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虬髯客归来
“都开始结种子了,看来用不了多久种子就会成熟,到时再把种子种下去,今年说不定就可以吃上大白菜了!”李休看着大棚里的菜地也一脸兴奋的道,只见菜地里的小白菜和大头菜经过人工授粉之后,已经开始结种子了,这说明它们的杂交完全是可行的。
“看把你高兴的,你不是说自己也没有把握成功吗?”看到李休高兴的模样,平阳公主也不由得笑道,这段时间她一直专注于照顾红薯苗,不过今天忽然想到她和李休亲自杂交的白菜,于是就进来看了一下,却没想到两种杂交的蔬菜都已经开始结种子了。
“之前没有把握,不过现在有了,种子结出来就说明已经成功了大半,终于可以吃上白菜馅的饺子了!”李休说到最后也不禁激动的热泪盈眶道,白菜馅饺子再配上加了辣椒油的香醋,简直和前世时家里过节时吃的饺子一模一样。
“咯咯~,看你那点出息,也不怕让人笑话,这个白菜可不仅仅是让你自己吃的,最主要还是要造福天下百姓的!”平阳公主看到李休的样子,当下也不由得笑道,谁能想到名满长安的李大才子,竟然会为一顿白菜馅的饺子竟然激动的流眼泪。
“嘻嘻,秀宁你才发现我就这点出息?可惜已经晚了,咱们可都已经拜堂成亲了,你想甩也甩不掉了!”李休听到这里当下也厚着脸皮调笑道,其实对于他来说,搞出白菜还真只是为了吃顿白菜馅的饺子,至于造福天下百姓只是顺带的作用。
如果是以前李休提到拜堂这件事,平阳公主的心情都会有些复杂,毕竟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和柴绍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不过现在却是精神一震道:“李休,玉米和红薯都送来了,虽然还差个土豆,不过如果我们把这两种作物献给父皇的话,你说能否让他同意解除解除我与柴绍的婚姻?”
“这个……”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露出沉思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秀宁,我看还是再等等吧,现在朝中的局势这么乱,陛下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实在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机,另外我也想等我大伯他们安全从美洲回来,到时再一起献上这些高产作物!”
听到李休听到朝中的局势,平阳公主也不禁神色一黯,她自然知道李休所说的乱局是指什么,上次李休劝过她后,她就尽量不去关心两个兄弟之间的争斗,可是有些风声还是无法避免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对此她也是即无奈又痛苦。
与此同时,南洋之南的茫茫大海之上,一支由四条大船组成的船队正顺着洋流一路前行,今天的风很大,一人高的浪头一浪高过一浪,虬髯客一脸严肃的站在船头,认真打量着西方阴沉的天际,以他的经验,如果他们不变向的话,下午很可能会与前方的云团相遇,到时肯定又是一番狂风暴雨。
“老爷,咱们要不要转向避开前面的云团?”正在这时,只听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虬髯客这时扭过头看了对方一眼,只见这个说话之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背已经驼了,但却依然十分强壮,黝黑的脸上长满了乱糟糟的花白胡子,满是皱纹的额头下是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当与人对视时,会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狼叔,以我刚才的观察,前面的风雨应该不大,咱们可以直接穿过去,这样咱们明天天黑之前,应该就可以到达吕宋的外围了!”虬髯客这时却是摇了摇头道,在海上漂了这么长时间,船员们的脾气也都有些暴躁了,所以必须找个可以停靠的地方休息一下。
听到虬髯客的话,这个被他称为狼叔的老者当下答应一声,转身吩咐去。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虬髯客也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家中世代都是海商,眼前这个狼叔还是他父亲留下的心腹,当初他第一次出海时,就是对方带着他,所以对方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只是狼叔的年纪太大了,恐怕这次也是他最后一次出海了。
随着虬髯客的一声令下,船队直直的冲向前方的云团,果然在下午时,船队终于与挡在路上的云团相遇,黄豆大的雨点将整个船队浇了个透,不过这点雨在海上真的不算什么,而且就像虬髯客预测的那样,这团云团下的风雨并不是很大,这让船队最后很顺利的冲出了云团的范围,船头上的人都可以看到前方的一片夕阳。
随着夜幕的降临,虬髯客指挥着船队找到一片比较浅的海域,放下铁锚在这里停泊下来,晚上行船实在太过危险,哪怕有洋流的指示,也可能遇到海面下的暗礁,再加上他们距离吕宋已经不远了,所以没必要冒险。
晚上吃了点东西后,虬髯客再次来到甲板上,打量着眼前这片黑暗的海域,而这时那位狼叔也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背后,同样看着这片海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狼叔,还记得上次咱们来到这片海域是什么时候吗?”虬髯客这时忽然开口道,他以前来到这里,所以才敢确定在明天下午到达吕宋岛外围。
“当然记得,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咱们的一艘船被一群波斯海盗给劫了,老爷您为了给船上的兄弟报仇,亲自带着我们追杀那群海盗,结果那些人一直往东边逃,来到这片未知的海域,当时不少兄弟都劝您回去,可是您却执意要为死去的兄弟讨回一个公道,最后终于追上了对方,所有波斯海盗都被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其中还有不少是您亲自动的手!”狼叔这时也悠然神往的道,似乎是在回忆当初那段让人热血沸腾的岁月。
“是啊,当初我们以为这里就是海的尽头,却没想到远在东方竟然还藏着那么大的一块陆地!”虬髯客这时却有些感慨的道,说完他也不禁想到了李休,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的指引,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到达美洲大陆。
听到虬髯客提到美洲,狼叔也露出一种迷醉的神色,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这次回去恐怕再也不能出海了,不过能够在最后一次出海到达辽阔的美洲,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对了,之前遇到的雨虽然不大,但各个船上的携带的种子有没有受到影响?”这时虬髯客忽然再次开口道,这次他不但带回了之前没找到的土豆,另外还收集了许多美洲那边特有的植物种子,也不管有用没用,他打算全都交给李休让他去处理。
“老爷放心吧,刚才我已经派人询问过各船,船上存储的种子全都十分完好,只是红薯和土豆都发芽了,毕竟这边的天气太热,也是没办法的事!”狼叔再次禀报道。
“那也没关系,反正咱们都到吕宋了,再往西北方向就可以到达大唐的海域,咱们在那边有不少的据点,可以把这些作物先种在那里,大不了分出一部分送到李休那里也行。”提到李休,虬髯客脸上也不由得再次露出几分笑容道。
“是啊,咱们终于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十一这个孩子是否安全的回来了?”狼叔这时忽然开口道,提到张十一时,他脸上也难得的露出几分慈爱的笑容。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又给他派了得力的人手协助,应该可以安全回来,过两天咱们找到南洋这边的人问一下就知道了,只是这个混账日后再敢给我惹祸的话,小心我打断他的狗腿!”提到自己这个儿子,虬髯客这时忽然有些恼火的道。
“老爷息怒,十一毕竟还年轻,惹点祸也很正常,想当年老爷您年轻时,可比十一更能惹祸!”这时只见狼叔笑首劝解道,甚至还拿虬髯客年轻时做比较。
听到狼叔提到自己年轻时,虬髯客也不由得有些尴尬,事实上他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特别是在海上时,更是什么事情都敢做。不过随即他又嘴硬道:“我和他可不一样,我惹祸一向都是自己解决,可不像十一这个混账惹下这么大的祸,却还要让我这个做老子的帮他擦屁股!”
“老爷说的极是,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老爷年轻时那么有能力,如果您还生十一的气,我这个做外公的就代他向您赔礼道歉如何?”狼叔这时再次开口道,他之所以这么帮十一,正是因为十一是虬髯客和他女儿的儿子,也是就是他的外孙,当然以他的身份,他女儿也只是虬髯客的一个妾室,而且在生张十一时难产而死,不过这也让他更加疼爱这个外孙。
“唉,狼叔您就是太宠着十一,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的。”狼叔的面子不能不给,这让虬髯客也有些无奈的道,不过说到这里时,虬髯客扭头看了一下船舱的方向,当下再次开口道,“那个……船舱里的人怎么样了,没有出什么问题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阳春三月
阳春三月,天气也一天天的在变暖,河边已经由枯黄转为一片翠绿,所有植物都在抓紧这段时间努力生长,更有不少花儿迎着温暖的南风开放,让空气中都多了几分甜美的香气。
明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让人禁不住感到有些慵懒,甚至想要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可惜今天却不行,因为今天他是来帮平阳公主照顾花草的,因为天气暖和了,温室里的花草也需要搬出来了,以前平阳公主喜欢一个人照顾花草,从来不让别人插手,不过现在多了一个李休。
将花草从温室里搬出来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特别是平阳公主养的花草又太多,有些养了多年的花草还需要用大盆栽种,一个人搬着也很吃力,另外还有些花草直接种在温室的土壤里,所以事先要把它们一棵棵的挖出来,再运到外面种下去。
忙了整整一上午,李休和平阳公主也只搬出不到四分之一的花草,这时平阳公主让人准备了午饭,两人洗过手后,在花园的凉亭里边吃边聊。
看得出来,平阳公主的心情相当不错,不仅仅是因为天气转暖,可以让她的花草尽情生长的缘故,最重要的还是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李世民平定了杨文干的叛乱后,很快拿到了他攀附太子李建成的口供,并且以凯旋的姿态回到长安,把供词交给李渊,希望可以借此彻底的将自己的大哥踩在脚下。
可惜李渊的态度却让李世民再次失望了,拿到了杨文干的供词后,李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对他快速平定叛乱这件事夸赞了几句,随后就让他离开了,而且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废除太子的事,更没有兑现之前他对李世民的承诺。
更让李世民感到失望的是,本来已经软禁在东宫中的李建成竟然慢慢的恢复了自由,那些被走的东宫卫士也再次被调了回来,太子与被允许与外界接触,这让不少******都是欢呼雀跃,甚至不少人开始在朝堂上为李建成喊冤,指责李世民在背后谋划了一切,虽然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但依然让李世民感到不安。
不过更让人感到微妙的却还是李渊的态度,对于杨文干事件所引发的种种争斗,他开始采取一种视而不见的态度,有关的奏折他看过就放到一边,朝堂上的争斗他也两不相帮,听过后也不会给出任何的结论,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渊其实依然偏向李建成,因为李建成已经恢复了自由,虽然原来身为太子的权势一时还没能恢复,但也是迟早的问题。
对于朝堂上的这种变化,平阳公主却是最高兴的一个,因为这种局面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局面,两个兄弟谁都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虽然她知道这种和平可能是暂时的,但她会尽量不去想以后的事情,这种逃避的态度也会让李休感到心疼,但却又对此无能为力,毕竟连李渊这个大唐之主都拿两个儿子没办法,他又能做什么?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玉米我已经让刘叔他们种下去了,昨天刘叔告诉我,那些玉米已经发芽了,而且长势不错,今天他们正给玉米灌溉,估计等到夏收之时,咱们就有嫩玉米可以吃了!”李休说到最后时,也不禁有些怀念后世香甜的煮玉米,穿越之后,他也只能从一些食物上怀念起前世的生活。
“不许吃,玉米的种子本来就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种了五亩地,今年的收获全都要留着做种子,这样明年我名下的土地也都能种上玉米了!”平阳公主却是立刻叫停李休的幻想的道,张十一送来的种子中,玉米的数量最多,不过就算这样,想要积攒足够多的种子也需要几年时间的种植。
“啊?好几亩的玉米,我吃几根应该没问题吧?”李休听到这里却是苦着脸道,耗尽心思说动虬髯客跑去美洲,然后又等了这么长时间才终于等到了玉米,结果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吃,这世上还有比这种事还要让人郁闷的吗?
“不行,今年夏天所有玉米我都要了,价格随你定!”平阳公主再次板着脸道,不过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禁不住笑出声来,每次李休摆出这副可怜的样子时,她都感觉很好笑。
“真是财大气粗,不吃就不吃!”李休有些懊恼的低声道,不过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反正玉米长在自己的地里,离家又那么近,等到玉米长成后,自己去扳几个玉米棒子回家,谁又能知道?
不过让李休万万没想到的是,平阳公主对他的了解远出他的意料,因此只见她这时再次开口道:“不许自己去偷吃,我和你家衣娘现在的关系可好得很,而且七娘也是我的小姐妹,如果你偷吃玉米的话,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到时我……我……”
说到最后时,平阳公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惩罚李休,结果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这让李休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平阳公主这时的样子真的很好笑,似乎是后世警告自己老公戒烟,却又想不出办法惩罚自己老公的妻子一般,不过妻子惩罚老公还是很简单的,比如不让上床,不给做饭等等,不过这些对李休行不通,因为他不止一个老婆,而且自己还会做饭。
“哼,等到我会很生气,你看着办吧!”平阳公主被李休笑的也有些恼火,可惜最后只想出“生气”这么一个很笼统的词,让她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威胁性。
“好了好了,我不吃就是了,不过辣椒你总不能阻止我吧,我在河边可是种了不少辣椒,这东西只是调料,而且你们又不喜欢吃,这你总不能管我吧?”李休怕平阳公主真的生气,当下急忙服软道,大不了以后偷吃玉米时不让人知道就行了,反正平阳公主又不能时刻监视着他。
“辣椒我不管,真不知道你和马叔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东西,我是不敢再吃了!”平阳公主提到辣椒时,依然心有余悸的道,上次她冒失的吃了口辣椒,之后就再也不敢尝试了,哪怕李休做的菜里只加了一点辣椒,她也不敢再吃。
“不光我和马叔喜欢,秦王也喜欢,而且还从我那里抢走了一些辣椒,剩下的辣椒已经不多了,我都担心吃不到那些辣椒长成了。”李休说到最后时却有些无奈的道,他现在真希望有什么激素给那些辣椒苗打上,好让辣椒早点成熟。
“没想到二弟也喜欢,那辣椒成熟后别忘了给他也送去些!”平阳公主听到这里颇为意外的道,她并不知道李世民去庆州前找过李休,李休也不是故意瞒着她,只是当时与李世民和李建成有关的事情,他和马爷都很默契的没有告诉平阳公主。
李休听到这里也是点了点头,他根本没提红薯的事,虽然他也很向往儿时在野地里的烤红薯,但是现在所有红薯都在平阳公主家的田地里长着,以平阳公主对这些高产作物的重视,估计今年谁也别想吃红薯,都会被她留下来种在温室里,好让它们拼命的长藤,以便来年有更多的红薯藤来插扦。
想到这些,李休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想要吃上这些美洲来的作物,估计只能等到明年或者更久以后了。
吃过午饭之后,李休继续帮平阳公主搬迁花草,这些花草也不是随便搬到花园里一放就行的,而是要按照花草的习性,以及美观来布置,需要李休和平阳公主商量着来,这让李休有种和平阳公主一起布置新房的感觉,所以哪怕再苦再累,精神上却十分的愉悦。
不过李休还没干一会活,却只见月婵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见到他时立刻气喘吁吁的高声道:“老……老爷,快回家吧,那位张大老爷来家里了,而且还带了许多的人!”
“什么?大伯已经回来了?”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惊喜若狂的大叫一声道,月婵口中的张大老爷正是指虬髯客,因为他是李休的大伯,算是家里人,但又有些特殊,所以月婵这些家里的下人都以“张大老爷”来称呼对方。
“太好了,咱们快去迎接吧!”平阳公主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惊喜的道,她知道李休一直担心着虬髯客的安全,毕竟海上的风险根本不可预知,谁也不敢保证能够从万里之外的美洲安全回来,特别是张十一都回来了,却还不见虬髯客,所以李休虽然没说,但心中却还是一直担心着虬髯客。
李休当下也急忙洗了下手,然后与平阳公主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等到他们来到家门前时,却只见家门外停了不少的大车,看样子都是虬髯客带来的,当下李休急忙带着平阳公主进到客厅,结果只见虬髯客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衣娘是女眷不方便见外客,所以并不在这里。
不过李休进来后,除了第一眼看到虬髯客,紧接着目光却被客厅中的另一个人吸引了过去,甚至当看到对方时,李休竟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自己的客厅出现这样的人,实在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玛雅人
一个少女,确切的说应该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女,再确切一点的话,应该说她是个挺着大肚子,皮肤较常人黑一点,绑着一根大辫子的俏丽少女,虽然她的五官也与汉人很像,但从她的肤色和身上的衣着饰品,依然可以一眼看出她并不是汉人。
“印第安人?”李休看到这个少女时,脑子第一个就出现这个名词,虽然他在后世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印第安人,但是在一些书籍或影视剧里,却没少见过这个少女同样装扮的人,现在猛然间在自己家里见到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印第安人,自然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自己一下子穿越到了后世那些早期的美国西部片里。
不过李休看到这个印第安少女虽然惊讶,但却很快反应过来,当下上前快走几步向虬髯客行礼道:“侄儿拜见大伯,恭喜大伯从美洲安全归来!”
“哈哈~,贤侄不必多礼,如果没有你的指引,恐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海的那边竟然还有另一个世界!”虬髯客看到李休也急忙站起来扶着他道,他生性高傲,世间之人除了李世民、李靖等寥寥几人外,很少有人能够入他的法眼,不过李休却是一个例外,甚至在虬髯客心中,李休的地位甚至比李世民等人还要重要。
听到虬髯客的话,李休也不禁笑着客气了几句,随后他就看向旁边那个大肚子的印第安少女,然后低声向虬髯客问道:“大伯,你怎么把这个美洲女子带到大唐来了,而且还大着肚子,不会是您闯下的祸吧?”
印第安人是后世欧洲人给美洲人取的名字,所以李休才直接称呼对方为美洲人,而且以他对虬髯客的了解,这个家伙可是正经的海盗出身,在海外也没有律法的约束,强抢土人少女这种事他绝对没少干,而且去美洲这么久,搞大一个美洲少女的肚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说什么屁话,这是十一那个混账留下的风流债,她肚子里是我的孙子,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从今天凌晨就一直赶路,连饭都还没吃呢,你快去叫人准备饭菜,另外你让人也好好的招待一下曲依,等下我再和你说曲依和十一的事。”虬髯客提到张十一这个儿子时,也是一脸的头疼,看样子这个曲依和张十一的故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没问题,大伯您稍等,我这去准备饭菜!”李休一听这个曲依竟然是张十一那个专门不走寻常路的家伙惹下的,当下也是精神一震,心中的八卦之火也熊熊的燃烧起来。
刚好平阳公主也在这里,于是李休就请平阳公主带这个名叫曲依有少女去内宅,由她和衣娘一起招待,至于他则在客厅里准备好饭菜,虬髯客也真是饿了,等到饭菜上来后什么话也不说,抄起筷子就大吃起来。
“大伯,家里还有一坛好酒,我去给你拿来!”李休这时忽然想到自己还藏着最后一坛蒸馏酒,平时虽然不值得喝,但虬髯客从美洲回来这么大的喜事,自然需要好好的庆贺一下。
“算了,你的酒暂时先藏着,等我以后有机会了再喝!”虬髯客这时却是开口阻止道。
“咦?大伯您不是一向无酒不欢吗,怎么去了一趟美洲改性子了?”李休听到他的话也不由得大为惊奇的道,以前虬髯客每次来他这里,可从来没说不喝酒的。
对于李休的惊讶,只见虬髯客却是叹了口气,随后拉开胸口的衣服让李休看了一下,结果让李休感到震惊的是,只见虬髯客胸口的位置上有数道伤口,虽然都被包扎好了,但看起来依然有些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大伯您受伤了?”李休看到这里也不由得震惊的道。
“这不是伤,而是病!”只见虬髯客大口吃了口热菜,这才继续解释道,“可能是我年轻时杀人太多,也可能是因为太喜欢喝酒,常年又呆在海外,所以大夫说我是湿毒入体,导致身上经常长出一些脓疮,治也治不好,只能用刀子挖掉,而且在伤好之前,绝对不能沾酒,否则会复发的更加严重,所以我这段时间是喝不了酒了!”虬髯客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遗憾的表情,这个病已经纠缠了他很多年,根本治不好的。
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禁一愣,他虽然懂得一些医学常识,但是对虬髯客这种病真的是无能为力,当下只得再次开口道:“不能喝酒也好,酒大伤身,大伯您现在连孙子都有了,日后也的确该多多保重身体了!”
提到虬髯客的孙子,李休立刻想到刚才那个叫曲依的美洲少女,当下再次好奇的追问道:“大伯,那个曲依是怎么回事,十一兄怎么把风流债都欠到美洲去了?”
一听李休提到张十一,虬髯客立刻面带怒火的一拍桌子,抓起一个鸡腿狠狠的咬了几口,似乎恨不得把张十一这个儿子生吞活剥似的,最后这才恨声开口道:“说起来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让十一这个混账和我一起去美洲,虽然他在海上表现的还不错,可是这个混账东西去了美洲后就不办一点正事,之前与一些土人女子胡闹也就算了,可是后来他却给我们惹来一个大麻烦,所以我才不得不把船队分成两部分,让他自己先逃回来……”
听着虬髯客的讲述,李休也慢慢的明白了张十一到底惹了什么祸,同时也知道了虬髯客他们到达美洲后的经历,而且这个经历远比他想像的要顺利的多,除了张十一这个意外。
按照虬髯客所说,他们在到达北美洲后,立刻沿着海岸线南下,希望可以早点到达中南美洲找到玉米等作物,而在行驶的过程中,他们免不了经常上岸停靠,一来补充食物和饮水,二来也可以让船员缓解一下神经。
也就在上岸的过程中,虬髯客他们第一次遇到了美洲的土人,也就是被后世西方人称之为印第安人的土人,不过虬髯客却更愿意称他们为美洲土人。
这些美洲土人有些对他们十分敌视,甚至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攻击他们,对此虬髯客他们也早有准备,以前他们在南洋等地时,也没少遇到类似的情况,所以他们早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而且打不过也不用担心,反正他们有船,只要逃到船上土人就拿他们没办法。
只不过出乎虬髯客意料的是,这些美洲土人的战斗力十分差劲,使用的武器要么是木制的,要么就是石制的,别说铁器了,连个铜器都找不到,再加上这些土人也没有统一的军队,战斗方式也十分的落后,结果哪怕是十倍于他们的土人,也会很快被他们杀的大败。
经过几次血腥的战争后,虬髯客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伤亡,反倒是无数土人倒在了他们休息过的海岸,这也让他们的声名远播,之后很少有土人再敢找他们的麻烦。
另外也有些土人对他们相当友好,不但愿意与他们交流,而且还会拿出食物与水送给他们,对此虬髯客也投桃报李,将船上带的一些布匹之类的送给对方,结果这些美洲土人也更加的热情。
另外这些土人女子好像没有什么贞操观念,只要双方愿意,船员们就可以拉着她们到无从的沙滩上**一番。这些船员都在船上憋了几个月了,而且他们也都是这方面的老手,以前在南洋时,连那些黑得像炭的南洋女人都不挑剔,更别说这些美洲女子的肤色和相貌与汉人十分相似了,所以每当遇到这些友好的部落时,都是船员们最亢奋的时候。
对于这种情况,虬髯客也根本不管,因为这本来就是船队中不成文的规矩,而且对于船员们来说,找个女人发泄一下是最好的休息方式,免得他们在船上精力过剩的惹事,甚至连虬髯客自己在遇到看得顺眼的女子时,也会带上船胡天黑地一番,至于会不会在美洲这里留下血脉,根本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
张十一身为虬髯客的儿子,也很好的继承了他这一点,而且张十一更年轻,以前在倭国时就十分的风流,这时到了美洲后自然更加的放肆,而且他还只喜欢美女,每次都只勾引部落里最漂亮的女子,当然是以汉人的审美观。
不过等到虬髯客他们到达中美洲时,这种情况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虬髯客发现这里的美洲土人更加的先进,虽然他们依然没有铁器,但却懂得耕种和建筑,有些海岸边可以看到一些类似城镇的地方,而且这里城镇中的土人在见到他们后,即不敌对也有友好,反而拿出货物与他们交易。
等到他们再向南行驶时,见到的城镇也更大,而且城镇中还有不少高大的神庙,他曾经进过一个小城,发现神庙里竟然存着不少黄金,这说明他们懂得冶炼金属,但城镇中依然没有任何的金属器具,而且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这些土人竟然连个车子都没有,或者说他们不懂得使用车轮。
“玛雅人!”李休听到这里却不由得惊叫出声道,他终于知道虬髯客所说的住在城镇中的土人是什么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美洲白银
多亏了后世那部末日大片,才让李休对玛雅人有了一些关注,后来又通过网络等渠道,让他对玛雅人多了一些了解。
比如他知道玛雅人生活在中南美洲一带,建造了自己的城市与国家,天文与数学都十分发达,明明掌握了冶炼金属的技术,但却不允许使用金属器具,反而只冶炼出黄金供奉在神庙中,更加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发明出车轮,这也使得玛雅文明从诞生到灭亡,根本没有使用车子的记录。
不过李休毕竟不是专门研究玛雅人的学者,他对玛雅人的认识也十分有限,比如他并不知道玛雅人活跃的历史时期?也不知道后来玛雅文明是什么时候衰落的?更不知道玛雅文明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出现在中南美洲的大陆上?
事实上玛雅从来都不是一个统一的政权或国家,它是对中南美洲当地土人部落文明的一个统称,玛雅文明其实是以城邦为中心,每个城邦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与习俗,只是在大的背景下,他们都拥有相同的文明,所以才被统一称为玛雅人,而且十分巧合的是,在大唐这个时期,也正是玛雅人最强盛、最活跃的时期。
“什么玛雅人?”虬髯客听到李休的惊呼却有些不解的问道,他在美洲那边并没有听说过个名字,事实上每到一处,那里的土人似乎都有各自的名字,他到现在也只记住几个重要的城邦,不过其中并没有玛雅。
“噢,玛雅是我对中南美洲那些住在城邦里,比较文明的土人的一个统称,就像我们称呼突厥人,但其实突厥却是由很多名称不同的部落组成的!”李休这时也醒悟过来,当下急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这么叫着也方便,美洲那边的土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取的名字都是又长又拗口,比如曲依他们住的那个城邦叫什么瓦哈克通,反正我都是这么叫着,但实际他们城邦的名字比这个要长多了。”虬髯客说到最后也有些苦恼的道。
“瓦哈克通?这个名字倒是没听说过吧,另外大伯这个曲依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土人少女,您应该不会这么万里迢迢的把她带回来吧?”李休这时再次好奇的问道,虬髯客刚才主要讲了一下他到达美洲的经历,却还一直没有讲到那个大肚子的玛雅少女是怎么回事?当然李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唉,你还真是猜对了,曲依不是普通人,她父亲就是瓦哈克通的领主,那些玛雅人都是以城邦为中心,形成一个个类似于王国的势力,瓦哈克通是我所遇到的这些玛雅人城邦中,势力最大的一个,周围的城邦都要听从他们的号令。”虬髯客这时叹了口气,然后大概介绍了一下曲依的身份来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肯定是十一兄把人家给勾引上了床,而且还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自己却不想负责,然后拍拍屁股跑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大伯您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李休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奇怪的道,听虬髯客之前的介绍,他们好像没少干这种事,而且也丝毫不在乎会不会在美洲那里留下孩子,所以他的反应好像有些过度了?
“哪有这么简单?”虬髯客这时却是气的一拍桌子,随后就再次详细的讲起关于张十一和曲依的事情,而李休也是越听越震惊,同时也慢慢的明白了虬髯客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玛雅人各个城邦信仰的神明并不相同,不同的教义下延伸出不同的文明与习俗,而且相比之前他们在北美洲遇到的土人,玛雅人也更加的文明。瓦哈克通城邦是虬髯客遇到的实力最强大的玛雅城邦,这个城邦的有些习俗与汉人有些相像,比如有一条就是他们对女子的贞洁十分看重,一个女子一生只能嫁给一个男子,而且一旦成亲,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解除婚姻。
虬髯客刚开始与瓦哈克通城邦接触时,就已经搞清楚了他们的习俗,所以还特意警告手下人,不要招惹这个城邦的女子,毕竟瓦哈克通周围还有其它的城邦,有些城邦对女子的贞洁并不看重,甚至有些城邦还贪婪虬髯客带来的新奇货物,十分愿意让城邦中的女子与他们交往,从而得到一些报酬。
不过别人不敢冒犯虬髯客的命令,但是张十一却偏偏是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瓦哈克通城邦对虬髯客他们的到来也十分欢迎,城邦的领主还亲自接见过他们,并且组织货物与他们做交易,这次虬髯客可不是空船来的,而是带了不少的丝绸与瓷器,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在海外时,有时比真金白银还要受欢迎。
也正是在这种交易中,张十一也不知道怎么和曲依勾搭上了,结果在一次偷情之时,竟然被曲依的父亲发现,身为瓦哈克通城邦的领主,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一个外人玷污了纯洁,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侮辱,这让他也是勃然大怒,立刻就让人把张十一抓住,幸好张十一的身手不错,竟然在玛雅人的追捕下逃了出去,而且还逃回了船上。
虬髯客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在面对瓦哈克通领主向他要人时,虬髯客也是差点被气死,因为当时他正在与瓦哈克通人打得火热,甚至说服了对方,请对方出人帮他们在海边建立一个据点和港口,这样也方便日后的船队在这里停靠休整。
“等一下,中南美洲那么大,如果和瓦哈克通的领主闹翻了,大不了您带人离开,然后再找个地方就是了,没必要非要在那里建据点吧?”李休这时再次疑惑的开口道。
“那可不一样,你不知道我们在瓦哈克通那里发现了什么!”虬髯客这时却一脸振奋的道,看他的样子,似乎比发现了美洲还要让他高兴。
“什么东西,难道是黄金?”李休听到这里也打起精神道,虬髯客是个英雄,这点李休也承认,但英雄也有自己的私欲,特别是像虬髯客这种枭雄,不但在海外称王,而且他背后还有一个不小的家族,所以他对财富也十分贪婪,否则也不会控制南洋的贸易了。
“嘿嘿,黄金倒是不少,可是玛雅人的神明也喜欢黄金,所以一般发现的金矿都被他们控制在手中,除非发动战争,否则我们根本得不到黄金,但是除了黄金之外,还有其它的贵重金属,比如白银!”虬髯客这时眯着眼睛道,脸上也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白银!储量大吗?”李休听到这里也是惊呼一声,随后开口问道,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差点搧了自己一巴掌,美洲可是出了名的矿产丰富,特别是金银铜这些贵重金属,想想后世的西班牙宝船,几乎是一船船的往欧洲运送金银,而且后世明清之所以选择白银做为货币,主要就是美洲出产的白银几乎都被运往中原地区。
“嘿嘿,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玛雅人喜欢黄金,但却不喜欢白银,他们开采出的金矿也伴生有白银,结果竟然只要黄金而扔掉白银,瓦哈克通城邦的领主发现我们喜欢白银后,带我去看了一个巨大的白银矿,储量我无法估计,但矿石的白银含量很高,而且十分便宜,一个瓷碗就能换来人头大的白银,简直像是白捡的一样,你说我要不要?”虬髯客说到最后时,也是眼睛发亮,看起来就像是一头贪婪的饿狼一般。
“人头大的一块白银?”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个瓷碗,就这么一个瓷碗,竟然能换来这么多白银,要知道大唐与后世不同,这个时代的白银和黄金都十分稀少,所以白银的价格其实和黄金差不多,等量的白银可能比黄金要便宜一些,但也十分有限,如果能够把运回一般白银,那简直不敢想像它的价值?
“知道了吧,瓦哈克通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浑身发光的大金主,之前那位领主已经同意用白银与我们做生意,我修建的那个港口主要就是用来运输白银的,可是就在这个关口上,竟然被十一这个混账东西搅了局,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虬髯客说到最后时,也是气呼呼的反问道。
“这个……”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他很想建议虬髯客把张十一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喂鱼,不过估计虬髯客也下不了这个狠心,但如果保下这个儿子,恐怕天大的财富就得眼睁睁的扔在美洲了。
“大伯,那您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为什么十一兄会提前回来,您又为什么把这个曲依带回来?”李休犹豫了片刻再次开口道,虽然明知道虬髯客父子都安全回来了,但是想到他们当时都在人家的地盘上,李休也不由得为他们感到担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虬髯客的野心(上)
看到李休担心的表情,只见虬髯客却是叹了口气道:“如果我的那帮儿子都能像你这么懂事,我也就省心多了,说起来在那些儿子当中,也就十一还算是有能力,做事也认真,可是他的性子却是太跳脱,对女色也太看重,日后很容易让人抓住弱点。”
对于虬髯客的夸奖,李休也不禁有些自得,不过最后依然谦虚的道:“伯父您谬赞了,十一兄也不像您说的那么不堪,更何况年轻人好色一点也很正常,我相信经过这次的教训后,十一兄肯定不敢再乱来了!”
“他倒是敢,这次我把曲依带回来,就是和他成亲的,他要是敢不从的话,老子打断他的狗腿!”一提到这件事,虬髯客再次大怒道。
“不会吧,大伯您真的想让十一兄娶曲依这个玛雅女子?”李休听到这里却是大为吃惊的道。
李休对曲依这样的外族女子倒是没什么成见,不过除了他之外,整个大唐就很难再找出一个不歧视外族的人了,特别是虬髯客也是世家出身,对于华夷之分更加看重,比如他可以纳无数外族的小妾,但却只会娶汉族女子为妻,他的儿子也同样如此,所以李休在听到虬髯客要让张十一娶曲依时,才会那么的震惊。
不过只见虬髯客这时却是嘿嘿一笑,随后开始讲起这其中的缘由,以及他们当初是如何在美洲的瓦哈克通那里脱身的?
当时张十一逃回船上,瓦哈克通的领主,也就是曲依的父亲带着人向他要人,按照瓦哈克通的习俗,在未婚时破坏女子的贞洁,是要处以血刑的,所谓血刑,就是把人绑在神庙前,然后把血放干,据说这样可以洗刷他的罪孽,最后还要把脑袋砍下来,让尸体在神庙前风干。
听到瓦哈克通人的刑罚,藏在船上的张十一脸都绿了,不过虬髯客虽然生气,但也不可能真的把儿子交出去受这种残酷的刑罚,所以他对瓦哈克通人也是软硬兼施,别看他只带了一支船队,但却有八条大船,船上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有好几百人,而且大部分都可以参战,相比瓦哈克通这些依然使用石器的玛雅人,装备精良的他们绝对有着屠城灭国的实力,当然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瓦哈克通的领主虽然愤怒,但也并没有失去理智,事实上他是个十分睿智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打败其它的竞争者成为领主,而且除了领主,他还兼任着神庙的祭祀,可以说集神权与王权于一身,在整个瓦哈克通有着绝对的统治力。
正是因为如此,瓦哈克通的领主早就看出这些乘着大船而来的人不好惹,而且人家有船,如果被他们逼急了,大不了登船离开,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再加上他对虬髯客带来的那些商品货物也十分感兴趣,如果全部买下来再转手卖到东部的几个城邦,那么他们将会得到大量的财富,这也是个让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双方各有所需,最重要的是那位领主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他的女儿日后就别想嫁出去了,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虬髯客以一百件瓷器和十匹丝绸为代替,终于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这也让所有人都是松了口气。
不过瓦哈克通的领主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希望再见到张十一出现在自己面前,刚好虬髯客也气坏了,于是一怒之下他才决定让张十一提前回来,顺便也能早点把找到的玉米和红薯等作物带回来,至于他则留下来与瓦哈克通领主继续谈银矿和建立港口的事。
“接下来的事情不说你也知道,十一这个混账离开后,瓦哈克通的领主却发现他的女儿怀孕了,而且他们的教义对怀孕这件事看得很重,认为是神明对夫妻的祝福,结果瓦哈克通的领主认为,十一既然可以让他女儿怀孕,就说明神明已经同意了他们之间的婚事,于是他非要把女儿嫁给十一,而且她又大着肚子,根本不能在瓦哈克通呆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她带回来了。”说到最后时,虬髯客也有些无奈,谁能想到去一趟美洲,竟然还带回一个儿媳了一个没出生的孙子。
“那……十一兄会同意吗?”李休听完之后理解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有些担心的道,张十一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虽然张十一和曲依这个女子有过一夕之欢,但李休可不认为这个花心的家伙会真的同意娶人家。
“哼,不同意也得同意,有了瓦哈克通的那个银矿,可以保证我们张家数百年的兴盛,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瓦哈克通的领主是继承制的,而且不但儿子可以继承,女儿和女婿也同样有继承权,我看那个瓦哈克通领主的年纪也不小了,估计活不过几年,到时……嘿嘿~”
虬髯客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阴险的笑容,李休也被他的样子吓的一哆嗦,当下急忙追问道:“大伯您真打算去争夺美洲一个城邦的王位?”
“不是我争夺,是十一去争夺,刚好我早就觉得筑紫岛那里太小了,根本没有发展的空间,相比之下,美洲那里才够大,而且中南美洲那边的玛雅人也不少,我可以先把瓦哈克通城邦占据下来,然后再慢慢的向外扩张,你不会以为我连那些只会使用石头的玛雅人都斗不过吧?”虬髯客刚说了几句自己的设想,随后忽然扭头瞪着眼睛对李休道。
“当然不是,以大伯您的才能,控制一个小小的瓦哈克通简直易如反掌,只是您真的打算完全在美洲那里扎根下来?”李休再次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要知道美洲可不是倭国的筑紫岛,距离中原大陆简直太远了,而且唐朝也不是后世,没有太多的人口迁移,如果虬髯客率领着手下人去了美洲,恐怕过了几代之后,就会被美洲人给同化掉。(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虬髯客的野心(下)
“为什么不去?”虬髯客却是一脸理所当然的道,“你以前不是还希望我去美洲吗,不过当时我以为美洲只是一片荒蛮之地,根本不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现在亲眼看到了美洲之后,我却发现那里是一片富饶无比的土地,别说我现在呆的筑紫岛了,哪怕是十个倭国也比不上美洲,放着这么好的地方我为什么不去?”
李休也被虬髯客这一连串的话问的哑口无言,当初他的确有心把虬髯客忽悠到美洲去,免得给大唐添乱,不过当时两人还没什么感情,现在李休虽然没有完全把虬髯客真的当成自己的大伯,但至少也是个朋友,站的角度不一样,看法自然也不一样。
“大伯,你可要想清楚了,美洲距中原那么远,一来一回最少也要半年时间,万一你们与中原的联系中断的话,那么日后你的子孙恐怕会慢慢的变成真正的美洲人,而忘记自己是个中原人。”李休这时一脸慎重的道,他希望虬髯客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不过出乎李休意料之外的是,只见虬髯客听后却是哈哈大笑道:“多谢贤侄你的提醒,不过我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也早就想到了一个对策,你可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李休好奇的追问道。
“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虬髯客笑着开口道。
“这个……不是孔子的话吗,但是和您去美洲的事有什么关系?”李休却是一脸迷茫的道,孔子这句话的意思他知道,意思是说蛮夷不懂礼法,哪怕有贤明的君主,但也不如没有君主带领的华夏,这句话带有强烈的民族主义,仔细咀嚼的话,还能从中感受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当然有关系,孔子认为蛮夷与华夏最大的区别就是礼法,那么反过来想,如果蛮夷懂得了华夏的礼法,那么他们还是蛮夷吗?”虬髯客再次笑呵呵的开口道,别看他长的粗鲁,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海盗王,但从本质上来说,他脑子里依然是儒家那一套,华夷之分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从民族或地域上来划分,而是从思想上来划分。
“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轻声自语道,这句话在后世被很多读书人提到过,不过并不是孔子说的,而是韩愈在点评孔子上面的那句话时说的。
“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哈哈哈~,好!好啊!就是这话,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才气逼人,把我心中所想却一直说不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老子就是这个意思!”虬髯客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大笑着夸赞道,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大伯您的意思是想把华夏的礼法传播到美洲去?”李休这时却是有些呆滞的盯着虬髯客道,整个人的大脑都处于一种当机状态,因为他没想到虬髯客竟然比他还敢想,还敢干,这个想法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
“没错,那些玛雅人虽然比一般的土人开化许多,但是在我看来,他们的开化程度依然很低,特别是对神明十分的敬畏,只需要使用一点手段,很容易就可以利用这一点,不过他们的祭祀却是掌握着十分惊人的学识,但这也改变不了大局,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他们的祭祀做掉,神不知鬼觉的杀人手段简直太多了。”虬髯客点了点头道。
说到最后时,虬髯客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冷血,严格来说,他和李世民和都是同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切都以利益为先,只是他年纪大了,对名利看得也轻了一些,这让他比李世民多了几分人情味,这也是李休愿意把他当做朋友的主要原因。
听到虬髯客这翻冷血的话,李休却感觉全身发冷,虬髯客的才能与手段根本不用怀疑,李靖就是他教出来的,而且人家还在海外建立一个不小的势力,更是大唐沿海的海盗王,现在这个满手血腥的海盗王竟然看中了美洲,毫不客气的说,那边的玛雅人对于虬髯客来说,简直就是像是个孩子似的,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大伯,你想让玛雅人接受华夏的文化与礼法,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真的想好了?”李休这时再次追问道,对于这件事他依然还有很大的疑虑。
“当然想好了,圣人最大的心愿是教化百姓,使得人人知礼有节,不过中原这里用不着我来教化,那我就去海外好了,我今年五十三岁,孔圣人活了七十三岁,如果我也能活这长久的话,那么就还有二十年,当初勾践用十年生聚,十年教化,终于打败了强大的吴国,我这二十年全都花在教化上,就不信打造不出一个小华夏来!”虬髯客说到这里时,眼睛中也露出野心勃勃的神色。
看到虬髯客的样子,李休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明悟,当初虬髯客之所以去美洲,其实原因很复杂,一来他的确有造福中原百姓之心,二来他是个好名之人,希望可以借此流芳百世。
最后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虬髯客在放弃争霸中原后,就一下子失去了人生追求,结果李休口中的美洲,刚好填补了这个空白,使得他有了新的追求。但是现在他已经去过美洲了,结果又一次失去了追求,不过这次他不用李休帮他,自己就找到一个人生的追求,那就是在美洲建立一个新华夏。
“这个……既然大伯心意已决,那小侄也就不说什么了,只希望大伯您一切保重!”李休这时犹豫了一下无奈的道。
虬髯客和他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他现在是与世无争,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么懒散的过一辈子,但是虬髯客却不一样,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折腾”,也幸亏当初他退出了中原争霸,否则整个中原还不知道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虽然我身子强健,但也的确上了年纪,这次出海就明显感觉有些吃力,不像十一他们这些小伙子那么精力充沛,看来以后也得向道家学习点养生之道,至于酒也得戒了,太伤身体,免得活不到二十年,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虬髯客最后摸着下巴自语道。
听到这里,李休也不禁有些无语,不过同时他也感到虬髯客这种人的可怕,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嗜酒如命的他竟然能把酒给戒了,有这种决心,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吃过饭后,李休亲自给虬髯客泡茶,他是第二个有幸见到李休的茶道之人,对于这种新奇的茶道,虬髯客也大感新奇,而且他不像马爷,品过茶后也是大声称赞,看来他对这种炒茶也十分的喜欢。
“大伯,既然您想让十一兄娶曲依,为何不把她直接带到筑紫岛去,我听十一兄说,你们好像约定是先回筑紫岛,然后再来找我的?”李休这时品了口茶闲聊道,这个问题的前半部分他刚才其实已经问过了,只是虬髯客并没有回答。
“很简单,我想让十一和曲依在长安这边举行婚礼,然后在长安生下这个孙子,甚至有可能的话,我还希望这个孙子在长安长大,到时我再把他带到美洲去!”虬髯客再次品了口茶道,这个茶真的不错,他决定等走的时候向李休要几斤。
“为什么?”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惊讶的问道。
“呵呵,你怎么忘了,我可是要在海外建立一个小华夏的,这个孩子日后肯定会继承我和十一的位子,而想要让我的心血延续下去,自然要让他从小就明白自己是个华夏人,只可惜他母亲是玛雅人,不过也没关系,长安是大唐的首都,也是华夏的核心,他在这里长大,自然也就认为自己是个华夏人,这样才能更好的继承我给他留下的一切!”虬髯客很是冷静的解释道。
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对虬髯客的深谋远虑感到佩服,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张十一和曲依的儿子是个混血儿,如果在美洲长大,很容易会认为自己是个玛雅人而非华夏人,这就是生长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虬髯客能够想到这一点,足以说明他对这件事肯定早就有过全盘的考虑和计划,这也让李休更加的放心。
“对了,十一他们要长安成亲,日后也会在长安生活相当长的时间,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准备住宅,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这时只见虬髯客再次开口道,一间宅子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一件关乎生计的大事,不过对于虬髯客这种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没问题,大伯您有没有看中的地方,说起来我在南山那边倒是有几个园子,景色十分不错,很适合十一兄他们一家在那里生活。”李休听到这里也立刻笑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间宅子也不算什么,而且托马爷喜欢买宅子买地的福,他把几个园子直接送给了李休,说是让他在夏天避暑之用。
“南山有点远了,我想让十一住在你家附近,你有没有什么推荐?”虬髯客这时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住在我家附近?”李休听到这里却有些惊讶,随后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家附近还真没什么大宅子,不过如果大伯您真想让十一兄住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他在附近建个宅子。”
虬髯客父子不顾生死从美洲带来高产作物,区区一套宅子根本不算什么,哪怕麻烦一些,李休也会尽量的满足他的要求。
“那就在附近新建个宅子吧,距离不要太远,最好再给他们买上点地,也让曲依学一学掌家,我想让这个孩子像个普通人一样长大,另外我还决定了,等到孩子大一点后,就让他跟着你学习!”虬髯客说到最后也是一指李休道。
“啊?您也让孩子跟着我学习?”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苦着脸叫道,怎么虬髯客和李世民一个德性,都是不问他同不同意,就把孩子往他这里送?
“怎么?难道还有别人家的孩子跟着你学习?”虬髯客听到这里也颇为感兴趣的问道,他还以为只有自己才想到这个好办法呢,至于李承乾和李承道跟着李休学习,则是他走之后的事了,所以他并不知道。
“嗯,这个太子和秦王的长子都在我这里学习,不过前段时间长安城的局势很乱,所以这段时间就没来。”李休老实回答道,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行啊!你小子竟然把大唐第三代中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两个孩子都弄到家里了来,照这么看来,你这个驸马要当定了!”虬髯客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眼睛一亮道,而且他也知道李休和平阳公主的事,只是却不知道之前李休已经成亲的事。
“别提了,前段时间我成亲了。”李休这时却是苦笑一声,然后就把之前李渊逼自己成亲的事讲了一遍,也没有隐瞒自己与衣娘的之前的纠葛。
“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艳福不浅,连大唐的皇帝陛下都硬给你塞女人,不过你也真够大胆的,竟然不顾礼法的和平阳公主提前拜堂,我年轻时已经够胡闹的了,不过却还没有你这样的胆量!”虬髯客先是大笑,随后又有些赞赏的道,从第一眼见到李休时,他就知道对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对于虬髯客的话,李休则是一翻白眼,这个家伙根本不乎女人,在估计在他看来,娶谁都一样,只要符合他自身的利益就行,而且多个女人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多件衣服似的,丝毫不在乎这件衣服其实是有思想有感情的。
“对了,刚才你说长安的局势很乱,连太子和秦王的儿子都不敢出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虬髯客忽然再次开口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太子和秦王之间的争斗谈起……”李休说着就把李世民兄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完整的讲了一遍,最后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下很感兴趣的问道,“大伯,当初您不是认为秦王会是天下之主吗,不过现在陛下明显偏向于太子,您觉得秦王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秦王太年轻了
后世对于相人之术存在着很大的误解,甚至以为这是一种迷信的唯心主义,但事实上人的内在的确会对人的外貌造成一些影响,特别是气质这种无形的东西,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却可以从多方面感受得到,相人之术也就是来源于此,很多历史名人都精通相人之人,虬髯客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否则也不会看到李世民后自愧不如,主动退出了争霸中原。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李休才会对虬髯客现在的态度感兴趣,再加上虬髯客和李世民本来就是同一种人,甚至行事手段都一模一样,所以李休才很想听一听他对李世民现在的处境有何看法?
只见虬髯客听到李休的问题后,却是十分轻松的一笑道:“贤侄,你这是在考我啊?”
“嘿嘿,侄儿只是很好奇,别看秦王通过杨文干的事看似占了上风,但明眼都知道,陛下已经铁了心的要偏向太子,这也让秦王根本不太可能继承皇位了,如果大伯您是秦王的话,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李休这时再次好奇的追问道。
听到这里,只见虬髯客再次微笑道:“贤侄,在我看来,秦王最大的缺点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年轻了!”
“什么意思,难道秦王年纪大一点就可以解决现在的困境吗?”李休听到这里却是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哈哈~,按照贤侄你刚才所说,秦王现在面临的局面的确十分不利,他其实已经陷入到他父亲和兄长的共同围堵之中,就好像是被一条绳索给捆住了,这次他的反击,也只不过是让他身上的绳索松开一些,但迟早还是被绳索牢牢捆住手脚,从而动弹不得!”
“大伯说的不错,秦王现在的处境说难听点,其实就是困兽犹斗,虽然明知道会失败,但他却还是不甘心束手就擒罢了。”李休听到这里也点头赞同道。
“困兽犹斗?嘿嘿,这可不见得!”虬髯客听到李休的形容却是再次一笑,随后脸色一板十分冷酷的道,“秦王之所以会被绳索束缚住,其实很大部分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就像我刚才说的,他太年轻了,对于一些东西还看不开,比如亲情!”
说到“亲情”这两个字时,虬髯客的语气变得更加冷酷,甚至还带着几分血腥气,这让李休也禁怵然一惊,甚至感觉全身发冷,他已经明白虬髯客的意思了。
“大伯,难道就没有其它的解决办法了吗?”李休这时依然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虬髯客的意思他明白,其实也正是后来李世民要做的事情,只是这样一来,不但要流许多的血,最重要的是李休担心平阳公主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哼,连大唐的皇帝陛下都已经开始支持太子了,秦王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见虬髯客再次冷血的开口道,“不过幸好秦王手中握着兵权,在军中拥有无数人的支持,更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将领跟随,在我看来,这才是他最大的资本,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依靠这些扯断身上的束缚,关键就是要看他能不能下这个狠心了?”
说完这些,李休也不禁有些颓丧的坐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再说什么,以虬髯客的才能,也只能通过武力来解决这一局面,而李世民的性格几乎是虬髯客的翻版,只是能力比虬髯客更强,也更年轻、更有野心,所以日后的玄武门之变几乎已经是注定的。
“怎么,你不希望让秦王夺得皇位?”虬髯客看到李休闭口不言的样子,当下也不由得笑着开口问道,李休好奇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他也同样好奇李休对的态度。
“这倒不是,其实我也知道,如果秦王登上皇位,他肯定会是个好皇帝,只是我不希望看到他们为了权势,从而泯灭了亲情与人性罢了。”李休这时叹息一声道,穿越到大唐后,遇到的绝大部分问题他都有信心解决,只可惜唯独这件事他却是无能为力。
“呵呵,这倒是挺符合你的性格,不过这在我看来,却是你最大的缺点,另外你也太过重感情,这会让人很容易抓住你的弱点,不过如果让你来做个谋士的话,却是十分的适合,特别是你如果能和秦王联合在一起的话,那么我敢肯定,这世上将不会有任何问题能够难倒你们!”虬髯客说到最后时,也变得有些严肃,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恐怕会以为他是李世民的说客。
“还是算了,我这个人太懒了,也不喜欢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另外我与秦王在一些事情上也存在着很大的分歧,再加上平阳公主一向对秦王和太子的事两不相帮,所以我就更不能去帮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了。”李休这时却是摇了遥头道。
“看看,最后一句话就暴露了你的本性,男人是做大事的,哪里需要顾虑女人的想法,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畏首畏尾,那还能成什么事?”虬髯客听到最后不禁对李休有些不满道,他根本无法理解李休这种想法。
“人各有志,大伯你无法理解我的想法,同样,我也无法理解您的想法,虽然我的想法可能会与世俗格格不入,但我也不希望自己舍弃这些格格不入的东西!”李休这时却固执的道,他可以穿上唐朝人的衣服,适应唐朝的环境,但却不希望让自己真的被同化为这个时代的人,这也许是他与唐人最大的不同吧。
不知不觉中,李休和虬髯客竟然聊到了半夜,不过虬髯客远道而来,身上又有伤,所以李休最后中止了聊天,安排他在客户休息,至于那位玛雅少女曲依,则被平阳公主和衣娘招待,同样也住在李休家中。
第二天早上,李休起床后,习惯性的打了套太极,又在院子里跑了几圈,随后只见衣娘拿着毛巾帮李休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以前这些都是月婵来做的,不过自从成婚后,衣娘就包揽了这些照顾李休的活。
“早上起床怎么没见你?”李休这时随口问道,今天早上他醒来时,衣娘并不在床上,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我去探望曲依了,她怀着孕,说起咱们这边的话又是磕磕巴巴的,很难让人听懂,所以我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衣娘笑着解释道,昨天她见到平阳公主带着曲依进来时,也是吓了一跳,甚至还以为李休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现在找上门来了,等到平阳公主解释了过后才明白。
“哦?那个曲依还会说汉语?”李休听到这里也颇为惊讶的道。
“当然了,你别看曲依是个外族人,但却十分的聪明,短短几个月就基本掌握了咱们大唐话,只是还不熟练,发音也不太准,不过仔细分辨的话,还是可以明白她的意思的。”衣娘笑着开口道。
“她会说汉语可就太好了,以后在咱们这边生活也更方便!”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高兴的道,同时也对曲依的聪明感到惊讶,要知道汉语可是出了名的难学,她在短短几个月就能做到勉强与人交流,这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什么,曲依要住在咱们大唐不走了吗?”衣娘听到这里也是惊讶的道。
“不错,曲依怀的是张十一的儿子,就是上次被胖姐他们痛打一顿的那个家伙,大伯也想让他们在长安这边生活,让我帮他们在咱们附近建个院子,日后有空的话,你也可以多去曲依那里走动一下!”李休笑着解释道。
“那可太好了,昨天我和曲依聊得还挺开心的,她在美洲那边的生活也十分有趣,只是昨天我担心她太劳累,所以吃过晚饭后就劝她去休息了,如果她以后住在咱们附近,我就又多了一个说话的人了。”衣娘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笑道。
看到衣娘并没有因为曲依是个外族人而看不起她,这让李休也是松了口气,这说明衣娘在观念上还是和他很相似的,说起来夫妻二人生活在一起,除去外界因素的影响外,两人的性格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也是李休以前最担心的,不过现在倒是越来越放心了。
早饭的时候,七娘则很好奇的追问关于曲依的事,她昨天也陪着衣娘招待了曲依,对于这个明显不是汉族的女子很是好奇,对此李休也尽量的解释了一下,同时吩咐月婵她们找个产婆来,毕竟生孩子这事他可没经验,万一遇到什么问题他也没办法,所以还是需要产婆这种专业人士来处理。
早饭过后,李休迈步来到前院,准备去找虬髯客聊天,昨天他们只是大概的聊了聊,李休还有很多的事情想问他,比如美洲一些详细的风土人情等等,特别是关于玛雅人的事,他更加的好奇。
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大门走了进来,而当看到对方时,李休却不由得一捂脑袋,这个家伙怎么又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虬髯客要使坏
“心情不好?”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李世民,李休也很是无奈的道,他真不知道李世民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每次心情不好或心情大好时,都喜欢往自己这里跑?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以我现在的处境,你觉得我会高兴吗?”李世民却是板着脸道,说话的语气中甚至还带着几分颓丧,与当初他去庆州平叛时的神采飞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倒也是,不如我让人去拿酒,然后你把自己给灌醉,回去睡一觉就会感觉好多了!”李休这时很认真的建议道,这也是李世民每次来找他诉苦的标准流程,与其让他自己提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安排。
“我都这么惨了,你竟然还拿我调侃,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李世民这时却是白了李休一眼道,不过他说话的语气竟然带着几分自嘲,显然是受到李休的影响。
“这怎么能算是调侃呢?当一个人心情低落最,美酒和睡眠是最好的治疗方法,以前你不都是这么做的吗,每次睡醒后都是精神抖擞再次杀进长安城中,我相信你这次也不例外!”李休再次开口道,不过这次他调侃的意味却更加明显了。
“好吧,就算你说的很对,不过我今天真的没心情喝酒,你就不能好好的陪我聊几句?”李世民这时也有些无力的道,长安城中的争斗已经让他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哪怕是个铁人,也会感到疲惫,而李休这里却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完全放松下来的地方。
看到李世民脸上的苦笑,李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请他进到客厅,然后拿出自己的那套茶具道:“好吧,你今天走运了,我这套新茶艺只对两个展示过,现在你是第三个,希望一盏清茶可以让你感觉好一点!”
李休说着把茶具放好,正准备要泡茶时,却忽然发现客厅一暗,随后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正是昨天见到的虬髯客,他在看到客厅中的李世民时,脸上的表情也明显一愣,随后就不由得笑道:“一年不见,秦王好像沉稳了许多啊?”
“张兄竟然也在长安,上次一别,实在让本王也颇为想念啊!”李世民看到虬髯客却是精神一震,刚才的颓丧也是一扫而光,反而精神熠熠的站起来行礼道,这才是他在人前该有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休也无法相信这个世上竟然会有人能够将情绪转换的这么快。
“呵呵,上次出了趟远门,刚好有些事情来长安,就顺便来探望一下李休贤侄,秦王近来可好?”虬髯客最后一句显然是明知故问,昨天李休可是把李世民现在的处境全都告诉了他。
“哈哈~,本来有些烦心事想与李休倾诉一下,不过见到张兄后,刚才的那些烦恼却一下子烟消云散,而且咱们难得聚在一起,不如就借李休这里喝上几杯如何?”李世民这时豪爽的大笑道,不过旁边的李休却是听得想吐,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不想喝酒,结果现在一见虬髯客,竟然主动要喝酒,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唉,张某也很想与秦王把酒言欢,可惜现在有病在身,大夫叮嘱我不能沾酒,昨天李休贤侄给我备接风宴时,我就滴酒未沾,所以只能辜负秦王的好意了。”虬髯客比之李世民也差不多少,虽然他明知道李休现在是麻烦缠身,刚才的话也是恭维之辞,但却依然装得像是不知道李世民现在的处境似的。
“大伯说的不错,他现在身上有病,的确不宜饮酒,不如还是品茶吧!”李休这时也开口道,他现在感觉自家的客厅就是一个大戏台,虬髯客和李世民是戏台上的主角,而他只是个跑龙套的。
“不错,我这个贤侄新搞出来的茶十分不错,昨天我品尝过后也感觉回味无穷啊!”虬髯客这时也是点头笑道,昨天他才决定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份,自然不会这么快就犯戒。
李世民也喝炒茶,在他看来炒茶冲泡起来方便,哪怕是在军营中也可以方便的饮用,另外味道淡雅,让人十分回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炒茶的冲泡过程太简单了,比之原来的煮茶少了些韵味,这点他倒是和平阳公主的观点一致,同时也代表了大部分贵族的观点。
当下李休请虬髯客和李世民坐在茶桌前面,点上一枝檀香,然后净手,这才一丝不苟的开始清净茶具、煮水、洗茶等等,每个步骤都尽量做到完美,表情与动作也带着无比的虔诚,这让李世民和虬髯客也慢慢的沉浸其中,品味着茶艺中带来的精神享受。
茶水泡好后,李休将两个小杯子双手送到李世民和虬髯客面前,两人这时也颇为郑重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虽然李世民不是第一次喝炒茶,但这次明显的感觉茶水的味道与以前很不一样,但细细品味的话,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好茶,品之回味悠长,观之让人心情宁静,难怪张兄对此茶如此赞赏!”李世民这时一口饮尽杯中的残茶,当下击节赞叹道。
“哈哈~,秦王所言极是,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品尝,但比之上次又多了些新的体会!”虬髯客听到这里也是大笑道。
“能够品中茶中真味,这说明大伯和秦王你们刚才也都把身心投入进来,否则冲出来的茶也只不过能够解渴罢了。”李休这时也是笑道。
喝茶也是要看心情的,这点他十分佩服李世民,刚才还在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沮丧,但很快却能抛下烦恼与虬髯客一起静下心来品茶,李休自问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估计这也是李世民能够成为无数人称颂的天可汗,而他在后世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的原因之一。
一杯茶冲了三遍,整个泡茶过程才算是结束,细心品味的李世民和虬髯客都发现,每遍茶水都有不一样的味道,这也让他们在品茶时充满了惊喜的感觉。
品过茶后,李休把茶具收下去,虬髯客则与李世民闲聊,不过两人都表现的很假,李世民没有说他现在的处境,虬髯客也没有告诉李世民关于美洲的事,这让李休甚至懒得参与到他们的谈话中,只能故意拖延清理茶具的时间。
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听虬髯客开口道:“秦王殿下,张某有个儿子要成亲了,我想让他们在长安生活几年,感受一下大唐的气象,甚至我还想让他的孩子也在长安这边长大,到时还请秦王殿下多多照顾啊!”
虬髯客的话一出口,李休立刻抬起头来,因为他感觉到虬髯客已经在正面试探李世民。
果然,只见李世民听到虬髯客的话后,脸上也露出几分纠结的表情,随后苦笑一声道:“承蒙张兄看得起本王,不过在下现在也是麻烦缠身,连现在这个王位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更别说照顾令郎了,甚至令郎如果与我有什么关系的话,说不定日后还会受到我的牵连。”
“哦?这是为何?”虬髯客一脸惊讶的道,哪怕李休明知道他是在演戏,但却无法从他脸上的表情和话中的语气中找出一丝破绽,估计影帝级的演戏也不过如此。
只见李世民这时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十分沉重的语气把自己现在的处境讲了一遍,不过他可没说他在杨文干事件背后耍的那些手段,而是只说自己大哥一时糊涂,导致杨文干造反,然后他不计前嫌的帮大唐平定叛乱,可是自己立了这么多的功劳,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反而在回到长安后受到冷落,反观他的那位大哥,哪怕是造反也被自己的父亲原谅,现在像是没事人似的依然住在东宫。
旁边的李休听着李世民的这些话,心中对他的敬仰之情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李世民明明知道自己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而且他也就坐在他面前,可是人家依然敢把这些谎话当成真相讲给虬髯客听,这种厚脸皮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再加上他讲话时脸上的表情手中的动作,更让人对他所讲的事十分信服。
影帝!又一个影帝!面对眼前的这两位影帝,李休这个小龙套也是倍感压力,甚至他很想跳起来戳穿眼前这两人的虚伪面目,然后看看他们到时该如何反应,不过以李休对他们的了解,估计这两人会直接屏蔽他的话,然后依然沉浸自己的演技之中无法自拔。
“不公!不公啊!对于秦王的遭遇,张某也十分的同情,不过秦王是个重亲情的人,对于陛下的决定,恐怕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虬髯客听完后则是摇头叹息道。
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同情李世民的遭遇,不过他最后“重亲情”却让李休大呼不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好像要使坏,他不会是想劝说李世民抛弃亲情,发动政变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玛雅人的情况
严格来说,李世民与虬髯客之前只见过三次,而且后面两次都是在李休这里相遇,但是每次他们都是相谈甚欢,李休根本插不上话,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其实主要是因为李世民和虬髯客本就是同一种人,彼此对对方都十分的赞赏,所以每次见面都感觉有聊不完的话题。
不过李休却从虬髯客的话中听出有些不对劲,特别是想到昨天虬髯客对李世民的评价,万一他真的在话中点醒李世民,说不定李世民会提前发动政变,那时可就全乱了。
“大伯,十一兄要成亲,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如果有您尽管吩咐,小侄一定帮您办到!”想到上面这些,李休急忙转移话题道,他实在怕虬髯客真鼓动李世民提前发动政变。
“些许小事,你自己看着就是了,我与秦王难得一见,自然要畅谈一番!”虬髯客却是毫不在意的道,随后继续与李世民热聊。
“大伯,曲依那边我让人请了个产婆陪着,您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李休却是再次不死心的道,既然儿子不行,那就让孙子上,昨天看虬髯客的样子,对曲依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是相当的看重。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这种小事不用问我!”再次被打断,虬髯客这时也有些耐烦的道,说完他还颇有深意的看了李休一眼,似乎已经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秦王殿下,今日春光正好,不如你我一同外出踏春如何,刚好也能多聊一些!”虬髯客看过李休后,忽然扭头对李世民道。
“甚好,本王也有此意,张兄请!”李世民也感觉李休有些奇怪,竟然两次没有礼貌的打断自己和虬髯客的谈话,现在听到虬髯客请自己外出踏春,自然也点头答应。
当下只见虬髯客两人出了客厅,把李休一个人扔在了这里,这让他也是呆愣了好半天,最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努力过了,可惜却阻止不了,以后哪怕李世民真的提前发动政变,他也可以问心无愧了。
外面春光正好,李休也不想在家里呆着,今天又是旬日,不用给七娘和小丫上课,而且李休这时想到昨天还没有帮平阳公主搬完花草,于是就离开家去了平阳公主那里,果然在花园里看到正在忙碌的平阳公主。
“咦,李休你怎么来了,不用陪你大伯吗?”平阳公主看到李休时也有些惊讶的问道。
“今天秦王来了,结果他和大伯聊得很开心,我根本插不上话,而且他们又出去游玩去了,所以我就没事做了。”李休笑着接过平阳公主手中的花锄,然后帮她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平阳公主则把篮子里的一棵兰花种下去,并且细心的将周围的泥土封,最后才浇上水站了起来。
“二弟他怎么样,来找你有什么事情吗?”平阳公主这时语气有些低沉的问道,神情也变得有些紧张。
李休看到这里暗叫不好,自己怎么忘了不能在平阳公主面前提李世民或李建成的事?不过他反应很快,当下故意轻松的一笑道:“秦王的精神很好,见到大伯后还主动想和他喝酒,可惜大伯身体不适,无法饮酒,于是两人品尝过我泡的茶后,就一同外出了,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回来?”
李休并没有说谎,只是隐瞒了刚开始李世民见到自己时的沮丧,平阳公主听到这些描述也信以为真,整个人明显的松了口气,手上的动作也灵活多了,开始专心的照顾自己这些心爱的花草。
整整一天,李休和平阳公主都在忙着把温室里的花草搬出来,中午也是陪着平阳公主吃的饭,等到天色将晚时,李休这才与平阳公主告辞离开,说起来两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很平淡,相处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太也正是这种平淡相守,才让两人的心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
回到家中,李休第一时间就问了一下虬髯客是否回来了,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虬髯客和李世民出去就没回来过,也不知道他们踏春踏到哪去了?
虬髯客没回来,李休也不知道他会和李世民谈什么,只能无奈的摇着头回到内宅,这时正是晚饭时间,当李休进来时,衣娘和七娘已经坐好了,不过今天除了她们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玛雅少女曲依。
曲依是客人,严格来说双方还是亲戚,再加上虬髯客不在,所以衣娘请曲依一起吃饭也很正常,对此李休也只是一愣,随后就对曲依礼貌的笑了笑,但却不知道说什么。
“鱼走是……衣羊姐姐的斧君吗?”李休没有开口,没想到曲依这时却是主动开口道,不过她的发音简直太糟糕了,李休听完之后愣是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
“没错,这就是我的夫君,曲依你的夫君算是我夫君的兄长,所以他应该管你叫嫂子!”看到李休没听懂,衣娘这时抢先开口道。
“咳~,没错,十一兄不在,李某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曲依你尽管提出来!”李休这时也干咳一声道,这个玛雅少女倒不像一般女子那么害羞,不过这也方便日后的交流。
李休听不懂曲依的话,但曲依却能听懂他的话,只见曲依这时很是开心的道:“鱼太客齐了,我在这里过很砍心,鱼们的食物特别好吃!”
李休听到曲依说话都替她感觉吃力,不但语速慢,而且发间又不准,特别是“你”老是说成“鱼”,搞得李休感觉自己一家都好像变成鱼似的,但又不好纠正,希望她以后可以注意到这个问题吧。
当下李休客气了几句,然后请曲依坐下来吃饭,看得出来,这个玛雅少女对李休家中的食物十分满意,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怀孕的原因,对桌上的菜几乎都是来者不拒,一个人的饭量简直可以和李休这个大男人相比了。
吃过饭后,李休又和曲依聊了几句,虽然她的汉语很糟糕,不过多听几遍也就习惯了,勉强可以听懂,而且李休对美洲的事也很感兴趣,所以就询问了一下曲依关于美洲那边的风土人情。
不过曲依大部分都呆在自己的城邦里,只对自己的城邦很熟悉,而且她的年纪也不大,甚至才刚到十六岁,这让李休也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张十一禽兽,竟然连这么小的少女都不放过,后世这么小的孩子恐怕才刚上高中。
通过与曲依的交谈,李休倒是对那个瓦哈克通城邦有了一些了解,说起来在玛雅人的城邦中,主要由两个阶层构成,那就是贵族和平民,其中贵族主要是由武士等军事贵族,以及城邦领主等行政贵族组成,而在贵族之上,则还有一个更加高贵的祭祀。
本来祭祀是不参与城邦中的事务的,他们只负责与神明进行沟通,而且祭祀还掌握着玛雅人的文字、历法等学识,可以说祭祀才是玛雅文明真正的传承者。不过随着世俗权力的发展,很多城邦的领主夺得祭祀之位,或者是祭祀插手世俗,使得成为城邦的领主,于是在很多城邦中,领主与祭祀都是相互兼任的,比如曲依的父亲即是领主也是祭祀,集神权与王权于一身,在瓦哈克通城邦中有着绝对的权力。
除了祭祀之外,剩下的就是普通的平民了,他们一般从事着农业或手工业,有时发生紧急的战争时,平民也会被征召成为战士,而且玛雅人对战俘十分的残忍,他们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这些战俘,也不需要这些战俘为他们干活,再加上他们的宗教流行一种叫血祭的仪式,主要就是用鲜血向神明献祭,所以大部分的战俘都会被进行血祭。
曲依在描述血祭时,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辉,在她的信仰里,这是一种十分隆重的仪式,不过衣娘和七娘却是吓的小脸惨白,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唯独李休听得津津有味,在他看来,这应该是玛雅人遗留下来的原始习俗,比如中原历史上也有类似的人祭,不过好像在春秋战国时就被废除了。
另外通过曲依的描述,李休也了解到玛雅人城邦之间的复杂关系,因为信仰的神明不同,他们很容易因为宗教、习俗等原因发生冲突,同时也会与一些信仰类似的城邦结成联盟,不过这种联盟并不怎么牢固,当彼此的利益发生冲突时,本来的盟友也很容易变成敌人,这也导致玛雅城邦之间战火不断,比如瓦哈克通的东北方向,就有一个规模与他们类似的死敌,双方已经打了上百年的战争,几乎每年都会爆发冲突,每十年左右就会爆发一场大战。
听着曲依的讲述,李休在脑子中也勾画出玛雅人内部的一些情况,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月婵进来轻声禀报,告诉他虬髯客回来了,这让李休也立刻站起来告辞,他想知道虬髯客和李世民到底聊了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恢复教学
李休大步来到虬髯客住的前院厢房,当他进到客厅时,立刻看到虬髯客正坐在那里喝茶,这也让他立刻大步上前问道:“大伯,您今天和秦王都去了哪里,聊了什么?”
“怎么,你这是要监视我在长安的行动?”虬髯客却是品了口茶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呃?当然不是,只是侄儿好奇大伯您和秦王外出一天,也不知道去哪玩了?”李休听到虬髯客的反问也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至少很没有礼貌,所以急忙笑着改口道。
“呵呵,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不就是怕我去鼓动秦王造反吗?”虬髯客这时却是白了李休一眼道,今天他和李世民聊天被李休两次打断,当时他就已经猜到了李休在想什么。
被虬髯客点破自己的心思,李休这时也不再掩饰,当下嘿嘿一笑道:“既然大伯都知道,那小侄也就直说了,您不会真的劝说秦王造反吧?”
“你还真猜对了,今天秦王与我外出踏春,刚巧我听说曲江池的景色不错,于是我们就到了曲江池的一条船上喝酒听曲,聊了许多,其中秦王向我请教解决他现在困境的办法,而我告诉他,要么他现在立刻放弃所有权力,说不定可以保住一命,要么就是趁着现在手中还掌握着相当的兵力,直接发动政变,从而夺得皇位,除了这两个选择外,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大伯你……你还真敢说啊,万一秦王造反不成,说不定会引起天下大乱的,难道天下大乱对您有什么好处吗?”李休听到这里却有些恼火的道,虽然历史上的李世民依然会选择政变,但至少离现在还有两年的时间,可是现在被虬髯客这么一鼓动,说不定李世民真的会提前发动政变,而到时结果如何,恐怕谁也不敢保证。
“哈哈~,天下大乱当然对我有好处!”让李休万万没想到的是,只见虬髯客这时却是大笑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想要在美洲那里建立一个新华夏,不过只靠教化玛雅人实在太慢了,如果中原大乱的话,那么我就可以趁机招募一些游民移居到美洲,再让他们与玛雅人生活在一起,潜移默化之下,自然比单纯的教化要强得多,同时也更利于我在美洲的统治!”
虬髯客的话一出口,却让李休感觉全身发冷,他竟然忘了虬髯客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么做的确很符合他的性格。不过也就在这时,只见虬髯客笑着继续说道:“另外如果秦王成功了,那么他就会登上皇位,而我也可以借着这件事与他打好关系,如此一来,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他提出一些资助的要求,比如给安排一些有用的人才等等!”
听到这里,李休也不由得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的确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虬髯客鼓动李世民发动政变都是有利的,所以他根本没有理由不去这样做,可是一想到李世民政变可能到来的后果,李休就禁不住头疼的想要撞墙,早知道如此,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虬髯客与李世民相见。
“哈哈哈哈~”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听虬髯客发出一阵爆笑,这让李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见虬髯客止住笑声,捂着肚子指着李休道,“太好笑了,你不会是真相信了我去鼓动秦王造反吧?”
“什么……什么意思,大伯你刚才又在骗我?”李休说到最后也终于反应过来,这种情形好像有点熟悉,上次他被虬髯客骗上船,对方放他离开时也是说逗他玩的,不过李休却对此有些怀疑。
“废话,虽然我移居到海外,但骨子里一向认为自己是个中原人,更不希望让中原百姓再受战火的荼毒,否则当初也不会放弃争霸中原,现中原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你以为我会为了一己私利而害了天下百姓吗?”虬髯客这时瞪了李休一眼,一脸严肃的开口道。
“这个……”李休听到这里却有些拿不准了,虬髯客说话做事都是真真假假让人摸着头绪,谁知道他这次是不是又在骗自己?当然这些话不能问出口,所以只见李休勉强一笑道,“大伯胸怀天下,自然不会做出置百姓于不顾的事!”
“虽然说这话的心不诚,不过我也就勉强相信了!”虬髯客明显看出了李休脸上的勉强笑容,当下有些不满的道,不过说完也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世民倒是没有再来,李休也有时间与虬髯客详细的聊一些关于美洲的事,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会和曲依聊几句,毕竟做为一个玛雅人,她对玛雅内部的了解远比虬髯客要多得多,而曲依对大唐的生活也十九适应,特别是汉语越说越好,连李休都禁不住夸她聪明,可惜却毁在张十一这个家伙手中。
“先生!”这天早上李休正在给七娘和小丫在花园里上课,忽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随后只见李承道快步走进花园,这让他也不由得十分惊喜的道,“承道你怎么来了?”
相比之下,七娘和小丫看到李承道时更加高兴,欢呼一声扔掉手中的练笔就冲了上来,然后围着李承道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在四个学生中就数李承道年纪最大,也最懂事,所以平时他就像是个大哥哥似的护着七娘他们,这段时间他没来,七娘和小丫自然十分的想念。
只见李承道笑着和七娘、小丫聊了几句,这才来到李休面前行了一礼道:“拜见先生,这段时间长安的局势逐渐平稳,我向父亲请求了多次,又去求了皇祖父,这才得到允许来到您这里继续求学!”
“来了就好,那些大人之间的事情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去管,努力掌握足够的学识,增长自己的眼界才是正途,之前你落下不少功课,有什么不会的就向我或七娘她们两个请教!”李休这时也颇为感慨的拍了拍李承道瘦弱的小肩膀道。
几个月不见,李承道明显升高了一些,另外前段时间李建成被软禁在宫中,他肯定也受到影响,而且事情的原因肯定也瞒不过他,也正是经历了这些事,使得李承道现在看起来成熟了许多,比之以前也更加沉稳,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嗯,多谢先生的提醒!我现在终于体会到姑母她现在的处境,而且我也想清楚了,两边都是我的至亲之人,我这个做晚辈的也管不了父亲和二叔他们的事,随他们怎么做吧,不过我相信日后我和我的兄弟们绝对不会闹到这种地步!”李承道说到最后时,一张小脸上也露出坚毅的表情,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对父辈们的争斗感到无比的厌倦了,所以才会说出最后的话。
“你有这个想法最好,不过……”李休听到这里再次感慨的拍了拍李承道的肩膀,不过说到这里却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又想到李世民如果发动政变,恐怕李承道和他的兄弟们根本不可能再有以后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起来上课,之前的功课你都自己学过了吗?”李休这时忽然长吸了口气,然后强自镇定的问道。李承道虽然没来上课,但他每天都会派人把七娘替他记的笔记带回去,然后自己在家里学习,至于李承乾则年纪太小,倒不用这么刻苦。
“嗯,每天的功课我都认真学过了,只是还是有些问题想不通,问了宫里的先生,可是他们非但解答不出来,反而说我问的都是些歪门邪道。”李承道说到最后时,小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是不是歪门邪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事实上随着他这大半年的学习,越来越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简直太少了。
李休听到这里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教的这些东西与儒家学说的确有很大的不同,被一些正统儒士不认可也很正常,这也是他不敢大肆宣扬这些学识的原因之一,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懒得和人去争辩,有那功夫他还不如喝口茶打个盹呢。
当下李承道在下坐好,李休也准备继续上课,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又有人进到花园中,当李休看到来人时也不禁一愣,因为来的人正是李承乾。
相比懂事的李承道,李承乾还只是个刚到六岁的孩子,他向李休行礼过后,看了李承道一眼,然后默默的坐到最右边,与李承道中间隔着七娘和小丫,看样子他还是受到父辈们的影响,对于李承道这个堂兄也刻意的保持距离了。
李休看到这里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询问了李承乾几句后,这才开始讲课,因为四个孩子的年纪不同,学习的进度也不一样,比如李承道大一点,七娘则格外聪明,所以他们两个学习进度是一样的,而李承乾和小丫的学习进度则是一样的,李休会按照学习进度和他们的性格分别教学,也算是因材施教吧。
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历不对,李休这才刚讲了几句,忽然又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而且听起来好像还不止一个人,这让他也不禁叹息一声:看来今天这课是上不成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红薯插扦
花园外脚步声响,当李休抬头看去时,刚好看到平阳公主与衣娘、曲依三人一起走了进来,当平阳公主看到正在那里听课的李承道和李承乾时,露出惊喜的表情,当下紧走几步道:“承道和承乾你们终于来上课了!”
“拜见姑母!”李承道和李承乾看到平阳公主时,也都一起站起来行礼道,不过礼还没有行完,就被平阳公主一手一个拉了起来,然后十分亲热与他们兄弟说话,连李休都没来得及理会。
趁着他们姑侄说话的功夫,衣娘迈步来到李休旁边低声道:“公主刚才来找你,说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你,听说你在这里上课,所以我们就一起来了。”
李休听后点了点头,这时平阳公主也终于和两个侄子说完,这才站起来向李休道:“李休,咱们种的白菜种子已经成熟了,温室的管事说已经可以收获了,你看今天要不要收获?”
“太好了,既然成熟了,那就早点收获吧,然后再找块好地种下去,说不定可以早点长出大白菜来!”李休听到这里也立刻兴奋的道,这个大白菜他可是等太久了。
“先生,就是上次我们亲自人工授粉的那个白菜吗?”这时李承道也兴奋的高叫道,上次人工授粉不但是他们亲手做的,而且还让他们懂得植物的繁殖方式,可以说是收获良多,现在总算是要看到成果了。
“没错,既然是咱们亲手授粉结出的种子,不如还是由咱们亲手采摘,然后再亲手种下,等到几个月后,你们就会看到自己亲手创造的一个利国利民的成果!”李休这时也笑着提议道,让这些孩子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即可以让他们增长见识,同时也能培养他们的成就感,日后只要见到别人吃白菜,他们肯定都会感到十分的自豪。
李休的提议也立刻得到李承道和七娘四人的赞成,立刻扔下手中的纸笔吵着要去采摘白菜种子。另外衣娘也早就听说过这个白菜,只是从来没见过,所以她也表示想去,至于那个曲依虽然怀着身孕,但却是个好奇宝宝,听到衣娘要去时也吵着要去,结果这么一来,李休只得把所有人都带上。
当李休他们来到温室大棚这边时,只见大棚上的薄丝绸都已经被揭开了,露出里面绿油油的蔬菜,等到李休进到那座白菜大棚时,看到里面的小白菜和大头菜果然都结满了成熟的种子,这也让李承道这几个孩子都是欢呼一声,提着个小篮子就上前开始采摘。
不过李休却上前阻止了他们,然后开始把人分成两种,一组只采摘小白菜上的种子,另一组则采摘大头菜上的种子,因为他不知道哪种种子才能长出大白菜,所以最好是把它们分开,然后分别种下去看看效果。
人多好办事,不一会的功夫,所有种子就被采摘完毕,随后李休叫来这里的管事,吩咐他找两块最好的土地种下去,估计等到几个月后,就可以看到结果了。
采摘完了白菜种子,李休他们又来到种植红薯的那个温室,刚一到这里,只见曲依就欢呼一声跑过去,这是她家乡的植物,自然可以一眼认出来,不过红薯并不是玛雅人的主要食物,他们主要还是以玉米为主食,红薯的种植并不多,不过这也足够让曲依激动的了。
李休蹲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红薯的生长情况,只见红薯藤已经长得很长了,有些还出现了分叉,整个温室已经爬满了红薯藤,甚至有些都长到外面去了,整个地面上绿油油一片,看起来像是铺了一层绿地毯一般。
“可以了!”李休看了看手中长长的红薯藤,然后点头道。
“什么可以了?”平阳公主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的问道。
“可以开始栽种红薯了!”李休笑着解释道。
“这……这不是已经栽种好了吗?”平阳公主听到这里更加奇怪的问道,这些红薯藤长得这么旺盛,甚至她还从来没见过一种植物在短短两个月里竟然长这么快。
“这可不行,红薯想要快速的推广,就必须让它们快速的繁殖起来,所以我们需要另一种办法帮它们繁殖,还记得茉莉花是怎么繁殖的吗?”李休这时却是一笑道,随后他转身取了把剪刀,准备将这些红薯藤剪成小段来插扦。
“鱼在做什么?”还没等李休下手剪断红薯藤,就听到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叫道,一听这个特别的口音就能知道说话的人肯定是曲依。
“我要多种些红薯,所以需要把它们的藤截断再种下去!”李休这时耐心的解释道,不过这时他也有些奇怪,红薯是从美洲传过来的的,难道曲依不知道插扦的办法吗?
“这不可能,鱼把它们剪断的话,它们会死的!”曲依却很是震惊的摇头道,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李休的这种种植办法,不过她的汉语倒是越来越好了。
“放心吧,它们不会死的,红薯的生命力很强,剪断后只要把它们种下去浇上水,很快就可以长成新的红薯!”李休听到这里再次笑着解释道,看来这些玛雅人对红薯的了解也不多,难怪他们一直以玉米为主食。
李休说完也不再向曲依解释什么,当下弯腰开始剪起这些红薯藤,平阳公主和衣娘也拿来剪刀帮忙,不过曲依显然还是对李休的话不怎么相信,几次想要阻止都没有成功,最后自己气呼呼的站在一边不肯帮忙,十足的小孩子脾气。
红薯的数量不多,虬髯客这次从美洲回来时,也带了一些红薯,不过他的红薯同样也发芽了,现在都种在了南方的一个岛上,而且虬髯客在得知张十一已经把红薯带给李休后,就没有把那些红薯带来。
等到快中午时,李休他们就收获了数十捆红薯藤,随后他再次吩咐这里的管事,把这些红薯藤都种下去,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这些红薯的生命力十分顽强,插扦的时候也没什么讲究的,只要种在土里浇上水就行了。
“先生,这个红薯是什么作物,为何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时李承道很是好奇的向李休问道,刚才他看到李休对红薯好像比白菜还要重视,所以才有些好奇。
“这个红薯是种十分高产的作物,等以后如果推广出去的话,那么我们大唐就再也不用担心缺粮了!”李休这时笑着解释道,他以前对李承道讲过一些关于美洲的事,不过只是大概的讲了一下,并不怎么详细,他也不知道红薯和玉米这些高产作物的事。
“高产?那它一亩能产多少粮食,比小麦和稻米的产量还要高吗?”李承道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对于心中的疑惑不问清楚是不肯罢休的。
“这个自然,红薯的亩产我也没计算过,不过一亩最少也可以收获上千斤粮食!”李休耐心的解释道,其实亩产千斤这个数据已经很保守了,如果放在后世的话,有些品种的红薯甚至可以达到万斤,当然那是湿重,不过就算是晒干了最少也有几千斤,眼前这些红薯的品种可能不如后世的品种,又没有化肥,不过如果是良田的话,亩产几千斤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这……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小麦和水稻的亩产也不过两三百斤,甚至更低啊!”李承道听到李休说出“亩产千斤”这四个字时,当下也不由得震惊的大叫道,他以为就算红薯的产量高一些,但也高得有限,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比小麦和水稻高出四五倍,如果这话不是李休说的,恐怕他根本不会相信。
“承道,红薯的产量在咱们大唐人看来,的确有些太过惊人了,不过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很大,有许多神奇的动植物,红薯就是其中一种,它不但产量高得离谱,而且还不挑地,比如那些小麦无法生长的盐碱地、贫瘠的山地等,红薯却可以生长,当然产量会低一些,但无论产量再低,也比什么都不长要强。”李休这时颇为语重心长的拍着李承道的肩膀道。
听完李休的话,李承道也不禁感觉有些恍惚,好像是在做一个不可思议的梦似的,他相信李休不会骗自己,可是红薯的产量和优点却都让他有些无法接受。旁边的李承乾和七娘虽然也听到了李休的话,不过他们的年纪太小,还不明白亩产千斤意味着什么,所以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受。
也许是被红薯的产量吓到了,接下来李承道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连上课时都会跑神,这还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等到天色将晚时,他才和李承乾一起告辞离开,不过等到出了门后,李承乾却没和他一起走,而是被一群秦王府的护卫保护着离开了。
对于这种情况,李承道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而是有些失魂落魄的骑上马回到宫中,本来他应该回东宫去吃晚饭的,不过在进了宫后,他忽然清醒过来,当下站在宫门前思考了片刻,最后一咬牙向祖父李渊居住的甘露殿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李承道泄密
甘露殿中,李渊与裴寂相对而坐,面前摆放着一桌简单的酒菜,两人边喝边聊,今天李渊召集几个重臣议事,事后却把裴寂留了下来,因为他有时也需要一个朋友交流一下。
“陛下,太子那边我已经去过了,也把您的意思传达了过去,太子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十分自责,已经再三向老臣保证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这时只见裴寂主动开口道,李建成虽然已经被解除了软禁,但这段时间却很少与人外人接触,估计也是担心再惹李渊不高兴,所以这段时间的李建成可谓是十分的谨慎。
“哼,光保证有个屁用,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爆出来,我恐怕还一直被蒙在谷里!”李渊听到这里却是冷哼一声道,甚至连脏话都说出来了,这也就是在裴寂面前,否则绝不会这么不顾形象。
“陛下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在我看来,太子蓄养私兵一事其实也很正常,要知道秦王手中精兵猛将无数,可是太子手中却没多少兵力能够调动,自然会让他感到不安全,所以我敢肯定,他蓄养私兵其实也只是为了防备万一!”只见裴寂却是笑着替李建成开解道,他早在之前就已经决定要支持太子,所以现在也是竭力的替李建成开脱。
听到裴寂的这些话,李渊倒是没有再发脾气,当下只见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再次开口道:“难道我就不知道秦王手中的兵权太大了吗?之前我已经同意分析天策府了,只要他耐心的等上一两年,就可以把秦王手中的兵权分拆出来,到时我再把朝政一点点的交给他就行了,可是你看看他,竟然这么的沉不住气,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虽然李渊话中说的严厉,不过语气却变得柔和了许多,这也让裴寂暗自松了口气,以他对李渊的了解,这也代表着李渊已经不再生李建成的气,只是单纯发几句牢骚而已。
“陛下,太子也只是一时糊涂,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分拆秦王手中的兵权,上次陛下派秦王去庆州平叛,不但让秦王又多了一桩功绩,而且手中的兵权也更加稳固了!”裴寂这时转移话题道。
李渊听后果然皱紧了眉头,本来分拆天策府的事进行的很顺利,可是现在经过杨文干事件后,李世民手中的兵权反而比之前更加稳固了,这让他最后也是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再等等吧,秦王刚刚立下平叛之功,声望也是极高,如果现在再提分拆天策府的事,恐怕只会引起更多人的不满。”
“陛下所言极是,不过秦王的权力也不能不限制,现在不方便分析天策府,还可以从其它方面想办法,比如将一些政务交给秦王处理!”裴寂这时忽然笑眯眯的道,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阴险。
“把政务交给秦王?”李渊听到裴寂的话却不由得皱紧眉头,随后一脸疑惑的道,“裴监你是不是喝醉了,秦王手中掌握着兵权,如果再把政务交给他,那太子日后怎么办,恐怕以后连我都无法遏制秦王了?”
“呵呵,陛下怎么忘了,这个世上有句话叫‘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秦王一心的想取代太子,可是现在陛下摆明了支持太子,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可能会让逼秦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比如像这次的杨文干事件,老臣就怀疑这背后可能有秦王的影子,可惜却没有证据。”
裴寂说到这里时,只见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在这种情况下,臣觉得陛下大可不必这么急着表明支持太子的态度,反而可以将一些政务交给秦王来处理,不过一个人的精力其实是有限的,秦王把注意力放在政务上,自然就会对兵权方面有些疏忽,这也能让陛下有更大的空间来削弱秦王的兵力,从而不会引起反弹。”
裴寂的手段不可谓不老辣,这招‘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之计还兼有声东击西的效果,李世民虽然精明,但对皇位却太过热心,这也会导致他容易被一些假象所蒙蔽。
李渊听完后也不禁露出沉思的表情,过了片刻这才终于开口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十分值得一试,说起来太子和秦王都是我的儿子,而且也都同样优秀,不过我要为后世子孙立个规矩,所以只能对不起秦王这个儿子了!”
说到最后时,李渊脸上也露出黯然的神色,不过坐在他对面的裴寂却是心中暗笑,他知道李渊有时虽然会为亲情而发出一些感慨,但是却绝不会因为亲情而影响他要做的事,否则任何亲情都会被他踩在脚下,不过也正是李渊的这些特质,才能让他在隋末诸雄中脱颖而出,有人说李渊建立大唐主要是靠他那三个出色的儿女,但是他们也不想想,做儿女的都那么出色,更何况他们的父亲了?
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宫人小跑着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安陆郡王求见!”
“哦?承道怎么来了?”李渊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一愣,不过李承道是他最宠爱的孙子,特别是在两个儿子不断争权后,让他十分的心烦,这也让他把感情慢慢的转移到这些孙子身上,所以李渊沉吟片刻立刻吩咐道,“让承道进来吧!”
不一会的功夫,就只见李承道大步走进了大殿,然后向李渊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孙儿拜见皇祖父!”
“哈哈~,承道不必多礼,你可吃过晚饭了吗?”看到乖巧的李承道,李渊也不由得大笑一声道,每次见到这个孙子,他都感到从心底里高兴。
“启禀皇祖父,孙儿还没有吃饭,只是有件事想要禀报皇祖父!”李承道回答道,哪怕是他,在面对李渊时也感到有些紧张。
“没吃饭刚好,快点坐过来陪祖父吃饭,咱们边吃边聊!”李渊听到李承道的话立刻开口道,随后就吩咐人去准备碗筷,而且就放在他旁边,让李承道与自己同食一桌。
看到这里,裴寂也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看了李承道一眼,这种恩赐哪怕是在皇孙中也十分罕见,据他所知,恐怕也只有李承道才有这个待遇,这也证明了李渊几乎是铁了心的要把皇位传给李建成,看来自己的选择并没错。
李承道十分乖巧的坐在李渊身边,谢过祖父后丝毫不客气的拿起碗筷吃了起来,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自从他懂事起,只要是来祖父这里,遇到吃饭时都会让他陪着一起吃,不过他并不知道除了他之外,他的那些兄弟或堂兄弟并没有这样的待遇。
“祖父,今天我去先生那里了,而且还帮先生收获了一批白菜种子,据先生说,只要这种白菜培育成功,就可以存放一冬天,到时咱们大唐的百姓在冬天就又多了一种绿菜吃了。”李承道飞快的吃了个半饱后,这才抬头对李渊道。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白菜,那岂不是和萝卜一样耐储藏吗?”李渊听后也惊讶的问道,不过惊讶归惊讶,蔬菜毕竟不是粮食,所以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先生还说这个白菜叫大白菜,长得特别巨大,和人头差不多,当初还是我和承乾他们一起帮着先生做人工授粉的。”李承道说到最后时,也不禁露出自豪的表情,一想到天下百姓日后都会吃上自己亲手培育出来的大白菜,他就止不住心中的自豪之情。
“哈哈~,我的孙儿就是了不起,不过李休也真是个人才,整个大唐恐怕也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李渊听以这里再次大笑一声,随后也夸赞了李休一句,说起来他上次逼着李休成了婚,日后也不用担心他和平阳公主的事,这让李渊也在考虑着是不是要给李休找点事情做,否则就太浪费他的才华了?
“还不止如此呢,今天我在先生那里,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姑母家的蔬菜大棚那里,见到一种名叫红薯的作物,据先生说这个红薯十分的高产,亩产甚至在千斤以上,如果日后推广开来,那么我大唐将再无缺粮之忧了!”李承道这时兴奋的小脸通红的道。
不过听到李承道上面的这段话,李渊和坐在下面的裴寂却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只见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十分的怀疑,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李渊问道:“承道,你不会是记错了吧,这世上哪有亩产千斤的粮食?”
“孙儿绝对不会记错,先生的确是说亩产千斤,而且以孙儿对先生的了解,没有把握的事他是绝对不会乱说的!”李承道却十分肯定的道。
他已经明白粮食对于一个国家是多么重要了,所以在知道红薯的产量后,这才迫不及待的跑来告诉李渊,可惜他却不知道,李休并没有做好把这件事告诉李渊的准备,说来也要怪李休疏忽了,之前忘了叮嘱李承道替他保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出门没看黄历
“这不可能,小麦亩产不过一二百斤,最好的田地也不过两百多斤,水稻的产量虽然高一点,但哪怕是最肥沃的水田,种上最好的稻种也不过三百多斤的产量,至于亩产千斤,恐怕连神仙也做不到!”李渊听到李承道的话却是摇了摇头道,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亩产千斤的粮食。
“真的,皇祖父我不骗您,那种红薯的产量真的很高!”看到祖父不信,李承道这时也十分着急的道,小小年纪的他心思十分单纯,只是想让自己的皇祖父重视红薯,从而早点造福天下百姓。
“好吧,也许这个叫红薯的作物的确产量高一些,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派人去向李休证实一下的。”李渊看到李承道着急的样子,当下却是笑呵呵的道,不过他心中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亩产超过千斤的作物,否则他这个做皇帝的不可能不知道,这样想也有一定的道理,只可惜李渊并不知道这些作物来自遥远的美洲。
“可是……”李承道看出自己祖父只是在敷衍自己,想要再次争辩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有些颓丧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祖父是个十分固执的人,想要说服他除非是拿到切实的证据,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好了,承道你外出一天也累了,你父亲肯定也在担心你,所以你还是回去吧,我与裴监还有些事情要谈!”这时李渊再次开口道,他可不想和一个孩子争辩这么不可信的事,在他看来,要么就是李承道听错了,要么就是李休在哄孩子玩,结果李承道竟然信以为真了。
李承道不敢违抗祖父的命令,最后只得默默的转身离开,只是小脸却还带着几分不甘,甚至还有些委屈,来的时候他是激动万分,以为可以靠着红薯拯救万民,却没想到祖父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
看着自己这个孙子一脸委屈的离开,李渊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孩子的性格哪都好,就是有些倔强,不过这倒是很像自己,而且他年轻时可比李承道还有倔强,有时候连长辈的意见都不愿意听。
“陛下,您说真的有亩产千斤的粮食吗?”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听一直没有开口的裴寂说道,而李渊扭过头时,却是看到对方一张脸上满是疑惑。
“哈哈~,裴监你不会真相信小孩子的话吧?”李渊听到这里却不由得大笑一声道。
“陛下,安陆郡王刚才也说了,李休培育出一种新的蔬菜,不但个头很大,而且还可以保存一冬天,虽然我们感到惊讶,但却并不怀疑,既然李休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他不可能培育出一种亩产千斤的粮食呢?”裴寂最后反问道,相比之下,他对李休似乎更有信心,只不过他却有些高估了李休了,红薯可不像白菜那样能够人工创造的。
“这个……”李渊听完之后也露出沉吟的表情,他与李休接触过几次,又从各个方面收集了许多关于李休的情报,可是对于李休的了解依然有限,不对,应该是李渊每次以为自己都足够了解李休了,可是他总能做出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也使得他总感觉李休身上笼罩着一层让他看清真相的迷雾。
“可是这世上真的会有亩产上千斤的作物吗?”李渊沉思了半天,最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即是问裴寂又像是问他自己。
“陛下何必如此纠结,刚好明天我有空,不如就代陛下走一趟,亲眼看一看安陆郡王口中的那个红薯是什么!”这时只见裴寂忽然一笑道,之前他已经见过李休两次,不过每次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特别是上次亲眼见到李休不顾礼法的与平阳公主拜堂之后,更对他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也好,那裴监你就替我走一趟吧!”李渊听后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自从做了皇帝后,就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外出了,这也使得裴寂几乎成为了他的眼睛和耳朵,也只有裴寂的话,才能让他完全相信,这点连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无法与裴寂相比。
第二天一早,裴寂就离开长安城,直奔李休家中而去,现在春光正好,裴寂难得外出一趟,于是就打开车窗,一边走一边欣赏外面的春色,只见道路两侧全都是绿油油的麦苗,去年冬天虽然很冷,但也下了不少的雪,这让田地里的墒情很好,甚至不用再费力灌溉,所有麦子都长得很好,做为这个庞大帝王的宰相,裴寂也感觉心中十分的充实。
眼看着已经到了李休家不远的李家庄子,前面过一条小河再走上几百步,就是李休的家了,这也让裴寂开始盘算着等下见到李休时该说些什么?虽然昨天他对李渊说是来替他打听红薯的情况,不过实际上他来见李休可不是那么单纯。
“咦?”不过也就在这时,裴寂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河边的一片田地时,却惊讶的发现田地中长着一种他根本不认识的作物,更让人惊讶的是,大部分的麦苗也不过才长到筷子那么高,可是这种作物却已经长到超过膝盖了,在周围的麦田映衬下,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十分的显眼。
“停车!”裴寂看到这种奇怪的作物当下也不由得开口吩咐道,他虽然不是农户出身,但年轻时也吃过不少苦,再加上他这大半生阅历十分丰富,对于农作物也十分熟悉,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种作物,而且他知道附近要么是李休家的田地,要么就是公主家的田地,所以他怀疑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红薯。
带着几分好奇,裴寂跳下马车,因为怕踩坏庄稼,所以他也没带下人,独自沿着田垄来到这片陌生作物的面前,低头认真的打量起来,只见这种作物根茎粗壮,旁边的麦苗根本没办法比,而且叶子又宽又长,看起来像是一柄柄利剑似的,而且看这些作物的样子,似乎还会长得更高。
“看起来倒是和高粱有些像,但红薯这个名字中既然有个‘薯’字,应该是下面的根可以食用,难道说下面的根另有玄机?”裴寂这时自语道,薯这个字本就是对地下根茎可以食用人所有作物统称。
只见裴寂说完之后,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蹲下来,挽起袖子打算挖开下面的泥土看看这种作物的根茎,以便验证一下他的猜想,可惜他却不知道眼前这种作物根本不是红薯,而是玉米。
“偷粮贼,别跑!”不过也就在裴寂刚一动手,忽然只见远处传来一声断喝,紧接着只见一个老农挥舞着锄头就向他这边冲了过来,看样子是他把当做小偷了。
“我……我不是……”裴寂本能的想要解释,不过看到对方怒火冲天的气势,简直恨不得要把他一锄头砸死,这让他也不由得暗骂一声,这些农户把庄稼看得比命都重,你动人家的庄稼,被人打死了都活该,甚至连官府都会轻判。
“跑吧!”裴寂知道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没用,更何况他的确是想挖人家的庄稼,手上的泥土就是铁证,如果他堂堂一个宰相被一个老农给打了,那才叫没脸见人,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回路上的马车里。
幸好那个挥舞着锄头的农夫离裴寂比较远,而且他又怕踩坏庄稼,跑的也不快,所以裴寂很容易就跑回自己的马车上,然后高声吩咐道:“赶快离开这里!”
也许是看到裴寂竟然钻进了路上的一辆豪华马车里,那个老农这才停下了追赶,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然叫骂个不停,那些玉米可是极受李休和平阳公主的重视,事实上李休已经告诉李家庄子的人,要日夜不停的照顾这些玉米,绝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有李休和平阳公主在背后撑腰,所以李家庄子的人腰板都硬了起来,哪怕你是长安城的贵族,动了玉米也别想好过。
坐在马车里的裴寂这时却是苦笑连连,没想到自己堂堂大唐宰相,竟然会被一个老农追的这么狼狈,当然以他的胸襟,也不会和一个乡下老农计较什么,否则只会让人更加耻笑。
马车过了小河上的木桥,终于来到李休家的门外,随后他上前亲手敲门,然后一个陌生的侍女打开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才询问道:“这位客人有何事情?”
“请问你家老爷可在家,老夫裴寂,前来拜访!”裴寂微笑着道,上次他来过李休家里,不过却不是这个侍女接待的。
“裴寂?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家夫人的父亲?”这个侍女听到裴寂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后又一脸恍然的道,不过她的记性显然有问题,把裴寂和裴矩的名字给搞混了,而且说完之后,只见这个侍女脸色一板道,“对不起,我家老爷和夫人都不在,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侍女说完就“呯~”的一声关上了门,这让门外的裴寂也不由得苦笑连连,看来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先是被一个老农追赶,现在又困为对方搞混名字吃了闭门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爱信不信
“咚咚咚~”虽然吃了闭门羹,不过裴寂却不是那么容易放弃,当下再次敲门,结果这次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刚才那个侍女打开门,对方看到他时明显有些不耐烦的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家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家,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你误会了,你家夫人的父亲叫裴矩,我叫裴寂,虽然有些相像,但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裴寂这时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想他裴寂在长安城中几乎是无人不知,却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侍女如此刁难,不过也不奇怪,看对方的年纪不过才十四五岁,这里离长安城又有些距离,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字也很正常。
“裴寂?裴矩?真的不是一个人?”侍女歪着头重复了一下,然后又有些怀疑的确认道。
“当然不是一个人,而且裴矩的年纪可比我大多了,如果下次你见到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自称姓裴,那他肯定就是裴矩了。”裴寂耐心的微笑道,宰相肚里能撑船,至少到了他这种身份,已经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动怒了,反而会比一般人更加的宽容。
“原来是这样!”只见这年侍女终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裴寂这时整了整衣服道,名字是爹妈给的,他这个宰相也没办法改变,所以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摊上裴矩这么一个同宗?
只见对面这个侍女甜甜的一笑,不过随即就再次板着脸道:“还是不行,我家老爷说了,姓裴的都不是好人,所以不管裴寂还是裴矩,都禁止踏入到我家大门之中!”
侍女说完就要把门再次关上,这下裴寂终于沉不住气了,立刻伸手挡住门道:“我来找你家老爷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耽误了你这个小丫头可吃罪不起!”
“哈哈~,裴相何必和一个小姑娘计较,难道你今天又是来传旨的?”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听门后传来一声长笑,随后只见李休一脸笑容走过来,说来也巧,刚才他正准备出门,结果就远远的看到裴寂,于是就和他开了个小玩笑,刚才那个侍女叫小夏,最是伶牙俐齿不过,那也话也是李休故意教她那以说的。
“你……”裴寂看到李休时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自己是被李休给耍了,当下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随后又有些恼火的道,“刚才的那个老农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呃?什么老农?”李休听到裴寂的话却有些不明所以的道,他真的不知道裴寂之前的遭遇。
“算了,老夫这次前来是有要事与李祭酒谈,难道就不请我进去吗?”裴寂看到李休不像是说谎,当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他可不想站在门外与李休交谈。
“呵呵,说来也巧,刚才我正打算出门钓鱼,不知裴相可有兴趣陪我这个闲人消磨一下时间?”李休这时微笑道。
今天李承道和李承乾没来,七娘和小丫则跟着衣娘学习刺绣,这是衣娘和平阳公主强烈要求加入的课程,因为在她们看来,刺绣是女子从小就要掌握的技能,对此李休几次反应都无效,只得无奈同意,不过想想也对,在这个纺织极不发达的年代,刺绣等针线活的确需要女人来完成,毕竟大部分男人都不能像东方不败那么有勇气。
“钓鱼!”裴寂听到李休的建议也不禁露出怀念的神色,过了好半天才有些感慨的道,“以前我与陛下在太原时,偶尔也会外出钓鱼,摆上一桌小酒,畅谈天下大势,可惜自从陛下起兵后,我与陛下每日都忙的不可开交,算起来已经好多年没有再拿过钓竿了,既然你有这个雅兴,刚好我也能重温一下旧日的生活!”
看以裴寂同意,李休也立刻让人拿来两根钓竿,另外还有一个食盒送了过来,他本来就是准备钓鱼的,所以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为了来见李休,裴寂把今天的事情都推掉了,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当下两人来到河边坐下,在鱼钩上挂上鱼饵放下,李休知道裴寂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他也不急着说话,而是十分悠闲的等着鱼儿上钩。
“李休,上次你与平阳公主拜堂的事,我并没有告诉陛下!”只见裴寂沉默了片刻,忽然说出这么一句不相关的话。
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禁惊讶的看向裴寂,其实这件事他也有所猜测,那天成亲之后,李渊那边也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他就怀疑裴寂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李渊,现在总算是从他口中证实了这件事。
“多谢裴相的好意!”只见李休这时沉默了片刻,然后这才开口道,虽然他不怕李渊知道这件事,而且裴寂帮他们隐瞒也可能有其它的目的,不过至少人家帮他减少了许多的麻烦,所以还是应该感谢他。
“你也不必谢我,当时我也是进退两难,一方面是不敢欺瞒陛下,一方面却又担心得罪平阳公主,最后我终于还是决定与公主保持良好的关系,免得日后没有好下场!”裴寂这时苦笑着道,他说的是实话也是心里话,不过像他这种人,真话假话只在他的一念之间,一切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李休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比如李世民,比如虬髯客。
“不管如何,裴相你总算是帮了我和公主,这个恩情我日后一定会报答的!”李休这时神色坚定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也是他信奉的人生准则。
“你太客气了!”裴寂听到这里却是笑了笑道,其实说真的,他对李休的话甚至有些不以为然,以他现在的地位,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而且他现在选择支持李建成,只要李建成顺利登基,那么他就有拥立之功,别的不说,保持现在的地位还是没有问题的,哪里还需要别人的帮助,更何况李休虽然有才华,却不喜欢做官,日后恐怕也不会进入到朝堂之中。
“对了,老夫这次前来,其实是因为昨天安陆郡王向陛下提起过一件事。”裴寂这时终于提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当下继续道,“据安陆郡王说,你这里有种名叫红薯的作物,可以亩产千斤,不知是真是假?”
听到裴寂竟然是因为红薯而来,这让李休也是一愣,同时也有些后悔昨天应该叮嘱李承道保密的,可惜现在已经晚了,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这件事迟早都要让李渊知道。
想到这里,只见李休沉吟了片刻回答道:“不错,的确有亩产千斤的红薯,甚至我可以坦白的告诉您,亩产千斤的产量其实已经很保守了,事实上可能会更高,另外红薯最大的优点其实并不是它的产量,而是它的适应性,无论是盐碱地还是贫瘠的山地,红薯都可以在上面生长,而且几乎不需要太多的人工照顾,当然产量会受到一些影响,所以如果红薯推广开来,那么我大唐将再无缺粮之忧!”
李休的话就像是一记记重捶,每一记都重重的击打在裴寂的心口上,因为李休对红薯的描述简直太让他震惊了,这种不挑地、不用照顾,而且产量还高的作物,以前只在他梦里出现过,可是如果李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就已经梦想成真了。
“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裴寂在震惊过后,却忽然又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盯着李休道,刚才他就被李休戏耍了一次,虽然无伤大雅,但却让他对李休的话不得不产生几分怀疑,毕竟这种梦想中的作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出现在现实中?
“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反正我暂时也没有办法证明我刚才的话。”李休这时却是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反正他已经把实话说出去了,信不信就是裴寂和李渊的事了。
“那它到底是不是真的?”裴寂这时却有些糊涂的道,同时也有些恼火,这种关系到天下兴亡的大事,李休竟然用这么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你看,我说的实话你会怀疑,让你自己判断你又拿不准,这也太让人为难了!”李休再次双手一摊道,他才懒得解释那么多,反正爱信不信!不过估计李渊肯定不怎么相信,否则也不会只派裴寂来,而不是亲自跑一趟了。
“你……我……”裴寂也被李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搞的心中恼火,但他却又拿李休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会如实向陛下禀报,到时看陛下如何裁决,不过我觉得这倒是一个让陛下重用你的契机,难道你还打算放弃?”
“裴相,人各有志,你就不要难为我了!”李休都懒得解释自己不想进入朝堂这些话了,也就在他话音刚落,忽然手中的鱼竿一沉,这让他猛然提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黑鱼就已经上了钩,这也让李休兴奋的大笑一声,将它取下来放到鱼篓之中。
看到因钓上鱼而一脸兴奋的李休,又听到刚才他的回答,裴寂也不由得犹豫起来,不知道是否要把今天来的真正目的讲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警示裴寂
来了不一会儿,李休就钓上一条肥大的黑鱼,这让他也大为惊喜,春天里其它的鱼儿大都很瘦,但这条黑鱼却例外的很肥,估计这段时间它没少吞吃其它的鱼,说起来对于后世的养鱼人来说,黑鱼是他们最怕的鱼了,因为几条黑鱼可就可能把一池的鱼苗给吃掉。
不过也就在这时,只见裴寂犹豫了片刻终于再次开口道:“李休,你不愿意进入朝堂也就算了,不过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见地的人,对于现在朝堂上的局势,不知你可有何看法?”
“咦?裴相你问错了吧,我只是远离朝堂的闲云野鹤,而您则是号称大唐第一相,对于朝堂上的局势,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啊?”李休听到这里却是惊讶的扭头道,他不知道裴寂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正所谓当局者迷,我虽然处于朝堂之上,但有时也会被朝堂上的局势迷住双眼,另外也有太多的东西干扰我的判断,所以我想听一听你这个局外人的意见!”裴寂这时却是温和的笑道,似乎真的只是虚心向李休请教。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李休肯定会拒绝回答,不过裴寂替他和平阳公主隐瞒了拜堂的事,这也让他欠对方一个大人情,人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最难看的,有时候你甚至不知道做什么事才能还清?
“好吧,既然裴相想听,那在下就献丑了!”李休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人情难还,于是长吸了口气道,“对于裴相来说,朝堂上能够引起你关注的,无非就是秦王与太子之争,之前秦王借着杨文干的事大占上风,但实际上他却失去了陛下的支持,现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是铁了心的要支持太子,这段时间我虽然没怎么关注朝堂上的事,但想必有不少人正在向太子表忠心吧?”
“哈哈哈哈~,你说的不错,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已经明朗,不少本来中立的人也开始把宝押在太子身上,可以说秦王已经大势已去,现在就看他的态度了,是徒劳的挣扎还是现在就放手,不过无论秦王如何选择,最后的结果都无法改变。”裴寂听到这里也是大笑道,身为朝堂之外的人,李休能把局势看到如此清楚,也是极为难得了。
“呵呵,那裴相是如何选择的呢?”李休这时忽然有些好奇的道,他隐约间感觉裴寂来找自己好像并不是单纯的只为红薯而来。
“嘿嘿,老夫本来也是持中立的态度,不过在前段时间,老夫觉得太子比之秦王更加合适,一来太子的长于政务,我大唐立国以来,几乎有近半政务出自他之手,二来太子身为长子,如果他继位,那么也就为我大唐立下长子继承的规矩,免去了日后皇位的纷争!”裴寂这时很是自得的回答道,他是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就暗中支持李建成,直到现在,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太子的关系,但他却是李建成在朝堂上的最大助力。
“我明白了,没想到裴相竟然已经支持太子,难怪秦王会输的这么惨!”李休听到这里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道,他还真不知道裴寂竟然已经选择支持李建成,这么一来,李世民就更没有机会通过正当的途径登上皇位了。
“呵呵,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看老夫现在风光,可那全都靠陛下看重,但陛下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而且我们裴家上下也有好几百人,我自然也要早做打算啊!”裴寂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唏嘘的表情,他也难得把心里话告诉别人。
不过李休这时却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因为他不知道是否要提醒裴寂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否则等到日后李世民翻盘,恐怕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据他所知,裴寂好像在李世民登基后没两年,就被免官削邑,估计很可能就是受到李建成的牵连。
只是让李休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开口,却只见裴寂再次开口道:“李休,现在太子的地位已经稳固,接下来秦王手中的权力会进一步削弱,我知道你平时与秦王有些来往,但并不是秦王的人,但别人也许并不会这么想,不过只要你日后不再与秦王有任何来往,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日后绝对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而找你的麻烦!”
“哦?裴相专程跑来我这里一趟,难道仅仅是来提醒在下的吗?”李休听到裴寂的话却忽然淡然一笑道,他感觉裴寂并没有把话说完。
“呵呵,当然不仅仅如此,另外我也希望你可以说服平阳公主,只要平阳公主能够站在太子一边,那么秦王就更加没有反抗之力,日后太子登基,老夫也可以劝他同意你与公主在一起的事,你看如何?”裴寂这时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他来见李休其实主要是做说客,而且目标却是平阳公主。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看来裴相还真是卖力啊,为了让太子能够顺利登基,竟然不惜自降身份做说客!”李休这时也不由得长笑一声,不过随在笑完之后,他却忽然又摇了摇头道,“裴相,你想借我拉拢公主,不过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现在就可以替公主表态,她绝对不会卷入任何关于太子和秦王之间的争端,另外我也希望太子明白,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最为痛苦的就是公主,所以他就不要再增加公主的痛苦了!”
李休说到最后时,脸色也变得十分严肃,甚至还有些愤怒,裴寂来见自己,事先肯定与李建成商议过,也就过说,拉拢平阳公主这件事肯定是经过他的同意,他却根本没有考虑过平阳公主的感受,对于公主来说,无论支持哪一个,她都会倍感痛苦。
“你……你不要这么武断好不好,也许公主会有其它的想法呢?”裴寂看到李休竟然替平阳公主做出决定,当下有些不甘心的道,在他看来,现在局势都已经这么明朗了,平阳公主手中掌握着娘子军这支精锐,所以也是时候表态了。
“裴相,你帮过我与公主,所以我也不会说太过的话,不过你要知道,公主十分看重兄弟姐妹间的亲情,所以她绝对不会偏向任何一个,另外我也不会允许别人用什么办法强迫公主做什么她不喜欢做的事!”李休这时一脸认真的道,这些话他即是说给裴寂听的,也是说给他背后的李建成说的。
“你……”看到李休的态度这么坚决,裴寂也有些无可奈何,最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过你要知道,太子登上皇位只是迟早的事,如果你和公主错过这个机会,日后太子出于种种考虑,可能并不会同意你与公主公开在一起!”
“多谢裴寂的好意提醒,不过我也有句话想提醒裴相!”李休这时忽然长吸了口气,欠人情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他决定还是早点把这个人情还上,免得老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什么话?”裴寂抬头问道。
“太子毕竟还只是太子,日后的局势发展谁也预料不到,所以在我看来,裴相的选择有些太早了!”李休这时沉声道。
其实有些话他没说出口,以裴寂的身份,完全可以保持中立,这样日后无论谁登基,他至少可以保住一个朝廷重臣的位子,但他太贪心了,一心的想要保持大唐第一相的位子,从而凌驾于诸臣之上,所以才如此冒失的提前做出了选择,可惜却还押错了宝,最后只能失去所有。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看来,秦王日后还有翻身的可能?”裴寂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一脸严肃的追问道,如果是别人说这些话,他恐怕根本不会理会,但李休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重视,要知道李休之所以能够声名在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的目光毒辣,对事情的预判十分准确,这也是秦王一直想要拉拢他的主要原因。
“我可没有说秦王日后可能会翻身,只是想告诉裴相,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李休再次微笑着道,如果裴寂能够听得进他的警告,那么日后他与李世民就还有缓和的余地,不至于像原来历史上那么惨,这也算是报答他的人情了。
“那你还不是说日后秦王会翻身?”看到李休淡定的样子,裴寂却更加着急了,如果日后李世民真的翻盘,恐怕他的下场可能比李建成还要惨,特别是想到之前自己对李建成的支持,以及暗中对李世民的打压,恐怕李世民也已经感觉到了,一想到这些,他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不过我却知道在朝堂上没有永远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言尽于此,接下来就看裴相怎么做了!”李休再次微笑着道,说完他就开始专心钓鱼,任凭裴寂再怎么追问,他也不肯再多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