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 请安
自从昨夜大婚之后,周嘉敏与赵德昭二人折腾了一宿,方才到了初二日正午,二人这才醒来。
门口便有魏王府的丫鬟侍婢端着洗漱之物侯着,不敢出声。
”敏儿,现如今已到正午,还是赶快起身,去宫中拜见爹爹,娘娘他们。”
周嘉敏初为人妇,第一次品尝男女之事,故而有些娇羞无比,她揉着惺忪睡眼,这才缓缓起身,只是起来的时候,下身隐隐约约间传来一阵疼,她登时瞪着赵德昭,揉着俏皮道:”都怪夫君昨夜弄疼奴家了,这才耽误了入宫时间,若是爹爹娘娘怪罪下来,敏儿......”
赵德昭笑了起来,”敏儿乖,现在还在生我气么?被门口那些长了耳朵的丫鬟听去了,本王要抬不起头来了。”
周嘉敏噗嗤一笑,道:”奴家都是跟王爷开玩笑的,下次可要轻些。”
赵德昭眼神一白,笑道:”敏儿真是懂事,居然还想要,要不现在在来一次。”
周嘉敏又娇羞,这一次她还直接从床上起身,不巧却被一旁的赵德昭按倒在床上。
”王爷,现如今是白天,待会儿还要入宫呢?”
”哈哈。”赵德昭诡异笑了起来,他笑着有些淫。荡,”敏儿不要怕,我是说笑的,现在你这只大懒猫赶紧起床,否则就要吃本王的大棒了。”
现场有些暧昧,但是一旁的周嘉敏扭过头来,盯着赵德昭那条红色的裤子中央看去,只见又是一顶军用帐篷,她连忙盖过脸去,却用手蒙住脸面,一两个呼吸之后,这才松开一二个手指的缝隙偷偷看着。
”好了,敏儿。我们得马上穿衣入宫了。”赵德昭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是。”周嘉敏将手从脸面上移了下来,然后再看去之时,面色有些潮红,但是神情自然了不少,她这才恢复正色。
”把手递给我,你这个懒虫。”赵德昭正伸出手,这个时候,周嘉敏同样伸出手,交给赵德昭,不巧此刻,周嘉敏的手一偏,手直接按在那一处。
赵德昭吃痛一声,嗷嗷叫了起来,跟杀猪似的,苦皱着眉宇道:”敏儿,你要谋杀亲夫啊,若是不能行床第之事,以后怎么办啊?”
周嘉敏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手缩了起来。
赵德昭如同一个溺爱的孩子,道:”敏儿,要不帮我揉揉,说不准可以减轻些疼痛呢?”
”王爷......”周嘉敏猫叫一声软软的瘫倒在赵德昭的怀中,拿着手拧着赵德昭的肉,道:“王爷你真坏......不理你了……”
就在此刻,门口端水洗漱的丫鬟敲门小声道:“千岁,大娘子,时辰已到,请洗漱。”
“进来吧!”赵德昭从床上起身,立即穿上衣服,然后走到门口,亲自开门。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赵德昭睁开眼睛,屋外下了一地的雪花。
丫鬟双儿,平儿一见魏王亲自开门,当即大失惊色起来。
“你们快去服侍吧!”
“是。”
平儿端着脸盆,走到床旁,见到那块白布上落下片片落红,平儿羞涩将脸色转到一旁,一旁的周嘉敏见到平儿的面色,也是羞涩无比。
......
一切准备就绪后,赵德昭便与周嘉敏二人共乘一车舆,在府上车夫的带领下朝着皇宫走去。
一入宫门,车舆慢慢驶入其中,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福宁殿殿外。
“官家和圣人已在殿内久候,请千岁二人入内拜见。”
“有劳张大官了。”
说完之后,赵德昭便牵着周嘉敏的手入了福宁殿。
福宁殿内,诸位家长已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一对新婚夫妇。
周嘉敏别扭地走着,迈开的步子并不大,但落在杜太后与贺皇后二位女眷眼中,登时让她们稍稍自喜起来,二人竟面对面窃窃私语着,周嘉敏行了一礼。
杜太后与贺皇后相看一眼,然后起身走到周嘉敏身旁,一人一手地拉着周嘉敏的手嘘寒问暖起来,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改如何搭话。
“敏儿不必紧张,都不是外人,我赵家开枝散叶的任务就交给你和昭儿二人了。”杜太后手拉着周嘉敏的手,嘘寒问暖道。
“敏儿昨夜还好吧!”贺氏问道。
“还......还行……多谢娘娘关心。”周嘉敏的脸色有些发烫,一抹红晕从脸上泛起,她回头看着赵德昭,抿嘴笑着。
赵德昭听见这句话,同样是抿嘴欲笑起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赵匡胤也从殿内走了过来,见到赵德昭便使出眼色,赵德昭明白赵匡胤殿意思,便也走过去。
赵匡胤小声道:”昭儿昨夜晚上可还好?”
”爹爹,你还担心孩儿么?”
”早点为我大宋开枝散叶。”赵匡胤拍着赵德昭的肩膀道。
”那是。”
......
正月初三日,北方一直下着厚厚的雪花,如同一张巨大的席子将整个天空蒙地一丝不透。
冰寒的江水一直顺着河流往南流去,在江水的拍打下,那些枯黄的芦苇正如同断弦的古筝一般。
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突然间远处荒原之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雪花下,马背之上,一群黑衣铁甲卫士正跨过浅浅的河流,马蹄踏过河水,那冰冷刺骨的水花四溅开来,漫天的雪花没入冰冷河水中。
而在马背上,一身黑衣,身材有些玲珑的女子,正是冷舞,这一支军队正是黑衣黑甲骑兵。
”赞哥哥,前面就是辽河吧。”
”过了辽河,我们去石家庄园,主上一直都在布置,这次石老也有意外的惊喜给我们准备着。”杨赞脱下黑毡帽,朝着不远处的辽河一望,又看了一眼冷舞。
凌晨的风吹来,远处模糊的山峦也开始变得有些清晰起来。
这个时候,一座小芦出现在这些黑衣黑甲军队的四周。
庐旁,支撑着一人,她穿着厚厚的裘皮大衣,外面罩着一件厚厚的蓑衣。
此人一见到杨赞他们,便从身旁拿着一根拐杖,然后蹒跚走了过来,风吹来一丝白发乱舞。
”杨赞见过石老,一别数月,石老可还好。”
此人正是石重贵,此刻道:”托主上和赞统领的福分,老朽一切都好。”
”只是前日刚刚收到东境的密奏,高丽王王昭一直对渤海等地虎视眈眈,这次我大宋国平灭汉国,高丽便率三万军队跨河而过,杀死辽国东都守将汉斯八儿,占领了东边三四个县城。”石重贵有些担忧,他道,”高丽在背后乘火打劫,可我驻地就在此处,若是高丽军队杀到此处。”
”主上的意思是先让你等暂留此处,以不变应万变,是以这才派人东行,让高丽与辽国打一战再说。”
……
第六十九章 深谋远虑
杨赞从马上下来,问道:“石老,主上他在这里还有安排?”
“是。”石重贵颤抖地从袖口掏出一封信函,然后交给了杨赞。
杨赞一拿起书信,即刻看了起来,他的那双手激动地抖了起来,许久之后,他对着帝都开封的位置看去,长身立在风雪中,喟然长叹道:“原来如此,主上这是未雨绸缪、深谋远虑啊!”
“老朽这辈子只佩服主上一人,可惜老朽活不长了。”雪还在下,石重贵的一张脸色似乎有些苍白,隐约间背后一阵疼痛传来,痛得他直不起腰杆,只是(后)晋的亡国之痛还萦绕在他心中挥之不去,如今只要有个机会他就会报当年这个仇,他对契丹人的仇恨是生生世世的。
杨赞看着石重贵佝偻的身躯,担心起来。
“不碍事,咳咳。”石重贵手中的拐杖敲了一下地面上的雪花,顿时拐杖陷入厚厚的雪中,他继续挺直腰杆,“人老了都会这么说的,何况这些年我在辽东已经活得够长了。”
“石老要保重身子。”
“嗯。”
这个时候一地雪白,比原先要亮堂不少,天空孤悬一颗星,那是太白星的位置。
“天快亮了,我们要走了,还有许多路程要走,一切依仗石老了。”
“统领放心,老朽自会安排。”
杨赞他们当即上马。
过了片刻,天色已经渐渐大亮,可是这时候北风吹来,雪却越下越大,风雪中,石重贵的背影已经越来越佝偻,杨赞回头看了看石重贵,之后远处那处雪庐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马背上的冷舞问道:“赞哥哥,主上在信上说什么了?”
杨赞一脸严肃,听见冷舞唤他,呼了一口气,道:“主上不过是借高丽王昭这把刀,去杀耶律,我们只要隔岸观火就是,必要时候还要火上浇油,至于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好整个局面,过段日子总有人会出来改变一切的。”
“哦。”冷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旁的杨赞则清楚,这些年长春堂一直都在辽国国内发展,而石重贵也加入了长春堂中,成为辽东一个分舵,现下长春堂人数众多,鱼龙混杂,良莠不齐。
放眼天下,长春堂已经遍布各地,成为一个势力。
如何去用,才会成为一个助力,才是最关键的。
只是杨赞并不知道的是,魏王赵徳昭打算在未来将长春堂发展成类似明朝锦衣卫的一个机构,只是现在它还是在暗中发展,一切要等到赵徳昭彻底掌握大宋的朝政大权。
……
此刻,辽水以东,雪花一直都在下着,如同大席子,仿佛永远都下不完似的,整个天地一片雪白,一片静谧。
辽水东边,一座小村庄外,白雪之中,两个黑色如同蚂蚁一般的黑影正在移动,只见是二个穿着黑色雪貂皮大衣,头罩着一顶黑毡帽的魁梧男人,正顶着风蹒跚行走在雪地中。
北风夹杂雪花呼啸而来,二人一前一后,雪地上响起咔吱喀吱声,格外醒目。
背后一人搓着手正远处艰难走着,他的毡帽上都是雪珠子,帽沿的一圈上都是冰渣,他的步子踩在松软的雪地上,一下子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此刻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开始抱怨道:“解将军,这雪也太大了,自从我们到渤海这里,都已经下了三、四天了,刚来的时候还杀死辽东守将汉斯八儿,占了四个县城、十八个村庄,夺得军械粮食百石左右,可现在却寸功未立,还被一场大雪困住,耽误了进攻的有利时机,殿下那边若是知道,一定会下罪将军的。”
前面一个刀疤脸的魁梧汉子将头转过去,风雪中他那一道伤疤的脸上,显得淡然,随即冷若冰霜道:“怕甚,殿下(高丽对王的称呼,此时王昭在位)多疑,这些年擅杀功臣与豪族,这次北征,殿下既想让我们建立功勋,转移国都压力,又想等我们凯旋班师回京后,再对我们大开杀戒,无论是进攻还是后退,其实到头来注定就是死,比死更可怕的是无辜株连。殿下现在只信他的侍卫军。”
他看得很开,一张面色波澜不惊,他们这一支军队大多都是功臣子弟、豪族功勋,王昭将他们调离开京,是出于多重考虑的。
后面那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刀疤脸汉子道:“崔供奉(司天供奉崔知梦)在离京城前给了我一封信。”接着刀疤脸便将信函内的一切告诉自己的亲信。
“原来崔供奉是魏王千岁的人!”后头的汉子瞪圆了双目,只是片刻后他问那个刀疤脸汉子,“可是?崔供奉这么做是通敌卖国啊,殿下若是知道,将军不也一起受罪。”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的叔伯兄弟都死于狱中,当年高丽没有一统时候,我解氏就是国中八姓,他王家不过了依仗了我解氏贩马,才有了高丽。”
后面的那个汉子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面前的男子。
刀疤脸满不在乎着,他继续道:“那又如何,自双冀(后周人)来我高丽后,殿下重用此人,鼓励告密,屡兴大狱,清洗功臣、豪族,导致人人自危,如今朝廷已经不分黑白,我等何必待在此处。更何况比起生命来说,那又算到了什么,并且我朝奉中原大宋为正统,归宋乃是明智之举,既然崔供奉是魏王千岁的人,将来我等若是归宋,也算是半个魏王府的人,将来也算是潜邸之臣了罢,岂不是得到大宋庇佑了么,如此我们才能活得长久。”
汉子拱手道:“既然将军都这么做,末将等自然奉将军号令,只是现在末将该如何做?”
刀疤男子抬头看着天空,冷冷道:“我等在此静观其变,此次出征,殿下既然想给那些功臣一个征伐之君的面貌,必然是希望出征渤海胜利,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然我们应该怎么做,这个你我心知肚明;另外一方面等崔供奉的信。”
“末将,一切遵照解将军的意思去办。”
风雪中,二人继续行走,不远处,辽河水在他们耳边奔腾开来,数十丈宽的河面上白蒙蒙一片,对岸的辽东京城宛若一个黑点,看不真切。
刀疤脸男子兀自站在雪原上,长吁短叹起来,往事如同翻片似的在他脑海中翻滚起来。
他的祖父辈们曾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他曾是渤海国的旧人,也是高丽国内八大家族之一的解氏人。
曾经辽阔的草原,奔跑着许多骏马,那个时候解氏一族世代贩马,早在三国时代,他们就已经活跃在辽东这片沃土上。
隆冬时节,现在已经被白雪覆盖,他原以为自己的家族会成为高丽的权臣。
太祖王建死后,王武即位,没过几年,王尧、王昭兄弟利用惠宗病重发动宫廷政变,以王式廉镇守西京的兵力为后盾,先后除掉了代表惠宗势力的朴述熙和代表外戚豪族势力的王规,使王尧夺取王位,然后迫使王尧传位于己。
自从王昭成为高丽的王,噩梦一点点降临。
峻丰元年(960年),评农书史权信告发大相俊弘和佐丞王同谋逆,王昭贬黜二人官职。
之后这几年到今日,奸凶竞进,谗毁大兴,君子无所容,小人得其志,遂至子逆父母,奴论其主,上下离心,君臣解体,旧臣宿将,相次诛夷,骨肉亲姻,亦皆翦灭。
刀疤男子想起监狱中的事情,一脸激动,手上的刀,对着空中雪花乱砍。
......
开封,北风吹起。
魏王府,红色的帷幕尚未撤去。
直到正月初九那日,赵德昭这才收到北方的来信。
信上道:……从长清镇、威化镇,清川江以南的十三个镇,乃至高丽东北的长平、博平、高州等城镇内皆有长春堂的密探。
......
ps.王昭,高丽光宗,高丽国的第四君主,949年-975年在位。他在位时致力于强化王权,颁布奴婢按检法,实行科举制度,制定百官公服,并使用独立的年号,甚至可能自称皇帝。在位后期为政苛酷,鼓励告密,大兴冤狱,屠戮功臣。同时崇尚佛教,创建归法寺等多处庙宇。死后庙号光宗,谥号大成,葬于宪陵。
第七十章 听我号令
初五日一大早,辽东风雪骤停,空气中只剩下凌冽的寒风,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一片雪白。
“解将军,这里就是辽国辽阳府(东京辽阳府)了”解牛望着面前高两丈的城池道。
二人已经换上了一身汉人的服饰,此刻走在最南面的九原门下,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身份,那个姓解的刀疤脸将军道:“解牛,在城里一切要低调,等会到了南市后,一切要保持谨慎,知道么?”
“是,三爷。”
只是最近因为辽军的守将汉斯八儿战死沙场,高丽人入侵辽东的消息让生活在这座古老的城池内的军民官僚有些胆战心惊。
辽国与高丽就好似一对仇敌,总有斩不断分不清的关系,可以说是世代结仇。
正午的阳光有些暖和,此刻,解利与解牛神故作情懒散走在街上,他们一边四处打探,一边则按照信函上的地址去东京城最南端的南市,去找一家新开的叫一品居的酒肆。
这里是辽阳东京城的最南端——南市,也是汉人与渤海人居住之地,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南国的商人走卒,他们穿着羊皮狐裘,领着一支支的商队穿梭在东京城城南。
解利经过那对商旅的身旁,听见了这么一番话。
那个商人手缩在袖口,“你听说了没,高丽人已经到了辽阳城外了。”
另一人反问道:“是么?不过他们千里迢迢来此,又是大冬天,应该不会攻入东京城吧。”
“这个难说,最近上京那边可有其他动静?”
“这个我可不知。”
“……”
解利还在听他们絮絮叨叨,这个时候解牛在前头嚷了起来。
“三爷,前头就是一品居了。”
解利在不经意间顺着肩膀还推搡了解牛一把,意思是这里人多,还是不要惹人注意为好。
粗枝大叶的解牛这才明白主人的意思,他摸着下巴的一撮小胡渣。
……
城南,一座幽静的酒肆内,这里虽然被称作一品居,但是酒肆内客人却门可罗雀,原本在这里卖酒的一个老掌柜前几日突然间就吊死在酒肆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这家酒肆就被一个自称是渤海人的商贩收购买下。
解牛轻轻敲门,不多久,一个青衣小厮搓着手从一品居内出来,问道:“官人可要打尖儿?”
解牛摇头,按照约定地道:“打尖儿还剩多少屋子,是一等的还是二等的,还是末尾?”
“此尖儿随处看?”
“好看不好看?”
“……”
二人说了一阵,对答片刻后,那青衣小厮这才宽下心来,然后拱手做了做请进的姿势。
在青衣小厮的带领下,这才入得了一品居。
楼台上,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上面,她早就侯在这儿了,她的手里拿着一壶泡开的龙井茶茶杯,此人正是冷舞,只见她笑吟吟地从上面走了下来,走到离解利二人十几步外。
解利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汉话,仓促间不知道手该怎么放,之后便拱手问了起来,“敢问是冷娘子么?”
冷舞见到一个刀疤男子,此人身长八尺,个子魁梧,而在他身后则也是一个壮汉,她先前得到信函说是有高丽人来访,依照信中所描述的那样,她断定此二人就是信上提到的解利他们了。
“正是,不知将军可是姓解?从高丽来?”
看到冷舞,解利的面色有些潮红,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忙说是。
“二位请上楼罢。”在冷舞的领路下,三人已经到了阁楼内,温暖的松木炭火在房间内燃烧起来,炭火上支着一把铜茶壶,此刻正冒着热气,扑哧扑哧的茶水正从壶嘴儿那处淌了下来,那铺在下面的炭火被水嗤个不停。
“请坐。”
“冷娘子,这是崔供奉的信。”解利恭敬地递上崔知梦的信,一路上走来的时候,他就想了很长的对话,只是到了这里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坐在对面的冷舞,则接下信函,看了起来,先前杨赞曾经说过崔知梦一事,是以这次约头见面就交给了冷舞。
冷舞看完后,道:“原来是崔供奉,看样子你们在高丽的处境很是令人堪忧啊!”
“王昭(高丽光宗)多疑,常以猜忌为主,我解氏一族大多数人就是死在王昭的刀下,要不是在开京还有一个妹子,这些年我早就随先人而去了……”解利说着的时候,唏嘘不已,眼眶都红了,他极其努力地忍着,不让冷舞看到。
“这些我也听崔供奉、王枢他们提及一二,这次解将军来此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既然想入我长春堂,日后必须恪守长春堂的规矩,不得行伤天害理、鱼肉百姓的事,否则主上没有表示,下面的人也会出手的。”
“我也知道,父母叔伯弟妹的仇不得不报。”
“这是我们长春堂的规矩。”说完,冷舞从袖口掏出一卷白纸,此纸白如羊脂玉,细小的纤维也可以看到,乃是京城书坊玉漱斋最好的羊皮纸了。
她摊开后交给解利、解牛二人,“你们二人看看,后悔了现在就退出,以免将来后来;若同意了则签字画押,恪守堂中规矩。”
解利看了会,之后则提起狼毫,挥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解牛则看到自己的主人也写了,他毫不犹豫就画押了。
“好了,欢迎你们加入长春堂。现在主上有任务要分配于你们。”
冷舞一人一个,递给他们羊皮纸上的任务。
解利二人看了后,神情肃然,点点头,然后将纸条扔到了炭火上。
火焰燃起,纸片碎成无数的火星。
冷舞起身,叮嘱二人道:“城里不便,下次约你们来,是三日后,明白了。”
二人答道:“是,冷娘子。”
解利二人离开一品居后,当下匆忙出城。
阳光照在辽河上,泛起无数的银花,在涛涛辽河外的松原上,一个个蚂蚁似的村庄已经铺陈开来。
。。。。。。
ps.辽阳府城高两丈,幅员三十里。宫城在城东北隅,城高三丈。南部外城为汉城,有南市、北市贸易。城内居民多为渤海人和汉人。城分8门:东门名迎阳,东南门名韶阳,南门名龙原,西南门名显德,西门名大顺,西北门名大辽,北门名怀远,东北门名安远。
第七十一章 前一夜
??
??这一夜,开封,华灯初上。
??城外,在赵徳昭的别苑内,一个黑衣汉子正恭敬地站在赵徳昭面前,汇报辽东以及高丽的一些情报。
??赵徳昭抬起头看了一下屋外的温室,里面的蔬菜绿油油的一大片,长势喜人,此刻他猛然间深呼吸一口气,东北以及朝鲜半岛的局势他关注许久了,此刻他对着黑衣汉子道:“从辽东都到开封要十几天的路程,每一分每一寸都会发生很多事情,机会稍纵易逝,所以我们要把握起来。杨赞他们现在就在辽东,此事交给杨赞他们,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是,主上。”
??赵徳昭又问道:“高丽那边,现在怎样了?”
??黑衣汉子道:“高丽王昭不知道崔知梦是我们的人,现在高丽一切如常,那些反对王昭的功勋与豪族也越来越多了。我们的人马已经在开京(高丽都城)的侍卫军中安插了头目,一有风吹草动,我长春堂就会知道。”
??“王昭越是如此,高丽反水的人就越是为我们所用,而且这次他派军北伐辽国,行的是趁火打劫,不过在国策上,我朝倒是可以与之联合,共约北伐一事,但是私底下,我们长春堂要一步步控制整个高丽,高丽的局面我们吃定了。”在历史上,赵徳昭知道王昭所实行的外交政策,总是旨在与主宰中国内地的国家结盟,保持亲密的友好关系,借助称霸中国内地者的力量,按照太祖的遗志,征伐契丹并打垮之,而且这一次他们有共同的目标。
??“是主上。”
??……
??辽东,晨曦刚露。
??东北的风还是很带劲,这几日的冰雪尚未融化,一阵大风吹来,吹得营地的帐篷呼呼作响,有几个士兵正在雪地上重新固定帐篷。
??正在这个时候解牛牛气冲冲,手上提着两颗血淋淋的脑袋跑了过来,边喊边道:“解将军,前营、中营、西营已经准备待命,王元、金泽勋二人不听号令已被我斩杀。”
??“做的好,王元、金泽勋乃是殿下安插在军中的耳目,杀了他们我们做事也不会有后顾之忧,只是你杀了他们让殿下会猜疑,到时候殿下问起来,你就说他们勾结辽军,铁证如山,已被本将在巡营杀鸡儆猴了。”
??“此二人杀了也是杀了。”
??“是。”解牛拱手,然后下令让军中两个士兵将王元、金泽勋二人的首级悬挂起来,巡营三圈,以正效尤。
??稍后,全营上下并无任何动作,反而在营地中修修补补。
??正月初七日夜晚。
??冷舞独自站在勾栏上,那儿的夜空下便是解利驻扎军队之所,眼下辽国的士兵也只是加强在东京府的守卫,以防备高丽的军队偷袭,不过高丽军队这一次并不想偷袭,而是在城外开始拉锯战局,寻找自己有利的位置。
......
??高丽国度开京,王昭伏在空荡荡的宫殿内,他的身材甚是魁梧,露出了整个胴.体,两只手搭在一个美妇的腰肢上,高低起伏,他尽情地蹂躏着那个美妇。
??这些年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杀了不少的功勋子弟以及那些豪族士绅,所以连夜以来也是噩梦不断,寝食不安。
??
??美妇只是呀呀叫了几声,然后端起笑容,看了眼王昭,然后将头继续埋在王昭的股间,顿时王昭只觉得一阵酥麻传来,整座宫殿内一片欢声浪.语,沉浸在春风内。
??
??过了许久,高.潮迭起,王昭甚是满足,忽然间力量抽去,股间一阵凉爽传来,在他登基前几年,他忍受着那些功勋子弟、世家,展现出一副垂拱而治的样子,不过当政几年后他发现自己可以做的更好,而且他讨厌那些人指手画脚。自从双冀到高丽之后,他挽留他并任命为元甫翰林学士,委以重任,在这些汉人的帮助下,他杀了不少的功勋与豪族,无法对王权构成威胁了。
??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殿下,奴家还要。”美妇秋波袭来,翻转过来,她的双眼迷蒙,一阵狐媚姿态。
??王昭在美奈子的耳旁吹了一口气,道““今夜孤累了,美奈子还是回寝宫歇息,明日再来服侍孤。”
??“是,殿下。”短小精悍的美奈子从床上起身,然后迈着小步,扭着腰肢走远了。
??正在此刻,一个内侍急匆匆跑来,凑道:“报,殿下,崔供奉不见了。”
??“我不是让你去请他的么,怎么没人么?”
??这位姓黄的内侍拱手抱歉道:“殿下,小的搜遍了崔府,并无他的下落。”
??“你带些人去,尽快找到他,否则找不到你就提头来见我。”王昭冷冷道,他的胸口一阵起伏,因为崔知梦知道他不少事情,是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他,然后杀死他。
开京城内,一座书馆坐落在开京的南城方向。
一阵暖意从书馆内出来,然后一扇门被推开,一个略微弓着后背的老年男子蹑手蹑脚探出头来,“崔供奉,现在殿下知道你不在府邸,一定会派人在京城搜寻的。”
对面而来的正是崔知梦,他见到门内的老年汉子,道:“我知道王昭的事情太多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现在他一定会派侍卫军私下找我。”
“开京太乱了,高丽的麻烦也来了。”
??“是啊,所以我做出了选择。”
??“你这样做主上会非常高兴的。”
“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待在开京了,这里让我恐惧。”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动身去大宋。”
“不,我不要,我还是待在这儿,看着一切落下尘埃。”
“既然如此,主上吩咐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好。”老年男子长吁了一口气,对着崔知梦道。
“解牛他们现在如何了?”
“几天前,他们已经到了辽东。”
“那就好,想必他们也有了计划。”
“这一点,崔供奉不必担心,主上的心思缜密,不是你我一个人所左右的,而且辽国那边,主上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恩。”
烛光下,崔知梦的身子有些弯曲,一旁的老年汉子则在炉火中添加柴禾,不断燃起的木炭黑烟呛到了崔知梦。
“侍卫军那边,可有动静传来。”
.....
??
??
??
第七十二章 放纵吧
说实话,老年汉子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担心崔知梦是不是王昭派来反间他们一军的,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纯属多疑了。
“侍卫军那边并没有任何动静,现在只要我们的人一直混在其中,就能很好地掌握王昭的动态了。”那个老人背脊勾的很拢,就像一只虾米一样。他知道这一次主上在高丽王昭的侍卫军当中安插了不少的头目,这些头目有些人是天生哑巴,不过他们却会手语,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秘密泄露了。
崔知梦长叹一声,对着清冷的月光大叫道:“天亡我高丽,看来上天注定大宋才是正统啊。”
一旁的老年汉子一听,十分高兴。
老人当即将崔知梦领到屋内,然后将在高丽安排的一些事情告诉给崔知梦。
崔知梦仔仔细细地听着,老人说得起劲都忘记了给炉子添加柴禾。
而崔知梦则拿着一卷经书,看都不看上面的一个经体,他全神贯注一直在听这个老头说话。
听完之后,崔知梦点点头,然后起身去了老人安排的屋内睡觉。
老人一直尾随其后,生怕崔知梦一不小心溜到王昭的床前去告密。
待崔知梦睡着之后,老人手一挥,一个黑衣男子登时出现在他屁股后面。
“以后就由你照顾崔供奉了。”
男子不露一色,有些自嘲起来,他拱手道:“是。”
.......
此刻在开京街道上,一对一对的侍卫军开始鱼贯而出,他们得到殿下的命令后,开始在整个开京城内搜索起来。
他们的侍卫军头领王俊才是一个高丽人,此刻正指挥着这些侍卫军挨家挨户搜索起来。
自从王昭对高丽国内的功勋大臣起了疑心后,此事已经见怪不怪了,王俊才摸了摸口袋中的一只炭笔,那一只炭笔上刻着一个“b”字。
“b”是每一个分队的编号,也是在高丽国内所有长春堂密探、武士们的记号。
而王俊才就是长春堂安插在高丽王昭侍卫军内的一个密探,眼下就负责监视王昭的一举一动,若是王昭有何异动,然后再由他通知给高丽国内的那些长春堂下属。
赵德昭在高丽已经布置下了一条网络,他借此计划就想试试看后世的那种布局。
至少在高丽的这条线是完整的,而且高丽国土面积不大,更能够很好地聚集那些密探们。
王俊才收回”b“字炭笔,他现在正指挥这一对侍卫军撤离那些他早已安排好的地点。
”王将军,还是没有找到崔供奉!“
”哦,若是你们在找不到,殿下一怒之下,我等性命休矣。“
.......
侍卫军整整找了一个夜晚,都没有找到崔知梦的下落,这一对侍卫军只好收回队伍,暂时回了开京皇宫内。
而在皇宫内,王昭一直都睡不着觉,崔知梦这些年一直都相交于他,他所有的事情崔知梦差不多都参与进来,所以对于此人忽然间失踪,他有些愤怒与落寞。
想了片刻后,他又命宫中的侍卫将那个别国的美妇再次召过来侍寝。
那个美妇见到王昭之后,眼送秋波,含情脉脉,而王昭早就已经把持不住,他直接将美妇收归自己怀中。
美妇再次撩拨起来,她褪下了粉红色的宫衫,露出如同茭白一样白的肤色,然后她紧紧贴着王昭的身子,王昭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勾起了火焰。
随即他的手在四处动作,正如海面上的风在吹动那些帆船上的风帆一样。
海上的浪花忽然间将船只打翻,那些浪花直接涌入了船体,差点掀翻这些船只,不过这些船十分坚固,并没有被弄沉。
一阵大风吹进了王昭寝宫,寝宫的帘子全部都吹抖起来,王昭急忙拉过一床被子,将二人全部包裹起来。
子夜过后,天气渐渐寒冷起来。
王昭的身子在被子里面快速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满足地抱紧那美妇,美妇细声软语一声,竟也满足睡去。
天边的星辰只剩下太白星一枚,而在千里之外的上京城。
自从宋国灭汉以及收回了山南十六个州后,耶律璟虽然有种仇恨,可是奈何国内动荡四起,此刻他若是出兵镇压那些宵小之辈,一定会被有些人篡夺皇位,到时候连皇帝都做不成了,还想干什么,而且他的那些敌人一直都梦寐以求要他死,他可不想城破后,首级悬挂城头,他的尸首被人蹂躏呢,所以他按兵不动,一直都在缓和国内的矛盾,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妥协者一般。
他每日都极为压抑,喝酒买醉。
这一晚,他喝醉了,朦胧之中忽见一个人长得跟萧思温一样,耶律璟立即发作起来,他立即将粗壮的手臂缠上那个人。
那人是个侍卫,不会说话。
他一脸胡渣,远看之下确实跟萧思温长得很像。
耶律璟也不知怎么之间忽然间来了力气,他如同一只饿狼一样将那人扑到在地。
那人冷不防被扑到地上,啊啊叫着。
耶律璟的兴致忽然间上来了,他将身体整个压在那个侍卫的背后。
然后手脚并用之下,正欲行那苟且之事。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场面了,因为他很压抑,南方的宋国一天一天开始强大起来,一点点蚕食北方的土地,而在北方,诸部族间也好似提前约好一般,直接与辽国撕破脸皮,耶律璟的日子并不好过,眼下他只有发泄出兽欲才会快乐。
他把身下之人当成是萧思温,当成是赵匡胤,当成是他所有的敌人,不管是谁,只要他去想,他就要得到。
像剥开茭白的外皮一样,呈现在他面前的是白里透红的肤色,直到地面上出现两根剥开的茭白后,耶律璟的眼色一直,将那些褪去的衣衫、衣裤等全部撩在一旁。
侍卫一脸惊恐,他赶紧将眼睛闭上,此刻感到一阵寒冷袭来,忙捂住自己的敏感位置。
耶律璟笑了笑,然后支开侍卫的手,让自己去摆布。
慌不择食之下,笑得开花的耶律璟已经扑了上去,所有的一切已经按照他想要的进行了。
侍卫一直低声哀嚎,他现在仰躺在地上,身上又压着耶律璟这个庞然大物,接着他的嘴巴上面有一个物体在蠕动,然后一个粗.壮的物体堵住了他的嘴巴。
他现在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整张面色都憋得绯红一片。
不久之后,一股混杂酒的液体流入他的喉咙,清清凉凉的,让他欲哭无泪。
灾难并没有结束,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的身体好似着火一样,那些酒水都不能浇灭他身体内的火苗。
耶律璟现在直接面对面贴着自己,两颗头颅都靠得很近,他呼出一口混杂酒气的浊气,让他有些恶心欲呕。
紧接着他感受到身体下面那两坨物体正紧紧地贴合在一起,那个部位有些疼痛传来,而且直接变得笔直、挺立,让他娇羞地既想去死,又有些渴望。
翻转着,抽动着,摩擦着,两坨物体已然无比滚烫,却让二人如此享受。
耶律璟紧紧地bao起身下那人,然后打起滚来,地面上,到处都是撞飞的桌椅凳子,耶律璟已经歪歪斜斜地躺到在地,那只斟满酒的玉盏里的液体直接将他的面庞浇透了,桌子椅子倒地之后,直接将二人紧bao着的身体砸伤,随即二人昏死过去。
次日一早耶律璟与侍卫已经醒了过来,耶律璟这个时候酒已经醒了过来,他见此之后,直接将这棵嫩葱翻转过来,然后拿到木榻上。
整个木榻因为支撑不住二人的重量,已经在岌岌可危中摇摆不定。
......
第七十二章 放纵吧
说实话,老年汉子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担心崔知梦是不是王昭派来反间他们一军的,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纯属多疑了。
“侍卫军那边并没有任何动静,现在只要我们的人一直混在其中,就能很好地掌握王昭的动态了。”那个老人背脊勾的很拢,就像一只虾米一样。他知道这一次主上在高丽王昭的侍卫军当中安插了不少的头目,这些头目有些人是天生哑巴,不过他们却会手语,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秘密泄露了。
崔知梦长叹一声,对着清冷的月光大叫道:“天亡我高丽,看来上天注定大宋才是正统啊。”
一旁的老年汉子一听,十分高兴。
老人当即将崔知梦领到屋内,然后将在高丽安排的一些事情告诉给崔知梦。
崔知梦仔仔细细地听着,老人说得起劲都忘记了给炉子添加柴禾。
而崔知梦则拿着一卷经书,看都不看上面的一个经体,他全神贯注一直在听这个老头说话。
听完之后,崔知梦点点头,然后起身去了老人安排的屋内睡觉。
老人一直尾随其后,生怕崔知梦一不小心溜到王昭的床前去告密。
待崔知梦睡着之后,老人手一挥,一个黑衣男子登时出现在他屁股后面。
“以后就由你照顾崔供奉了。”
男子不露一色,有些自嘲起来,他拱手道:“是。”
.......
此刻在开京街道上,一对一对的侍卫军开始鱼贯而出,他们得到殿下的命令后,开始在整个开京城内搜索起来。
他们的侍卫军头领王俊才是一个高丽人,此刻正指挥着这些侍卫军挨家挨户搜索起来。
自从王昭对高丽国内的功勋大臣起了疑心后,此事已经见怪不怪了,王俊才摸了摸口袋中的一只炭笔,那一只炭笔上刻着一个“b”字。
“b”是每一个分队的编号,也是在高丽国内所有长春堂密探、武士们的记号。
而王俊才就是长春堂安插在高丽王昭侍卫军内的一个密探,眼下就负责监视王昭的一举一动,若是王昭有何异动,然后再由他通知给高丽国内的那些长春堂下属。
赵德昭在高丽已经布置下了一条网络,他借此计划就想试试看后世的那种布局。
至少在高丽的这条线是完整的,而且高丽国土面积不大,更能够很好地聚集那些密探们。
王俊才收回”b“字炭笔,他现在正指挥这一对侍卫军撤离那些他早已安排好的地点。
”王将军,还是没有找到崔供奉!“
”哦,若是你们在找不到,殿下一怒之下,我等性命休矣。“
.......
侍卫军整整找了一个夜晚,都没有找到崔知梦的下落,这一对侍卫军只好收回队伍,暂时回了开京皇宫内。
而在皇宫内,王昭一直都睡不着觉,崔知梦这些年一直都相交于他,他所有的事情崔知梦差不多都参与进来,所以对于此人忽然间失踪,他有些愤怒与落寞。
想了片刻后,他又命宫中的侍卫将那个别国的美妇再次召过来侍寝。
那个美妇见到王昭之后,眼送秋波,含情脉脉,而王昭早就已经把持不住,他直接将美妇收归自己怀中。
美妇再次撩拨起来,她褪下了粉红色的宫衫,露出如同茭白一样白的肤色,然后她紧紧贴着王昭的身子,王昭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勾起了火焰。
随即他的手在四处动作,正如海面上的风在吹动那些帆船上的风帆一样。
海上的浪花忽然间将船只打翻,那些浪花直接涌入了船体,差点掀翻这些船只,不过这些船十分坚固,并没有被弄沉。
一阵大风吹进了王昭寝宫,寝宫的帘子全部都吹抖起来,王昭急忙拉过一床被子,将二人全部包裹起来。
子夜过后,天气渐渐寒冷起来。
王昭的身子在被子里面快速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满足地抱紧那美妇,美妇细声软语一声,竟也满足睡去。
天边的星辰只剩下太白星一枚,而在千里之外的上京城。
自从宋国灭汉以及收回了山南十六个州后,耶律璟虽然有种仇恨,可是奈何国内动荡四起,此刻他若是出兵镇压那些宵小之辈,一定会被有些人篡夺皇位,到时候连皇帝都做不成了,还想干什么,而且他的那些敌人一直都梦寐以求要他死,他可不想城破后,首级悬挂城头,他的尸首被人蹂躏呢,所以他按兵不动,一直都在缓和国内的矛盾,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妥协者一般。
他每日都极为压抑,喝酒买醉。
这一晚,他喝醉了,朦胧之中忽见一个人长得跟萧思温一样,耶律璟立即发作起来,他立即将粗壮的手臂缠上那个人。
那人是个侍卫,不会说话。
他一脸胡渣,远看之下确实跟萧思温长得很像。
耶律璟也不知怎么之间忽然间来了力气,他如同一只饿狼一样将那人扑到在地。
那人冷不防被扑到地上,啊啊叫着。
耶律璟的兴致忽然间上来了,他将身体整个压在那个侍卫的背后。
然后手脚并用之下,正欲行那苟且之事。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场面了,因为他很压抑,南方的宋国一天一天开始强大起来,一点点蚕食北方的土地,而在北方,诸部族间也好似提前约好一般,直接与辽国撕破脸皮,耶律璟的日子并不好过,眼下他只有发泄出兽欲才会快乐。
他把身下之人当成是萧思温,当成是赵匡胤,当成是他所有的敌人,不管是谁,只要他去想,他就要得到。
像剥开茭白的外皮一样,呈现在他面前的是白里透红的肤色,直到地面上出现两根剥开的茭白后,耶律璟的眼色一直,将那些褪去的衣衫、衣裤等全部撩在一旁。
侍卫一脸惊恐,他赶紧将眼睛闭上,此刻感到一阵寒冷袭来,忙捂住自己的敏感位置。
耶律璟笑了笑,然后支开侍卫的手,让自己去摆布。
慌不择食之下,笑得开花的耶律璟已经扑了上去,所有的一切已经按照他想要的进行了。
侍卫一直低声哀嚎,他现在仰躺在地上,身上又压着耶律璟这个庞然大物,接着他的嘴巴上面有一个物体在蠕动,然后一个粗.壮的物体堵住了他的嘴巴。
他现在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整张面色都憋得绯红一片。
不久之后,一股混杂酒的液体流入他的喉咙,清清凉凉的,让他欲哭无泪。
灾难并没有结束,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的身体好似着火一样,那些酒水都不能浇灭他身体内的火苗。
耶律璟现在直接面对面贴着自己,两颗头颅都靠得很近,他呼出一口混杂酒气的浊气,让他有些恶心欲呕。
紧接着他感受到身体下面那两坨物体正紧紧地贴合在一起,那个部位有些疼痛传来,而且直接变得笔直、挺立,让他娇羞地既想去死,又有些渴望。
翻转着,抽动着,摩擦着,两坨物体已然无比滚烫,却让二人如此享受。
耶律璟紧紧地bao起身下那人,然后打起滚来,地面上,到处都是撞飞的桌椅凳子,耶律璟已经歪歪斜斜地躺到在地,那只斟满酒的玉盏里的液体直接将他的面庞浇透了,桌子椅子倒地之后,直接将二人紧bao着的身体砸伤,随即二人昏死过去。
次日一早耶律璟与侍卫已经醒了过来,耶律璟这个时候酒已经醒了过来,他见此之后,直接将这棵嫩葱翻转过来,然后拿到木榻上。
整个木榻因为支撑不住二人的重量,已经在岌岌可危中摇摆不定。
......
第七十三章难以抉择的任务
白天上京城内,虽冬日严寒,可寝宫却春.色沉醉。
耶律璟已经彻底醒来过来,怀中半宿的侍卫揉着发疼的位置,他看到皇帝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睡眼惺忪之中,他当即警醒过来,如一只不安分的兔子一样,扭动着从耶律璟怀中挣脱出来,随即颤抖着身子头抢地道:“陛下饶命啊!”他一脸委屈地看着耶律璟。
耶律璟好笑地看着那个侍卫,见他长得眉清目秀,而且粗看之时确实是跟萧思温长得差不多,只是对于萧思温他恨得多一些,此刻他眉眼一挑,看着对方那副赤.裸的身体,那种占有的**极其强烈,让他十分满足,他徐徐道:“你走吧,昨夜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且你服侍地不错。”
“是。”侍卫点点头,然后起身胡乱地在四处找着衣衫,他找齐所有的衣衫后,往后幽怨地看了一眼,他刚要退出寝宫,正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仓促的步伐声。
大门顷刻被推开,只见四个士兵赫然间闯入寝宫,侍卫吓得立即拉起衣衫,捂着位置跑到纱缦后头,在跑的时候他的一件上衣落到地上,脚差点被大食的毛毯绊倒地上。
“你们是?”耶律璟拿起一件衣衫,立即挡住了重要位置。
四人见室内二人没有穿衣,登时yin笑起来,“见过陛下。”
“你们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那四个士兵虽然穿着皮室军的衣衫,可一向来喝的酩酊大醉的耶律璟却还是一下子看穿了他们,就好像看到了那一丝不挂侍卫的**。
远处的那个侍卫吓得战战兢兢的,他缩在墙角,衣衫都忘记了穿。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你。”为首的士兵道。
“要我?”耶律璟感到十分好笑,随即他意识道他们应该是刺客,于是乎他开始大喊起来,“来人啊,救驾——”
“陛下,没用的,你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我们宰割,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否则就是死。”其中一个士兵大笑起来,然后朝着帷幕后头那个侍卫看去,“没想到陛下不仅好酒,还好龙阳。”
“贼子——”耶律璟没有多说什么。
此刻,站在耶律璟面前的一个士兵忽然间大笑起来,随即道:“狗皇帝,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你现在真正成为孤家寡人了。”
“他们不会再来了,现在整个寝宫就我们几人了。”身后的三个士兵异口同声道。
另外一人道:“若不是主上吩咐要活捉,我们早就将您千刀万剐了。”
耶律璟口不择言,“你......你们这是犯上作乱。”
“你走还是不走,若再不走,休怪我等翻脸了。”其中一个士兵立即抽出一把大刀,然后架在耶律璟的脖子上,“带走——”
“哈哈,你现在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你们——”士兵的手攀上耶律璟肩膀上,反手狠狠一架就把肥硕的耶律璟架走了,“这是朕的宫殿,容不得你们放肆。”
“烦死了,若是让这头猪再发出声音,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士兵忙从地上捡起一块遮羞布,随即眉毛一挑,堵上了耶律璟的嘴巴,耶律璟只能啊啊叫着。
那个侍卫还缩在墙角,此刻见人走了,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现在他只能手脚并用,爬出寝宫了。
……
正午时分,在整座辽阳城内,寒风吹着,那些雪花一时间尚未融化。
北城外,一辆马车已经停靠在了皇城门外,随即一队皮室军急匆匆地在皇城巡逻,见到那辆马车之后,立即警觉。
他们刚要搜这辆马车的时候,忽然间马车的帘子一掀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出场了,那些皮室军将士见到这个汉子的时候,差点都喊不出话来了。
“见过陛下,陛下怎么会在这儿?”
汉子没有说话,而是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就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却让那些皮室军将官一阵胆寒。
“诸位,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了。”一旁服侍的内侍说了一句。
“是是是,李大官。”
“走,回宫——”李姓内侍冷哼一声,随即放下车帘。
马夫已经启动车马,然后整个车子朝着宫内开去。
马车上那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忽然间对着一旁的李姓内侍笑了起来,内侍一见这个汉子没有说话,他脸上的汗水忽然间不要命似的留下来。
“大公子,方才恕我多嘴。”
“你做的很好,主上很高兴。”被称呼为大公子之人乃是万松,只是这一次回来,听说因为长得跟耶律璟有些像,所以才被安排到上京城假扮耶律璟,而真正的耶律璟则被四个士兵带到安全的地方软禁起来了。
李姓内侍原本就是汉人,只是多年前后晋亡国的时候,他随晋帝石重贵一起被带到了辽国上京,因为长得秀气,人极为伶俐,所以被安排在后宫,专门侍候那些皇子。
那个皇子就是耶律璟,之后他便成为了红人,只是皇帝即位后,倒行逆施,他虽然没被惩罚,可是一位是汉人的身份,难免会被耶律璟嫌弃、怀疑,如今大宋并吞汉国,又拿回了燕云几个州,这下子耶律璟便彻底将心头的火全部都洒在他们身上了。
“怎样,我还可以吧,别人没看穿么?”
“大公子简直惟妙惟肖,若不是我曾经在那狗皇帝身边待了许多年,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我一下子也不会这么快发现的,不过现在请大公子放心,奴婢一定誓死效忠主上。”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主上一定会非常乐意的,现在我们联袂出手,整个辽国以后就将成为我大宋的疆土。”
“若是如此,我觉得很值。”
马车已经到了耶律璟的寝宫内,万松从车上下来,然后走到了寝宫中,从今天起他要假扮耶律璟,然后控制整个辽国。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当初选择他的时候,他是犹豫的,毕竟他要扮演的角色太重要了。
一国之君,他觉得难以胜任,可是后来他只好接受这个任务。
那个侍卫依旧待在寝宫内,只是在见到万松的时候,却一脸娇羞,神情顾盼流连。
万松见到这个侍卫,并不知道他与耶律璟之间苟且之事,他看到这个侍卫光着身子,这才猛然间想起一则传闻。
这是一想起这个,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他看着那个侍卫,然后冷冷道:“还不快将你的衣衫穿上,否则将你阉了。”
侍卫一听,当即“花容失色”。
……
第七十三章难以抉择的任务
白天上京城内,虽冬日严寒,可寝宫却春.色沉醉。
耶律璟已经彻底醒来过来,怀中半宿的侍卫揉着发疼的位置,他看到皇帝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睡眼惺忪之中,他当即警醒过来,如一只不安分的兔子一样,扭动着从耶律璟怀中挣脱出来,随即颤抖着身子头抢地道:“陛下饶命啊!”他一脸委屈地看着耶律璟。
耶律璟好笑地看着那个侍卫,见他长得眉清目秀,而且粗看之时确实是跟萧思温长得差不多,只是对于萧思温他恨得多一些,此刻他眉眼一挑,看着对方那副赤.裸的身体,那种占有的**极其强烈,让他十分满足,他徐徐道:“你走吧,昨夜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且你服侍地不错。”
“是。”侍卫点点头,然后起身胡乱地在四处找着衣衫,他找齐所有的衣衫后,往后幽怨地看了一眼,他刚要退出寝宫,正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仓促的步伐声。
大门顷刻被推开,只见四个士兵赫然间闯入寝宫,侍卫吓得立即拉起衣衫,捂着位置跑到纱缦后头,在跑的时候他的一件上衣落到地上,脚差点被大食的毛毯绊倒地上。
“你们是?”耶律璟拿起一件衣衫,立即挡住了重要位置。
四人见室内二人没有穿衣,登时yin笑起来,“见过陛下。”
“你们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那四个士兵虽然穿着皮室军的衣衫,可一向来喝的酩酊大醉的耶律璟却还是一下子看穿了他们,就好像看到了那一丝不挂侍卫的**。
远处的那个侍卫吓得战战兢兢的,他缩在墙角,衣衫都忘记了穿。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你。”为首的士兵道。
“要我?”耶律璟感到十分好笑,随即他意识道他们应该是刺客,于是乎他开始大喊起来,“来人啊,救驾——”
“陛下,没用的,你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我们宰割,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否则就是死。”其中一个士兵大笑起来,然后朝着帷幕后头那个侍卫看去,“没想到陛下不仅好酒,还好龙阳。”
“贼子——”耶律璟没有多说什么。
此刻,站在耶律璟面前的一个士兵忽然间大笑起来,随即道:“狗皇帝,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你现在真正成为孤家寡人了。”
“他们不会再来了,现在整个寝宫就我们几人了。”身后的三个士兵异口同声道。
另外一人道:“若不是主上吩咐要活捉,我们早就将您千刀万剐了。”
耶律璟口不择言,“你......你们这是犯上作乱。”
“你走还是不走,若再不走,休怪我等翻脸了。”其中一个士兵立即抽出一把大刀,然后架在耶律璟的脖子上,“带走——”
“哈哈,你现在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你们——”士兵的手攀上耶律璟肩膀上,反手狠狠一架就把肥硕的耶律璟架走了,“这是朕的宫殿,容不得你们放肆。”
“烦死了,若是让这头猪再发出声音,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士兵忙从地上捡起一块遮羞布,随即眉毛一挑,堵上了耶律璟的嘴巴,耶律璟只能啊啊叫着。
那个侍卫还缩在墙角,此刻见人走了,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现在他只能手脚并用,爬出寝宫了。
……
正午时分,在整座辽阳城内,寒风吹着,那些雪花一时间尚未融化。
北城外,一辆马车已经停靠在了皇城门外,随即一队皮室军急匆匆地在皇城巡逻,见到那辆马车之后,立即警觉。
他们刚要搜这辆马车的时候,忽然间马车的帘子一掀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出场了,那些皮室军将士见到这个汉子的时候,差点都喊不出话来了。
“见过陛下,陛下怎么会在这儿?”
汉子没有说话,而是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就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却让那些皮室军将官一阵胆寒。
“诸位,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了。”一旁服侍的内侍说了一句。
“是是是,李大官。”
“走,回宫——”李姓内侍冷哼一声,随即放下车帘。
马夫已经启动车马,然后整个车子朝着宫内开去。
马车上那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忽然间对着一旁的李姓内侍笑了起来,内侍一见这个汉子没有说话,他脸上的汗水忽然间不要命似的留下来。
“大公子,方才恕我多嘴。”
“你做的很好,主上很高兴。”被称呼为大公子之人乃是万松,只是这一次回来,听说因为长得跟耶律璟有些像,所以才被安排到上京城假扮耶律璟,而真正的耶律璟则被四个士兵带到安全的地方软禁起来了。
李姓内侍原本就是汉人,只是多年前后晋亡国的时候,他随晋帝石重贵一起被带到了辽国上京,因为长得秀气,人极为伶俐,所以被安排在后宫,专门侍候那些皇子。
那个皇子就是耶律璟,之后他便成为了红人,只是皇帝即位后,倒行逆施,他虽然没被惩罚,可是一位是汉人的身份,难免会被耶律璟嫌弃、怀疑,如今大宋并吞汉国,又拿回了燕云几个州,这下子耶律璟便彻底将心头的火全部都洒在他们身上了。
“怎样,我还可以吧,别人没看穿么?”
“大公子简直惟妙惟肖,若不是我曾经在那狗皇帝身边待了许多年,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我一下子也不会这么快发现的,不过现在请大公子放心,奴婢一定誓死效忠主上。”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主上一定会非常乐意的,现在我们联袂出手,整个辽国以后就将成为我大宋的疆土。”
“若是如此,我觉得很值。”
马车已经到了耶律璟的寝宫内,万松从车上下来,然后走到了寝宫中,从今天起他要假扮耶律璟,然后控制整个辽国。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当初选择他的时候,他是犹豫的,毕竟他要扮演的角色太重要了。
一国之君,他觉得难以胜任,可是后来他只好接受这个任务。
那个侍卫依旧待在寝宫内,只是在见到万松的时候,却一脸娇羞,神情顾盼流连。
万松见到这个侍卫,并不知道他与耶律璟之间苟且之事,他看到这个侍卫光着身子,这才猛然间想起一则传闻。
这是一想起这个,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他看着那个侍卫,然后冷冷道:“还不快将你的衣衫穿上,否则将你阉了。”
侍卫一听,当即“花容失色”。
……
第七十四章 又见计划
上京城皇宫内
那个侍卫哆哆嗦嗦下已经穿好衣衫退出寝宫。
此刻殿内只剩下万松与那个李姓内侍二人。
万松陡然间转头看来,一道精芒射在李姓内侍身上,那人一下子警醒起来,忙恭敬起来,拱手道:“不知大公子有何吩咐?”
万松见这个内侍十分识趣,知道他心底的那点小心思,他这是在向自己邀功,所以此刻他道:“主上吩咐,要把耶律璟送出上京城,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置。”
“是。”他窃喜起来,忙躬身退出寝宫。
此刻寝宫内只剩下了万松一人,在接下来漫长的岁月内,他将扮演耶律璟这个角色。
李内侍出了宫之后,当即赶往宫城门口。
马车已经停在了宫门口,不过宫门口并无侍卫把守。
清晨的一缕阳光中,马车横在那里。
李内侍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他径直走到马车那儿,然后掀开门帘的一角,只见耶律璟光着身子,被捂着口,绑缚着身子,横在马车中央处。
“哼,你也有今天。”李疾鬼祟起来,走上了马车。
耶律璟痛苦万分,他被人强塞在车内,现在的他已经沦为阶下囚,他不知自己的出路究竟在哪里,也许会死,可是当他看见李疾之后,激动起来,身子极其不安的扭动起来,似乎想挣脱藩篱。
他是一国之君,但是他怕死。
一阵冷风吹来,他冷不防地哆嗦起来。
“带走——”
那四个穿着皮室军铠甲的士兵模样之人在李疾的吩咐下,立即挎着马车,出了宫城。
在经过宫门附近之时,一队皮室军将士走了过来,拦住了车马,不过见到马车上伸出一人,正是李疾之后,那将士立即恭敬起来:“李大官,这车上之人是谁?”
李疾道:“陛下吩咐我等,要去城东南的天雄寺迎接一个和尚入宫。”
“遵命——”
士兵立即放行,李疾探头而入,一屁股坐在耶律璟的身上,随即威胁道:“别想耍花招,乖乖去天雄寺,否则性命休矣!”
耶律璟默然起来,看着李疾狰狞之面,一想到现在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遂不再发出声响。
马车已入天雄寺中,在后山一座枯竹林中,探出一人来。
此人赫然就是黑衣探花,在见到宫中马车出来后,立即吩咐寺内潜藏的帮手将马车内耶律璟抬下来。
地宫的入口之处,赫然就是一座地窖,在地窖深处,则有一条挖空的地道,此地道直通城外,这一条地道也是黑衣探花他们经营了许久之后,才挖出来的。
“快帮那狗皇帝穿上衣衫,切莫冻死他,日后主上还有妙计在使用在他身上呢。”
“遵命——”
耶律璟被抬入地道后,这才被送出城内。
.......
远在千里之外的辽东,辽河畔不远处的山峦间,驻扎一队高丽军队。
他们虽然表面上还是高丽的军队,可实际上他们已经算是将来投靠大宋的一外力。
解利他们正在军营中剔除那些不利于自己的力量,然后彻底将这一支军队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如今这般下来,人头落地了不少,也降服了一批,总归是彻底归附了自己。
现在的他则在等待城中的命令。
他望穿秋水一般,渴望在白皑皑的大地上燃起一股熊熊烈火,彻底将这些寒冷全部化作烈火。
如今他看去的方向正是城内的一品居位置。
此刻在城内。
南城市场中,人流依旧川流不息,货郎们、商旅们也在街上走着。
一品居内的生意依旧不温不火,这个南国风格的酒肆,就好像一座突兀站在那儿,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才半日的工夫,从辽东的鹞鹰已经飞落到一品居二楼的房间内,冷舞听见声音,立即捕捉到鹞鹰脚下的那封信函。
冷舞读罢,才知道上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已经计划完成一半,如今辽国境内有些不稳,为了运送耶律璟南下,他们不得不从上京出发到辽东京,然后再走海路。
为了完成主上的吩咐,所有长春堂之人都要很好地配合起来,而且行事周密严谨,一直都是他们行之的准则。
得知耶律璟一事,冷舞立即吩咐一品居内的厨子送信到城外。
才过傍晚的时辰,解利与解牛二人赶到了一品居。
一品居内,二人站在冷舞的身侧。
冷舞一来二去,已经将接下来的事情娓娓道来。
解利与解牛听着,眉头忽而紧锁,忽而又舒展开来,门外则一直把守那些长春堂的守卫,严防里面的机密要事泄露出去。
“如此一来,就要有劳你们高丽军队了。”
他们已经事先知晓了上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如今则是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冷舞也告诉了他们在辽东京的计划。
“冷娘子放心,我解牛定当行之。”也就是他们要控制这一座城池,但要在辽国人看来是高丽人占领了此处,所以这次要用解利的军队来实施这个计划。
“那就好,现在你们就可以走了,南城虽然松懈,可还是有辽国人的密探,若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是。”
解利与解牛一听,自然是非常乐意,若是占领此处,也算是加入长春堂后第一次行动,日后主上那边也会看重自己。
“这是计划,你们看看。”冷舞掏出一份计划书给二人看。
“今天后半夜行之,好的。”
冷舞送走二人之后,立即联络城中其他人员。
子夜过后,城头上的风一如既往地大,辽军旗帜在风中被吹的烈烈直响。
天气骤然降低,整条河流已经全部被封冻起来,这也就为解利的高丽军队渡江提供便利。
城中戍守的辽军将士并不多,他们在年前就已经被调往北方,镇压各部族间的反叛。
解利已经集结了高丽三万人马的军队,然后朝着城池进发。
辽河的风忽然间大了起来,军旗在烈烈作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预谋一般正在发生。
而在今夜,一场战斗即将开始。
......
第七十五章 夺城门
第七十五章
辽河的水面已经被封冻上了,三万铁骑在冰雪中快速袭来。
远处皎白的雪原,与寒风一般渐渐相互作用。
三万铁骑,一刻不停地行进中。
他们跨过了冰原。
铁马冰河。
寒风吹来,城头上的旗帜猎猎作响,而在城头,那些辽军士兵正缩着脖子,在搓着手。
“该死的鬼天气,这么冷的天气还让我们来城头戍守,前段日子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将军而已,还提防个屁。”
“都怪那些高丽人,要不是他们,我们这么还守在这儿,还不搂着婆娘,在炕上活计。”士兵呵了一口气,然后朝着那双冻得发紫的手吹去,在寒冷的夜晚,一阵暖风瞬间变做寒风,那些水蒸气则瞬间化作晶莹剔透一般的冰晶。
“哎呀,该死,这打一壶酒的时间都没有,俺们现在就想喝一口烫好来的酒,来驱驱这身体的寒气。”
“将军吩咐俺们不是不能喝酒么,你还是不要想喝酒了。”
“瓜娃子的契丹狗,俺们要不是世代住在这儿,早就南下去大宋了,何必待在这里。”
“你这话说说可以,但是不要说出去,否则,按照耶律那个脾气,打得皮开肉绽那是小事。”
“那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喝酒,你可以给我喝一壶么?”
二人正说着的时候,直觉脚下一片动荡。
二人直起身子,然后视线朝着远处张望。
城楼不远处的冰河大原地上,三万骑兵奔袭在原野上,他们这一队士兵正冲去城门。
队列在快速地行进之中,冰原上的残余雪花被马蹄高高地扬起,然后甩去后头。
后行的路依旧被冻了起来,只是前面的路却慢慢融化中。
此刻在城内,
在寒风中,人的影子已经绝迹,
在数九寒天中,只有冰冷的风吹在这些黑衣人的面色。他们的神情严肃,然后朝着先前制定的目标而去。
此刻,这一座城池完全成为他们眼中的战利品。
辽阳这一座城池,长春堂已经在这里经营了数年之久。
一动就牵动了全身,可想而知,长春堂的厉害之处了。
子夜过后,天气越发寒冷,此刻一行黑衣人正在城中。
杨赞骑着一匹契丹士兵的马匹,穿着契丹士兵的兵甲,然后操着一口流利的契丹语,正对着一个契丹将军模样的人道:“将军,这么冷的天气,末将是否可以回一趟,然后下半夜的时候再来。”
“如果你实在有事情,倒是无妨。”那个契丹将军看到自己的下属似乎有事,只是随即他却道,“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将军,这可以么?”杨赞从胸口掏出一个黄白之物,然后递给那个契丹将军。
那个契丹将军见到这个黄白之物,登时一脸欣喜万分的神情,只是稍瞬即逝,随即故作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而且规矩明摆着不是这样的。”
“将军如果还嫌不够,我这里。”杨赞话还没有说完,转瞬间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黄白之物,神情甚是恭敬万分。
那契丹将军的眼睛都瞪大了,他没想到他的这个属下,诚意可真够真诚的,这个时候他手一伸,然后快速从杨赞的手上取走这个可爱万分的物件儿。
“这,你太客气了。如果你实在有事情,今天的守城防务就全部交给你了。”
“多谢将军。”杨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阵鄙夷。
那契丹将军取走了钱财之后,然后挎着宝马离开了。
当他骑着宝马,转向拐角处的时候,忽然出现一堆士兵,然后这些契丹士兵的手上全部都拿武器,身穿铠甲,在见到这个契丹将军后,登时提起手上的刀剑。
“你,你们——”契丹将军话未说完,一个士兵提起长剑,直接了当的砍去。
登时,一颗头颅飞身而下。
血花四溅,直接化作血红色的冰晶。
头颅滚落地上,杨赞赶到那儿的时候,几个士兵正脚踩着那颗头颅,在当蹴鞠用。
“杨统领,你现在那边如何了?”
“一切都差不多了。今夜是麻痹敌人大意的时候了,现在听我号令,可以出发了。”
那些伪装在契丹士兵中的长春堂武士都在其中。
空旷的大街上,静悄悄的,忽然间从远处传来一阵粗重的马蹄声,马蹄声渐渐而来。
只见此人正是一身红装素裹的冷舞,正快速而来。
在黑暗中,冷舞的手已经抚上了杨赞的额头,她轻轻地在杨赞耳边道:“他们已经准备妥当了,现在到城外了,差不多这个时辰,他们就该来了。”
杨赞轻描淡写一般,其中的艰险他还是知道的,“这次是冒险行事,若城中没有处理好,他们攻打辽阳要费一番功夫的。”
“这一切还多亏你了。”
“不,时间要紧,现在就走。”
城楼上的契丹士兵怎么也想不到,远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支骑兵。
厚重的盔甲、铁骨一般的马蹄声,以及越来越近的蚂蚁一般的阵列,此刻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辽军士兵的心中,寒风如同一把把钢针,刺去他们心头。
隔了七丈的样子,解利已经吩咐大军停了下来,然后对峙着城楼上的契丹士兵。
就这么争执。
契丹士兵见到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队列,惊恐万分。
“快去搬运救兵,就说东城门出现了敌军。”城楼上,一个士兵刚刚转身想要去通风报信的时候,忽然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刺去那个士兵的喉咙。
一丝血浆不要命地喷薄而出,然后在空气中失去温度,在地上快速的冻成冰渣子。
身体如同一条抛物线倒去。
城楼上的士兵在惊恐中已经被渐渐控制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迎接他们的居然是被俘虏。
丑时,东城门在寒风中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粗重的大门渐渐露出一条缝隙。
长春堂的人与解利的人马隔了一座城门,在门缝中已经渐渐看清楚了对方。
城门洞开,解利率领高丽的部卒进入了翁城中。
翁城高耸,如同一只口袋。
火把被渐渐点燃,然后这一座城楼被照得大亮。
“解牛见过杨统领。”
“请起。”
第七十六章 居安思危
初八过后,已然是初九。
清晨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丝神秘。
随着艳阳不断东升,辽阳城的日子才渐渐步入正轨。
城中昨夜的战斗已经结束,若是不归降继续负隅顽抗的敌人,则直接灭之,对于那些归顺之人,采取的则是怀柔的政策。
所幸这里的处理还算相当快的,菜市悬挂了不少敌人的头颅,地上的血液则被冻成一块一块地,时不时地有一二土狗忽然从这里经过,然后添了几口,随即惊恐狂吠地跑开了。
到了正午的时候,经过了昨夜的夺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宋军的囊中之物了,而解利率领的高丽军队也已入住了城中。
三万军队分管城中四个城门。
如今这样安排看来,暂时是可行的。
只是冷舞与杨赞知道,辽阳与大宋故土相去甚远,在陆地上暂时还不交接,大宋现今也只有从海上才可以对辽阳进行补给,而且冷舞与杨赞也头皮发麻,他们得堤防高丽这三万军队突然哗变。
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比比皆是。
此刻,一只海东青快速从辽阳城中飞起,然后飞向南方。
杨赞与冷舞二人看着天空,直到海东青消失,随即二人相互对望一眼。
“我希望主上能尽快看到。”
那是东京开封的位置。
此刻,开封以北的黄河已被封冻起来,在连接陈桥与开封——黄河的河道上,大宋武学的武学生正在黄河南岸进行考察。
今日带他们前来的乃是石守信。
这是一次军事考察,目的就是在寒冷的冬季,时刻预防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若放在以前,这黄河一定会有大宋禁军派重兵看守此处,不过如今,燕云重要之地已回归中原王朝,现今皇帝赵匡胤便将重兵防守在燕山山脉一带,以防契丹士兵突然发狂。
武学的学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教育方式,而且这样的方式对他们而言就是一次成长、一次经历,此时此刻就有学生对于这次考察黄河南岸一世提出了质疑,那人问道:“石教习,今日的课程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石守信看着这个学生,然后道:“延昭,如果我大宋未曾收复山南,在这个季节,如果遇上契丹打草谷,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趁着黄河封冻的时候,直接借助这一通途,直接南下入侵呢。”
“教习说的是,如果是在以前,这个确实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呀,我大宋不是收复了山后么?”
石守信看着杨延昭,再次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向前看的,这个确实如此,但是习惯也是一件苦事,如果一个人长期生活在颠沛流离之中,那么他对危险就时刻堤防着,并且就会向往安定的日子;如果一个人生活在安逸生活之中,久而久之就会习惯安逸生活,而忘记了危险,你可记得温水煮青蛙这一比喻。”
杨延昭忽然间记起魏王千岁的那个温水煮青蛙的著名例子。
这个例子,当初还被用来实验过了。
最初的时候,魏王千岁拿了一只青蛙做实验。
杨延昭那个时候刚入大宋武学中,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在热水中,青蛙直接跳了出来;而在冷水中,青蛙一直赖着不出来。
然后魏王千岁慢慢地加热了那水。
后来,那只青蛙不知不觉之中就死在了那水中。
那一刻,所有的新生全部屏住呼吸,然后不明所以。
魏王笑笑,然后说道。
在一个安逸的环境中,人容易被周围的环境所迷惑,最终导致消沉、放纵和堕落。由于这个过程是一点一点的变化,让人在不易察觉中完成了整个蜕变,待醒悟过来却为时已晚。
相反,如果将人突然从“天堂”扔到“地狱”,由于落差极大,人的反应也非常强烈,从而迅速做出选择,不至于最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个道理,他懂,可是他从未思考过。
温水煮青蛙如今已经成为教科书的一个经典,教育这大宋中每一个学子。
如今,石守信再次提醒,让杨延昭一下子警醒起来,而且这实地教育更加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寒风吹来,杨延昭点了点被风冻得通红的脸,“石教习,延昭明白了。”
石守信谆谆教导起来道:“你明白了就好,我希望你以后时常记得这个道理,也能够教育你的子孙后代。”
黄河的冰原,形成宽长的天然通衢大道。
杨延昭忽然闭上了眼睛,然后脑海中出现了铁骑踏着冰原的情景。
他曾今听自己爹爹说起过,开封曾今被契丹人占领的事情,那时候的事情遥不可及,可今日一看,当年的确如此。
正月十一日
魏王府,墙角的疏枝梅花已经斜开起来,几十朵红色的小花装点着墙头,而在墙角,一个少妇正踏雪寻梅之中,手上拿着一只小袋子,正弯身下去,去捡那些地上落下的梅花。
“女英,你还不躺在床上歇息,太医说你怀孕了。”赵德昭一脸慌张小跑而来,宽大的袖口在风中摇曳着,他一把抱住了周嘉敏的腰肢,然后环在自己身前。
“我可没有这么金贵,官人最近一直都在关心北方的事,可冷落了妾。”周嘉敏嘟哝着嘴巴,然后一脸幽怨地撇过头,拿着几片花瓣朝着赵德昭面上飞去。
“哎呀,我的女英——”赵德昭故作伤心样儿,然后一把拉住周嘉敏的手往自己的心口贴去,“你捶我几下,消消火儿。”
“我可不敢。”周嘉敏嘴上虽这么说,可手上却粉拳迭起,频频拍去。
“哎呀——疼——”
周嘉敏抿嘴笑了起来,“官人下次可不要忘了我们母子两个啊。”
“好好好,不过不是母子两,而是母子三儿、母子四儿。”
“官人,你好坏。”周嘉敏直接扑到在赵德昭怀中。
“听话,外面冷,还是回屋里去。”
“恩。”
二人刚步入屋子,忽听到梅花的枝头上,有鸟雀着陆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赵德昭发现那只海东青飞来了。
“是红红。”周嘉敏惊喜道。
海东青的名字叫红红。
“红红过来——”周嘉敏轻唤一声。
红红立即从枝头飞落,然后飞到了周嘉敏的肩膀上。
“红红真幸福,还可以有肩膀可以依靠,可我——”赵德昭叹了口气。
当然这只是戏谑。
赵德昭取下海东青脚下附着的信函,登时取出读了出来。
他的神色一喜,然后却是皱着眉头。
“本王依靠高丽三万军队打江山,可三万军队不是一个小数目,此去辽东,尚需十几日,一旦发生变故,杨赞的黑衣黑甲军是远远应付不来的,到后来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第七十七章 震慑
梅花从枝头上落下,赵德昭低身去捡地上的梅花,然后将它放入小袋子内。
“官人,辽东怎么了?”周嘉敏见赵德昭在见到红红后,他的神情有些复杂,她故此问道。
赵德昭的星眸仰望天空,在冷风中,枝头的梅花开的更加俏丽了,风一吹来,隐约间有一小阵一小阵的梅花香味袭来,“没事儿,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就是破冰的时候,到时候那白山黑水,一定会成为我大宋的疆域的。”
周嘉敏道:“我就知道官人心中就自己的打算,那雄图霸业,妾是不懂的,妾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赵德昭听到周嘉敏说话,立即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款款道:“还是女英懂我。”
他走了过去,然后搓了搓自己的手,贴近周嘉敏的小腹,然后低下身子,头靠在周嘉敏的小腹上,“我好想很快就看到他出世。”
周嘉敏噗嗤一笑,素手抚上赵德昭强有力的臂膀,“官人,十月怀胎,再过个个把月就行了。”
赵德昭点点头,然后道:“如果是男的,就叫赵征武,如果是女的,就叫赵灵儿。”
二人就这样站在走廊上,然后仰望着墙角的数枝梅花,那儿的梅花正开在寒风中,开的是那样的绚烂、璀璨。
......
东北,辽河以北的群山中,一支商队正在南下的途中。
这一支商队上下全副武装,连马的身上都备齐了盔甲,松树林间,阵阵马蹄声快速传来,震落了枝头的雪花,地面上坑坑洼洼地留下了不少的马蹄印子。
这些马蹄印子深浅不一,在商队之中唯一的一辆大车四周,则密集不少的队伍,他们一身穿着契丹人的服饰,只不过此刻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却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他道:“前面不远就要辽阳城了,我们暂时把他安置在那儿,等海上的冰融化后,我们再送他去开封。”
紧接着,这人催动马匹,然后直接从马身上跳动车辕前,他身子灵活一动,然后手直接掀开了大车的车帘。
只见在这车厢内,伸出一个人来,一个满是络腮胡子,梳着不少小辫子的粗胖男子,穿着土黄色的棉袍,两只眼睛略微惊恐地看着那个突如其来的男子。
身材小巧,灵活异常的男子戏谑起来,“契丹狗,好久不见了,可还记得我啊?”
耶律璟道:“你,你是谁,我好像哪里看到过你?”
“可还记得五坊户,当年差点被你打死的司鹰”此人正是刘韬,当年五坊户乃是后晋时期,契丹灭了后晋之后,然后将这些五坊户民直接掠夺到北方,然后充入契丹皇宫中,后来因为不堪忍受耶律璟的残暴,五坊四十户人直接从上京城逃走,后来在北方恰好遇上了杨赞,他们这才得救,然后到宋国,如今这些人因为有一技之长,全部被赵德昭重用,在数次战役中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刘韬愤怒起来,手中的断刃立即指向耶律璟,“你们契丹狗欺凌我们汉人已久,可曾想到有一日我们会一一逃回公道的。”
耶律璟吓得肥胖的身子往后退去,他忽然间觉得这温暖如春的车厢内,很是寒冷,如同整个人坠入了冰窖一般,不寒而栗。
“你不要杀我。”耶律璟激动的鼻涕眼泪一大把,那条鼻涕跟长寿面的面条一样,怎么样都扯不断的。
“呵呵,如果当年我被你鞭笞而死,或许今日你还会安逸地待在上京城吧。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杀死你的,千岁留你还有用途,等你到了京城,我就将你交给千岁。”
耶律璟一听对方不杀自己,他惶恐不安的神色已经渐渐消退,他忙用袖口擦了一下自己的鼻涕,然后像是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多谢好汉饶命——”
刘韬虽然愤怒,但此刻面上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戏谑道:“狗奴才骨子里果然是狗性,可惜活生了一副人样。”刘韬离开车厢前,小脚踹了耶律璟一腿。
耶律璟捂着自己的小肚,在地上打起滚来。
车队依旧在行进当中,在落日的余晖下,已经离开松树林,在星星升起的时候,车队方才进入辽阳城。
此刻辽阳城内,一品居。
花灯初上,前几日虽然刚刚发生了战役,但丝毫没有影响这里的一切。
杨赞道:“刚收到消息,现在他们差不多快到菜市了。”
冷舞啧啧笑了起来,她恨辽国的皇帝,可是却不能自己动手,“韬哥儿使唤的好手段,菜市那儿悬挂了不少的狗头,在黑夜中,对那狗皇帝也会造成不小的震撼的。”
“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了京城,我们好好侍候那位狗皇帝。”
冷舞依偎在杨赞怀中,双眸如同墨水般,眼角流下了几滴泪水。
......
此刻,在北城门
车马进入后,则经过了菜市。
菜市这一条街道十分长,漫长地走不完似的。
地面上,则被冻得硬邦邦的,走在地上,咔哧咔哧响着。
菜市的那些契丹士兵的人头还悬挂在那儿,因为天气严寒,那些狰狞的人头全部被冻住了,滴在地上的雪水也冻牢了,偶尔有一二只土狗从下面穿梭而过,然后舔着雪水,兴奋无比地摇晃着尾巴。
在见到车队后,这些狗汪汪地狂吠起来。
刘韬大喝一声,那些狗直接往后退去,然后飞快地逃走了。
车厢内的耶律璟听见狗吠声以及大喝声,立即掀开车子的一角,却见凌空吊起数百颗头颅,那些头颅全部披头散发,眼睛半睁着,似乎为自己的死而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他们活该。
“真是死的活该。”刘韬啐了一口,吐沫直接冻成了冰渣子。
耶律璟只感到身体内一阵寒冷发酸,隐约间有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而且这些头颅中,他只记得几个将领。
这些当中,基本是是春猎之时,在辽东京城外一起狩猎的将领,只不过如今,却成了鬼。
耶律璟的手无力地放下车帘,然后身子如同一滩软泥,直接晕倒在车内。
“下地狱吧。”刘韬则笑笑,然后骑着马赶去一品居。
第七十八章 杀伐之道
寒冷如同霜花一般在黑夜中凝结,在这个滴水成冰的日子内,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迟钝。
但在北地却不是如此,如今北地的行动已经完成了一个开头,这个开头的插曲还算不错。
上京城,虽然寒冷,但在皇宫中却灯火通明。
而在这一座契丹人的宫殿中,万松正坐在床榻上,然后听着长春堂密探们的奏报。
万松听完奏报后,忽然拍了桌子一下,喜道:“很好,我之前还在担心半道上出了什么幺蛾子,不过如今一切总算平安。”
那人道:“是,大公子。不过接下来这上京城,大公子就得暗中谋划,然后彻底掌握这一座城市的命运。“
”今夜,你去东阁,那儿还有不少我们长春堂的兄弟。“
“是,大公子。”他退出宫殿,然后往东阁走去。
黑夜中,蒙着一层薄雾,远远地看不清楚。
这一座远离中原,横绝塞外的都城,此刻如同一个暮气沉沉的老者,在静静地等待着人生的谢幕,纵然有如何不安,这一切即将结束。
上京城波谲云诡的即将拉开帷幕。
而在城中,严防此处的军队也悄悄地换上了不同的人员。
......
十二日夜晚,冷风忽至。
东京仍沉浸在佳节的气氛中,整座城一片银装素裹,屋顶街巷上全是积雪,却一点也不冷清,灯笼旗幡人们的,各种大红色点缀其间,市面上人山人海。各种戏耍敲锣打鼓让这段时间的城市变成最热闹的时候。
但是天气仍然冷了,今年的天气更是额外地冷。进入正月天上还在下小雪。
京城开封,运河之上,有好几艘船只从虹桥下经过。
冬天虽然寒冷,但依旧有人破冰。
这几艘船只都是从海外而来,在登州换了内河船只,今日刚赶巧就赶上了,再过几日就是正月十五了。
街市上还在沿街叫卖各种花灯。
魏王府中,一扇偏门口,有一人站在那儿。
随即门开了。
这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在见到魏王府中有人出来,立即一溜烟儿地跑了。
“李四,抓住他——”府上家丁大喝一声,然后有四五个家丁一齐追了上去。
那人被抓住了。
“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的?”
那人却不回答。
“带走——”
李四押着这猥琐之人已经到了魏王府大厅。
过了不久之后,魏王赵德昭立即赶了过来。
“李四,这人是谁?”
“千岁,我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人鬼鬼祟祟地站在西门偏门那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见我就要跑。”
“哦?”赵德昭感觉有些不解。
“快,见到魏王还不跪下!”李四大喝一声。
“李四,别吓着人家。”
那人似乎没有听见,一直都站在那儿。
赵德昭走了过去,随即看见此人,认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
那人抬起头,然后热泪盈眶起来,“千岁,小五刚从幽州回来,这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啊。”
此人正是巫小五。
赵德昭一想此事重大,忙支开一旁的李四等人,大厅里面只剩下了他与巫小五二人。
“你说吧。”
......
娘子关东面的山中,幽州军大营内一片如繁星的火光。
天地间风雪一片,从天上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十分安静。
沉闷的马蹄声十分清晰。
良久后,那骑士骑马渐渐回来了。
这里是宋军的前军驻扎之地,自攻北汉后,宋军便将战线推进到了幽州地界。
而在军营中,武学中有不少学生在这里参观军营阵地。
北风很是萧瑟,吹来十分有劲,让人一片寒冷,大片的山中一片漆黑、几无人烟。但在宋军营地中,宋军还在军营驻守,如同铁人一般。
夜空下,位于山间蜿蜒的一片军营。
军营寨门内,一辆辆四轮板车用驴子拉着缓缓进来,营寨里无数的人也在纷纷观望。就在这时,一阵风骤然变大,刚进来的驴车上盖着的布被刮开了。
一时间,那车上堆放着的崭新铜钱暴露了出来。黄灿灿成堆的铜钱!十分显眼。人群里顿时哗然,许多人瞪大了眼睛,闹哄哄一片。
“这是陛下赏赐给众将士的钱财,是这次攻打晋阳后赏赐的钱财,再过二天就是上元节了。”
将士们得到了赏赐的钱财后,各个都很兴奋。
此刻中军营地中。
摇晃的篝火照射着众宋军将士门的脸,火光很亮却又力量微弱,远近光暗明显,形成层次感。
曹彬的脸对着火光很清晰,棱角分明,皮肤的风霜纹理之间有污垢黑泥,乱蓬蓬的浅胡须上有草末子;但是稍稍远离火光的地方就就黯淡模糊,看不太清晰了,再远就的东西就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团影子而已。
“我觉得过了冬天之后,官家就要下令攻打契丹了。”
“半年的准备,咱们谋划得很细致。”
围坐在火边的几个将士问道:“真是爽,如果官家下令,我等一定杀他直娘贼个契丹狗。”
“这一次,契丹损失惨重。幽燕之地被我大宋夺回,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曹彬正色道:“幽州对契丹同样至关重要。”
曹彬自然知道幽云十六州比草原上气候温暖,土地肥沃,为大辽提供了大量的粮食和盐、茶叶、布匹、器具等用度,没有了此地大辽将出现物资短缺,进而引发动荡。
其次,河东已失,幽云之地是大辽进入中原的唯一前哨,一旦丢失幽州,攻守易势,造成极为长远的影响。草原将失去对中原的主动优势,极易处于下风。
还有一些理由,有的契丹贵族过于自大不愿意承认,但有识之士都接受了;否则契丹人不会任用汉官改变官制,上京也不会有南城专门给汉儿居住。我大宋国在典章制度、工匠技艺等诸多地方,超过各族。
最后曹彬道,“但凡有公心者,都应该认可,幽州极其要紧!值得举国之力保有!”
众将士一听颇觉有理,纷纷点头附和:“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我们虽然将他们赶出了此地,但是难保北方会不出乱子。”
第七十八章 杀伐之道
寒冷如同霜花一般在黑夜中凝结,在这个滴水成冰的日子内,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迟钝。
但在北地却不是如此,如今北地的行动已经完成了一个开头,这个开头的插曲还算不错。
上京城,虽然寒冷,但在皇宫中却灯火通明。
而在这一座契丹人的宫殿中,万松正坐在床榻上,然后听着长春堂密探们的奏报。
万松听完奏报后,忽然拍了桌子一下,喜道:“很好,我之前还在担心半道上出了什么幺蛾子,不过如今一切总算平安。”
那人道:“是,大公子。不过接下来这上京城,大公子就得暗中谋划,然后彻底掌握这一座城市的命运。“
”今夜,你去东阁,那儿还有不少我们长春堂的兄弟。“
“是,大公子。”他退出宫殿,然后往东阁走去。
黑夜中,蒙着一层薄雾,远远地看不清楚。
这一座远离中原,横绝塞外的都城,此刻如同一个暮气沉沉的老者,在静静地等待着人生的谢幕,纵然有如何不安,这一切即将结束。
上京城波谲云诡的即将拉开帷幕。
而在城中,严防此处的军队也悄悄地换上了不同的人员。
......
十二日夜晚,冷风忽至。
东京仍沉浸在佳节的气氛中,整座城一片银装素裹,屋顶街巷上全是积雪,却一点也不冷清,灯笼旗幡人们的,各种大红色点缀其间,市面上人山人海。各种戏耍敲锣打鼓让这段时间的城市变成最热闹的时候。
但是天气仍然冷了,今年的天气更是额外地冷。进入正月天上还在下小雪。
京城开封,运河之上,有好几艘船只从虹桥下经过。
冬天虽然寒冷,但依旧有人破冰。
这几艘船只都是从海外而来,在登州换了内河船只,今日刚赶巧就赶上了,再过几日就是正月十五了。
街市上还在沿街叫卖各种花灯。
魏王府中,一扇偏门口,有一人站在那儿。
随即门开了。
这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在见到魏王府中有人出来,立即一溜烟儿地跑了。
“李四,抓住他——”府上家丁大喝一声,然后有四五个家丁一齐追了上去。
那人被抓住了。
“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的?”
那人却不回答。
“带走——”
李四押着这猥琐之人已经到了魏王府大厅。
过了不久之后,魏王赵德昭立即赶了过来。
“李四,这人是谁?”
“千岁,我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人鬼鬼祟祟地站在西门偏门那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见我就要跑。”
“哦?”赵德昭感觉有些不解。
“快,见到魏王还不跪下!”李四大喝一声。
“李四,别吓着人家。”
那人似乎没有听见,一直都站在那儿。
赵德昭走了过去,随即看见此人,认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
那人抬起头,然后热泪盈眶起来,“千岁,小五刚从幽州回来,这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啊。”
此人正是巫小五。
赵德昭一想此事重大,忙支开一旁的李四等人,大厅里面只剩下了他与巫小五二人。
“你说吧。”
......
娘子关东面的山中,幽州军大营内一片如繁星的火光。
天地间风雪一片,从天上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十分安静。
沉闷的马蹄声十分清晰。
良久后,那骑士骑马渐渐回来了。
这里是宋军的前军驻扎之地,自攻北汉后,宋军便将战线推进到了幽州地界。
而在军营中,武学中有不少学生在这里参观军营阵地。
北风很是萧瑟,吹来十分有劲,让人一片寒冷,大片的山中一片漆黑、几无人烟。但在宋军营地中,宋军还在军营驻守,如同铁人一般。
夜空下,位于山间蜿蜒的一片军营。
军营寨门内,一辆辆四轮板车用驴子拉着缓缓进来,营寨里无数的人也在纷纷观望。就在这时,一阵风骤然变大,刚进来的驴车上盖着的布被刮开了。
一时间,那车上堆放着的崭新铜钱暴露了出来。黄灿灿成堆的铜钱!十分显眼。人群里顿时哗然,许多人瞪大了眼睛,闹哄哄一片。
“这是陛下赏赐给众将士的钱财,是这次攻打晋阳后赏赐的钱财,再过二天就是上元节了。”
将士们得到了赏赐的钱财后,各个都很兴奋。
此刻中军营地中。
摇晃的篝火照射着众宋军将士门的脸,火光很亮却又力量微弱,远近光暗明显,形成层次感。
曹彬的脸对着火光很清晰,棱角分明,皮肤的风霜纹理之间有污垢黑泥,乱蓬蓬的浅胡须上有草末子;但是稍稍远离火光的地方就就黯淡模糊,看不太清晰了,再远就的东西就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团影子而已。
“我觉得过了冬天之后,官家就要下令攻打契丹了。”
“半年的准备,咱们谋划得很细致。”
围坐在火边的几个将士问道:“真是爽,如果官家下令,我等一定杀他直娘贼个契丹狗。”
“这一次,契丹损失惨重。幽燕之地被我大宋夺回,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曹彬正色道:“幽州对契丹同样至关重要。”
曹彬自然知道幽云十六州比草原上气候温暖,土地肥沃,为大辽提供了大量的粮食和盐、茶叶、布匹、器具等用度,没有了此地大辽将出现物资短缺,进而引发动荡。
其次,河东已失,幽云之地是大辽进入中原的唯一前哨,一旦丢失幽州,攻守易势,造成极为长远的影响。草原将失去对中原的主动优势,极易处于下风。
还有一些理由,有的契丹贵族过于自大不愿意承认,但有识之士都接受了;否则契丹人不会任用汉官改变官制,上京也不会有南城专门给汉儿居住。我大宋国在典章制度、工匠技艺等诸多地方,超过各族。
最后曹彬道,“但凡有公心者,都应该认可,幽州极其要紧!值得举国之力保有!”
众将士一听颇觉有理,纷纷点头附和:“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我们虽然将他们赶出了此地,但是难保北方会不出乱子。”
第七十九章 雪中狐
曹彬已经将官家押送犒赏的钱财命军中主簿等郎官依次分配下去了。这些钱是额外的钱,是官家赏赐给将士们的钱,并不是月钱。
分到每个将士手上虽然二百文不到,却让每个将士高兴了许久。
篝火还在不断烘烤着,将士们全部围坐在各自的军营中。
在寒冷的冬季,很温暖。
曹彬今夜睡不着觉,合身躺在床上睡觉。身上的板甲凹凸不平,床板也硬,躺久了不怎么舒服,何况晚上依轮流秩序,值守营地的将士等人不准解甲,虽然他并不需要值守,但还是要去看看。
而且现今昼短夜长,众将士还在坚守北部,值夜放哨的就更辛苦,官家此番派遣他们固守此地,待的是开春之后的一场恶战,一场同契丹人的殊死搏斗。
如今探子已经将北国的情报通知给他,他也知道了辽国境内发生的那些事情。
这次虽然并不是朝廷一致地统制前军出战,作为千军就是朝廷的威严。
不久前,作为统帅的他,知道了官家正在下令,将粮草从各地调往晋州、辽州、潞州等地囤积,另外在魏王的建议下,又额外得征召工匠壮丁在这些州县附近开采石场,制作圆形石弹,打算在未来战斗中使用。
神机炮以及其他正在发明的弩炮、车炮等则预定于今年开春后才调动北上……
辽军虽然屡次受到重创,但他们毕竟是北方游牧民族,
他们要考虑辽军的援兵;二,则是辽军骑兵的马,他们的马秋季最肥壮。草原上的草在秋天结籽,能养膘,这个时候草原战马是最有马力的时候,也是游牧军队最强之时,因此历代都有“秋防”之说。
曹彬明白,中原的骑兵根本就不如契丹,加上马匹不如北方,不能做到一人双马,补给也有问题,草原全民皆兵,而且契丹最精锐的宫账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曹彬担心的就是契丹人的骑兵。
不过他也想看看杨业的骑兵,究竟是不是如官家与魏王所言。
除此以外,北方,才是他们的目标。
但是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一切就等时机了。
……
夜半的时候,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零星的雪花,他脱下范阳帽,目光十分锐利,望去燕山山脉北端,那儿还是辽国的地界。
就是这么相隔了一道山脉,却平白无故地被分割成两个国家,而去年的时候,他们刚刚从辽国人的手中夺回了燕地,分隔了几十载,它还是回到了中原的怀抱。
自从燕地回归,大宋才正式宣告他的中原大国地位。
曹彬一脸兴奋,对此他期待已久。
他戴上帽子,刚准备回自己军营休息的时候,忽然间曹璨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曹彬狐疑道:“璨哥儿,跑这么急,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璨上气不接下气,缓了一口气才道:“爹爹,是杨无敌来了。”
曹彬一听,有些奇怪,“杨无敌,不是说明天早上才到,怎么赶得这么急?还有这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老将军一路星夜北上,忽闻契丹那耶律一事,兴起之下,连忙催使部下,这才早了好几个时辰,这是杨将军麾下一个叫郭骑云的少年将士告诉我的。”
“无妨,他杨业一直就对契丹人耿耿于怀,而且麟州杨家在西北也是战功赫赫,在不久的将来,我大宋即将踏马北国,饮血上京城,这等建功立业的大事,是每个大宋男儿都期待的。”
“爹爹说的是。不过这雪下的也太快了。”
“是啊,不过开春一过,官家就要集结大军,到时候就是一场恶战。这场雪希望不要下的太大。”
……
下半夜的时候,北地已经严寒。
此时此刻,漫天的雪花从天穹降落下来,这是北方燕地今春时节的第一场雪花。
燕山雪花大如席,雪花比方才的时候要大了不少,而这个时候,狂虐的北风呼啸而来,掠过每一顶军帐,吹得猎猎作响,但是这丝毫并没有影响宋军将士的心志。
而在遥远的平原上,一支铁骑正在荒野上狂奔,为首盔甲冷面男子正是杨业。
这一支骑兵并不多,人数大概也只有一千人左右。
虽然只有一千人骑兵,但是骑兵的震撼力在寂静的半夜还是让宋军将士吃了一惊。
曹彬已经实现得知了一切,在杨业离此地三里的时候,就随同其他几个宋军将领,一同亲自去迎接杨业。
漫长的雪线下,那一匹匹马儿如同苍茫白原上的雪中狐一般,展现矫健磅礴的姿态,四蹄翻飞,长鬃飞扬,宛若风暴中诞生的精灵。
曹璨惊呼起来,他揉揉眼睛,注视远方地平线上波澜壮阔的这一副画面,“呼呼,这就是杨无敌的骑兵么,我还以为遇到了契丹骑兵,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以为魏王千岁不过是随口一说呢。”
“看样子,此人还是有些厉害,不然平白无故也不会得到官家与魏王的肯定。”
杨业虽然是降将,但在曹彬心里还是一员悍将。
事实上,远在京城的魏王,自然知道杨业的本事。
在历史上,也就是杨业归宋第二年三月,契丹兵十万入雁门,杨业率领数千骑兵自西陉而出,由小径至雁门北口,南向背击之,契丹大败。“自是契丹望见业旌旗,即引去。”从这一仗,就能看出杨业的水平:首先他是“以骑制骑”,率领精锐骑兵对抗数量几十倍于己的敌人。其次,他对雁门周围的小径等地形地貌异常清楚,不愧“老于边事”。
杨家最重要的,对整个宋军而言,杨家这样善于使用骑兵,甚至能够做到以骑制骑的部队,正是宋军最缺乏的。
“国华见过杨将军,将军一路北上,辛苦了。”曹彬的目光虽然放在杨业的面上,但他此刻余光早就注意到了那些矫健的马匹。
曹璨问道:“这些骑兵都是杨将军训练的么?”
“正是,不过训练的日子太短了,若是再有个三五载,那么对阵契丹骑兵,我们就有胜算了。”
“将军不必谦虚。”
“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