道较为明显的气息，呈三角分布，虽然对方已经在竭力掩饰了，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被静下心来的张小凡察觉到了，这三个是眀哨，修为约莫相当于玉清境四五层左右。
然后是两道比较隐晦的气息，一道处于那三道眀哨的后方，一道则是藏在那三道气息的上方。
如此布置，果然深得暗桩的精髓，这两道气息虽然隐晦，但其主人的修为明显强了不少，至少也相当于玉清境七层以上。
当然了，最让张小凡感到棘手的是，在这五道气息之外，还有一道若隐若现，几乎让他忽略的气息，这是——和自己一样的上清境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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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六合
上清境，已经是诛仙世界了不得的高手了，当初魔道四宗攻打青云门，想要毕其功于一役，集结的上清境高手也不过区区几十个，可见上清境高手的稀少。
不过这里是进入核心区域的必经之路，就算此时鬼王宗留守的人手再怎么稀缺，如此重要之处集结的力量也不会有多少缩减，有一个上清境坐镇也不奇怪。
当然了，张小凡还不知道，除了上清境的高手外，这些警戒点还都豢养了先前碧瑶提到过的那种异蛇。
若不是通道内不会有风，空气的流通性不强，即便是他距离对方还有一段距离，凭着异蛇的敏锐，他也直接暴露了。
幸好，在潜入之前，张小凡就已经做好了要瞒过上清境高手的准备，所以此时倒不至于手足无措。
只见张小凡心念一动，一件法宝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赫然就是青云门最顶级的奇珍之一——**镜。
当初为了诱惑苏志航参加七脉会武，田不易曾经说过，若是苏志航有了**镜，就是鬼王宗也可以孤身闯一闯，没想到如今却在张小凡身上实现了。
“遇到事情要知道变通，**镜作为我青云门奇珍之一，可不仅仅只是用来战斗的，驱逐污秽就不说了，就是烟雾、气味这些，乃至你指定的光线、声响、气息这些，也是可以过滤的……”
当初苏志航的话逐一浮上张小凡的心头，**镜的光芒逐渐亮起，然后又迅速地黯淡了下来，最终黑暗将**镜划出的镜光完全吞噬。
“这不是**镜吗？这又是什么功效？”
看到张小凡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当中，碧瑶不由得惊奇地问道。
在听到了李莫愁的解释后，饶是碧瑶见多识广，也不由得为两人的奇思妙想啧啧称奇。
张小凡本人也十分满意自己此时的状态，通过**镜，张小凡将镜内的一切光线、声响、气味、温度乃至地面上的震动全都反射了回来，从外面看，张小凡所处的地方就是最纯粹的黑暗。
晋入到上清境之后，只要不是真的运足法力去反射对方的攻击，张小凡完全能够将驱用**镜时产生的法力波动压制到一个十分微弱的地步。
张小凡曾经试过，只要将自己隐藏在阴影当中，就算是早已进入上清境的苏茹，都不能发现小心行动的张小凡，甚至如果张小凡完全不动的话，就算是田不易这样的上清境巅峰都无法发现任何异状！
这也是张小凡此行最大的依仗。
当然了，在苏志航的神念面前，一切全都无所遁形，水镜术上画面一抖，张小凡的形象就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张小凡虽然祭出了**镜，却仍然没有贸贸然去闯关，因为下面这一段通道堪称是一览无余。不仅留给张小凡潜伏的阴影寥寥无几、面积极小，而且彼此也被分割成一段段，完全不足以让张小凡潜入过去。
张小凡也不心急，毕竟此处是进出鬼王宗的总枢纽，最不缺的就是机会。
果然，张小凡很快就见到了一辆运送货物的小车在自己面前驶过，在对方的影子从自己的藏身处上掠过时，张小凡已经不动声色地钻到了车底的阴影处。
因为货车是平底的，让张小凡直接搭顺风车的打算落了空，只能以一种比较狼狈的姿势，随着货车阴影的移动，一起“匍匐前进”。
张小凡此时也不由有些遗憾，如果自己的修为能和师娘苏茹一般就好了。
等到上清境四层后，自己不但可以控制**镜进行反射，而且还可以随意选择反射的内容，只需要屏蔽掉一切和自己有关的信息，就算是直接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估计都没有人能发现自己吧。
等到临近检查点，张小凡也赶忙驱散脑子里有些不切实际的念想，专心维持**镜，尽量不留半点破绽。
“老王，今天怎么是你啊？老李呢？”
“没办法，老李他跟宗主出去办事了，只能我来顶班了。”
“是吗？也是，最近宗里很奇怪啊，要么就是忙的要死，要么就闲的蛋疼，而且还让我们尽量不要外出……”
“有什么奇怪的，你没听说吗，青云门出了两个变态，据说……”
……
虽然是熟人，但是负责守卫的鬼王宗的弟子还是十分尽责地将货物检查了一遍，即便是货车底部，张小凡的藏身处也匆匆看了两眼。
张小凡真的应该庆幸，这个世界的法宝一般都收在体内，除非真的开打时，否则一般是不会随便亮出来的，如果像射雕等低武世界那样武器直接拿在手里，检查时顺手捅上两下，张小凡说不定就直接暴露了……
好在，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最终张小凡还是有惊无险地渡过了检查的关口。
因为不知道碧瑶的位置，所以张小凡准备先跟着货车先走一段路程，毕竟想进来很难，但是只要不被发现碧瑶被自己拐走的话，出来的话就容易多了。
至于张小凡为什么这么肯定这辆货车一定会走到鬼王宗最核心的地区？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随着货车前进的路上，张小凡已经弄清了这辆货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张小凡惊讶地发现，车里装的只是一些食物而已。虽然这些食物可能有些特殊，但也只是类似于那种很容易让人填饱肚子方军粮而已，归根结底，还是一种普通的粮食。
原本这也不奇怪，毕竟魔教中人也是人，只要还是人，就需要吃喝拉撒，采购食品很正常，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运送货物的人。
因为又经过了两处哨卡之后，押送粮食的人手已经换了，换成了两个玉清境巅峰的高手！
玉清境巅峰啊，虽然还不到上清，但也足够骇人了。要知道，即便是青云的精英弟子齐昊，如今也不过只是玉清巅峰！
如此豪华的阵容竟然只是用来运送粮食？想象一下，什么时候才会让齐昊、陆雪琪这样的精英弟子亲自去押送一车普通的粮食，相信只要是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