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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拉丁海十三郎     锦衣杀明txt下载     锦衣杀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1章】弱点:不擅长理财!

    (0191)【今天的第三更送到!】

    明昊的祖上,乃是宁夏左卫的世袭百户。//*www——*//

    明昊长大成人以后,同样世袭了百户的职务。

    一直以来,明吴感觉自己,在宁夏左卫,混得是相当的不如意。被上司发配到卡龙山去看守烽火墩,更是让他的情绪,跌落到了万丈深渊。他几乎以为,自己以后就要在卡龙山终老了。如果不是徐兴夏突然出现,他或许真的要在卡龙山烽火墩度过自己的下半生。

    他自认,自己的能力,在宁夏左卫,就算不是最出色的,也至少可以排在前十里面。别的那些百户,什么能力都没有。有人甚至连三斗弓都拉不开,实在是太丢人了。如果有升迁的机会,怎么都应该有他一份。只可惜,数年的时间过去了,他还是原来的小百户,一点进步的机会都没有。

    开始的时候,明吴还有点天真,有点幼稚,认为是上级在考验自己,磨练自己,观察自己,只要自己积极努力的做好分内事,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直到数年的时间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才明白,他是太傻乎乎了。卫所军的根子,早就已经烂透了。所有的一切,在卫所军,都被全部扭曲了。他用常理去衡量卫所军的一切,得出的结论,自然是荒谬的。

    即使他明昊的能力不错,在卫所军里面,也是没有任何前途的。卫所军里面的每个人,都只懂得内耗,只懂得内斗,争权夺利,推卸责任,每个人都是高手。但是,一旦鞑子到来,就全部尿裤子了。在这样的大环境熏陶下,慢慢的,明昊自己,也跟着堕落了。

    驻守卡龙山烽火墩的日子,对于明昊来说,完全就是自甘堕落的日子。外界的一切事情,他都不关心。事实上,他就算想关心,也没有途径。对于自己的部下,明昊纯粹是放羊,让他们自生自灭。除了鞑子到来,点燃狼烟,明昊什么都不想做。徐兴夏看到的一切,就是明吴自甘堕落的结果,真是说有多烂就有多烂。

    徐兴夏的到来,让明昊不断的受到刺激。

    原来,不可一世的鞑子也是可以被轻松击溃的。鞑子也是人,也会被杀死,也会被杀伤。

    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徐兴夏就有能力让近千的鞑子灰飞烟灭,这样的战果,让明昊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可是,他不能不相信。因为,他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今天,明昊更是受到了进一步的刺激。卫所军的伙食,居然可以做到这样的丰盛,简直是不可思议。可是,徐兴夏偏偏做到了。难怪白衣军的每个人,都对他徐兴夏如此的死心塌地,不说别的,就是为了这每日三餐,也完全值得啊!说真的,要是宁夏镇的卫所军,都有这样的伙食,要大伙儿和鞑子拼命,也不是没有动力的!

    当然,白衣军已经不是通常意义的卫所军。他们纯粹是徐兴夏的武装家丁,属于徐兴夏个人所有。但是,这有区别吗?在明昊看来,一点区别都没有!给徐兴夏做家丁,明吴是真的一点抵触心理都没有。说白了,卫所军不就是皇帝老儿的武装家丁吗?既然皇帝老儿已经雇佣不起他们,发不出钱粮,他们投靠到徐兴夏的麾下,不是很正常吗?他们总不能白白的等着被饿死吧?

    “有时间,要和他认真的谈谈!”明昊下定决心,准备正式投靠白衣军。他对自己的长处很清楚,指挥部队打仗,不是他擅长的。他擅长的,乃是担任斥候。这是他的兴趣所在。

    似乎,白衣军刚好缺少一个斥候队长….和明昊有这样想法的,还有他的很多部下。白衣军的待遇好,装备好,杀鞑子如砍瓜切菜,这样的队伍,谁不喜欢?说到底,谁愿意总是那么憋屈的过日子啊?以前,是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他们才会自甘堕落,放弃抗争。现在,光明就在眼前,前程就在眼前,他们怎么也要努力的争取一下。

    用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就将卡龙山烽火墩的士卒,招揽到自己的麾下来,是徐兴夏完全没有想到的。现在的他,暂时还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情。在将明昊等人打发走了以后,徐兴夏首先要处理的,自然是从拓跋苏那里缴获回来的财富了。四个麻袋的金银珠宝,珍惜古玩之类的,都要变卖以后,才能直接使用。

    白衣军缺少一个专业的财务总管,有关财物的处理,徐兴夏都是交给军纪官余力钧操作的。对于余力钧的个人操守,徐兴夏是完全信得过的。他肯定不会往自己的腰包里面落一个铜板。因此,即使余力钧有时候处理得不够专业,也不会影响到徐兴夏对他的信任。当然,如果可以找到一个专业的财务总管,那就更好了。

    话说,徐兴夏现在手头上的各种财富,数量已经不少。杂七杂八的各种财富加起来,估计也有好几万两银子。要是这些财富用得好,应该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只是,如何规划财富的使用,本来就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一般人是无法胜任的。而徐兴夏的弱点,恰恰就在这里:他不擅长理财!

    其实,徐兴夏一早就看好了王启年,准备将白衣军的财物,交给他来打理。王启年原来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很多的蛇鼠蚁路,有足够的渠道处理这些财物。白衣军缴获回来的这些财物,其实和赃物差不多,都是需要销赃以后,才能转化为最需要的金银或者其他物资。

    只是,王启年的行动,有点神神怪怪的,徐兴夏对他的个人操守,也不是特别的放心。他还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拓跋苏的首级也需要处理。认真说起来,宿嵬口之后的连串事情,还有莫日根的到来,都和拓跋苏有莫大的关系。剿灭拓跋苏的任务,就是庆王府委托的。后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估计庆王府也是逃不掉责任的。莫日根的南下,要说庆王府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死徐兴夏都不会相信。他和莫日根一样,都不相信任何的巧合。只是,徐兴夏不明白,为什么庆王府要怂恿他出手,去和莫日根直接对抗。”大人!”

    “大人!”

    忙碌了一会儿的功夫,管事会的六个总旗,都全部到来了。在徐兴夏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消息呢,一颗心总是感觉七上八下的。徐兴夏回来以后,他们才感觉踏实了许多。看到徐兴夏,他们都如释重负的热情的打招呼。

    刘广梁直言不讳的说道:“夏子,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担心坏了。”

    徐兴夏含笑说道:“诸位放心,我也是很关心家里的。我的根都在这里,怎么会不回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刘广梁着急的问道:“鞑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是谁带领鞑子南下?是海勒金部落的鞑子吗?”

    徐兴夏摇头说道:“不是海勒金,是庄秃赖部的莫日根。”

    “什么?””莫日根?”

    “鞑靼人的箭神?”

    周围的所有人,顿时变了脸色。

    不知道是谁手里的东西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迟虎和毛十三两个,乃是白衣军的军官中,胆子最大的两个了。他们俩都是游侠出身,有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可是,听到莫日根的名字,他们还是情不自禁的一阵颤抖。没办法,这个名字,的确是有点吓人。幸好他们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否则,徐兴夏猝不及防的说出来,他们的反应,还要更加的不堪。

    鞑子常年侵犯宁夏镇,他们对鞑子的一些情况,也相当的熟悉。这个莫日根,几乎没有几个军户不知道的。在徐兴夏变态之前,军户们恐吓孩子的恶魔之一,就是这个莫日根。据说,连鞑靼人自己,都十分害怕这个莫日根的存在。谁要是得罪了他,即使是同族的鞑靼人,都有可能遭受到莫日根的血洗。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家伙了。现在,他居然率军杀人了宁夏镇!

    “鞑子到底来了多少人?”陈登隆紧张的问道。

    “五个千人队,足足五千人。”徐兴夏若无其事的回答。

    “啊?五千人!”周围又是一片的倒吸冷气的声音。麻痹的,五千人啊!上次,索布德和帕罗阁带着一个鞑子千人队南下,已经将宁夏镇弄得鸡飞狗跳的。现在,鞑靼人的箭神莫日根,亲自统帅五千鞑靼骑兵南下,宁夏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连想都不敢想。

    徐兴夏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大家不要紧张,现在,鞑子的兵力只有最多四千人了。”

    众人都有点茫然,不知道徐兴夏是什么意思。

    徐兴夏漫不经意的说道:“我在卡龙山烽火墩,基本上干掉了鞑子一千人!”

    “哇!”

    “一千人!”

    “干掉鞑子一千人!”

    会议室内部,顿时又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五千鞑子南下,已经是气势汹汹,地动山摇了。估计告急文书,不需要几天的时间,就能送到京师。估计连皇帝陛下,都要震动。没想到,徐兴夏轻飘飘的就抛来一句,说他已经干掉了一千的鞑子。这……现在的鞑子,真的这么不值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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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92章】鞋子越来越像路边的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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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徐兴夏的箭术突然变囘态之前,鞑囘子这个词语,在威镇堡,绝对是带有某种魔力的存在。由于明军的无囘能,鞑囘子每次到来,都要给宁夏镇造成极大的损失。明军每次和鞑囘子战斗,战损比都相当的糟糕,往往自身付出十几条甚至是几十条的性命,都无杀死一个鞑囘子。往往只要几十个鞑囘子,就敢到处烧杀抢掠,让人无可奈何。

    正是由于糟糕的战损比,还有低落到极点的士气,朝囘廷为了刺囘激各个军户的战斗积极性,提升明军的战斗力,才出囘台了杀死一个鞑囘子,直接奖励纹银三十两的规定。只可惜,即使有这样的规定,军户们的战斗积极性,依然没有得到有效的提升。

    一年下来,整个宁夏镇的全体明军,包括卫所军和战兵,能够领囘取到这个战奖励的,寥寥无几。久而久之,军户们都要忘记这个规定的存在了。看得见,摸不着,得不到的奖励,就算再丰厚,又有什么用呢?杀死一个鞑囘子,往往需要付出十几条性命,最后只能得到三十两纹银的奖励,太不划算了。

    可是,自从徐兴夏突然变囘态以后,鞑囘子的脑袋,就仿佛不值钱了。最开始,是他一个人在牛角墩周围射杀了十几个鞑囘子,后来又在威镇堡的周围射杀了三十几个鞑囘子。连鞑囘子的海勒金部落的小王子,都死在了他的手里。大王子气势汹汹的来找徐兴夏的麻烦,结果反而被徐兴夏打的丢盔弃甲的,差点儿就送掉了小命。

    守卫威镇堡的时候,徐兴夏更是夸张,一次就报销了三四百的鞑囘子!对于那一仗,威镇堡的所有军户,都是记忆犹新。这是他们亲眼目肆的事实。以前看起来不可一世,无撼动的鞑囘子,一下子就变成了路边的大白菜,想怎么拔就怎么拔了。鞑囘子不可战胜的神话,已经被彻底的打破了。

    这一次,战果似乎更加的夸张,徐兴夏居然一口气干掉了上千的鞑囘子!而且还是箭神莫日根率领的鞑囘子!如果徐兴夏不是有辉煌的先例在,只怕大家都会以为,他是在说疯话。但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怀疑徐兴夏的话。

    卡龙山那个地方,大多数人都没有去过,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知道,那里是极其危险的所在。有利的地形,加上徐兴夏的箭术,还有大威力的火铣,还有强力的炸囘药包,要让莫日根吃个大亏,并不是什么难事。箭神也是人,也会遭遇失败的。

    张峰难得有机会插话,硬囘邦囘邦的说道:“没错,就是一千囘人,绝对只有多没有少。鞑囘子本来想从宿嵬口悄悄的杀进来的,结果行动被我们破囘坏了。那个拓跋苏,就是准备偷袭卡龙山烽火墩,不让肆火墩发出警报的。现在,拓跋苏也被我们杀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原本被莫日根和五千鞑囘子压下去的气氛,又渐渐的活跃起来。徐兴夏既然能够轻囘松的干掉鞑囘子的一千囘人,想必鞑囘子再次到来的时候,他也能干掉不少的鞑囘子。莫日根号称箭神又如何?徐兴夏的箭术也不赖啊!

    为了振奋大家的士气,徐兴夏拍拍手,让人将拓跋苏的首级送上来,给各位总旗亲自查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人目睹过拓跋苏的真面目。但是,这没有关系。他们都相信徐兴夏的话。他们也相信,只要徐兴夏和拓跋苏遭遇,干掉拓跋苏,根本不在话下。心情激荡的他们,忍不住围着拓跋苏的首级,指指点点起来。

    在宁夏镇,拓跋苏的首级,绝对老值钱了。以前,庆王府就曾经悬赏一万两白银,要收囘买拓跋苏的人头,结果,一直没有成。后来,庆王府又将悬赏价囘格,提升到二万两纹银,结果还是没有成。现在,徐兴夏将拓跋苏的首级拿回来,只要往庆王府一送,二万两沉甸甸的纹银,肯定跑不掉的。

    二万两纹银,那得是多大的数字啊!管事会的六个总旗凑在一起,使劲儿的幻想,都幻想不出来。没办,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二千两以上的纹银,更不要说二万两纹银了。他们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徐兴夏发财了,他们也跟着发财了。

    他们都知道,徐兴夏手上的银子,都不是用来放的,都是拿来花的。他发财了,就等于是威镇堡的所有军户都发财了。大量的银子砸下来,威镇堡的每个军户,几乎都有忙不完的活计。锻造百炼钢、修葺城墙、烧砖、伐木、畜牧、种植,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有活干,家家户户的经济情况,自然也跟着好转了。

    徐兴夏挥挥手,让迟虎将拓跋苏的首级先伞走,又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脸色凛然的说道!”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尽管鞑囘子的数量,只有四千囘人左右。但是,我们威镇堡的压力,还是蛮大的,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全力以赴,做好各项战备工作。万一鞑囘子前来进攻威镇堡,我们一定要让鞑囘子吃不了兜着走。”

    他有个真囘实的情况,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莫日根盯上他了。各方面的情况都在显示,莫日根这个人,是很记仇的。自己在卡龙山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莫日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找机会报仇雪恨。尽管,白衣军利囘用峡谷,将莫日根的行军速度,阻挡了一下,最后还成的和莫日根脱离了接囘触。但是,靠着马蹄印的帮助,莫日根最终还是有可能直接追到威镇堡来。

    可想而知,一旦莫日根和他的部下,跟随到威镇堡的城下,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莫日根身边的鞑囘子,可不是海勒金部落的鞑囘子那么容易对付的。特别是莫日根身边的那么些神箭队,看起来就不太好对付。如果威镇堡没有日月铣坐镇,还真是搞不定他们。

    沉吟片刻以后,徐兴夏稳重的说道:“现在,大家报告一下情况。”

    陈登隆最先汇报。他和林海牛负责的,乃是修建城墙的差事。现在,威镇堡的城墙,都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原本破损的东南角,在所有军户的共同努力下,都已经修葺完毕。威镇堡最矮的城墙,也有三丈高。这样的高度,足可以阻挡鞑囘子骑兵的进攻了。

    当然,如果鞑囘子使用云梯攻城的话,情况还是不太乐观。三丈的高度,一般的云梯,都能轻囘松的爬上来。但是,如果要将城墙继续加高,又不太现实。威镇堡的城墙,原来基础就不好,继续增高的话,会出大问题的。到时候,将城墙压垮了,反而更糟糕。

    “三丈足够了。”徐兴夏一锤定音。

    如果没有日月铳,三丈的高度,的确有点不足。鞑囘子爬上来的速度太快,又有那么多的神箭手,只怕炸囘药包都挡不住。万一炸囘药包在城墙上爆囘炸,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不过,白衣军现在有日月铣在手,射程超过两百米,威力大,准确度高,对鞑囘子历言,绝对是巨大的威胁。

    徐兴夏相信,在日月饶的威胁下,鞑囘子的神箭手,未必敢压得太近。莫日根身边的这些神箭手,也是宝贝疙瘩,不可能轻易浪费的。徐兴夏才不相信,莫日根舍得将他们送到火铣的射程之内。这样的炮灰,实在是太高级了一点。

    刘广梁随后汇报匠佯坊的生产。

    在徐兴夏的充足的姿金支持下,匠作坊每天都日夜开工,源源不断的制囘造日月铳,保证每天至少有五支的产量。为了增加百炼钢的数量,目前的匠作坊,光是耳夜锻打百炼钢的工匠,就有五十多人。

    只可惜,日月铳的制囘造,绝对不是在玩游戏,在最危险的时候,可以使用修改器调整数据。即使有五十多名的工匠,日夜锻打百炼钢,百炼钢的产量,也仅仅是满足每天五支日月铣的需要。在徐兴夏离开的这些天时间里,匠作坊生产出来的日月饶,只有不足五十支。

    例是黑色火囘药的产量很大。黑色火囘药的配制,配方几乎是公开的,各项原材料的准备,也不是什么难事。在刘广梁等人的努力下,目前的匠作坊,已经储存了十三万斤的黑色火囘药,每天还以三千斤的速度增加中。至于米尼弹的数量,更是充足。

    “大家辛苦了。”徐兴夏满意的点点头,含笑说道。

    日月铳的产量,他也知道是个瓶颈。这里面最大的难度,不是枪管的制囘作,而是百炼钢。人工锻打百炼钢,效率低,成本高,的确不是长久之计。要全面提升日月铳的产量,就要修建全新的炼钢厂,这里面的工程量就大了。暂时他还没有那样的计划。

    其实,贺兰山真的是个好地方。这里有当时世界上最好的蜾炭,也就是后世的太西蜾。这里有足够的木材,有足够的缝石,有足够的石英岩,有足够的铁矿,有足够的硫磺矿,有足够的硝石矿。可以说,只要将贺兰山控囘制起来,这里就是天然的生产基囘地,可以在附近修建无数的军工厂。在十七世纪,光是贺兰山提囘供的各项资源,就足够他带领白衣军横扫全球了。

    “管事会的先回去,白衣军的留下来。”徐兴夏又说道。

【第193章】熊渠军,排队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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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兴夏将白衣军的军官们留下来,主要是宣布自己对白衣军的整编方案。根据形势的发展,徐兴夏决定对白衣军进行一些改编,以更好的适应战斗的需要。莫日根的到来,让徐兴夏深深感觉,宁夏镇实在是太不安全。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战斗部队护身,即使他的箭术再厉害一百倍,都会被人海战术干掉的。

    在卡龙山的战斗,让徐兴夏领悟到很多的东西。最主要的,就是对线膛枪的理解。匠作坊目前生产的线膛枪,在精度上,暂时还没有达到狙击枪的要求。因此,日月统想要准确的命中远距离的目标,还得继续在加工技术上努力。暂时来说,日月兢必须集中使用,射击密集的目标,才能造成最佳的杀伤效果。

    显然,好像卡龙山要塞那样的战斗,在以后都应该很少会用到。这样的地形,绝对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的,也不是每次战斗都能遇上的。如果不是莫日根着急进入宁夏镇,也不会对卡龙山烽火墩发起强攻,从而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损失。

    更多的时候,火枪队,又或者说是白衣军,应该是在平原地区,和大量的敌人遭遇。在这个时候,如何发挥日月统的威力,就很考究了。通常而言,滑膛枪的使用,都是采取线形队列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排队枪毙。日月统是线膛枪,是不是也要采取排队枪毙呢?这些,都是需要经过实战经验的。

    为了更好的检验线膛枪的使用效果,徐兴夏决定,组建一支新的火枪队。这支新的火枪队,编制同样是五十人左右,暂时命名为熊渠军分队。熊渠军分队的统领乃是林大成,副统领则是陈守旺。熊渠军小分队的全部成员,都装备日月统。

    火枪队的统领,不需要十分的勇猛。他们只需要机械的执行纪律。从这方面来说林大成和陈守旺,都是这样的人才。他们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创造性的思维,但是对徐兴夏的命令总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从来不问为什么。最重要的是,熊渠军小分队即将进行的训练方式,和两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徐兴夏已经决定好了,虎豹骑和熊渠军这两支火枪队,分别采用不同的训练方式。虎豹骑,主要是分散使用追求一对一的准确射击有点类似于神枪手的训练。而熊渠军则是集中使用,追求队列的齐射,是标准的排队枪毙。徐兴夏想要通过实践来检验,到底是哪一种的训练方式,可以取得更强的杀敌效果。

    “大人,你真是太理解我啊了!”徐兴夏的命令刚刚宣布,高猛和张峰两人,就高兴的咧嘴大叫起来。显然他们更喜欢分散的射击方式。他们普遍认为,独行侠式的作战方式,更加有利于他们的战斗发挥可以创造更大的战果。

    事实上,虎豹骑分队的大部分成员,都有成为独行侠的潜质。他们的反应敏捷,行动灵活,战场经验相对丰富。不需要上头的指示,他们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徐兴夏的命令,的确是考虑到了他们的主要特点。如果强行用队列将他们束缚起来,反而不美。

    由于加工工艺的限制,在两百米的射程上,日月獍的准头,是不可控的。即使是最高明的神枪手,都很难直接射中目标。但是,在一百米的范围内,日月统的准头,却是相当的不错。之前的测试显示,在一百米的距离上,米尼弹的偏差范围,大概是十厘米左右。这样的偏差,已经不算很大了。只要自己不断的总结经验,刻苦训练,一击致命,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真实的历史上,有高明的狙击手,甚至可以用滑膛枪作为狙击枪使用。英国海军将领纳尔逊,就是死在滑膛枪狙击手的手里的。而美国的开国总统华盛顿,也差点儿死在滑膛枪狙击手的手里。线膛枪的加工工艺就算不行,就准确度而言,比一般的滑膛枪,还是要胜出不少的。在百米距离上一击致命,是完全有可能的。

    相对于分散灵活,讲究个人技巧发挥的虎豹骑分队,熊渠军分队的成员,就要严肃刻板多了。对于这支以排队枪毙为主的火枪队,徐兴夏需要的,绝对不是个性,绝对不是技巧。他需要的,是铁的纪律,是无条件的服从,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良好的心理素质。他们必须能无畏的面对死亡。如果没有命令后撤,即使敌人的骑兵,冲入他们的队伍,他们都绝对不能后退半步。

    显然,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在兵员的素质上下夫。就好像是当初戚继光选择兵员的条件那样,熊渠军分队的成员,最好是笨一点的,但又不能太笨。最好是死板一点的,但又不能太死板。最好是对官府有点惧怕的,但又不能太害怕。最好是性格有点木讷的,但是又不能是真正的木头。

    具体的来说,就是城乡的油滑之徒不要,老兵油子不要……见惯官府的城里人不要,脸孔白白细皮嫩肉的也不要。只要黑大粗壮,见官府有胆怯之意的乡野之人,农村人和矿徒最好。一句话概括:老实健壮的乡下人。最简单的挑选条件,就是要他们将双手都伸出来。只有手上长满老茧的人,才能入选。

    每次琢磨这个招兵标准,徐兴夏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后期著名的廓尔喀雇佣兵。他们的确是很优秀的兵种,听话,刻板,忠诚。如果自己有机会将他们提前招揽过来,一定是不错的选择。只可惜,宁夏镇距离青藏高原,的确是太远了。估计未来的数年,都没有机会和廓尔喀部落的人接触。

    另外一支在历史上很有名的雇佣兵,应该就是哥萨克人了。在鞑靼人强大的时候,哥萨克人暂时还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实力来。但是,随着鞑靼人在日后的逐渐衰落,哥萨克人的彪悍,就逐渐的体现出来了。毫无疑问,在将来,只要白衣军大举西进,和哥萨克骑兵的对决,是不可避免的。届时,肯定是连番恶战。

    按照徐兴夏的招兵标准,白衣军在威镇堡里面,进行人员的挑选。这一次,徐兴夏将招兵的标准,扩展到了十五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比原来的招兵范畴,大大的放宽,立刻吸引了不少人参加。并且,徐兴夏还降低了体能测试的标准。只要不是身体素质十分差的人,基本上都可以通过体能测试。

    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吸收到更多的合格的兵员。威镇堡的人口基数,毕竟不大,如果只要二十五岁以下的军余,井于体能测试的要求又那么高,只怕难以招收到足够的兵员。另外,对于火枪手的要求,的确不如骑射手。即使条锋放宽一些,也没有问题。

    火器为什么最终会取代冷兵器?其中很关键的原因,就是火器利用的是机械的力量,化学的力量,而不再是单纯的人力。人力是会枯竭的,机械的力量,化学的力量却不会枯竭。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可持续的力量,显然是至关重要的。

    在正常的情况下,一个弓箭手,在连续射出十二枚的箭矢以后,就会感觉非常的疲惫,必须得到充分的休息以后,才能继续战斗。而一个火枪手,即使连续发射几百发的子弹,只要枪械不出现故障,人员本身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此外,火枪手最欠的特点,就是要比骑射手速成。即使是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火獍的人,在三天的基础训练以后,就能够扛着火枪熟练的射击了。

    火枪的射击,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步骤,只要不是傻瓜,都能掌握。三个月的严格训练以后,战斗力已经不差,基本上一分钟可以发射五发的米尼弹。

    当然,这些都是最基础的训练。会开枪,甚至是开枪的速度很快,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战场上,就会有良好的表现。坦白说,训练场和战场,是根本两码事。很多在训练场上表现不错的人,在战场上,表现未必就很好。同样的,在训练场上表现不好的人,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也未必就完全不堪一击。

    事实上,要真正做到令行禁止,还是有点困难的。战场上什么样的危险情况都可能出现,绝对不可能是顺风顺水的。敌人也不是靶子,就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挨枪子。既然要排队枪毙,那就要勇敢的面对死亡。在滑膛枪对射的年代,比拼的其实就是双方谁的心理承受能力更强。谁要是承受不住,还没有进入有效射程,就纷纷开枪射击,等待他们的,一定是对方的疯狂反击。

    明军普遍使用的迅雷镜、飞鸟统、三眼獍,威力很小吗?当然不是。在五十米的距离内,这些火统的威力,也是很可观的。排枪射击,射程范围内的人,非死即伤。只是,没有多少明军,可以忍受到敌人进入五十米的范围内才开枪。这,才是明军屡战屡败的最关键的原因。归根到底,是人的问题,不是枪的问题。

【第194】火枪队,偏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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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份的天气,对于火枪队的训练,的确是巨大的考验。宁夏镇的六月,还是比较热的,特别是白天。徐兴夏估摸着,最高温度肯定在三十度以上。训练队列的时候,白衣军的士卒,往太阳下一站,片刻的夫,军装就会被汗水全部湿透。

    徐兴夏基本上是按照后世的军队的训练方来训练白衣军的,站军姿,走正步之类的内容,一个不少。显然,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里,这些训练,都是最要命的。酷暑天气,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动作,就是一身的汗水,更不要说剧烈的动作训练了。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人虚脱中暑的。如果不是有董郎中带着解暑草药,在旁边随时侍候,说不定会闹出人命来的。

    但是,徐兴夏坚持这样的训练。他看中的,不是军姿,不是正步,不是队列。他看中的,是部队的忍耐力。在太阳底下训练,本身就是在拼命的吃苦。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上了战场,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明军的那些部队,为什么屡战屡败,不能吃苦也是主要原因。一团散沙的部队,是绝对没有战斗力的。

    每天,熊渠军火枪队的士兵,都好像木头一样被龘操练。每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们每天都要重复上千次。单调的重复,唯一考验的,就是他们的条件反射。由于训练的强度很大,大部分的士兵,在睡觉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做出装弹的手势。

    但是,徐兴夏觉得还不足够。他觉得,什么时候做到,炸龘药包在身边炸响,火枪手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反应,估计就差不多了。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人毕竟不是机械,总是有反应的。更多的时候,是需要实战的检验。

    任何一支部队的成长,都离不开血与火的考验。白衣军就是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相当部分的白衣军士卒,都亲手杀过鞑龘子。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训练场里,永远都无锻炼出最精锐的部队。实战,才是最好的训练方式。

    “大人,明昊找你。”这天,徐兴夏正在训练场,监督熊渠军的火枪手进行队列训练,忽然有人前来报告。

    “哦?请他进来。“徐兴夏点点头。他估摸着时间,明昊应该也是在这一两天来找自己了。

    很快,明昊就出现在徐兴夏的面前。他在白衣军的军营里……呆了好几天的时间,将投靠白衣军的利害关桑,都全部分析了一遍,最后越发的坚定了投靠白衣军的决心。现在,他终于鼓起勇气,来找徐兴夏直接表明心迹了。

    徐兴夏明知故问的说道:“明百户,请。”

    明昊有点局促的说道:“徐百户,我有些事情,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只需要耽误你一会儿的时间……“”

    徐兴夏神色平静的说道:“当然可以,到这边来吧。”

    说罢,就走到训练场的旁边。这边有个休息用的屋子,只有四根柱子,将屋顶支撑起来。皿周都是空的。微风吹进来,带走大量的热气,还算凉爽。

    董郎中就在这里坐镇,随时为中暑虚脱的士兵治疗。这里还备有足够的凉茶,口渴的时候,拿水瓢狂饮就是了。

    在太阳底下,晒了两个小时,徐兴夏也是全身大汗,军装早就湿透了。他的裤裆里面,都有汗水往下滴。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人愚蠢到要穿盔甲。否则,光是盔甲,就能将人闷死。他拿起水瓢,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大口的凉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头向明昊说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明昊脸色有点涨红的说道:“徐百户,我想加入白衣军。”

    徐兴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什么?因为白衣军的伙食不错?你们舍不得离开?”

    明昊老老实实的说道:“这的确是一个原因。不过,最主要是,加入白衣军,有盼头。徐百户,你不要误会,我明昊其实不是孬种。我也想杀鞑龘子。只是,我没有那样的能力。我敢保证,在加入白衣军以后,我一定不会做孬种的。”

    徐兴夏笑着说道:“我可不太受上头的喜欢。你要是加入白衣军,上头说不定会连你一起也不喜欢。你的家人都在宁夏城吧。你如果要加入白衣军,最好是将你的家人,都迁移到威镇堡来。”

    明昊苦涩的说道:“我本来就不太受上头的喜欢,要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卡龙山烽火墩去了。你也知道,那里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至于我的家人,迁移到威镇堡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家里才有五口人,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安置下来。”

    徐兴夏哈哈一笑。明昊的情况,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被发配到卡龙山烽火墩的人,的确是不受上头欢迎的。明昊和自己一样,都对现状不满,对上头不满。这是忠诚度的基本保证。对于明昊的主动加入,他也是欢迎的。白衣军要发展壮大,仅仅依靠威镇堡的这么点人,当然不行。必须想办,广拓兵源。他点点头,沉稳的说道:“如果你加入白衣军,有什么要求不?”

    明昊鼓起勇气说道:“徐百户,你要是信任我,我愿意担任斥候队长。我年轻的时候,游历过宁夏镇的很多地方,对四周的情况,都非常的熟悉。鞑靼人的语言,我也是精通的。”

    徐兴夏爽快的说道:“行!就这样说定了!你担任斥候队长!”

    明昊顿时大喜,没想到徐兴夏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能够成为白衣军的一员,他由衷的感到高兴。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集体。他在这个集体里面,能感受到强烈的上进心……强劲的战斗力,还有浓浓的凝聚力。这正是他盼望加入的集体。

    他随即想起另外一件事,又有点为难的说道:“我的那些部下……他们也想加入白衣军。我知道,大人对他们的印象,不是很好。其实,那些人也不完全是废物,关键是以前大家都绝望了……”

    ……如果大人能够给他们一点希望,我相信他们也不是孬种……”

    徐兴夏思索片刻,沉稳的说道:“这样吧,三天以后,我会主持一下考核,看看他们的基本情况。只要是身体素质,能够达到要求的,都可以参加白衣军。但是,如果《通过考核,那就对不起了。白衣军是要和鞑龘子拼命的条件太差的人,我们不能收。具体的考核标准,你可以找余力钧镇抚了解。”

    明昊大喜过望,急忙致谢而去。很快,他的那些部下,就得知了要考核的消息。有人比较乐观,觉得自己应该不太差,通过考核的问题不大。有的人则显得比较悲观,觉得自己通过考核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无论是谁,都开始自发来到训练场上,参加基础的体能训练。他们必须努力争取,成为白衣军的一员。

    “大人!”明昊刚刚离开,徐兴夏又听到有人叫唤自己。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刘广梁急匆匆的来了。刘广梁是匠作坊的负责人,经常有工艺上的问题,要来找徐兴夏商量解决。匠作坊和军营的距离不远,他从匠作坊过来,昏也方便。

    徐兴夏含笑问道:“姨丈,找我有事?”

    (刘广梁的妻子,和主角的母亲,是亲姐妹,主角应该称呼刘广梁为姨丈。前面我脑残了,写成了舅舅。发现的时候,章节数量已经很多,难以改正了。从现在开始改正吧。)

    刘广梁有点兴奋的说道:“是有点事情。”

    徐兴夏含笑说道:“姨丈,有事就直说吧!是公事还是私事?”

    刘广梁急忙说道:“当然是公事,是公事。私事我怎么会找到军营里面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偏厢车?”

    徐兴夏点点头,随意的说道:“知道一点。”

    所谓的偏厢车,通常是指大轮车,有四个轮子,有一边装有很高很厚的挡板。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阻挡敌人的弓箭射击。若干辆的偏再车,互相连接在一起,能够构成一道相对坚固的屏障。一般的弓箭,肯定是无穿透的。木头挡板上,有射击孔,站在挡板后面的火枪手,可以对外开枪射击。

    另外一种狭义上的偏厢车,则是很高大的,有三层,好像是一座小型的移动堡垒。底下有大大小小的轮子十几个。每一层,都架设有大炮,火镜,火力非常的凶猛。一架这样的偏厢车,就能驻守五十名的士卒。这种偏厢车,后世称之为明朝的坦克。这种坦克,据说是戚家军驻守蓟镇的时候,戚继光亲自发明的。

    狭义上的偏厢车,造价太高,对工艺的要求也高,只有张居正还在位的时候,对戚继光进行大力的支持,戚继光才有人力物力财力建造。换了其他人,根本没有这个可能。事实上,在张居正去世以后,戚继光也被去职,这种坦克一样的偏厢车,就被废置了。

    刘广梁提到的偏厢车,其实就是普通大车的改装。成本低,价格低廉,制作工艺也相对简单。大部分的木匠,都懂得制造偏厢车的全过程。事实上,偏厢车的技术要点,就在车轮上。只要车轮搞好了,偏厢车的其他部分,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宁夏镇这样的平原地区,偏厢车的应用范围,还是挺广阔的。大明帝国的北方原野,干旱少雨,土质比较硬,正好合适大车的行驶。偏厢车只需要畜力拉动。战马或者牛都可以。甚至,骡子或者驴都行。如果连畜力都没有,人力也是可以拉动的。

    最重要的是,偏厢牟还真的有车的能,可以拉大量的物资。一辆常见的偏厢车,运输五百斤的物资,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一百辆这样的偏厢牟,就能运输五百斤的物资。又能运输,又能打仗的偏厢车,草纯就能来说,有点像是后世的装甲运兵牟了。

    但是,除了戚继光之外,其他明军部队,用的偏厢车数量都比较少。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偏厢车的成本高,而是在某些方面,存在一定的缺陷。其中,最主要的缺陷,就是滑膛枪的射程太近,无有效的阻止敌人的骑兵破坏偏厢车。

    敌人的骑兵,冲得猛的话,可以直接冲到偏厢车上面来。高速奔驰的战马,撞击力量还是很强的。一般的偏厢车,肯定经受不起那样的撞击。就算车体结构没有大的损坏,挡板肯定没有了。如果有大量的敌人骑兵,不要命的冲过来,执意和偏厢车同归于尽的话,偏厢车也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如果守军使用的是日月统,那就大不同了。日月锁L的射程,可以在两百米开外,就开枪射击。这样一来,敌人的骑兵,想要冲到偏厢车的前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两百米的距离,足够让好多的敌人骑兵昏下去了。如果有大炮的配合,敌人骑兵无论数量多少,都是很难靠近偏厢车的。

    当然,使用偏厢牟的限制,也是很多的。偏厢车的速度太慢,作为机动部队使用,肯定是不行的。它最大的好处,还是作为移动的战斗堡垒使用。到了某个无险可守的地方,只要将偏厢车互相围拢在一起,就是一个简单的城堡了。

    刘广梁最后说道:“黑山营的修建,不知道偏厢牟,能不能用得上?要是用得上,不知道需要多少数量?”

    这句话正好问到点子上来了。现在的黑山营,可没有什么屏障。如果白衣军进驻黑山营,的确是无险可守。万一鞑靼骑兵大举来攻,白衣军的处境,会很危险。修筑黑山营的工匠,也有危险。但是,只要上百辆的偏厢车互相连接在一起,构成一个简单的堡垒,配备数量足够的日月统。鞑龘子想要冲上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样的,以后在修复镇远关的时候,也可以用到。

    由此推广开来,以后,只要是大部队进军,只要是在平坦的地区,偏厢车都有英雄用武之地。这种偏厢车构成的堡垒,和线膛枪的组合,简直是游牧民族骑兵的天敌。在日月兢的火力面前,无论是谁,想要冲击偏厢车构成的堡垒,都是相当困难的。

    “行!先做五十辆吧!”徐兴夏爽快的说道。

    他琢磨着,有五十辆的偏厢车,应该差不多够用了。一辆车上有五个射击孔,五十辆偏厢车,就是二百五十个射击孔,可以容纳二百五十个火枪手,火力相导的不错了。

【第195章】我要给她回信

    ,今天第一更送到!。

    从贺兰山回来以后,徐兴夏一直在忙碌,好些天都没有时间回家去看父母。有过前世的教训,他对这辈子的亲情,看得相当重。即使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回家去看看。这一天,他总算是偷得半天的时间,决定回家去跟家人团聚半天。结果,令他颇感意外的是,他刚刚走出军营门口,就看到妞妞、大囡、小囡正在等他呢!

    可能是家庭条件逐渐变好的缘故,三个小女孩,脸色都显得相当的红润,一双双大眼睛,水灵灵的,颇为动人。妞妞脸上的冻疮痕迹,也都消失了,皮肤显得很是白嫩。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她们长大以后,都应该有七分的姿色。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挺整洁的,再也没有一块块难看的补丁了。

    “大哥哥!”妞妞兴高采烈的叫道。

    “你们怎么都来了啊?”徐兴夏欣然说道。

    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徐兴夏打心眼里欢喜。他挨个的将三个小女孩抱起来,每个人都亲了一下。这样的见面礼,也只有他才有。要是换了别人,三个小女孩,肯定是不习惯的。男女授受不亲啊!不能因为年纪小就乱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囡和小囡,已经逐渐的融入这个家庭,不分彼此了,感觉好像生来就是一家人似的。

    “娘说了,今天包饺子,请你回家呢!”小囡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咱们回家,吃饺多”徐兴夏笑眯眯的说道。

    他将妞妞放在脖子上,骑马嘟嘟,然后拉着大囡和小囡的手,向自己的家里走去。一路上,三个小女孩,都吱吱喳喳的跟他说起家里的情况。她们的年纪还小对于鞑龘子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深切的感受。

    她们看到的世界,还是快乐的,纯潜的。

    徐兴夏不断的点头表示自己听到她们的说话了。在路过茶馆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王启年从里面出来。这个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茶馆是朱蘅芷的产业,她走了以后,已经委托给春兰和秋兰两个管理,他跑到茶馆里面来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启年瞥见徐兴夏,倒没有什么慌乱的神色,反而有点急切的说道:“徐百户请你等等我这里有你的信。”

    徐兴夏停住脚步纳闷的问道:“谁给我的信?”

    王启年目光闪缩,神色怪怪的说道:“是你的一位故人。”

    徐兴夏越发的好奇,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的一位故人?谁啊?”

    他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一番,好像他在威镇堡,并没有什么故人啊!故人故人,既然是故人,自然就是以前的人了。他以前有些什么人?真是奇怪。难道是自己穿越之前认识的故人?那真的是很故很故了,就是不知道是谁。

    王启年急匆匆的回去集中的杂货铺将一封书信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虔诚的恭敬的双手交到徐兴夏的手上。看他谨慎的样子,徐兴夏就觉得好笑。不就是一封信吗这么小心做什么?要是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书信上面有毒呢!这家伙,真是古里古怪的!

    徐兴夏单手随意的将信封拿过来,横在自己的眼前,扫了一眼,看到上面有几个娟秀的小字,赫然是“徐公子兴夏亲启”。后世的他,感觉这样的语,总是有点怪怪的。好端端的徐兴夏三个字,为什么一定要拆开呢,真是不懂。

    看到娟秀灵动的字迹,徐兴夏就知道,这应该是朱蘅芷的亲笔。难怪王启年说是故人。朱蘅芷在威镇堡呆了一段时间,后来离开了,的确称得上是故人。只可惜,自己和这个故人的关系,可不是很熟,甚至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不过,没有关系,内心明白是她就行。真是没想到,她在离开以后,居然还会派人给自己送信。

    将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淡蓝色的信笺。信笺上只有五个娟秀的小字:“已到家,勿念。”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内容,也没有任何的落款。如果是别人看了,估计是要昏头昏脑,糊里糊涂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徐兴夏看了以后,就知道她是安全到家了。之前她说过,她的家在京城。从她被锦衣卫缇骑簇拥着离开,到她到达京城,又派人送信回来,速度倒也不慢。

    看着淡蓝色的信笺,徐兴夏的思绪,不由自主的有些飘荡。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朱蘅芷的音容笑貌来。朱蘅芷容貌俏丽,端庄大方,知书识礼,谈吐优雅,这样的女孩子,要说徐兴夏没有一点点动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他是正常的男人啊,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例外。

    只是,来蘅芷的来历,的确有此神秘。她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威镇堡的人,可是偏偏出现了。

    或许,他现在已经可以猜测到她的准确身份。名字是假的,姓却是真的,有锦衣卫缇骑护送,还有个喜欢做木工的弟弟,根据这三点去推测,不离十。但是,就算他猜测到了她的准确身份,又有什么用呢?两人之间相隔的鸿沟,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跨越的。

    轻轻的摇摇头,徐兴夏将脑海里的思绪,都全部排除。他将淡蓝色的信笺重新叠好,放回去信封里。又将信封收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徐兴夏慢慢的向王启年说道:“老王,她的信,是你负责接送的?”

    王启年闷闷的,没有说话。

    这家伙,有点欠揍的表情,似乎不太想回答。

    徐兴夏又说道:“如果我要回信,是不是也交给你?”

    王启年总算是有些反应了,神色怪怪的说道:“你……要回信?”

    徐兴夏歪着脑袋,同样神色怪怪的看着他,慢慢的说道:“她给我写信,我给她回信,不是很正常吗?”

    王启年的脸色,越发有点怪怪的,眼神仿佛也有点呆滞了。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的这副表情,让徐兴夏真的很想揍他。幸好,徐兴夏没有动手。好大一会儿,王启年才有点生硬的说道:“可是,你要跟她说什么呢?”

    徐兴夏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管我说什么呢!我只是问你,我如果要回信的话,是不是交给你。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王启年下意识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十分为难的说道:“她的信件,的确是我负责接送的。只是,你要给她回信,不合规矩……外人是不能给她写信的……我得光问问她的意见……”

    徐兴夏随意的说道:“行,你问吧!等你什么时候问好了,我再什么时候给她回信口对了,你跟她说,我有点想她了。”

    王启年看着徐兴夏,脸色更加的古怪,好像是徐兴夏突然往他的嘴巴里塞了两个死老鼠,表情之丰富,难以详述。片刻之后,他才有点神情僵硬的说道:“徐百户,这样的话,是不合适的。”

    徐兴夏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就是想她了,怎么啦?就算她是公主殿下,我也可以想她啊!对了,老王,你不要告诉我,她真的是公主殿下哦!”

    王启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说道:“不是!当然不是!”

    徐兴夏含笑说道:“既然不是,为什么我不能想她?”

    王启年闷闷地闭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

    徐兴夏笑着说道:“算了,我不为难你了。瞧你这个可怜样,喝醉酒的时候,还敢说自己是锦衣卫的百户。我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锦衣卫百户。你先跟她说,我要给她写信,看她有什么反应。要是她愿意看我的信,我就给她写。她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王启年没有办,只好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我问……”

    他忽然想起什么,神色非常尴尬的说道:“那天,我的确是喝多了,我可不是什么锦衣卫的百户,我是在胡吹的。徐百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也知道,锦衣卫的名声不好,别人要是知道我是锦衣卫,都不敢和我做生意了。”

    徐兴夏笑着说道:“你这个样子,就算跳到大街上,大喊三声,我是锦衣卫!别人都当你是在发疯!”

    王启年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徐兴夏就没有再理会他,自己转身走了。不过,他的脑海,当然不会停顿下来。朱蘅芷居然会主动派人给自己送信,还动用的是锦衣卫的关系,的确令他有点惊讶。难道,她真的是公主殿下?嗯,错了,她现在应该是郡主殿下。她为什么要给自己送信呢?难道是想我了……好吧,自作多情了。

    这个王启年,明明是锦衣卫的人,还敢跟老子打马虎眼。麻痹的,锦衣卫很牛叉吗?我看不见得!锦衣卫也就是窝里横,仗着皇帝撑腰,欺负欺负老实人而已。一旦皇帝不喜欢了,那就完蛋了。说白了,从本质上,锦衣卫还是一条狗,一条衣着光鲜,其实人人痛恨的看门狗。

    老子要是锦衣卫的人,起码得将兵力扩展到十万八万的,都装备火枪大炮,见谁灭谁!别以为锦衣卫只懂得内斗,老子的锦衣卫,可是对外的!什么野猪皮、黄台吉、多尔衮,统统都去死吧!

【第196章】他,就是那个袁崇焕?

    【今天的第二更送到!】

    徐兴夏带着三个小女孩回到自己家,看到娘亲王氏正在包饺子呢,老爹徐福庆正在灶台面前烧火公大妻两个不知道在说什么,都显得十分欢愉的样子。看到徐兴夏回来,做爹娘的就更加喜欢了。王氏放下饺子皮,擦了擦手,端出一盘切好的西瓜,又端出一盘洗干净的杏子来,感觉徐兴夏像是客人一样。

    六月份的宁夏镇,产量最大的水果,就是西瓜和杏心另外,还有大量的葡萄心不过,当时的葡萄,有个特点,就是用来酿酒的多,用来直接吃的少。葡萄的价格也很贵,一般人都消费不起的。只有物美价廉的大西瓜,还有遍地的杏子,才是穷人们的最爱。

    徐兴夏吃了两块西瓜,又吃了两个杏子,东看看,西看看,感觉好像缺点什么。

    一会儿以后,他总算是想起来了。没有看到小郡主的身影。记得他当初悄悄离开威镇堡的时候,小郡主可是玩得挺疯的啊,整个威镇堡的小孩子,几乎都成了她的麾下了。这次回来,怎么居然没有看到?难道是到其他地方玩去了?

    他随口问道:“娘,小丹呢?怎么没看到?”

    王氏笑着说道:“被人接走了啊!你怎么会看得到?”

    徐兴夏急忙问道:“接走了?谁来接走的?什么时候接走的?”

    王氏笑着说道:“你别紧张,是一个自称姓呼延的老头子,据说是你的师傅心小丹也认得他心感觉他也不像是坏人,我们就没有阻拦,小丹就跟着他走了。小丹是大人家的孩子吧,我看呼延老头子来接人的时候,蒂的随从倒是挺多的。”

    徐兴夏顿时眉头大皱。原来朱以丹是被呼延傲博接走了。麻痹的,这个呼延傲博,什么时候是自己的师傅了?以他的箭术,也敢自称自己的师傅,脸皮真是够厚的!不过,他将朱以丹接走了,倒是好事心威镇堡毕竟没有宁夏城安全心小郡主的安全要是出问题,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好歹自己还是别人的护卫呢!

    看来,自己是应该找个机会,和庆王府正面接触一下了。这一群人,包括庆王、庆王妃、呼延傲博,一个个都比王启年还要神秘,到底在鼓捣些什么?拓跋苏和莫日根的事情,明显就是这一家子在搞鬼心还有那个苏筱筱,跑到青羊宫去避暑。难道和这件事,就没有一点关系?打死老子都不信!

    将朱以丹的事情放在脑后,徐兴夏东看看,西看看,忽然又觉得缺少了什么。一会儿以后,他又想起来了。好像没有看到冬子的身影。他站起来,拿着一块西瓜,来到冬子的房间,结果却没有看到人心又看了其他几个房间,同样没有看到人心他只好重新回到门外,向爹娘问道:“冬子呢?怎么也不见了?”

    徐福庆乐呵呵的回答说道:“冬子正在上学呢!”

    徐兴夏疑惑的看看自己的爹娘,诧异的问道:“上学?”

    徐福庆乐呵呵的笑着说道:“你刚刚离开威镇堡,后面就来了一个儒生,说是有人介绍,专门来专门指点我们家冬子的口现在,他就在后面的凉亭里,给冬子解说三字经呢。”

    徐兴夏诧异的说道:“怎么回事?是他主动上门的?”

    徐福庆点点头,表示的确是这么一回事。随后,他补充说道:“他跟我们说,是你的一位故人介绍来的。你的这位故人,好像就是茶馆的阿朱姑娘口她还托这个儒生,给冬子带了全套的笔墨纸砚,还有大量的书籍,四书五经,经史子集的什么都有门我看,冬子就算不去庆王府的学堂,也能学到不少的知识心那个儒生,可是真真正正的举人呢!太难得了!,

    徐兴夏也没有想到,朱蘅芷在离开威镇堡以后,还惦记着自己的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她是随手而为,还是故意为之心他当然希望是后者,却又隐隐间担心是前者。一时间,患得患失的,他感觉。里怪怪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好说的。沉默片刻以后,他随口问道:“对了,那个儒生叫什么名字?”

    徐福庆说道:“他姓袁,叫袁崇焕,宇元素什么的……”

    徐兴夏顿时就微微一愣,脑海里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差点、儿叫出声来。什么朱蘅芷,什么随意而为,什么有意为之,都统统的抛在脑后了。没办,袁崇焕这个名宇,实在是太响亮了一点!只要是稍微了解一下明史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宇口猝不及防之下,他的脑海,完全被这个名字给占据了。

    好一会儿,徐兴夏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他相信自己的父亲,绝对没有说错,的确是有一个叫做袁崇焕的人,出现在了威镇堡,还出现在了徐家心靠!袁崇焕!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同名同姓,还是真的就是他?老天,这件事的确荒唐了一点!不要告诉我,他就是历史上的那个袁崇焕!我还没做好。理准备呢!

    其实,对于历史名人,徐兴夏并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他绝对不会因为袁崇焕的出现,就畏手畏脚,倍感自卑。只是,袁崇焕的名宇,实在是太特别心他对袁崇焕,更多的是好奇心围绕着袁崇焕这个名字,有太多的神秘的色彩,又有太多的不解之谜六如果能够亲眼看到这个人,面对面的了解他,或许能解开很多的谜团。

    徐兴夏来到后面的院子,发现这里已经被清理得相当的千净了。上次婚宴的时候,原本乱葬岗一样的后花园,杂草就被全部清理干净,道路也重新铺设过。后来,刘广梁一家子,有空的时候,也会到这里来打理一番,倒也保持了后花园的整洁心

    远远的,徐兴夏就看到在凉亭的里面,有一个穿着蓝绸衫的青年人,正拿着一本书,在摇头晃脑的念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在他的面前,冬子很认真的坐着,仔细的听讲。冬子是坐着的,前面摆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几本书心这个儒生却始终是站着的,丝毫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在徐兴夏的角度看来,这个儒生站立的时候,腰肢笔挺,似乎有几分军人的风范。

    他的外表,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一个普通人心唯一有点特别的是,他的眼晴,看起来有点小心在看书的时候,双眼都会眯成一条线心徐兴夏估计,他应该是有点近视心没办,只要是饱读诗书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近视的。凿壁偷光这样的苦读,就是用自己的眼晴作为代价的。

    不过,他的讲课,倒也不是十分的干燥,某些解释,相当的通俗六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冬子,显然能听得懂心看得出,他倒也不像是那种死读诗书的人心只可惜,徐兴夏对于四书五经,经史子集的了解,几乎等于零心因此,更细微的地方,他是观察不到了。

    他就是历史上的那个袁起焕吗?徐兴夏不敢断定。后世的袁崇焕,已经被有意无意的蒙上了厚厚的神秘的色彩。被满清肆意过的明史,早就面目全非心涉及到袁崇焕的地方,早就被加工过无数次了。其他有关袁崇焕的各种记录,也是混乱不堪,自相矛盾心想要从一片的泥沼中,找出历史的真相,已经不可能了。

    最保守的估计,有关袁崇焕这个名宇,估计在未来的一百年,甚至是几百年,都会继续争论下去。只要还有人对明朝的历史感兴趣,这个名字,就是绝对绕不过去的。随着时间的不断蔓延,他会变得更加的神秘,更加的无得知真相心

    慢慢的,徐兴夏逐渐相信,眼前的这个儒生,或许就是真正的袁崇焕心毕竟,同名同姓,又是举人的,实在是太少了。举人,可是经历了省试以后的牛逼存在,一个省都没有多少人的。当时整个大明国,所有的举人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五万心在这五万人里面,要找两个同名同姓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是,徐兴夏想不明白,袁崇焕怎么跑到宁夏镇来了?他应该是岭南人啊,距离宁夏镇十万八干里。

    而且,还出现在了威镇堡?麻痹的,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徐兴夏绝对不相信巧合!他总是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口朱蘅芷随手就将袁崇焕扔到了威镇堡,真是太古怪了。无论徐兴夏怎么想,都很难想得到,袁崇焕居然会啾的一声,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袁崇焕将三字经念完,才抬头看着徐兴夏,眼晴眯成了一条线心他的确是有点近视,却不是很厉害。其实,徐兴夏出现在后花园,他当时就感觉到了,却始终没有打断自己的念诵。当然,他也是在暗中的观察徐兴夏。

    徐兴夏稳步上前去,抱拳行礼,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说道:“这位就是袁公子吧?在下徐兴夏。”

【第197章】拐卖袁崇焕?

    ,今天的第三更送到!。

    在明朝,举人已经拥有相当高的地位了。他们处在社会的最上层,可以轻松的拥有大量的财富。只要混到举人的身份,肯定没有穷人了。范进中举的故事,绝对不是虚构出来的口举人已经有当官的资格,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即使没有任何的官职在身,一般百姓都要称之为举人老爷。

    袁崇焕目前的身份就是举人,一般人都应该称之为举人老爷。只是,后世的徐兴夏,对于这些等级观念,不太感冒。要他喊袁崇焕举人老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丫的我又没有叫你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当大爷,是你自己跑来的,我这里可是不欢迎你。

    当然,严搭理论起来,徐兴夏也不需要主动的行礼。他是百户,是正六品的武官。虽然这个年头的武官品级不值钱,三品四品的武官泛滥成灾,但是品级毕竟摆在那里。即使是知县,也只是七品官而已,比徐兴夏还要低。要是徐兴夏真的强势,知县大人也只有甘拜下风。举人就算再有地位,也是白身。

    袁崇焕是父人出身,对于武将,显然也不是太在意。受到社会风气的影响,他对于武将,绝对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在文官的潜意识里,武将就是祸乱的根源。南北朝、五代十国,都是以为武将的专权而产生的。在徐兴夏行礼以后,他甚至没有怎么回礼,只是略微一笑,就神情平淡的说道:“哦,原来你就是徐兴夏。”

    在一个举人眼里看来,一个小小的卫所百户,简直是蝼蚁一样。就算这个徐百户,有些十分出色之处,依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如果不是推荐他到这里来的人,身份特殊,袁崇焕甚至连徐兴夏的名字都记不住。让举人老爷去记一个百户的名字,的确有点为难了。

    对于袁崇焕的冷淡,徐兴夏没有什么感觉。这个社会的风气就是如此,重文轻武,以父制武,暂时是没办改变的。不要说自己这个百户,就是千户、卫指挥使出现在这里,袁崇焕估计也是这个样子。这不是袁崇焕的错,是整个社会的错。你和袁崇焕计较,没有意思。有本事,就将这个社会的总体风气扭转过来。

    南北朝、五代十国的时候,文人的地位也是很低很低的。那时候完全是武将的天下。要是时光逆转,两人处在五代十国时期,估计徐兴夏对袁崇焕也是冷眼旁观的。手无抓鸡之力的书生,要来做什么?就算是宰了下锅,也没有几斤肉。

    徐兴夏随口问道:“袁公子怎么会到宁夏镇来的?”

    袁崇焕平淡的说道:“我是听人说起,这边的战事不断,时不时的有鞑龘子入侵,导致民不聊生,兵连祸结,特地前来了解一番。刚好路上遇到阿朱姑娘,她指点我到来威镇堡,说这里有一位徐兴夏百户,箭术出神入化,和鞑龘子有过多次交战,战果甚丰。要是能够得到徐百户的指点,受益不尽。”

    徐兴夏被朱蘅芷的马屁拍得内心熟烫无比,心情异常的畅快,便请袁崇焕在凉亭内坐下来,笑眯眯的说道:“阿朱姑娘过奖了,在下只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对了,袁公子,你可是祖籍广东东莞,后来搬迁到广西梧州藤县?”

    袁崇焕微微有些惊讶,下意识的说道:“徐百户,我们以前认识吗?”

    徐兴夏摇头说道:“不认识。”

    袁崇焕很是奇怪的说道:“那……徐百户为什么知道我……”

    徐兴夏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对不起,袁公子,天机不可泄露!”

    袁崇焕越发的感觉奇怪了。他遇到朱蘅芷的时候,也没有说自己的家乡在哪里。他只是说自己是举人,喜欢边事,想要到边关走走,朱蘅芷就顺手指点他到威镇堡来了。因此,即使是朱蘅芷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但是,这个徐兴夏,怎么就会知道呢?难道,这个家伙,还真的有点特别的本事不行?能未上先知?

    说真的,在开始的时候,袁崇焕根本不怎么相信朱蘅芷的话。一个小小的卫所军的百户,能够做什么大事?卫所军的情况,袁崇焕又不是不清楚。纯粹是国家豢养的一群废物而已。如果不是担心他们起来捣乱,早就将他们全部解散了。志向远大的他,最诗厌的就是卫所军虚耗钱粮,无所作为。在他看来,大明朝想要振兴,必须摒弃原来的卫所制,重组新军,才有出路。

    偏偏眼前的这个徐兴夏,有点古怪。他在威镇堡问了很多人,得到的消息都是,这家伙的确杀了不少的鞑龘子。现在,还有不少鞑龘子的首级,还没有被兑换成战呢。以袁崇焕的智慧判断,军户们应该没有说假话。因此,他才会在威镇堡逗留下来,顺便指点一下冬子的学习。他的根本目的,其实还是想了解徐兴夏。结果,今日一见,果然有些门道。或许,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卫所军百户。

    徐兴夏内心暗自得意,明知道袁崇焕一肚子的纳闷,他就是要卖关子,不肯告诉他。哼,这就是作为穿越者的好处。我知道你的情况,你却不知道我的情况。信息的不对称,往往就是权力等级的重要因素之一。只要随便透露一些消息,就能将你唬住口不得不说,能将历史名人唬住,也是很有快感的。

    其实,徐兴夏对于袁崇焕,并没有什么恶感。

    虽然后世对他的争议很大很大,袁粉和袁黑吵得不可开交,走向两个极端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然而,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在抗击野猪皮鞑龘子的问题上,袁崇焕的确是有劳的。或许,他的过错也很多,或许,他的确有点私心,但是,在明末那个混乱的时期,他能挺身而出,主政辽东,本来就走了不得的行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袁崇焕的优点和缺点并存,这才是一个正常人。

    徐兴夏最恨的就是那些自己不敢上前线,别人上了前线以后,又在后面指手画脚,指指点点的家伙。没错,他说的就是大明朝的那些言官。明末的言官,都已经变味了,成了纯粹的党争工具了。徐兴夏要是掌权,第一个就要将都察院什么的,都全部解散掉,免得一群苍蝇整天在那里嗡嗡嗡的乱叫。

    这时候,冬子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告辞离开了。凉亭内,只剩下徐兴夏和袁崇焕两个。袁崇焕慢慢的说道:“令弟聪明过人,可惜年纪稍大,在悟性方面,有些不足。不过,只要得到名师指点,日后乡试登科,还是没有问题的。”

    徐兴夏说道:“我本来是准备送他到西国子监读书的。”

    袁崇焕两眼一翻,不屑的说道:“西国子监,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徐兴夏内心暗自好笑。这个袁崇焕,果然是有些口无遮拦的。西国子监是庆王府的学堂,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那样是庆王的产业不是?他这么随口就肆意的贬低对方,要是庆王知道了,说不定要为难他一下。庆王估计也不是心胸宽广的人。不过,明朝的读书人,对于藩王,向来都不太看得起,出言讽刺,倒也是正常。

    只不过,袁崇焕的最后一句话,分明暴露出,他是有点流氓习气的。怎么说呢?大部分的读书人,都是寒窗苦读,很少出来走动的。他们的待人接物,为人处事,都是很呆板的。否则,书呆子的称呼,就落不到他们的头上了。好像袁崇焕这样,东奔西走的,还喜欢往边塞走,说明他的骨子里,还是比较强势的,也不怕事。

    风大闪了舌头这样的话,明显是土匪盗贼之类的口头禅,他也跟着学来了。还活学活用,直接套在了庆王的头上口估计他没有想到这句话的后果。以他这样的性格,日后不管不顾,一刀剁了毛文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后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性格决定命运,这个袁崇焕,性格里面的确有些缺陷啊!

    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袁崇焕这样的性格,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错。他如果不是性格比较硬,估计在辽东,也镇不住那些骄兵悍将。谁都知道,明末以父制武,文武失衡,情况很严重。文武之间的对立情况,也挺严重的。换了一般的文官,有谁敢直接杀了毛文龙?偏偏他袁崇焕就敢!

    在当时的辽东,文人总是想办遏制武将,以显示自己的权威。武将也总是想办,给上司找点麻烦,以显示自己的存在。作为督师的袁崇焕,要是没有一点手段,还真是镇不住下面的人。你以为吴三桂、黄得、曹文诏、左良玉、艾万年这些总兵官,都是好对付的啊!少几根骨头,都要被他们吃掉!

    轻轻的摇摇头,徐兴夏微微一笑,错开话题说道:“不知道袁公子准备在这里逗留多长时间?外面的情况,不是很好,有大量的鞑龘子到来。威镇堡估计不是很安全。袁公子最好是到宁夏城去避一避。”

    袁崇焕瞪着双眼,冷冷的说道:“徐百户莫非认为袁某人贪生怕死不成?还请徐百户放心,鞑龘子杀来,我喜某人绝不后退半步!徐百户若是害怕,不妨自己去宁夏城躲避!”

    徐兴夏内心暗道,这个姓袁的,脾气的确比较坏,我就是随便说说,关心一下你而已,又不是藐视你,你这么敏感做什么?麻痹的,你要是惹怒了老子,老子先揍你一顿再说!他笑着说道:“这倒不是。只是,袁公子,你是文人出身,手无抓鸡之力,万一被鞑龘子抓了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是麻烦啊!”

    这就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是要刺激我吗?我也刺激一下你好了!你妈龘逼的袁崇焕,以为不怕死就很了不起吗?要是落在鞑龘子的手里,又或者是落在老子的手里,都可以叫你比死还痛苦一百倍!我这是关心你,爱护你,懂不?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日后全北京城的百姓,都要啃你的肉呢!

    你既然跑到我的地头上来,你就得听我的!不管你以后有多大的本事,能混到多大的官,现在,你在老子的地盘上,是龙你就得盘着,是虎你就得蹲着!惹老子不高兴,老子一刀就咔嚓了你,再往鞑龘子的头上一推,谁都拿老子没有办。

    “咦?我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徐兴夏忽然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跟袁崇焕过不去呢?无论他以后做了什么事,有什么劳,又有什么过错,现在的他,还只是个举人,还没有中进士呢。他的仕途,根本还没有开始。什么千秋罪,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愤青而已。

    “拐卖他?”突然间,从徐兴夏的脑海里,又跳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他上次已经成的拐卖了小郡主,品尝到了拐卖人口的好处,现在看到袁崇焕,又忍不住动了拐卖的心思。现在的袁崇焕,还没有中进士,事业还没有起步,正是潜力股啊!

    凭良心说,袁崇焕这个人,还是有点本领的。和一般的文官不同,他有胆量,有手段,还懂得一些变通。军事指挥方面,也不能说太烂。

    他的最大缺陷,估计就是喜欢信口开河,急近利,要是有针对性的提醒他一下,或许他就不会落得被凌迟的下场。

    另外,扯得更远一点,袁崇焕的悲剧,和崇祯皇帝也有莫大的关系。也只有崇祯这样的皇帝,才会相信袁崇焕的信口开河。只有没脑子的皇帝,没有独立分析能力的皇帝,才会被袁崇焕蒙骗。要是自己是崇祯皇帝,听袁崇焕这样胡说八道,肯定会当场给他一脚,直接将他从午门踢出去,永不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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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你丫的,先磨磨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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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兴夏自我感觉,袁崇焕张口就是五年平辽,其实完全是为了讨好崇祯皇帝,以谋取更多的权力。毫无疑问,袁崇焕有一般文官的通病,,贪婪,专权。他知道崇祯皇帝性子急躁,一心想尽快的平定辽东,中兴明朝,成为人人仰慕的中兴之主,才会对症下药,提出五年平辽的方案。

    如果换一个皇帝,袁崇焕未必会这么想。在揣摩圣意方面,刚开始的时候,袁崇焕还是做得挺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得到崇祯皇帝的高度希冀。无论怎么看,袁崇焕都不像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五年平辽的难度。只能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你皇帝急,我比你更急。结果,就不可避免的悲剧了。

    袁崇焕被徐兴夏故意刺激一下,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脸色涨红的说道:“徐百户,你这样的话,我袁某人就不爱听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袁某人就算文人,也是有血性的。如果战况不利,我本人就是自裁,也不会落在鞑龘子的手里。”

    徐兴夏心想,你昏不用自裁,自然会有人裁你。还不是一刀裁你,要裁你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呢!袁崇焕的口气,越来越大,徐兴夏的内心,越发的不爽。麻痹的,这个袁黑子,要是不整治他一下,他还真的以为皇帝最大,他老二了。你丫的目前就是一个举人,有什么好嚣张的?你还不怕死呢!连鞑龘子都没见过,就敢这样说话?

    其实,袁崇焕并不是标准的小白脸,相对于其他的书生而言,他的肤色还是比较黝黑的,估计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岭南的缘故。后世有人叫他袁黑子,大概就是觉得他不够白哲。当然,和白衣军的士卒比起来他还算是小白了。徐兴夏往他的脸上瞅了两眼,就想到了整治他的办。你不是外号袁黑子吗?我就让你变成真正的黑子!

    徐兴夏不动声色的说道:“那,袁公子,你准备了解一些什么呢?”

    袁崇焕还是直来直去的说道:“听说徐百户率军杀了不少的鞑龘子麾下的白衣军,更是难得的健儿,不知道袁某人是否可以观摩一二?若是有先进的教授经验,自当上达天听,推广全国。

    徐兴夏内心里悄悄的哦了一下,原来如此。这个袁崇焕,和其他的举人相比,的确是有点另类。他居然主动的深入边镇了解边事还想了解白衣军。要是换了其他人只怕没有这样的兴趣吧。九边重镇的文官,哪个不是想办躲得离前线越远越好的?

    想想也是,如果对边事没有任何的了解,两眼一抹黑,估计袁崇焕也不敢去辽东主持军务。当年被发配到辽东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人赖在京师,死都不肯去。具是,他对边事的了解可能不够,半桶水,结果才会喊出五年平辽的口号来最后将自己也搭进去了。

    行,既然你来到了我徐兴妥的地头,我就做做好人,让你彻底的深入了解边事。只要你真正的懂得边事了,估计就不会做出乱杀毛文龙,大喊五年平辽的幼稚口号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袁崇焕的命,算不算是一件大德?

    话说回来,能指点一下历史名人的军事本领也是不错的。麻痹的,有老子的指点,五年平辽,或许不是口号。就野猪皮和黄台吉、多尔衮的那么点本事,要是老子亲自上阵,说不定三年就能搞定他们!多大的事啊,还以为抢鸡蛋呢!

    打定主意,徐兴夏便随意的说道:“袁公子,既然你喜欢边事,那以后,你随时可以到各地查看。只要你不离开威镇堡,我都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袁崇焕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徐百户,听说你的白衣军,自成系统,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跟着徐百户历练历练。”

    徐兴夏心想,你想要历练一下?行,看我将你这个小白脸,历练成张飞一样。这可是你主动配合的,不算我陷害你。他内心恶作剧,表面却是大方的说道:“行!你跟我来吧!”

    将袁崇焕带到军营,徐兴夏就说道:“来人!”

    立刻上来两个战士,肃然站立。大夏天的,酷暑高温,两个战士的身上,都是大汗淋漓,军装早就被湿透了。但是,在徐兴夏的面前,两人都将腰板挺得笔直的,目不斜视,双手交叉在背后,一动不动。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也没有丝毫的多余动作。

    白衣军士卒的这些军姿,可是徐兴夏按照后世的标准严格训练出来的,期间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的。袁崇焕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白衣军的战斗力,为什么这么强了。他越发相信,白衣军的战斗力,的确比鞑龘子还强。他以前见过的卫所军,又或者是战兵,有谁有这样的军姿?连最基本的军人仪态都没有,谈什么战斗力?

    徐兴夏指着袁崇焕说道:“他是新兵,给他换上全副的装备。”

    袁崇焕顿时一愣,随即潜意识的察觉到不妙,急忙说道:“徐百户,我只是来观摩观摩,不是新兵啊!你不要误刽……”

    欣赏白衣军的军姿,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是,如果要将自己也训练到那样的地步,袁崇焕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这里面的过程,一定特别的辛苦。这么热的大夏天,要训练到白衣军这样的地步,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吧!哎呀,这次绝对是糟糕了!

    徐兴夏笑眯眯的说道:“袁公子,我没有误会。阿朱姑娘让你到这里来,是要深入实地,详细了解的。走马看花,有什么效果?你刚才不是说,要历练历练吗?我现在就给你历练的机会。你要跟我们的战士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训练,才能叫历练啊!”

    袁崇焕顿时变了脸色。他忽然发现,这次自己到来威镇堡,绝对是错了。徐兴夏完全是将他当做小兵一样来看待的……他一个人,进入军队里面训练,这不是自己找虐吗?他急忙说道:“徐百户,不需要劳动你的大驾,我在旁边看看就好了,看看就好……”。

    但是,徐兴夏一点改口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神情冷漠的挥挥手,那两个士兵,就将袁崇焕直接带走了。袁崇焕就算想要挣扎,又哪里是两个彪形大汉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好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直接就被带走了。

    盯着袁崇焕的背影,徐兴夏的嘴角笑眯眯的,露出一丝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揶揄的笑意。你丫的袁崇焕,栽在我的手里……我先实实在在的磨练磨练你再说。别的不说,先将你的臭脾气磨掉,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举人很了不起吗?哼!

    两个士兵将袁崇焕带走以后,直接来到迟虎的军营。迟虎是射声军的统领,自然没有夫理睬袁崇焕,直接扔给了刘闯。刘闯本来就是个二愣子,听说是新来的兵丁,自然没有什么好态度,一切按规矩办事。几个士兵将袁崇焕按住,强行给他换了军装。袁崇焕就算不断的解释,不断的哀求,别人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白衣军的士卒,管你袁崇焕是哪个,有徐兴夏的命令,他们自然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可怜的袁举人,转眼间就成了大头兵。一套白衣军的军装,穿在他的身上,倒也像模像样的。就身体的健壮程度而言,袁崇焕的确比一般的书生要强一点,应该算不上手无抓鸡之力的那一种。

    等袁崇焕穿好军装以后,徐兴夏才悠悠然的出现了。他上下打量袁崇焕一眼,满意的点点头,乐呵呵的说道:“袁公子,往后的几天,你就跟着我的部队训练。保管半个月以后,你懂得的边事,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我这可是专门给你开了小灶,日后你要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可要记得我的好处!”

    说罢,也不管袁崇焕有任何的抗议,直接就将让士兵们将他带走了。袁崇焕没想到,徐兴夏如此的霸道,着急的大叫,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白衣军在鞑龘子的面前,都是如此的凶残,磨练一个小小的举人,自然是手到擒来,轻松非常。什么都不说,先跑二十里再说。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袁崇焕一个文人,跑二十里……那简直是要他的命。才跑了不到半里路,他就受不了了。可是,周围的白衣军士卒,根本不给他停下。两个人在旁边不断的催促,还有人拿着鞭子在后面恐吓。袁崇焕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拼命的跑,当真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勉强走完二十里,已经差点要断气了。

    可是,还有更多的磨练在后面呢。第一天的训练,袁崇焕就受不了了。他本来就是文人,身子昏是不算太差,却也绝对不算强壮。周围的战士,还真的将袁崇焕当做了大头兵,要是不服管教,上来就是一顿教训。后世的部队说不许打骂,在这个年头绝对是笑话。

【第199章】我现在只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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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白衣军的士卒,不会将袁崇焕真的打伤,也不会给他造格上的侮辱,这是白衣军内部不允许的。但是,朝你的上拍上几巴”掌,又或者是抽上两鞭,那是绝对有可能的。至于下手的力度,就看各个人了。反正,的肉厚,也不会真的将你打伤。不想吃鞭子的话,就乖乖的听话,乖乖的训练吧!

    只是,这样的教训,袁崇焕已经受不了了。他的家庭背景,还是相当不错的,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除了自己的父亲偶尔教训几句,什么时候吃过板子了?没想到,在宁夏镇这个鬼地方,居然有人真的打他的板子。一天下来,袁崇焕已经吃了十三下板子了。

    要说上的痛苦,倒也罢了,他还能忍受。可是,心理上的痛苦,他实在是受不了。好歹,他也算的上是天之骄子啊,怎么就落到这群破军户的手里了呢?他是堂堂的举人啊,是这个国家的精英,是应该主宰他人的命运的,而不是被他人主宰。可是现在,随便一个人,都可以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悲催啊!真的太悲催了!

    在袁崇焕的潜意识里,军户是要比民户还要低等的。他们虚耗国家的钱粮,却什么事都做不了。被军户们欺负,简直是太没有面子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徐兴夏外号徐老魔了。他真的是个无无天,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啊!自己怎么就落在这个魔头的手里了呢!

    好不容易,袁崇焕才找到一个机会,可怜兮兮的向徐兴夏哀求说道:“徐百户,你放我走吧!我实在是不行了!我真的不是当兵的料啊!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徐兴夏不以为然的说道:“袁公子,这可不行。你要了解边事,就要脚踏实地,深入基层,和官兵们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第一天的历练,你就受不了,怎么能知道真正的边事?你说说,你今天学到了什么?懂得了什么?领悟到了什么?”

    袁崇焕没有回答,却看准机会,转身就跑。他也懂得察言观色,一看徐兴夏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求饶,不可能成,既然不成,那只有自己想办了。只要逃出这个该死的军营,逃出该死的威镇堡,他一定会想办控诉徐兴夏的恶魔行为,让朝廷来整治他。现在是文人的天下,徐兴夏一个小小的卫所百户,还能翻出天来?

    可是,袁崇焕才跑了几步,就被旁边的白衣军给摁倒了。在白衣军的军营里,要是让一个文人给逃跑了,白衣军的全部士卒,都可以上吊恕罪了。丢脸啊!上百名士兵都看不住一个文人!幸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徐兴夏随意的招招手,让两个战士上来,一左一右的将袁崇焕夹在中间,狠狠的拖了回来。

    徐兴夏故意掉转身,那两个战士,就将袁崇焕按在地上,在他的上狠狠的踢了两脚。然后,余力钧阴沉着脸上来,拿着鞭子,对着袁崇焕的就是两鞭。这是在执行军呢!其实,这已经是在网开一面了。如果是真的士兵,想要做逃兵的话,抓回来,至少也是二十军棍。情节严重的话,当场就斩首示众。

    袁崇焕接命的求饶,徐兴夏这才挥挥手,将他拉起来。威镇堡是他徐兴夏的地盘,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袁崇焕心里是怎么想的,徐兴夏基本上能猜到几分。

    这家伙,不死心呢。但是,没有他的批准,袁崇焕要是能逃出威镇堡,他就不姓徐了。

    徐兴夏不动声色的拍拍袁崇焕身上的灰尘,神情平静的说道:“袁公子,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胡思乱想,更加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否则,一旦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那就不好了。余镇抚,你跟他详细的解释解释军,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余力钧朗声回答:“属下明白!”

    袁崇焕挣扎着说道:“徐百户,我真的不行了。”

    徐兴夏一本正经的说道:“袁公子,知道叶公好龙的典故不?”

    这是故意打脸呢。袁崇焕是读书人,怎么会不知道叶公好龙的典故?但是,袁崇焕没有回答。他很清楚,这只是一个话头,徐兴夏要说的话,都在后面呢。凭他的直觉,就知道徐兴夏肯定没有好话,这家伙绝对是借机会教训自己。

    果然,徐兴夏温和的笑着着说道:“你整天想着边事,怎么见识到了真正的边事,却是这神的无精打采?你以为汝事是什么?就是和鞑龘子干仗?你误会了,边事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你凭什么和鞑龘子干仗?你哪里来和鞑龘子干仗的勇气?哪里来和鞑龘子干仗的本领?没有严格的训练,要是真的遇到鞑龘子,只有死路一条!”

    袁崇焕呻吟着说道:“徐百户,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现在被晒得头晕脑胀的,你说的话,我全部都不懂……我请求看大夫,我真的不行了……徐百户,我要是死了……你也会很麻烦的……阿朱姑娘知道我是来了你这里的,要是……”

    徐兴夏淡然自若的说道:“你不是说,死也不怕吗?怎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既然你什么都不懂,那就慢慢的领略,慢慢的体会,一直到你说懂为止。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去年刚好是大比之年,春闱刚刚结柬。换言之,你要参加下次春闱的话,至少也得是后年。不错,你还没有两年的时间,来慢慢的体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袁崇焕已经瘫痪在地上了。老天,这个徐老魔,居然准备扣押他两年的时间。一时间,袁崇焕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他一天都无支撑下去,更不要说两年了。早知道徐老魔如此的变态,他是打死都不会在宁夏镇出现的。

    徐兴夏面无表情的说道:“看着他!继续训练!”

    几个战士将袁崇焕拽起来,继续训练。军纪官余力钧提着鞭子,就站在训练场的外面,对袁崇焕虎视晓晓。作为穿越者的徐兴夏,知道袁崇焕是历史名人,别的人,哪里知道袁崇焕是哪棵葱?徐兴夏既然有命令,他们就严格执行。

    想偷懒?等着挨鞭子吧!在训练场上,白衣军上下,最怕的其实不是徐兴夏,而是余力钧。这家伙绝对是冷面无情的典型,一鞭子下来,根本没有轻的。一天要是挨上五六鞭子,估计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被痛醒过来。如果被他盯上,绝对是凶多吉少啊!

    面对层层的威胁,袁崇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部队一起训练。他内心里恨死了徐兴夏,真想狠狠的掐死他,却又无可奈何。对方只要打个眼色,就能让他变成飞灰。甚至,他根本不敢将真实的情感表露出来。因为,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边的军户,对他这个文人,也是相当的痛恨。

    没办,文官觉得卫所军浪费钱粮,毫无用处,卫所军又何尝不觉得,自己的钱粮,是被文官估计搞鬼拖欠的?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这根本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一个文人落在一群军户手里,不夹着尾巴”做人,只怕连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训练场上,随便动动手脚,就是非死即伤的后果。

    晚饭的时候,徐兴夏在饭堂遇刚袁崇焕,发现他正在大口大口的啃馒头。嘴巴”里塞着一个,左手拿着一个,右手拿着一个,眼睛还盯着盆里的。在馒头盆的旁边,还有一大碗的白米饭,还有一大碗的萝上汤。单纯从动作来看,他和一般的士卒,已经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副恶鬼投胎的样子。

    一天的高强度训练下来,白衣军的士卒,都在大口大口的吃饭,大口大口的喝汤,以补充体力。袁崇焕自然也不例外。他敢发誓,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好像今天这样饥饿过。他感觉,就算是给他一头烤全羊,他都能全部吃掉。白衣军的唯一好处,就是伙食还算可以,至少能吃饱。

    徐兴夏在袁崇焕的对面坐下来,笑着说道:“袁公子,今天的训练算是结束了,你对边事有什么理解?”

    袁崇焕闷声闷气的说道:“我现在只想吃饭。”

    徐兴夏点点头,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心只想吃饭。劳累了一天的时间,想吃饭是完全正常的。但是,你看,除了我的白衣军,别的部队都在吃什么呢?据说袁公子以前也去过不少的地方,对卫所军也有一定的了解,他们的伙食情况,不会不知道吧?”

    袁崇焕微微一愣,动作停顿了。别的卫所军的伙食情况,他当然知道一些。简单的说来,就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能活着就算不错了。有些情况严重一点的卫所,甚至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好像甘肃镇的一些卫所,简直成了鬼城,基本上没有几个人存在了。

【第200章】 大戏,就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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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兴夏当然不是无的放矢。看似简单的话,却包含这很直白的道理。是的,连饭都吃不饱,部队怎么打仗?偏偏全国所有的卫所军,都是连饭也吃不饱的。注意,是所有的卫所军,没有任何的例外。朝廷拖欠全国卫所军的钱粮,全部加在一起的话,估计有近千万两白银,几千万石的粮食。

    谁也不知道,这些拖欠的钱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补上。即使是内阁首辅,看到如此庞大的数字,也只有视若无睹。至于皇帝老儿,自然也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慢慢的,大家也就麻木了,不在意了。反正,钱粮无论怎么拖欠,都是不会拖欠到各位大佬的头上的。文官的钱粮,是绝对不会被拖欠的。

    其实,就算文官的钱粮被拖欠,问题也不大。除了海瑞那样的傻子,估计没有那个文官,会吃不饱饭的。大明朝官员的俸禄是很低很低的,捞钱的门路却是很多很多的,只要稍微懂得变通,给自已弄点外快,发家致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套用在明朝,也是恰当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袁崇焕还真是从来不知道饥饿是什么味道。但是现在,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原来,饥饿的味道,是这么的难受。没有谁能抗拒饥饿的折磨。为了填饱自已的肚子,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尊严,不要自己的性命。

    可想而知,全国有上百万的军户,都在默默的承受饥饿的味道,一旦他们忍无可忍了,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这是一堆干透了的柴火,随时可以被点燃。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出事,那是因为还没有人往里面扔下一粒火星。

    袁崇焕忽然不寒而栗,正要说话,徐兴夏却已经端起饭碗,转身离开了。没办,袁崇焕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压回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可想而知,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的心情,有多么的难受了。

    吃完晚饭以后,例行的训练,都取消了。夏天的晚上,太炎热了,进行体能训练的话,不利于食物消化。训练没有了,集体活动还是必须进行的。白衣军晚上的集体活动,基本上都是吼秦腔。本来徐兴夏要来几首军歌的,可惜他忘记歌词了,只好作罢。

    白衣军的士卒,在吼秦腔的时候,可都是相当的粗犷的。秦腔本来的调子,就是很高昂的,很的,只要是嗓子没有哑巳的,都可以拼命的吼出来。一声声的秦腔,在训练场上回荡,令人感觉热血沸腾。袁崇焕也被秦腔给震住了。

    “再来一个要不要?”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很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很着急!”

    各个小队相互拉歌的声音,在训练场上不断的传来。每次吼秦腔,声音最大的,莫过于虎豹骑分队和骁骑军分队了。

    这两支小分队的彪形大汉最大,嗓门也最大。好像刘闯、高猛等人,嗓子都是高分贝的天然喇叭。放开嗓子吼叫的话,十里八里外都能听到。

    徐兴夏来到袁崇焕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胳膊,漫不经意的说道:“袁公子,怎么样?给我们来两段?”

    袁崇焕急忙摇头,连声说道:“不,不,不,我不行,我不绝……”

    徐兴夏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随后,他就上场去,跟着白衣军的士卒,一起吼秦腔。他的声音不大,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声音给淹没了。不过,有他在现场,白衣军的士卒,吼叫的声音更大,仿佛是要将整个威镇堡都掀翻一样。

    袁崇焕仿佛领悟到一些什么,却又不是十分的精确。他努力的想要捕捉到一点点什么,却又始终没有抓到要点。他看着徐兴夏的目光也渐渐的变得疑惑起来。他有些不明白,这个徐兴夏,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行为举止,好像和绝大多数人,都不太相同呢。

    当天晚上,袁崇焕就睡在营房里。劳累了一天的白衣军士卒,都陆续睡着了,只有袁崇焕心情澎湃起伏,怎么也睡不着。他一度想过再次逃走,却发现周围都有哨兵,根本逃不掉。好不容易,才等到徐兴夏来查房。袁崇焕硬着头皮说道:“徐再户,你饶了我吧。”

    徐兴夏明知故问的说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只是在帮助袁公子历练而已。袁公子,你要是真的想知道边事,就要收拾心情,好好的历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历练是没有好处的。”袁崇焕呻吟着说道!……【徐百户,只要你放我老,我保证,以后我中了进士,放了官职,一定会向朝廷大力的举荐你的。只要有朝廷的关注,你被提拔为千户,甚至是卫指挥使,都不是梦啊!徐百户,朝里有人好做官,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徐兴夏笑着说道:“如此说来,我是准备高攀了?”

    袁崇焕脸色一变,急忙说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徐兴夏慢慢的收敛了笑容,意味深长的说道:“在袁公子的内心里,觉得我们这些军户,都是蝼蚁吧!如果你中了进士,就是站在云端里,俯首众生,在你高兴的时候,扔下一点好处,我们就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感激不尽,是吗?”

    袁崇焕急忙摇头,连连否认。只是,他的否认,无论怎么看,都感觉有点苍白无力。事实上,徐兴夏的话的确没错,在潜意识里,袁崇焕的确觉得军户是蝼蚁,是不需要惦记的存在。朝廷有没有这些人,似乎问题都不大。反正,朝廷是绝对不会指望他们打仗的。

    徐兴夏轻描淡写的说道:“袁公子看不起我们,倒也是正常,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只不过,袁公子,你有没有想过,每次阵杀敌的是谁?他们是什么人?是读书人吗?袁公子你这样想我们,却不知道,我们又是怎么想你们读书人的?”

    袁崇焕勉强露出一丝丝笑容,说道:“还请赐教。”

    徐兴夏直言不讳的说道:“争权夺利,贪龘污,空谈误国,假仁假义!这就是我们军户对你们的印象!你说,你们除了中饱私囊,以公谋私,还能做些什么?你们可以上阵杀鞑龘子吗?你们可以种植粮食吗?你们可以手工生产吗?士农工商,你们士什么都不做,凭什么要排在前面?我看农工商兵就足够了!”

    袁崇焕的脸色,顿时涨红了。徐兴复这是在直接打他的脸啊!但是,作为一个文人,他是绝对不会被这样的言语给震住的。他正要说些,却被徐兴夏用手势制止了。徐兴夏冷冷的说道:“你们什么价值都没有创造,我们为什么要给这样的人卖命?”

    说罢,也不管袁崇焕的反应如何,转过身径直去了。刚才的这番话,是徐兴夏故意刺激袁崇焕的。事实上,他不可能那么极端。只是,袁崇焕这种人,自认为读了几本书,就目空一切的态度,让徐兴夏觉得很不爽。既然心情不爽,他就要教训对方一下。麻痹的,老子前世还是21大学毕业的呢。要说学识,比你这半桶水强得多!

    袁崇焕在后面使劲的挥舞双手,想要说些什么,徐兴夏却已经走远了。一时间,他简直被憋得吐血。他的确是被徐兴夏的这番话,刺激得不轻。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是涉及到全社会读书人的问题了。这个徐兴夏,居然敢将全部的读书人都踩在脚下,是可忍,孰不可忍?袁崇焕感觉,自己熊熊的战火,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结果,这一晚上,袁崇焕根本就没有睡着。

    “当!”

    “当!”

    “当!”

    后弗夜,袁崇焕忽然听到有钟声远远的传来。

    营房里的白衣军士卒,顿时被惊醒,有人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跳起来,跟着大叫:“警钟响了!有鞑龘子!快起来!快起来!”

    其他的白衣军士卒,急忙起来,穿衣服,拿武器,动作敏捷的到外面的训练场集龘合。袁崇焕的动作,自然没有这么快。等他来到训练场的时候,白衣军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并且急匆匆的朝外开拔了。徐兴夏也已经披挂完毕,脸色冷峻的站在训练场的中央。

    袁崇焕正要跟上去,徐兴夏已经将他拦住,沉声说道:“袁崇焕,你别去了!这次鞑龘子到来的数量很多,城头上很危险!”

    说罢,就带着身边的战士,大踏步的离开了军营。警钟是从平虏城的方向传来的,不久以后,平虏城方向,还飘荡起白色的狼烟。要是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鞑龘子的大部队,从南方杀入宁夏镇了。

    只要战斗展开,莫日根估计很快就会得知自已的真实身份。睚眦必报的他,一定会率军围攻威镇堡的。大戏,就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鞑龘子来了?”

    袁崇焕跺跺脚,也跟了上来。

【第201章】偷鸡不着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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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兴夏来到城头土,发现这里的气氛,异带的沉重。无论是白衣军的士卒,还是助战的军余,几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往外面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威镇堡的外面,没有鞋子,只有密密麻麻的老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缓缓的向威镇堡的方向…好像蚂蚁群一样蠕动过来。

    看来,应该是莫日根攻破了附近的某个城堡,将那里的军户,都集中起来,驱逐到了前线,以此来威胁威镇堡,顺便迫使他徐兴夏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乖乖的束手就擒。距离威镇堡最近的应该是平虏城,还有西南方的镇朔堡。不知道是哪一个被攻破了?又或者是,两个都被攻破了?又是一笔血债啊!

    驱使人质攻城,这一括,从来都是游牧民族攻城的时候用惯的。一方面,是为了节约粮食。人质也是需要消耗粮食的。但是,如果人死了,自然就不需要耗费粮食了。另外一方面,当然是为了填壕,如果城墙根部有壕沟的话。直接将人质往壕沟里面塞,后面的攻城部队,直接踩着森森白骨土来就走了,简单省事。

    面对这样的情况,守军的确是很为难的。要么,是不顾一切的反击,枪炮齐鸣,无差别的杀伤,将那些人质和敌人一起干掉。要么,就是找机会开门放他们进来。如果是前者,心理承受压力自然很大。毕竟,这么多的人质。要是都死在自己的手里,良心土是要受到谴责的。如果是后者,则防守的风险很大。

    用脚后跟都可以想到,在这些难民里面,一定夹亲有很多的奸细。他们要是入城来,肯定会四处放火搞破坏,甚至是找机会将城门打开,迎接外面的鞋子入城。当然,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举手投降。只是,这样一来,鞋子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看到外面大量的人质…袁崇焕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一个文人,也就是在书本上隐约看到一些战争的影子,哪里想到,战争居然会如此的残酷。文字上的描述,即使再残酷,都没有亲眼看到的这一切来得触目惊心。这些该死的鞋子,竟然拿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作为前锋冲上来。守军如果反击的话,肯定会误伤这些人质啊!可是,如果不误伤他们,守军又怎么守得住城堡?

    外面的那些难民,老的老,少的少,有刚出生的孩子,有抱着孩子喂奶的少妇,还有白发苍苍,快要走不动的老人,守军想要不伤害他们,还真是很难。袁崇焕简直可以想到,守军枪炮齐鸣以后,外面的原野上,将会躺满人质的尸体,还会有无数的伤员,在血泊里面痛苦的挣扎。而城内的所有人,都要遭受良心上的谴责。

    “怎么办叼不能让他们进来!”袁崇焕第一时间叫起来。他脑海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如何判断,却又是一回事。他没有经历过战争,脑子却绝对不笨。他最先想到的,当然是自身的安全。至于外面的人,管他去死。如果不会危害到自身的安全,袁崇焕不介意拉他们一把,但是,如果会危及到自己,他就要慎重考虑了。

    说来也是残忍,这时候的袁崇焕,最担心的,并不是外面人质的安全,而是徐兴夏的决定。他最怕的就是徐兴夏心太软,不忍心看外面的那些人质被屠杀,下令打开堡门,将他们放进来。如果是那样,后果就会非常的严重。如果他是威镇堡的防守官,他一定会下令守军开枪射击,阻止那些人质前进。

    对于这一切,袁崇焕有充足的大义凛然的理由。作为大明帝国的子民,外面的那些人质,应该拿起武器,和鞋子奋勇的战斗,应该战死在沙场上,而不是懦弱的被鞋子屠杀。好像目前这样的情况他们只能是被认为是鞋子的帮凶,是必须被消灭的。不错,他们就是鞋子的帮凶,是必须被消灭的!

    周围的军户,也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徐兴夏的决定。他们的心情,其实也很矛盾。看着外面的那些难民,落入鞋子的手里,还被鞑龘子驱使上来做炮灰,不帮助一番,内心的确过不去。但是,他们也很明白,事恃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是将难民们放进来,恃况会更加的危险。弄不好,连威镇堡都要毁掉。

    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最后连自己都葬送的事恃,在宁夏镇,早就屡见不鲜了。时于这样的愤况,绝大部分的城堡,都会拒绝人质靠近的。没办,这是最基本的生存需要,礼仪道德爱心什么的,只能是暂时放在幽动门因此…某本上…绝大部分军户的懈向,都是不愿意放他们进来的。没办,以前有过太多的血的教市了。

    徐兴夏平静的说道:“刘广梁!”

    刘广梁急忙说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徐兴夏淡然说道:‘将所有的投石机,都全部推出来吧!”

    刘广梁急忙答应着,括呼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军余,急匆匆的去了。一会儿的夫以后,刘广梁他们,就从匠作坊里面,将一架架的投石机推出来,在堡门的后面,一字排开。云奇风带着十几个白衣军战士,开始往投石机的土面,准备炸龘药包。

    投石机总共五架,本来是准备在镇远关投放使用的。那里是鞋子南下的主要通道之一,日月铳加上投石机,可以组成强大的防守休系。远距离使用炸龘药包轰炸,近距离则使用日月铳排队射击,即使暂时没有修建好城墙,也能阻挡鞋靶骑兵的冲击。

    原本,这些投石机也算得上是徐兴夏的秘密武器,暂时不想那么快公开露面的。但是,外面的惜况很复杂,他不得不改变决定了。鞋鞋人以为这一招,就可以时付威镇堡,那是做梦!老子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偷鸡不着蚀把米!

    要说投石机的制造技术,真的没有什么难度,蒙古人当初的回回炮,威力就相当大。回回炮从本质上来说,其实就是投石机。襄阳城那样的要塞,就是被回回炮攻克的。据说,威力最强的回回炮,可以将重约三百斤的石头,抛射到五百米的距离之外。襄阳城的城楼,就是被一块数百斤重的巨石,直接砸碎的,守将吕文焕大惊失色,不得不下令投降的。

    当然,这样的投石机,已经很大型了,需要几十人乃至是上百人***作。这样的投石机,全部竖立起来的话,估计有三层楼那么高了。一般的回回炮,抛射的都是三十斤重的石头,距离大约是三百米左右。操作的人数也只要十个以下,灵活轻便。

    刘广梁等工匠制造的投石机,就是这种最常见的投石机。因为本身没有太多的技术要求,对木料的材质要求也不高,因此,陆陆续续的,他就带人制造了五架。由于炸龘药包的重量,只有十五斤左右,抛射的距离,自然要更远一点。实际的刻试,抛射一百三十丈(约四百米)的距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时候,那些被鞋鞋骑兵驱逐的难民,距离威镇堡已经很近了。走在最前面的难民,距离城墙,只有不到二十丈了。随着距离的靠近,更多的细节,展现在守军的眼前。在人质的后面,负责驱逐的经鞋骑兵,也都出现了。的确是莫日根的麾下。

    初步估计,难民的数量,大约有三千多,足足相当于一个威镇堡的所有人数。在难民的后面,则是数百名的鞋靶骑兵。他们策马驱使难民前进,距离威镇堡,大约是三百米左右。由于距离相当远,那此鞋鞋骑兵的样子,还是蛮轻松的。在三百米的距离土,他们自我感觉,肯定是没有危险的。

    可能是由于人质相当的合作,没有什么反抗的行动,这些鞋靶骑兵都很轻松的凑在一起,互相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能隐约听到他们狂妄的大笑。从他们的手势来看,也是肆无忌惮的。估计他们的话题,肯定是有关烧杀抢掠的。这次,莫日根没有攻下宁夏城,一定会找其他的城堡出气。

    可想而知,在攻克某个城堡以后,鞋子会有什么样的疯狂举动。

    “都去死吧!”徐兴夏内心默默的诅咒一声。他目刻一下距离,朝后面挥挥手。他举起了十个手指,代表是大约一百丈的距离。这样的距离,正是投石机最容易控制落点的所在,准确度是最佳的。至于射击的角度,就是堡门的正前方。

    “预备!”

    “放!”

    云奇风立刻叫起来。

    …‘呼!”

    第一个的炸龘药包很快就被抛射出去。

    炸龘药包在天空戎出一条弧线,远远的落在鞋鞋骑兵的队伍里面。在落地以后,它还弹跳了几下,在地上不断的滚动。只是,无论它怎么滚动,导火索的火星,都在不断的闪烁。

    ‘轰隆隆!”

    忽然间…一声巨响传来,炸龘药包成的弓爆了。

【第202章】是奸细,就要立刻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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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崩地裂的巨响中,刺眼的火光,笼罩了周围方圆三十丈的范围。爆炸范围内的鞑靼骑兵,顿时乱作一团。有的直接被爆炸的冲击波直接推倒,死活不知。有的被直接炸碎,残肢断臂,四处横飞。还有的被飞溅起来的杂物给砸中,一头从马背上掉下来。还有的本身没事,却由于战马的惊慌失措,胡乱撞击,导致伤亡。

    为了增加爆炸的威力,这些投石机抛射出去的炸药包,都是加料的。在炸药包的里面,加入了大量的沙石、铁钉、四角钉之类的杂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是打在人的身上,有什么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徐兴夏的目的,不是要你当场死掉,只要你负伤就行了。鞑龘子的伤员越多,持续作战的能力就越差。

    当爆炸的硝烟,逐渐的散去,鞑靼骑兵的队伍中间,出现了一片的空白。在空白区的周围,则是鲜血淋漓的鞑龘子。有的鞑龘子,被震得七窍流血,却依然端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又有重伤的鞑龘子,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到处寻找自已的战马。结果,轻一脚重一脚的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下去,再也不会动了。又有鞑龘子在地上吃力的爬行,也不知道是要爬向哪里。

    幸好,鞑靼骑兵的队伍,不算很密集,在炸药包的有效杀伤范围内,只有二三十名的鞑龘子骑兵。否则,有他们受的。但是,即使如此,鞑靼骑兵的队形,已经完全乱了。有部分的鞑靼骑兵,不假思索的就掉转马头,迅速向后方撤离。其他的鞑靼骑兵,发现同伴后退,他们也跟着向后退。

    在卡龙山的时候,鞑靼骑兵,就已经吃过这种炸药包的大亏了。他们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如果炸药包是在他们的身边爆炸,他们肯定没有活命的机会了。没想到,这么远居然也挨了爆炸,他们都情不自禁的心生恐惧,不敢继续逼近。

    “呼!”

    “呼!”

    “呼!”

    又有数个的炸药包,被抛射出去。

    投石机本身就没有什么准头,落点的偏差很远,这些被抛射出去的炸药包,落点更是参差不齐。有的落在了鞑龘子队伍的中间,有的落在鞑龘子队伍的旁边,还有的,落在距离鞑龘子几十丈远的地方。由于鞑靼骑兵大部分都后撤了,造成的伤亡,并不是很大。

    但是,炸药包爆炸时发出的巨响,还有刺眼的火光,对于鞑靼骑兵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震慑。而乱七八糟的的落点,也让鞑靼骑兵很是惊恐。这种没有任珂规律的爆炸,谁也不知道如何躲避。万一有炸药包就落在自已的中间,那就完蛋了。

    没办,残存的额鞑靼骑兵,只好继续向后退,彻底的脱离炸药包的落点范围。他们不知道守军的炸药包,到底能够抛射多远,干脆一口气退出了五百米开外。发现在这个距离止,总算是安全了,他们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靠面的人质,自然是顾不上了。

    “这些混蛋!”

    莫日根悻悻的骂道。

    他完全没有想到,屡试不爽的战术,居然还没有开始发挥威力,就被威镇堡的守军给破解了。对于部下的这种擅自后退的行为,莫日根是很恼怒的。鞑靼人最鄙视的,就是这种没有胆量的懦弱举动了。但是,没办,不责众,他不可能将那些家伙都全部砍了脑袋。他的部队,已经损失了近千人了,再也损失不起了。

    没有了鞑靼骑兵在后面监视,那些人质,急忙向前跑,纷纷涌到了堡门的附近。三千多人,一起拥挤在堡门的周围,又哭又闹的,场面还是非常恐怖的。没错,就是恐怖。在求生的驱使下,他们拼命的拍打着沉重的堡门,连喊带哭的要进来避难。

    前面的人都被挤在了堡门上,好像是一张薄薄的饼干。后面的人还在拼命的向前涌,如果有人倒下去,那绝对会被踩成肉浆的。在求生的下,所有的礼仪道德,仁义廉耻,都已经被扔到爪哇国去了。每个人想到的,都只是活命。为了争夺一个更好的位置,拳脚相向,大打出手,甚至是互相撕咬,在所不惜。

    最惨的是那些被抱着的孩子,哇哇大哭,奄奄一息。抱着他们的妇女,也是嚎啕大哭,在拥挤的人群中,就好像是一片树叶,无助而孤独。在翻滚的巨浪面前,她们随时都会被吞噬的。一不小心,她们就会消失在人群里面。

    更多的人,却是麻木的,茫然的,他们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没有感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离他们远去。现在的他们,剩下的,只有一具行尸老肉而已。在互相推搡的过程中,最先消失的,往往是这类人。就算他们忽然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关心的。

    拥挤的人群,如同是一浪接一浪的潮水,不断的扑打着威镇堡的大门,仿佛是要将堡门直接撞开。然而,他们是肯定撞不开的。因为,在堡门的后面,都是小山样的沙袋。堡门,早就被死死的堵住了。面对鞑靼骑兵的冲击,谁敢掉以轻心?

    袁崇焕皱眉说道:“大人,放他们进来吧!”

    徐兴夏摇摇头,坚决的说道:“不能放!堡门绝对不能打开!”

    他有这样的决定,绝不是漠视生命,绝不是没有同情心。他敢肯定,这些人质一定有鞑龘子的奸细。后世的他,非常清楚,游牧民族使用这一招的阴险。历史上,有过太多的奸细造成的悲剧了。好像沈阳、辽阳、广宁等城镇的城门,都是被奸细打开的。而奸细,就是夹杂在人群里进来的。袁应泰在治政方面,或许有几分的才华,但是,在军事方面,绝对是白痴。

    “我们要进去……”

    “打开堡门,我们要进去!”

    “怎么还不开门啊?我们要进去!”

    外面的人质,忽然纷纷吵闹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在叫,后来,有十几个人在叫。带头的,是三四个大汊,样子似乎和普通人差不多。在人质里面,男丁的数量很少,绝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她们早就没有力气叫唤了。但是,这十几个大汊的叫喊,却显得非常的活跃,他们的声音,中气也很充足。

    徐兴夏脸色阴沉,呤声说道:“都给我闭嘴!”

    有个大汉还在那里兀自犬叫:“我们要进去!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快点将城门打开,我们要进去!”

    “嗤!”

    徐兴夏抬手就是一哦

    雁翎箭呼啸而去,直接将那个大汉射死。

    无论是城头上的白衣军,还是城墙下面的人质,都全部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徐兴夏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徐兴夏会翻脸杀人。不就是叫喊要开门吗?怎么就翻脸杀人了?你如果不想他们进来,只要不将城门打开,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另外一个大汉脸色一变,跟着尖声叫道:“我们要进去!你们怎友能杀人呢?没有同情心啊!你们不是人……”

    “嗖!”

    徐兴夏抬手又是一箭。

    那常大汊同样被直接射死。

    “嗖!”

    “嗖!”

    “嗖!”

    徐兴夏仿佛心理变态了,不管不顾,连续放箭,竟然一口气射死了十三人之多,全部都是成年的男丁。这十三个人,都是刚才参与喊叫的,徐兴夏早就认得他们的样子了。一时间,城墙上,城墙下,全部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声。

    “谁是他的家属?”徐兴夏冷冷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所有的人质,仿佛都木然了。被射死的那十三个大汉身边的人质,都下意识的躲避到一边去,和他们划清楚界限。这样一来,城头上的守军,都觉得有些奇怪了。难道,这些大汊,都统统没有家属?他们自已没有被杀死,反而是家眷被杀死了?好像不太对头啊!这里面有古怪!

    徐兴夏冷笑一声,凛然说道:“连家属都没有,不是奸细是什么?混蛋!以为这样就可以混进来吗?切!”

    袁崇焕皱眉说道:“没有家属,未必是奸细啊!”

    徐兴夏呤笑一声,转身盯着他,直言不讳的教训说道:“如果你是鞑龘子,你会将成年的男丁,送回来给我们吗?笨蛋!”

    袁崇焕欲言又止,最终赞同的点点头。是的,鞑龘子绝对不会将成年的男丁,送回来威镇堡的,因为,那样只会增加威镇堡的防守力量。同时,鞑龘子每次劫掠,成年男丁和年轻的美貌女子,都是要带回去部落做奴隶的,不会轻易的用来做炮灰。

    既然这些成年男丁出现在这里,说明他们一定有问题。要是没有鞑龘子的同意,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不要说,他们有本事让鞑龘子放走他们。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厉害,早就起来对抗鞑龘子了,还需要做人质?再说,他们的家眷,都不在人质当中,显然是被鞑龘子扣住了。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的确是奸细无疑。

【第203章】 人生第一次,感觉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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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兴夏的动作很冷酷,很残忍,给人一种很血腥的感觉,但是,仔细分析下来,却是很合理的。既然判断出对方是奸细,那就绝对不能手软,必须立刻斩杀,以免造成更严重的混乱。其实,就算误杀了几个也算不得什么。和三千多的人质相比起来,一点点的误杀,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其实,按照大多数守军的处理办,肯定是枪炮齐鸣,将人质堵回去的。如果有零星的鞑靼骑兵,夹杂在人质里面,更是这样。在那样的情况下,不要说误伤几个人,就是全部的人质,都被屠龘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战乱时期,人命如草芥,谁也不会在意这些人质的性命。想要不被杀死,你最好不要做人质。

    陈登隆等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些人质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奸细,简直是太可恶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愿意给鞑龘子卖命。真是活该!大部分的军户,对于奸细的痛恨,比对孩子尤甚。这样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来的,无从研究。总之,射杀那些奸细,大家只有拍手叫好的份。

    林海牛有点迟疑的说道:“大人,那剩下的人……。

    徐兴夏神色严肃的说道:“鞑龘子的大队骑兵就在后方虎视眈眈,要是我们将堡门打开,鞑靼骑兵肯定会拼命的涌上来的。以我们目前的能力,是无阻挡大队鞑靼骑兵前进的。因此,堡门绝对不能打开。

    陈登隆等人都说道:“大人,你来安排吧!”

    徐兴夏想了想,慢慢的说道:“找些绳索和篮子,从城头上放下去,将人质一个个的拉上来。估计鞑龘子不会直接冲上来杀人,我们有的是时再,不需要着急。”

    林海牛立并说道:“好!”

    他当即招呼几十名的军余,去准备绳索和竹篮之类的工具。这些工具,都是一般家庭常见的,自然不难找。就算是临时赶制,也不需要耗费太长的时间。不久以后,一个个的竹篮,就从城堡上放下来,将人质一个一个的拉上来。最先拉上来的,自然是身体比较轻的。那些身体比较重的,则安排在后面。

    威镇堡的城墙,只有三史高,昏也有自己的好处。城头上的人一起努力,连袁崇焕都参与到其中,疏散人质的速度,倒也不算很慢。城头上有白衣军的火镜掩护,在城墙的后面,又有投石机掩护,远处的鞑靼骑兵,并没有动作。

    被拉到城头上的人质,确信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以后,都纷纷抱头痛哭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过去几天的经历,简直就是噩梦。现在,噩梦终于过去了,他们不能不喜极而泣。徐兴夏安排了几个人,从人质中了解情况。很快,他就得知,这些人质,的确是附近镇朔堡的军户。捕捉他们的,的确是莫日根带领的鞑龘子。

    和威镇堡相比,镇朔堡的人口,还要更多一些。威镇堡只有三个百户的编制,全部的人口加起来,估计也就是三千人。镇朔堡却是有一个完整的千户所,全部的人口加起来,接近七八千人。平虏城由于有相当部分的人口,被分散到了威镇堡。如果单纯和镇朔堡比人口,恐怕也是比不上的。

    镇朔堡的这个千户所,就是宁夏左屯卫的后千户所。宁夏镇十个卫,五十个千户所,有一半是屯卫。屯卫,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屯田耕种的。一般的卫所,是三分军事,七分屯田。屯所却是一分军事,九分屯田。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屯所,都是十分屯田,一分军事都没有。这次被鞑龘子攻破,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莫日根攻破了镇朔堡以后,自然不会手下留情。镇朔堡的民众,相当数量被杀,又有相当数量被劫掠走。被杀的当然是没有价值的,被劫掠走的,当然是有价值的,如年轻的男丁,还有年轻的女子。徐兴夏的真实身份,也是镇朔堡的军户透露的。

    在撤离镇朔堡以后,莫日根还下令,将威镇堡放火烧掉。要是没有意外的话,现在的镇朔堡,应该是一片的废墟了。鞑龘子过处,寸草不生,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可惜,由于距离有点远,在威镇堡,并不能看到镇朔堡燃烧产生的黑烟。否则,早就可以判断出,莫日根是神镇朔堡下毒手了。

    说起来,这个镇朔堡,也是够悲催的。几乎每次鞑龘子南下,它都要遭受劫难。万历二十二年,鞑龘子大举南下,镇朔堡被攻破。万历三十一年,鞑靼骑兵南下,镇朔堡又被攻破。现在,在十三年后,镇朔堡又被攻破。用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来形容,都不准确了。镇朔堡的军户,想要活命,还是要想办移民才行。

    看着被拉上来的人质越来越多,徐兴夏便对袁崇焕说道:“袁公子,我这里没有什么人手照顾这些人质,你去负责安顿他们吧。”

    袁崇焕其实有点不太乐意。他对这些人质,其实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他还有点鄙视他们,觉得他们贪生怕死,一点反抗的血性都没有。你们为什么不跟鞑龘子拼命吗?白白的给鞑龘子抓来,随便蹂躏,真是太可悲了。就算是和鞑龘子拼命,死在鞑龘子的刀下,也总好过现在这样悲惨啊!可是,面对徐兴夏的强势,他又不敢说不。踌躇片刻以后,他才有点不情不愿的说道:“好吧!”

    将袁崇焕踢走以后,徐兴夏继续在城头上监视鞑龘子的动静。没有了人质,鞑龘子估计暂时不会发起进攻了。只是,鞑龘子的沉默,又能坚持多久呢?他的人是要吃饭的,战马也是要吃草料的。一个镇朔堡的缴获,鞑龘子可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归根到底,鞑龘子还是要尽快的发起进攻的。速战速决,是游牧民族的天性。

    “莫日根!来吧!”

    徐兴夏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拳。

    “该死的胡扎!”

    “真是大欠的狡猾!”

    莫日根在后面观战,眉头欠皱。

    本来,他的确是有计扑,只要威镇堡的城门打开,他身边的精锐骑兵,就会闪电般的扑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守军反应过来之前,将城门控制起来的。只要控制了城门,接下来的战事就简单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徐兴夏居然会这么绝,宁愿耗费大量的时间,也要用竹篮将人质一个一个的拉上去。

    这个该死的徐兴夏,城府之深,简直像个老魔头,难怪外号徐老魔。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这样的狡猾呢?在亲眼看到徐兴夏之前,他还是无相信,对方居然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每决想到这里,他想要亲自看到徐兴夏的念头,就异常的强烈。话说,自从出道以来,莫日根遇到的对手里面,还没有这么年轻的呢。

    看着人质一个个被拉上去城头,莫日根就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又破产了。毫无疑问,在拯救人质的同时,徐兴夏肯定也是安排了严密的防御的。日月獍的威力,让莫日根相当的忌惮。而刚才抛射出来的炸龘药包,同样让莫日根深感压力。

    是的,他可以驱使部队,上去将那些难民都杀了。他也可以命令部队,不顾一切的向威镇堡发起攻击。问题是,在屠龘杀这些难民的时候,守军的投石机,一定会抛射炸龘药包的。守军的日月獍,也会发射的。在守军的大炮和火枪面前,他的部下,会损失多少人,实在是无估算。无论鞑靼人自己死多少人,似乎都不值得。

    一时间,莫日根有点纠结了。现在的问题很头痛。他很想杀了徐兴夏。他恨不得将他撕碎了生吃掉。但是,他要杀了徐兴夏,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本来,付出一点代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要命的是,他自己无衡量,到底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如果再来一千人的损失,就算是能杀了徐兴夏,也是得不偿失的。

    他这次南下,带来的兵力并不多,只有五千人而已。当初的计扑,就是采取长途奔袭的战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态势,一举拿下宁夏城,就算是达到了目的了。结果,由于徐兴夏的阻挠,原来的长途奔袭,变成了一般的洗掠,完全变味了。老实说,拿不下宁夏镇,莫日根这一次南下,绝对是亏本的。

    要是不进攻吧,那就只有迅速的撤退。鞑靼骑兵南下的时候,携带的口粮,是仅仅够到达宁夏镇的。在进入宁夏镇以后,必须就地取粮,才能维持部队的需要。可是,现在宁夏镇各地,都已经将粮草储藏起来,坚壁清野了。

    即使打破几个小的城堡,也无抢掠到太多的粮草。何况,攻打城堡,多多少少都要承受一些损失的。

    须知道,战马的消耗,可要比人的消耗大得多。战马光是吃青草,是没有战斗力的,必须有足够的豆类混合在材料中,才能保持体力。这可不是在野外就可以找到的。换言之,鞑靼人在宁夏镇,是无坚持太长的时间的。只有攻坚,才能找到足够的草料。可是,攻坚就要死人,就要付出代价。

    纠结啊!真是太纠结了!

    人生第一次,莫日根感觉进退两难了。

【第204章】被射中的会是莫日根吗?

    在日落之前,威镇堡外面的人质,都被全部提了上来。为了安全起见,所有的人质,都被限圌制在晒谷场上,不许胡乱走动。食物和清水,都有专门的人送给他们。至于董郎中,暂时也被安排到这里来,给有伤病的治病。这些人质,落在鞑圌的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伤圌残,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是要残废的。

    当然,对于人质们来说,最重要的物资,就是粮食了。长途跋涉而来的鞑圌,最需要的也是粮食。他们破城的很大目的,就是为了掠夺粮食。因此,在破城以后,自然不会给人质留下圌任何的粮食。将他们驱赶到前线来做炮灰,也是为了节省粮食。无论他们是被杀死,还是被城里的人救进去,都不会消耗鞑圌的粮食。

    幸好,在粮食方面,威镇堡向来都是不需要担心的。即使一下多了三千圌人,粮食的供应,依然相当的乐观。徐兴夏可谓是深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要义。他有钱以后,总是不断的购圌买粮食。只要有机会,宁夏城的粮商,也很愿意和威镇堡做生意。和威镇堡做生意爽圌快啊,一手给粮,一手给钱,绝对不需要拖圌欠。

    特别是有求于徐兴夏的孙大坤,更是通圌过自己的渠道,以比较低廉的价圌格,卖给了徐兴夏上万石的粮食。他准备支付给徐兴夏的五万两银,徐兴夏也将其中的相当部分,都兑换成了粮食。现在威镇堡的粮食数量,至少可以支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是别的军圌队围城,三个月的时间,或许有些危险。对于中原军圌队来说,围城三个月,不在话下。如李自成围困开封,一围就是大半年。但是,如果围城的是鞑靼人,三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鞑靼骑兵可以支持三个月的时间吗?答圌案绝对是否定的。莫日根能够坚持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很厉害了。

    游牧民圌族最怕的就是坚壁清野。他们远道而来,不可能携带太多的物资。他们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抢掠物资。基本上,他们每次出动,都仅仅携带路上需要的最少分量的口粮。到了地头以后,马上就要分散四处抢掠,就地取粮。如果口粮消耗完了,却没有抢到足够的粮食草料,那就要悲催了。

    为什么每次鞑圌南下,数量都不会很多?难道是其他的鞑圌对抢掠没有兴趣?又或者是其他的鞑圌比较仁慈?都不是。游牧民圌族恨不得整个部落都全部南下呢。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僧多粥少。南下的鞑圌数量越多,对粮食的需求压力就越大。南下的兵力如果太多,无论抢到多少的粮食,都不够消耗的。

    游牧民圌族的后勤压力,其实也是很大的。战马的消耗,是人的十倍以上。三千圌人的鞑靼骑兵行动,每天的粮食草料消耗,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就贸然南下,后果很可能不堪设想。至于杀马充饥之类的,只是在战略行动中有。如果连南下抢掠也杀马充饥的话,成本就太高了。好像宁夏镇这样的边塞之地,常年都被鞑圌不断的袭扰,当地的民众,也都有了坚壁清野的习惯。粮食等物资,都是死死的藏在城堡里面的。鞑靼骑兵想要在野外抢到粮食,基本上不可能。就算是成熟在稻田里的水稻,又或者是麦,鞑圌最多也只能毁掉,而无法直接转换为粮食。这些都是需要经过加工,能变成粮食的。唯一可以直接食用的,只有青菜和红薯之类的。但是,南下抢掠的鞑圌,总不会堕圌落到吃青菜和红薯过日吧?

    想要抢到更多的粮食,攻坚,是必然的选择。只有将城堡攻破,能抢到里面的粮食。但是,攻坚,是要付出伤亡代价的。威镇堡暂且不说,就是平虏城,鞑圌也不太容易啃下。这里面有个性价比的问题。如果付出的代价,比不上缴获,这样的生意,是绝对做不过的。莫日根这次就亏大了。他辛辛苦苦的将拓跋苏安插过来,辛辛苦苦的策划,要将卡龙山烽火墩做掉,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在攻坚的时候,付出太大的代价。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还是有机会,用比较小的代价,将宁夏城拿下来的。但是,卡龙山烽火墩点燃了狼烟,他的计划,就基本破灭了。在狼烟点起来以后,再攻打宁夏城,代价太大,不划算了。

    太阳终于徐徐的下山,暮色苍茫,天地间的一切,都逐游的暗淡下来。从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鞑靼人似乎没有圌意思,在夜间发起进攻。游牧民圌族的骑射本领,在夜间几乎没有发挥的机会。因此,除了士兵,威镇堡的军户,都在抓紧时间休息。以后的战斗还长着呢,养圌精蓄锐是必要的。

    那些被救上来的人质,也在晒谷场,吃饱了以后,都纷纷睡着了。七月份的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不需要什么被之类的。最多就是在旁边点几个火盆,制圌造一些浓烟,用来熏蚊。但是,很多人质在睡着以后,又忽然从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还有人不断的说梦。还有人在做恶圌梦,不断的叫喊,状若疯狂。

    负责照顾人质的袁崇焕,当真是头痛非常。人质们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又杂乱得很,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那些人质又在不断的哭,让人心烦意燥。人质们又可怜楚楚的,悲惨非常,他就算想要发火,也没有办法发出来。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撑着。

    他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难圌民吗?难道自己堂堂一个举人,会搞不定他们?他忽然发现,边事的确是太痛苦了。浅浅的看一眼,觉得自己或许还能胜任。但是,要是自己和徐兴夏换一个位置,只怕现在的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和心烦意燥的袁崇焕相比,徐兴夏的内心,就要平稳多了。他背着龙翔弓,在威镇堡的城头上,慢慢的走哦时不时的,他会侧眼看看外面的情况。其实,外面的情况很安静。估计鞑圌也是在养圌精蓄锐,准备再战。不过,徐兴夏不敢太放心。很显然,鞑圌不会轻易的退却的。莫日根不会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们肯定还会拼命的反扑。白天的战斗,最多炸死炸伤几十个鞑圌,对莫日根的部圌队,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明天,鞑圌又会有什么动静呢?驱使人质作为炮灰的手段已经失效了,鞑圌还会有什么更毒圌辣的手段?

    深夜,徐兴夏继续在威镇堡的城头上巡视。他的身后,依然背着龙翔弓和黑羽箭。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今圌晚的值班军官迟虎。

    本来,他对迟虎也是很放心的,他绝对是负责任的军官。可是,徐兴夏潜意识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无法彻底的放下心来。不是来自迟虎,而是来自莫日根。

    莫日根的名声太显赫,万一出现什么差错,给他找到机会,杀入威镇堡来,那就麻烦了。一个连鞑靼人自己都感觉到非常可怕的家伙,要是没有一点非常的手段,绝对是不可能的。在白天吃了亏以后,莫日根肯定会想办法找回来。甚至,他有可能寻找机会,一个人潜入威镇堡。这不是不可能的。莫日根年轻的时候,就曾经有过单枪匹马,毁掉一整个部落的“丰功伟绩”。

    忽然间,徐兴夏感觉到了一些什么。这是一种很玄的感觉。似乎是有人在悄悄的窥圌探他。这种感觉一闪即逝。但是,他的确是感觉到了。不假思索的,徐兴夏摘下后背的龙翔弓,飞快的扣上三枚的黑羽箭,弦至满月,闪电般的射圌出。

    “嗖!”

    “嗖!”

    “嗖!”

    三枚黑羽箭呼啸而去。

    黑夜中,看不到黑羽箭的落点。三枚黑羽箭,都仿佛是被黑圌暗吞噬掉了。可是,徐兴夏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好像自己是射中了什么。隐约间,似乎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迟虎紧张的低声的问道:“大人,怎么啦?”

    徐兴夏沉声说道:“有人试图靠近,结果被我射中了。”

    迟虎下意识的蹲下来,透过城垛的缺口,紧张的打量着四周。城头上的火把,将城堡外面三十丈以内的地方,都照得挺亮的。迟虎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的发现。他低声的说道:“大人,是鞑靼骑兵要夜袭吗?”

    徐兴夏摇摇头,否定了迟虎的猜测。他能感觉到,不是普通的鞑靼骑兵夜袭,窥圌探威镇堡的人,数量也不多,好像只有一个。可是,对方到底是谁,他也无法描述出来。他有点怀疑,对方就是莫日根。只可惜,没有足够的证据。

    “命令部圌队,加强戒备,特别是后半夜。”徐兴夏提醒说道。

    “明白。”迟虎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安排去了。

    徐兴夏默默的站在城头上,眼神死死的盯着三枚黑羽箭消失的方向。不知道被自己射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人,真的是莫日根吗?轻轻的摇摇头,徐兴夏慢慢的走下了城墙。

【第205章】准备组建“炮兵”分队

    在射囘出去三枚的黑羽箭以后,徐兴夏就回到军营里,躺下去睡觉了。龙翔引需要的力量很大,连续射囘出三枚黑羽箭,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必须得到充分的休息,能弥补回来。一晚上,除了偶尔听到难囘民们的哭泣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鞑囘并没有在夜间发起袭囘击,一晚平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徐兴夏来到饭堂,看到袁崇焕正在两眼通红的吃早餐。估计他昨晚应该是根本没有睡好。也是,那么多的难囘民需要安顿,他肯定是忙坏了。处理难囘民,绝对是又繁琐又憋屈的事情。打不得,骂不得,有脾气也发不得。不过,这家伙干活到算是可以,没有半路甩手就走。嗯,属于可以拯救的范围。

    袁崇焕看到徐兴夏,就有点悲愤的说道:“徐百户,镇朔堡的那些男丁,都被鞑囘抓囘走了,得想个办法将他们救回来。”徐兴夏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想怎么救?就凭我手上的这么点兵力,想要救他们回来,你对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袁崇焕摇头说道:“我当然不是要徐百户你去救。你能将那些老幼妇孺救进来,已经做稍艮好很好了。我是说,平虏城和宁夏城,为什么不出兵?宁夏镇的主力部囘队,都在宁夏城,鞑囘来袭,他们应该主动出击是,怎么能龟缩避战?”徐兴夏歪着脑袋,瞅着袁崇焕半响,没有说话。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判断,这家伙是真的不懂呢,还是假的不懂。是真的愤囘青呢,还是假的愤囘青。估计他是真的不懂,而且还是真的愤囘青之类的。毕竟,他还没有完全进入官囘场,对官囘场的那一套,还不是特别的了解。等他真的进入官囘场以后,估计就不会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袁崇焕看到徐兴夏的反应颇为奇怪,忍不住皱眉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国囘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宁夏镇有数万的官军,为什么不大举出动,将鞑囘撵出去?数万的官军,难道还奈何不了几千的鞑囘?当真是糜烂到这样的地步了吗?”徐兴夏将手里的包啃完,慢条斯理的说道:“那酬我派你到宁夏镇去,求见巡抚大人和总兵官大人,请求他们出兵?”

    袁崇焕不假思索的说道:“好!我正要找机会拜会两位大人,问问他们为什么宁夏镇的情况,怎么会如此的糜烂。鞑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大明的领土,还是鞑囘的疆域?他们拿国囘家的俸禄,吃国囘家的钱粮,守土有责,怎么能如此儿戏?”

    他的语调非常的高囘亢,周围的白衣军士卒,都全部听到了。不过,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默默的低头吃饭。袁崇焕的话,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丝毫的感觉了。这样的话,在几十年囘前,甚至是上百年囘前,就有人叫喊过了。时间太长了,耳朵都起老茧了。

    说话间,王夏快步走来,在徐兴夏的耳边低声的报告说道:“大人,情况有点奇怪外面的鞑囘好像退走了……”。徐兴夏皱皱眉头,审慎的说道:“退走了?确切吗?”

    王夏不太肯定的说道:“暂时不能确定。但是,我们在威镇堡的周围,都看不到任何鞑囘的存在了。我找了几个眼神最好的战士,包括明昊等人,都去看了,也没有看到任何鞑囘的踪影。”徐兴夏闲了想,肃然说道:“提醒部囘队小心警戒,不得大集有可能是鞑囘故意引囘诱我们出城追击,我们不要上当。”

    王夏答应着,转身去了。他刚报告情况的事情,袁崇焕也听到了。他立刻放下碗筷,跟在王夏的后面,直接上去城墙了。徐兴夏放下碗筷,回到营房,自己披挂齐整,将龙翔引和黑羽箭都背起来,来到城头上。想到莫日根的厉害,徐兴夏就不敢将龙翔引放开。

    这时候,城头上已经有不少人。他们都是得知了鞑囘退走的消息,纷纷上来查看究竟的。鞑囘居然无声无息的退走了?大家都觉得不太相信。很多人都在悄悄的议论,认为是鞑囘的阴囘谋诡囘计。鞑囘的目的,肯定是要引囘诱威镇堡的守军出击,以便在野外和守军作战。看到徐兴夏到来,他们就将最佳的观察位置腾出来。徐兴夏站在城垛的后面,仔细的观察着外面的原野。果然,在肉囘眼视线所及范围,看不到任何鞑囘的存在了。他又看看天空,希望从马蹄扬起的灰尘来判断鞑囘的踪影。结果,没有任何的发现。看起来,鞑囘的确是退走了。如果说鞑囘是准备杀一个回马枪,撤退的距离,也的确是远了一点,不太符合作战的需要。

    “陈登隆,你们注意观察,时刻准备关闭城门。云奇风,做好随时抛射炸囘药包的准备!高猛,林大成,火枪队严阵以待!迟虎,王夏,我们出去看看。如果发现不对,直刻撤回来!”徐兴夏果断的说道。

    鞑囘是不是真的退走了,只有亲自出去查看知道。守在城内静等,不是好办法。迟虎和王夏的骑术,都是最精的。三个人出城,即使遇到鞑囘,也能迅速的摆脱他们,返回城内。如果鞑靼骑兵趁机追上来,威镇堡刚好给他们迎头痛击。只要又干掉几十个,或者是上百个的鞑囘,估计莫日根又要吐血了。

    “遵命!”迟虎和王夏,立刻兴囘奋的说道。

    片刻之后,威镇堡的大门,被缓缓的打开。徐兴夏、迟虎、王夏三人,慢慢的策马从威镇堡出去。他们排成三角形的阵势,向威镇堡西面的原野,仔细的搜索前进。由于担心遇到鞑囘的包围,他们的速度,都不太快。

    一路上,徐兴夏都时不时的闭上自己的眼睛,用心感觉四周的情况。昨天晚上,他就是这样感觉到有人在窥囘探威镇堡的。在黑羽箭出手的瞬间,他也是这样感觉到目标的存在的。但是,走了好久,徐兴夏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特别之处。

    “哒哒哒!”

    背后有更多的马蹄声传来。

    却是城内的袁崇焕、明昊等人,感觉到外面的情况,比较平静,也跟着出城来了。鞑囘到底是不是真的撤退了,他们也都是非常关心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脑门上总挂着鞑囘的阴影不是?只要一天无法确定鞑囘是真的走了,威镇堡都无法真的安定下来。

    “迟虎,你去那边!”

    “王夏,你去那边!”

    “明昊,你去那边!”

    “袁崇焕,你去那边!”

    “大家小心!情况不对,立刻后撤!”徐兴夏挥挥手,将所有人员分散,继续四周查看。

    结果,又扩散了好远的一段路,都没有发现鞑囘的踪影。最后,在威镇堡的外面十里范围内的原野,都没有发现鞑囘的踪迹。在原来鞑囘驻扎的地方,只发现了大量的凌囘乱的杂物和垃囘圾,还有一些被杀死的壮丁的尸体。从尸体上的血迹来判断,应该死亡没有太长时间。在草丛的下面,还有些鲜血没有完全凝固。

    明昊跳下马,从草地上拿了一些马屎仔细的闻了闻,肯定的说道:“大人,鞑囘应该是后半夜撤走的!这些马屎的质量非常差,又烂又稀,估计是没有足够的草料喂养,单纯吃青草所致。”

    迟虎和王夏两个,也拿了一些马屎仔细的嗅了嗅,同意明昊的意见。他们原来都是游侠儿,对于马屎的判断,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既然三个人都这么说,几乎可以肯定,鞑囘的大军,的确是全部撤走了。就算不是撤回去大漠,也是去攻打其他的地方去了。估计是鞑囘发现威镇堡没有什么油囘水,不得不撤军而去的。

    事实上,继续和威镇堡对峙,对于鞑囘来说,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威镇堡的守军,有大威力的火枪,还有更恐怖的炸囘药包。鞑囘想要拿下威镇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无利不起早的鞑囘,下定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拼死攻坚,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相信莫日根的脑,也还没有完全崩坏掉。

    如果明昊的判断,是正确的,那说明,鞑囘的草料,已经供应不上了。鞑囘的战马只能吃青草了,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战马是游牧民囘族的根本,要是连战马的草料都无法保证,其他方面就更加不用说了。莫日根的本事再大,也只有撤军的份。

    “回去吧!”徐兴夏挥挥手,扬声叫道。

    五人策马回到威镇堡,下令将堡门重新关上,以防意外。他一个人骑在马背上,在十字大街上慢悠悠的来回走动。他是在思索,昨晚的那个人,难道就是莫日根?难道说,自己射囘出去的黑羽箭,居然射中了他?如果自己射中的,乃是莫日根本人,又或者是莫日根的战马,他立刻远遁,应该是正常的。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莫日根的回马枪,因此,威镇堡还是不能粗心大意。

    莫日根或许不在威镇堡的附近了,但是很有可能还在宁夏镇的其他地方。只要他还在宁夏镇,对威镇堡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在接下来的日里,还是要一方面继续加强戒备,防止莫日根的继续袭囘击。一方面努力的打探消息,确定莫日根的准确位置。

    “明昊,你的活计来了。”徐兴夏招招手,将明昊叫过来。他是白衣军的斥候队长,侦察莫日根在哪里的差事,自然非他莫属了。这也是考验明昊的机会。白衣军不要废物。作为白衣军的斥候队长,更加不能是废物。

    “没问题,大人等我的消息吧!”明昊毫不犹豫的说道。随即,他就策动战马,离开了威镇堡,孤身一人,到外面刺探情报去了。徐兴夏停下无意识的走动,来到投石机的旁边。这五架的投石机,威力果然不错,一出手,就将鞑靼骑兵给唬住了。一般的佛郎机火炮,杀伤力还不如它呢。佛郎机火炮只能发射实心弹,一颗实心弹能打死的敌人,其实很有限。但是,炸囘药包就不同了。一个十五斤装的炸囘药包,对敌人的杀伤力,绝对是惊人的。

    想到刘广梁提出来的偏厢车,徐兴夏马上就想到了一种新型的战斗堡垒。外面,是一圈一圈的偏厢车,使用日月铣射击。在里面,则是投石机,抛掷炸囘药包。投石机和日月铣,一个远程,一个近程,刚好构成完成的防线。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杀出来,都可以将他们粉碎。看来,有必要组建专囘业的“炮兵”分队了。

    投石机最大的弱点,就是移动困难。即使是轻便的投石机,想要快速移动,也是相当困难的。这个问题的确不好解决。不过,以后将投石机安装在固定的据点里,当做固定炮兵来使用,威力还是相当强大的。至于真正的火炮研究,现在还无法提上日程。

    “刘广梁。”徐兴夏耳道。

    “大人。”刘广梁从旁边过来。

    “再做二十架。”徐兴夏果断的说道。

    “大如”那偏厢车~~”刘广梁有点为难的说道。

    现在他的手上,已经有五十辆偏厢车的订单,要全部完成,相当的不容易。偏厢车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可是工作量还是很大的。现在,又增加二十架的投石机,他手头上的活计,就更多了。匠作坊看没有这么多的人力可以调配啊!

    徐兴夏看了看后面的难囘民,随意的说道:“从里面挑一些人去干活,发给粮食和工钱。木匠的活,估计妇女也是能干的。这么多的难囘民必须尽可能的利囘用起来……”

    刘广梁就答应着去了。徐兴夏考虑得的确周全。这些难囘民,威镇堡不可能完全无条件的救济。坐吃山空,威镇堡的粮食再多,都不能这样白白的浪费的。只要是能干活的,还是要干活。他们要依靠自己的双手,来获取钱粮。【第205章】准备组建“炮兵”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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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杀明介绍:
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是杀人用的!
杀什么人?阻碍大明朝发展的人!
尸位素餐,贪官污吏,杀!
结党营私,热衷内斗,杀!
假传圣旨,陷害忠良,杀!
自私自利,拒不缴税,杀!
假仁假义,空谈误国,杀!
投机倒把,里通外国,杀!
藐视大明,虽远必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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