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该摊牌了
月婵走进厢房,却又有些不舍的扭头看了李休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但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安心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老爷我会帮你处理的!”李休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道,似乎什么样的难题都难不倒他。
月婵看到李休脸上的笑容,当下感觉心安了许多,再次向他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随后这才轻轻的关上了门,片刻之后,她房间里的灯终于熄了,只是外面等候的李休却忽然收敛了笑容,脸上也露出沉重的神色。
刚才月婵告诉他,岑文本可能认出了她,不过李休却觉得岑文本肯定认出了月婵的身份,否则不可能那么巧出现在自家门前,只不过让李休想不通的是,前天岑文本就已经认出了月婵的身份,如果他向朝廷禀报的话,恐怕月婵在昨天就会被人抓起来,可是现在却还没有朝廷的人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岑文本还没有把月婵的身份举报出去。
“岑文本?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或者说你对南梁还有几分香火情,所以不愿意举报月婵?”李休这时转过身边走边低声自语道,对于一个陌生人的心思是最难猜的,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对方,更无从判断对方此时的想法。
苦思半夜,李休依然猜不透岑文本的想法,不过他却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岑文本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并没有把月婵的身份透露出去,光凭这一点,李休就想到三个应对的办法,第一就是主动出击,趁着月婵的身份还没有泄露,亲自去拜访岑文本,只要摸清楚了对方的想法,才能想出针对的办法。
不过主动出击却有几个问题,第一就是李休与岑文本之前没有任何交集,如果现在他忽然去拜访,对方肯定会猜到他的来意,会让岑文本更加确定月婵的身份,同时也会明摆着告诉对方,李休也已经知道了月婵的身份,但却帮她隐瞒下来,这会让李休自己也陷入背动之中,从而增加说服岑文本帮月婵保密的难度。
除了上面这个办法外,李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去见平阳公主,向她坦白一切,如果她愿意帮忙的话,就算月婵的身份泄露出去,说不定也不会有什么事。不过对于是否能够说服平阳公主,李休也并没有任何把握。
平阳公主的确对李休有些异样的感情,但别忘了她首先是大唐的公主,自然要维护大唐的统治,对于月婵这样的南梁余孽,恐怕也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女人总会有些小心眼,如果让她看到李休对月婵这么上心,就算李休自认为对月婵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但难免平阳公主自己会有什么想法。
也正是考虑到上面这些,所以李休觉得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上,还是不要去求平阳公主,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还不是特别的牢固,他可不希望让这件事成为他们考验他们感情的试金石,虽然度过这样的难题可能会让他们感情更加深厚,但万一要是度不过怎么办?
最后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月婵送走,大唐是不能再呆了,所以只能送到海外去,刚好李休之前认识了虬髯客,安排一个人去他那里应该没问题。
不过这个办法同样也是万不得已时才能用到,因为据李休所知,虬髯客可不是什么好鸟,从他闲聊时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虬髯客身边的女人绝对在两位数以上,而且他这个人荤素不忌,身边的女人黑的白的都有,特别是之前他又见到虬髯客的儿子张十一,这家伙同样是个好色无耻之徒,想到把月婵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送到虬髯客父子手中,简直就是送羊羔入虎口啊!
想出的三个办法都有各自的顾虑,这也使得李休更加拿不定主意,最后想的脑子都快爆炸了,直到天亮也没有睡着,随着几声鸡鸣,李休干脆从床上起来,像往常那样打了套太极拳,等到一套拳打完,刚好看到月婵端着水站在旁边,只是眼睛中依然带着几分担忧之色。
虽然李休还没有想到万无一失的办法,不过这时他却向月婵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让她不用担心,毕竟月婵已经失去了对自己命运的掌控,唯一的希望全都在李休身上,如果这时连李休也失了方寸的话,恐怕她会立刻聊入绝望之中。
也正是为了安月婵的心,所以在吃过早饭之后,李休像昨天一样拿着钓竿来到河边钓鱼,不过相比昨天,今天他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连鱼饵都没有挂,就把鱼钩扔到了水里,附后就面对着流淌的河水陷入沉思之中。
整整一上午,李休的钓竿就没有提起来过,更不会有什么收获,甚至他根本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中午时柳儿给他送饭,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发了一上午的呆。
“老爷,您刚才想什么呢,我叫了您好几声您都没答应?”柳儿一边麻利的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一边很是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月婵没什么事情吧?”李休依然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
“月婵姐姐能有什么事,这几个菜还是她亲手给老爷做的。”柳儿心思单纯,并没有把李休的话往深了想。
“噢,没事就好!”听到月婵有心情做菜,这说明她已经从惊慌中安定下来,看来自己的安慰还是起了作用,不过这也让李休更加坚定了想法,无论如何也要确保月婵的安全!
“对了!”柳儿摆好饭菜正准备要离开,却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当下神神秘秘的凑到李休身边开口道,“老爷,我又看到前天鬼鬼祟祟出现在咱们院子周围的那个人了!”
“噢。”李休的心思还在考虑月婵的事上,刚开始并没有在意柳儿的话,不过随即他就反应过来,猛然回头盯着柳儿道,“柳儿,你是说你又见到前天那个岑文本了?”
“是啊,刚才我给老爷送饭时,看到咱家不远处的竹林里有个人探头探脑的向咱家的方向张望,然后对方看到我后立刻躲进了竹林里,我敢肯定,这个人就是前天那个姓岑的!”柳儿重重点了点头肯定的道。
“呵呵~,哈哈哈哈~”李休听到这里先是轻松的一笑,并且越笑越开心,最后竟然仰天大笑起来,心中的那块万斤万石也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老……老爷您没事吧?”柳儿却是被李休失心疯的样子给吓坏了,当下战战兢兢地的问道。
“哈哈~,老爷我没事,不对,我现在好得很,柳儿你可真是给我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李休这时大笑着道,刚才的烦恼也随之一扫而空,脸上再次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表情。
听到李休说话正常,柳儿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她不明白李休在高兴什么,但是只要看到自家老爷高兴,她也会莫名的感到十分高兴,特别是老爷还特意夸了自己,这让柳儿的一张小脸也乐开了花。
“柳儿,你回去时不要惊动那个人,另外告诉胖姐她们,看到对方也不要赶他离开,只需要暗中关注那个人就行了,明白了吗?”李休好不容易止住兴奋,当下低声吩咐道。
“嗯,柳儿明白!”柳儿听到李休的吩咐也立刻兴奋的答应道,李休很少特意吩咐她做事,因为她事事都比不上月婵,现在终于让她感觉受到了重视,最后很欢快的离开了。
看着柳儿离开的背影,李休终于长出了口气,岑文本没有向朝廷禀报月婵的身份,反而几次三番的来到自己家附近窥探,这说明他要么无法肯定月婵的身份,要么就是根本没打算向朝廷举报,而且李休的直觉告诉他,岑文本很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休表面上每天都无所事事,天天提着钓竿到河边钓鱼,但其实却是在暗中观察着岑文本的动向,说起来他招的四个女护院中,秋娘十分精通跟踪隐匿之术,李休就把观察岑文本的事交给了她,结果据秋娘的禀报,岑文本几乎每天都会来李休家附近观察,特别是每当月婵出现时,岑文本都会变得十分激动,但也并没有其它过激的举动。
就这样一连观察了七八天,李休终于可以确定,岑文本对月婵并没有什么恶意,每次都只是远远的看着月婵,据秋娘说,有次岑文本要离开时,还远远的向月婵行了一礼,然后长叹一声才离开,神色间也满是萧索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十天的早晨,当李休吃过早饭后,依然像往常一样提着钓竿出去,不过在出去之前,他却向秋娘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这才出了院门,边走还边自语道:“已经十天了,也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初见岑文本
黄渠岸边,李休端坐在柳树下,手持钓竿一脸悠闲的钓着鱼,今天他的手气不错,刚下竿没一会儿,就钓到一条一尺长的大黑鱼,这种鱼性情凶猛,在水中的力气很大,李休与它耗了好一会儿,才把它拉上岸。
就在李休把黑鱼扔到竹篓里,换上新饵继续钓鱼之时,只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儒生,沿着河岸径直向他走来,当他来到距离李休五步左右时,这才停下来沉施一礼道:“在下岑文本拜见李祭酒!”
李休这时才终于扭过头打量了一下岑文本,只见对方大概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一脸正气,颌下留着三缕长须,看起来一副标准的儒生模样,如果要为全天下的读书人找个模板的话,眼前的岑文本绝对是不二人选。
“岑郎中不必多礼,这几天在我家周围游玩的可还尽兴?”李休毫笑呵呵的开口道,言语中也带着几分奚落,正是岑文本的出现,让他苦恼了好长时间,特别是这几天更是什么事情也没做,全都用来关注他了。
听到李休的的话,岑文本的脸色也不禁一红,刚才他站在远处窥视着李休家时,忽然被一个女子发现,然后就说自家主人在黄渠边约他相见,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李休。
“李祭酒勿怪,在下之所以在贵府外窥视,其实也是事出有因!”岑文本倒是个好脾气,听到李休的奚落也丝毫不生气,反而十分郑重的行了一礼算是道歉道。
“哦,那我倒是想听一听,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岑郎中一连十几天来我家门外窥视?”李休说着猛然一提钓竿,这次钓上了一条鲤鱼,鲤鱼在水里十分灵活,特别是转弯迅速,一般人很难抓住它,所以又称鲤拐子,也有人叫它贼鱼,竟然是说它像小偷一样难抓。
看到李休钓上一条鱼,如果放在平时岑文本肯定会夸赞一下对方的运气,不过今天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当下只见他叹了口气道:“既然李祭酒想听,那在下也就不隐瞒了,其实这段时间在下一直是为了李祭酒家的一个侍女而来!”
“哦?”李休听到这里也惊讶的看了岑文本一眼,本以为对方是会想出一些借口搪塞一番,却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只见岑文本这时再次向李休深施一礼道:“实不相瞒,李祭酒身边的那个侍女月婵,其实是在下一的位故友之女,当初她父亲与在下一同在南梁为官,交情很是深厚,她因容貌秀丽被送入宫中,却没想到恰逢大唐攻来,南梁覆灭,她父亲也惨死军中,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位故人之女,却没想到前些天在西市巧遇她与李祭酒在一起。”
如果李休不是事先猜到月婵的身份,恐怕真的会被岑文本的这些话给骗了,当下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没想到月婵与岑郎中还有这样的渊源,只是不知道岑郎中所说的那位故友何名何姓,家住哪里,之前在南梁担任什么样的官职?”
“在下的那位故友姓谢名宏,江陵人士,之前在南梁担任中书主书之职,如果李祭酒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岑文本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李休听到这里更加惊讶的看了岑文本一眼,虽然明知道对方说的是假话,但能够把假话说的像真话一样,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本事,特别是对于他所说的谢宏此人,李休虽然没听说过,但他相信肯定有这个人,而且籍贯与官职也不会错,这恐怕是岑文本早就准备好的。
“呵呵,这就不对了,如果月婵是谢宏之女,但为何她告诉我她姓萧,而且还从小就在宫里长大?”李休这时忽然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岑文本道,其实月婵根本没说过她姓什么,也没说过从小在宫里长大,这两件事都是李休猜的,但他却有绝对的把握。
果然,李休的话一出口,岑文本的脸色立刻为之一变,但这个人的城府很深,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常的笑道:“这也不奇怪,月婵她一向胆小,南梁灭后被押送到大唐,一路上肯定受了不少惊吓,说一些谎话隐藏身份也是很正常的。”
“那就更不对了,月婵又不是南梁的公主,何必说那么多的谎言隐藏自己的身份?”李休这时看似随意的反问道,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岑文本能撑到什么时候?
听到“公主”两个字,岑文本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目光中也满是复杂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才盯着李休缓缓的开口道:“李祭酒早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岑郎中这句话我怎么听不懂?”李休故意装糊涂道,一张脸上也满是无辜的表情。
“听不懂你个鬼!”岑文本这时气得在心中暗骂一声,如果这时他还不知道李休是在演戏的话,那他可就太笨了,只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是,月婵本应该极力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是为何会让李休识破?而且听李休话中的意思,好像还是月婵主动告诉他的?
“李祭酒何必再装糊涂,既然月婵公主……”
“岑郎中慎言,在下这里可没什么公主!”岑文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休给打断道,不过岑文本的话也证实了李休的猜想,月婵果然是南梁的公主,只是不知为何会被她钻了空子,隐藏了身份变成一个普通的南梁宫女送进宫中,最后又被赏赐到自己这里?
“李祭酒这是什么意思?”岑文本看到李休明明知道月婵的身份,却又不愿意让他把话说明白,这让他也有些不解的问道。
“岑郎中,南梁已灭,月婵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不希望再因为以前的身份让她感到困扰,我们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却可以决定自己日后的生活,现在月婵在我的庇护下过的很开心,这也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所以我不想你再来打扰他!!”李休淡淡的开口道。
“李祭酒真的是这样想的?”岑文本听到这里却很是惊讶的看着李休道。
“当然!”李休点了点头道,这时已经把话说开了,所以也没必要再隐瞒。
听到李休肯定的回答,只见岑文本却是摇头苦笑道:“早知如此的话,我也就不用费这么多的心思了,能够看到公……咳~,月婵现在生活的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哦?岑郎中仅仅是想看看月婵生活的如何?”李休听到这里同样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他本以为岑文本见到月婵有什么其它的心思?
“不瞒李祭酒,在下蒙南梁故主萧铣的看中,曾经担任过南梁中书侍郎之职,当初唐军围城,南梁还有数十万援军未到,只是当初我看到大唐统一之势已经无可抵挡,所以力劝萧铣投降,而且在我看来,大唐想要稳定南方的局势,肯定不会太过为难萧铣。”
说到这里时,只见岑文本叹息着摇了摇头,随后再次开口道:“萧铣是一位仁主,也没有争霸中原的野心,所以他向唐军提出不伤害江南百姓的条件,然后举城投降,甚至后来援军赶到时,他还劝说那些援军一并投降了大唐,可是后来谁也没想到,当今陛下竟然不顾南方的稳定,也不听群臣的劝诫,下令将萧铣斩于刑场,每当想到这件事,在下都是夜不能寐!”
岑文本说到萧铣之死时,脸上也露出一种悲愤之色,言语中也透着对李渊的不满。李休听到这里也同样对萧铣之死感到惋惜,说起来这也是李渊当政时的一大失策,本来萧铣投降,岭南之地也就唾手可得,但因萧铣被杀,导致南方群情鼎沸,为此唐军不得不投入大批的人力物力,花费了一年多时间才平定了岭南,李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南方多呆了一年。
“明白了,岑郎中一直在为萧铣之死感到内疚,所以在看到月婵还活着,就想要将她救出来,以此来弥补自己的过错!”片刻之后李休开口道。
“大错早已铸成,想要挽回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前些天看到月婵时,在下也是心中激动,所以才打听到李祭酒的情况,而且这件事又不能告诉别人,所以在下就只能亲自跑来观察月婵的情况,顺便想办法让月婵脱离奴籍,不过以我这些天的观察来看,月婵似乎生活的很好,这也要多谢李祭酒的照顾!”岑文本说到最后时,忽然郑重的向李休行了一礼道。
“月婵是我的侍女,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所以你也不用谢我!”李休却是摆了摆手道,他可从来没把月婵当成什么公主,事实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不想知道月婵本来的身份,否则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李休不希望岑文本太过打扰月婵的生活,所以接下来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随后李休就主动开口送对方离开,而岑文本也十分知趣,当下起身告辞,不过就在他转身走出去没几步,却忽然停了下来,随后再次转身对李休道:“李祭酒,上次多谢你向秦王提前示警吐谷浑的事,昨天刚刚传来消息,吐谷浑果然大举兴兵入侵我大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破吐谷浑
“你是秦王的人?”李休听到岑文本的话却是皱起眉头道,对于吐谷浑入侵的事他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本来就是史书上记载的事,他关心的是岑文本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李休提醒李世民吐谷浑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像李建成、李元吉这种大唐的高层外,也就只有李世民的心腹才知道,岑文本只是一个小小的考功郎中,从五品的官职,比李休的祭酒之职还低一级,根本算不上高层,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李世民的心腹,才有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呵呵,李祭酒误会了,我不是谁的人,只是希望这天下间早点出现一位名主,使得百姓再也不受战乱之苦,这也是当初我劝萧铣投降时的理由之一,可惜当今陛下实在让人失望,幸好还有一位秦王殿下,他日后定可成为一代名君!”岑文本这时十分冷静的道,看向李休的目光也十分清澈,甚至清澈的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人各有志,李祭酒心性高洁,不愿卷入朝廷中的争斗之中,在下虽然没有李祭酒之才,但却有一腔为生民请命的热血,哪怕为此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岑某虽万死亦不悔!”没等李休开口,岑文本就再次说道,说完再次向李休深施一礼,这才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远去的岑文本,李休目光中也带上几分敬佩的神色,他做不到向岑文本那么高尚,但并不妨碍他对岑文本这种人的敬佩,天下间可以少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李休,但绝对不能少了像岑文本这样的人。
等到岑文本离开后,李休也没了钓鱼的心情,当下收拾东西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看到月婵正指挥着春夏秋冬四个婢女干活,只是相比往日的神采飞扬,现在的月婵却显得有些憔悴,甚至连黑眼圈都出来了,看来她这段时间依然在担心着身份泄露的事。
“月婵,那件事你不用再担心了,老爷我已经处理好了!”李休笑着走上前,然后低声对月婵道。
“真的!”月婵听到这里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虽然一连十天都没什么事,但被岑文本识破身份的事依然像根刺似的扎在她心里,白天还好一些,每到晚上想起时,她都会整夜整夜的失眠,整个人的精神都差了许多,做事也有些丢三落四的,现在总算是听到这个好消息了。
“那当然,有老爷出马,什么问题都能搞定!”李休笑呵呵的道。
“太好了,谢谢老爷!”月婵这时激动的不能自抑,甚至连眼泪都流出来了,虽然李休没有解释太多,也没有说他做过什么,但是只要李休说事情解决了,月婵就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因为李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
看到月婵激动的样子,李休也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看把你高兴的,这几天肯定都没睡好吧,也别干活了,快点回去补一觉,一切等养好精神再说!”
“嗯!”月婵听到这里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欢快的跑回内宅休息了,不过以她现在兴奋的样子,估计也很难睡着。
解决了月婵的事,李休也感觉神清气爽,当天晚上同样是睡了个好觉,也许真的应了好事成双那句话,第二天早上李休刚吃过早饭,平时公主竟然主动登门拜访,这让他也高兴的亲自出门迎接。
“李校尉,吐谷浑那边传来消息了!”平阳公主刚一见到李休,立刻就十分兴奋的说道。
“吐谷浑出兵的事吗,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李休这时却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昨天岑文本已经告诉他这件事了,而且这个消息是前天传来的,平阳公主怎么会今天才找自己说这件事?
“咯咯,出兵的消息几天前就传来了,我要说的是今天凌晨刚刚送到的消息!”平阳公主这时有些眉飞色舞的道,看来应该是好消息。
“什么消息?”一听是新消息,李休也立刻急切的追问道。
“二弟果然不负众望,早在之前就已经为吐谷浑人设下圈套,结果吐谷浑五万大军进攻芳州、洮州等地,却中了二弟的埋伏,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连伏允可汗都差点被俘,随后二弟挥兵西进,一连攻下吐谷浑的数座大城,并将其中抢掠一空,伏允吓的已经逃到青塘一带,经此一役,恐怕在十年之内,吐谷浑都无力再给我大唐找麻烦了!”平阳公主再次兴奋的道。
“这么快,前天不是才传来消息说吐谷浑出兵吗,怎么今天吐谷浑就败的这么惨?”李休听完平阳公主的话,即吃惊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咯咯~,李校尉怎么这么糊涂,吐谷浑到长安道路险恶,战报在路上少说也要走上大半个月,所以前天收的消息可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而且二弟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既然消灭了吐谷浑的主力,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掩兵追杀,根本不会给对方喘息之机!”平阳公主听到这里却是掩口笑道,有时李休精明的可怕,有时却又老是问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不熟悉的人恐怕会感到十分困惑。
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一拍脑袋,当下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他又忘了自己身处信息传递极为闭塞的古代,每当这时候,他就特别怀念自己那部看电影时顺便可以烤肉的小米手机,可惜现在别说手机了,连个最原始的电报都没有,李休又没有学过通信工程之类的东西,这辈子都别想搞出来电报之类的东西了。
接下来李休又询问了一下吐谷浑之战的详细情况,平阳公主收到的战报也很简单,至于更详细的战报还需要等几天,不过平阳公主精通兵法,又熟悉李世民,所以她从一些有限的情报中也能推算出唐军的动向,李休对此也大为佩服。
“不过二弟这次进兵虽然颇为顺利,甚至几乎把整个吐谷浑给打了下来,但是打下吐谷浑容易,想要占据那里却是难上加难,再加上父皇之前也根本没做好占领吐谷浑全境的准备,所以我猜接下来二弟会选择退兵!”平阳公主最后忽然叹了口气分析道。
“这……”李休听到这里也感觉很是不甘,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大唐根本没有占领吐谷浑全境的实力,现在的大唐就像是一个虚弱的巨人,虽然有力气将敌人的进攻打回去,但却没有实力彻底的消灭敌人。
比如像这次,如果强行占据吐谷浑的话,接下来大唐就要出人出物出钱,加强在吐谷浑的统治,稍不小心就要面对吐谷浑余孽的反抗,如果无法及时平息吐谷浑的反抗,到时大唐就会深陷到吐谷浑这个战争泥潭中,大量消耗自己的实力,等到突厥这种真正的强敌找到机会,恐怕大唐也会有灭国之危。
“唉,的确太可惜了,不过咱们大唐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退出吐谷浑吧?”李休最后摇了摇头,然后又有些不甘的向平阳公主问道。
“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退出去,事实上今天早上朝会后,父皇就与裴相等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将慕容顺立为吐谷浑可汗,到时不用咱们大唐动手,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平阳公主再次笑道,对于敌国,她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慕容顺?这个人是谁?”李休听到这里却有些疑惑的道,对于这个名字他感到有些陌生,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对于吐谷浑的历史他的确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曾经进攻过大唐,然后又被大唐给灭了。
“呵呵,李校尉不知道慕容顺也不奇怪,这个人其实是伏允可汗与前隋公主的儿子,本来一直被伏允立为继承人,可是在大业年间,慕容顺却被送到前隋做为质子,隋末之乱时,慕容顺又投靠了我大唐,后来还是父皇放他回吐谷浑,不过当他回去时,却发现伏允已经立了其它儿子继承自己的位子,这让慕容顺十分不满,这次二弟进攻吐谷浑,他就第一个向我大唐投降,之后也多亏了他带路,才让二弟进攻的那么顺利。”平阳公主笑着讲解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李休听到这里再次感慨的道,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前世历史上李世民灭掉吐谷浑后,同样也立了这个慕容顺为王,可惜慕容顺命不好,当上可汗没多久就让人给杀了,也不知道这次他的命运会不会被改写?
就在李休与平阳公主讨论着吐谷浑那边的战事时,李休家的大门外却忽然来了一支骑兵,为首一人面若冠玉身材颀长,正是大唐的齐王殿下李元吉。
只见李元吉手中执弓,身后的侍卫马上挂满了松鸡、兔子等猎物,一副刚刚打猎归来的模样,不过对方却没有回城的意思,反而径直向李休家门前冲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正面冲突
月婵手持着水壶,哼着欢快的曲子给前院的花草浇水,自从解除了身份泄露的危机之后,她感觉像是卸掉了一座大山似的,一下子感觉无比的轻松,同时也对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感到无比的珍惜,无论做什么事都带着微笑。
另外也不知为何,这几天她老是做一些非常奇怪的梦,而且梦里每次都只有她和李休两人,有时在河边轻语,有时在月下说笑,情浓之时甚至还会做一些亲密的举动,每次醒来都让她捂着被子,好半天不敢见人,平时做事时也偶尔会想到梦里的那些画面,每次都会让她小脸红的发烫,不过这也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女子的娇艳。
“月婵姐,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漂亮多了?”这时柳儿拿着把剪刀,一边修剪花草的叶子一边开口问道,这几天七娘有了小丫这个玩伴,平时也就不需要她再经常跟着了,不过柳儿忙惯了,一有时间就帮着月婵她们做家务。
“哪有,柳儿你不要乱说!”月婵听到这里却有些害羞的道,刚才她又走神了,现在被柳儿打断,一下子像是被人看透了心事似的,脸上也一下子变得通红无比。
“咯咯,我看月婵姐肯定被老爷收进房里了,柳儿你看她脸上都写着呢!”正在这时,只见旁边正在干活的小春捂着嘴笑道,在侍女中就数她的年纪最大,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她们也与月婵慢慢熟悉起来,胆子自然也大了许多,这时竟然敢开月婵的玩笑了。
“小春,我……我哪有,你才被老爷收进房里!”月婵听到小春的话又急又气,当下涨红了脸争辩道,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月婵姐,小春说的真的吗,我看老爷这几天对你也很是关心,不会真的把你收进房了吧?”柳儿听到这里也眼睛一亮道,她虽然单纯,但以前在宫里时,也听一些年长的宫女讲过男女之事,所以也知道收进房是什么意思。
“没……没有,你们……你们……别乱说!”月婵又气又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特别是这时她竟然又想到梦里那些旖旎的画面,更让她感到羞不可抑,也更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听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只见一人骑马闯了出来,这让月婵她们都吓了一跳,随后只见马上之人一脸傲然的开口道:“这里是李休李祭酒的家吗?”
“参……参见齐王殿下!”月婵看到马上的年轻男子时,当下脸色一白,随即行礼道,闯进来的正是那天她与李休在西市遇到过的李元吉。
“咦?你也在这里,看来本王果然没找错地方!”李元吉看到月婵时,当下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那天在西市见到李休时,他可是对李休身边这个美貌的小侍女印象十分深刻。
“我……我家老爷正在会客,请齐王殿下稍等,奴婢这就去禀报!”月婵很是紧张的道,也许是出于女子的直觉,她总感觉李元吉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些不怀好意,说完就想转身去内宅报信。
“哈哈~,不急,本王这次也是刚好打猎归来时路过这里,听说李祭酒住在附近,所以就顺路来看看,既然他在会客,那本王就稍等片刻也无妨,不如你留下来陪本王聊聊如何?”李元吉看着月婵紧张的模样,却忽然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道。
美女李元吉见的多了,但是他总感觉这个叫月婵的小侍女有些不同,那天在西市见到李休身边的月婵时,他就有些动心,只不过李休不是一般人,无论是大哥还是三姐那里,都不会纵容他胡闹,所以这才没敢动粗。
本来李元吉身边的美女众多,他对月婵也只是一时动心,很快就抛之脑后,今天他的确是偶然路过这里,忽然又想到二哥在吐谷浑那边立下无数军功,全都拜这个李休所赐,这让他也不禁起了兴头,于是特意跑来想再见一见李休,却没想到又见到月婵,而且相比上一次,今天的月婵看起来格外漂亮,这让他也不由得再次动心。
“奴婢身份卑微,哪里配与殿下相谈,而且奴婢身为李府的管家,如果家有贵客而没有通知主人的话,恐怕事后也会被主人怪罪,所以还请齐王殿下恕罪!”月婵说着再次向李元吉行了一礼,转身就想去客厅告诉李休。
不过李元吉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轻易放弃的人,当下只见他双腿一夹马腹,跨下的白马立刻向前一纵,一下子挡在月婵的前面,然后只见李元吉笑嘻嘻的道:“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竟然还是李府的管家,看来李休还真是一个雅人,连管家都是像你这样难得一见的美女!”
看到李元吉竟然这么霸道的拦住自己,而且言语间也轻浮,月婵也是羞怒交加,可是她也不敢轻易的得罪李元吉,担心因此会给我李休招来祸事,所以只得强忍着怒火道:“殿下请自重,奴婢只是个下人,当不得什么美人!”
“嘻嘻,本王是不是自重,还用不着你一个小小的侍女来说,不过本王最喜欢像你这样有性格的女子,等下本王与李休商量一下,用十个美女换你一个如何,这足够显示出本王的诚意了吧?”李元吉再次笑嘻嘻的道。
如果不是给李休的面子,恐怕刚才他就已经出手把月婵抱上马了,而且贵族间交换几个美貌的侍女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比如前段时间他才刚刚与自己的堂叔李孝恭换了几个美女,所以他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月婵说的没错,还请齐王殿下自重!”不过就在李元吉的话音刚落,忽然只听他背后传来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道,紧接着只见李休脸色阴沉的从内宅中走出来,背后还跟着柳儿,原来刚才柳儿看到情况不妙,十分机灵的跑到内宅向李休报信,刚好听到了月婵和李元吉后面的对话。
“李祭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王用十个美女换一个,你还不愿意吗?”李元吉听到李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也脸色阴沉的道,他自问已经给足了李休面子,可是如果对方这么不识趣的话,那可就别怪他翻脸了。
“月婵她是人,不是货物,我是绝对不会拿她来做任何交易的!”李休脸色更加阴沉的道,他也知道有些贵族生活糜烂,别说家中的侍女了,连一些小妾都可以与人交换,而且大部分人都对此习以为常,但是他却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区区一个侍女而已,李祭酒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李元吉听到李休的话同样有些恼火的道,他才不管什么人和货物,在他眼里女人只不过是个玩物而已,哪里用得着考虑这么多?
“侍女也是人,齐王殿下如果仅仅是为了月婵而来,那就请回吧!”李休这时也毫不客气的道,他与李元吉的观念上有着一千多年的差距,在这件事上根本谈不到一块去。
“你……”听到李休竟然要赶自己走,李元吉也是气极,他少年得志,自从成为大唐的皇子后,天下间几乎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可是算上西市那次,这已经是李休第二次如此不给他面子了。
“李休,你不要仗着大哥和三姐对你的看重,就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实话告诉你,本王今天还非要把这个小侍女带走,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李元吉这时眯着眼睛一指月婵威胁道,这时其实已经无关月婵的事,他为的就是争这口气。
“胖姐,护住月婵,今天谁若是敢动手,给我往死里打!”李休也是丝毫不退的道,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胖姐四人也立刻手持刀箭护住月婵,她们以前都见过李元吉,也知道他的身份,但这时却丝毫没有犹豫的听从李休的命令,因为她们之前已经受过平阳公主的叮嘱,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听从李休的吩咐。
“哈哈哈哈~,你以为凭几个女人就能挡得住本王?”李元吉看到四个女人竟然敢对他亮出兵器,这让他也不由得嚣张的大笑道,胖姐她们认识他,但他却不认识胖姐,毕竟平阳公主身边的女子亲卫那么多,李元吉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凭她们几个的确拦不住你这位齐王殿下,不过再加上我呢!”也就在李元吉的话音刚落,忽然只听内宅那边再次传出一个愤怒的声音,随后只见平阳公主带着头盔等几个侍女大步走出来,目光中也满含着怒火。
“三……三姐!”李元吉看到走出来的平阳公主时,却是吓的全身一哆嗦,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平阳公主竟然也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前所未有的礼物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刚才李元吉还十分嚣张的威胁李休,可是当平阳公主出现之时,李元吉立刻像是一只斗败的鹌鹑似的,低下头甚至不敢抬头看平阳公主一眼。
“还骑在马上耀武扬威的干什么,难道母亲当年的教诲你都忘了吗?”平阳公主走到近前,看着马上的李元吉再次厉声斥道,这也是李休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严厉。
听到平阳公主的训斥,李元吉立刻从马上滚了下来,然后双手垂立站在一边,连反驳都不敢说一句,偶尔抬眼偷看一眼,却发现平阳公主正满脸怒火的盯着他,吓的李元吉把头低的更厉害了。
“李校尉,都怪我没有管教好四弟,给你添麻烦了!”平阳公主看到李元吉可怜巴巴的样子,当下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代他向李休道歉道,长姐如母,特别是他们母亲窦皇后早逝,她这个姐姐本来就应该承担起教导幼弟的责任,以前没出嫁时还好,可是这些年却实在没时间管教李元吉这个弟弟。
“公主言重了,齐王的性子冲动,又喜欢争强好胜,如果不加以克制的话,日后恐怕会为自己惹来大祸!”李休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元吉道,李元吉死于玄武门之变,家人也遭受到残酷的对待,除了他站错了队伍外,也与他的性格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李校尉所言极是,当初我母亲去世时,元吉还小,父亲又太忙,这才让他的性子有些乖张。”平阳公主说到这里时,也不由得再次瞪了李元吉一眼,随后再次训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李校尉道歉!”
“嗯!”李元吉连个屁都不敢放,乖乖的来到李休面前行了一礼道,“李……李祭酒,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怪罪!”
“殿下客气了,刚才在下也有些失礼,还望殿下海涵!”虽然李休还有些生气,不过出于礼貌,他也是回了一礼道。
李元吉向李休道完歉,这才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向平阳公主,只见平阳公主这时却是再次冷哼一声道:“犯了错就要受罚,当初母亲立下的家法你可还记得?”
“记得!”李元吉听到这里一脸苦笑的点头道。
“记得就好,自己去母亲灵前跪上一晚,一个月内不许出门!”平阳公主再次严厉的道,现在的她与平时温柔的模样大不相同,这让李休也感觉大为有趣。
“是!”李元吉听到这里哭丧着脸答应一声,这才垂头丧气的牵着马离开了,从头到尾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敢说,由此可知平阳公主在他心中的威望之高,恐怕连李渊都不能让他这么听话。
看着走出去老远还不敢上马的李元吉,再看看一直紧绷着脸的平阳公主,李休忽然感觉很是好笑的道:“公主,齐王殿下怎么这么怕你,你让他干什么他都不敢反驳半句?”
平阳公主看着自己的弟弟走远了,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李校尉有所不知,其实四弟他也挺可怜的,多年前我们的母亲去世,当时大哥已经成年,我与二弟也不算小了,可是唯独四弟当时才七八岁,而且做为幼子,平时也最受母亲的疼爱。”
说到这里时,只见平阳公主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母亲一走,四弟一下子变得孤苦伶仃的,刚开始每天晚上都做恶梦睡不着,于是我每天晚上都哄他睡觉,平时也想办法哄他开心,花了大半年时间,才让四弟恢复过来,从那之后,他也变得很黏我,正所谓长姐如母,我的长相性格也的确很像母亲,所以在四弟心里,我这个姐姐其实和母亲没什么两样。”
李休听到这里也了解的点了点头,李元吉再怎么嚣张,但是面对长姐如母的平阳公主,却根本不敢有半点违逆,不过这也让李休对那位传说中的窦皇后也感到很是好奇,能够嫁给李渊这样一位皇帝,而且还调教出李建成、平阳公主和李世民这三个如此出色的儿女,哪怕李元吉虽然性格上有缺陷,但依然勇力过人,这样一位女子简直如同传奇一般,可惜对方早逝,否则李休非得想办法拜见一番不可。
因为平阳公主的介入,李元吉想要强抢月婵的闹剧竟然这么快收场,连李休都有些意外。平阳公主考虑的十分周到,这时又安慰了月婵几句,随后又对胖姐等护院夸赞了几句,然后这才与李休再次回到客厅之中。
不过刚一回到客厅,平阳公主脸上立刻露出几分愁容,转而向李休诉苦道:“李校尉,四弟的嚣张跋扈之名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这次我遇上还能管教他几句,可是用不了多久,他恐怕就会旧态复萌,大哥又一向宠着他,哪怕他惹了祸也会帮他撑腰,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样做只会害了四弟!”
看到平阳公主忧心忡忡的样子,李休也不禁叹了口气,恐怕平阳公主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坦露心声,只不过他对这件事也同样无能为力,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还是皇家的家务事。
“公主,齐王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性格也已经成型,想要改变他的想法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另外还有太子又太纵容齐王,所以我觉得公主不如先说服太子,让他明白纵容齐王的害处,这样也许会慢慢的改变齐王的性格!”李休最后只得建议道,只是他对这个办法也同样没有任何把握。
“没用的,我曾经劝过大哥,可是他当时答应的很好,但每次四弟犯了错,他依然会包庇他,也正是大哥的这种纵容,才使得马上都要二十岁的四弟,平时行事依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我行我素不考虑任何后果,哪怕他身为皇子,可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也会吃苦头的!”平阳公主听到这里却是摇头苦笑道。
“这……”李休听到这里也只能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这种家务事可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处理的,更何况还牵扯到李建成这个太子。
平阳公主这时也发现这个问题让李休也有些为难,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实在不行我去未见一下父皇,让他将四弟派到外地历练一番,也许会让他变得成熟一些。”
本来平阳公主来找李休,除了告诉他吐谷浑那边的好消息外,也想和他好好的相处一天,可是经过李元吉这么一闹,平阳公主也没有了再呆下去的心情,接下来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李休也只得送她离开。
送走了平阳公主后,李休找到月婵询问了一下她有没有被吓到,不过月婵却是甜笑着摇了摇头,刚才李休对她的保护,也让月婵在感动之余,心中也生出一股别样的感情,这也让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离开李休。
“老爷,公主又回来了!”还没等李休和月婵说上几句,忽然柳儿就再次急匆匆的跑来,禀告了一个让他十分意外的消息。
对于平阳公主的去而复返,李休也感到十分惊讶,急忙快步走出院门,结果只见平阳公主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外的树下,看到李休时有些娇羞的道:“李校尉,十天之后是我的生日,希望那天你能来!”
原来平阳公主离开后才想起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在生日那天邀请李休前去,本来这种事只需要派个侍女说一下就行了,但是平阳公主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所以特意亲自返回邀请李休。
“原来公主的寿诞将至,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到时我一定送上一件前所未有的礼物,做为公主的寿礼!”李休听到这里也十分开心的笑道,能够被平阳公主亲自邀请,恐怕整个大唐也只有他一个,这可得好好准备一下,否则就辜负了平阳公主的这番心意。
“嗯,那天你能来就好,有没有礼物都无所谓。”平阳公主再次娇羞的道,说到这里时,只见她微一皱眉再次道,“本来我不想大操大办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那天不但父皇和大哥要来,恐怕连朝中的大臣也会来,我知道李校尉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到时恐怕要委屈你了!”
“哈哈~,公主你怎么忘了,我可是娘子军中的祭酒,本来就有接待访客之职,刚好马叔不在,所以那天我肯定要早点去,帮公主你接待宾客!”李休听到这里却是大笑道,既然已经成了娘子军的人,自然也要为平阳公主尽一份力,总不能光拿工资不干活吧?
听到李休主动承担起接待宾客的任务,平阳公主也是心生感动,当下再次叮嘱了李休几句,随后这才恋恋不舍的告辞离开。
眼睁睁的看着平阳公主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远处,李休却忽然有些发愁,刚才他承诺要送给平阳公主一件前所未有的礼物,虽说他知道许多女人喜欢的礼物,比如香水、衣服、挎包之类的,但这些东西根本没地方买啊,所以想要送给平阳公主一份前所未有的礼物,就必须得亲自动手做出来才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搬家还是送礼?
“礼物啊礼物!”李休摇晃着躺椅轻声念叨道,他现在躺在院子前面的一棵柳树下,因为是新院子,所以院子里没有大树,几棵刚移来的树也被砍少了树枝,估计最少也得明年才能形成树荫,所以李休想要纳凉时,就只能到院子前面的树荫下,这里的树是他当初特意留下来的,为的就是能够在炎炎夏日有个休息的地方。
“送点什么呢?蛋糕?虽然新奇,但也不过是种美味糕点,档次有点低,显不出诚意来。香水?好像要用到高纯度酒精,还有各种香料,这我根本不懂啊。衣服、包包?就算能设计制造出来,但也要人懂得欣赏啊,而且在古代一个大男人送女子这些东西,好像也有些奇怪……”李休一边想一边自语道,很多想到的礼物随即就被他否决了。
“老爷,从昨天开始您就念叨个不停,到底在念叨什么呢?”月婵这时走过来给李休倒了一碗解暑用的酸梅汤问道,现在才刚到五月份,天气就已经热的不行了,树上的知了从早叫到晚,听得人心乱。
“月婵,如果是你生日的话,你想老爷送你什么?”李休这时忽然开口道,他也是被平阳公主的生日礼物给难住了,从昨天想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所以这才征求月婵的意见。
“啊!我?”月婵听到这里却忽然脸色一红,不过还是认真的想了好一会,这才很是娇羞的低声道,“只要是老爷送的礼物,无论什么月婵都喜欢!”
“呃?白问了!”李休听到这里也是无奈的一笑,无论哪个时代,给女人送礼物都是最伤脑筋的问题。
“老爷,实在不行咱们再去西市一趟,那里有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另外还有东市,听说那里有各种金银玉器,说不定可以找到合心意的礼物?”看到李休脸上的表情,月婵也猜到他心中想什么,当下开口提议道。
“这个……”李休听到这里也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那些礼物虽然也不错,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我再想一想吧,如果实在想不到的话,那也只能去两市转一转了!”
听到李休如此说,乖巧的月婵也没有再劝,当下亲手把酸梅汤递到李休手中,李休接过来一饮而尽,冰凉又酸甜的味道让人感觉暑气顿消,不过今年的夏天也来的太早了,才五月份就这么热,如果等到七月份的话,还不知道要热成什么样?
就在李休喝完酸梅汤,月婵把东西收拾好正准备要回家时,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马蹄声也有车轮声,以及人的呼喝声,好像有一只车队正从远处而来,这让李休也有些奇怪的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他这里离大路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附近只有一条通往他这里的小路,应该不会出现大车队才是啊?
李休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只见小路尽头的树林那边忽然转出一支车队,一辆又一辆装满了东西的大车被赶了出来,最后竟然一共有十辆大车,而且车上的车夫都穿着统一的服饰,看起来应该是某家权贵的家奴。
“这是干什么,难道是谁要把家搬到附近?”李休看着迎面而来的十辆大车也十分惊讶的道,每辆车上都装载着满满的东西,除了搬家他实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只是他也没听说附近有人新建庄子啊?
“老爷,这也不像是搬家,你看他们车上拉的全都是一个个的大箱子,箱子与箱子之间还垫着稻草,里面拉的应该是贵重物品,该不会哪位权贵进京,不熟悉路走错地方了吧?”月婵这时也猜测道,搬家拉的东西比较杂乱,不像眼前这车子全都用统一的大箱子装着。
“该不会是有人提前给公主送的礼物,结果走错地方了吧?”李休这时又想到一个可能道,不过离平阳公主生日还有九天,这时候就送礼物也太早了,而且还送这么多,如果不是至亲之人,恐怕平阳公主根本不会收。
不过就在李休的话音刚落,忽然只见对面的车队中冲出一员骑士,马上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看到李休立刻哈哈大笑道:“李小哥近来可好,老夫今日来给你送礼了!”
“杜……杜老伯?”李休看到这个一马当先的老者先是一愣,随即也有些惊讶的道,来人正是上次被他点醒的杜伏威。
只见杜伏威甩开后面的队伍来到李休面前,当下甩鞍下马向李休一抱拳道:“李小哥,上次多谢你的点醒,老夫也总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而且朝廷也并没有过河拆桥,对老夫与江淮军的兄弟也十分优厚,虽说是安抚之策,但老夫也终于放心了,这次也是特意前来向李小哥道谢的!”
杜伏威说到最后时,神情激动之下竟然要向李休行礼,这把李休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拦扶住他道:“杜老伯太客气了,你我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却一见如故,对于老伯的事,在下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我也只是提醒了几句,当不得杜老伯如此大礼!”
“当得!当得!本来我早就该来向李小哥道谢了,不过为了等江淮那边的兄弟送来的东西,所以耽搁了几天,今天早上东西刚好到了,李小哥你看看老哥送的礼物如何?”杜伏威说到这里时,得意的一指身后的车队道,这些全都是他送给李休的谢礼。
不过李休看到迎面而来那十辆堆的像小山似的大车,一时间也不禁有些汗颜的道:“老伯,您这份礼是不是太重了,刚才我看到你们的车队时,还以为是有人要搬家呢?”
“不重,一点都不重,说起来江淮一带可是富庶无比,特别是有不少海商也要经过那里,老夫虽然不是爱财之人,但光是别人送给我的好东西就装满了好几个库房,这几车东西是我从中挑出来的,希望李小哥千万不要嫌弃才是啊!”杜伏威却是十分豪迈的道,他是土匪出身,讲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送礼也送的实惠。
李休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而且他也了解杜伏威的脾气,他既然送来了,如果自己不收的话,恐怕对方还会不高兴,所以他这时也没有再谦让,当下让月婵引这些大车进门,他自己则亲自陪着杜伏威来到客厅落座。
“听说杜老伯被陛下赏赐了大量的封地,人人都说你是咱们大唐的第一地主,在下也还没来的及向杜老伯道贺啊!”李休刚一坐下,立刻向杜伏威调笑道,上次他还是听平阳公主说到杜伏威的事,据说他的封地可是比李建成和李世民都要多。
“哈哈,钱财土地都是身外之物,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老夫这段时间也想开了,接下来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含饴弄孙,另外还有一些受伤的老部下也需要照顾,陛下赏赐给我那么多的土地,倒是也用得着!”杜伏威这时也有些感慨的道。
没有放手江淮军的兵权之前,他心中还有万般的不舍,可是当真正的放手之后,他却感觉像是卸掉了肩膀上的万钧重担似的,整个人都感觉轻松多了。
“杜老伯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不过江淮军那边的交接怎么样了,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李休这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下很是关切的问道,他最担心的还是杜伏威的老朋友辅公佑,历史上就是这个人假传杜伏威的命令,才导致江淮军反叛,杜伏威也因此死的不明不白。
一提到江淮军的交接,杜伏威的眉头也不禁皱了一下,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在决定放权之后,我就亲笔给我在江淮军中的义子王雄涎写了信,等到圣旨一到,他也十分痛快的交兵权交了出来,只不过我有个老兄弟却并不情愿交出兵权,哪怕我给他写信也没用,现在依然与朝廷僵持之中。”
“是不是辅公佑?”李休听到这里立刻问道,相比杜伏威,辅公佑才是真正的野心勃勃之辈,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实力与大唐相差巨大,但依然情愿如同飞娥扑火般起兵反叛。
“的确是他,李小哥真是消息灵通!”杜伏威看到李休一下子就猜到不肯交权的是辅公佑,当下也颇为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想到李休此人在京城中的大名,连太子与秦王都争相招揽他,这样的人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对于杜伏威的夸赞,李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辅公佑不愿交权,这肯定会为江淮军的交接带来一些影响,不过杜伏威的主要兵力都交给了王雄涎,既然对方已经交权,那么辅公佑手中的兵力也应该不多了,所以他恐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接下来李休又与杜伏威闲聊了几句,而且这时马上就要到中午了,于是李休让月婵准备酒菜,杜伏威也想与李休好好的结交一番,也是欣然留下,不过等到菜上齐之后,李休这时却忽然有些神秘的一笑道:“杜老伯,上次蒙你在路上收留在下,而且还用虎肉款待,在下今日也准备了一样好东西,想必你肯定会喜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陌刀队的归属
李休兴冲冲的来到内宅的库房里,因为家里的财物越来越多,这年头又没有银行,想存钱都没地方,所以只能藏在家里,为此在设计院子时,宅子里就设计了内外两个库房,其中内库房主要就是存放一些贵重物品与财物的。
库房修建的十分坚固,四周连个窗子都没有,唯一能够进出的门也有两层,每层都有锁,平时只有李休和月婵才有库房的钥匙,连七娘想要进去的话,也必须得征得他们两人的同意才行。
整个库房的空间很大,里面也显得很空旷,东北角里堆放着不少的铜钱,而西北角那边却堆放着几个不大的坛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说起来这也要怪李休,他平时也不喜欢买什么贵重的东西,自然也用不着存放在库房里。
李休进来后直接走到那几个坛子面前,只见这几个坛子都不大,坛口都用泥封着,事实上这些坛子里装的正是蒸馏酒,不多不少刚好五坛,这些还是当初马爷让李休准备酒菜时,他特意多蒸馏了一些存放起来,因为新蒸馏的酒口感不好,需要存放一段时间才会更加的香醇,却没想到后来蒸馏器直接被马爷收走了,这些也成为仅存的蒸馏酒了。
李休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坛酒抱到库房外,然后用抹布擦掉上面的灰尘,这才将它抱到客厅里,献宝似的放在杜伏威面前笑道:“杜老伯,这可是我珍藏的好酒之一,也只有上次马叔宴请秦琼秦将军时,我才拿出一坛,今天特地请老伯你品尝一下!”
看到李休这么郑重的拿出一坛酒,而且还说是马三宝和秦琼才有面子让他拿出一坛,这让杜伏威也不由得感到很是好奇,当下请李休打开,结果随着泥封被拍碎,一股醇厚之极的酒香也散发出来,引得杜伏威也是口中生津。
“好酒!老夫也是个爱酒之人,自问几乎喝遍天下之酒,可是这个酒到底是怎么酿的,为何会这么香?”杜伏威一边抽动着鼻子一边大声称赞道,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酒,光凭这个味道就可以断定这酒的味道肯定差不了。
听到杜伏威的夸奖,李休则是微微一笑,拿起一个竹漏给他盛上酒,份量不多,刚好盖住了碗底,然后就笑呵呵的送到杜伏威面前,不过这却引起杜伏威的不满道:“李小哥,你也太小气了,这酒虽然是好酒,但你也别舍不得啊,快给我盛满了,大口喝酒才叫痛快!”
李休之前见过杜伏威吃着虎肉大碗喝酒的样子,所以他才特意盛了一点,当下只见他笑道:“杜老伯,这可不是我小气,而是这酒虽然闻着香,但入口却是极烈,像是一团炭火似的,所以必须小口品才行!”
听到李休的解释,杜伏威还有些半信半疑,当下端起酒碗先闻了一下,果然发现这酒在香醇之中带着几分浓烈,然后这才一饮而尽,结果酒一入口,他立刻感到整个嘴巴都快燃烧起来似的,一张脸也皱成了一团,当把酒咽进肚子时,他感觉像是一道火线似的穿过自己的肠胃,而当适应了之后,立刻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暖间扩散全身。
“哈哈~,果然是好酒,直到今日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喝的那些简直就是白水!”杜伏威忽然豪爽的大笑道,做为一个好酒之人,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品尝一种绝世美酒更让人感到高兴的了。
“呵呵,那天见到杜老伯与手下的陌刀手慷慨豪饮之时,在下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这种烈酒!”李休这时也是笑道,说着又给杜伏威倒上酒,这次他没再倒一点,而是把酒碗给倒满了。
杜伏威是个豪爽之人,特别是喝了酒后更是如此,当下也没和李休客气,端起酒碗再次连饮几口,随后在李休的招呼下吃菜,而等到他品尝到李休家中与从不同的菜肴时,更加赞不绝口,嚷着要派家中的厨子来李休家中学艺。
几碗酒下肚,杜伏威的一张国字大脸也变得有些微红,这时李休忽然想起一件事,当下笑着开口问道:“杜老伯,这次你来怎么没见上次的那支陌刀队,杜老伯是怎么安排他们的?”
提到陌刀队,杜伏威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舍,当下只见他将碗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道:“说起来当初为了建立这支陌刀队,我可是耗尽了心思,光是打造陌生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再加上陌刀队每日的消耗,同样十分的惊人,以我的财力也只能支撑这么一个千人队,可惜这么一支千金打造的陌刀队却只能拱手送给大唐了。”
“呵呵,对于杜老伯来说,以前这支陌刀队是保命的本钱,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催命符,所以交出去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李休笑呵呵的道。
“是啊,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把陌刀队交出去时,就像是把养了多年的女儿嫁出门似的,心中也十分的不舍,幸好这支陌刀队被编入齐王名下,齐王虽然性格跋扈了一些,但勇武却不输任何人,而且对手下的将士也颇为亲厚,再加上他与太子的关系,我倒也可以放心了!”杜伏威这时再次感慨万千的道。
“齐王?”李休听到这里却是眉头一皱,一支千人的陌刀队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可是现在这支军队竟然划到李元吉名下指挥,而能够决定这支陌刀队归属的,也只有大唐的皇帝陛下李渊,如此看来,李渊也是想通过这种办法增强李建成的军事实力,换句话说,李渊心中恐怕已经开始向李建成倾斜了。
杜伏威这时也注意到李休脸上的表情,当下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难道陌刀队归齐王指挥有什么不妥吗?”
“也不是不妥,只是朝中的局势宋老伯你恐怕也有所耳闻,太子与秦王之间一直在明争暗斗,太子主政,秦王主军,宋老伯的陌刀队没有交给秦王,而是交给了太子一系的齐王,我担心日后你的那些手下卷入他们之间的争斗。”李休再次皱眉道。
其实有些话他不好明说,如果几年后依然爆发玄武门之变的话,到时李世民会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势力连根拔起,杜伏威的陌刀队既然归入李元吉名下,日后肯定也会被重点清剿,有道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杜伏威的这支陌刀队恐怕都得为李建成兄弟陪葬,甚至连杜伏威自己也可能受到连累。
对于李休的担心,杜伏威却是毫不在意的大笑道:“李小哥不必担心,对于太子与秦王之间的事我也听说过,因此在之前我就已经叮嘱过阚棱,让万不可介入到皇位之争中!”
阚棱是杜伏威最器重的义子之一,勇力过人,擅使一口陌刀,陌刀队就是由他率领。只不过李休却不认为杜伏威的叮嘱会有效,因为有时候形势会逼着人做出不得已的选择,当然这些话他也不好再说,否则就要泄露太多的机密了。
接下来李休与杜伏威边吃边聊,不过却没有再聊时政,而是聊起各地的风土人情,这也是之前他们初次相见时聊的内容,对此两人也都是越聊越投机,最后杜伏威高兴之下多喝了几杯,终于一头栽倒不醒人世了。
看着鼾声如雷的杜伏威,李休也无奈的一笑,幸好对方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还有不少下人等候,所以他让杜府的下人把杜伏威抬上车,然后这才送对方离开。
等到杜伏威的马车刚一离开,月婵立刻一脸激动的凑到李休身边低声道:“老爷,您这位朋友简直太慷慨了,今天送来的礼物估计得花上几天才能点清,如果再多交几个这样的朋友,那老爷您以后就再也不用花心思挣钱了,只需要在家等着清点礼物就行了!”
“哈哈~,小财迷,这样的朋友能遇到一个就已经不错了!”李休听到月婵的话也不由得大笑道,不过他对杜伏威送的礼物也很是好奇,要知道那可是十大车礼物啊,也不知道都装了什么东西,刚巧他正在为平阳公主的生日礼物发愁,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礼物?
想到上面这些,李休立刻让月婵带路,他要亲自查看一下那些礼物,于是月婵立刻带他来到内库房,结果让李休没想到的是,刚才还空荡荡的内库房竟然已经被填充的满满当当,所有东西都被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固定的区域内,看起来杂乱中又带着特定的规律。
“金器、玉器、银器……”李休看着这些礼物也有些目不暇接,杜伏威这次送的礼已经不能用贵重来形容了,简直是把自己的一部分家产都送了过来,这也让李休也不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按照杜伏威这种送法,哪怕他再有钱,恐怕用不了几次也得破产。
收了人家这么重的礼,退肯定是退不回去了,这让李休也有些不安,特别是想到杜伏威的陌刀队归入李元吉手下,日后很可能受到牵连时,这让李休也不禁叹息一声,看来得想个办法帮杜伏威渡过这场大风波,否则他也会心中有愧。
“咦?”就在李休想着心事时,目光无意间扫过一个打开的箱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也不由得惊讶的停下脚步,能在这个时代看到这些东西,还真是让人有些不敢相信。(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玻璃器皿
“叮~”随着李休的手指轻弹,桌子上的玻璃杯也发现清脆的响声,里面的水面也闪现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随后李休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李休没想到杜伏威送的那些礼物之中,竟然会有玻璃器皿,不止眼前这个玻璃杯,而是一整套的玻璃器皿,包括杯子、盘子、水壶等等,足足装了一大箱子,更让李休感到惊奇的是,这些玻璃的通透度极高,看起来和后世的玻璃器皿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老爷,您可真是奢侈,这么贵的药玉别人家都是拿去做装饰用的,唯独老爷您才真正的拿来喝水。”这时月婵捂着嘴笑道。
药玉是唐人对玻璃的称呼,无论哪个时代,有一条颠不破的真理就是物以稀为贵,中原素来不产玻璃,只有一种近似的琉璃,所有玻璃制品都是从海外不远万里运来的,这也导致了玻璃器皿的价格居高不小,大部分人都只是把玻璃器皿当成一种奢侈品收藏起来,反而忽略了它本来的功能。
“区区药玉而已,月婵你可知道这药玉是用什么制作而成的吗?”李休却是毫不爱惜的随手把水杯放在桌面上笑道。
“咯咯~,这个我还真知道,以前父皇……”月婵忽然说露了嘴,当下也不禁脸色一红,不过她也知道李休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所以很快就恢复过来接着道,“以前曾经有胡商去梁国宫中,向陛下献上一些药玉器皿,据他说这些药玉是采集雪山上终年不化的玄冰,再加上天下掉落的星辰融炼而成……”
“噗~”没等月婵把话说完,李休就差点笑喷了,这些胡商为了赚钱可真够下力气的,这胡扯的本事放到后世都能写玄幻小说了。
“老爷您笑什么?”月婵看到这里却有些莫名其妙的道,难道自己说错了吗?
“月婵,你记住这世上有两种人的话是最不能相信的,第一种就是商人,他们为了赚钱能够把活的说成死的,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那些药玉的制造原料可没那么珍贵,其实就是把沙子烧化了,再凝结起来就成了药玉,只不过这些是最原始的药玉,想要把药玉烧成咱们眼前这种纯净透明的,也需要花费不少的工夫。”李休淡笑着解释道。
“沙子?这怎么可能?”月婵听到玻璃竟然是用沙子烧成的,当下也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咱们中原的瓷器运送到海外时,也同样是价比黄金,而瓷器说白了不也是用泥土烧制而成的吗?”李休笑呵呵的举例道。
其实玻璃和瓷器差不多,原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但因人的智慧而变得身价百倍,不过相比之下,中原的瓷器比玻璃更具优势,无论是造型还是美观上,瓷器都不是玻璃可比的,这也使得瓷器一直是中原的代表商品,甚至连后世国家的名字也来源于此。
听到李休用瓷器举例,月婵也终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她忽然又有些好奇的问道:“老爷,刚才你说这世上有两种人的话最不能相信,一种是商人,那另一种是什么人?”
“哈哈~,世上除了商人的话最不能相信外,还有就是漂亮女人的话也不能信,而且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比如……”李休说到最后时,忽然眨眨眼看着月婵,嘴角也露出几分挪揄的笑容,她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可说了不少的谎话。
月婵也是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李休话中的意思,不过当听到他变着法的夸自己漂亮时,也不禁害羞的低下了头,脸颊红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看着月婵害羞的样子,李休也不禁哈哈一笑,这小丫头这段时间越来越喜欢害羞了,不过倒是让人感觉很是有趣,每次见到她时,李休都禁不住想要调戏她几句。
再次拿起这这个玻璃水杯仔细的端详了一遍,这东西在后世简直再常见不过了,这也勾起了李休的一些回忆,最后长叹一声放下杯子,然后开始将箱子里的其它玻璃器皿拿出来,一样样的仔细端详。
箱子里的玻璃器皿本来就是一些生活用具,所以李休特意把它搬到房间里,即可以自己用也可以用来待客,在别人眼里这些玻璃器皿可能价值千金,但是在他眼里却根本没什么好珍惜的,哪怕是失手打碎了也没什么。
“杯子、水壶,连碗都有……”李休一样样的把箱子里的玻璃器皿拿出来,刚才他只是大概的看了一遍,并没有仔细清点,现在才发现里面的器皿数量还不少,而且样式很多,有些更是纯粹的工艺品,并没有实用价值。
“咦,下面还有个大盘子!”当李休把上面的玻璃器皿一样样拿出来,并且拿掉中间的稻草时,忽然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很大的盘子,下面的底足有篮球大,平底的很厚很重,看起来和后世的玻璃鱼缸有点像,但是却很浅,以李休的估计,这可能是用来放水果之类的水果盘。
刚开始李休也并没有在意,随手把这个大盘子放到桌子上,准备再清点留下的玻璃器皿,不过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脑子中灵光一闪,这让他立刻再次拿起这个盘子仔细端详起来,结果越看越兴奋,正愁不知道要送给平阳公主什么礼物,却没想到竟然发现这个东西,这下礼物终于有着落了!
与此同时,长安城的霍国公府中,柴绍坐在客厅之中正在喝闷酒,再过几天就是平阳公主的寿诞之日,每年这个时候,平阳公主都会请一些亲朋好友前去,比如她的那些姐妹,以及李建成、李世民兄弟等人,但是唯独却不会请他这个丈夫前去,这也使得柴绍感觉很没面子,每年这个时候都让他感到很是郁闷。
“老爷,您怎么又在喝闷酒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正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美貌少女端着个托盘走来,然后把托盘放在桌上,端起上面的一碗汤送到他面前道,“快把这碗解酒汤喝了,否则明天又该难受了。”
“我不是吩咐过不要来烦我吗?”柴绍却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个少妇是他最宠爱的小妾,名叫如月,人称月夫人,已经跟了他将近十年了,而且还为他生下一对儿子,这也让柴绍对她更加宠爱,也幸亏如此,否则换了别人在这个时候进来,恐怕早就被他骂出去了。
“妾身知道夫君很烦,但再烦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否则夫君的身体垮了,奴家知道心疼,人家可不知道心疼!”月夫人开口劝慰道,说到最后时话中似乎还暗有所指。
柴绍也听出月夫人话中的意思,当下更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过他对月夫人很是宠爱,再加上对方又为他生下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也都十分聪明,他也十分喜爱,所以这时也舍不得冲月夫人发火,只得猛然的灌了一口酒舒缓心中的闷气。
看到柴绍不听自己的话,月夫人也不由得暗叹一声,无论她再怎么受宠,但身份上的天然差距,也使得她根本无法与平阳公主相比,在柴绍心中,恐怕她还没有平阳公主一根小指重要。
不过月夫人虽然心中有些不平,但她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否则也不可能让柴绍宠爱她这么多年,所以很快就再次开口道:“夫君,其实你也不必烦心,公主没有请您前去赴宴,难道您就不能主动前去吗?”
“主动去?你当我是什么,如果人挡在门外的话,那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了?”柴绍听到月夫人的话也不禁没好气的道,在他看来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咯咯,夫君您怎么这么糊涂,就算您不能去,难道还不能让咱们的两个孩儿去?”月夫人忽然笑着开口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让哲威和令武去?”柴绍听到这里也惊讶的看着月夫人道,一时间他似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是啊,哲威和令武一个八岁,一个才五岁,而且算起来公主也是他们的嫡母,嫡母寿诞之日,他们去拜寿也是理所应当的,公主总不会把两个孩子赶出门外吧?”月夫人再次笑呵呵的道,她之所以这么提议,其实也有更深一步的打算。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不过让两个孩子去有什么用,我又去不了?”柴绍先是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有些懊恼的道。
“夫君去不去的其实并不打紧,只要让哲威他们两个先和公主混熟了就行,而且公主嫁给夫君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子嗣,既然如此,夫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哲威他们过继到公主名下,到时您和公主都有两个孩子了,难道还怕公主跑了不成?”月夫人笑吟吟的道,为了能够让两个儿子成为柴绍的嫡子,再大的牺牲她也愿意。
“这个……”听到月夫人的话,柴绍也不禁有些动心,这些年他一直不被平阳公主原谅,心中已然有些扭曲,只要能够拉近与平阳公主的关系,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肯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统筹寿宴
“刘管事,寿宴上的菜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另外还有用具与酒,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太阳才刚刚升起,李休就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公主府管事大声问道。
“李祭酒请放心吧,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小人还特意亲自查点了一遍,绝对不会出差错!”身宽休胖的刘管事为了跟上李休的脚步,不得不拖着肥胖的身子快步前行,脑门上出的全都是油汗。
“很好,寿宴上的酒菜就全都包给你了,如果出了差错,我可是要拿你是问!”李休很是认真的道,马爷不在,公主府虽然有管事,但还是需要一个统筹全局的人,所以李休提前两天就来到公主府,担任整个寿宴的统筹者,以前他在公司也经常搞一些大型活动,这方面的经验也十分丰富。
刘管事听到这里立刻答应一声,转身就跑回厨房准备再清点一遍,随后李休又视察了一下大殿那边的准备情况,以及歌舞的编排、安保的准备等等,各各方面的事情虽然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但却需要他从中统筹协调,这两天他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李祭酒,公主给你送来解暑的酸梅汤,你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正在这时,忽然只见头盔端着托盘走出大殿道,今天就是平阳公主的寿诞,客人们虽然还没到,但平阳公主却已经早早的来到大殿等候,而且今天的天气也格外的热,大清早的风都是热的。
李休这时也的确又热又渴,当下接过酸梅汤一饮而尽,这酸梅汤是在冰里镇过的,冰凉可口之极,一碗下去暑气顿消,李休喝完把碗放回去笑道:“真舒服,大殿里是不是也放好了冰,今天天气太热了,大殿里坐那么多宾客,绝对不能热到他们。”
“放心吧,公主又不是第一次过寿,府里的管事都心中有数,你也不用什么事情都要操心!”头盔这时却是笑着劝道,这几天李休忙的脚不沾地,连公主都感到有些心疼,当然她没有说出来,但做为公主的贴身侍女,头盔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公主的心思。
“嗯,我知道,不过以前马爷都在家,只要有他坐镇,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但现在他不在家,我这个祭酒又没有马爷的威望,所以只能多操心一点!”李休这时却是笑了笑道,威望这东西虽然看不到,但有时候却十分有用,可惜他却没有马爷的威望,只能用这种最辛苦的办法了。
头盔看到劝不动李休,当下也没有再说什么,端着托盘再次进到大殿,其实李休也很想进到大殿陪着平阳公主聊聊天,顺便也能凉快一下吃点水果什么的,只不过为了让平阳公主过一个开心的生日,他也只能舍弃这些诱惑了。
等到快中午时,宴请的宾客也陆续到来,其实平阳公主请的客人不多,大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另外还有一些闺中好友之类的,但无奈她老爹可是当今的皇帝陛下,而她又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受宠的那个,所以朝中的许多大臣也纷纷送来贺礼,哪怕人不到,礼物也会送到,平阳公主不收都不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从临近中午开始,公主别院的大门前就开始络绎不绝,宾客们乘着马车来到门前下车,然后李休上前迎接,并安排人将他们引进大殿落座,同时吩咐人把宾客的礼物与马车从侧门进入,整个过程很公式化也很枯燥,不过却让李休认识了很多人。
值得一提的是,很多宾客对李休的名气也早有耳闻,当亲眼见到他时,也都对他的年轻感到很是惊讶,更有不少未嫁的贵族少女对他秋波暗送,这让李休也很是无奈,人太帅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等到中午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开宴了,来的宾客也终于少了下来,李休揉了揉笑僵的脸,刚准备要休息一下喝点水,可是没想到只见远处又有一群人赶来,当这些人靠近之时,李休才发现为首的正是太子李建成,身后还有李元吉等太子一系的人,以及几辆马车,估计是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家眷。
看到李建成来了,李休只得暗叹一声迎了上去,自从上次在东宫见了一面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对方,现在看到他还真是有点尴尬。
不过相比之下,李建成却表现的十分自然,甚至还主动上前与李休打招呼道:“没想到李祭酒竟然亲自在门外迎接,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我也是对你很是想念啊!”
“殿下太客气了,公主正在殿中招待宾客,太子快快请进!”李休却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然后伸手请李建成等人进去,对此李建成也没有再说什么,当下向别院中的大殿走去,只是李元吉在走过李休的身边时,却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也并没有说什么,要不是平阳公主的生日,他现在还在禁足之中,今天是破例被允许外出。
李建成这个太子都来了,剩下的也没什么太过重要的客人,李休也没必要再站在门口了,而且这大中午的天气又热,哪怕站着不动也能出一身的汗,更糟糕的是,大唐这种社会还不允许穿短裤,一身长袍别提有多热了,李休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所以他也紧随着李建成进了大殿,自己找个位子坐下来凉快一会。
平阳公主看到李建成与李元吉兄弟进来,当下亲自站起来相迎,然后兄妹二人坐在殿上说话,这里是主殿,坐的都是一些男客,女客都被送到侧殿之中,等下寿宴开始时,平阳公主就会去侧殿招呼,至于正殿这里,本来应该是由柴绍来招呼客人的,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柴绍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每年这里都是由李渊或李建成来招呼宾客。
本来李渊也是要来的,但是昨天却忽然派人通知说无法前来,好像是山东那边出现了旱灾,再加上吐谷浑那边的战局也出现了一些小变化,李渊实在分不开身,所以只能对女儿说声抱歉了,不过他的礼物倒是送来了,其中有几棵洛阳送来的极品牡丹,平阳公主见到之后也是十分欣喜,至于其它更贵重的礼物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平阳公主与李建成聊了一会儿,就拜托他替自己招待客人,然后这才去了侧殿,而在她离开之时,也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李休,当下她也不禁抿嘴一笑,然后这才转身离开。
平阳公主离开,李建成立即宣布寿宴开始,早就准备好的各色菜品也如流水般送上,这时李休也终于松了口气,他这个祭酒只管接待宾客,至于招待宾客的任务已经交给了太子,接下来他只需要安心吃饭就行了。
不过李休显然想得太简单了,就在他刚吃了没几口,忽然一个公主府的管事偷偷摸摸的进来,找到李休低声禀报道:“祭酒,外面又来了两个客人,但他们身份特殊,小人不敢做主,所以还请祭酒前去处理!”
“什么样的客人,让他们进来不就行了吗?”李休却有些不高兴的道,从睁开眼忙到现在,他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现在是又累又饿,守着眼前这么多美味佳肴他当然不想出去。
“祭酒,这两人的身份实在不好说,公主那里我们又不敢惊动,所以只能由您做主了!”管事这时苦着脸道,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才来找李休的。
看到这个管事为难的都快哭了,李休也只得暗叹一声,随后很没有形象的硬塞了几口菜,顺手又拿了个鸡腿藏在袖子里,出了殿门边走边啃,再苦不能苦肚子,反正宾客都已经在大殿里了,他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
还没等李休走到别院的大门前,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争吵声,其中叫的最响的竟然是个孩子,这让他也不由得有些好奇,几口把鸡腿啃完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当看清门外的情况时,李休却大感意外,只见门外停着几辆马车,车边还站着一队人,为首的竟然是两个孩子,其中那个大点的也就七八岁的模样,但却一副嚣张的表情,指着门前拦着他们的下人大声斥责道:“你们快点让开,否则我爹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怎么回事,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嚣张?”看到门前的这一幕,李休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拉住刚才通知他的那个管事低声问道,像这么大的熊孩子恰好是最不好对付,心眼又多又不能和他一般见识,所以最好先打听清楚情况再说。
“这个……”管事这时也一脸为难,最后终于一咬牙道,“祭酒,这两个孩子是霍国公的庶子!”
“霍国公是谁?”李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道,他还真不知道柴绍被封为霍国公。
“自然是柴……柴将军了!”管事再次开口道,他本想说柴驸马,不过监到嘴边又改口了,因为柴绍的名字和称呼都是府中的一个禁忌,以前马爷明令禁止任何人提起。
“啥情况?柴绍没来,却把两个庶出的儿子派来了?”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禁挠头道,这不是给自己捣乱吗,两个孩子来了,你说是让进还是不让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李承道
“让开!我们是给母亲大人祝寿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这些****安敢拦我!”年纪大一些的柴哲威声色俱厉的大吼道,不过这却让不远处的李休眉头一皱,一个才八岁的孩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如果说背后没有人教的话,李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看来这对柴氏兄弟来这里,肯定也是受到别人的教唆,至于这个人是谁?不用说也知道。
面对柴哲威咄咄逼人的气势,守门的管事和下人也有些不敢拦着,一来对方年纪小,二来柴哲威说的也在理,平阳公主的确是他名义上的嫡母,儿子给母亲拜寿,谁也不能拦着。
“祭酒,我看门口的人都要拦不住了,要不还是您出面吧!”这时报信的管事也有些焦急的道,他怕柴家兄弟真闯进去,万一再让平阳公主看到,恐怕会破坏公主本来很愉快的心情。
“出面干什么,你们拦不住两个孩子,难道我就能拦住了?”李休听到这里却是白了这个管事一眼,把两个孩子挡在门外,这个名声可不怎么好,特别是这两个孩子还是平阳公主名义上的庶子,这就更不能拦着了,否则平阳公主也会背上一个“不慈”的名声,这恐怕也是柴绍早就算计好的。
“那您的意思是放他们进来?”管事这时小心翼翼的道。
“别和我耍心眼,你们肯定早就想放他们进来,但又不想担这个责任,所以才把我叫来了吧?”李休再次白了一眼这个管事道,还是威望不够啊,如果换成是马爷的话,这个管事无论如何也不敢和他耍心眼。
果然,听到李休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机,那个管事也尴尬的嘿嘿一笑,并没有否认,事实上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刚才他们几个管事看到这种情况,就知道肯定拦不住,但又不敢放进来,所以才跑去找的李休。
“行了,让门口的人放行吧,两个孩子而已,公主还没那么小气!”李休再次白了这个管事一眼道,他也可以理解这几个管事,说起来平阳公主虽然宽厚,但马爷却十分严厉,向来都是以治军的方法管事公主府,谁若是犯错虽然不至于杀头,但肯定难逃责罚,哪怕马爷不在家,但事后若是让他知道,依然还会追究,所以他们才不敢担这个责任。
“嗯,多谢祭酒体谅小人的难处!”管事看到李休明明知道自己耍心眼,也并没有因此怪罪,这让他也是感激涕零,当下答应一声这才小跑着去通知放人。
“一帮****,等我见到母亲大人,一定要让她狠狠的处罚你们!”柴哲威看到公主府的下人终于让自己进去,当下再次骂了一句,脸上也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这让不远处的李休也是眉头一皱,这个孩子的品性可不太好,看来在家肯定也是被宠坏了。
眼看着柴哲威带着他弟弟进去,柴府的那些下人想把礼物送进来,不过李休却只让他们马车进到府里,但却没有让人把礼物搬下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平阳公主会不会收这些礼物,万一不收的话,那肯定还会让人送回去,所以还不如就这么放着,免得再麻烦。
不过李休并不知道,就在他指挥人让柴家的马车进府时,刚刚进到公主别院的柴家兄弟却遇到了麻烦,他们在知客的带领下正在往侧殿走时,忽然只见侧殿里冲出一队孩子。
今天来的客人不少都带着家眷,比如平阳公主的那些侄子侄女,以及外甥等等,几乎全都来了,而且一般都是跟着女客在侧殿里吃饭,只是这些孩子好动,吃不了几口就吵着去玩,他们身边都有各自的侍女照顾,所以也不用担心走丢。
只见这队冲出的孩子年龄都不大,为首的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身穿一身华丽的锦袍,唇红齿白一副小帅哥的模样,特别是他的那双大眼睛中满是灵慧,让人一见就知道他肯定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
小帅哥在这队孩子中不但年纪最大,而且地位好像也最高,后面跟着一帮男孩女孩,最小的几个甚至还穿着开裆裤,倒腾着两条小短腿也是跑的飞快。
不过当这些孩子看到迎面走来的柴哲威两兄弟时,为首的那个小帅哥立刻停了下来,随后一脸恼火的大叫道:“姓柴的,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姑母不想见你们柴家的人吗?”
“李……李承道,你不要欺负人,我们兄弟是来给母亲大人拜寿的!”柴哲威看到对方时,也不禁有些慌乱的道。这个小帅哥名叫李承道,是太子李建成的次子,而且因为李建成的长子早矢,所以李承道也就成为事实上的长子,同时也是李渊的长孙,被封为安陆郡王,可以说身份比柴氏兄弟高出去不知多少?
“欺负人?我今天还就是欺负你了,识相的就快点滚出这里,否则别怪我的拳头不客气!”李承道却是十分霸道的道,他和平阳公主一向很亲近,而且别看他年纪小,但对平阳公主与柴绍的事也十分清楚,平时就很讨厌柴家的人,特别是柴氏兄弟更是被他排斥在外,两人还曾经打过几架,当然这都是孩子之间的打闹,也不会被人放在心上。
“大哥说的对,你们两个快点滚,姑母(姨母)不欢迎你们!”这时李承道身后的小家伙们也一个个叫嚣起来,这些要么是李承道的堂兄弟,要么是他的表兄弟,平时都认李承道做头,这时自然也站在他这一边。
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年纪小一点的柴令武也有些退缩,躲在哥哥身后不敢说话,如果放在平时,柴哲威肯定也会识趣的逃跑,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他来之前被柴绍特意叮嘱过,一定要见到平阳公主,所以他这时也不敢退,当下硬着头皮就是不走。
看到柴哲威不走,李承道也有些气急,当下冲上去就与对方厮打起来,柴哲威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但他也是个驴脾气,挺着脖子与李承道打了起来,李承道身后的那帮孩子本来想冲上来帮忙,但是却被李承道给喝止了,毕竟小孩子脾气,他不想让别人说他以多欺少。
周围那些照看孩子的下人看到李承道与柴哲威打了起来,当下也都慌了神,想拉又不敢拉,如果回去禀报的话,肯定少不了一顿训斥,毕竟孩子是由他们看着的,如果李承道打架受了伤,他们也要受到连累。
公主府的下人更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李休,这让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前去拉架,反而摸着下巴再次问道:“打的严重吗,有没有人受伤?”
“严重倒是不严重,毕竟只是两个孩子,不过打架时也没个招呼,万一让安陆郡王受伤的话,公主面子上肯定也不太好看,所以您还是去看看吧!”报信的下人气喘吁吁的道,刚才他也是看到情况不妙,这才第一时间跑来通知李休。
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暗叹一声,其实他很不喜欢处理这些小孩子的事情,因为太麻烦了,而且还不能和他们说理,可是现在看来他不想去也得去了。
想到上面这些,李休只得迈步向李承道和柴哲威打架的地方走去,刚一来到这里,只见一帮孩子围着两个打架的孩子正在高声叫好,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柴哲威已经被一个大点的孩子压在身下,双手握拳不停的砸到柴哲威身上。
不过柴哲威也不甘示弱,一边扭动着身子反抗,而且双手一边遮挡一边向上又抓又挠,上面的那个小师哥脸上都被抓出了一道红痕,周围的下人都只能一脸着急的干瞪眼,却根本不敢上前,担心会连累到自己。
李休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当下大步上前,一手一个把李承道和柴哲威提了起来,同时大喝一声道:“都给我停手!”
“你是谁,快放了本王,我要狠狠的教训他一次!”李承道被李休提着领子退到一边,但却依然不依不饶的叫道。
“本王?”李休听到李承道的话也是一愣,不过随即就猜到他可能是李建成或李世民的儿子,这让他微微一笑道,“不管你们两是什么身份,这里是公主的别院,而且又是寿诞之日,所以你们两个绝不能再动手,否则公主可要生气了!”
“哼!如果让这两个姓柴的进到侧殿见到姑母,那姑母才会生气,而且她是大人,不方便赶走柴家兄弟,但是我是小孩子,他们不走我就把他们打走!”李承道挣扎了两下大声道,衣服被李休拉住,这让他感觉很是不爽,可惜却又挣不开李休的手。
听到这个李承道的话,李休也不由得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竟然能够说出上面的这些话,简直聪慧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也是李休对李承道的第一印象,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他暂时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孩子,日后将与自己发生多少纠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李休的礼物
自己的亲侄子与别人打起来了,做为主人的平阳公主也很快得到禀报,这让她急急忙忙的出了侧殿,不过当看到李休已经把两个孩子分开时,也不禁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道:“怎么回事,承道为何与别人打起来?”
“母亲,孩儿给您拜寿,可是李承道他却拦着孩儿不让我进!”没等李休和李承道开口,柴哲威就大声叫道,他倒是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母亲?”平阳公主听到这个称呼先是一愣,她以前并没有见过柴哲威兄弟,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是柴绍的儿子,所以这时她还有些奇怪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姑母,他们是霍国公的儿子,来这里就是捣乱的,所以我才不想让他们进去!”这时李承道也大声道,说话之时还气呼呼的瞪的柴哲威一眼。
“公主,霍国公府只来了这两个孩子,下人也不好拦着,所以我就让他们进来了。”李休这时也开口解释道,同时心中也是暗骂柴绍无耻,自己没脸来就派两个儿子来捣乱,净给自己添麻烦。
平阳公主听到这里也可以体会李休的难处,当下对他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而且她也不至于对两个孩子恶语相向,所以只见她对柴哲威兄弟柔声笑道:“原来如此,你们兄弟有心了,既然来了就是我的客人,头盔,你带他们进侧殿赴宴吧!”
头盔听到这里答应一声,示意柴哲威兄弟跟自己走,随后三人进到侧殿,直到这时,平阳公主这才对李承道柔声道:“道儿,姑母也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你现在还小,最好不要介入大人之间的恩怨,以后也不许再欺负柴家兄弟了,知道吗?”
“是,道儿明白!”李承道很是乖巧的回答道,并没有因为姑母的怪罪而露出委屈的表情,这让旁边的李休更感惊讶,这个孩子的心智之成熟,远超他的年龄,甚至某些方面比一些成年人还要成熟。
“公主,这个孩子是谁家的孩子?”李休这时终于忍不住问道,像这么聪明的孩子实在少见,而且听起来他还是平阳公主的侄子,只不知道是她哪个兄弟的儿子?
“呵呵,承道是我大哥的次子,可惜大哥家的长子夭折了,所以道儿就成了他们兄弟中的大哥。”平阳公主笑着解释道,对于自己这个聪慧的侄儿,她也十分的喜爱,特别是她以前自认为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所以几乎把李承道当成亲儿子,只可惜李承道年纪渐长之后,平时需要接受严格的皇家教育,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来她这里玩了。
“原来是太子之子,难怪这么聪慧!”李休听到这里表面上笑呵呵的道,但是心中却是暗叹一声,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的所有儿子都被李世民屠戮一空,丝毫不顾叔侄之情,估计这个李承道到时也难逃一死。
“你又是谁,为何姑母对你如此客气?”这时李承道看了看平阳公主又看了看李休,当下也面露好奇的问道,刚才李休敢把他拉开,而且又能与平阳公主平等对话,这让他也感到很是好奇,他记得公主府除了那位马将军外,好像再也没有人能够有这样的待遇了。
“道儿不得无礼,李祭酒是名满长安的大才子,连你父亲都要对他以礼相待!”这时平阳公主帮李休介绍道,说到最后时还笑呵呵的看了李休一眼,当初她可是从大哥和二弟手中把李休给抢回来的。
“李祭酒?”李承道先是露出思索的神色,随后一脸恍然的大声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治好了姑母伤势的李休,后来我父亲还想招揽你,却没想到你却投靠了姑母!”
李承道再怎么早慧,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说话也比较直,或者说在他看来,他父亲和平阳公主本来就是兄妹,感情又那么深厚,说话也不用忌讳什么,所以才会直接把李休拒绝自己父亲的事讲了出来。
“道儿不要乱说,李祭酒才华横溢,能够屈尊进入我府中,姑母也十分高兴,哪里能说是投靠?”平阳公主听到这里急忙纠正自己侄子的用词道。
“哈哈~,郡王说的也不算错,只不过在下才疏学浅,担心当不起太子交付的重任,所以才向公主求助,幸好公主不嫌弃在下收留了我!”李休这时也是笑着开口道。
“你这个人真是虚伪,我听皇祖父说提起过你,说你这个人不但有才华,而且还有远见有谋略,无论是突厥还是吐谷浑的事,都有你参与其中,如果像你这样的人都是才疏学浅的话,那满朝文武岂不是都要没脸见人了?”李承道这时却很是鄙视的看着李休道。
“呃?”李休也被李承道这么直接的话给噎了一下,心中默念着童言无忌,强迫自己不要生气,只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了郁闷的表情,要不怎么说是熊孩子呢,和这些孩子打交道简直太累了!
看到李休郁闷的样子,平阳公主也不由得笑出声来,随后又绷着脸教训了李承道几句,这才向李休告辞回侧殿,毕竟那里还有一群女客等着她招待,她不可能离开太久,而且走的时候,她也把李承道带了回去,免得他再出去惹事。
解决了打架的事,李休也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再次钻进大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幸好这时实行的是分餐制,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一个桌子,哪怕李休不在,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菜被人偷吃,当然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估计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柴家兄弟的到来只是寿宴上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等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寿宴也终于结束了,李休也再次忙碌起来,站在门前送客人离开,最后大部分客人都走了,不过还有一些与平阳公主关系亲密的女客并没有离开,而是与公主一同来到内宅述旧,比如平阳公主的几个姐妹。
“三姐,快把你的礼单拿来,我要看看别人都送了什么礼物,有什么好的我可就不客气了!”内宅花园的凉亭里,一个身穿薄纱的年轻少妇一点也不客气的娇笑道,她是平阳公主的五妹长广公主,在众多姐妹中,就数她与平阳公主的感情最深厚,以前两人连衣服都可以换着穿,更别说区区礼物了。
“咯咯,看看五妹的样子,都做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知羞,竟然连五妹的寿礼都要抢!”这时这只见几个少妇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女子开口笑道,她是平阳公主的大姐长沙公主,李建成见到她也要叫一声大姐,是李渊儿女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儿子都已经成年了。
“呵呵,五妹想要什么就拿去,只要不要我的花草就行!”平阳公主这时却是毫不介意的笑道,随后让人取来今天登记的礼单,其实她知道长广公主并不是贪图什么礼物,只是单纯的好奇别人送来的礼物罢了。
长广公主从来不和平阳公主客气,拿过礼单就看了起来,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遇到有趣的东西时,她还会拿出来与平阳公主她们说笑一番,反正在座的都是她的亲姐妹,也没什么可忌讳的。
“咦,三姐你快看,这个李休是不是就是那个在府门前迎接我们的李祭酒?”正在这时,长广公主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当下兴奋的指着礼单上向平阳公主问道。
“不错,今天来的人中除了李祭酒外,就没有第二个李休了!”平阳公主笑着回答道,同时她对李休送的礼物也十分好奇,于是在说话时也扭头向礼单上看去,结果当看到李休送的礼物时,也不禁愣了一下。
“镜子一枚,这算什么礼物?恐怕今天来的人中,就数他送的礼物最少最轻了!”长广公主这时却很是失望的道,之前进门时,她坐在马车里还偷偷打量过李休,对这个玉树临风的年轻人也很有好感,可惜她早已经嫁人,所以心中也不禁有些遗憾,却没想到这个李休竟然只送了这么轻的礼物。
“只要心意到了就行,送什么礼物并不重要!”平阳公主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随口笑道,她对这些寿礼本来就不放在心上,李休送贵重的礼物当然更好,普通一些也没什么。
“那可不行,这个李休好歹也是三姐你府上的祭酒,怎么能送这么轻的礼物,我看他根本就没有诚心!”长广公主却为自己的三姐感到有些不平的道。
“咯咯,五妹你急什么,我看那个李休绝非寻常人物,应该不可能这么轻慢三妹,而且礼单上只写了镜子一枚,并没有说是什么镜子,说不定是传说中的秦王照骨镜,那可就是天下难得的宝物了。”这时坐在平阳公主长沙公主再次笑道,只是她话中明显带着几分调侃,传说中秦始皇有一面可以照见人内脏骨髓的镜子,称为秦王照骨镜,当然这只是传说,现实中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对啊,说不定还真是什么宝镜,快去让人取来让本公主鉴赏一下!”长广公主性子比较单纯,听到这里竟然信以为真,当下急忙吩咐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镜子与蛋糕
“五妹还是不要看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秦王透骨镜,大姐她是在骗你的!”平阳公主听到长广公主要看李休送的镜子,当下急忙阻拦道,她担心万一李休真的送的只是一面普通镜子,会让他在几个姐妹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可不行,马将军他们不在,这个李休就是三妹你手下最重要的人了,他送的礼物可不能含糊!”正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襄阳公主也笑道,她是平阳公主的二姐,中午来的时候也见过李休这个年轻俊杰,这时也对他的礼物很是好奇。
看到二姐支持自己,长广公主也不管三姐的反应,催促头盔等几个侍女去拿李休的礼物,这让平阳公主也不好再阻拦,只能点头同意,结果不一会的功夫,头盔就拿着一个木盒子走过来,然后放在平阳公主她们面前的桌子上。
长广公主立刻伸手就要打开,不过却被襄阳公主拦住笑道:“五妹,这可是人家送给三妹的礼物,所以得让三妹亲手打开才行!”
平阳公主听到二姐的话,当下再次无奈的一笑,伸手把盒子拿到自己面前,然后轻轻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相当精致的镜子,青铜的背面朝上,看起来和普通的铜镜差不多,不过当她把这面镜子翻过来时,却不禁惊讶的“呀”了一声,脸上也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长广公主和襄阳公主坐在平阳公主的两侧,这时也都探着身子看向她手中的镜子,而当看到镜子的正面时,她们同样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特别是长广公主,更是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口中也禁不住轻声道:“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难道那个李休真把秦王透骨镜找到了?”长沙公主坐在平阳公主的对面,因此暂时看不到镜子正面的情况,但是从三个妹妹的表情上,她也能看出这个镜子似乎十分出人意料,这才禁不住开口问道。
“大姐,你绝对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镜子!”这时襄阳公主终于抬起头对长沙公主喃喃的道,目光中依然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震撼。
“三姐,快……快让我看看!”长广公主这时忽然伸手抢过平阳公主手中的镜子,然后一脸自恋的左看看右照照,只见镜子中倒映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活了二十多年,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容颜。
听到二妹的话,再看看五妹自恋的样子,长沙公主也终于忍不住了,当下站起来走到长广公主身后,结果只见她手中的确拿着一面镜子,但是这面镜子的背面虽然是铜的,但正面却清凉如水,看起来似乎是水晶,又像是海外的药玉,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镜子里倒映出她的相貌,清晰的甚至让人害怕。
“这……这真是镜子?”长沙公主看着镜子中已经微微发福的自己,而且相比几个年轻的妹妹,她却显得有些年华老去,特别是眼角的位置,已经恍然出现几条鱼尾纹,只是以前的铜镜无论再怎么清晰,但依然有些发黄模糊,所以这才没有察觉,可是现在透过这面奇特的样子,她却发现了自己的衰老。
“太不可思议了,这个镜子好像是用药玉做的,李休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种镜子?”襄阳公主这时也禁不住伸手摸了摸镜面感慨的道,铜镜再怎么清晰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可是药玉她见过不少,却从来不知道药玉也可以做成镜子。
“三姐,这个镜子送给我吧!”正在这时,沉迷于自己容貌中的长广公主也终于醒悟过来,当下尖叫一声把镜子抱在怀里道,她实在太喜欢这个镜子了!
如果是别人送的东西,哪怕比这个镜子更加贵重百倍,平阳公主也会毫不犹豫的转送给长广公主,可是这个镜子却是李休送给她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所以平阳公主立刻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行,五妹你如果看上其它的东西,哪怕是把其它的礼物全都拿走都行,但这个镜子绝对不行!”
“好姐姐,我就喜欢这个镜子,能不能把它让我啊?”长广公主这时使出自己的绝招,抱着平阳公主的手臂又是摇晃又是撒娇道,以前只要她使出这一招,无论什么要求平阳公主都会答应,唯独除了上次她要平阳公主的芍药花吃了败仗。
“不行,其它的东西你想要就拿走,唯独这个镜子不行!”平阳公主再次坚决的道。
看到三姐坚决不同意,长广公主也有些气恼,当下赌气的道:“三姐,这可是你说的,我想要上次给你要的芍药花,你给吗?”
“好,芍药花就在花园里,你想要就去挖吧!”平阳公主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道,虽然她爱花如命,但是这面镜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给其它人。
“呃?三妹你是不是发烧了,真的愿意把花送给五妹?”长沙公主听到平阳公主宁可不要花也要留下这面镜子,当下也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她可是最了解自己这个妹妹,想要爱花成痴的她把花草送出去,简直难比登天,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长广公主听到平阳公主一口答应把芍药送给自己时也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道:“三姐,那我真去挖了?”
看着姐妹们不可思议的神色,平阳公主却是淡然一笑道:“想要就去吧,反正你也惦记我的芍药不是一天两天了,以你的性子,一天不给你就会惦记一天,还不如今天就让你如愿!”
“咯咯~,看来三姐真是转性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长广公主说完立刻跳起来跑去挖自己的芍药了,她这时也看出来了,三姐既然连花草都可舍弃,这说明她想要这个镜子根本不可能了,所以还不如退而求其次,说起来她也的确惦记那几株芍药好长时间了。
看到长广公主欢快离开的样子,襄阳公主当下笑骂一句道:“都当娘的人了,怎么举止还是如此的跳脱,也不怕被人说她没有公主的威仪!”
不过这下,长沙公主看着离开的五妹却十分感慨的道:“年轻真是好啊,可惜……”
说到这里时,长沙公主伸手从平阳公主手中拿过镜子,然后打量了一下自己眼角的鱼尾纹,脸上的神色也更加的黯淡,没有什么比美人迟暮更让人感到伤心的了。
不过也就在长沙公主为年华老去而感到伤心,平阳公主和襄阳公主却不知如何安慰之时,忽然只见又有几个公主府的侍女抬着一个大托盘走来,上面还盖着一个大盒子,也不知道上面放着什么?
只见几个侍女把托盘放在桌子上,随后为首的侍女躬身向平阳公主行礼道:“启禀公主,这是今天的糕点,请各位公主品尝一下!”
“糕点?什么样的糕点?”平阳公主听到这里也有些奇怪的问道,她记得自己并没有让厨房准备糕点啊?
“启禀公主,这是李祭酒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名字叫做生日蛋糕,就是为了庆祝公主的寿诞之用!”侍女再次微笑着答道。
侍女说完就伸手打开托盘上的盒子,露出下面的洁白的生日蛋糕,上面的花样不多,只是用红色的奶油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大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谁也没有制作蛋糕的经验,李休也只是见过别人制作,看起来简单,但自己亲手操作却发现十分困难,所以只能做的简单点。
“这个生日蛋糕倒是个好名字,闻起来的香味也很诱人,只是这么大的糕点可怎么吃啊?”襄阳公主这时看着面前这个比锅盖还大的蛋糕也有些疑惑的问道,平时她们吃的糕点最大的也不过手掌大,像这么大的糕点也是第一次见。
“公主别急,来的时候李祭酒已经教过我们,不过在吃之前,却还有一件事要做!”这时侍女再次笑道,然后从身边的侍女手中拿过几根彩色的蜡烛,两粗五细插在蛋糕上。
说起来为了制作这个蛋糕,李休各个方面都想到了,比如连几根蜡烛都是他亲手做的,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把蜡溶化后加入色素,再加上灯芯让它们凝固就行了,而且这个蛋糕他本来是想亲自送给平阳公主的,但却没想到长沙公主她们竟然一直不走,听说长广公主更是打算留宿,所以他才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公主,这两根粗蜡烛每根代表十岁,细的代表一岁,两粗五细代表您今年的年龄,点燃之后您可以许个愿,但不要说出来,然后再把蜡烛吹灭,据说这样做可以让人的愿望成真!”侍女一边把蜡烛点上,一边笑着向平阳公主介绍道。
“没想到这个李休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三妹你有这样的下属真是让人嫉妒!”长沙公主这时终于从感伤中恢复过来,说话时也把手中的镜子放下,这个镜子虽好,但她宁愿使用不太清晰的铜镜,免得看到自己渐老的容颜让人伤心。
“三妹,我对这个李休可是越来越好奇了,而且这样的镜子也是前所未见,我也很想拥有一面,不如你召他进来,看看能不能让他再找几面镜子给我们?”襄阳公主这时拿起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这时忽然开口提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回家了
“拜见几位公主殿下!”李休风度翩翩的向凉亭中的平阳公主等几人行礼道,刚才他正在外面指挥下人进行宴会的收尾,却没想到忽然接到平阳公主召集他前来的消息,刚开始他还有些奇怪,不过当看到凉亭桌子上的镜子时,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
“李祭酒不必多礼,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让你多费心了!”平阳公主这时尽量面带端庄的道,只是娇美的小脸上依然禁不住有几分娇羞,对于李休努力帮自己过生日的事她都看在眼里,这也让她十分感动,而且在她看来,这也许是她出生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
“公主太客气了,区区礼物而已,公主能够喜欢,也是在下的荣幸!”李休这时也笑呵呵的道,一面玻璃镜子而已,放在后世可能一文不值,但是在这个年代,却无疑是送给一个美貌女子最好的礼物,据说在后世欧洲时,法国王后竟然愿意用几座城来换一面书本大的镜子,由此可镜子对女人的吸引力。
“三姐,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换我来说!”正在这时,已经挖走了芍药的长广公主忽然挤到前面冲着李休问道,“李祭酒,不知道你送给三姐的镜子是哪里找来的,能不能再帮我们多找几块?”
果然,李休听到这里也是心中暗道,刚才他就猜到可能是这个原因,不过对于镜子的事他并没有打算隐瞒,于是微笑着回答道:“启禀公主,其实这个镜子是在下亲手所制,再制作出几面倒也不难,难的是找不到这么大而且又平整的药玉。”
之前李休看到杜伏威送的玻璃器皿时,发现一个大盘子的底座很大很平整,而且通透度也很好,完全可以做一个镜子,于是他找到一家玉石作坊,请了作坊里的玉石匠人帮自己把玻璃切割了一下,并且帮自己把玻璃磨平,这些玉石匠人经常和更加坚硬的玉石打交道,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终于让李休得到了一块圆形的平板玻璃,最后他又用贴锡法失败了几次才制作出一面镜子。
“药玉?我家收藏着不少药玉,不知道是不是符合李祭酒的要求?”这时襄阳公主也急切的说道,一面清晰无比的镜子,比任何东西都能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药玉我也有不少,不过制作镜子需要的药玉十分平整,比如这枚镜子的药玉,就是我让人把一个大盘子的底部去掉,然后打磨平整的,可惜除了那个盘子外,我再也找不到其它合适的药玉了,所以也只能制作了一面镜子。”李休实话实说的道。
“我明白了,如果我能找到合适的药玉,不知李祭酒可否帮我制作一面镜子?”长广公主这时终于明白了李休的意思,当下满怀希望的向李休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制作镜子也不一定要用到药玉,如果能找到又大又透明的水玉也同样可以。”李休再次微笑着道,所谓水玉其实就是水晶,只不过又大又通透的水晶比玻璃还要稀有,反正他到现在还没有见过。
“太好了,我这就回去,今天晚上就把东西送来,到时就有劳李祭酒了!”长广公主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完就向平阳公主告辞,然后提着裙子小跑着离开了。
看到自己的妹妹离开,襄阳公主这时也坐不住了,当下同样站起来拜托李休,然后也告辞离开,最后甚至连长沙公主也同样想让李休帮自己制作一面镜子,虽然她自己不喜欢用,但她女儿都快要出嫁了,镜子也是陪嫁的必备嫁妆之一,有一面这么华贵的镜子做陪嫁,想必女儿在夫家也肯定会十分有面子。
三位公主接连离开,甚至连生日蛋糕都没来得及吃,上面的蜡烛都还在燃烧,这也让平阳公主有些惊愕,不过随即就发现凉亭中只剩下她与李休两人,这让她忽然感到有些害羞,甚至低下头不敢看李休一眼。
“公主可许过愿了?”李休看着桌子上的生日蛋糕还点着蜡烛,当下笑着开口问道,这个生日蛋糕本来就是他想亲手送给平阳公主的,却没想到被几位公主搅了局,不过最终阴差阳错之下,还是让他如愿了。
“还没有,刚才只顾着说镜子的事,倒是忽略了这个蛋糕。”平阳公主这时也终于抬头道,只是脸颊上依然带着两团红晕。
“那不如请公主许个愿,然后再吹灭蜡烛,到时肯定会让公主实现愿望的!”李休再次笑道,其实他现在强烈的希望虬髯客早点去美洲把几种高产作物取回来,到时就可以借机让平阳公主与柴绍和离,他也可以明正言顺的与平阳公主在一起,虽然两人的身份上依然有不小的差距,但事在人为,他相信自己总会想出办法的。
“嗯,我希望……”
平阳公主乖巧的点了点头,刚想说出自己的愿望,不过却被李休打断道:“不要说出来,否则就不灵了!”
听到李休的话,平阳公主再次娇羞的一笑,随后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自己的愿望,其实她的愿望和李休心中所想的差不多,都是希望可以尽快的脱离现在有名无实的婚姻,让自己恢复自由之身。
许过愿后,平阳公主这才在李休的示意下吹灭蜡烛,然后李休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竹刀,请平阳公主亲自切蛋糕,第一块蛋糕自然被送到他手中,因为没有其它人,所以平阳公主把头盔等几个侍女也叫来一起分蛋糕,当她们品尝到李休亲手做的蛋糕时,也是连连称赞好吃,一大份蛋糕硬让她们给吃光了,不过这让李休很是高兴。
平阳公主毕竟是有夫之妇,李休与她的交往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逾越之举,这也是两人都默默遵守的底线,所以在与平阳公主短暂的相处后,他也就起身告辞,平阳公主也知道李休这几天实在累坏了,因此也没有挽留。
只是在李休走的时候,平阳公主将其中的一些礼物挑选出一些让他带给七娘,这段时间李休忙着寿宴的事,都好几天没见七娘了,所以平阳公主才让他带些礼物回去,免得七娘见到他再生气,同时也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当下带着平阳公主的礼物回到家中,几天没有回家,家中依然十分平静,月婵和柳儿坐在前院忙着针线活,几个婢女在准备晚饭,七娘和小丫正在玩捉迷藏,当看到李休进来时,七娘第一个尖叫一声就飞奔而来,不过在马上就要扑到李休身上时,却忽然停了下来很是不满的道:“坏哥哥,几天都不回家,我还以为你不要七娘了呢!”
“呵呵,哥哥这几天在帮公主做生日,你看公主让哥哥给你带了什么礼物?”李休说着把手中的提着的一个箱子放下打开,露出里面的礼物,里面有不少有趣的东西,比如漂亮的珊瑚、晶莹剔透的宝石等,这些东西都足够给七娘当嫁妆了。
“真漂亮,还是秀宁姐姐对我好!”女人都对漂亮的东西没有什么抵抗力,平阳公主也深知这一点,所以送的东西不管价值如何,看起来都十分漂亮,连七娘这样的小孩子也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
“好了,公主送的礼物看完了,再来看看哥哥带的礼物,你肯定也会喜欢!”李休这时笑着把另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另一个生日蛋糕,这是他给平阳公主做蛋糕时,假公济私又做了一个,为的就是让七娘她们也尝尝鲜。
“好香啊,这个是什么?”七娘闻到奶油的味道也眼睛一亮道,公主送的东西虽然漂亮,但却不能吃,不过眼前这个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这个叫生日蛋糕,也是为公主生日时准备的,你们都来尝尝,以后谁生日了,也要做这个蛋糕庆贺一下!”看着七娘的馋相,李休也不由得笑道,当下又招呼月婵等人一起吃蛋糕,而当他把蛋糕分给众人时,连一向有些怕他的小丫都主动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和七娘吃的满脸都是奶油。
有了礼物和蛋糕,终于化解了七娘的怨念,这也让李休终于松了口气,接着他又陪七娘说了会话,随后就回到房间大睡了一觉,并且事先已经叮嘱了月婵在晚饭时也不要叫醒自己,毕竟他下午刚吃过酒宴,一点也不饿。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当他醒来时,平阳公主已经派人来过了,并且送来了长广公主等人制作镜子的原料,其中有几个类似的大盘子,甚至还有一些块头不小的水晶,其中有几块的通透度极高,远不是这个时代的玻璃可比,如果仅仅只用来做镜子的话,那就有些可惜了。
看着眼前这些玻璃和水晶,李休也陷入沉思之中,制作几面镜子而已,也用不了这么多的材料,而且他忽然有几个新想法,倒是可以用得上这些材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长江与黄河的难题
“侄儿拜见姑母!”粉嫩的小帅哥李承道躬身向平阳公主行礼道。
“道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平阳公主这时也颇为惊喜的走过来将他扶起来道,自从上次寿宴之后,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李承道,而且她知道李承道平时课业繁重,几乎没有时间外出,所以当听到他来探望自己时,也十分的意外。
“说来也是巧了,这几日王傅带我外出观察长安附近的河流情况,刚好今天要观察黄渠,侄儿完成课业后向王傅提出来探望姑母,王傅也同意了!”李承道这时也微笑着回答道。
不要以为皇子皇孙每天的教育就是死读书,事实上他们受到的古代精英教育十分全面,更类似于后世的素质教育,特别是像李承道这种日后很可能继承皇位的人,读书之余还要懂得天文、地理、军事等各项知识,否则怎么做一个好皇帝?
“原来道儿你都已经开始学习地理了,可有什么心得吗?”平阳公主也十分关心李承道的学业,当下笑着开口问道。
“心得倒是有一些,不过也有很多的疑问,连几位王傅都无法回答。”李承道乖巧的回答道,他是个喜欢独立思考的孩子,在从老师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后,也会加入自己的思考,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他的疑问也比其它孩子更多,有时连他的老师也无法回答。
“哦?都有哪些疑问?”平阳公主听到这里也好奇的问道,她知道李承道是个聪明之极的孩子,而且又有多位学识渊博的夫子教导,有什么样的问题连他们都无法回答?
“启禀姑母,侄儿这段时间在学习黄河水域的情况,古书上说,黄河是我中原最长的一条河流,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长,另外我听一些南方来的官员说,南方的长江长度也十分的惊人,绝对不在黄河之下,所以侄儿很想知道,长江与黄河到底哪个最长?”
李承道当下把自己脑子中不解的难题讲了出来,不过平阳公主听到他的话也不禁一愣,她也没想过黄河到底有多长的问题,至于长江她倒是听说过,据说流域横跨东西,似乎也不在黄河之下,可是这两条到底谁更长一些,连她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姑母,你说长江和黄河到底哪个更长一些啊?”这时李承道再次追问道,他似乎也知道问黄河的长度有些强人所难,毕竟除非亲自测量过,否则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个……”平阳公主对这个问题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很快她就灵光一闪道,“这个问题姑母还真不知道,不过姑母却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是谁,姑母快点把他叫来帮侄儿解答!”李承道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眼睛一亮道,他不但早慧,而且求知欲也比一般的孩子强烈,这两个问题已经折磨他好几天了。
“那可不行,请教别人就要做出请教的姿态,而且这个人学识之渊博,简直是姑母生平仅见,你以后有什么难题的话,也尽可以前来请教他,万不可再像上次那样无礼了!”平阳公主这时一脸认真的叮嘱道。
“上次?”李承道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猜到平阳公主说的是谁,当下一脸恍然的道,“姑母说的可是那个李休,不过他那么年轻,真的像您说的那么学识渊博吗?”
“李祭酒虽然年轻,但到时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平阳公主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当下笑呵呵的站起来道,李承道这时也心中好奇,当下跟着平阳公主就出了别院,径直向李休那里走去。
李休的新家离公主别院更近,不过片刻也就到了,当平阳公主进到院子里时,只见月婵正指挥着几个侍女干活,看到她时立刻上前行礼道:“奴婢参见公主!”
“不必多礼,李祭酒在家吗?”平阳公主温和的问道,一段时间不见,她也发现眼前这个月婵瘦了许多,而且越发的漂亮了,不过这也让她心中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启禀公主,老爷今天上午出去了一趟,刚刚回来后带着七娘进到内宅,到现在也没有出来,用不用奴婢进去通报一声?”月婵恭敬的回答道。
“嗯,不用通报了,我们直接进去就行了!”平阳公主来的次数多了,对李休家中也十分熟悉,所以根本用不着通报,直接带着李承道就来到内宅,并且很快听到小花园里传来李休兄妹二人的笑声,这也让平阳公主微微一笑。
当下平阳公主带着李承道进到花园,一眼就看到了草地上的李休与七娘兄妹,不过这时平阳公主却是一愣,因为只见李休与七娘的脸上带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竟然把自己的眼睛给遮挡住,两人正在向四周张望,七娘更是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咦,公主你怎么来了?”李休很快就看到了花园入口的平阳公主,当下也兴奋的跑过来道,脸上的眼镜也来不及摘下,这是他用一些带颜色的水晶让工匠磨制而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它的小玩意,刚才他就是与七娘在玩这些东西。
“李祭酒,你脸上戴的是什么东西?”平阳公主看到李休脸上的眼镜却有些惊异的问道。
“呵呵,这个是眼镜,是用来遮光的,当然也可以当做一种装饰!”李休说着把眼睛上的眼镜摘下来,然后亲手帮平阳公主戴上,结果平阳公主立刻发现眼前的世界一下子被染成了蓝色,而且本来有些刺眼的阳光竟然也变得柔和起来。
“哈哈~,公主戴着这个眼镜真漂亮,当然如果再加个太阳帽,换上一身比基尼躺在海边的沙滩上就更漂亮了!”李休当下开口赞叹道,眼镜是他按照后世的样式设计的,然后请高手匠人打造,虽然在细节上有些不尽人意,但大概的样子看起来与后世的也差不多。
“何为比基尼?”平阳公主听到这里疑惑的问道,太阳帽她勉强可以理解,应该是遮挡太阳的,但是比基尼这个名字她却是第一次听说。
“嗯~,一种衣服,很漂亮,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送给公主!”李休很是邪恶的道,他估计如果平阳公主知道比基尼是什么东西的话,很可能会一刀砍死他,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还是太保守了。
“姑母!”正在这时,一直被忽略的李承道忽然开口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毕竟从刚一见到,李休就和平阳公主聊个不停,完全忽略了他这个安陆郡王,这让他也不禁有些生气。
“咦?安陆郡王怎么也来了?”李休这时也才刚注意到平阳公主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子,这让也不由得惊讶的道,刚才他只注意平阳公主了,的确没发现李承道。
“呵呵,道儿今天来探望我,他在学业上有几个难题想不通,我也同样没办法回答,所以才带他来向李祭酒请教!”平阳公主这时也终于想起了这个侄子,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原来如此,不知郡王有什么问题想要请教?”李休听到这里却有些心虚的道,他担心李承道万一问他什么诗词歌赋、诸子百家的问题,说起来他偷几首诗词倒是不难,但如果让他讲什么诗词中的学问,这对于他这么一个连论语都背不下来的人来说,简直是难比登天。
李承道冰雪聪明,竟然从李休的表情中看出他有些心虚,当下也不由得心中冷笑,对李休不报什么希望,不过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他还是把自己对黄河与长江的疑问提了出来。
李休听到李承道竟然是问长江与黄河谁更长一些,当下也不由得长出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自信的道:“没想到郡王竟然举一反三,能够在老师的讲解下提出自己的想法,实在难能可贵,至于黄河与长江谁更长一些,我可以肯定的告诉郡王,长江比黄河要稍长一些!”
“真的?”李承道没想到李休竟然回答了自己的疑问,不过他却还是有些怀疑的道,因为他担心李休根本不知道,但为了面子胡乱说了一个答案,反正又没有人能够证明他说谎。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长江与黄河的长度都在万里以上,不过长江比黄河要长出一千多里!”李休笑呵呵的回答道,长江与黄河的具体长度他也记不得了,但却知道两条河都超过了五千公里,也就是万里以上。
“原来长江和黄河竟然这么长!”平阳公主听到李休的话也不由得感慨道,一万里可是一个相当遥远的距离,她这些年南征北战,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否走了一万里的路?
“哈哈~,公主不必惊讶,在咱们中原大地,长江与黄河的确算得上是最长的两条河了,但是对于咱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来说,它们却不算最长的河,比如长江也只能在世界上排名第三,另外还有两条河比它更长!”
男人嘛,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都喜欢表现自己,李休同样也不例外,只是他的话却一下子勾起了李承道的好奇心,当下急切的问道:“李祭酒,不知道那两条河是什么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镜片的作用
“世界上第二长河名为亚马逊河,位于遥远的美洲,而排名第一的则是尼罗河,位于同样遥远的非洲大陆!”李休笑呵呵的道,对于李承道的配合,李休也感觉很是满意,现在看到他竟然感觉有些可爱了。
“美洲在哪,非洲又在哪?”李承道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再次追问道,他求知欲旺盛的他对于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充满着好奇。
“非洲位于咱们的西南方,需要穿过西域再走过万里才能到达,当然也可以走海路,而且那里也是昆仑奴的故乡,至于美洲则位于极东之地,那里有南北两块大陆组成,亚马逊河就位于南美洲北部。”李休再次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昆仑奴生活在非洲,听说他们都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甚至还处于茹毛饮血的时代,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李承道这时也被李休的话勾起了兴趣,再次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这样说并不全面,非洲中部和南部的确都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但是在非洲的北部,也就是第一长河尼罗河的下游地区,那里有一个十分悠久的文明古国,这个古国名叫埃及,当我们祖先还处于三皇五帝统治之时,埃及那里就已经建立了统一的国家,他们的统治者称为法老,而且他们相信人死后只要尸体不腐,日后就可能复活,所以在法老生前,会以举国之力建造陵墓,规模极其宏大,从外表看很像咱们汉字的‘金’字,所以可以称之为金字塔……”
李休为了显摆自己的见识,顺便把古埃及文明大概讲了一遍,结果李承道听的两眼冒星星,这些历史虽然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谈,但李休讲的有理有据,绝对不像是编造出来的,而且这其中有太多他闻所未所,想所未想的东西了,所以他一时间也听的入迷,同时对李休的印象也大为改观,看来对方能够得到姑母的看重,也并非没有道理。
平阳公主以前只知道李休十分博学,但却没想到他竟然连万里之外的事情也知道的如此清楚,美洲的事也就算了,以前她曾经听李休讲起过,可是那个非洲与埃及的事她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也让她很是好奇,以李休的年纪,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好不容易等到李休讲完,当下也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不过当看到平阳公主惊讶的表情时,他心中也不由得满意的一笑,只是这时李承道却忽然大叫道:“李祭酒,你讲的真是太精彩了,我还有许多未解的问题想要请教,不知你可否帮我解答?”
李承道在说这些话时,两只大眼睛也闪烁着几分未知的渴望,其中还掺杂着几分崇拜,让人实在不忍心拒绝,不过李休说这些其实是让平阳公主听的,而且他也想多陪平阳一会,实在不想在这个小屁孩身上浪费时间,所以一时间也露出几分迟疑的表情。
“李祭酒,道儿平时课业繁重,难得有他这么感兴趣的东西,不如你就帮他讲解一下吧,我去陪七娘玩!”这时平阳公主也帮自己的侄子开口道,说起来从刚才她进来开始,七娘就一直没有过来,而是坐在那边好像在玩着什么东西,这让她也很是好奇,要知道以前七娘可是很黏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到平阳公主也帮李承道求情,李休也不好再拒绝,当下只得点头同意,这也让李承道高兴的欢呼一声,拉着李休就跑到不远处的凉亭坐下,然后一古脑的把自己关于埃及的疑问讲了出来,李休也只好一一解答,好不容易解答完了,却没想到李承道竟然又开始提问关于美洲的事情,根本不容他有任何的喘息。
与此同时,平阳公主也带着好奇的走向七娘,刚才她进来时,七娘只是对她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又趴在草地上认真的看着什么,等到平阳公主走近时这才发现,原来七娘面前放着一个小架子,上面还放着一个透明的薄片,也不知道是水玉还是药玉做成的?另外在架子下面还放着一团火绒,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七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平阳公主这时提着裙子坐在七娘旁边轻声问道。
“秀宁姐姐,这是哥哥做的一个实验,他说只用这个水晶镜片就可以点燃下面的火绒,我不相信,所以才一直这么守着。”七娘这时扭过头轻声道,似乎怕说话的声音太大导致实验失败。
“只用这个镜片点燃火绒,而且还放着不动,这怎么可能?”平阳公主听到这里也不禁惊讶的叫道。
“真的可以,秀宁姐姐你把手放在镜片下面试试就知道了!”七娘说着拉过平阳公主的手放在架子下面的光点上,结果平阳公主立刻感到手上有一点十分灼热,不由自主的把手抽了回来,摸了摸手背上却又什么都没有,随后她再次不解的放回去,结果发现手上出现一个光点,光点照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灼热。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平阳公主看着镜片下面的那个光点一脸疑惑的问道。
“咯咯,原来秀宁姐姐也不知道,不过刚才我听哥哥说,这个水晶镜片可以把太阳光汇聚到一点,从而产生很高的温度,这样才能把火绒点燃,咱们等一下就知道是不是这样了!”七娘看到平阳公主也不知道,当下也开心的道,似乎是在为多了一个同伴而感到高兴。
平阳公主这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当下与七娘一起盯着镜片下的那个光点,因为之前七娘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所以这时平阳公主没有等太久,很快就看到下面的火绒开始冒出丝丝的青烟,随后竟然开始出现火星,最后竟然真的燃烧起来。
“真的烧起来了,原来哥哥说的是真的!”看到燃烧的火绒,七娘也不由得高兴的跳起来大叫道。
平阳公主这时却惊异的拿起架子上的镜片仔细观察起来,可是她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玄机,只是发现这枚镜片的中间厚四周薄,难道这和点燃火绒有什么关系?
“秀宁姐姐,这里还有好多不同的镜片,刚刚哥哥还教我一些其它的玩法,你快来看看!”这时七娘忽然站起来跑到旁边高叫道,平阳公主好奇的走过去,却发现地面上的一个打开的小箱子,里面放着一些打磨好的镜片。
只见七娘伸手拿过平阳公主手中的镜片,然后又从盒子里挑出一枚镜片,并且一前一后的放在自己眼睛前,结果立刻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开始向四周张望的不停,最后忽然停在某个方向开心的叫道:“秀宁姐姐快看,树上有几只麻雀在打架!”
“哪里?”顺着七娘看的方向,平阳公主也扭头望去,可是除了看到远处的一片树林外,根本没有看到什么麻雀,更何况就算是有麻雀,这么密密麻麻的树林里也根本不可能看到。
“真的有,秀宁姐姐你快看!”七娘这时拉着平阳公主蹲下,随后将两个镜片放在她眼睛前面,并且让她闭上一只眼,结果让平阳公主没想到的是,远处的景色好像一下子被拉近了似的,所有东西在她眼前都变得清晰无比,而且的确像七娘所说,远处的树上真的有几只麻雀在打架。
“这……这是什么法术吗?”平阳公主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当下捂着胸口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除了传说中的法术外,她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咯咯~,秀宁姐姐和我一样,刚开始我也以为哥哥会法术呢,不过后来哥哥告诉我,这个叫望远镜,日后只要用筒将这两个镜片固定起来,就可拿着它观察远处的情况了。”七娘再次娇笑道,小小年纪的她只是觉得望远镜很有趣,并没有意识到它的真实作用。
“望远镜?望远镜!如果每个将军都能装备一个望远镜,岂不是可以提前发现敌情?”平阳公主这时却是激动起来,她是个武将,自然第一个想到望远镜在军事上的作用。
一想到望远镜在军事上的作用,平阳公主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当下快步走过去就想向李休证实望远镜的作用,不过当她来到凉亭外时,却忽然看到李休正在神采飞扬的讲着什么,而年纪不大的李承道则是双手托腮,一脸沉醉的听得入神,时不时嘴角还会露出几分会心的微笑。
看到这温暖的一幕,平阳公主也不由得心中一软,脚步也不由得轻缓下来,她几乎把李承道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平时也心疼他的课业繁重,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放松下来,也让她不忍心打断他们。
李休正在给李承道讲关于美洲的事情,就在他好不容易将美洲的情况大概讲了一遍后,李承道忽然开口提问道:“李祭酒,昆仑奴所在的非洲肯定有人去过,否则咱们大唐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昆仑奴,不过美洲那边有人去过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