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七章 决战黄泉
黄泉谷,位于魔罗国正中偏西,谷底深达千丈,周围险峰环绕,怪石嶙峋,勾心斗角;谷上终年阴云阵阵,阴雨绵绵,宛若黄昏黑幕;山间,阴风阵阵,怪响桀桀,如鬼笑,如人哭,如怪叫,如阴嚎;行人过,无不毛骨悚然,窃以为到了黄泉地狱,由此谓之黄泉谷。谷中只有一条往来的道路,是谓黄泉路。
黄泉谷,黄泉路,是通往魔罗城的最近道路,玄浩然一看地图,就拍板决定了,就从此处过。
谁都不清楚,在他镇定自若的外表下,埋藏着焦虑,说是胸有成竹,说是十拿九稳。可殷血海毕竟一代魔擎,胜负成败,谁有能说?可以说这一次,自己是孤注一掷了,不成功便成仁!所以他心中盼望,能早日碰上这魔头。因为每多耽搁一天,对他的心头,都是种煎熬。
而对面的殷血海的心意显然也与他相同,巴望将侵入自己国家的蚁军蝇队,早早拍死。
两人心意相对,必有一遇,就在这黄泉谷中。一面是正道精锐,一面是魔道大军,两群人马拉开了阵势,对垒相望。玄浩然、殷血海分别站在各自的队伍之首,默默地打量着对方。
殷血海率先发话:“浩然匹夫,你好大的胆子,我殷血海没到东面找你,你竟还敢跑来找死!”
玄浩然冷笑道:“殷血海,我可不会坐以待毙,你东侵的计划早已被我们获悉,再等下去,我们正道武者,恐怕就要被你无情残杀,统统归西。”
“到底是谁——我知道了,是战晨那个叛徒!”殷血海咬牙切齿道。
“不错!就是我!”此时战晨高声朗到,并大胆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战晨,你还敢出来?!”殷血海终于看到了战晨的身影,不由勃然大怒,顿时山谷顶上的阴云宛若要塌陷,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儿,使原来阴沉的山谷更添阴沉。
战晨只感到自己被一股致命的气息锁定,背上好似都加了座山,顿时感到手发颤,腿发软,心中惊骇,真没想到,隔了这么老远儿,还能感受到殷血海的滔天魔威,这魔头的修为到底到达了怎样出神入化的境地?
此时,玄浩然身上也自然散发一股浩荡光明的气息,与殷血海身上的黑暗力量针锋相对,犹如初阳霁雪,化掉了这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同时口中朗朗:“战晨,不要惧怕于这个魔头,有老夫给你撑腰!”
“哼!玄浩然,你又要和我做对!”殷血海冷哼一声,同时朝向战晨,放出狠话:“战晨,待会儿我把这老家伙灭了,第一个就要收拾你,要让你受尽千刀万剐,万蛊噬体之刑!”
“殷血海,废话少说,我们来吧!”玄浩然掏出了自己的兵器来,那是一把通体如水晶般的翠玉长剑,散发出阵阵欣欣向荣的气息。使得方圆百丈内的人们都感受得真真切切。
圣器,武者兵器的最高象征,每一把都要经历过千锤百炼,主材就是珍贵无比的八级炼器材料万年晶髓,再根据不同属性,辅之以尽天下之奇珍,精心打造,长期温养而成,每一把都至少要耗时三年方能铸成,一把好的圣器的锻造过程,甚至要历时十年!
别看这样小小一把剑,它的重量就重逾百万斤,随便一挥,便能开山裂石,斩波断浪,有不世之威能。
殷血海不屑一笑,也带上了自己的圣器,那是一对森森然的钢爪,爪上的钢钩延伸出掌外足有两尺长,尖利的钩尖之上,闪着星星寒光,使人不寒而栗。可以想象,这样奇特的兵器,要寻找一套与之相配的武技是多么的难。
然而,这对于本就是天才的殷血海来说,那都不是事儿,他依据《魔罗圣典》,创立出独特的爪法、爪决,独步北海。
两人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在百丈之内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压,纵使是武帝强者也难以承受这种压力。所以他们身后的部队,不得不一退再退,为两人的战斗腾出足够的空间来。
“殷血海,看剑,桂月神钩!”突然玄浩然出招了!一剑朝着殷血海隔空劈来,将之前凝聚的真元释放,形成一股高达十余米的月牙形剑气,锁定殷血海而来,剑气虽在半空中,锋芒之气却盛,所过之处,地面如被巨犁犁过,留下了一道深达三米的宽大沟壑。
战晨在后面看到玄浩然攻击,又是慨叹,他原以为,武帝的攻击力已经算是强大了,可是如今和武圣比起来,却什么都不是,武圣强者的攻击,单单气势,就可以使人致命!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再次超乎了他的想象。
面对玄浩然的迸力一击,殷血海露出轻蔑一笑,也将魔元施放,一爪朝着剑气隔空抓去,霎时间周围一黯,黑暗汇集,竟形成一只宽三米,高五米的黑暗巨爪,就将剑气捏住。
在这时,两股力量僵持在了一块儿,一股充满了生生不息,一股充满了腐蚀吞噬,两者不停地消磨,此消彼长,漾出一道道冲击波,如涟漪般扩散,将它们底下的泥土沙石震飞,刨出一个巨大的土坑来;而那些沙石泥土飞到空中,又扑簌簌地落下,宛若在这片小天地,下起了一阵石雹土雨,潇潇洒洒。
似乎已经厌烦了这种僵持的局面,殷血海目光一凝,朗道:“给我破!”
接下来,便见到黑爪之上的黑芒陡然暴增,一下就将剑气捏碎,眼看又要朝玄浩然袭来。
玄浩然微微一笑,轻轻唤了声:“凝!”
便看见化为碎片的的剑气竟又重新升起,揉搓变细,互相交织,编织成了一张绿色的巨网,将巨爪紧紧兜住。
殷血海脸色一沉,又加大了真元输入,这才费劲地挣开绿色巨网,像玄浩然继续抓去。
然而,这时候,那巨爪已经小了整整三分之二,威力明显已经被剑诀快给消耗殆尽了,所以这一招已是强弩之末。
玄浩然微微一笑,又是一剑砍来,就将黑暗巨爪一份为二。
见此,殷血海咬牙切齿道:“玄浩然,几年不见,你的木属性真元变得更难缠了。”
玄浩然笑道:“殷血海,并不是只有你在进步,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你以为我会来这里吗?”
殷血海面目微微扭曲了一下,他的威严不容挑战,于是叫道:“哼,玄浩然,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今日,我定要将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奉陪到底!”玄浩然也毫不畏惧,虽然他的木属性不如殷血海的黑暗属性如此霸道,但胜在于韧性,胜在于持久,只要能撑过殷血海最初的狂风暴雨似的攻击,胜利的天秤就会向他倾斜。而且最重要的是,已经被他看过了《魔罗圣典》,他又信心支撑下来。
“死鸭子还嘴硬,看招!”殷血海脸色变得更加阴鸷,脚下轻轻一跨,就化为一道黑影,直接向玄浩然冲来,疾如闪电。玄浩然也一步踏出,宛若瞬移,也一剑朝着殷血海砍去。
二者在山谷中央激斗,化作道道残影。一时间,兵器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宛若两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对撞在了一起。从二人战局中,不时迸发出的剑气,犁过地面留下一道道纵横交织的沟壑。
逐渐地,二人的身影切换得越变越快,仿佛重叠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化为一道冲天的龙卷,掀起了一阵阵风暴的狂澜,在山谷中央席卷肆虐。
纵使是大部队远隔他们战斗的中央近千米,还是不能幸免于难,风暴刮来,修为低者干脆就东倒西歪,连滚带爬;修为高者犹能勉强站立,眯着眼睛,继续观看着二者的争斗。
战晨也在观战者之列,感触尤为深刻。他终于明白了武圣和武帝的区别在哪儿,不是力量,也不是速度,更不是反应力,而是在对于真元的控制力上。
就拿玄浩然与殷血海的第一招相拼来说吧,殷血海能把自己的真元凝聚成黑暗巨爪,还能抓握;而玄浩然的剑气被击碎以后,竟然还能凝结成网,这无一不说明,他们对于真元的控制力,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
真元在他们的手中仿佛就拥有了生命一般,能够拐弯,能够变形,这与武圣以下武者攻击的单一呆板截然不同,成为了武圣,就是新的一片天地。
然而,如今的战晨也只有对他们抱着仰望的态度,因为从武帝初阶到武圣又是一段很长的路,纵使是天才,也往往要花上百年。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着,殷血海疯狂宣泄着进攻,却始终拿不下,他的心开始焦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玄浩然好像对自己的一招一式都了如指掌一般,总能在关键时刻轻描淡写地就化解自己凌厉的攻击。于是便问道:“玄浩然,我和你只对阵过一两次,你怎么就对我的招式如此了解?”
此时,玄浩然在黑暗风暴腾挪自如,越打越有信心了,反笑道:“怎么?殷血海老匹夫,你只懂得放狠话吗?你的招式就如此粗陋吗?一点儿都无法对我构成威胁。”
“我的招式粗陋?简直胡说!”般血海脸都气绿了,一副钢爪舞得更加疯狂。
这时,他没注意到的是,玄浩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错,玄浩然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加激怒他,让他更加散失理智,这样攻击虽然猛到极致,但过犹不及,迟早会露出破绽来。
玄浩然正在酝酿,酝酿着雷霆的反击,正在等待,等待那致命破绽出现的那一瞬,好送这魔头真上黄泉路!
第两百六十八章 魔殒
战斗还在僵持着,殷血海不知不觉又空耗了许多真元,而他的对手玄浩然,果然还是一副惹人厌的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在嘲笑着他的软弱和无力。
殷血海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消退,在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拿下对面这个老东西,暗暗想到:“想不到玄浩然的进步那么大,之前我真有些轻敌了,不对,我不能败在这里!我的身后可有数以亿计的属下和国民,他们都在仰望着我;宗里还有许多强大的长老,他们也在盯着我看,一直都是虎视眈眈;还有我的媚儿,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在等待着我;最重要的是,我还要报仇——我不能输在这里,该使用秘法了!”
殷血海瞬间就下了决断,狂吼一身:“魔罗降世!”
一听到“魔罗降世”四个字,玄浩然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懂得殷血海还这是要拼命了,于是急忙飞身而退,与他暂时拉开了距离。
果然就只见殷血海的身上腾起一股黑炎,黑炎之中又像是有许多被扭曲的鬼脸,在拼命地挣扎着,并散发出股股黑烟般的魔气,直冲云霄,如同一座暴烈的火山喷发一般。滚滚魔气,瞬间就染黑了大半天空,使得原本就阴沉的山谷,化为了真正的黑昼。
他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也节节攀升,最终竟增长了一倍有余!这就是《魔罗圣典》之中最强大的秘术——魔罗降临术。其效果虽然卓著,但后遗症同样恐怖,燃烧的竟是武者的寿元。每使用一分钟就将燃烧整整三年的寿元!
然而,殷血海却是一个狠心的人,不仅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这也是他为何能存活到现在,并建立起这么一个偌大的魔宗的原因。
就在这时,玄浩然也使出了秘法来,只听他口中暗喝:“荣枯之术!”随之体表也腾起一股翠绿的气息,形成一股碧绿的火焰,熊熊燃烧着,这火焰与殷血海的黑暗之焰不同,它代表着生机,代表着兴荣,冲入空中的阴云,当即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了无限生机。
而玄浩然的力量也随之攀升起来,最终增长了足足八成。然而,是秘术就有代价,眼见得玄浩然原本红润的脸庞开始枯槁下来,犹如一张老树皮一般。
是的,魔罗降临术的代价是寿元;而枯荣之术的代价是体内的本命精元!
“桀桀,玄浩然,你输了,你的秘术不如我,去死吧!”殷血海见自己的力量占据了上风,马上抓紧时间朝着玄浩然猛扑而去。
“哼!鹿死谁手,还未得而知!”玄浩然毫无畏惧,也迎上了他。
这一回,殷血海终于占据了上风,力量速度占优后,他全力压制住了玄浩然,而玄浩然只能凭借着自己对《魔罗圣典》的了解,艰难地做着回避。
“桀桀!老东西,我的秘法不能持续,所以对不起了,看招,魔爪撕天!”大概是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殷血海得意地笑道。只见他将全身真元凝结,猛地灌注到自己双手之中,他的双爪长出锋利的魔刃,比圣器来得更锋利。
魔爪撕天——这是殷血海自创天阶爪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讲究的就是最强的爆发力,一旦被他成功使出,那当真迅如闪电,尖锐无敌,甚至能切断一些普通的圣器。
然而就在这时,玄浩然眼中却灼灼发亮,突然奋起,一剑刺出,直取殷血海的心脏,其速如电闪光,显然是预谋已久!
殷血海下意识地就想要临时变招躲避,却猛然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僵硬的,不能完全避开!
“噗呲。”玄浩然一剑顺利贯穿了殷血海的胸口,并将蓄积的木属性剑气,全部施放如他的体内。
“啊——”殷血海不由惨叫,狂吐鲜血,身负重伤,退出秘法状态,一蹶不振。
一击得手,玄浩然迅速退开,也解除了秘法,只是他的脸上有几分消瘦,其他却无大碍。
殷血海捂住胸口,紧盯着玄浩然,眼神就如一头受伤的饿狼一般,不解地问:“玄浩然,你是怎么抓住我魔爪撕天的破绽的?明明你就没见过我使用过这一招。”
玄浩然微微一笑道:“殷血海,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看过你的《魔罗圣典》,而你这招魔爪撕天威力虽然强大,但是就因为这种强大,在发动的时候却有一丝硬直,而这就是我攻击你的唯一机会,我一直在等你露出破绽来。”
“你看过《魔罗圣典》?这不可能!莫非——”殷血海神色猛地一变,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行了,到地狱好好去想吧!”玄浩然不等他说出猜测,又一剑朝他咽喉刺去。
这时,殷血海身负致命伤害,而且还处于使用秘法之后的衰弱期,哪里躲得开这雷霆一击?
可怜一代魔枭,怀揣着他的野心,怀揣着他的遗憾,怀揣着他的复仇大梦,就这样去也。
殷血海一死,玄浩然立即就将他的尸体整个儿收入乾坤袋中,震天一吼:“大家随我一起杀啊!”随之一马当先杀入魔罗大军之中。
而正道宗派精锐,也在诸位长老的带领之下,趁机也掩杀过来。
魔罗宗的几个拥有武圣修为的大长老,还想负隅顽抗,他们将玄浩然围住,想要协力拿下他。
然而,玄浩然乃一代宗主,武圣大圆满的强者,集北海最强大的功法于一身,又岂是这些普通武圣所能及的?很快就有三个魔宗大长老被斩杀,其余的人见大势已去,急忙分散开来,只顾逃命,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而玄浩然当然不会放过他们,继续追杀。
而此时,正道精锐也在敌阵中左突右冲,所向披靡,大部分魔修都选择了不战而逃,小部分仍然抵抗的也会快被杀。
战斗演变到最后,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场战斗了,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整个黄泉谷中都密密麻麻地铺满了魔宗弟子的尸体。只有极其少数的一部分魔罗长老和弟子得以侥幸逃脱。
望着黄泉谷中的一片愁云惨淡、死寂萧索之景,战晨的心中却充满了激动,魔罗宗终于要被灭了,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他觉得过去的十年在魔罗宗的蛰伏的日子没有白活。
兴尽忧来,他猛然想到了殷媚如,是的,自己之前全然只顾及推翻魔罗宗统治,丝毫没有为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着想过。如果她就在这黄泉谷中,那么等待她的极可能是香消玉殒,幸亏她没来,否则自己就要后悔一辈子了;而她知道了自己是害死她父亲的元凶,那么又会如何看待自己?这恐怕是一个无法化解的矛盾。
此时,战晨的心中极乱,但唯一希望的是殷媚如能成功地逃脱正道的追捕,“不行,我得迅速赶往魔罗宗,确认媚儿的安全!”他开始感到急迫起来。
此时,正道大军正好在黄泉谷中清理战场,战晨趁机求见了玄浩然。
玄浩然见到他显得极其高兴,亲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开怀大笑道:“战晨,真多亏了你,我才得以成功杀死了殷血海,现在的魔罗宗就像失去牙齿和利爪的老虎一般,不足为惧了。”
战晨陪笑道:“宗主,您言重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尤其是您才是引导我们走向胜利的领导者。”
“嗯,年青人不居功自傲着很好,对了,你找我可有事?”
“玄宗主,现在虽然魔罗大军已被我们打败,但魔罗宗的宗门仍然把守严密,易守难攻,纵使我们已经有他们的机关图,但是要破入其中,还不容易。我曾经到过魔罗宗各大山峰,对那里的地形都很熟悉,所以我算主动请缨,恳请玄宗主任命我为向导,这样能提高效率。”
玄浩然捋了捋长长的白须,点头说到:“战晨,你考虑的对,这个向导由你来当最为合适。待到我们攻破魔罗城,攻上魔罗宗山门之时,就劳你带队了。”
战晨大喜,拱手谢道:“玄宗主放心,定不辱使命!”
战场很快就被清理完了,正道大军每个人都满载而归,各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愉的笑,这使得他们又将目光盯向了魔罗宗本埠,那里有宝库,有武技阁,还有无穷的财富等着他们瓜分。在财富这点上,所有的武者其实都是一样的贪婪,无论是魔道的还是正道的。
都不需要玄浩然下令,他的大军又迅速集结完毕,一清点人数,发现在经历黄泉谷一战后军队还有八万多人,高阶武者几乎全在,战斗力没有受到多少损失。
玄浩然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冲着他们下令:“诸位,到了我们攻破魔罗城,攻破魔罗宗十一峰的时候了,现在我下令出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大部队又开始朝着魔罗城的方向快速挺进。眼见着沿途的路变得越来越熟息,战晨的内心也越来越焦急,暗自祈祷着:“媚如,你千万要平安无事啊!赶紧逃吧,越远越好!”
第两百六十九章 天地云吞阵
魔罗宗、圣女峰,阮阴山慌慌张张地从外边闯了进来,对着还躺在长椅上养胎的殷媚如说道:“媚如,大事不妙呐!”
殷媚如赶紧从位置上爬起来,错愕道:“阮伯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爹爹,他、他——回不来了!”阮阴山目露悲戚,别过头去。
犹如晴天霹雳,殷媚如头一沉,腿一软,差点儿要倒地,不过她还是咬牙坚持住了,心上怀疑一片,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爹盖世无敌,我不信,我不信他会输!”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据我们前方探子回报,情况属实,他是败在了玄浩然这个老鬼的手下。”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开玩笑吧,玄浩然绝不可能胜过爹爹。”
“我也纳闷,可是信上又说,好像是被玄浩然知晓了《魔罗圣典》的秘密,所以他才能一举偷袭得手。”
“《魔罗圣典》的秘密?”殷媚如呢喃道,蓦地她惊醒过来,又问:“阮伯伯,那战晨是否在?”
说起了战晨,阮阴山的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咬牙切齿道:“你还提那个叛徒作甚?他就在玄浩然的队伍中!”
“怎么会——”殷媚如一时间全明白了,双眼失神,跌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半天没有反应。
她恨自己太聪明了,一下就想到爹爹其实就是死在战晨的手上,就是战晨将《魔罗圣典》交给玄浩然的!不,确切地说爹爹就是死在战晨和她两个人的手上,因为最初提议为战晨偷《圣典》不就是自己吗?
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她一时竟糊涂了,捂住了脑袋,泪水迷蒙了双目,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反复呻吟道:“爹爹,爹爹!”
而阮阴山以为殷媚如还在为殷血海的死去而悲伤,便在一旁劝道:“媚如,你也不必太悲伤了,要为肚中的孩子着想啊!他是殷家的骨肉!”
“肚中的孩子?!”殷媚如反应过来,望了望自己愈发隆起的小腹,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可怕的想法:“这是我和战晨的骨肉,战晨和我害死了我爹,如今我不应该报仇杀死战晨的孩子吗?”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定了,她不由又替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怎么能害死阿晨的孩子,不!应该是我自己的孩子,还是爹爹的孙子?如今爹爹死了,我更应该将他生下来!对,他与战晨已经没关系了!”
想到这儿,她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脸上再次绽放出母性的光辉。
“媚如,我已经为你准备撤退的事情,玄道宗的大军迟早要赶到这里,现在外边已经是风雨飘摇了,你赶紧带着人先走吧!”阮阴山又说道。
“走?去哪儿?”殷媚如失神道,此时她心中早就乱作一团了。
“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北寒之地、赤洪山脉,或者是哪个偏僻的地方,怎么都行,总之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了,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有殷家重要的血脉,不能就这么死!”
“不,我哪儿都不去!”殷媚如固执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魔罗宗就是我的家,打小我就在这儿长大,这是爹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我要替他守住。”
“嗨,你的性格就和你爹一样执拗!现在你爹走了,我这个伯伯就要替你做主了,今儿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阮阴山又转过头去,对着外边的守候的英凤、安茹等人说到:“英凤、安茹,你们两人速速帮助圣女大人收拾东西,准备撤退!”
“是!”二女迅速答到。
“不,阮叔叔,我不是已经给你说出了吗?我哪儿也不去!”殷媚如到了这个地步,还在继续耍她的公主脾气。
正在这时,又有一名侍从从外边跑了进来,报告:“禀报阮城主、圣女大人,玄道宗的人已经逼近了魔罗城!”
阮阴山又劝道:“媚如,听见了吗?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难道你愿意殷家就此断后吗?”
殷媚如愣怔住了,过了许久才垂下自己的脑袋,说道:“那,那阮伯伯您怎么办?”
“我、我要替你爹爹守住魔罗宗!这毕竟是他的心血,而且我们有护山大阵,各个山峰上还安排了许多机关,玄道宗想要将我们一口吞下,没那么容易!”
“那阮伯伯,您可要保重啊!”
阮阴山从怀间取出几枚乾坤袋塞入殷媚如手中,说道:“媚如,这些你拿着,里面是我们魔罗宗积累的相当一笔财富,只要靠着这些,我们魔罗宗就可以东山再起!”
殷媚如的心很乱,只是下意识地接过乾坤袋放入了自己的腰间,然后在侍卫的护送之下,离开了自己生活了一百多年的这个家。
……
这时,战晨正随着大部队来到了魔罗城正前方,到了魔罗城,也就意味着魔罗宗仅有一步之遥,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玄浩然一声令下,队伍就杀入魔罗城中。如今的魔罗城可以说得上就是一座空城,魔宗长老、子弟已经全部撤退光了,所以队伍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就占领了这座巨城,而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杀向了魔罗宗。
然而,当他们到达魔罗宗山门之前,却发现了一副惊人的景象,魔罗十一峰竟被一道灰灰蒙蒙的云气所笼罩,那云气将十一峰完完全全包裹在内,好似一个通天的穹庐一般壮观,里面的景象看不分明,只能见到十一峰所形成的十一道黑影,似乎在云雾之中摇曳着。
有人试图想闯入雾气,但是一旦步入其中,便觉得四周云气向他们堆积过来,一股无形压力立即从天而降,使得他们步履艰难,再行几步,更觉肩头压力越来越重,到了最终,干脆是难以寸进,不得不退回原处。
战晨看着这一幅壮景,不禁感叹:“这就是魔罗宗的护山大阵——天地云吞阵吗?果然非同凡响!”
天地云吞阵,是殷血海花费千年时间,不断构筑巩固而成的一座护山灵阵,它已经有仙宗灵阵的雏形了。
本来,殷血海的修为还达不到入道仙人之境,是无法构筑如此大气磅礴的灵阵的,然而他是一个天才,懂得利用地利之势,以十一峰为阵眼,以天地灵气为能源,倾尽财力人力,经天纬地,历时悠久,终究被此魔头完成了如此浩瀚的工程。
天地云吞阵的中心阵眼就处在无敌峰无敌殿的最中央,只要扼守住此处,便能操控整座天地大阵,外敌无法入侵,甚至连武圣强者都可抵挡。
玄浩然对着众人喊道:“你们修为低的都退后,让我来试试看。”
于是队伍就退出雾气之外,并给他让出一条大道来。玄浩然走下上前就步入雾气中,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玄浩然只身返回,却望着被浓雾包裹之处,叹道:“天地云吞大阵果然名不虚传。”
宁荀子上前便问:“宗主,以您的修为也进不去吗?”
玄浩然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进去以后就遭到了所有天地灵气的攻击,越深入其中,灵气给我身上带来的压力就变得越重,最终竟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我等于是跟这片区域的所有的天地灵气作对,根本就突破不了这灵阵。”
“这却如何是好?”众人听了他的话皆面面相觑,连修为最高的人都无法突破,那对于他们修为还不如的,岂不是犹如天堑一般更加难以逾越?
“把魔罗宗的防卫图拿来。”玄浩然突然说到。
宁荀子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份机关图来,这是他根据留影石上的投影绘制而成的,就是为了今日攻取魔罗宗十一峰做准备。
玄浩然接过机关图,端详了好半晌,才叹道:“嗨,不容易啊!这护山大阵敞开来,覆盖的面积可达方圆数十里,而大阵阵眼都集中在十一峰附近,要破坏他们就必须进入这云雾之中,但是纵使是凭借我的修为,也无法接近那些阵眼,更不用说破坏了。”
宁荀子又问:“那宗主,我们能否等待这天地云吞阵的能量耗尽?维持这样强大的灵阵,每日要耗费不少能量吧?”
玄浩然皱着眉,摇了摇头说:“不行,殷血海真是天纵奇才,这个大阵是他借助魔罗十一峰的地利而构筑而成的,集天地灵气自成阵法,能量永不枯竭,而维持阵法中枢所用的元石实际上耗费非常少。”
“那该怎么办?”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犯难了,眼看魔宗就近在咫尺了,要是无功而返,不仅费时费力,而且会被世人贻笑大方。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却听战晨说道:“玄宗主,我也许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不过一个小小武帝,还不快退下!”不少人纷纷不满地叫到,连武圣强者都没办法,一个修为仅仅只有武帝初阶的武者又能怎么样?
“慢着!”正在这时玄浩然突然叫到,大家都错愕地看向他问:“玄宗主,您怎么了?”
玄浩然接口说道:“你们为何不让战晨说说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呢?”
第两百七十章 大破魔罗宗
战晨走上前来,冲玄浩然和在场的各宗强者一礼,而后道:“玄宗主、各位前辈,其实在我刚拿到魔罗宗防御图之时,就利用自己的精英弟子身份,对魔罗宗的各处进行了调查,也查阅过有关这天地云吞阵的相关资料——”
“战晨,别扯远了,说正题!”这时,已经有人不耐烦地在一旁叫到。
“那好,再强的阵法也有其破解之法,再周密的布局也会有其破绽,我曾经考虑过这个大阵的弱点,它的弱点不在地上,而在地底下。”
“哦,你快详细说来。”玄浩然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明亮。
“天地云吞阵抽调的天地灵气所形成巨大的灵压,以此来阻碍入侵者,那么我们就应该找寻这天地灵气够不着的地方,一个在天上,一个就在这地底下,我考虑过了,这个灵阵是无法覆盖到地下的,只要我们挖一条通道,直接通入魔罗宗内部即可。”
玄浩然一边深思,一边又问:“那么,你曾想过吗?一旦我们钻出了地面,就会在天地灵气够得着的地方,到时候不是还会遭到灵压的影响吗?”
“这点请宗主放心,我来做这个向导,我曾经对天地云吞阵的每个阵眼都做过实地的探查,而且还探测了整个阵法的覆盖范围。可以说现在即使将我的眼睛蒙上,我也可以轻易地找出它们的位置所在,所以这个向导由我来当。只要我们能挖一条地道,潜入阵眼的下方,再从下方向上破坏阵眼,就可以将它们破坏。而只要有一个阵眼被破坏,天地云吞阵的威力就会大大下降,到那个时候,再拔除其他阵眼就不是难事了。”
玄浩然精神一振,叫道:“此策可行!但就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在这深深的地底下准确找出阵眼的方位来。”
战晨深深呼吸了一下,说道:“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计划虽然是自己提出的,但也只是一个设想而已,真正实施起来,必将遭遇诸多的挑战。然而,眼看着攻破魔宗就在眼前,大家却陷入困境,他却不得不再次站了出来。
“好!战晨,老夫与你同行,如果你真成功了,我就再为你记一大功!”
终于开始实施了,战晨再次望向那云雾缭绕的地方,凭着自己的记忆确立了阵眼的方向,这才鼓足勇气说到:“我们开始吧!”说着就将手指往一个方向一指,说:“就从这里开始挖,大概前进五里处。”
“好!”玄浩然一边说,一边就抬起自己的手掌向地上轰去,武圣一出手,威力自是非同凡响,一下就打出了一个大深坑来。
玄浩然又转过头来对周围的人手说:“大家一起来帮忙,朝着这条直线,打出一个通道来!”
俗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出手,一条深深的地道就马上通入大阵的底下。
结果果然与战晨料想的一样,天地云吞阵只对地面之上的目标有效果,然则一到了地面以下,就鞭长莫及了。
当地道深入到大约五里处之时,他们放慢了掘进的速度,战晨一面指挥着挖掘,一面谛听着上层的动静,因为灵阵阵眼乃一个大阵的各种灵气汇聚交流的中枢,其运转,其声势必然不小,而况是如天地云吞阵般的大型灵阵,阵眼处的动静,定如山崩海啸一般。
果然战晨马上就注意到,从地面上传导下来的声音忽而变大了,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对着身旁的玄浩然说道:“玄宗主,我们近了!”
玄浩然显然也是听到了上面的动静,眼中闪过激动之色,点头赞道:“战晨,你真是太棒了!”
战晨微微一笑,道:“玄宗主,现在还不是我们该高兴的时候,待我们成功破坏了阵眼,并拿下无敌峰,才是庆祝之时!”
玄浩然听了他的话,感慨良多,暗自叹道:“沉着冷静,宠辱不惊,生死两忘,战晨,我不如你啊!”
听到了阵眼运转的声音,并不等于已经找到了阵眼,但至少有了努力的方向,大家的兴致都提高了许多,加快了附近的挖掘找寻。
忽然,就听有人喊道:“玄宗主,你看这事什么?”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厚厚的土石层上,有一块光洁的材料露了出来。
玄浩然赶紧上前一看,立即就叫了出来:“不会错的!这是为构筑大型灵阵所炼制而成的灵柱。”
“宗主,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儿破阵吧!”
玄浩然点了点头,拔出剑来,将力量全力灌注其中,就向着灵柱狠狠一剑劈去。轰!强大的能量立即使得柱子的表面产生出一道道裂缝来。他精神一振,又是几剑,终于完全将这个阵眼给粉碎。
这时候,就在外界,这个阵眼出传出一道震天巨响,就连附近山峰上的魔宗弟子也听得分分明明,他们急忙向下望去,就发现这响声过后,原本聚积成云的灵气忽地就变淡下来,被云气完全掩挡住的视野也逐渐变得清晰。
是的,阵眼被破坏后,灵阵原来的完美循环就被打破了,发挥出的力量十成还不足一层。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听到从遥远处传来一片喊杀声,是正道联军的高手杀过来了!他们都是各个宗派的拥有武帝以上的强者,一进来,就又破坏了一处阵眼,使得天地云吞大阵完全失去了它的防御功能。
接着正道盟军的大部队就杀了进来,他们都是经历过大小战斗,层层筛选下来的精英。而留守在魔罗宗的弟子,都只是战斗力最次的一部分,结果不言而喻,抵抗的人很快就被击溃了,剩下的一部分魔宗弟子赶紧退到了山上,一边撤退,一边高呼:“快开启防御机关!正道武者杀过来了。”
早已守候在机关处的魔门弟子,赶紧打开了早已设置在各种关键处的机关,而一些贪功冒进的正道武者,莽撞地冲上前去,不是被隐藏在暗处的毒箭射死,就是坠入地上的陷阱中。
另一些冷静的人就喊道:“大家小心,这里有机关!”这时候,剩下的人才恍然记起,总攻之前他们长老反复叮嘱过他们的话,赶紧拿出了机关图来细细参对起来。
懂得了这些机关分布,就有了应对方法,然后他们才开始小心翼翼,终于涉险而过,一举攻到山上。
大部分修为高深的人选择直上无敌峰,希望在殷血海的宫殿里找到一些奇遇;也有不少的武者另辟蹊径,选择冲上灵药阁、武技阁等处,希望能有斩获。
而战晨却独独选择了无人问津的圣女峰,一鼓作气地冲了上去,此刻他的内心万分焦急,也不管殷媚如会不会拿他当作仇人,也不顾自身的安危,他的心很矛盾,既害怕见到殷媚如,又希望再看到她一眼。
可是当他来到山巅之时,望见的却只有孤零零地躺在那儿的圣女殿,其他什么都没有,他不放心,又闯入其中,宫殿中珍贵的东西早已被搬空了,只剩下那依旧美丽的庭院。
战晨望着那些美丽的花花草草好一会儿,才悠悠叹了口气,心中有一丝失望,但更多的却是庆幸,整个魔罗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他确认到殷媚如已经成功撤离这个消息来得更宝贵了。
但他又开始迷茫,从此,他也许要和这个妩媚的女人天各一方了,或者即使是相见,也是以敌人的方式。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的心中根本就找不到答案,只得转过身,孤零零地离开了圣女殿……
魔罗宗的攻坚战很快就结束了,歼灭了以阮阴山、程枭为首的顽抗力量,而无敌殿、宝库、武技阁、丹药阁等重地中最珍贵的东西,虽然早已被殷媚如带走了绝大部分,但剩余的东西也足够让大家瓜分的了。
每个人的乾坤袋都被装得满满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其中玄道宗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继承了魔罗宗残余下来的大半财富。
当正道宗派们将每个角落都搜刮干净之后,玄浩然又一声令下,顷刻间魔罗宗十一峰,峰峰化为了一片火海。
玄浩然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魔罗宗的宗门离玄道宗的势力范围太远了,却离拜邪教很近。而且一些魔罗宗的余党很可能会卷土重来。重新利用这里的基础,死灰复燃。
带不走就干脆就毁掉,这就是他的简单想法,至此,魔罗宗就再无在这里翻身的可能性。
之后,玄道门就带着大部队撤离了这里,而庞大的魔罗国也迅速被其他势力给瓜分。拜邪教趁虚而入,占领了魔罗国进三分之一的土地。而正道门也正是从深山老林中走了出来,迅速占领魔罗国近一半的地盘。
当然获得最大的收益的就是以玄道宗为首的正道门派联盟,他们将领土直接扩展到了魔罗国境内。各大正道门派也重新洗牌,划分势力范围,许多宗派还不得不为此迁宗,但没有人抱怨这些,因为更辽阔的统治区域正等着他们。
至此,盛极一时的大型宗派魔罗宗,竟在数月之内在北海的版图上被彻底抹去了。
第两百七十一章 迎娶(上)
魔罗宗一役大快人心,也彻底打破了北海大陆的正邪平衡,并被载入北海的史册,然而那些功绩都一直由那些正道大派的上层而书写,并广为传颂。而战晨作为此役的最大功臣,却一直默默无闻,永远隐藏在了真相背后。
但作为当事人,战晨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此时,他已拒绝了玄浩然的再三挽留,正兴冲冲地赶回自己的金象宗。
来到宗门之时,厉剑书亲自率领宗里长老迎接他。再见到师傅厉剑书和赵贺,战晨还愣怔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厉剑书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武王大圆满境界,而赵贺的修为也突破到了武王境界。要知道这才仅仅过了一年多时间!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厉剑书和赵贺比自己修炼的时间可要久多了,他们根本不存在什么积累不足的问题,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给他们留下的那些丹药连续突破。
一回到金象宗,他感觉到的变化更为明显。首先是金象宗的山门扩大了许多、宗派弟子的人数大大增加,弟子素质也普遍提高,已经俨然有了一点中型门派的气象。
而后经厉剑书的介绍,他又得知不仅是宗门,金象宗的势力范围也足足扩大了三倍。如今,连自己的家乡乌梅镇都被囊括在内金象宗统治管辖范围之内了。
最重要的变化还是来自精神层面,如今全宗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奋发向上的精神面貌,努力为冲击中型宗派做努力。
厉剑书激动地对战晨说:“战晨,看看这些,都是你给我们带来的变化,我们都要好好感谢你!”
战晨微微一笑,答道:“师傅,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将来还有更多的好日子!”
“诶,你上次去岚风宗见到苏芸怎么样了?”厉剑书随口一问。
“哦,她好得很。”讲到了苏芸,不禁又勾起了战晨的回忆。
“呵呵,你小子这么喜欢苏芸,干嘛不把人家娶回来?难道这要等到成为什么入道仙人才办大事?”厉剑书趁机在一旁串掇到。
战晨猛地一醒,想到:“是啊!苏芸是我最爱的女人之一,一直默默地等待着我,现在时机成熟了,我一定要将她娶过来,而且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厉剑书见他久久不说话,还以为战晨是那种只追求武道的武痴,于是又说:“怎么?害怕会耽搁自己修炼吗?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战晨这才清醒过来,抬头看向他,坚定地说:“不,师傅,您说得很对,我恨不得马上和苏芸结为伉俪。”
“哈哈哈,好!”厉剑书笑道,而后又接着说:“正好,我和苏芸家里面颇为熟悉,时有联系,若你答应了,我就给你当这个媒人喽。”
战晨眼中闪过一丝喜意,道:“那就全仰仗师傅了!”
“哈,你都说我们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两家话?别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苏芸的姨妈。”
“是田娇娇大长老?”战晨恍然大悟。
“不错,她也受了你许多恩惠,如今已经有武王高阶的修为了,与她搞好关系,你娶苏芸这件事儿,就十拿九稳喽。”
“那好啊,还请师傅您带我过去。”
“哈哈,好说!”于是厉剑书就在前头引路,战晨在后面跟着,一同来到了田娇娇的宅院。
田娇娇知道厉剑书要亲自来,也赶忙放下修行,迎了出来,见到战晨先是一愣,脱口便说:“你是——战晨吧?”
战晨急忙躬身下拜,说:“小侄拜见田师母。”、
田娇娇掩口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啊!战晨,如今你的修为可比我高多了。”
“怎么不敢当?在身份上,您是金象宗的大长老,而我是厉宗主的徒弟;而在关系上,您又是苏芸的姨妈,我叫您声师母不为过。”
“好,好!那你就随便吧。”田娇娇笑得合不拢嘴,显然是对这个后生十分满意。
这时,厉剑书在一边趁热打铁,说到:“田长老,你看战晨如何?够不够资格当苏家的女婿?”
能和一个强大的、有潜力的武帝强者攀上关系,哪有不愿意的?田娇娇拼命地点头说:“那还用说吗?这个女婿够格!”
“好,战晨,我今天就倚老卖老,替你把苏芸的婚事决定下来了,田长老,您可是苏芸的亲戚,可以带战晨回苏家,见见她的父母嘛!”
战晨一愣,说:“可是苏芸还在岚风宗呢。”
“先见苏家父母,把婚事定下来才好,到时候,你还搞不定你那位小情人吗?”厉剑书揶揄地一笑,猥琐极了。
战晨眼睛一亮,也是幡然醒悟,也许来个先斩后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田娇娇在一旁听不过去了,猛烈地咳嗽了一声,才使得二人收敛了一些些。
战晨遂冲田娇娇问道:“田师母,我们何时上路?”
田娇娇心知他急切,就说道:“你小子,我懂得你急了,我们马上动身,好吗?”
战晨也不回话,只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讪讪一笑。
于是,田娇娇稍作整理后便和战晨一起上路了,直接回到了乌梅镇。
小镇还是那小镇,战晨望着熟息的一切,心中感慨颇深,算起来,自打自己加入金象宗,已经过了数十年光阴,而在这其中,只回过家乡一次,还是一门心思地放在为父报仇之上,连去看望一下父母也没做到,他真是个不孝子!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对身旁的田娇娇说:“师母,我能不能先离开一下,之后再与你会合?”
田娇娇笑道:“也巧了,我也正准备给你说这件事儿,我要先去苏家一趟,把你提亲的事儿给他们事先知会一下,否则一进门就把女婿领进来,也显得过于唐突了点儿。”
“那我们何时何地汇合?”
“明早吧,你直接到苏家去,若何?”
“好的。”
与田娇娇分别之后,战晨就独自上附近买了点供品和香烛,回到了自己居住过的那山村。山村中一切照旧,还是一派祥和,他默默地打量着这一切,最终决定不惊动任何人,独自来到后山父母的坟前。
由于长期没人打理,坟头的野草都已然长得有半人多高,甚至将整座坟给淹没,战晨不得将这些杂草清理,才使父母的墓碑冒了出来。
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每个字儿,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战晨想了许多,也想到将父母的坟墓迁出来,为二老风风光光地办一场葬礼,而后体体面面地下葬,受千人敬仰,万人朝拜。
可是末了,他又将这一切都否定了,他的父母都不是一个喜欢奢侈热闹的人,而自己的未来又充满了变数。说起来他真是个带来不幸的人,在出生之时,母亲就因他而死;父亲活着的时候,他没能尽孝,反而为了一己私怨,给老父带来了灾祸,那么将来呢……倘若自己再惹上什么人物,他们为了报复自己干出挖坟掘墓的事情,难道又要父母连死后都无家可归了吗?
想到了这儿,他不禁仰天长叹,也许就让老父亲在这儿守着娘亲,才是他们最大的心愿吧!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让你们受累了——但是你们放心,若有朝一日,我能做到寰宇之内再无敌手,定然要将您二老迁出,办一场最风光的葬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战晨起初还是默默地呢喃着,可是越到后来,声音越是高亢,竟然震得周围的野草飒飒而动。在这一刻,他胸中似乎又有了新的抱负。
祭奠了父母之后,战晨就转身离开了。第二天一早,他就出现在苏家宅邸的大门之前。面对着这平平常常的院落,他这位堂堂武帝强者心中竟多出了几分紧张和惶恐:不知道苏家的人对我这个素未蒙面的女婿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态度。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走上前去。在门口站着的家丁马上就将他拦住,问:“请问你是来找谁的?”
战晨便说到:“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战晨来了。”
“你便是战前辈?!”家丁们一听他报上大名,皆大惊。
“怎么了?”
“不,没什么?战前辈——姑爷!快请进!”几个家丁立即变得热络起来,还点头哈腰地将他迎进来,开玩笑,这可是堂堂武帝强者,一个小型宗派的宗主修为都没他高,只要供好了这尊大佛,好处肯定源源不断。
战晨在家丁的带领之下,款款走入院子之中,四处张望,苏家作为乌梅镇如今的三大家族之一,自然不同凡响,单单大大小小的房屋就有数十间之多,屋子和屋子间还有花园小道相联,别有一份幽静和雅致。
这时候,一个身着管家服饰的老者从里面又走了出来,一见战晨就行礼问道:“您就是战前辈吧!”
战晨点了点头答道:“不错。”
“老朽是苏家的管家陈忠,您快请跟我来,老爷和太太已经在会客厅等候您呢。”
战晨点了点头,就跟上他的步伐,两人穿过一条小路,便来到一座大屋子前,从外面还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阵阵谈笑声。他的心一动,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苏芸的父母了,下意识就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第两百七十二章 迎娶(下)
陈忠领着战晨走进屋子,战晨四下张望,这是一间会客厅,就看到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一男一女,修为都不高,仅有武尊初阶的程度。
那男子年过中年,仪表堂堂,面带微笑,样子和苏芸有三分相似,想必就是苏芸的父亲了。
而他身边那女的也有中年模样,但仍旧风韵犹存,半老徐娘。她此时正与坐在一边的田娇娇热烈交谈着,想必就是苏芸的母亲。
田娇娇见战晨进来,笑着招手招呼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然后就指着中年男子说道:“战晨,这位就是你未来的泰山大人苏义薄。”又指着身旁的中年女子说道:“而这位就是你未来的岳母大人田莺莺,也是我的幺妹。”
战晨慌忙推金山倒玉柱般下拜,朗道:“战晨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快快请起!”苏义薄和田莺莺慌忙起身将他扶起,这虽然是他们的未来女婿,但也是武帝强者!万法大陆实力为尊,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变的道理。
战晨站起身来,二老看着他反倒有几分拘谨起来,田娇娇在一旁笑道:“小妹、义薄,你们别那么拘束,战晨可是个好青年,今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随便一点。”
战晨慌忙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乾坤袋交到苏义薄手中道:“岳父大人,战晨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乾坤袋里有灵药几株,元石数块,不成敬意。”
苏义薄往乾坤袋里一看,手一抖,差点把东西掉在了地上,原来他只看到其中塞满了他从没见过的亮得刺眼元石,那都是极品元石。纵使将整个苏家都绑起来卖掉,所值的钱恐怕也不及其中的千分一。
好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问道:“战晨,这里面要有多少钱啊?”
战晨微微一笑道:“十万极品元石,不成敬意!”
“十万!”在场的所有人都跳了起来,被这个数字给彻底惊呆了。
战晨非常理解他们的惊讶,但他对自己人从来是不吝惜的。
田莺莺说道:“可是我们还没答应你和芸儿的婚事啊,你一下给我们家这么多钱——”
战晨目中闪过一丝坚定,说到:“岳母,我和芸儿情投意合,如今只等你们二老应允了,反正不论是遇到多大困难,我都要和芸儿在一块儿。”
苏义薄和田莺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后,苏义薄便决定下来:“好,既是如此,我们这里不成问题,但关键的是要芸儿那边也答应。”
战晨喜道:“您二老请放心,我马上就动身把芸儿接回来!”
“还有就是你的父母那边——”
战晨听到他们说到自己父母,神色一黯,说:“我父母已经不在了。”
“那真是对不起了!”
“没事,都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习惯了。”战晨淡淡一笑。
将婚事定了下来以后,战晨在苏家稍作停留,又匆匆上路,赶往岚风宗,找到了苏芸。
苏芸一见到战晨,就飞出了屋子,投入他的怀抱,久久不肯放开。
战晨不由想逗她一逗,就说:“怎么啦?我们这回才分别几个月,就这么想我啦?”
苏芸将臻首抬起,用美眸打量着他说道:“得知你去攻打魔罗宗,我天天都在担心。”
战晨听了非常感动,抚摸着她的柔发,说道:“芸儿,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什么事儿?”
“就是我们成亲的事儿。”
“成亲?!”苏芸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慌,这太突然了,虽然她之前也有想过这件事情,但是总不敢向战晨提出,因为战晨是那么的优秀,自己担心配不上他;又是那么的醉心于修炼,她害怕自己一提出就会遭到拒绝,那时候反而会引起尴尬。没想到,战晨这回竟然主动提出了。
战晨看她愣怔在那里,不由急问道:“芸儿,怎么了?不同意吗?”
“没有,没有!”苏芸反应了过来,泪水涌出了眼眶,急忙别过头,用手去擦拭,这是喜极之泪。
“这么说,你是同意啦!”战晨欢喜道。
“嗯!”苏芸微微垂下了小脑袋,双颊酒红酒红的。
“好,那咱们赶紧回去吧!我都给岳父岳母说过了,他们也同意了。”战晨乐得抓耳挠腮的,虽然他都已经与殷媚如成过一次亲了,但是不知怎的,当苏芸同意嫁个他时,他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往常的沉稳冷静也被抛到了爪哇国去。
“好哇!背着我都敢先斩后奏了!”苏芸立刻给了战晨一个大大的白眼。
战晨不由一愣,心想:“不好,苏芸这是要当女主人的前奏呀。”
互表衷肠后,两人说起话来,就显得愈发随意热络起来。
于是战晨便带着苏芸去见凌笑天,说明了婚事的事情,并向他辞行。
凌笑天呵呵一笑,道:“行啊,这是好事儿啊!战晨,记得在大婚之前一定要为我送上喜帖,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战晨也是一笑,道:“一定,一定。”
得到了凌笑天的应允,二人就离开了岚风宗,直奔家乡乌梅镇。到了苏家时,就发现那里已经布置一新了,门口上贴着大大的喜字,房梁屋檐上也缠着红布。惹得过往行人不时驻足而望,都在议论苏家的事情。
原来自打战晨来苏家提亲之后,苏义薄可就按捺不住了,立即行动起来,大操大办,还四处张扬,因为这个女婿的身份地位太不简单了,使得苏家人自觉得他们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行走出入也自然要与往日有所不同。
而乌梅镇其他两家得知苏家能和武帝强者攀上关系,也识趣地放低了姿态,并赶紧派人来联系结交事宜。这样一来,乌梅镇隐隐有苏家独大的趋势。
且说战晨和苏芸进入苏宅,苏父、苏母便亲自领着苏芸的姐姐苏柔、弟弟苏灿然等一众人出来迎接。苏芸见到父母,热泪盈眶,紧紧与他们相拥,她也已经没有见到父母许久了。
众人寒暄了一阵,就进入会客厅中坐下。甫一坐下,苏义薄就对苏芸说到:“芸儿,你和战晨的婚事什么时候举行。”
苏芸和战晨面面相觑后,他们对这个问题还没考虑好呢,于是她只得答道:“爸,我和战晨都还没想好呢。”
“既然是这样,你们看八月十五可好?”
“这么快?”苏芸错愕道,八月十五离现在仅有三个月时间了。
“呵呵,不快了,战晨之前来已经跟我说过提亲的事情,最近我们家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这件事情,三个月后的八月十五可是黄道吉日啊,你和战晨早早完婚,也了却我和你妈一桩心事。”
“战晨你看呢?”苏芸转过头来看向身畔的战晨。
战晨微微一笑,道:“芸儿,我看就听你父亲了的吧。”
苏芸也只得夫唱妇随,说:“但凭父亲做主。”
“哈哈,好!我已经把请帖都准备好了,这就发出去!”
这时,战晨却说:“爸,恐怕还要加上几个人。”
“哦?你说吧,我这就去准备。”苏义薄一听战晨如此说,脸色也肃然起来,战晨能够邀请到的,恐怕都是一些大人物,是苏家这种小门小户交攀不上的,不可不慎。
“岳父大人,我亲自来。”战晨起身随着苏义薄又来到了后房,加上了三封请帖,一封是给厉剑书、一封给师傅赵贺的,一封给凌笑天,交给苏义薄说道“爸,您把这三份一同交给金象宗的厉宗主就可以,岚风宗太远了,金象宗会想办法帮我们送的。”
“好的,交个我吧。”苏父迅速差人将这些请帖发了出去,一时间苏家上上下下全体动员,一封封也像雪片一般分散到了各地。
一时间,苏家将拥有一个武帝修为的女婿这件事就传开了,在临近的几个镇子都引发了热议,一时间,“战晨”、“苏家”这两个词就不停地出现在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中。
这眼看着一天天过去,战晨和苏芸的大婚也终于到来了。
第两百七十三章 新的征程
大婚那天一早,苏家上下就开始吵嚷起来了。下人、仆役来往穿梭,他们在后方的花园中摆上了上百桌子的酒席,还搭起了戏台来,引来不少的人围观。
由于战晨是个孤儿,倒也省得那些繁文缛节,直接和苏芸穿着喜庆的礼服就在门口迎接各方的来宾。不一会儿,客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他们不得不忙乎起来,和他们问候,将他们迎如屋子,并交给下人安排好。
这样忙忙碌碌一直到了晌午,忽地战晨看到前方出现了几个人影,其中就有自己熟悉的厉剑书和赵贺,还有其他几位长老也来了,急忙和苏芸迎了上去,激动地说:“宗主、老师,你们都来了!”
厉剑书打量着这小两口,不住地点头赞道:“嗯,不错,不错,真是男才女貌,天作地合啊。”一旁的赵贺接口道:“战晨,你这小子运气忒好,竟能娶到苏芸这么个馋人的老婆,今晚可要与我好好喝几杯,不醉不休!”
“好啊,老师!”战晨高兴地说着,并亲自将一众人引入屋内。
苏义薄和田莺莺见金象宗的重头人物来了,也不敢怠慢,替他们安排好了最豪华的包间,先上酒菜招待好了。
过了一会儿,街道又有两人出现在视野中,战晨看了他们一眼,却愣住了,叫道:“凌宗主、仇长老!”
不错,来人正是凌笑天和仇无涯,他和苏芸又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凌宗主,您可是一宗之主,怎么也来了?”
凌笑天笑道:“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啊!”
“呵呵,你这小子的大婚可是大事,我能不来么?”
“不会吧,晚辈何德何能。”
“还晚辈?你与我们两个老朽算是同辈了,今后你若发达了,我凌笑天事先和你交好,说不定也能得到些许好处呢。”凌笑天半开玩笑地说到。
战晨却猛然醒悟过来,“是的,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已经不同了,凌笑天恐怕也是看中了自己潜力,所以才不辞劳远,赶过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于是便说:“不管怎么说,您可是贵客啊!快请进。”
“好,我和仇长老先进去了,今晚婚宴,我可得给你好好地喝一杯!”凌笑天一边说一边和仇无涯一起进入了苏家。
临近傍晚,就当战晨和苏芸以为不会再有客人来时,一位身着普通服装的中年男子,却从远处走来,直接来到他们的面前,冲着战晨就问:“你就是战晨吧。”
战晨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便觉得他风度翩翩,洒脱自然,似乎身份不凡,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修为自己一眼竟无法看透,便奇道:“这位前辈,请恕晚辈眼拙,您是?”
“呵呵,我是代表我们宗主来的。”
“你们宗主?”
“不错,玄浩然玄宗主!”
“你是——”战晨一惊,急忙用真瞳秘术查看他的修为,竟是武圣中阶!
“是的,我们宗主宗务繁忙,没有时间前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就叫我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战晨顿感手足无措起来。
在一旁陪他的苏芸看在眼里,知道眼前的这中年身份定不简单,便问:“战晨,这位到底是——”
“呵呵,你就是苏芸吧,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玄道宗的大长老之一刘启明。”
来者一说明自己的身份,苏芸便明白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名副其实的大人物。两个新人不敢怠慢亲自将他迎进屋子。
七点,婚宴正式开始,两位新人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之下,迈着红毯,走到酒宴中心的舞台之上,看着底下的一众人,战晨感慨万分。此次自己大婚虽无与殷媚如的那般气势恢宏,但也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这些都源于自己的实力、潜力和财力,没有这三样东西,恐怕直到现在自己还是形单影只,孤身一人。
司仪一番华丽的新婚祝词之后,就一位位地介绍苏家的重要亲戚,当然还有此次参加婚宴的重要嘉宾,又是引起一片片的惊叹声。
当人们得知岚风宗和玄道宗这样的大派都来为战晨的新婚贺礼时,都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就等司仪宣布婚宴开始,二位新人下台时,不少眼尖手快的人就马上拿起酒杯,一拥而上,围拢着二位新人介绍自己并敬酒,当然更有一些胆大的人,直接奔着主席而去,对着刘启明、凌笑天等人敬酒介绍。婚宴现场的热闹气氛渐入**。
接下来,舞台之上又奏起了一首首美妙的乐章,一队队伶人舞妓上台献技,又为宴会增添了许多欢腾的气氛。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战晨和苏芸两人都拖着满身的酒气,回到新房之中,坐上床头,就这么互相静静地打量着,似乎总也看不够对方。
好一会儿,战晨才默默道:“芸儿,知道吗?这一天,我期盼了多久?”
“嗯,我懂——”
两人这一问一道后,又沉默了下来。
“哈哈,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战晨突然笑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们可要**一刻值千金啊。”
这时苏芸没有答话,只是俏脸儿变得酡红酡红的,不知是醉酒的颜色,还是羞涩地颜色。
随着,房中灯一灭,二人就进入了最美妙的夜晚……
婚礼之后,战晨和苏芸并说有马上离开,而是又在苏家呆上了一些日子,战晨利用这段时间和苏芸一起侍奉苏父、苏母,让他们享尽天伦之乐;徜徉于风景名胜,尽量补偿着自己对苏芸的亏失。
不过在与苏芸尽享缠绵之余,他又时常想起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殷媚如和凌傲雪,自己是否有机会这样弥补她们呢?是的,自己也许是个称职的武者,但绝不是一个称职的男人,自己欠的债真是太多太多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眼看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连苏芸都有些忍不住了,一天就冲着战晨问:“夫君,我们这样天天游山玩水,在家侍奉父母就真的好么?您的志向不是成为一个入道强者么?”
战晨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道:“老婆,你对我真好!但你有没想过,将来修炼的日子有的是,到那时候,我能陪伴在你身旁,陪伴在咱们爹妈身旁的时间就少了,我不想留下遗憾。况且,前几年我修炼的速度也太快了些,缺少积淀,正好趁着这时候将心境调整调整。”
又过了一些时候,苏芸又忍不住提醒:“夫君,这都快一年时间,你还不打算回宗里吗?在这里不仅你的修为提升不好,就连我的修为也难以提升呢。”
战晨默默地打量着她,知道这个好女人明着是在说为自己着想,实则是为了他着想,不由悠悠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明儿我们就去给咱们爹妈辞行吧。”
第二天,他们俩儿就赶回苏家,给苏父、苏母说明了离开的意思,在他们再三的挽留下,终于又呆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上路。临别时,众人相送,依依惜别,自不多言。
且说,战晨和苏芸回到了金象宗就拜见了厉剑书,寒暄过后,厉剑书瞧着战晨,笑问:“战晨,你下一步到底有什么打算啊?总不会再在我们这小门小户吧。”
战晨一听这话,便开始陷入深深地思考。厉剑书说得不错,如今的金象宗对他来说池子太小,已经不再适合他与苏芸的发展了,最好的选择就是加入玄道宗这样的大派。这件事情,他过去也曾考虑过,只是一想到这些,他就会故意不去往下想,许是一种对自己所呆的金象宗的留恋吧。
厉剑书又问道:“战晨,这件事儿,你有什么想法?”
“老师,我——”
“怎么一个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的,你是想去玄道宗发展吧。”
战晨没有答话。
厉剑书微微一笑,说:“放心去吧,越快越好,你也看到了,你和苏芸这此精英弟子发展得越好,我们宗派才能更强盛,就拿上次你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回的那些东西来说吧,我们宗派不正是靠着它们,才能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吗?”
听了他的这番话,战晨的目光终于复归坚定,抬起头来对厉剑书说:“师傅教育的是,弟子驽钝!”
“呵呵,好好,你想明白就好。不过难得你们二人回来,在金象宗里面停留一些日子再去吧,也和各峰头的长老,尤其是你的赵师傅打打招呼。”
三人又聊了几句,战晨便和苏芸退了出来,随后的三天他们便按照厉剑书所说的,徜徉于白云岭之间,想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化为自己最深刻的记忆,埋藏起来;遍访各座山峰、各位长老,道不尽离别之情。
第四天,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战晨和苏芸选择了在凌晨时分悄悄地走,不惊动任何一个人。
待到二人都离开宗门五六里的时候,战晨蓦地回头,重新望着金象宗周围那熟悉的景致,一时驻足,胸中腾起一腔热血,一时兴起,冲着山的方向喊道:“金象宗,再见!”
是的,至此他将踏上新的征程。不过,玄道宗会接受他和苏芸吗?前路会顺利吗?这些问题,也似乎如白云岭上那些躲藏在云雾深处的高峰一般渺茫而神秘。
第两百七十四章 三个要求
战晨和苏芸二人从金象宗出发,足足走了一个月,才看到了云仙湖。
苏芸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美丽的地方,面对着一望无垠的湖水,和那中央一点若隐若现的云仙岛,她不禁叹道:“夫君,这儿好美!”
战晨笑道:“美吗?将来我们就将住在那儿”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向湖中央。
“那就是云仙岛。”
“不错。”
“看起来好小啊!”
“呵呵,待会儿我们坐船过去,你就知道它有多大了。”
顺着上次前来的道路,战晨引着苏芸一路来到了云仙镇。这一路,苏芸每每驻足,在街头坊市间逗留把玩一些小物件;或被某个吆喝声吸引要过去瞅那么一眼。
战晨在后面又是一阵苦笑,都随着她的性子,毕竟苏芸自打出生以来还没这么热闹的镇子,比起自己来,苏芸倒更像一头关在笼中的金丝雀般。
逛了小半日,二人才来到了云仙渡,苏芸见战晨放着那里成片的船只不去乘,而是在码头上静静等待,感到奇怪,便问了战晨是什么原因。
战晨便笑着向她解释了一下云仙岛上的“规矩”,苏芸这才恍然大悟。
二人就在一边等船,过了好一阵子,玄道宗的班船才姗姗来迟,战晨向他们出示了宁荀子曾给过自己的令牌。
玄道宗弟子见此令牌,乃大惊:“这是我们贵宾才能得到令牌啊!”
他们不由得打量了就在站在面前的战晨一下,觉得这个年青人比他们都年轻得多,想不到身份地位竟然这么高。
战晨指着苏芸说道:“这位是我的妻子。”
两人早就看到了苏芸,感到惊艳无比,再经战晨这么一介绍,更是对战晨佩服到五体投地。
“怎么样?我们可以登船了吧。”
“当然可以,快请上船!”守职弟子慌忙将二人迎上了船。
不一会儿,船就开动了,战晨和苏芸伫立在船头,望着莹莹晃动的湖水,苏芸再次感叹道:“战晨,我们将来真可以在这么美丽的地方生活修炼吗?这简直在梦里。”
战晨微微一笑,道:“芸儿,这算什么,将来我还要带你领略更迷人的景致,登临更壮伟的巅峰,要记住,万法大陆才是我们的目标。”
“万法大陆?似乎离我好遥远啊!”
“芸儿,你放心,不久的将来,你就会看到!”
船到了,战晨带着苏芸下了船,穿过岛上的市镇就来到玄道宗宗门之前,他对那儿的守职弟子再次出示了令牌,说道:“劳烦你们进去通报一下,就说战晨前来拜见玄宗主。”
守职弟子见到令牌,自然不敢怠慢,差一人跑上山禀报。不一会儿,一位身着长老服饰的人便匆匆下来。
战晨见了他,立刻露出了笑容,拱手道:“吴长老,别来无恙啊!”
原来来人正是第一次将战晨引上山的长老吴旭。吴旭见到战晨也一脸堆笑,拱手道:“战兄客气了,看战兄这副样子真是气春风得意,气色极佳啊,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是?”吴旭又看向了苏芸。
“哦,她是我的妻子苏芸。”
“哎呀,战兄行啊,娶了如此漂亮的老婆,真令人羡煞!”
苏芸脸皮薄,听到外人的夸赞,又害羞地垂下了头,脸红起来。
“好,二位随我来吧,玄宗主早就吩咐过了,你战晨可是贵客,我们玄道宗随时欢迎你来,快请进吧!”吴旭将二人迎了进来先安顿好,便独自跑去拜见玄浩然。
玄浩然听说战晨来了,急忙召见。不一会儿,他们就在一间幽静的小阁楼里相见了。
双方礼毕坐好,玄浩然就看向苏芸笑问:“这位小姑娘恐怕就是苏芸吧。”
苏芸急忙起身,行礼回到:“苏芸拜见玄宗主!”
“呵呵,好,果然是貌美如花啊,快坐下了吧,我们边喝茶边聊。”
少顷,玄浩然就问战晨道:“战晨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啊?”
战晨答道:“玄宗主,您是否记得当初你曾应允过,若是能够成功杀死殷血海那个魔头并攻取魔罗宗,就答应我三个条件。”
“当然,我们玄浩然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我还纳闷你是否是忘记了,或是没想好呢。”
战晨点了点头,说:“玄宗主,今日我来就是请求您兑现那三个要求的。”
“哦,是什么要求,尽管说吧。”玄浩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来。
“第一,我想加入玄道宗。”
玄浩然一愣,而后大笑:“哈哈哈!战晨我就等着你这么说了。好,这个要求我答应你!而且还要给你长老地位。”
“长老?”战晨反而愣怔了一下,问:“长老不是至少需要武帝中阶以上的修为,而且还要经过严格的考核吗?”
“战晨,你已经通过考核了,如果说长期忍辱负重潜伏在魔罗宗,并成功地为我们盗取了情报,这不算考核;如果说向我献上《魔罗圣典》,这不算考核;如果说想方设法破除天地云吞阵,这不算考核,那么又有什么算得上是考核呢?”
说到这里,玄浩然不禁叹道:“战晨,你做到许多连我们这些玄道宗长老们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想你的功绩足以成为你当上长老的充分理由了。”
战晨则说:“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战晨,你的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这第二个要求就是让我的妻子苏芸也加入玄道宗。”
“嗯,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苏芸在一旁听了感动,没想到战晨的第二个愿望竟然是替自己许的,不过她私下里却嗔怪战晨的愚蠢,把大好的的一个机会白白浪费在了自己身上。
“那么第三呢?”
“这第三要求就是,能否让我进一次玄道宗的武技阁,挑选一本其中的功法呢?”战晨问道。
这个要求他早就想好了,这次剿灭魔罗宗,他也曾想过要抢得一本天阶剑法钻研钻研。然而,当时因为忙于确认殷媚如是否安全,所以没去参与什么夺宝大战。结果,等他到的时候,好处自然已经被人全捞去了。
然而,那一次的夺宝,玄道宗可是大赢家,魔罗宗的典籍、宝贝十之七八恐怕都落入玄道宗的手中,借助于这笔财富,玄道宗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如今,自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进入武技阁,替自己寻找一本好的剑法,取代《金藏剑经》。
玄浩然听了他的要求,就知道他的想法,笑道:“战晨啊,其实当上了我们玄道宗的长老,就有机会自由进入我宗武技阁一到四层,参悟各种功法。行,我答应你,就对你开放整座武技阁,你可以参悟到天阶功法,乃至你可以向我要我们宗派镇宗绝学《玄道经》!”
“这真太好了!”战晨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玄浩然微微一笑,接着说:“不仅如此,我还答应你可以进入我宗宝库任意选取一件宝物。”
战晨一愣,问:“玄宗主,我们不是之前只约定了三个要求吗?”
“战晨,这是我答应给你的破解天地云吞阵的额外奖励,怎么不想要吗?”
“要,当然要!”战晨赶紧笑着应声道。
“呵呵,何必这么客气,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过长老的任命恐怕要迟几天才能下达,我还得召集几位长老召开长老会讨论此事。”
“玄宗主,那就有劳您费心了。”
“战晨,这样吧,这两天就委屈你在迎客峰暂住几天吧。”说罢,玄浩然又叫人将战晨和苏芸二人领下去安排好,随后他就差人向宗里主要的长老传讯,召开长老会。
只过了小半天,在浩气殿宗就聚集了玄道宗将近二十位重量级的长老。
玄浩然见人都来齐了,就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这里主要是商量战晨的事情,在攻打魔罗宗之前,我曾经与这后生有个口头约定,答应他三个要求。现在他提出要加入我们玄道宗,我就私下答应给他一个普通长老之职,各位看可有异议?”
“玄宗主这万万不可啊!”马上就有一个人站起身来说到。
玄浩然一看,就觉得头大,他正是宗里几个顽固派的代表,大长老之一的玄天曾长老,也是自己的师弟,还经常跟自己对着干,对宗里的事务指手画脚。
但是这个人在宗里德高望重,连玄浩然也不得不卖他三分面子,于是就问:“玄天曾,你说说理由吧。”
玄天曾就说道:“这战晨原本乃外宗之人,然则他确实是铲除魔罗宗的一大功臣,把他接纳进宗,在这点上老夫也就认了。可是您不仅想把他接纳进来,又要给他长老地位,这就不妥了,普通长老就得有武帝中阶以上修为,而战晨修为只是武帝初阶。这点却是破坏了我宗数千年来的规矩,所以老夫万万不能同意!”
他这一发话,立即就有好几名长老附和道:“是啊,宗主,宗里的规矩不可擅改,否则我们将来该如何管好宗中事务?”
第两百七十五章 考核
玄浩然叫到:“各位,请肃静!”喧闹声才逐渐停歇了下来,他扫了一眼众人,才说:“诸位,我提醒一下大家,战晨有三大无可磨灭的功绩:其一,是甘心冒着生命危险,经受重重考验,混入魔罗宗为我们窃取情报;其二,是将地阶极品内功心法《魔罗圣典》奉上,我才得以击败殷血海;其三,是提出了破解天地云吞大阵的方法,为我们赢得了攻取魔罗宗大本营的宝贵时间。对于这样的青年才俊,我们的规矩难道就不能为他破一次例吗?”
此言一出,下边立刻议论纷纷,部分长老开始不住点头,赞同起宗主的意见。
这时,玄天曾又发话了:“宗主,我们这些老骨头也不是完全因循守旧之人,不是已经同意您将战晨接纳进我们宗派吗?但是,您要任命他为宗派长老就不妥了,成为宗派长老首先要有足够的实力和才能服众才行。”
玄浩然微微一笑,说:“据我所知,战晨的实力不凡,而且能孤身一人混入魔宗,这难道不是才能的最佳表现吗?”
玄天曾继续顽抗:“宗主,你说战晨实力出众,可惜我们都没见到过,所以不能作数。”
“那你说怎么能算?”
“除非他能击败一名普通的长老,否则让一个羸弱之人当上了长老,恐怕大家也不会心服的吧!”
“是啊,天曾长老说的对!”这时又有不少人出声附和道。
玄浩然的脸上开始变得阴沉下来,他虽然是一宗之主,但是在一些事情上还不能专断,而且玄道宗也不似魔罗宗,宗主就可以只手遮天,还是需要一些民主的。
不过他既然事先已经放出话来,要让战晨当上这个长老,就绝没有反悔的可能,于是就叫到:“好啦,我们来做个表决吧!赞同战晨担任我宗长老的举手!”
话一出,只有四个长老举起了手来。他说道:“好吧,你们把手放下。”又接着问:“那么不赞成的举手。”
玄天曾率先将手举了起来,接着又有四人跟着他一起举手,见到这个结果,那老东西得意地瞟了坐在主位的玄浩然一眼。
玄浩然沉吟半晌,说到:“那好吧,此事作罢,但是我们不能不给这样出众的年青人一个机会,这样吧,三天之后我们就召开宗派长老考核,如果战晨能通过考核,你们就无话可说了吧。”
玄天曾说:“那是自然,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还望宗主允准,此次考核由我来主持。”
“好吧天曾,还要有劳你给战晨挑一个合适的对手!”
“我会的。”玄天曾笑道。
“散会!”
会议结束后,玄天曾趾高气昂地走出了浩气殿,活像头斗胜的公鸡,而后边立即有个他的亲信长老跟了上来,问:“玄大长老,您这次又与宗主作对,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啊。”
玄天曾无所谓地一笑:“你不是不懂,我和他作对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这次他的决定也太荒唐了,竟然想让一个外人爬上长老的位置,我坚决不同意,这不乱套了?”
“那玄大长老准备给那个战晨安排一个怎样的对手呢?”
“呵呵,当然是挑个厉害的了,总之只要战晨一输,宗主也就无话可说了。”
……
且说长老会结束之后,战晨就被玄浩然又请去了,看着玄宗主一脸愧疚,他就懂得自己加入玄道宗这件事恐怕遇到了什么波折,于是便问:“玄宗主,出了什么事吗?”
玄浩然叹了口气,答道:“战晨,真对不起,长老会虽然同意了你加入我们宗这件事情,但却没有通过让你直接当上长老。”
战晨愣怔了一下,坦然一笑,道:“玄宗主,能加入贵宗就足够了,长老什么的本身就是一种奢望罢了。”
“不不不,战晨,你还有机会。”
“哦?”
“虽然他们都不同意让你直接当上长老,但我还是为了争得了一个长老考核机会,就在三天后翠云峰的观战台举行,到时候我的师弟玄天曾将会从普通长老中抽出一人与你对战,若你能赢,便能顺利的当上长老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实力不简单,正好通过这次考核给我们露一手,如何?”
“好,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战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原来这件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么他当然要尽量去争取长老这个职位。
长老和普通精英弟子的待遇又差了许多,每个月都有丰厚的俸禄不说,还享有种种特权,最重要的是很自由,除非宗里遇到大事,平时基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来打搅修炼。
辞别玄浩然之后,战晨就回去好好准备三天后的考核,哪里知道这件事却传开了,在玄道宗内还引起了不小的争论,也引起了多方的关注。
到了考核那天,翠云飞峰的观战台上早早地聚集了许多人,有正好闲暇想来凑热闹的长老、有宗内的精英弟子,甚至还有不少内门弟子,他们都想见识一下这个被玄宗主破格招入的战晨,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刚来就可以参与长老考核,而且还是为他一个人特地临时举行的考核。
快要到点了,战晨才领着苏芸缓缓从底下的台阶走上来,他抬眼向上一看,就可以见到一块扁平的巨石横插在翠云峰的半山腰,就像翠云峰伸出了一只大手一般,上面平坦一片,足足有五百丈方圆。此非人力所成,完全出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观战台也因此而得名,成为玄道宗许多重大仪式、对决举行的地方。
见已经来了许多人,战晨不由加快了脚步,登上观战台,就看见一侧的贵宾席上,已经坐着十几位长老,他们都是这次比试的评委。而坐在他们正中的确是一名脸色古板,充满严肃的老头子。此刻,他正用好奇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看得战晨觉得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相当的不舒服,心道:“这个人恐怕就是那个与我作对的大长老玄天曾吧。”
这时就听身旁苏芸对他说道:“夫君,今天来得人真多啊!”
她的话将战晨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扭过头,笑道:“是啊,怎么?担心啦,宝贝儿?”
“严肃点儿!别嬉皮笑脸的,知道我现在有多紧张吗?”
“芸儿,你放心吧,待会儿你就会见识到你夫君的厉害。”
“少逞能!要知道,你今天对阵的可是长老一级的人物。”
“我知道,你就等着看吧!”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可那是为了安慰自己的爱人,其实战晨心里也非常没底,恐怕那玄天曾不会让自己轻松过关。
正在这时观战台另一侧传来了一阵洪亮的叫声:“玄宗主驾到!”
“什么,玄宗主竟然来了?!”大家都急忙循声望去,还真见到玄浩然在几个长老的陪同下款款从另一边走来。
坐在主席台正中的方天曾见此目中闪过一丝粗芒,心想:“没想到浩然老儿这次挺较真的嘛,这个战晨我还非得好好料理料理!”
可怜的战晨,还没意识到他无意间就成了这两位玄道宗大佬间博弈的筹码。此时,玄浩然终于也踏上了观战台。台上全体人立即向他行礼,口中朗道:“恭迎玄宗主大驾!”
玄浩然面带微笑,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免礼,而后说:“大家不要紧张,今天我来这儿只是以一个普通观众的身份,目的就是要欢迎新加入我们宗的战晨,也顺便来检验检验他的实力如何,能否胜任我们宗长老一职。”
在场的大多数人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感情战晨是得到了宗主大人青睐的人物啊!于是再看向他的目光都不同了,能够得到宗主的青眼,将来在宗里平步青云,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战晨还真是好运!不少人都开始羡慕起来。
玄天曾当即对玄浩然说道:“玄宗主,快请过来坐!”
玄浩然却纹丝不动,笑道:“天曾师弟不用了,我说过,今天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观战者而已,这场比试的主持还是你啊。”
玄天曾答道:“多谢家主抬爱,天曾定当竭尽全力,秉持公正!”于是他又抬起头来,转向众人,高声朗道:“现在,我宣布,长老考核正是开始!请战晨上场。”
战晨听到了召唤,正欲走到台中,却再次听到身旁的苏芸关切地叮嘱:“小心啊!”不由转过头,对她报以一个安慰的眼神,说:“放心吧。”
来到观战台中央站定,战晨神色泰然。此时又听主席台上的玄天曾面无表情地喊道:“冯天明,你上,与战晨对决!”
战晨就看到主席台上一个脸色刚毅、目光炯炯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朝他走来,立即感到,这恐怕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
而同时周围观战的人群中也立即传出了一片哗然声,大家都知道冯天明长老的实力在普通长老中可以算得上上乘的了,战晨要想越阶挑战,这可能吗?
第两百七十六章 双骄(上)
观战台中央,战晨和冯天明仗剑对立着,两者的气息都在不断攀升着、攀升着,而四周方才的喧哗此时也暂时停歇下来,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二人身上,不愿错过每一个细节。
忽然,战晨开始向冯天明冲去,想先发制人,只见他脚下的节奏忽而一变,身体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忽左忽右,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是几个快速闪速间,就出现在了冯天明的跟前,一剑朝他头顶砍下。
这就是飞鸿映雪步的至高境界——雁过无痕!这些年来,战晨一直没有停歇对于各个武技的钻研揣摩,这套步法如今就被他应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好俊的身法!”战晨的出彩表现立即引爆了周围人群的一阵阵惊叹声。
冯天明不想战晨如此了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急急抬剑在头顶一横。只听“叮!”的一声,两剑相撞,势均力敌!
战晨心中惋惜,还是自己修为差了点,否则说不定这一剑就能将这个冯天明击败。
逃过一劫,冯天明开始反击了,只见他手上一用力,便架开战晨的剑,左脚向左一跨,也使出一套步法来,突然加速,就闪躲到战晨一旁。
“我的修为高、力量强,应该全面压制住战晨,将他一举击败!”变换之间,冯天明思如电闪,瞬间就下了决断,口中猛一声喝:“崩金剑!”手中剑顺势一横,就朝战晨的脑袋砍来。
这一剑来势汹汹,还迸发出万道纤如毫发的剑芒,战晨不敢怠慢,急忙用《金藏剑经》中的一式防守剑法立剑一拦,两剑再次相撞,这一回冯天明是主攻,战晨只觉得银蛟龙吻剑上一股巨力传来,手上一抖,差点都要抓不稳剑了,心中暗呼不好!
正在这危机关头,战晨灵机一动,蓦然回忆起了太极剑意之以柔制刚,手上趁势一缩,就这么一带,就将这股巨力引向另一边。
另一面,冯天明以为战晨力怯,心中大喜,反而加大了真元的输入,想顺势就一剑砍在战晨的肩膀之上,哪知眼看要砍中战晨身体之时,剑锋却一偏,砍在了空处,顿时有一种吐血的空虚感。
而另一面,战晨趁对方重心不平衡,一个膝击就顶在了冯天明的肚皮之上。这位长老的脸当即就绿了,露出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来。
这一幕又引得围观的人一阵哗然,因为战晨这一招用的只是普通的武功套路而已,攻击力有限。而且像这种招数一般只在武徒这样的底层武者中才普遍出现。而到了战晨这样武帝的层次,还使出如此拙劣不雅的招式来,实在是有损颜面。
只有一小部分人眼睛一亮,若有所思,似乎找到了什么新的攻击套路来。而玄浩然更是捋着胡须,赞赏地点头,心想:“此子不错,能随机应变,而且不按常理出牌。”而看到一旁众人不屑的神情,心里又在嗤笑:“这些人太过拘泥于招式了,似乎忘了,武者的身体才是强大的根本这一基本浅显的道理。”
不管怎么说,腹部乃人体的柔弱之处,这一击真是效果斐然,冯天明当即后退了几步。
战晨趁机一剑朝他胸膛刺去,从痛苦中缓过神来的冯天明赶紧一个侧身,避过了那一剑,战晨眼中难免再次闪过一丝惋惜。
冯天明趁机退开,与战晨拉开距离,此时他的面色通红,双眉倒竖,显然是被战晨“下三滥”的手段给激怒了,吼道:“战晨,没想到你这么下作,看我怎么收拾你!看招,锍星剑!”
冯天明的剑法登时转为凌厉,每一剑都锐不可当、一往无前,显然对金之锐的理解已经到达了一种极深的境界,战晨估计他的剑意已经达到了八层!自己根本无法和他正面抗衡,不得不使出飞鸿映雪步来,在冯天明的面前形成无数道实实虚虚的身影,依靠天阶步法来与之继续周旋。
于是冯天明久攻不下,老是捕捉不到战晨的真身。冯天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战斗竟将自己眼睛闭了起来,神色也由刚才的焦躁变为放松,手中的剑也停了下来,就这么站在战场中央,似乎在细细感受着什么东西。
处在高速移动中的战晨,脸色反而变得严峻起来,因为他感受到自己已经被冯天明的气息给逐渐锁定住了,似乎陷入了一种无处匿迹的窘境。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冯天明似乎捕捉到了战晨的踪迹,双眼猛地一睁,手中剑朝着对方全力斩去,剑上蕴含着他蓄积的全部真元,当真急如闪电,势如山崩。
“避不过!这剑太快了,用《无相金身决》防住吧。”战晨第一个念头就是又想要依赖这门神技。
不过转瞬间,他就改变了主意。自从学习了《无相金身决》之后,自己就鲜有受过重伤,甚至连“道之眼”也几乎不用,没有经历生死的感觉,哪能练出强大的力量?
这时冯天明的凌厉的剑锋已经临近了,战晨的心里在对自己呐喊:“不能避开,要勇往直前,就用刚才化解了冯天明第一剑的太极剑意来应对这一剑!”
主意一定,战晨不退反进,也一剑朝着冯天明的剑迎上。冯天明见他如此“不自量力”,戏谑地一笑,手上的力道又加几分,期望着一剑击败战晨。
而在一旁观战的人也不理解战晨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纷纷在议论:“这战晨是怎么搞的?这一剑要避开,不能硬碰硬。”
“对啊!他的步法明明如此了得,如果竭力躲避,倒还有几分取胜的可能性。”
然而,战晨却似乎“一意孤行”,继续挺剑朝着冯天明那一剑挡去,越是临近危险,他的目光越是明亮,这时候他完全已经忘记自己还身怀防御武技,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施展太极剑意之上。
忽然战晨似乎觉得头脑中传来了嗡的一声巨响,蓦然间他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往事一幕幕如过电影一般在自己心头闪过,他对于阴阳、刚柔的理解似乎一下加深了许多,他的太极剑意也在关键时候突破了!
三层,在这一刹那,太极剑意足足提升到了三层!
“叮”两剑终于相撞了,冯天明只觉得从战晨的剑上传来一股巧劲,这股巧劲使他手中的剑不自觉向右偏移了几分,差之以厘地从战晨的肩膀旁划过。又是一剑劈空,冯天明用劲过大,身体一阵趔趄,赶忙竭力稳住自己的身体重心。
而就在同时,战晨开始反击了,手中挽出一朵剑花,就控制着银蛟龙吻剑猛地朝冯天明咽喉戳去,最终稳稳停留在了离他咽喉处仅一寸的地方。
在这一瞬剑,冯天明惊得满头大汗,似乎嗅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
而四周观战的人们更是一片鸦雀无声,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谁也没想到情势会急转直下,原来占尽优势的冯长老竟会一下输掉。而主席台上的玄天曾更是一脸铁青,这一回他可是大大地输了面子。
“哈哈哈,好!打得精彩!”一个响亮的喝彩声将众人从沉默中惊醒,他们纷纷循声望去,发现发笑的正是玄浩然。
战晨把剑收了起来,对冯天明拱手道:“冯长老,在下冒犯了。”
冯天明这才回过神来,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战兄果然利害,佩服佩服!”
这时又听玄浩然对玄天曾喊到:“天曾,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玄天曾只得起身,不情不愿地说:“我宣布,战晨通过了此次长老考核!”
全场顿时传来一阵惊叹,因为这创造了历史。战晨恐怕是玄道玄成立以来最年轻、修为最低的长老,而且先前还是个外宗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这时,一个相貌非常英俊的青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来到了战台中央,对着玄天曾行礼,朗道:“弟子周子孺拜见玄大长老!”
战晨不由看向那周子孺,只见他身材伟岸,十指修长,面若满月,剑眉如锋,双目含星,琼鼻峭拔,朱唇温润,肤如皑皑之雪,发如高悬之瀑,修为与自己相仿,也是武帝初阶。
战晨曾对自己的样貌相当有信心,哪里想到,今日却彻底被这个周子孺比了下去。
“是子孺师兄,是子孺师兄!”人群中的一些美女花痴似地叫了起来,显然彻底为这个周子孺的风姿所倾倒。
玄天曾心情正不爽,冷冷问道:“周子孺你有何事?”
周子孺起身说道:“玄大长老,晚辈不才,也想参加这次长老考核!”此言一出,再次引起现场一片哗然。
“这回可有好戏看喽!”大家都兴奋地盯着周子孺,巴望着再来一场惊心动魄的长老考核。
第两百七十七章 双骄(下)
“什么?你也想参加?”玄天曾惊诧地问。
“不错,我的修为与战晨相同,而今天举行的长老考核并未限制参赛人,所以在下也应有机会参与才是。”周子孺从容地答道。
玄天曾听了他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乱了、规矩全乱了,他就知道玄浩然这一开口,维系玄道宗千万年的长老选拔制度就会被改变。
这时,玄浩然又在一旁说道:“天曾师弟,既然周子孺想参加考核,就让他试试如何?”
“那好吧!你宗主都发话了,我还能怎样?”玄天曾这话说的大有破罐破摔的味道。
此时,战晨已经退到了台下,苏芸马上迎上前来,关切地说:“战晨,刚才好险,我在下边可为你紧张了半天呢!”
战晨看着她笑道:“芸儿,你看我这不平安回来了,而且还取得了胜利?”
“嗯,这样才好,今晚我们回去要好好庆祝一下。”
此时,观战台中央又传来玄天曾的说话声:“孔孟达你上,与周子孺对决。”
战晨不由得又看向台中站着的那个风度翩翩,一脸泰然的周子孺,喃喃道:“这周子孺到底是何许人也?真不简单。”
这话被一旁的苏芸听到了,接口道:“我刚才就听说了,这周子孺可是现如今宗里精英弟子中年轻一代的翘楚呢,还有啊,他的岁数和你一样!”
“哦?”战晨顿时惊诧地看向她,问:“他岁数与我一样?”
“嗯,是的,你说这巧不巧?”
战晨不禁沉默了,自己一路走来,可谓是历尽千辛万苦,而且还有诸多奇遇相伴,才取得了所今的成就,可以说在遇到周子孺之前,他还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和自己一样,在如此年纪就能修炼到武帝境界的,没想到今天,他在这里就碰到了一个能与自己相媲美的天才。
这时,比赛已经开始了,站在周子孺对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中年长老,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比战晨刚才对阵的那冯天明更加危险。显然玄天曾是不愿像刚才一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所以给周子孺安排了一个异常强大的对手。
而奇怪的是站在孔孟达长老对面的周子孺,却依旧从容潇洒,战晨根本从他的脸上就找不到半分紧张的神色。
两人分别取出了剑就这样对峙着,互相打量着对方,孔孟达见他久不上前,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周子孺,你怎么还不动手?难道还让老夫等你吗?”
周子孺竟还有礼貌地向他行了个剑礼,笑道:“那孔长老,弟子就冒犯啦!”
“少废话,快来吧!”那孔长老显然是个爽快人,有点受不了周子孺那副酸腐劲儿,不由骂道。
“飞凝一剑!”就在孔长老话音刚落之时,那周子孺的长剑忽然出鞘了。
所有的人只看到一道惨白的寒光闪过,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孔孟达抓剑的有手臂上,一层白白的霜气逐渐蔓延开来,最终将他的整个右臂包裹,结上了厚厚的冰。
“这就是天阶剑法的威力吗?”战晨的瞳孔猛地一缩,刚才那一剑,他也才堪堪捕捉到这个周子孺的出剑轨迹。如果要避开那一剑,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反应过来,他自忖如果不使用“道之眼”神通,也很难做到。于是,再一次深深看了眼依旧是一副儒雅含笑的模样的周子孺,有种预感这个同龄人将来也许会是自己的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此时,孔孟达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整条手臂已经被寒气给冻僵了,竟动弹不了分毫。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失败的事实,但不得不幽幽叹了口气,说:“我败了!”
而在场的观众这才意识到强大的孔长老竟然被周子孺一剑击败,又是一片哄然,而一些在场的子孺迷,更是发出了夸张的尖叫声,不停高喊周师兄的大名。
周子孺这转过头来,对这些女子们施展他的温柔一笑,那样子简直风骚卖弄极了。
而这时候,玄天曾那老东西脸色则变得愈发难看起来,迟迟没有宣布比赛结果。这时,玄浩然在另一边又提醒道:“天曾师弟,你该宣布结果了!”
“我宣布……周子孺通过考核。”玄天曾艰难地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儿来,接着便抛下众人,拂袖而去了,弄得与他一同坐在长老席上的几个人都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玄浩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笑着摇头,喃喃道:“师弟啊师弟,你老是对我提出的改革方案横加阻挠,你这脾性也该改改了,时代在变,我们玄道宗也要做出改变来,陈陈相因只会是裹足不前。”
玄天曾的突然离场给使得考核仪式似乎显得不够圆满,玄浩然不得不再次走到观战台中央,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作为宗主,我为能亲眼见证我们宗又诞生了两位新的年青的长老而感到骄傲,而我还要向大家宣布的是,这种考试还仅仅是个开始,是个尝试,将来我们将更加放开宗派长老考核的制度,不再只根据资历和修为来提拔长老,而是面向所有的精英弟子,大家努力吧,也许不久的将来,你们也将站上这观战台!”
话音刚落,场上就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许多久久停留在精英弟子阶段的人都跃跃欲试。
而通过这场考核,战晨和周子孺两人的名字也彻底响彻了玄道宗,一样的年青,一样的实力出众,他们两人被宗里的人誉为是玄道双骄。
且说战晨通过了长老考核,再次被玄浩然召去。二人礼毕,玄浩然就问:“战晨,你有没有什么特长,比如炼丹或者是炼器什么的?”
战晨想了一下,就答道:“禀宗主,在下擅长炼制丹药。”
“哦?那真是太好了!”玄浩然大喜,炼丹的人才无论到了哪个宗派都是抢手货。于是他赶紧说道:“要么我写一封推荐信,你就到南华峰褚丹青老儿那儿履职如何?”
“战晨任凭宗主差遣。”
“好!这就决定了,你明天就可以去长老院了。”
第二天一早,战晨就来到长老院,那里的守职长老就交给他一块身份玉牌和一枚乾坤袋。打开乾坤袋,他立即就看见了这个月的俸禄:上品元石五万枚,用于辅助修炼的五品顶阶丹药坤云丹十瓶,刚好够一个月的量。
将这些东西收好后,又有一名守职弟子上前,将他带上了南华峰峰顶,那里灵雾缭绕,依山傍水,时闻鸟兽啼鸣,端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
守职弟子直接带着他去了长老居住的地方,就看到在那依山伴水处有好几处优雅的庭院。守职弟子依次向他介绍了几间空闲的。最终,战晨选定了一处毗邻溪流处的庭院,心想这里有山有水,苏芸她一定会喜欢的。
守职弟子还告诉了他许多事情,譬如当上长老以后就可以到内门中收徒了,一个普通长老最多能收十个徒弟,这些徒弟可以负责照顾长老的起居,供长老奴役差使等;当然,也可以不收徒弟,单单要求宗里每月分配给自己几名守职弟子,负责看管庭院等的一些杂务。
战晨听了这些,不由一阵苦笑,他可不是那种习惯被人照顾的人,也不是那种喜欢收徒显摆的人,在他看来收徒只会是平白耽误自己的修炼时间而已。
至于庭院,就交给苏芸吧,反正她修炼之余就喜欢摆弄那些花花草草,或是操持家务,如果要几个人把这些都做了,她反倒不乐意了。
将那名充当向导的守职弟子唤走后,战晨就奔赴迎客峰,将苏芸接了回来。果然当苏芸见到这美丽的庭院时,眼眸中立即闪烁出欣喜的光芒来,立即上上下下地打理起来。
战晨看着她那如莺燕般在花丛假山间穿梭的身影,不由笑道:“怎么样?老婆,对这里还算满意吧?”
“嗯,战晨,你好棒,我为有像你这样的夫君而感到骄傲!”苏芸兴奋道。
“对了,你加入玄道宗的事情办妥了么?”
“办妥了,按照我的修为只能先当内门弟子。”
“芸儿,不要紧,有你夫君在,我敢保证,要不了几年,我就能让你当上精英弟子!”战晨说得自信满满,他会炼九转金丹,帮助苏芸来突破。
苏芸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都跟你一样,是个修炼狂啊?况且你都一心为我修为突破,那你呢?”
“我不要紧的——我的修炼速度不会降。”战晨立即就没了底气。
苏云微微一笑,说:“夫君,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知道吗?我不愿成为你的拖累,如果真是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不与你在一块儿?”
战晨听了她的话,默默无语,心里五味杂陈,他明白苏芸这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而做出牺牲。是的,苏芸说得很对,如果自己要分心帮助苏芸提升修为,势必要耗费自己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影响自己变强的进度也是必然的。
“好啦,我现如今大小也算是玄道宗内门弟子了,自己也可以修炼,况且有这么好的修炼环境,至少要比岚风宗强太多了,不是么?不过我们可说好喽,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还是必须要帮助指点指点我的哦!”
战晨听了她半开玩笑的话,终于露出了笑容来,说:“芸儿,有你真好!”
两人安顿了下来,战晨就想到应该马上去拜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褚丹青了,因为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在这位大长老手下办事,如果不给这尊大佛留下好印象,那么对方只要给你一点小鞋穿,你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又离开了家,直奔褚丹青所在的紫烟堂,一边走还一边还在猜想,“这位大长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第两百七十八章 人才
战晨离开长老居住区,沿着山路继续向上,又行几里便到达了峰顶,一眼望去,就看到峰顶之上耸立着数十座高大的建筑,而其中最显眼的一座就是居于正中的紫烟堂,也是褚丹青大长老居住修炼的地方。
话说这褚丹青大长老拥有武帝高阶的修为,在诸多大长老间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仅如此,他还擅长炼丹,掌管玄道宗的灵丹阁,丹阁中的绝大多数丹药,都是出自南华峰。
所以,战晨一走进那些建筑,便能闻到一股股浓郁的药香味,抬头仰望天空,就连天上似乎也被一层若隐若现的紫色烟雾所笼罩着,不由叹道:“南华峰果然是炼丹圣地,而这紫烟堂也名不虚传,我来一定也能学到不少炼丹的本事。”
来到紫烟堂大门前,他被两位长老给拦住了,他们其中一位就问:“请问这位长老,您看起来很面生啊。”
战晨说道:“我叫战晨,是新来的长老。”
“你就是战晨,我们宗最年轻的长老之一?”
战晨愣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名号一下子就传开了,于是便答道:“不错,我正好被分配到了这南华峰上,今后将与二位共事。”
“哈哈,欢迎欢迎,我叫林夫之,他叫葛存飞。”
“林长老、葛长老,二位好!”战晨急忙行礼。
“好了,别来这虚礼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怎么,你今天是来拜见褚大长老的吗?”
“正是,我还没被安排工作。”
“那我去给你通报一下。”林夫之说道。
“那就有劳林长老了。”
林夫之转身就入了殿堂,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到:“战晨,可以了,你随我进去吧。”
战晨点了点头,就跟在他后头,进入紫烟堂,紫烟堂是个宏伟的建筑,其中的房间不少,弯弯绕绕的,就像迷宫一般。
林夫之向他介绍到:“这些屋子都是供拜在褚丹青大长老门下的弟子学习或者工作用的。”
战晨不由问道:“褚长老门下的弟子有多少?”
“包括长老、精英弟子和内门弟子在内,总共有200多人。”
“这么多?褚长老也带内门弟子吗?”
“呵呵,你是不知道,内门弟子大部分都是记名弟子,不算正式弟子,我们宗派将宗里所有的擅长炼丹技术的弟子都挖掘了出来,集中在这南华峰,拜在褚大长老门下。但是那些内门弟子甚至是许多精英弟子,都没有机会接受到褚大长老的指导,褚大长老只会指导像你我这样长老身份的徒弟或者是少部分炼丹资质高的精英弟子,而由我们这些长老和精英弟子再去指导下面那些精英弟子和内门弟子炼丹。”
“没想到这其中还这么复杂。”
“嗯,你不知道,如今在这南华峰上,真正有缘得到褚长老真传的人不足20个。”
战晨点了点头,这样才符合正常情况。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达了顶楼的一间密室,林夫之在门口朝着里面喊道:“褚大长老,新晋长老战晨前来向您履职。”
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一个低重深沉的应答声:“请他进来吧。”
林夫之就将门打开,对战晨说道:“战晨,你独自一个人进去吧,我还要执勤。”
战晨回道:“林长老,你快去忙吧。”
林夫之离开以后,他就走进了密室,这是一间装饰十分简单地静修室,偌大的房间正中摆着一只凝神的香炉,散发着幽幽清香,使人神清气爽。香炉后边摆着一张古朴的案几,案几之后是一副雅致的屏风。
一位鹤发童颜、神情谨严的老者,就端坐在案几之后,双目微闭,手持一只青色玉简,似乎正在观看着里面的内容。
战晨暗自猜测:这恐怕就是褚丹青大长老吧,果然仪表不凡。他不敢上前打搅,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候着,直到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老者才微微地张开了双眼,看向一边的战晨,问:“你就是新来的长老战晨吧?”
战晨一边行礼,一边朗声道:“战晨拜见褚大长老!”
褚丹青微微颔首道:“嗯,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却懂得礼数;见到强者,还能保持一份淡然,难能可贵。昨天,玄宗主还特地叮口属我,说你战晨不凡,要知人善用。今日一见,果然有几分模样。”
“宗主和褚大人真是谬赞了,战晨定当全力以赴,完成宗主和大长老的重托。”
“你善于炼丹?”
“不错。”
“可否现场演示一番?”
“请褚大长老出题吧。”
“好,就炼制一种你熟息的丹药给我看看吧。”
“是!”战晨下意识地就想从乾坤袋中取出九转炎凰炉来,但是忽地想到这丹炉可是一件重宝啊,不能给别人看见!故而,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褚丹青看了他一眼问:“战晨,你怎么了?”
战晨谎称:“禀大长老,我将炼丹丹炉忘在了屋子里了。”
“无妨,就用这个吧。”褚丹青顺手就从自个儿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丹炉来交到战晨的手中。
战晨接过那丹炉一看,足有九转炎凰炉五倍大小,这样的丹炉可以批量炼制品阶较低的丹药,他托着那丹炉沉吟半晌,忽然在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要试验一次批量炼制丹药!
这是一种尝试,也未尝不是一种突破?战晨瞬间就决定了下来,抬起头来对褚丹青说道:“褚大长老,我想炼制一种名为兴元丹的五品中阶丹药,这种丹药只要一枚,就可以恢复武王大圆满强者的大半真元。”
“哦,好啊!”褚丹青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来,兴元丹可是一种他没见过的丹药,对于任何丹药,只要是他没见过的,哪怕是品阶再低,他也愿意去研究研究。
战晨将丹炉放在地上,就将一盒盒灵药拿了出来,足足有近百盒之多。
褚丹青看到这些灵药后不由问道:“等等,战晨,这恐怕不止一份药的量吧?”
战晨答道:“褚大长老,我想试试看批量炼制。”
“哦?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哈,能成功吗?批量炼制丹药对于一个武者的真元控制力要求很高,能办到吗?”
战晨答道:“褚大长老,我以往确实没做过,不过这一回,我愿意尝试,如果失败了,还望您多多包涵。”
“哈哈哈,无妨,我喜欢愿意尝试的年青人!”褚丹青显然对他很是满意。
战晨点了点头,遂转过头去,将手掌按在了炉壁上,深吸了一口,将真元缓缓输入到丹炉之中,燃起了炉火,立即感到自己的真元开始消耗,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来。虽然自已炼丹的次数连他自个儿也记不清了,但以往这个工作环节都是由凰儿代他来完成,这回轮到自己来,还是会感到几分压力。
但如今的战晨已今非昔比了。将不必要的杂念抛却,他麻利地将一盒盒灵药取出,投入丹炉中,一一萃取,连续重复了上百次,竟然脸不红气不喘。此刻所有的灵药都已经萃取完毕,如果透过丹炉壁看到其中,就会发现炉火的上方悬浮着一洼碧莹莹的通透的药液,就如翡翠一般温润。
褚丹青在一边看着,不住地点头,单看萃取灵药的这一个过程,他就可以断定,战晨一定是个炼丹老手。
此时,战晨的神情变得严峻起来,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步奏。他操纵着自己的真元将这些药液平均分成了九份。然后,迅速地掐动着印决,使之凝丹。
批量炼制丹药的印诀和炼制单枚的有所不同,首先所需要消耗的真元是单枚的复数倍,具体倍数,要根据炼制丹药的数量而决定。不仅如此,凝丹过程,还需要多掐一个印诀。
战晨立即感到自己的真元在飞速流逝着,到了掐最后一个印时几近枯竭,眼看就要功败垂成,他卯足了劲儿一咬牙,又从全身的肌肉中挤出一分真元来,终于完成了炼制。
值此,他才松了口气,赶快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补充真元的灵丹塞入口中,用缓缓恢复的真元继续温养着丹药。
过了半个时辰,战晨终于打开了炉盖,将九枚丹药抓在手中,打开一看,却有三枚废丹,只炼制成功了六枚,未免有几分沮丧,暗想:“没有凰儿的帮忙,果然容易失败么?”
却不想旁边传来了褚丹青的大笑声:“哈哈哈!战晨,你果然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批量炼制五品丹药,竟也能达到六成的成丹率!”
战晨不解地问:“六成的成丹率还高吗?”
“哼,岂止是高,而是非常高,我之前估计你能有三成的成丹率就很不错了,没想到你的表现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战晨挠了挠头说:“呵呵,我也是第一次尝试。”
“什么话也不要说了,你就做我的徒弟可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战晨大喜,能拜一个武帝强者而且是玄道宗首屈一指的炼丹宗师为师,那是多么大的一种幸运。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战晨马上给他行了个跪拜礼。
“好!战晨从下周开始,你每隔一周,都到我这儿来学习炼丹术,我会连续指导你半年时间,到时候你能学到几成,就看你的造化了。半年之后,你就正式成为我南华峰下的一名炼丹师,开始定期为我们宗里炼制丹药。”
“是!”
“好了,想必你今天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那徒儿先告退了。”
离开紫烟堂后,战晨并没有回家,反而向山下走去,因为他终于要去取玄浩然承诺给自己东西了。
第两百七十九章 天星石
下了南华峰,战晨马上找到了玄浩然,要了宗主手谕,先是就近直奔宝库。
玄道宗宝库就建在临近浩气殿的地方,是一座高大的塔阁形建筑,红漆金瓦,高达九层,在骄阳的照射下熠熠生光,气势雄伟。宝库周围也是把守严密,时不时地就有长老带队从他的面前巡逻而过。
战晨直接来到门前,向那里的守卫长老出示了宗主手谕,守卫长老就对他说,呆在宝库中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只有一个时辰,让他小心把握。
进入宝库之中,战晨四下观望,就见到楼层之中摆着一竖竖高大的架子,上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大大小小宝物,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知所措,于是便请教一楼的守职长老:“前辈,请问这宝库一到九层中的宝物有区别吗?”
守职长老润了润嗓子,答道:“呵呵,这个嘛,一般情形下,自然是越高楼层的宝物品阶越高啦,但也有一些至宝不小心混入了低楼层,这个就要凭个人的机缘了。”
“多谢!”
听了那长老的一番话,战晨就直接向宝库第三层走去。当然,沿途之上,他也没望记随意扫了一下在自己身旁的架子。结果发现一层、二层、三层的宝物品阶之间差距虽有,但不是太大。
由此战晨猜测,恐怕在这宝库的四层以上的东西才算是玄道宗内真正的宝物。不过,凭玄浩然给自己的那一张小纸条,还不足以使自己登上更高的楼层。
他在通往第四层的入口处便被一个守职长老给拦了下来,从而无缘窥见第四层的庐山真面目,只得悻悻地退了下来,转而将心思放在对第三层的探索之上。
游荡在一丛丛架子之间,望着在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各类宝物,战晨心中不由有些茫然了,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宝物,连他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在经过兵器专区之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想到自己似乎还缺少一把帝器,虽然从目前上看来,银蛟龙吻剑还是可以凑合着用的,但是随着自己修为的日益深厚,是不是应该未雨绸缪一下呢?
就在这时候,他的识海里猛然一阵颤动,心中一动,马上就停住了脚步,沟通了与惊魂童子的联系:“童子,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嘿嘿,主人,一下就被你给猜中了!”
“哦?快说,那是什么?”
“就在您的身后。”
战晨听他这么一说,急忙回过身去,就发现他身后的那个架子的注解上写着“奇物古玩”四个大字,再一看那上面的东西,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头、法宝的残片和不知名妖兽的皮毛兽爪等,不禁就在想:“那里倒确实有可能藏有某些宝物,就是因为大家都不认识它们,才会将它们这样胡乱堆放吧,若自己没有惊魂童子的帮忙,恐怕也会和其他人一样,与那宝物擦肩而过。”
于是,他不再迟疑,马上走了过去。在经过一处时,童子忽然叫到:“主人,就在这儿!”
战晨急忙停了下来,扭头一看,问:“是哪件东西?”
“是那块黑色的石头。”
战晨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有一颗黑不溜秋、很没形象的拳头大小的石头就在自己的面前,于是将它拿起来,便觉得手上一沉,不由惊诧,就这么小小一块石头竟有十万斤的重量!
再看它的表面,非常粗糙,还布满了许多亮晶晶的小颗粒,就像夜空中密布的满天星辰一般,于是便问:“童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主人,这块石头唤作天星石,乃域外陨石坠入天际,经过长久的焚烧才能形成那么一点点。您要知道,万法大陆的天空有多高,纵使我的前主人游龙道人都不清楚。因此,绝大部分的陨石经过大气层,都会燃烧殆尽,什么东西也不会留下。唯有体积足够大,材质足够坚硬的陨石,才有几率诞生出一点点天星石,大部分天星石只有黄豆大小,鸽子蛋般大小的就是极品了,像您面前的这一块可实属罕见,这要是拿到万法大陆上得卖多少极品仙石啊!这玄道宗真是暴殄天物!”
越说到后头,童子的情绪越激动,战晨仿佛都能够看到他在游龙惊魂剑里捶胸顿足的模样。
“嗯,听你这么一说,这天星石果然是稀有非常,那么它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一种炼器材料?”战晨有捏了捏这块硬邦邦的石头问道。
“主人……我真有点无语了,成为炼器材料的是天外陨铁,不是天星石,我刚才不是说过陨石中只有一定的几率诞生出天星石吗?其实绝大部分天外陨石都只会形成天外陨铁,而天外陨铁是只是一种仙阶炼器材料。形成天星石的几率又只有天外陨铁的万分之一,没人能知道这种石头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所以它的一切都是谜。”
“至于它的用处,那可就大了!它可以用于锤炼神识!”
“锤炼神识,神识不就只是用来探察物体的吗,能有多大用处?”战晨不解地问,在他看来,神识强大并不能提升多少实力,顶多也就是让武者的反应变得更机敏些。
“主人,神识在武者阶段是没啥用,但一旦有朝一日,您踏入入道仙境,到那时您的神识就会全部转化为仙识,神识的强弱直接决定了转化之后仙识的强弱,而仙识的强弱又直接关系到了入道强者的强弱。”
“哦?那么仙识有何作用?”
“仙识的作用可大着呢。它能操纵道器,它能够设置禁制,它能够万里传讯,甚至还与仙元同样成为一种攻击的力量,而且用仙识杀人,无声无息,防不胜防,灭敌与瞬间,端是恐怖!”
“嘿嘿,不瞒您说,我就懂得前主人的一项用仙识杀人的道术,叫做《识剑》,一旦主人您成为仙人,就能马上学到。这也是为什么我极力劝您拿下这块天星石的原因。您知道吗?当年我的前主人为了修炼仙识,买下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天星石,几乎就要耗尽了全部家当,而您手中这一块,拿到万法大陆去就是无价之宝呐,一旦拿出来,就会招到无数人的疯抢甚至追杀。”
战晨听了他的的话,额上直冒汗,终于知道了自己手中的这块不起眼的小石头是多么珍贵,是能让入道仙人都为之疯狂的东西。
同时,他的心中也更加期待入道境界了。到了入道之境,就可从惊魂童子那儿得到许多诸如《识剑》一样强大的道术,到时候自己的实力又能跃升到什么程度呢?战晨想象不出,只觉得无限憧憬。
将这块石头紧紧地攥在手中,战晨就急匆匆地来到了入口处,将天星石交给那儿的守职长老登记。
守职长老摆弄了石头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试着问战晨:“这块石头到底是什么?那么多宝物你为什么要独独选中了它。”
战晨早已经想好了,微微一笑,答到:“说实话,我也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它有些不凡,就选中它了,想带回去好好地研究一番。”
那长老听了这话,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就给他登记了。
战晨赶紧将石头放了乾坤袋中出了宝库。直到将天星石成功地带到了外头,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幸好这玄道宗没人识得这宝物,这才便宜了我。恐怕也只有在这偏远的北海之地,我才能捡到漏儿,这要是到了万法大陆,此等好事一定轮不到我的头上!”
踏在下山的路上,战晨还在为这件事激动着,他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接下来我该去玄道宗的武技阁看一看了,在那里又会有什么奇遇呢?真是值得期待!”战晨得意地想着,朝着武技阁的方向又奔去了。
第两百八十章 寂杀剑
武技阁在另一座山头,战晨到了那儿,立即感觉热闹了许多,原来内门弟子的住宿区就在这附近。沿着山路拾级而上,这一路上,不少内门弟子、甚至是几个精英弟子,都停下来给他打招呼行礼。
战晨都一一向他们点头示意,心中倒有几分自得:“这长老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觉果然就是不一样啊,难怪那么多人都追逐着身份地位,真被人尊敬的感觉还真不赖!”
行至半山,战晨终于看到了玄道宗的武技阁,也是一个巨大的塔形建筑,共分六层,门口热闹非凡,不时就有玄道宗弟子进进出出。
战晨大步朝前,进入其中,并直上顶层,在一到四层,他都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就凭着身上所穿的长老衣服和腰间挂着的长老身份玉牌,就可以让他畅通无阻。
到了第五层门口处,他被那儿的守职长老给叫住了:“这位长老,你看起来很面生啊。”
战晨冲他行礼道:“晚辈战晨,是宗里新晋的长老。”
“原来如此,我叫徐山。”
“徐长老好。”
“这武技阁的第五层不是随便都能进的。”
“徐长老,我有宗主手谕。”战晨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了玄浩然的书信给他。
徐山详细地看了一番,说:“小子,行啊!可以自由出入整个武技阁一次,还能任选一本武技。”
战晨微微一笑。
“好吧,你可以进去了,选好武技之后,记得过来登记一下。”
“好的。”战晨进入第五层之后没有直接再上第六层,而是先将第五层的武技全部浏览了一遍,这一层大概有三百多本武技,大部分都是地阶极品或者是天阶下品武技,也有几本比较偏门的天阶中品武技,不过这些东西,现如今显然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了。
于是,战晨又上了第六层,在那里又向守职长老出示了一次手谕才被放行。
六楼之中的各类功法典籍,加起来只有不足百本,都是天阶中品以上的至宝。战晨看到这些武技,精神不由一振,忙开始仔细找寻,结果却又几分失落,或是说有点儿美中不足。因为第六层有天阶极品剑法一本,天阶上品剑法三本,可惜都不是金属性的。
于是他只好把注意力集中那些天阶中品剑法上,挑来选去,他最终选定了一本名为《寂杀剑》的天阶中品金属性剑法。其实同属性的武技还有其他三本,但是战晨就选定了这一本。
无他,因为这本《寂杀剑》是集剑法和剑诀于一体的功法,共有十三式,看起来也比较容易修习,前十二式为剑法,最后一式才名为“寂杀剑”,是一招十分霸道的剑诀。
将玉简拿上,战晨迅速来到出口出,用空白的玉简将功法录制了一份,就迅速离开了武技阁,匆匆踏上了回去的路。一边走,还一边兴奋着,以至于到了家门口都尤不自知。
苏芸见他这副高兴的模样,也兴冲冲地问:“夫君,看你,眉毛牙齿都在笑,想必是碰到了什么好事情吧。”
“嗯!”战晨点了点头,迅速拉着她走进了屋子,又把门关了起来。
苏芸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神叨叨的?”
“呵呵,苏芸我拿到了宝物了。”战晨一边说着,一边将天星石和《寂杀剑》玉简拿了出来。
苏芸一下就抓起《寂杀剑》的玉简来,两眼放光,兴奋地叫道:“是天阶剑法!”
“是啊!有了这本剑法,你夫君的实力将更上一层楼!怎么样,值得高兴吗?”
“太好了!”苏芸搂住他的脖子,香了他脸蛋一口,就好像是自己获得了一本天阶剑法似的激动。
“芸儿,你再看看这个。”战晨指着天星石对她说到。
“这是什么,黑不溜秋的好难看!”芸云看了一眼那块很没形象的石头,不由叫到。
“这是——反正我也不懂它是什么。”战晨差点就要把“天星石”三个字给说出来了,可是猛然间记起惊魂童子对自己说过的话,这天星石可是至宝,如若让别人得知了自己有这玩意儿,那么祸端恐怕马上就会找上门来。
“不知道是什么,夫君你为什么会选中它呢?”苏芸不解地问。
“芸儿,你把神识放进这石头看一看。”战晨神秘地说。
苏芸照着战晨所说的,将神识放到了天星石之上,诡异的现象发生了,从那天星石上猛地传来一股吸力,仿佛要将她的神识整个儿拽入石中。
她赶紧极力将神识收了回来,叫道:“战晨,这到底是什么,它会吸我的神识!”
“神奇吧,我发现它可以磨练武者的神识,这算是了不起的宝物了吧。你今后每天都可以用这块石头来锤炼自己的神识。”战晨得意地说到。
“夫君,这么诡异的东西我不要,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战晨又试着劝了苏芸几把,但苏芸显然是被天星石的古怪给吓怕了,死活不相信。最终,他不得不扫兴地将石头给收了起来,又对她说到:“芸儿,我要闭关一小段时间。”
“嗯,你尽管去吧,外面有什么事情有我呢!”苏芸答了一句,又跑出屋子外去折腾那些花草了。
战晨望着她那雀跃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独自上了楼,将自己关入修炼室中。
坐在蒲团上,将气息调匀,他又将天星石拿了出来,一阵观察,说实话,他也没试过这块石头的神异,只是刚才苏芸似乎一副很抵触的模样,于是又叫醒了惊魂童子,问到:“童子,这天星石怎么会把人的神识吸进去?”
童子答道:“主人,这就对啦,这天星石是会将人的神识吸入它其中,但是几乎同时它又会将锤炼好的神识返还回去。一万缕神识经过锤炼后只会凝炼成一缕无比精纯的神识,但这么一小丝神识进入武者识海,武者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所以天星石在淬炼人的神识的过程中,就会给人这样一种感觉,就像是魂力给不断抽去了一般。”
“您手上这块天星石可是无价之宝啊!因为越大块的天星石的淬炼效果越强,用它锤炼出的魂力才越厉害!”
听了童子的说明,战晨终于下定决心来,将自己神识集中到了天星石上,他再次感受到了与苏芸一样的诡异现象。
从天星石中传导出的恐怖的吸力,正源源不断地抽取着自己的神识,渐渐地战晨感觉自己的魂力正在枯竭,一丝倦怠爬上了他的眼皮,使他有种极度疲劳,昏昏欲睡的感觉,他急忙切断了自己神识与天星石的联系,并掏出了恢复精神力的丹药来,补充自己的魂力。
好一会儿,他才感到恢复了精神,赶忙闭上了眼睛,细细体察识海中的魂力有无壮大变强,结果却沮丧的发现,这半天忙碌下来自己似乎都是在做无用功——他的精神力没有丝毫的改变。
于是他又联系了童子,并质问道:“童子,你不是说天星石能够淬炼武者的神识吗,我试验过了,怎么没有任何改变?”
童子答道:“主人,您太心急了,试想一下修炼还要有个过程,更何况是精神力方面的修炼呢?天星石对您魂力的淬炼也是一个细水长流、天长地久的过程,恐怕比您突破到武圣所需要的时间更长久,但是您一定要坚持下去,就会慢慢地发现有所改变了。”
战晨听了这番话后,沉吟了半晌,觉得童子说得对,便开始反思:“看来是我太过急功好利了点儿,无论是在修炼方面,还是在对进度的要求方面。锤炼神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贵在坚持、长久。”
于是他便将天星石收了起来,从此以后,战晨就经常一有空暇,就会拿出这块石头来,对自己的神识进行砥砺。
他又将装有《寂杀剑》剑谱的玉简拿在手中,开始边看边记起来,那一篇篇精深晦涩的心法口诀,一幅幅人体经脉运行图就印入了他的脑海中。
寂杀,乃取秋之肃杀之意。秋属金,正所谓一入金秋,寒气逼人,万树凋零,百虫声寂,处处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而《寂杀剑》正是前辈武者根据秋之意境所创出的十三式剑法。
这十三式剑招,每招都凌厉无比,取人要害,而最关键的是它们都蕴含这一股独特的寒冷死亡之力量,这种力量不仅能让敌人的**重创乃至死亡,还蕴含着一种寂灭的力量,这种力量甚至能使得对方的剑气、真元慢慢枯竭。
而要掌握这套天阶剑法,便要掌握剑谱中所述的秋之意境。这种秋之意境,源于金之剑意,但更高于金之剑意,它在金之剑意的犀利中更加入了几分寒冷,加入了几分死亡和衰败的气息。
战晨默默地看着,苦苦地思索着,良久之后,才将神色退出了玉简,然后仰天长叹。整编剑法是已经被他牢牢地记了下来。可是对于所谓的秋之意境,他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天阶中品剑法果真是与众不同,我要将这本《寂杀剑》剑法领悟,也不知需多少时日。”战晨隐隐觉得,自己这一回在任何一个方面要取得突破,恐怕都要花上一段很长的时间……
第两百八十一章 炼丹术进阶
一周时间很快就度过了,而一周之后,战晨又去见褚丹青大长老。礼毕以后二人坐好,褚丹青对战晨说:“战晨,你的炼丹手法已经到达了极其娴熟的地步,但是我看你在炼丹的理论方面还有所欠缺,这就造成了你在许多方面的不足和缺憾,有待改进。”
战晨拱手称道:“望大长老指点。”
褚丹青点了点头,说:“我是个讲实在的人,今天就教你一手控炉术,这可是你之前在炼丹过程中从未使用过的技艺。”
“哦?控炉术,是不是控制丹炉的一种方法?”战晨顾名思义,好奇地问。
褚丹青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点头答道:“不错,控炉术很重要,它能够根据灵药的材质,及时精准地控制炉火形态、温度,调节丹炉内的环境,还能进一步淬取出将要炼制出的丹药中的杂质。不仅可以降低了我辈在炼丹过程中的真元消耗,还可以更好地保留灵药中的成分和灵性,从而提升成丹率和炼出丹药的品阶。”
听了褚丹青的叙述,战晨好奇无比,他还第一次听到有如此神奇的炼丹技艺,暗想:“这个褚大长老果然是名不虚传,原本我还以为自己的炼丹技术已经能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一般。”
他又见褚丹青目露追忆之色,说道:“我曾利用控炉术最高炼制出三转八品顶阶丹药来。”
“您炼制过三转丹药?”战晨吃惊地问道,他深知要炼制出三转丹药有多难,如果没有九转炎凰炉和涅槃神焰的神奇效果,恐怕叫他炼制出一转丹药,他都无法做到。
“不错,我确实办到过,战晨,我看好你,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不断去精进自己的炼丹技艺,那么终有一日,我相信你也能做到。”
战晨听了他的话,默默不语,私底下却做了个决定,那就是千万不能在这玄道宗暴露他能炼制出九转金丹这件事,因为这儿就有一位炼丹大行家,如果被褚丹青知道了有九转金丹这件事,他必然会追查到底,到时候又会引出多少麻烦?
这是,褚丹青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交到他的手中,对他说道:“战晨这个你拿着,就作为我给你的见面礼了。”
战晨接过玉简一看,上边写着“百草集经”四个大字,又听褚丹青说到:“这本《百草集经》乃我平生遍览各种典籍,遍尝各种灵药所著,其中包含有一品到九品灵药共计三千八百六十三种。还记载着这些灵药的药理、药效、性状、搭配宜忌,以及炼制融化过程要用何种火焰,耗时多久才能达到充分萃取,保留灵性等资料,望你好好珍惜。”
战晨激动地抚摸着这枚玉简说道:“师傅,这是您的毕生心血,真是太珍贵了!”
“这不算什么,作为一个合格的炼丹师,就得去充分了解这些东西。否则,如何能炼制出最好的丹药呢?因此我的每一个弟子拜在我门下之时,我都会将这本书送给他们。要记住,这本书不是死的,它是活的,我希望你能做到,发现这其中有什么错误或不当的地方就去改进;自己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者所得,就将它们补充进去。只有这样这本《百草集经》才能真正转化为你自己的东西,懂得了吗?”
“弟子懂得了!”战晨当即站起身来朝褚丹青行礼。大长老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使得他茅塞顿开,懂得了如何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炼丹师。
何谓突破?战晨觉得听了他的话,自己今天就已经在炼丹术上突破了原有的瓶颈。
“战晨,现在我就传授你这控炉术,你随我来。”说罢,褚丹青就起身转到了后面的一个炼丹房里。
而战晨也跟着他走进屋中,四处张望,发现这间炼丹房里布置整洁,灵气厚重。两边依次摆放着大大小小数十个丹炉,大的有半人多高直径两米有余,而小的都可以放在手掌心里了。
褚丹青见他对这些丹炉很感兴趣,又说到:“这些丹炉都是我平素炼丹所用。”
战晨回头看向他,奇道:“您平时炼丹要用上这么多丹炉吗?”
褚丹青微微一笑,答到:“不错,炼丹是一项精妙的艺术,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我根据所炼制丹药的不同类型,来选择不同的炼丹炉。而之所以把这些炼丹炉放在此处,是因为我在这里开启了大型聚灵阵,还在这些丹炉中撒上了元石碎末,使它们能够时刻沐浴在灵气中,培养灵性。”
战晨感叹道:“我以前从未想过炼丹竟有如此多的讲究。”
二人来到中央,褚丹青没有去取两边的任意一个丹炉,而是又从自己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丹炉来,摆在中央给战晨演示。
只听他说到:“战晨,你先看我的演示,我的控炉术又三十六个印诀,前二十四个用于控火,相当于一种控火诀;后十二个用于在成丹过程中,比如进一步逼出丹药中的杂质或是使得丹药的形状更加完满,分布更加均匀等。现在我就以炼制一枚最基本的四品丹药为例子。”
褚丹青一边说着,一边从乾坤袋中掏出几味灵药来,先取出其中一株投入丹炉,并升起炉火对灵药进行炙烤。忽然,战晨观察,他手指飞快运转,迅速地掐出一个印诀来打在炉壁之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炉中的火焰突然一旺,就像一朵花骨朵儿含苞怒放般,将整株灵药包裹了起来均匀的燃烧起来。
褚大长老在一边解释道:“这个就是我教你的控炉术第一个印‘绽华印’,用于淬炼灵药初期,它不仅能够使得灵药得到更均匀良好的淬炼,避免灵药有效成分的流失,还能提高提炼的效率,节约真元消耗,都记住了吗?”
战晨郑重地点了点头。褚丹青不放心,在接下来的淬炼过程中又几次施展了绽华印,并强调了细节。
此时,所有的灵药都已萃取结束,该到了凝丹的时候,战晨看到褚大长老又施展出了一种印诀。
随着这种印诀的施展,悬浮在炉火表面的那一团药液,又化为了一个漩涡,围绕着中心高速旋转起来。从外边上看又像是一个小漏斗一般,这时,战晨看到不停地有一些黑黑白白的小杂质从“漏斗”的底部掉落下来,落入火焰中又化为了丝丝白气。
果然褚丹青又向他解释道:“这个印诀名叫‘铜漏印’是用于进一步滤除灵药萃取液中一些难以被炉火化烬的杂质,使得炼制出的丹药更纯粹,品质更高!”
这一提纯的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刻钟时间,褚丹青才打出一连串的凝丹印诀将丹药炼成并温养。
打开炉盖之后,他将丹药取出拿给战晨观看,翠绿的丹药周围散发出赤、橙、黄三色萦绕的光芒。
“这是三转金丹!”战晨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不错,有见识!”褚丹青看向战晨,眼中反倒闪过一丝惊讶,惊讶于这个战晨的淡定,并不像自己曾经教授过的其他徒弟那般,第一次见到三转丹药时是一种无比惊羡的神情。
“老师,您真正掌握了炼制金丹的方法了。”战晨由衷佩服地说,这是他见过的除了自己以外,第一个能炼制出三转金丹的人。只不过,自己倚仗的是九转炎凰炉,而褚丹青凭的是真本事。
“战晨,这并不算什么,你要知道炼丹师的终极目标是炼制出九转金丹来,我要走的路还长着。”褚丹青顿了顿,又说道:“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儿吧,你回去把学到的东西好好消化一下,下次来我便要考核你。”
“是!”战晨朝他行了一个大礼,起身又说到:“那学生先告退了。”说罢,就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战晨立即复习了褚丹青交给自己的两个印诀,并开始详细地阅读起了他给自己的《百草集经》。他已经意识到了以往自己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过于依赖九转炎凰炉这个“神器”,而这样一来,自己的炼丹术却提高得很慢,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止步不前。
所以,他已经决定先将九转炎凰炉抛在一边,跟着褚丹青踏踏实实,从头到尾地学习,要先从“走”开始。
春去夏来,半年时间转眼就过,在这半年的学习过程中,战晨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他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炼丹之上,剩余的时间也会用来领悟领悟《寂杀剑》,或者是用天星石磨练自己的神识。当然,跟苏芸的感情培养也没落下。
半年以来,他的修为也没明显进步,天阶剑法也还是云里雾里,神识也无寸进。但在炼丹术上却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不但将老师传授给他的《百草集经》和控炉术的三十六种印诀全部掌握,还将它们应用到了实践中炼制出不少丹药来。
这一天,终于到达了结业的时候,只要通过今天的考核,他就将以一个炼丹师的身份在南华峰履职了。
炼丹室中,褚丹青与他对面而坐,中间摆放着一个篮球大小的炼丹炉。
战晨凝望着对面自己的老师,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不由抱怨:“今儿真见鬼了!我炼制了这么多丹药,但是怎么面对这一个小小的考核还会紧张呢?”是啊,这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褚丹青发话了,他的声音仍然显得那样严肃,那样深沉:“战晨,今日就是你出师的时候了,我的考题是炼制一枚六品高阶的‘流云丹’,好好表现,不要让为师失望,这里面有丹药的药方和炼制所需的灵药,你先去准备一下,一刻钟后,我们马上开考!”
一边说着褚丹青一边拿出一个乾坤袋交给了他,战晨忐忑地接过了乾坤袋,心中却在想:“流云丹,这是我从未炼制过的丹药,我能达到老师的考核标准吗?”
在与褚大长老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战晨逐渐了解到,这位严师只会对能够出丹晕的徒弟报以青眼,而自己在之前的学习中可一次也没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