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孙耀庭
“若是第一次去书院的库房偷钱情有可原的话,那第二次他从库房带走陛下御赐的玉麒麟纸镇,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玄世璟说道:“偷盗御赐之物,加上之前偷书院的钱财,这牢饭,恐怕就要吃上几年了。”
“你是说满堂他偷盗玉麒麟纸镇,是再次作案?”魏立成看向玄世璟。
“没错,我手底下的人调查到,徐满堂每逢休沐日,必去燕来楼,恐怕就是为了要见秦冰月,余盛你应该知道燕来楼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是徐满堂一个出身贫寒的人能够去的地方。”
“燕来楼......”余盛喃喃道。
“据我所知,你们二人,并不是没个休沐日都会去燕来楼的吧,之前是余盛你带着魏立成和徐满堂一起去,所有的花销,也是你由你来出,但是你没有去的时候,徐满堂自己怎么可能负担的起燕来楼的花销,更何况送给秦冰月的贵重的首饰。”玄世璟接着说道。
“真的无法挽回了吗?”余盛希冀的看着玄世璟。
玄世璟摇了摇头:“已成定局,做错事的人终究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承担责任,接受惩罚,若是天底下人人都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那大唐又要这律法有何用,再者,徐满堂并不可怜。”
**,使人贪婪。
余盛的眼眸垂了下来,对啊,满堂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被放过呢,为了燕来楼的秦冰月而下手偷书院的镇院之宝......
“今天下午。所有的证据都将呈交大理寺,本侯希望到时候二位能在公堂上。做一见证。”玄世璟说道,虽然这样对二人来说很难做到。但是,他俩也是这件案子的重要证人,而另一证人,便是那胡商了。
至于靠着鼻子闻味儿的天狗,若是带到公堂上,也就只有三个字:不靠谱。
“侯爷,这.....”魏立成为难的看着玄世璟:“我们与满堂本就兄弟一场,让我们上堂作证......”
“罢了,你们不愿出面也是情理之中。那就写份证词吧。”玄世璟指着书案对二人说道。
二人相视一眼眼,便缓缓的向玄世璟的书案处走去。
玄世璟揉了揉隐隐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看了一眼晋阳,又看向趴在书案前魏立成和余盛的背影。
“璟哥哥,怎么了?”晋阳见玄世璟面色有些不适,还揉着自己的脑袋,以为他身体哪里又不舒服了。
“无事,只是有些头痛罢了。”玄世璟笑道:“可能是这几日太紧张了吧。”
“反正这件案子已经破了不是?璟哥哥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晋阳安慰道。
玄世璟心中苦笑,是啊。总算不用这么紧张了,可是这案子破了,李靖也从汉州回来了,不知道孙耀庭的事情李靖是什么看法。此事不能再拖了,还要尽快去大理寺见孙耀庭。
瞄了一眼身旁的晋阳,难道要带着兕子一起去吗?
“兕子。下午我要回一趟长安城,你是继续在书院。还是跟着我一起回去?”
“璟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吧,兕子就在书院等着璟哥哥就是。”晋阳笑着看着玄世璟。
玄世璟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晋阳的脑袋:“乖。”
晋阳:“......”
书院的事情,玄世璟交给了晋阳,自己则带上高峻骑着马回了长安城,直奔了大理寺。
“玄侯。”看守牢房的牢头见玄世璟亲自过来了,连忙带着一众兄弟起身迎接。
“不必多礼,孙耀庭在哪儿?”玄世璟问道。
“在最里面的牢房里,小的带侯爷过去。”牢头对着玄世璟点头哈腰的说道,一直守在这大理寺的牢房,很少有机会见到大人物,一般上头的关老爷都是把犯人提出去召见,哪儿有亲自跑到牢房里来的。
跟在牢头身后,直接到了关押孙耀庭的牢房,牢头掏出腰间的钥匙想要将牢门打开,玄世璟伸手制止了他。
“不必了,我在这与孙大人说几句话便是,你先下去吧。”玄世璟吩咐道:“高峻。”
高峻会意,从袖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吊铜钱,递给了牢头。
牢头笑嘻嘻的收下了铜钱:“谢玄侯赏,那小的就不打扰玄侯和孙大人叙旧了。”说罢,躬着身子退下了。
看着坐在角落里披头散发,身上脏乱不堪的孙耀庭,玄世璟心中唏嘘不已,虽然没有墙倒众人推,但是看孙耀庭现在这样子,过的确实不咋地,连个来牢房提他打点的人都没有,是不是一种悲哀呢?
“孙大人,别来无恙否?”玄世璟随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孙耀庭说道。
孙耀庭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灰白的面色,双目无神,仿佛外面仅仅过了十几天而牢中却是已经度过了十余年一样。
孙耀庭起身,手脚上的铁链发出一阵清脆的抖动碰撞声,跌跌撞撞的走到牢门钱,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东山侯玄世璟?”孙耀庭开口,嘶哑的嗓音早已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正是。”玄世璟面无表情的看着孙耀庭。
“是你?”
“你指什么?”
陡然间,孙耀庭激动了起来,双手狠狠的抓住牢门,呲目欲裂的看着玄世璟:“那本奏折是你递给陛下的,是你派人从我府中偷走信件!!是你!!!”
“没错,是我。”玄世璟淡淡的看着孙耀庭:“孙大人,我一直奉行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今天是你,指不定明天就是我,所以,我我脾气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玄世璟!我等倒是小看于你了。”孙耀庭听到玄世璟的话,瞬间没了力气,腰背又佝偻了下去。
“你等?孙大人是值得你和李元景那帮人了?”玄世璟笑道:“孙大人,睁开你那双老花眼看看吧,自从你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你平日里的那群同僚可曾来看过你?你以为他们真的会对你的家人上心?”
“玄世璟,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玄世璟眯着眼睛看着面色上明显带着慌张的孙耀庭。
“不会的,哼,玄世璟,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刺激我,定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吧。”
玄世璟低头,微微一笑,随后抬起来头。
“不错!”
“休想!”孙耀庭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狱中谈话
玄世璟笑道:“不要说的这么决绝嘛,不然一会儿被自己说出的话打脸,多不好。”
“哼!”
“都这样儿了,还这么傲娇,不好,不好。”玄世璟煞有其事的摇着头说:“说实话,孙大人,小侯与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犯不着你死我活的,对不对。”
“玄世璟,你都将我送进了大理寺的牢房里了,你本事大啊,我哪有什么资格与你你死我活啊!”孙耀庭一脸讥讽的看着玄世璟。
“你要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强硬,我还真不用****这份心了。”玄世璟撇撇嘴:“孙耀庭,无论本候做什么,都是你们逼的,你记住这句话,无论是你,还是李元景,当然还有那些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敌人,十年前你们无论做什么,我毫无还手之力,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该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听说孙大人的府邸不错,本侯定当择日拜访,高峻,我们走吧。”说完,玄世璟转身往外走去。
“玄世璟!你这个小人!!!无耻!!!!”孙耀庭狠命的扒着牢房大门,脑袋贴在门上,看着玄世璟的背影大吼。
玄世璟转头,不屑的看了孙耀庭一眼:“秋后的蚂蚱。”
“玄世璟你什么意思!”孙耀庭大吼:“你要做什么?”
“你应该能想到吧?”玄世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孙耀庭,其实他什么也不想做,只不过孙耀庭处在这种情况下。总是喜欢多想罢了,加上先前他的语言的引导性。应该会给孙耀庭心理上造成很大的冲击。
“卑鄙无耻!祸不及家人,玄世璟。你会遭报应的!”孙耀庭怒喝。
最讨厌这种人,明明自己有错在先,到最后还要反过来咒骂别人。
玄世璟自然不会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与孙耀庭对骂,只是微微一笑:“孙大人啊,抬头看,看苍天饶过谁,善恶是非终有报,我下场如何,就不劳孙大人费心了。李元景的账本在我手里,想必你也听说了,高源去他府上偷的,朝中多少人与李元景有来往,我知道,我也可以让他们知道我我知道,到最后,看看还有谁能够照顾你一家老小,若无意外。明年令郎会被推举入仕吧,你闹这么一出,令郎也只能去参加大考,才有可能绵延你孙府了。”
“玄世璟。你要对我儿子下手?”孙耀庭惊恐的看着玄世璟,经过今天,孙耀庭才知道。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稚嫩,现在的玄世璟就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而他们,却唤醒了这头猛兽。到最后,却伤了自己。
“唉?谢谢孙大人提醒。”玄世璟笑着对着孙耀庭拱了拱手。
“你!”孙耀庭气急攻心,不想,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了?”玄世璟愣了楞,看向高峻问道。
高峻对自家侯爷已经无语了,走上前,搁着牢门伸手将孙耀庭拖到牢门便,倒了过来,伸手去掐他人中。
好一会儿,孙耀庭才悠悠转醒,看着玄世璟站在牢门前,高峻蹲在外面,看样子是高峻将自己救醒。
“玄世璟....你....”孙耀庭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玄世璟,说不出话来。
“得了,我知道了,您赶紧好好歇着吧,万一真给气死了,陛下那里我也没法交代,就这心理素质,还敢跟着李元景谋反。”玄世璟不屑的看着孙耀庭。
“你竟然什么都知道了。”这回,孙耀庭的语气倒是平静的很,看样子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嗯,知道了,从高源那边拿到账本,再到你们对陇右下手,我就大概猜到了,最后,高峻从你府上拿到的那些信件,其实那些信件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吧。”玄世璟也不在乎地上脏,和孙耀庭搁着一道牢门,相对而坐。
见两人坐下来要说话了,高峻很是自觉的便退了出去。
“你有一帮不错的手下。”看着高峻离去的背影,孙耀庭说了一句。
“是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哦?那你觉得老夫的同盟,如何?”孙耀庭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李元景谋反有几成胜算?”玄世璟反问。
闻言,孙耀庭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没了,一成也没了,你手里有太多可置他于死地的证据了,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不向陛下高发他?”
“李元景是陛下的弟弟。”
“陛下可不会因为荆王殿下是他弟弟就会手软,想想当年的李建成和李元吉,玄侯,你有十足的胜算。”孙耀庭笑道。
“你可不会这么好心帮我出谋划策,孙大人,当年若是没有太上皇的许可,你们这帮武德旧臣,又怎么会在风头正盛的陛下眼皮子底下跟李元景混在一起呢?恐怕当年有夺位之心的,是太上皇吧,贞观初年天灾**不断,你们以为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让当今陛下退位,还政于太上皇,至于后来,突厥被一战打残,四方来贺,这么盛大的场面,恐怕太上皇也没想到吧,就是在这个时候,太上皇便绝了夺位的心思,安安静静的在含元殿颐养天年了吧,现在,太上皇可还好好的在含元殿给李二陛下制造弟弟妹妹呢。”
“玄侯,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老辣,不似你外表的年龄。”孙耀庭惊异的看着玄世璟,玄世璟说的都对,贞观元年到贞观三年,想夺位的确实是太上皇李渊,李渊暗地里联合武德旧臣,连带着李元景,许诺若是重登帝位,李元景便是太子,如同玄世璟所说的,到了贞观四年,夺位无望,太上皇也就不再折腾了,但是李元景却不肯就此罢手,多数武德旧臣因为太上皇李渊的缘故,在李元景手中有不少把柄,也只能将错就错,一条路走到黑,也算是满足心中那一点点野心。
“我小时候倒是有不少人说我不像个孩子。”玄世璟笑道。
“你说的都对,当年的事情就是这样,老夫不知,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孙耀庭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明明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但是心里还是不踏实,大蛇不死,后患无穷,说的应该就是我跟李元景现在的状态吧。”玄世璟苦笑道。
“是因为太上皇吧。”孙耀庭一语中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真假圣旨
“太上皇......么。”玄世璟低下头,低声说道:“应该是吧。”
“早年间因为李建成和李元吉被陛下所斩杀,太上皇受了很大的打击,若是你现在再将荆王殿下谋反的事情上报给陛下,陛下一怒之下,荆王殿下的下场难说,你的下场,也说不准。”孙耀庭笑道。
“为何这么说。”
“对于荆王殿下,太上皇疼爱的很,陛下若是想要杀荆王殿下,太上皇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住荆王,玄侯有几成把握,陛下会违逆太上皇的意思?”孙耀庭直视着玄世璟。
玄世璟无奈一笑:“对于皇家的事情,不是几分把握就能够判断的,陛下也许不会杀李元景,但是也逃不掉削爵罢免......”
“刚才玄侯自己也说,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而且,这毒蛇,还从一条变成了两条。”
“不错,太上皇虽然已经在含元殿养心多年,但是在陛下那里,话语权还是有几分的。”玄世璟从来没敢指望在李渊和自己之间,李二陛下会选择自己......
“老了啊,过几年,这朝堂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施展的地方了。”孙耀庭叹息,仅仅十多天的牢狱生活,孙耀庭头上便已经生出了不少白发,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孙耀庭心中五味陈杂,原以为玄世璟只是个普通的勋贵子弟罢了,没想到,他这心思。都能堪比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官员。
若是之前孙耀庭心中八成的愤怒,两成的不甘。那此时的他,早就将那八成的愤怒化成了深深的叹息和认命。
依旧有两成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熟的这么干脆利索,输在一个少年人身上,或许说是一个孩子身上,更为贴切。
眼前的孙耀庭,浑身散发着落寞的气息,与他刚回长安在朝堂上所看到的意气风发的兵部侍郎判若两人,心中无限感慨。
其实孙耀庭也是个可怜人,追根究底除却他的野心之外,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当年李渊和李元景一手造就的局面,李渊完好的退出了,李元景陷进去了,连带着这一群人,不管是愿意的,不愿意的,把柄在李元景的手上,不从,便是死路一条。顺从,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好歹也有生的希望不是?
“李元景到底布了多大的局?当年若是你们不想,为什么不去告诉陛下?”玄世璟问道,他们这帮人难不成都有那样的野心?又或是畏惧李元景手中的势力。不敢吱声?
“很大,玄侯,老夫的家人还在长安。所以老夫不能告诉你太多东西,只能提醒你小心为上。还望玄侯,体谅老夫......”孙耀庭叹息一声。
“我懂了。孙大人放心,对于你的家人,本侯不会去为难的,李元景的局布的再大,一点点的瓦解掉便是,与他斗,本侯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玄世璟笑道。
出了大理寺,玄世璟站在大理寺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中喟叹,走了一趟大理寺,见到了孙耀庭,有用的信息也没问出来,倒是整了一肚子的心塞。
孙耀庭有一点说的没错,就算是玄世璟将现在手头上的证据都给了李二陛下,有李渊在,李元景活命的机会很大,更何况李元景一党完全就是当年李渊留下的摊子,因此,李渊完全可以全部都揽在自己身上。
“李元景,你我的较量,已经开始了......”玄世璟眯着眼睛低声说道。
“小侯爷,接下来,咱们.....”
玄世璟看了一眼高峻,笑道:“走吧,去玄武搂。”
二人骑上马便去往东市。
玄武搂的规划玄世璟昨晚上刚刚看过,不得不说珑儿还是很聪明的,玄武搂四楼的布局大概跟玄世璟想想的差不多,只是,受这个时代所限制,还是没有跳出这个圈子。
当然,让人送回去的信件当中,还附带了玄世璟亲手绘制的图纸,就是自己脑海中那些办公桌样式的桌子,也是做了一些改进。
如今,珑儿正拿着玄世璟送回来的图纸闷在房间里研究,有了这些图纸,四楼的房间便可以重新规划一下了。
珑儿正在房间里写写画画,丝毫不知道玄世璟已经带着高峻到了玄武搂。
皇宫之中,自打李二陛下收到玄世璟托李泰递上去的折子之后,便一直忧思不断。
贞观三年,假传圣旨,这事儿自己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关于折子上说的燕来楼的秦冰月,李二陛下已经暗中派人去查探了,连同秦冰月的老家梁州,也已经派人过去了。
贞观三年长安城燕来楼接受一批官家女眷,这事儿竟然也没有传开,着实令人疑惑的紧啊。
“陛下,您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德义跟在李二陛下身后,见李二陛下思绪不佳,不禁出口问道。
“朕有些想不通啊,德义,朕收到璟儿的一份折子,贞观三年,梁州刺史被诬陷而死,说这是一桩天大的冤案。”
“陛下是因为此事如此烦恼?既然玄侯将折子递上来,陛下派人去查探一番便是了,若真是冤案,陛下也可平了这桩案子不是?”德义小心翼翼的说道。
“若如此简单,朕也就不必烦忧了,梁州刺史是被一道圣旨赐死的。”李二陛下捻须说道:“朕可不曾记得有发过这种旨意,而且,梁州刺史头上顶着的,是谋反的罪名,而圣旨赐死,则是赐自缢。”
“哟,那这事儿可就奇了怪了,就算是中书省,也不会发出这种旨意,况且,谋反的大案,一向是由陛下您做定夺的啊。”
“没错,璟儿奏折里说过这事儿,他上面写的,说是有人假传圣旨。”李二陛下拿起玄世璟的奏折,再次翻看了一遍。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假传圣旨!”德义惊讶道。
“假传圣旨?不不不,依朕看来,这圣旨倒不像是假的。”李二陛下面色严峻。
“陛下您这意思是?”德义不解的看向李二陛下,圣旨不是假的,陛下也没发过这样的旨意,三省也没有记载在册,那这是怎么一会事儿?
“圣旨是真的,堂堂一个梁州刺史,不至于连真假圣旨都分不清,更何况是一份要他命的圣旨。”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认真的孩子伤不起
德义听了李二陛下的话,心中突然闪过一道年头:“陛下,这......难不成......”当然,后面的话他自然不能说出来,这是忌讳。
“朕也想到了,圣旨是真的,只是区别在发圣旨的这个人而已。”李二陛下自嘲的笑了笑。
贞观三年四月初,太上皇李渊搬出了太极宫住进了大安宫,后来李二陛下下旨修建大明宫,修建完毕之后,李渊才住进了含元殿。
梁州刺史死在三月,现在想想,这份圣旨,李二陛下没发过,三省没有备案,而下旨赐死的方式又是赐缢,这倒不像是要让梁州刺史死,倒是有点像赌气的意味。
李二陛下笑了笑,将手中的折子放下,那个时候,自家父皇还是没有断了那重登帝位的年头啊。
梁州刺史是平阳公主的娘子军旧部,大唐平定之后,平阳手中的军权便悉数交给了李渊,这也是除却羽林军之外,唯一一支掌握在李渊手中的部队,其余的兵马,大部分则是在李世民和息太子建成还有齐王元吉的手中。如此说来,这梁州刺史也有一半算是李渊的旧部了。
李渊要夺位,自然是要联络这些旧部,当年的梁州刺史是军队出身,又曾追随平阳公主在军队中担任要职,对于李渊来说,是不可多得的领兵人才,毕竟当年军队里多数优秀的将领都是天策府出身,已经活跃在贞观朝堂上,可用之人不多。李渊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
到最后,自然是梁州刺史没有答应李渊跟着他去谋反。结果等到的是一旨赐死。
想想都是画面感超强,圣旨赐一名刺史自缢。李渊完全就是在赌气,想要吓唬吓唬那梁州刺史。
娘子军里出来的人重气节,尤其是常年跟在平阳公主身边的将领,所以,便将李渊的圣旨挡了真,认真了起来。
要么怎么说认真的孩子伤不起,当时派过去传旨的官员也是个混蛋,见梁州刺史死了,干脆也就一不做二不休。按照谋反罪名的流程一套走了下来,男丁发配,女眷充伎。
便是这样,秦冰月辗转到了长安,被带进了燕来楼。
燕来楼当时是李元景的产业,这种事情自然要尽着自家人来,所以也就照例假公济私,将姿色不错的女眷都充到了名下的青楼楚馆之中,秦冰月当时因为年龄小。模样看上去也不错,准备带到长安城好好教养一番,将来也好有更大的用处。
结果没想到,不但没捞到好处。结果还赔进去燕来楼这样一个会生金蛋的母鸡。
当然这其中的这些细节李二陛下现在是不知道的,现在,他要想的是如何给玄世璟说清楚这件事情。
万一玄世璟不小心犯了倔脾气非得查。查到最后查到了含元殿,该如何收场?
其实李二陛下也是想多了。玄世璟根本就没打算亲自去查这案子,只是按照晋阳的意思写了折子。具体这案子玄世璟还指望李二陛下去查呢,真正对这件案子有兴趣的,是晋阳。
所以,李二陛下不知道的是,他要说清楚这件事情的人不是玄世璟,而是自家的宝贝闺女。
“德义,明日上午早朝过后,让璟儿来见朕。”李二陛下食指很有节奏的敲打着御案:“对了,朕听说鹿山书院的案子也要结案了?”
“是的,陛下,昨儿个白泽回宫了,您那会儿正在阴妃那处,奴婢就没去打搅您。”德义躬着身子说道。
“哦?这案子如何了?说给朕听听。”李二陛下走到御案上首,一撩衣袍的下摆,坐了下来,从旁边端起一碗茶,一副朕要听故事的样子。
于是,德义便将鹿山书院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李二陛下。
“哦?最后的贼人竟然是那个徐满堂?”李二陛下初闻,也有些不可思议,随后了然:“嗯~~的确,这个叫徐满堂的,最是有作案动机,家中老母病重,流连于青楼,迷恋花魁,却又出身贫寒,不去偷盗,又从何处来这么多钱财供其花销。”李二陛下说道。
“陛下英明,陛下,奴才还听白泽说,这徐满堂在书院中的文采不错,成绩也是一直居于榜首,也打算参加明年的大考呢。”
李二陛下摇了摇头:“可惜了他那一身才华啊,这个徐满堂家境贫寒,老母靠着浣洗衣物赚钱供他读书,结果到最后弄成这个样子,他母亲也应该很伤心吧?”
德义:“陛下,晋阳公主昨儿个派了魏王府的人,去徐满堂的老家看徐满堂的母亲去了。”
“兕子还是这么善良啊,恐怕她是怕徐家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才派人去看着吧,顺便看看那批被带回去的钱还有徐家母亲的病。”李二陛下放下茶杯说道:“由着她去吧,这是好事,人心总是越长大越复杂,难得兕子仍旧如此纯良,朕倒是希望,璟儿能够好好的保护住兕子的这份纯良......”说着,李二陛下抬头望向了殿外,目光愈发的深邃。
李承乾兄弟三人近来非常忙碌,李承乾这边虽然东宫的属官被李二陛下清理了一批,但是现在已经算是到了年底了,各州各县报上来的折子也越发的多了起来,一些小事自然用不着李二陛下亲自批示,于是,这些折子便到了东宫。
李承乾这回学聪明了,见到书案上堆积成山的折子,倒也没忙着批示,派了个小太监,将宫外的李恪和李泰都叫到了东宫,全程赔笑,请二人在东宫吃了顿大餐,吃完了便领着二人到了东宫的书房。
“李承乾你这个骗子!”李泰愤愤的扔下了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果然宴无好宴,原来是吃完了让我俩来东宫当苦力来了。”
李承乾闻言苦笑:“你看这些个折子,我也没办法啊,小恪,青雀,帮帮忙,完事儿后大哥再请你们吃顿好的。”
“吃食什么的就不必了。”李恪抬起头来,淡然笑道:“大哥东宫那匹乌云踏雪,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李承乾瞬间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阿恪不吃,我吃,我要吃小璟府上的宴席,你看着办吧。”李泰说道。
李承乾瞬间脸都垮了下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李泰的怀疑
“说起小璟,有挺长时间没见过他了吧。”李恪合上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来说道。
“他最近不是和兕子在鹿山书院吗?听说还在查鹿山书院的那个案子。”李承乾也将手头的折子放下:“也不知他查的如何了。”
“案子已经破了,昨儿个兕子还去我府上要人,说要派人去那犯人的老家看看去。”李泰说道。
“哦?这么快。”李承乾诧异的看着李泰。
“能不快吗?兕子跟父皇要了人,帮着小璟查案呢,你们想想,父皇手底下的人,查这种小案子,还不是游刃有余。”李泰没好气的说道:“我看兕子啊,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了,还有,告诉你们一件事,玄武搂知道吧,钱堆那家伙把玄武搂给收了,现在道政坊那一片儿,几乎全是小璟家的了。”
闻言,李承乾眼睛一眯:“玄武搂?我记得,那原本好像是六皇叔的产业吧?”对于玄武搂,无论是李二陛下或者是李承乾,都知道原先的东家是李元景,这么大的一个敛财机器在眼皮子底下,李二陛下又怎么能不去关注呢。
“怎么提起这个了?”李恪不明白,钱堆收购玄武搂,又跟六皇叔李元景有什么关系。
“小璟和六皇叔之间的关系,耐人寻味啊。”李泰笑道。
“青雀你又怎么知道。”李恪看向李泰。
李承乾也好奇的看向了李泰。
“兕子告诉我的啊,她让我派人去查六皇叔。”李泰回道:“原先长安三楼,玄武搂、燕来楼还有聚宝楼。都是六皇叔名下的产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李泰说道:“六皇叔就藩在外。却在长安城有这么大一片家业,除了长安三楼之外。那些我们不知道的,又有多少呢?除却长安,六皇叔的封地上,又有多少呢?不要忘了,六皇叔的封地可是换了两遭了,他一个藩王,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后来,玄武搂被钱堆收了。燕来楼钱堆帮着秦玉心收了,长安三楼,现在六皇叔只剩下了聚宝楼了。”
“青雀,你的意思是.......”
“阿恪,这种事情,只可意会。”李承乾出声打断了李恪的话:“青雀,既然兕子让你去查,你就多注意一下这些事情,若是直接去问小璟。他也不会告诉咱们的。”
“这倒是,对了,前些日子朝中闹的沸沸扬扬的孙耀庭如何了?现在卫国公已经回朝了,他有什么看法?”李恪看向李承乾:“听说十年前对小璟下毒。这孙耀庭也牵扯其中。”
“卫国公除却回朝的那日面见过父皇,交了虎符之外,到现在还一直闭府不出。在家修身养性呢。”李承乾无奈的笑道:“与吐蕃这一战,卫国公的军功便又高一筹。我估摸着卫国公闭府不出是怕留人是非,遭人口舌吧。”
李承乾也只能给出这么个答案。功高震主这话他也是不敢说出口的,虽然知道李靖怕的就是这个。
“罢了,是非功过,现在跟咱哥儿仨没什么关系,下午一起出宫如何?”李承乾笑道。
“好啊,好久没在长安城好好逛逛了,说吧,去哪儿?”李恪笑问。
“玄武搂。”李承乾笑道:“现在玄武搂可是小璟的产业,不去好好吃一顿,怎么对得起小璟啊,对吧,青雀不是要吃小璟府上的吃食吗?反正都一样了。”
“这不一样,大哥你是打算吃白食吧?”李泰鄙夷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哈哈一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玄武搂门前已经贴出了停业的告示,玄世璟到了玄武搂之后,将马交给了门口的小厮,带着高峻上了四楼。
一到三楼现在几乎么怎么动,四楼已经快被拆干净了,仅留下了珑儿的一间房间,玄武搂是楼阁的构造,所以四楼全都拆干净也没什么问题,因为四周都是承重的柱子,拆干净之后的四楼很是空旷,所以不怎么费劲,就找到了珑儿所在的房间。
敲了敲门,玄世璟听到珑儿喊了一声“进来”之后,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暂时可以先住在五楼,四楼都被拆成这样了,还住在四楼不方便。”玄世璟说道。
“小侯爷,高峻,你们怎么来了?”珑儿抬起头来,见走进来的是玄世璟和高峻,心想小侯爷和高峻现在不是应该在鹿山书院处理失窃案么?
“上午去了趟大理寺,把东西都整理好上报给戴大人,案子就算圆满了,顺便去看了看牢中的孙耀庭。”玄世璟笑道:“你这边如何了?”
将玄武搂停业对于珑儿来说,应该是个很严峻的考验,因为现在玄武搂交到她手上,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真正的盈利过,现在四楼和五楼要重新整装,钱堆已经拨过一笔为数不小的款项了,这让珑儿也是越发的紧张。
“东西和人工都置办齐全了,现在就剩下该如何布局四楼了。”珑儿回答道,说着,将桌子上的图纸拿了起来,递给玄世璟:“小侯爷,这是我重新规划的,您给看看。”
玄世璟接过珑儿手上的那张纸,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珑儿的规划方案。
“这次做的不错,看来你最近跟钱堆交流的不少,规划出来的方案很实用,对了,还有,在四楼隔出一个大一些的房间,最少能坐二十多人,隔音一定要好,用作将来过年各地掌柜回来开会用的地方,里面的桌椅,单独派人去打造。”玄世璟说道。
他想要一个会议室,以后肯定能用的着,不说日后,就是最近,要和秦玉心、秦冰月还有晋阳做的那个慈善项目,就会用到这个会议室来讨论。
“是,小侯爷。”珑儿应道。
“四楼整体装修的话,要用多长时间?”
“我想快些弄完,所以让工人们昼夜不停的做的话,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若是进了冬天再动工,就有些不方便了。”珑儿说道。
“行,那就昼夜不停的施工吧,工钱开高一些也无所谓。”玄世璟说道,早一天弄完,也早一天让玄武搂步入正轨,眼见冬天就到了,耽误这一冬天,弄不完的话,也就只能再等到明年春天了:“一会儿我要去找木匠谈点事儿,珑儿,你和高峻也很久没好好说说话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等晚上,高峻你直接回书院便是。”
说完,玄世璟便独自离开了房间,还得找木匠去给王氏做副麻将呢。
同时,玄世璟也在思索,自家娘亲也不是泛泛之辈,将来弄这个慈善会,总要有个当家的,自家母亲不就是最佳人选吗?等回府邸去问问,若是母亲肯做,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还好唐朝风气开放,即便让自家母亲出任慈善会的会长,也无伤大雅,说不定还能带动更多的长安贵妇。
(未完待续。)
第一把三十八章:给王氏找乐子
要说长安城数得上的手艺人,玄世璟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就他认识的,不过李叔一人。
要去找李叔,玄世璟还得往西市去,虽然说长安城分东西二市,但是两市的距离,却是君在五环东,妾在五环西,同住五环上,相隔却不近。
好在这会儿街上人不多,骑着马,也就两刻钟的时间,就到了西市,这么一来,倒是离着侯府近了。
走进了李叔家的铺子,玄世璟一眼就看见李叔在铺子里忙活。
“李叔,你这铺子不是都交给你儿子了吗?怎么还这么辛劳。”一进门,玄世璟便笑着同李叔打招呼。
“哟,小侯爷,贵客啊,快里边请。”李叔抬头见玄世璟来了,连忙将玄世璟请了进来。
“李叔在这,再好不过了,今儿个来,还是要请李叔帮忙做点东西。”玄世璟也不绕弯子,直接对着李叔说道:“你这有什么上上好的木料没?”
做麻将最好的料子无非就是玉石,可是那玩意儿做出来不会太结实,而且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成色那么一致的玉料,所以,玄世璟打算先用上好的木材出一副麻将,王氏先凑合用着。
“铁木,梨花木,檀木。”李叔说道:“不知小侯爷要做些什么,这边还剩下点金丝楠,但是数量却不多了......”
“我想给家母做一副牌,本来是想用玉石来雕刻的,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到那么多品相相同的玉料。”玄世璟如实说道:“对了。李叔,你这有没有什么门路。”
“玉料....小侯爷。汉白玉可否?”
“成啊,只要是白色的。品相一致的,都可,这样吧,李叔,我把图纸给您画出来,玉料的事儿就拜托您了,一会儿我回府让府上的人把钱给您送过来。”玄世璟说道。
“成,侯爷,您这边请。”李叔一听说玄世璟要画图纸。很是殷勤的将玄世璟请到了柜台旁边。
玄世璟也不墨迹,直接提起笔来,开始画图纸,大半个时辰,一副麻将的图纸便被画了出来。
“李叔,这麻将的大小就按照图纸上的大小来就行,棱角四周什么的磨的圆润一些,务必要做到大小一致。”
“小侯爷放心,没问题。”李叔信心满满的应下了这差事。侯府在他这做了不少东西,都是新奇玩意儿,原本自己一破落户,靠着一门手艺。走到了今天,可以说侯府对他有的是再造之恩呐。
交代完了,玄世璟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干脆骑着马就回了侯府,直接就奔书房了。
慈善会的事情得好好交代一下。玉麒麟已经还给鹿山书院了,在交给吴俊彦的时候。意料之内的收到了吴俊彦的“谢礼”,玄世璟也没客气,直接让高峻派人搬回了玄武搂,现在还在玄武搂的五楼放着呢。
当然,若是做慈善会的话,吴俊彦那点儿谢礼完全不够看,所以才需要玄世璟好好的策划一番。
慈善会的名字玄世璟已经有了打算,就叫做晋阳公益基金,一来,这是玄世璟答应晋阳的事情,干脆挂着晋阳的名头,晋阳可是公主,还是在陛下心中举足轻重的公主,基金会挂着晋阳的名头,有了晋阳的支持,相当于背后站着的是李二陛下。
这二来,晋阳乃李唐龙兴之地,沾点吉祥之气,别说这是迷信,没穿越之前玄世璟也不迷信。
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晋阳基金会的各项流程拟定了个大概,带着这份流程,玄世璟便到了王氏的院子。
“娘。”一进院子,玄世璟便看到王氏正在院子里和三宝玩的正欢,王氏手中拿着沙包,时而将沙包抛起,三宝就撒开腿往沙包的方向跑去,然后一跃而起,接住沙包,然后又送到王氏的手中,来来回回,看得出三宝玩的很是起劲。
话说,三宝,你是百兽之王,是虎,不是狗,卖萌这事儿不是你应该做的知道不。
王氏接过三宝送回来的沙包之后,三宝还讨好的在王氏的裙摆上蹭了蹭。
卖萌没下限了是不......
“唉?璟儿来了啊,来,快来坐。”王氏摸了摸三宝的脑袋,从院中石桌上拿起一块烧熟的豚肉,丢给了三宝。
三宝摇着尾巴乐呵儿的叼着豚肉趴在王氏的身边大朵快颐。
“娘,您这在家看来也不怎么无聊啊。”玄世璟笑道。
“还行吧,娘也上了年纪了,想着多动弹动弹,这不就和三宝在院子里运动运动嘛。”王氏笑着回应。
玄世璟现在看自家娘亲自从自己回来之后是越玩越嗨了,早就不似往日那个多愁善感的娘亲了,倒是越来越像孩子。
喜闻乐见,玄世璟巴不得自家娘亲天天都这么开心呢。
坐在石凳上,玄世璟拿出了自己刚刚写好的晋阳公益基金会的流程方案递给了王氏。
“娘,孩儿在和晋阳公主做一个慈善公益会,娘若是有兴趣的话,孩儿想请娘出山,帮孩儿一起打理。”玄世璟说道,然后又解释了一下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
王氏一边翻看玄世璟递过来的纸张,一边听玄世璟解释,笑道:“璟儿做的这个,是积德行善的事情,很好啊,娘支持你,只是,娘又能帮你做什么呢?”
“前两天您不是还说在家无趣什么的嘛,这基金会就由娘亲来搭理,如何?现在这个基金会刚刚成立,人员什么的都不充足,娘亲在长安不是也有些朋友嘛,比如亲伯母,还有尉迟家的两位伯母以及程伯母,您也完全可以拉上她们嘛,这中积德行善又能扬名的好事儿,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璟儿这么一说,娘倒是摸到了几分门路,你这里面也有写,要入这个基金会,还要每年交上一些会费,出资什么的,璟儿这是想将长安贵妇们一网打尽啊。”王氏看着玄世璟笑道。
“孩儿就知道娘亲您一下子就能明白,嘿嘿,做慈善可是很烧钱的,而且还挺费心,还得防着下边的人贪赃枉法什么的,娘,您可愿意出山?”玄世璟媚笑。
“哎呀,娘亲也好多年没做过这种事情了呢......”王氏感慨道,当年在二贤庄的时候,不也是手底下一大堆人,一大堆事儿,自从到了长安,自己就完全闲了下来,尤其是自家儿子长大之后,还鲜有让自己糙心的时候,王氏倒是有些怀念当年在二贤庄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了。
“所以啊,娘,您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山吧,一个月十两银子的工钱,怎么样,儿子够大方吧!”玄世璟大笑道。
王氏没好好气的白了玄世璟一眼:“才十两,小气,怎么说也得二十两。”
玄世璟内心狂汗,这还是自家那矜持大方,气度不凡的娘亲吗?亲娘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尘埃落定
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玄武搂那边才能重新装修好,一切都是珑儿的规划,玄世璟只不过是稍微的提了点要求,等玄武搂重新装修好之后,晋阳慈善基金会的第一次会议也该召开了。
在书院老老实实的过了两天的清闲日子,朝堂上终于有了动静。
早朝之时,李二陛下问卫国公李靖对于孙耀庭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李靖当场出列拱手说道:“臣惶恐,臣御下不严,愿卸任兵部尚书一职。”
说白了就是想回家养老。
玄世璟不由得撇了撇嘴,李靖这家伙真实越老越谨慎,这一辈子南征北战未尝一败,不然也不会有大唐军神一说,打的胜仗多了,功劳自然也就高了起来,自古文武不对头,难免有人说三道四。
侯君集就对李靖很不满意,教人兵法教一半算是怎么回事儿。
后来的历史表明,无论是侯君集还是当初拿着这事儿说三道四的人脸上都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事实证明,李靖看人很准。
朝堂上嫉妒的有,羡慕的也有,自叹不如的....那仅仅是少数。
李靖的性子又岂会跟朝堂的的人撕起来?干脆眼不见为静,平日在府中偶尔得个风寒,偶尔身体不适什么的,总之出现在朝堂上的次数是越来越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李靖回应的这么果断,是想脱离这个朝堂,回家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
若不是年级大了,李靖还真想做点伤风败俗的事儿来自污一番。奈何“廉颇老矣”,估计效果也不怎么样。还是正儿八经的保住自己的晚节吧。
对于李靖,李二陛下自然是不愿这么轻易的放他回去逍遥自在。奈何人家这么正儿八经的承认了“错误”,再去反驳,也站不住脚不是,于是,聪明绝顶的李二陛下大手一挥,判决如下:
兵部尚书李靖,外出行军期间,于长安城之内兵部御下不严,罚俸三月。闭门思过一月。
这惩罚,不轻不重,三个月的俸禄,李靖还不看在眼里,就算没了这三个月的俸禄,这次打赢了吐蕃,陛下也会给不少赏赐,这就是所谓的赏罚分明。
那闭门思过一个月,倒是合了李靖的胃口。虽然不是退休,但是一个月,也能悠然自得的过一段滋润日子了。
至于孙耀庭,已经进了大理寺天牢的人。还连带拖累了大唐军神的名声的人,朝堂上哪儿还有人去管他的死活。
没错,朝堂之上利益链下的人性。就是这么淡薄。
玄世璟整节课都百无寂寥的趴在桌子上,徐满堂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审讯了。处置孙耀庭的御批也已经下来了,虽说罪不至死。但是一个罢官流放三年,是免不了的了。
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或许孙耀庭还能够再回来东山再起,或许,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一旦闲下来,还真是闲的无聊啊,玄世璟打了个哈欠,夫子在上面子曰诗云,让人混混欲睡,转头看了一眼听的认真的晋阳,打心底里一阵佩服。
话说这些书,兕子好像都已经读过了吧,竟然还听的这么津津有味,让人一眼瞄过去,就觉得她是在认真、谦虚的恭听受教。
而玄世璟,一眼瞄过去只想让人拿着戒尺下来狠揍一顿。
玄世璟不知道的是,晋阳虽然表面上是一副在听课的样子,但是心思早就已经不在课堂上了。
晋阳这几日跟在玄世璟身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比如......璟哥哥和自家六皇叔之间的关系。
这两日特意让魏王府的人注意了一下钱堆的动向,简直针对的不能再明显了好么,钱堆暗地里已经开始布置着要对聚宝楼下手了,若不是李泰等人也有盛唐集团的股份,这种隐秘的商业活动又怎么会让李泰知道,继而让晋阳知道。
聪明的晋阳似乎发现了一个突破口,而那个突破口便是即将要被流放的孙耀庭。
虽然心里憋着疑惑,但是晋阳还是准备找个时机,在不惊动玄世璟的情况下去见一见孙耀庭。
璟哥哥一回到长安就对孙耀庭下手处置,那孙耀庭一定知道不少事情,而且还把璟哥哥得罪狠了,晋阳想着,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
再者就是徐满堂,徐满堂的老家离着长安也不远,派出去的人没几天就回来了,徐满堂的母亲还不知道徐满堂在外面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自然,晋阳派去的人只是查探了一番情况,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将那笔钱追回来。
若是追回那笔钱,徐满堂白搭进去不说,徐家的老母亲又会是什么下场?知道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竟然成了这般模样,定是会痛心疾首的吧。
所以老人家什么的年龄大了就别让人家去受那份刺激了。
今天便是孙耀庭要离开长安的日子了,玄世璟也没了心思上课,带着晋阳便去了长安城朱雀门外等着了,怎么说也得送孙耀庭一程,撇开先前的恩怨不说,光是在大理寺牢中与孙耀庭说了那一会儿话,就让玄世璟对孙耀庭大有改观。
怎么说呢?孙耀庭确实是个人才,只不过先前却是站错了队伍,贞观盛世下还跟着李元景瞎折腾,这不是胡闹嘛。
就算是李元景手中有把柄,当初布局的时候,若是孙耀庭不想继续跟着李元景,投到李二陛下温暖的怀抱里,李二陛下也不会多追究什么,毕竟当年那是太上皇李渊一手造就的局面,说不定李二陛下还会赞叹一声孙耀庭识趣。
到底是那微薄的野心在作祟,人总是不安于现状,明知在不可强求过多的时候却偏偏要那么不择手段的走上一遭,到最后,终究是落了个损人不利己。
晋阳自然是跟着玄世璟去了,这两天一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离开鹿山书院,但是心中对于玄世璟和自家六皇叔之间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好奇。
长安城里钱堆针对聚宝楼撒下的网也是越来越严实,只等收网的那一刻,聚宝楼很快便会易主,只不过钱堆的意思,不想做的太明显。
骑着马到了十里亭,凡是从朱雀门出长安的,这里是必经之路,马匹拴在亭子旁边的柳树上,玄世璟和晋阳坐在十里亭中,玄世璟还特意让高峻准备了送行酒水。
玄世璟没有那么大的心胸,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之类的,他也明白,孙耀庭这次不过是做了炮灰,陇西的事情是李元景在背后支使,十年前玄世璟中毒更是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孙耀庭不过是被李元景拿着当枪使,但是无奈,玄世璟必须摘掉孙耀庭兵部侍郎的帽子,朝廷六部是个很敏感的地方,尤其是做到了侍郎这个位子,玄世璟现在千方百计的要削弱李元景,又怎么会放过孙耀庭这个李元景的左膀右臂。
(未完待续。)
第一章:一世长安
孙耀庭原以为自己会再告别了家人之后凄凉上路,却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为他送行的,竟然会是玄世璟。
这个一手早就了今天的自己的玄世璟。
押送孙耀庭的两名兵丁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见到玄世璟出面,便将孙耀庭手上的锁链打了开来,冲着玄世璟一拱手,便退到一旁树下的阴凉处。
天气十分晴朗,孙耀庭离开的日子算一下也正是赶路最为舒适的日子,被发配的地方远在千里,怎么说一个月也就赶到了,正好一个月后也就进入了冬天,也不必在路上遭那饥寒交迫的罪,这条被发配的道路也就没有那么凄惨了。
“孙大人,请。”
“玄侯,请。”
二人到了亭中,孙耀庭一看,亭中竟然还有一人,待晋阳转过身来,孙耀庭才认出,这不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小公主,晋阳公主嘛。
“罪臣孙耀庭,见过晋阳公主。”孙耀庭躬身向晋阳行礼。
“孙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本宫随着东山侯一起前来,也是为孙大人送行,还望大人莫要嫌弃晋阳唐突才是。”晋阳大大方方的说道。
孙耀庭苦笑:“公主太抬举罪臣了......”心中想着,不愧是陛下最为疼爱的小公主,彬彬有礼,举止有度。
三人一起坐了下来,玄世璟亲自为孙耀庭添了酒。
“这一杯,我敬孙大人,一路顺风,干。”玄世璟举起酒杯。
孙耀庭也举起酒杯,二人相对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这一杯。便由老夫来敬玄侯吧。”孙耀庭举起酒杯说道:“虽说是身不由己,但是终究是做错了事,石城将士何其无辜。”孙耀庭自嘲一笑:“说来也是可笑,老夫年轻时,也是从那战火纷飞的年头走过来,临了。竟然差点亲手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盛世,玄侯应当知道,老夫出身贫寒,打仗啊,首当其冲遭殃的,总是寻常百姓,这点老夫也算是亲身体会了一把,这些日子在牢中,老夫也思索良多。自愧终究逃不过一个俗字。”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此时回头,并不算晚,不过三年而已,不是吗?”玄世璟说道,举起酒杯:“干。”
二人碰了杯子,再次一饮而尽。
虽说晋阳坐在一边听二人说话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不妨碍她记住二人所说的话。也许回去想想,能从中知道什么也未尝不可。孙耀庭刚才一番话说的实在过于眼中,破坏这来之不易的盛世?单凭一个孙耀庭?怎么可能?晋阳觉得这当中定有蹊跷。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啊。”玄世璟顿了顿,暗笑,自己何时在外人面前如此多愁善感了。
心中始终不愿承认,对于孙耀庭。看到他现在这一副落魄的样子,心中有些异样。
可他又能如何?有些事情,必须要做,这一点,玄世璟还是坚定不移的。
“玄侯年纪轻轻。便出口成章啊。”孙耀庭听到玄世璟那句诗笑道:“倒也符合老夫现在的境地。”
孙耀庭此次,正是被发配去陇西边塞。
“说实话,陇西没什么不好的。”玄世璟在陇西生活了十余年,对那片热土,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若是有机会,帮我去看看袁道长。”
“一定。”孙耀庭应下了,此时的孙耀庭,看着坐在对面的玄世璟,竟有种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觉。
天色不早,原本呆在树底下的两名兵丁,走了过来,面带歉意的对着玄世璟拱手说道:“玄侯,时候也不早了,您看......”
此时的孙耀庭比刚出城的时候,多了一份了然和洒脱,站起身来冲着玄世璟拱了拱手:“即是如此,玄侯,你我便再次作别了,后会有期。”
玄世璟和晋阳也站了起来:“孙大人,后会有期。”
看着孙耀庭与两名兵丁的背影渐行渐远,玄世璟叹了口气,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了。
长安,长安,一世长安,孙耀庭始终还是要回来的,他的家人还在长安。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已经入了冬天,长安城郊的那最后一抹绿意也已经消散殆尽。
不知怎地,玄世璟是硬生生的想起了那两句诗,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这长安城原先离着胡地也不远,不然贞观初年也不会被劼利可汗一路打到渭水。
眼见到了十一月了,天空中丝毫没有雪花的影子,倒是让晋阳一阵失望,晋阳想看雪,想看看宫外头的雪景。
长安这边下雪的话,怎么说也得等到十二月,十二月的时候,书院就要放假了,晋阳肯定是要回宫的。
当然,初一这天与秦冰月的约定晋阳是没忘记的,眼巴巴的瞅着玄世璟能带她回长安城。
一项宠溺晋阳的玄世璟自然是不会拂了她的意思,带着晋阳骑着马便回了长安城,直奔了东市玄武搂。
现在的玄武搂经过半个月的赶工,已经收拾妥当,一二三楼也恢复了正常的营业,虽然停业一段时间对于玄武搂来说损失挺大,但是毕竟玄武搂的底子在哪儿摆着,新开业的时候,珑儿又在菜谱中加入了侯府做的一些吃食,生意也逐渐火热了起来。
玄世璟今日是没空来规划玄武搂了,因为过两天,他打算正儿八经的冲洗定位一下玄武搂,当然,盛唐集团的总部要大张旗鼓的搬过来,晋阳公益基金会也要热热闹闹的搞起来。
在玄武搂的五楼可以俯瞰整个玄武湖,自从玄武搂被钱堆收购之后,这五楼除了玄世璟还有珑儿之外,便再也没有人上来过了。
玄世璟带着晋阳,便上了五楼,五楼比四楼的空间要小上一圈,即使这样,四周的房间早就被拆干净,空旷的空间倒也显得很大,为了保持通风,珑儿每日早上都会上来打开窗户,到了晚上再关上。
“好美啊!”晋阳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长安城,宫中的暖阁虽然也有五层,但是有宫城、城墙阻挡着,入眼的除却一片威武的宫殿,便是长安城井然有序的民房,哪儿能看到玄武湖全貌这么细致的景象。
“喜欢吗?”玄世璟走到晋阳身边。
“嗯!”晋阳兴奋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章:和亲??
“这里能够俯瞰到整个玄武湖面,包括不远处的东市,居高临下,确实别有一番风味。”玄世璟转过身,背对着窗外倚着窗台,打量着五楼的空间格局。
玄武搂五楼房间的外边还有一方能容三四人的小平台正对着玄武湖,外面是刚刚翻新的木栏杆,刷着深红色的木漆,而这个空间则是有一扇通往那小平台的门,看得出当初建造这玄武搂的人也是个文人雅士。
晋阳当然也看到了那方平台,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玄世璟连忙跟上。
外面的视野比里面更加广阔,有些微凉的风拂过脸颊,令人舒适惬意,玄世璟就默默的站在晋阳身后。
晋阳看着玄武湖的景色,玄世璟则看着晋阳的背影。
“璟哥哥,你看燕来楼的画舫。”晋阳指着玄武湖上的一艘硕大的画舫对着玄世璟说道。
晋阳的眼力极好,就算是玄武搂眦临玄武楼,那画舫才开至湖中央,还未靠岸,晋阳便认出了画舫上的字。
“嗯,我看到了。”玄世璟眯了眯眼睛,自然也看清楚了船头上挂着的旗子,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
燕来楼
“璟哥哥,想必是秦姑娘的画舫,咱们要下去吗?”晋阳转过头来看向玄世璟。
玄世璟点点头,笑道:“看你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走吧。”
晋阳这是第一次出宫参加这种聚会吧,眼中闪烁着的,全是兴奋的光芒。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珑儿。跟珑儿打了一声招呼,带着晋阳。便到了玄武湖的码头,二人下来的时候。那艘画舫还未开到湖边,那日拿出玉麒麟的胡商还有高句丽太子高桓权早就带着人在码头旁边等候,余盛也带着魏立成在一旁的茶摊上喝茶,那胡商和高桓权自恃身份,是不屑于在这种小摊上大吃大喝的,远远看去,倒不如余盛和魏立成二人惬意。
至于另一个人,玄世璟倒是听说过,他爹跟钱堆在生意上有不少来往。可以说这孩子见了钱堆按照辈分理应喊一声叔叔......听说小时候挺伶俐的一孩子,长大后不知为何就变得玩世不恭,因为花大价钱在玄武搂竞标的事儿,他爹倒是没少揍他。
这也是钱堆当初查探那胡商的时候顺带着提起的事儿。
可能是他爹赵员外有一颗热血沸腾的心,希望自家儿子日后能驰骋沙场为国效力什么的,给他起了个很是雄壮的名字——赵元帅。
没错,他的名字就叫做赵元帅,字行军。
满满的大锅饭的味道,在玄世璟耳中。这名字无异于某个时期的****、建军、建国之类的名字。
他这名字倒是占尽了别人的便宜,任谁喊他都得唤一声赵元帅,亲近些的更是连姓都不带了,直接喊元帅。
这赵元帅甚是夸张。带了七八个家丁在玄武湖岸等着,搭了遮阴的棚子,摆了放糕点的桌子。身后还有两个小厮轻轻地扇着扇子伺候着这位‘元帅’。
玄世璟真想问一句,这都十一月了。冷不冷啊。
今儿个知道是要游湖,玄世璟特意穿了一件厚实一点的衣服。照例带了一件披风打在手臂上以备不时之需。
晋阳的体格倒真是出乎玄世璟的意料,这天气也不算暖和了,晋阳却是依旧一身的单衣。
同样是从小习武,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晋阳打量了一眼带着书童温文儒雅站在一边的高桓权,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怎么了?”玄世璟见晋阳脸色有异,开口问道。
“按理说这高桓权也应该回高句丽了,还在长安停留,是打算在长安过年吗?”
“说不定人家是贪恋长安繁荣呢,高句丽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环境恶劣的很。”玄世璟笑道。
这点他倒是没说谎,现在的高句丽,就算再过个百年,也赶不上长安一成的繁华。
高桓权打的什么主意,晋阳心中还是有点谱的,现在周边各国都盼望着能与大唐联姻,因为这样会给自己的国家带来无限的好处,大唐对待他的女婿们,可是大方的很。
当然高桓权也不例外,早在觐见李二陛下的时候,高桓权便有意要提出和亲,只不过被李二陛下一口回绝了。
笑话,李二陛下心里早就想拾掇拾掇高句丽了,再赔个闺女进去,以后还怎么动手。
当然,晋阳没去想这么远,只是想着,现在数得上名字的公主,可就剩下自己一个了......
若不是自己,再往外指婚的话,便就是那些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姑姑们了......
“璟哥哥,兕子倒是觉得这高桓权的目的可没这么简单。”晋阳撅着嘴说道:“那高桓权早就在刚来长安觐见父皇那会儿,就有意与大唐和亲......”
玄世璟皱了皱眉头:“和亲?他看中哪位公主了?”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对,大唐数得上名号的公主可都是名花有主了,除了......晋阳?
玄世璟也被自己想到的这个可能搞楞了,晋阳才十岁,而且还是陛下最喜爱的小女儿,和亲这事儿怎么也落不到晋阳头上,李二陛下怎么可能舍得。
不过看晋阳这一脸宝宝不开心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没说要与哪位公主和亲,只是我自己瞎担心罢了......”晋阳目光有些迷蒙。
伸手揉了揉晋阳的脑袋,微笑道:“担心什么,你是陛下最喜爱的公主,和亲也轮不到你去的,放心,就算是有人将你推到地狱去,璟哥哥也会将你从边缘上拉回来。”
“嗯!”晋阳笑了笑,将头倚在了玄世璟的肩膀上。
晋阳依旧是作男装打扮,玄世璟也是一身锦袍,他还是头一次穿这么贵气bi人的衣服,反正秦冰月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也没必要按照原先少爷和家丁的设定来打扮了。
二人都是男装打扮,晋阳这么毫无顾忌的依靠在玄世璟的肩头,自然被人看了去,这个时候的玄武湖周围还是有不少人的,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都指指点点的看着二人。
真是世风日下,如此俊俏的两位公子竟然是有龙阳之好......
玄世璟自然是看到了周围人的异样,轻轻的拍了怕晋阳的肩膀笑道:“好了,兕子,不必感伤,若是真的心有感触,要不你回去换身女装再来感触一番,如何?”
闻言,晋阳赶忙站直了身子,见到四周人的表情,便知道了他们再想什么,瞬间便闹了个大红脸。
赵元帅偶然间往这边一看,眼睛瞪的老大......好可爱的男孩子......
随后便给了自己一巴掌,槽,劳资稀罕的是美女!!是美女!!!是美女!!!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未完待续。)
第三章:身份
说来,玄世璟和晋阳倒是成了最后到的人了。
人到齐了,少顷,燕来楼的画舫便开到了这边的码头。
画舫上面放下了甲板,走下两名小厮,来到众人跟前,恭敬道:“几位贵客久等了,请随小的来。”
那胡商带了个贴身的小厮便率先上了船,高桓权紧随其后,赵元帅也只带了一个人,吩咐剩下的人将案边的东西拾掇好,随后自己便上了画舫,余盛和魏立成一口喝完碗中的凉茶,结了账,也上了画舫。
“四公子,请~~”玄世璟笑着,伸手请晋阳走在前头,虽然先前那少爷小厮的剧本不能用了,但是他还是很高兴陪晋阳玩这么一遭的。
晋阳嫣然一笑,也玩笑道:“小璟前面开路!”
“小的遵旨~”玄世璟微微躬身一礼,走到了前头为晋阳引路。
看到玄世璟这幅样子,晋阳也是觉得很好笑,玄世璟一躬身,倒是与晋阳差不多高了,学着玄世璟平日的样子,晋阳伸手也在玄世璟的头上摸了摸:“乖~~”
相对于旁边几个人已经习惯了的状态来看,晋阳还是被燕来楼的大手笔震撼了,这哪儿是一艘画舫,明明就是一艘移动的宝物收藏室。
墙上挂着的是随处可见的书法作品和一些很有名气的画作,角落里随随便便的摆件,都是正株翠玉珊瑚,桌子上的唐三彩,珍珠串成的门帘......
秦玉心简直就是个暴发户呢,还是暴发的很风雅的那种,所以也不能用土豪来形容人家,毕竟人家一点可不土。
原本以为来这边会是为了案子来接近那个胡商,结果案子已经结了,到现在也过去好几天了,玄世璟现在有些兴致缺缺,倒是晋阳,好奇的四周打量。
玄世璟现在感觉是不是自己为晋阳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好好的一个小公举跟着自己除了破案之外,青楼也去了,青楼的画舫也上来了......
玄世璟感觉自己离着一丈红也是越来越近了。
跟在小厮后面走进了画舫的里间,秦冰月已经在里面等候了,但是今日的秦冰月,却是没有再蒙着面纱,真真切切的露出一张脸来。
眉如远山美如仙,肤若桃花含亦笑,闭月羞花沉鱼雁,谁人见之不尤怜。
发如浮云,眸若星辰,这约莫就是用来形容秦冰月的吧。
余者四人见秦冰月真颜,心中更是一阵汹涌澎湃,这秦冰月当真名不虚传。
再就是,这钱花的果然不冤枉。
虽然日后也许秦冰月会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但是最先见到真颜的外人,始终是自己这些人不是,这么一想,余者皆心中自是得。
这种场合,秦玉心自然也是在的,出来跟众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退回了后面,不知在张罗些什么。
座位安排的很巧妙,离着秦冰月最近的,是晋阳和玄世璟,其余的皆排在后面,晋阳和玄世璟并不是坐在一起的,而是分别一左一右坐在秦冰月的下首,也算是最尊贵的位子了。
当然,这么做自然有人不满。
“秦小姐,当日玉心老板说仅有五人能够到这里来,每人可带一名随从,是也不是?”那胡商开口说道,自己出来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玉麒麟,竟然只被安排在了三个毛头小子的对面。
这三个毛头小子,一个是赵元帅,另外两个,便是余盛和魏立成了。
余盛自然不会真的将魏立成当做随从带着,便请魏立成与自己同席了。
那胡商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道,同席不要紧,可是见晋阳和玄世璟,明明是一拨儿来的,却分开占了两个席位,还是离着秦冰月最近的席位,这不能忍......
玄世璟拿起手中的茶杯刚打算忍住那股子草腥味儿装装高雅品品茶,听到这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胡商,忒不知好歹。
“小王也觉得,这么安排,不甚妥当。”高桓权温和的笑着说道,这不过这笑容,倒是让玄世璟想上去揍他两拳。
和亲什么的也是你能想的?大唐的妹子嫁到棒子国,浪费!!!
尤其还是大唐妹子的精品,也不去长安城大街上喊一声问问,哪个大唐的姑娘愿意嫁到高句丽去,别说你一高句丽的太子,就是高建武,也没人愿意搭理。
大唐开国满打满算才不过二十几年,当年中原与高句丽之间的战争,这一代人可都记着呢,民间仇视高丽的不在少数。
赵元帅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倒是没说话,反正座位什么的,无所谓,他来参与,纯粹就是为了玩。
至于余盛和魏立成,自然是不敢说什么,一个公主,一个侯爷,他们敢说什么?!!!心中憋着坏,等着看这胡商还有这公子哥儿的笑话。
“怎么,两位阁下认为本侯不配坐在这里吗?”
玄世璟一愣,本侯?抬头去看晋阳,却发现晋阳整对着他狡黠一笑。
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她去吧。
高桓权一听,本侯?坐在那边的竟然是大唐的一位侯爷?大唐什么时候有年纪这么小的侯爷了?
赵元帅听晋阳自称本侯之后,也好奇的打量了两眼。而余盛和魏立成则是一愣,公主这是在搞什么?
那胡商一听,倒是软了下来,一位侯爷,他得罪不起,但是......那胡商眼光落在了玄世璟的身上:“那他又有什么资格?若是鄙人没记错的话,那日竞价,此人根本就没有参与吧。”
秦冰月刚要替玄世璟说话,玄世璟却笑出了声音。
“为什么没资格?”玄世璟反问道。
“对啊,对面这位,身份不比本候低哦。”晋阳坏笑着说道。
她自己霸占了玄世璟东山侯的身份,当然也不介意将晋阳公主的封号暂时借给玄世璟使用一下......
玄世璟见晋阳公主的表情,便隐隐猜到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她自己女扮男装抢了自己的名头倒也无妨,晋阳公主这个名号,能随便往外拿吗?
自己是个爷们儿!长安纯爷们!!
玄世璟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迷人的弧度,脸上现出几分好玩的神色,有些好笑的开口:“本宫......”
刚听了两个字,那胡商都快吓尿了,在大唐,自称本宫的,除了大唐的太子殿下,还能有谁??
(未完待续。)
第四章:游湖
“这位公子,小王不才,倒是见过贵国太子殿下,公子可知,冒充太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在下可没说自己是太子殿下。”玄世璟笑道:“我冒充的,是某位公主,这位公主太调皮,抢了我的身份,我也只能将就着了。”
余盛和魏立成有些无语,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真的好吗?
高桓权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一个答案,顿时无语,他不知该怎么反驳玄世璟,倒是那胡商,暗自松了口气,心中了然,坐在上首的两个小公子,看上去年龄小,但是身份都是尊贵的,不是自己一介商人能够得罪的。
就在此时,秦冰月清冷的声音传入了在座所有人的耳中。
“既然玉心姐姐如此安排,定然有她的道理,诸位,还要争论下去吗?”
几句话,更是让高桓权无话可说,秦玉心作为一个商人,在长安城的难缠可是出了名的,她既然这么安排,定然是这二人有能够坐在那里的资本。
高桓权好奇的打量着晋阳和玄世璟,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前些日子在大唐的皇宫之中,大唐的大部分勋贵自己可都是见过的,能够参加大唐皇帝在宫中举行的饮宴的勋贵,自然是受皇帝陛下器重的,难不成,这二人仅是个不成气候空有名头的勋贵不成?听自家父王说,长安城这样的人,也不少,虽说这样,但也须得顾忌,谁知道他们这种人身后,都站着些什么人。
李二陛下在宫中举行宴会的时候自然不会忘记带上晋阳,只不过晋阳一看宴会上全是高句丽和倭国的使臣,顿时便失了兴致,宴会一开始便离开了,高桓权自然是没见着晋阳。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这年头在大唐不能得罪贵族,近两年高句丽上下可谓是战战兢兢,高建武已经下令修建长城了,怕的就是有一天大唐来攻打高句丽,毕竟前隋在高句丽这里吃了不少亏,按照唐人的性子,这面子不讨回来恐怕是不太可能,现在大唐缺少的,只是一个开战的借口罢了。
说实话高桓权在长安这段时间,过的也委实窝囊了一些,在高句丽作为荣留王王太子的他可谓是怎么横怎么来,来长安之前高建武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小心谨慎,莫要得罪人。
来了长安,高桓权才知道,自家父王口中的长安是多么的繁华,现在的他已经有些流连忘返了,相比于长安,高句丽的简直不值一提,他也想像长安的贵族们一样,纸醉金迷,一掷千金,所以在燕来楼见到秦冰月的时候,便决定痛痛快快的大方一次,体验一回这样的感觉。
当高桓权走进船舱见到秦冰月的时候,心中的惊喜简直无以言表,美人,难得一见的美人,当下便有了追求美人的想法,原本以为这次来的五人之中属自己的身份最高,但是却中途冒出一个东山侯和一个自称冒充公主的男子。
即便如此,高桓权依旧没将二人放在眼中,两个孩子而已,那自称侯爷的,看上去不过十多岁,就是这个年长的,也不过十几岁而已,毛都还没张齐就学人家来青楼楚馆?
在高桓权的心中还是对玄世璟和晋阳有些不屑的。
“虽说现已经是深秋,但是这玄武湖上的景色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秦冰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两名婢女:“去将窗户打开。”
两名婢女听到秦冰月的吩咐,躬身行礼之后便按照秦冰月的话,将两边的窗户悉数打开。
燕来楼这画舫打造的甚是精巧,船舱两边说窗户,实与一道门无异,将两边的窗户全部推开,玄武湖的景色瞬间便入了船舱内人的眼中,窗户边还挂着粉色的纱幔,画舫行驶时,微风拂动,那纱幔也跟随这微风,一起摇曳摆动。
“这船舱设计的还真是巧夺天工。”就连玄世璟,也不禁赞叹,要知道这画舫可是分了上下两层,这两边的窗户都掏空不做为承重,那承重就得分散到别处,但是环顾这画舫的一层,除却这一个大的房间之外,却看不到其余的承重设置,也就是说,整个画舫的二层承重全是做在秦冰月背后的那面抢还有这房间的四周上面的。
“公子过誉了,燕来楼这艘画舫,在建造之时,是从扬州请了工匠前来长安,光是打造这艘画舫,便费了大半年的功夫。”秦冰月解释道。
周围有美景,眼前有美人,房间内众人的兴致也便上来了。
余盛自是不敢在对秦冰月有什么想法了,侯爷在人家身边坐着呢,自己再能耐,还能抢得过侯爷不成?
不过这东山侯还真是厉害,明明身边带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公主,竟然毫不避讳的就带着一起上了燕来楼的画舫,简直就是吾辈男人之楷模啊。
余盛倒是忘记了,当时在燕来楼开价五千贯的不是玄世璟,而是公主殿下。
“小王素闻冰月姑娘琴技了得,不知今日可否有耳福,听姑娘奏仙音一曲呢?”高桓权笑着看向秦冰月。
“今日请诸位来这画舫,就是为了尽兴游玩,既然小王爷喜欢,那冰月便献丑了。”话语虽是谦虚,但语气之中清冷,却未曾减去半分,好在众人也都习惯了秦冰月的这种清冷,不至于认为这人惹了不高兴。
很快,婢女便从后面将秦冰月的琴拿了出来,端放在秦冰月面前,又将炉中的熏香点燃。
一时间,船舱内便飘然着一股清香,伴随着这股清香入了众人感官的,则是秦冰月手底下奏出的琴音。
若说弹琴,晋阳也是会的,只不过当初仅是因为好玩,所以才跟着李二陛下学了一些,后来再对那琴没兴趣的时候,连李二陛下都大呼可惜。
好像晋阳在什么方面都表现的是极有天赋的,除却骑马射箭之类,如今的晋阳箭术了得,完全都是跟着李恪在校场上练出来的,也算是兴致使然。
此时晋阳听秦冰月弹琴,心中不禁感叹,不愧是被称作长安一大家的人,如此才华,委身燕来楼着实可惜,秦冰月弹奏的曲子,简直比宫中的乐师都要好听,不禁听的有些痴迷了。
因为琴音而痴迷的又何止晋阳一个,再看场中诸人,余盛和魏立成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仙音渺渺,那胡商,则是一直保持着端着酒杯的动作,眼光一直盯在秦冰月的身上,而高桓权,则是目光痴迷的看着秦冰月,不知痴迷的是那琴音,还是弹琴的人。(未完待续。)
第五章:遇袭
一曲终了,房间内众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晋阳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秦冰月:“秦姑娘弹琴多长时间了?”
听了秦冰月的琴声,晋阳似乎又对弹琴起了兴致。
“我自六岁习琴,至今,已有十年。”秦冰月回道。
“十年!”晋阳小声的惊呼,十年才有如此造诣,那自己......还是算了吧。
坐在晋阳对面的玄世璟见晋阳小脸上的表情,不禁笑了笑:“四公子恐怕对琴,是没那么长情吧。”
“嗯......”虽是及不愿意承认,但是晋阳还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各有所长嘛。”
自己年龄还小,无论是什么,从现在开始学习的话,一点也不晚呢。晋阳就是这样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的。
“听秦姑娘一曲仙音,若再闻余者,皆不入耳啊。”高桓权笑道。
“小王爷谬赞了。”秦冰月对着高桓权点头示意。
秦冰月话音刚落,画舫却摇晃了起来,玄世璟下意识的坐稳后向对面的晋阳看去,见晋阳也努力的抓住了桌案,稳着身体,而高桓权和那胡商还有余盛和魏立成四人,则是跌落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玄世璟对着船舱外面大喊道。
穿舱外一阵喧哗声,伴随着落水声。
船舱内的人心中疑惑,为何外面没人进来禀报。
玄世璟不知为何,心中感觉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起身走到晋阳身边,双手扶住晋阳,安慰道:“别怕,我在。”
晋阳抬头看了看面色尽是认真严肃的玄世璟,抿着嘴笑了笑:“璟哥哥在,兕子不怕。”
玄世璟转头看向秦冰月:“秦姑娘,小心些。”
秦冰月漠然的点了点头。
很快,船舱内的人便知道外面为何如此喧哗了,一批浑身湿透了的黑衣人,蒙着面巾,手上提着朴刀,冲了进来,举着刀便冲着众人跑了过来。
能被主子带到画舫上来的人,手上功夫自然是不弱,尤其是高桓权带上来的仆人,抽出腰间的软剑,便与那些刺客战作一团。
那胡商带来的仆人,功夫也是不差,一柄弯刀使的出神入化。
可怜余盛和魏立成二人,身上的功夫都是在书院里学来的,本就没有认真的去学,现在两人真是体会到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了,好在二人身子灵活,余盛拉着魏立成躲来躲去便出了船舱,两人当机立断,跳入了玄武湖。
此时的画舫已经驶入了玄武湖中央,若是单凭二人靠着游泳的话,恐怕是游不到湖边就得葬身这玄武湖中。
幸好这个季节,水草丰茂,湖中捕鱼的小船也不少,二人的运气也不差。
余盛根本不通水性,但是魏立成不一样,家里做漕运生意,儿时一直在江河湖泊中打滚,水性自然不是一般的好,拉着已经被自己打晕的余盛,便靠近了一艘捕鱼的小船。
若是不将余盛打晕,恐怕两人都得死在这玄武湖中,不会水的人下了水会下意识的挣扎,更不利于魏立成将余盛带上去。
在一船夫的帮助下,二人总算是死里逃生。
船舱里,秦冰月冷眼看着那些黑衣刺客,眼中的光芒明灭不定,虽然秦冰月脸上少有表情,但是玄世璟偶然间一撇,却是能看出秦冰月动了怒。
那些个刺客似乎全都是冲着高桓权去的,但是,船舱中的人,他们也不打算放过,举着刀便向玄世璟这边冲来。
玄世璟在昆仑的时候也接触过不少武功路子,包括大唐军队里的,绿林道上的,也有西域的,但是这批人的功夫路子,玄世璟却没看出来。
见人往这边来,玄世璟一脚将桌案踹了出去,撞在了那人的腿上,将晋阳往怀中一带,揽着晋阳向前一步,将那人手中的朴刀劈手夺了过来。
玄世璟自是不会放心将晋阳留在原地的,只有将晋阳圈在自己身边,他才安心,才能更集中精力去保护晋阳,对付刺客。
护着晋阳一边防范着黑衣刺客,一边向秦冰月那边移动,玄世璟知道秦冰月手底下的功夫不若,否则也不会镇定自若哦的坐在那里冷眼拦着。
不出手估计是不想在人前暴漏自己身怀武功的事情吧。
玄世璟猜的果然没错,那些刺客都是冲着高桓权来的,高桓权带的随从虽说功夫不错,但是始终双拳难敌四手,已经负了重伤,高桓权是不会武功的,一见自己的随从受了伤,顿时慌了起来,一打量,见玄世璟手里拿着朴刀护着晋阳和秦冰月两个人,心中便觉得玄世璟定然是会功夫的,便往玄世璟身边跑去。
那些刺客的目标就是高桓权,他一跑,剩下的人自然也就冲着他过来了。
因为那胡商不是主要目标,所以受到的攻击不多,那刀法不错的仆人也能护住他,那些刺客也没必要在他身上耗费太多人力。
见此,玄世璟心中一股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见高桓权向自己这边跑来,还把刺客引向了这边,对着高桓权就是一脚,将高桓权踹的翻了个跟斗,倒在了一边。
玄世璟还是低估了高桓权脸皮的厚度,就算是倒,也是倒在了玄世璟的旁边,秦冰月的身前。
那些刺客可管不了这么多,举着刀就要砍。
“璟哥哥~”关键时刻,晋阳出声,想要玄世璟去救高桓权,毕竟荣留王的王太子若是死在了大唐的都城,大唐没法跟荣留王交代。
晋阳出声的一刹那,玄世璟也想到了这点,一刀将砍向高桓权的那柄朴刀挑开,又是一脚,将那刺客踹到了一边。
那些刺客一看玄世璟要保护高桓权,便纷纷冲着这边来了。
玄世璟一手揽着晋阳,一手拿着朴刀与刺客缠斗,虽然秦冰月会功夫,但是玄世璟绝对不会将晋阳交给一个才见面两次的外人手里。
玄世璟只能手脚并勇敢的与刺客对抗,一手举着朴刀挡开面前那刺客,眼睛的余光见旁边有刺客举着刀砍向晋阳......
利落的一个转身,将晋阳护住,那刀,便直直的砍上了玄世璟的后背......(未完待续。)
第六章:恶战
晋阳躲在玄世璟的怀里,虽然身高比玄世璟矮,但是还是看到了这一幕。
“璟哥哥!”晋阳大喊一声,眼中流露出万分的恐惧,随后闭上了眼,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幕。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玄世璟赶紧一刀结果了眼前的那敌人,回头一看。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毫无存在感的赵元帅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想砍自己的那名刺客已经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这哥们儿,真心为你点个赞!
“谢了!”玄世璟笑道。
“咱们现在可是一根儿绳子上的蚂蚱,客气什么。”赵元帅也在笑,笑的没心没肺:“你功夫这么好,还指望着你保护我们呢。”
这小子,关键时候还真没掉链子,玄世璟心中赞叹,随后对着这帮刺客,出手更为利落,刀刀见血。
就在刚才,这群该死的刺客差点伤到兕子,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刚才赵元帅弄晕一个,活口便留下他就是,至于剩下的......
玄世璟目光一冷,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让躲在旁边的赵元帅一抖,提着木棍乖乖的躲到了玄世璟的身后。
场面僵持了下来,胡商躲在仆人的身后慢慢的向船舱外移动,秦冰月依旧高坐在主位上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赵元帅提着木棍站在秦冰月身前,高桓权躲在秦冰月身旁,而玄世璟则是揽着晋阳站在了赵元帅的身前。
场中的刺客被玄世璟的气势镇住,一时之间,不知是否该继续动手,照刚才的情景来看,这次的任务,恐怕是要失败了。
场中仍旧有五名刺客,见那胡商和他的随从似乎无意管船舱中众人的死活,那刺客残忍的一笑,一挥手,五名刺客向玄世璟包围过来。
只要除掉了眼前这个碍事的人,他身后的人,都得死。
场中的刺客已经看出了玄世璟的软肋,便是他怀中的那个人,玄世璟出手间,宁肯自己受伤,也要护住怀中的人,这就好办多了。
几名刺客也不傻,提着朴刀直接冲着玄世璟怀中的晋阳攻来。
如此一来,玄世璟打的就更加的吃力了。
呲啦一声,玄世璟拿着朴刀的右臂,被那刺客划伤,鲜血瞬间浸染了衣服的袍袖。
原本被吓到的晋阳见玄世璟受了伤,眼眸之中的担忧之色再也止不住,随后,这抹担忧,便变成了凌厉。
璟哥哥受伤了......晋阳的脑中便只剩下了这一个年头......
忽然之间,晋阳用力挣脱了玄世璟的怀抱,迅速退到玄世璟的身后,站到了赵元帅的身旁。
“璟哥哥,无须为兕子分心。”晋阳的声音之中透漏着一丝寒意,若是秦冰月的声音是清冷的话,那晋阳此时的声音,便会让人觉得犹如寒冬腊月的冽风。
玄世璟虽然见晋阳的状态不太对劲,但是大敌当前,容不得他再分心了,他必须守好众人身前这道防线,否则,谁也活不成。
该死的,船上的其他人呢?秦玉心呢?!!!玄世璟心中暗骂。
晋阳目光在船内四周巡视一番,见秦冰月主位的左后方相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弓,当然,这弓虽是用来装饰的,但是对于晋阳,那就不同了,墙下方的书案上,还有几支箭,想必当初放到这里,也是用作装饰之物的吧。
晋阳走到墙边,取下了墙上挂着的弓,拿起了书案上插在花瓶中的箭。
利箭,很好......晋阳垂下了眼眸。
取了弓箭,回到了赵元帅的身旁,在赵元帅诧异的目光下,晋阳弯弓搭箭......
不是一支箭,是三支。
手臂一用力,那张弓便被晋阳拉了大半。
“璟哥哥,闪开。”晋阳对着玄世璟说道。
玄世璟一个翻身,闪到了一侧,一回头,看到的便是晋阳弯弓搭箭,英姿飒爽的一幕。
玄世璟闪开的一瞬,晋阳的手指便送了开来......
三支利箭离弦而出,直射向刺客。
晋阳与刺客之间的距离不算远,这三箭,刺客是躲不掉的。
三支利箭,没有一支射空,分别扎在了三名刺客的身上,当场射死一人,剩下两人,一人肩膀中箭,一人前胸中箭,而死了的那个,却是直接被射中了心脏。
而被射中前胸的那个,看上去伤了肺,也活不了多久了。
玄世璟忍住手臂上的疼痛,提着朴刀,刀柄已经被流出的血液染红了,此时的玄世璟已经有了眩晕的感觉,刚才那刺客逼得太紧,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包扎伤口,任由伤口在那流血。
此时一腾出空来,玄世璟连忙从自己衣服的下摆上斩下一段布料,用左手和嘴巴,将布条系在了伤口的上方,狠狠的勒住,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只要再坚持这么一小会儿,只要一小会儿,他将那两名刺客解决掉,兕子就安全了......
秦冰月看着场中的局势,万年没有波澜的眼眸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场中的玄世璟已经是强弩之末,而这位小公主......
刺客对于她手上的弓箭已经有了防备,这么短的距离,只要一口气冲到小公主身边,那小公主的性命......
秦冰月的眼眸又看向了赵元帅,这人......刚才拿一下恐怕也是占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优势吧。
被射中胸膛的那名刺客,不甘的倒了下去,现在房间里站着的,依旧有三个刺客。
玄世璟已经感觉脑袋越来越重了,眼前站着的三个刺客,变成了六个....八个....十二个.....
已经开始出现幻影了么......
玄世璟的身体摇摇欲坠,本来身体就有些孱弱,刚刚又流了这么多血,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完全是一股意念在支撑着他。
玄世璟回头,看向秦冰月,眼中一片复杂。
她会出手吗......
“璟哥哥!”晋阳眼见玄世璟的身体已经开始站不住了,丢下手中的弓箭,便到了玄世璟的身旁,伸手扶住了玄世璟,顺手拿过了他手中的朴刀。
玄世璟现在真的很晕,不由自主的依靠在身边这人的身上,努力的睁开眼眸,见站在自己身边的是晋阳,艰难的开口道:“一会儿......实在....不行...就...跳湖,湖中....有渔民....的船。”
“璟哥哥,不要睡,兕子就在你身边,兕子哪儿也不去,璟哥哥不要睡。”眼看着玄世璟的眼睛快要闭上,晋阳连忙摇晃着玄世璟的身体,声音之中已经带了哭腔。
璟哥哥的身体明明都没有恢复好.....却还是这样护着自己跟刺客缠斗,璟哥哥是为了护住自己才受的伤的......
(未完待续。)
第七章:出手
“璟哥哥......”晋阳看着玄世璟的面庞,目光有些涣散。
秦冰月微叹一口气,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高桓权,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见高桓权目光呆滞,便不动声色的绕到了高桓权的身后,一个手刀,两高桓权打晕。
高桓权带来的随从,早就死在了那些刺客的刀下,而赵元帅的仆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冰月再次回到赵元帅的身后,手臂抬起,落下,赵元帅也软踏踏的晕了过去。
场中的三个刺客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玄世璟和晋阳的身上,竟然忽略了秦冰月的动作。
好机会......那三个刺客见状,提起朴刀,再次向玄世璟和晋阳扑来。
秦冰月从腰中抽出一柄锋利的软剑,脚尖一踏,便冲着三名刺客而去。
软剑缠住朴刀的刀身后反弹回来,剑刃直扑那刺客的门面,那刺客身形一退,躲开了秦冰月的这一剑。
软剑的套路最为诡异,高桓权的随从使的便是软剑,结果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他杀死,没想到眼前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动过的女人使用的竟然也是软剑。
视线已经模糊的玄世璟见秦冰月出手,心中送了口气,兕子......安全了......
当即,便晕了过去。
秦冰月不知玄世璟原本身体有异样,此时见他晕过去,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眼中了。
突然间,秦冰月想起了晋阳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说玄世璟十年前中毒一直在西昆仑疗养的事情,似乎身体是留下了病根,到现在还一直在将养着。
想到这里,秦冰月手中的软件更加的犀利,直将那三名刺客逼开。
肩膀中了晋阳的箭的那刺客,手上的动作是越来越缓慢,一个停滞,秦冰月的软件便绕上了他的脖子。
那刺客也只能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秦冰月的功夫,晋阳并没有表现出很诧异的神色,那天在燕来楼,她也看到了秦冰月那次的出场,完全就是凭借着一身的轻身功夫,若说秦冰月不会武功,晋阳是不信的。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习武方面,虽然晋阳本身没有练过武,但是近朱者赤,其中的门道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再次睁开眼睛,玄世璟已经躺在千金医馆内了,晋阳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玄世璟的身旁。
好疼......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玄世璟瞬间清醒了过来。
“璟哥哥,你醒了。”趴在床边守着玄世璟的晋阳见玄世璟醒了,眼中露出惊喜,随后想起孙道长的嘱咐,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将桌上的药碗端到了玄世璟的面前:“璟哥哥,你的伤口孙道长已经帮你包扎过了,你这次只是失血过多,身体底子本来就弱,所以才会昏迷不行的,孙道长说了,让你醒了之后将这药喝了。”
玄世璟用左手接过药碗,草药独有的苦味直冲向鼻子。
皱了皱眉头,玄世璟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反正喝药这种事情都做了好几年了,已经习惯了。
好苦......玄世璟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酸爽......
“璟哥哥,这是孙道长专门开的止疼药,苦是苦了点,但是喝过之后伤口便不会那么疼了。”晋阳见玄世璟脸上表情甚是精彩,不禁出言安慰。
玄世璟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兕子,帮忙给我倒点水。”
“哦哦。”晋阳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去桌边给玄世璟倒了一碗清水。
玄世璟迫不及待的接过晋阳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将碗中的清水喝下去,这才冲淡了嘴里的那份苦涩。
“我在船上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玄世璟看向晋阳。
晋阳坐到床沿上,说道:“你晕过去之后,秦冰月好像是打晕了高桓权和赵元帅,然后跟刺客打起来了,后来秦玉心带着金吾卫便上了船,那会儿秦玉心扔下一船人是带着仆人乘着小船去案边求援了,赵元帅的仆从也在,不过后来跟金吾卫解释的时候没有说秦冰月出手,而是说你出手将刺客击杀之后才晕过去的。”
玄世璟点了点头,秦冰月不想暴漏她会功夫的的事情,这个说法,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后来呢?”
“后来这事儿就惊动京兆府尹了,他一来,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刚刚四哥已经来过这里了,那个被赵元帅打晕了的刺客已经被我四哥带回去了。”晋阳说道。
“高桓权呢?”玄世璟可是知道,那帮刺客全是冲着那孙子来的,一船的人都跟着他遭了无妄之灾。
“高桓权被鸿胪寺的人带走了,说是要面见父皇。”晋阳撇嘴说道,提到高桓权,晋阳的似乎很是生气。
看来,就连晋阳,也看得出,那帮刺客是冲着高桓权来的了。
“这件事传很快就会传到你父皇耳朵里了。”玄世璟叹息道,心中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要在大唐的都城,就想收了荣留王太子的命,这胆子,也忒大。
“璟哥哥,你这次失血过多,恐怕要将养些时日了。”晋阳看着玄世璟被白纱缠住的胳膊,眼中流露出心疼:“一会儿等你回府之后,我便差人从宫里拿些上好的补品给你送过来。”
玄世璟心中颇有些郁闷,带着晋阳出来游玩一趟,竟然栽在了一群刺客手中,罢了,反正事已至此,就当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在家歇歇吧。
房门被推开,孙思邈亲自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不错,比贫道预料的醒的要早一些。”孙思邈说道:“世璟你还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非公主殿下带人将你送来的及时,你这回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晋阳也没曾想,玄世璟表面上只是手臂上被划了一刀,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听了孙思邈的一番话,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孙道长您可别吓着兕子。”玄世璟笑道。
“罢了,你自己什么情况你自己心中最为清楚,以后这种伤,还是避免一下吧,至少在你身子完全调理好之前,尽量不要受伤了,否则真留下什么隐患,贫道也无能为力了。”孙思邈板着脸将药碗递给了玄世璟:“喝了吧,这是刚熬好的药,帮助你伤口愈合的,回去之后多吃些补血益气的补品,补药什么的贫道就不给你开了,毕竟是药三分毒,你体内的药性,还是比较复杂的。”
玄世璟苦笑一声,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跟药算是结了梁子了。
接过孙思邈手中的药碗,再次一口气喝掉。
晋阳早就倒好了清水,玄世璟一喝完药,便将清水递了过去。
甘露殿内,高桓权战战兢兢的跪在了李二陛下的面前,他知道,那批刺客是冲着他来的,而他也知道了,在船内的那名自称‘本候’的孩子,是大唐陛下最为宠爱的掌上明珠,晋阳公主.....(未完待续。)
第八章:刺客
李泰站在一侧冷冷的看着高桓权,唯一活下来的刺客已经被他带回来魏王府,有的是时间去审问他到底是谁派他们来的。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高桓权,心中不由得一阵怒气上升,气的不是高桓权,而是高句丽派来刺杀高桓权的人,敢在大唐长安光天化日之下刺杀荣留王太子,若是高桓权真的在长安出了什么闪失,朝廷如何跟高建武交代,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父皇。”李泰站了出来:“兕子现在还在医馆照顾小璟,此次小璟为了保护兕子,受伤昏迷,现在不知情况如何。”
“璟儿受伤了?”李二陛下将目光从高桓权的身上转到李泰身上,心中咯噔一下,但面色仍旧保持平静:“很重?”
“回父皇,只是被刺客砍伤了胳膊,流了太多血,但是小璟身子本就孱弱,这么一折腾,看孙道长的样子,恐怕是有些棘手了。”
李泰话虽说的严重,但也是实话,至少他临走之前玄世璟仍旧昏迷不醒,而李泰看孙思邈脸上的凝重的表情,心中便隐隐有些担忧。
李二陛下眯了眯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气,掠过高桓权。
高桓权在画舫上本就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接触到李二陛下的目光,整个人瞬间不好了,身子也开始发抖。
“陛下......臣......”
“高桓权,你可知到底是谁,要加害于你?”李二陛下沉声问道。
“臣......臣不知..”此时的高桓权心中忐忑不安,眼前的大唐皇帝在得知晋阳公主无碍之后,似乎重心都放在了那个叫璟儿的人身上,是在画舫上和刺客打斗的那个少年吗?他到底跟大唐皇帝是什么关系......
高桓权偷偷的抬头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两人,大唐的皇帝,还有亲王,心中开始猜测起玄世璟的身份。
“太子殿下到~~~”甘露殿外传来小黄门高亢的喊声。
李承乾只身一人,疾步走进甘露殿内,见自家四弟站在一旁,二人目光交汇,微微的点了点头。
“儿臣见过父皇。”李承乾抱拳行礼。
“免了。”李二陛下挥了挥手:“承乾可是听说了。”
“是。”李承乾回答的干脆利落:“京兆尹府派人进宫回报,兕子还在千金医馆,小璟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失血过多,恐怕得将养一段时日。”
闻言,李二陛下送了一口气:“嗯,璟儿无碍便好,德义。”
“奴才在。”德义躬身上前。
“让人将兕子带回来,顺便从内务府挑些补血益气的上品,全都送到侯府去,让璟儿好好在家养伤,刺客一事,朕,亲自处理!”说到最后,李二陛下的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之气,已经将跪在地上的高桓权压得抬不起头来:“高桓权,你先起来吧。”
德义领了旨意,便退下了,对于李二陛下吩咐的事情,德义一项效率很高,
对于高桓权,李二陛下暂时还未想好怎么处理,发生这样的事情,高桓权也是受害者,虽然事情因他而起,但是在长安城,这么一大批刺客潜入却为被发觉,也是金吾卫的过失,既然高桓权人在长安,还是荣留王高建武派来的使节,那在大唐境内,大唐就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尤其是在长安帝都。
“父皇,儿臣从那画舫上面带下一名被打晕的刺客,不知父皇要如何处置他。”李泰听闻自家父皇要亲自过问这件事情,便将那唯一的活口说了出来。
“派人带到殿上,朕亲自审问。”李二陛下瞥了一眼高桓权,随后对着李泰说道。
“是,父皇。”说罢,走出殿外吩咐了守在殿外的小黄门几句之后,又回到甘露殿内。
退到一边的高桓权心里更加疑惑了,看大唐皇帝陛下这意思,原本若是那个‘璟儿’没有受伤,他是不打算亲自过问这件事情了,这‘璟儿’到底什么来头。
该不会是大唐皇帝陛下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高桓权被自己心中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心中想明白了,看向殿内的父子三人,更是心虚......
高桓权还是不够了解李二陛下,若是李二陛下真的在外面有什么私生子的话,早就大张旗鼓的承认了,李二陛下从不在乎在这方面他那已经少的有些可怜的名声。
“高桓权,在长安这段时日,过的可还好?”李二陛下问道。
“回陛下,臣一切安好。”高桓权赶紧站出来回答。
“可与何人起过争执?”
“没有。”高桓权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这批刺客的来历,就有待查探了。
殿中又陷入了寂静。
德义办妥了李二陛下交代的事情之后,回了甘露殿,走到李二陛下身旁,躬身说道:“陛下,大理寺戴大人在外面求见。”
“宣。”
“诺。”德义应了一声,随即朗声喊道:“宣,大理寺戴胄觐见~~~”
等在殿外的戴胄听到德义的声音,这才理了理衣襟,正色走进了甘露殿。
“臣戴胄,参见陛下。”戴胄躬身行礼。
“免了,戴卿前来面见朕,有何要事?”李二陛下看向戴胄。
“启禀陛下,此次长安城玄武湖燕来楼画舫遭刺客袭击一事,已经关乎到我大唐与高句丽邦交,并且,大理寺少卿玄世璟为此身受重伤,也牵连到了晋阳公主,此案京兆尹府已经移交到了大理寺,现在所有刺客的尸体全都停放在大理寺内,臣前来向陛下禀报仵作所查到的线索。”
“讲。”
“这些刺客非同一般,应该说都是被人严格训练出来的,每个人的牙间都藏有剧毒,而且,观其相貌身材,倒不似我大唐人。”戴胄说道。
李二陛下闻言,眯了眯眼睛,牙间藏有剧毒?那青雀带回府上的那个活口,刺客恐怕已经没了气息吧。
“还有什么线索?”李二陛下接着问道。
“臣派人在玄武湖附近打听过,周遭的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所以这帮刺客究竟是什么时候埋伏在玄武湖中的,无从所知......”
“这批刺客不是我大唐人?”李二陛下抚须思索......不是大唐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