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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缕温暖     畅游武侠世界txt下载     畅游武侠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二章 疾攻江夏

    寇仲率领竟陵军摆了狡狯如狐的郑淑明一道,虚晃一枪,竟然趁着夜色顺江而下,直奔李子通的江夏而去。

    汉阳郑淑明一面派人火速传讯江夏,一面整军回援。郑淑明此时当真是恼火不已,自命智慧若海,却不料八十岁老娘倒蹦孩儿,竟被寇仲耍了,此刻满心只剩下报仇雪恨,心中再无其他。

    “传令下去,众军随我火速回援,务必要截住寇仲这混蛋的后路,与李将军前后夹击,让寇仲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随着郑淑明的一声令下,刚刚入驻汉阳的精兵只得再次往回跑,完全被寇仲牵着鼻子走,士气一下子低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气的郑淑明直欲一口老血喷出来。此刻她极为后悔,悔不该怂恿李子通分兵,如今竟陵军已经走了一日夜,若是先一步破城,那自己可真的就变成无本之木的孤军了……

    攘外必先安内,大敌当前,郑淑明终究为她的野心与傲慢付出的代价。

    寇仲心知瞒不过郑淑明多久,最多一夜,郑淑明必然会反应过来,担心路上伏兵,行军必然求稳。

    在郑淑明完全醒悟过来之前,拿下江夏,奠定大局,打一个时间差,这便是寇仲这次奇谋的最关键所在。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这后世盛唐诗人的诗句将古代赶路的极速做了极为鲜明的解释。大军顺着大江顺流而下,仅仅几个时辰便已经临近江夏!

    江夏城上,守城的军士正懒洋洋的晒太阳,心中还想着昨夜偷偷去过的窑子里的窑姐那美妙的滋味,恨不得这太阳早点落山,好再去享受一番。

    忽然,大江上游出现了一群小黑点,黑点越来越大,径直朝着江夏而来!

    “这是……?敌袭!敌袭!”一个士兵撕心裂肺大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整个城头上都听到了警报,连忙看向上游,果然,只一会的时间,已然能够看清是一大批战船!

    “快!快擂鼓!有敌来犯!”一个百夫长大吼道,声音中有着一丝颤抖,他到底还是个军官,对于城中现在的情况有大致的了解,知晓城中过半大军前几日已经随着大江盟出征,如今正是空虚之时!

    当慌忙穿上盔甲的李子通赶到城头时,竟陵战船已经兵临城下,船上如雨的箭矢飞落城中,同时正飞快涌下无数大军!

    当先一人,身形高大魁梧,拎着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刀,朝着城头冲来!身后无数大军跟随喊杀,一副要一战而定江夏的模样!

    李子通看着煞气冲天的竟陵军不禁摇摇欲坠,顾不得后悔郑淑明带兵汉阳,亡命般大吼道:“放箭!放箭!射死这帮孙子!”

    江夏守军如梦初醒,此时已经被战船上飞蝗一般的箭雨射倒了一群人,后知后觉的江夏军连忙放箭,却发现在对面战船箭雨打击下,己方竟然稀稀落落,根本不成气候……

    就在江夏军纷乱的时刻,寇仲已然冲到城下,纵身一跃,竟然拔高二三十丈,在城墙上再轻轻一点,径直就这么如同大鹏一般跳上城头,大吼道:“李子通,受死吧!”

    “惊鸿一瞥!”

    一道巨大的刀气由上而下朝着李子通所站的城楼砍去,冰寒之气将整个城楼都笼罩在内!

    只是一瞬间,李子通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便已经感到头顶的巨大刀气,不由得心胆俱裂,大叫道:“给我开!”此时李子通已经来不及拔剑,双手握拳,一股庞然拳势朝着刀气迎去。

    李子通的武功实际上并不弱,但面对如今已经跻身伪大宗师的寇仲显然就有些不够看了……

    寇仲如今已经完全不弱于江湖上风头最盛的师妃暄与婠婠这两大明星,与徐子陵、跋锋寒都已经站到了同一境界,面对实力早已毫无寸进的李子通自然是手到擒来!

    只见随着寇仲长刀斩落,李子通铁拳上附着的真气被节节冰冻,旋即迅速朝着双臂、身躯蔓延……

    不仅仅是李子通,其身边的几十名军士均都被寇仲的刀气所冰冻,连同整个城楼一起,被冻城一座巨大的冰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就在此刻,冯汉、冯青等竟陵众将纷纷借着云梯登上城头,大肆砍杀守城的江夏军。

    “李子通已死,放下兵器,投降不杀!”寇仲一声暴喝传遍战场,整个江夏军也都看到了城头上那美丽而又充满杀机的冰雕,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器,跪伏余地,惶惶不可终日……

    寇仲看到城头大事已定,心头豪气顿生,喝道:“打开城门,迎接我军进城!”此时的寇仲身上有一股天下苍茫,舍我其谁的霸气,征战天下之第一战,完美!

    竟陵军鱼贯入城,李子通被斩杀之后,整个江夏虽然还有不少军队,但主帅身死,一下子变得群龙无首,轻易便被缴械,再也泛不起大浪来。

    大军进城时,寇仲故意留下一部分竟陵军在城外扎营,并做出一副要攻城的样子,同时下令众军不得卸甲,即刻接管江夏防务,因为他知道,汉阳城的郑淑明绝不会放任后防空虚,定然会率军来驰援,而这也正是寇仲将其擒获的最佳时机!

    仅仅两个时辰后,便有斥候来报,郑淑明所率数千汉阳兵已经离江夏不足三十里!

    寇仲大笑道:“哈哈哈,这小娘皮这下非被我活捉了不可!去通知城外李将军,依计行事!”

    “是!”

    ……

    郑淑明此时气的七窍生烟,“该死的寇仲!”她本以为寇仲会在路上设伏兵以截杀自己,一路小心翼翼,却不曾想寇仲这个二愣子根本就不管不顾,一路直奔江夏去了……

    郑淑明咬牙切齿,不得不下令急速前进,远远看见江夏城下营帐满满,城上防守井然,不由得暗松口气,抚了抚高耸的胸脯,看的身后众将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口水……

    “走,江夏就在前方,我们一鼓作气,冲过竟陵军的大营!”郑淑明顾不得喘口气,柳眉倒竖道。她知道这支疲兵已经是强弩之末,可由不得她不硬着头皮冲过去,因为一旦在这里歇息,大军紧绷的一根弦就会松弛下来,没有两天的休整绝不可能恢复气力,毕竟不是竟陵军,有着那么多的战船乘坐,都是靠着两条腿跑着的……

    “是!”一众大江联盟的头头躬身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江夏平定(中秋快乐)

    翌日午时之后,石帆在客栈中接到来自师妃暄的邀请,心知必然是让他假扮岳山去料理席应的事情,既然已经答应下来,石帆也不再磨蹭,立即出城去见师妃暄。

    往东疾行三十多里,在一座小山上见到师妃暄。

    看到石帆来临,明丽如仙女般的师妃暄欣然道:“妃暄先代大石寺众位大师感谢石兄肯仗义出手。”此刻的师妃暄仍然如同之前一样,一身儒生打扮,有种异样的中性美,便是石帆也不由的暗自失神片刻。

    “师小姐是否胸有成竹?”

    师妃暄谦虚答道:“只是有个粗略的计划,其中尚有点风险,所以须石兄再斟酌一下。”

    “小姐请说。”

    师妃暄闻言秀美微蹙,讶然道:“为何只隔一天,石兄对妃暄的态度神情便陌生了许多,可是责怪妃暄此次算计你?”师妃暄还以为石帆在生自己的气,事实上石帆刚一进川,师妃暄便已经知晓了,刚好头疼席应,顿时计上心来,便刻意安排了一出巧遇。

    虽然师妃暄直到此刻也不能确定当初和氏璧就是石帆偷的,但她心中隐隐有直觉,必是石帆所为。此时和氏璧已然消失无踪,师妃暄倒也不再追问那件事,但她却是知晓自己越是不提,石帆越是有愧。

    果然,从独尊堡传来的消息,石帆答应了。

    昨日本有所缓和的关系忽然间又如同跌到了冰点,她似乎能够感到石帆言语间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一时间心中不由有些后悔……

    石帆自然不知师妃暄复杂的心情,事实上他心绪更是复杂,昨夜心灵在石青璇的箫音中失守,他窥探到石青璇内心的落寞的同时,石青璇也觉察到石帆对于情感的羁绊,最终石帆落荒而逃,石青璇则是黯然神伤……

    石帆此刻也不愿解释太多,转移话题道:“事实上要我假扮岳山也好,杀了席应也好,这都不算难事。真正的难题在于如何让川蜀的豪杰们知晓岳山来了,而且不会生疑其身份!嘿,毕竟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遮掩,恐怕整个川蜀都知道……”

    师妃暄也不再纠结情绪,她本就是擅长控制自身情绪的奇女子,淡淡道:“石兄果然目光如炬!假若你莫名其妙化身岳山出现在川蜀,恐怕难保会有有心人怀疑到此岳山是假的,毕竟岳山隐居数十年,突兀出现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师妃暄显然早有准备,接着道:“岳山的晚年虽在幽林小谷渡过,但他数十年来从未-离谷半步,加上他成名后从未到过成都,可以说是无人认识。幸好你这假岳山曾在洛阳现身,所以可由妃喧做点工夫,使成都的武林晓得是岳山法驾光临。”

    石帆一愣,旋即知晓自己那时带着面具去静念禅院的事情终究是被师妃暄发现了真相,但她显然并不展开,很明显,不再提起和氏璧这件事了。

    石帆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道:“不必如此,不用师仙子做任何功夫,我自己在准备好之后会将席应引出来,并且将其除去的。”

    师妃暄秀眸亮起奇异的亮芒,柔声道:“席应绝非易与之辈,若他真练成‘灭情道’的‘紫气天罗’,功力可能比起宋阀主也不差几分,石兄当真有把握么?”

    石帆冷笑道:“跳梁小丑罢了,等着消息吧!”说罢,石帆不再看师妃暄明媚的脸庞,瞬间消失在山间。

    师妃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坡林木之间,才幽幽轻叹,朝相反方向离开。“也好,无论他如何,我总归是要修天道,为天下万民谋福祉是我的责任和使命,又岂能沉浸于儿女私情之中!”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真的这么想,师妃暄也径直离去,山间清风吹拂,仿佛一切都未曾来过……

    石帆从山中回到客栈,终于将繁琐的念头尽数排遣一空,将霸刀和岳山的遗卷从戒指中取出来。

    这岳山遗卷还是给了石帆一些功勋点,但石帆也懒得去看。霸刀幽深嗜杀的血气尤为浓重,石帆极少用刀,也对此并不是感兴趣,不可能因为要假扮岳山去杀席应就必须强迫自己学会那邪恶的刀法!

    对这把染满血腥的凶物,他有种强烈的排斥和抗拒,他更不愿像扯线木偶般依从师妃暄和石青漩的安排。

    石帆决定要凭自己的方式和办法去诛除“天君”席应,将和氏璧的因果还清。念头不通达,这是石帆一直以来面对师妃暄始终有的感觉,说一千道一万,人家并没有冤枉他,和氏璧的确是他偷的……

    虽然师妃暄如今不在意,但石帆却决定以此来偿还这份因果,不求别的,只求心无杂念!

    由昨夜与石青漩告别,回到客栈后彻夜不眠的把岳山遗卷看足至少三遍,刚才又再看一遍,凭其过人的记忆将遗卷的内容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岳山遗卷内除对岳山生平特别深刻的人事的叙述外,主要是晚年对霸刀刀法的反思和尚未练成的《换日**》的反覆推敲,其中充满令人读之心酸的无奈和伤情。虽志在千里,却时不我予,奈何!

    有一种人,本来光芒万丈,堪称一时之雄,但实际上其最大的作用就是成为另一名天才崛起的踏脚石!

    岳山即是如此!

    在“天刀”宋缺出道之前,岳山是大唐世界中当之无愧的第一用刀高手,那时候的岳山,那是相当的风光,身为邪道顶级高手的他,既有祝玉妍的一夕之欢,又有着与李渊的过命交情。

    但后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先是因为岳山年纪及长,名声尤大,魔教灭情道传人天君席应出道之时,因本门和岳山的一些小怨登门挑战岳山。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岳山已经成名已久,而席应才出道,而江湖上成名最快的方式便是踩着名人的名头上位,此理放至诸天万界古往今来都是不破的真理!

    但席应却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以一招之差落败,成名不成反被踩,席应含恨之下竟趁岳山不在一凶残手段杀尽岳山家人,由此便与岳山结下血海深仇。

    席应败了,但还有更强者!二十岁的刀道天才宋缺横空出世,以弱冠之龄击败了已经成名许久的霸刀岳山,一战成名,而岳山则负重伤,往蜀中幽林小筑向碧秀心求医,从此长伴碧秀心隐居于此,修炼得自天竺异人的《换日**》,以期治疗伤势,一雪前耻,虽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终究时不我待,含恨离世而去……

    对于岳山遗卷中的武学,专走偏锋、狠辣无伦的四十九式霸刀,石帆连瞄一眼的兴趣都欠奉。他连《傲寒六诀》那等威力无穷的刀法都能转手给寇仲,这种虽说还不错,但邪气凛然的刀法,完全不对石帆的胃口,但奇妙的“换日**”却值得石帆研习一番。

    据岳山在遗卷中所言,这套奇异的功法是他以霸刀的奥秘向一个天竺苦行僧交换回来,本有个天竺名称,岳山改称其为换日**。

    岳山那时已经身受重伤,假设岳山能练成,他将脱胎换骨、洗筋易髓的重生过来,不但伤势尽愈,且能在短时期内功力尽复。可惜直至身死,岳山仍是一无所成,致含恨而终!

    从遗卷中可以看出石青璇的母亲碧秀心,也就是慈航静斋的上代弟子有着极高的天分,对这《换日**》也有着许多独特的见解,让石帆此刻着实节省了不少时间。换日**可分为“**成就修行”,循序渐进的通过修炼“气、脉、轮”,而把生命的潜力发挥出来,与天地合一,夺天地之造化,秘不可测。

    其中最吸引岳山的是“破而后立,败而后成”两句口诀,对他来说这就是他东山再起的希望,可惜他虽既破且败,始终一无所得。此中玄妙,连智慧过人的碧秀心亦百思不得其解。

    但石帆不是岳山,也不是碧秀心,因为有着和氏璧与邪帝舍利等两大奇宝吸收时的奇妙经历,使得石帆在看这《换日**》的修行方法时有着独特的感觉。

    《换日**》不同于中土的任何武学,石帆有种感觉,他捡到宝了!

    ……

    就在石帆研习《换日**》的时候,江夏城外一支兵马凶猛的冲过“严密防守”的竟陵军大营,在“江夏军”的接应下顺利过了吊桥,进了城门!

    郑淑明一马当先,身后大江联盟众将纷纷喜形于色,意外的轻松写意,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就冲破了大营,只要回到城内,借助这江夏城内数万精兵,绝对能够让寇仲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事情并不像郑淑明想的那般完美,如果她在进城前能够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身后“纷乱”的大营中诡异的目光,那目光,好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江夏城乃是一座大城,是整个荆州一带极为险要的重镇,但凡此等坚城,都设有瓮城!

    之前寇仲攻城之时,第一,竟陵军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江夏,整个江夏军处在懵懂之中,根本来不及部署严密防线;第二,李子通更是严重低估了寇仲的个人战斗力,导致其数招之间被寇仲ko,江夏瞬间破了……

    如今,随着郑淑明率领数千兵马进入瓮城,身后的城门轰然关闭,面前的内城也是城门紧闭!

    郑淑明心中涌起不好的感觉,娇喝道:“你们干什么?我们是江夏军,从汉阳赶回来防守的,万死冲过敌营,你们这是何意!”看着两边城墙上密布的弓箭手,其箭上闪烁的幽光,郑淑明心中不由得大惧,尽管不知道,但她很显然嗅到了危险的感觉。

    “哈哈哈……郑婆娘,亏你精明一世,如今还不是如同瓮中之鳖一般,无处可逃了吧?”寇仲的身影出现在内城城头上,身后众将侍立。

    郑淑明不禁两眼一黑,如今这局面,她若是再不知道江夏早已易手,那就真的蠢得死了……

    郑淑明脸上的惊慌让身后的大江联盟与众军士更是惶然,如今前路已断,后退无门,不消说,只需寇仲一声令下,箭雨如蝗之下,绝无幸理。

    寇仲声如洪钟传遍全场,“郑淑明,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这情势,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不得不说,寇仲虽然平时混不吝的,满口胡话,一旦正经起来,还真不赖!

    郑淑明心中剧震,城头上那个雄伟青年的身影此刻变得高大起来……她平素自认智谋无双,最辉煌时连强如跋锋寒也差点饮恨在她手下,不可否认,她具有强者崇拜心理。

    江霸死后,整个大江联盟在她手上更胜从前,甚至成为李子通手下最雄厚的力量,如今李子通已然被寇仲收拾了,而她也被寇仲逼到了绝境,引以为傲的智谋在此刻全然化作了流水……

    身后众人对于死亡的恐惧,郑淑明心知肚明,若是自己坚持要玉石俱焚,恐怕轮不到寇仲出手,身后这些人就会群起而攻之,将自己当作向寇仲投降的投名状!

    在生死面前,是个人,都会选择对自己生命最有利的一条路……

    郑淑明脸色变换,旋即盈盈下拜,恭声道:“妾身愿降!”此言一出,郑淑明明显听到身后一大片人都松了一口气,跟着呼啦啦一片尽数跪倒尘埃!

    投降!

    这选择不仅对郑淑明是最有利的,对众将也是最好的选择了,既避免了血流成河的杀戮,又避免了自己做那背信弃义之辈,如何不是皆大欢喜?

    寇仲哈哈大笑,身形一纵,竟直接从二十余丈高的内城城头上跃下,行至郑淑明身前,亲手将其扶起,慨然道:“郑盟主深明大义,好!冯汉,开门!”

    郑淑明见其竟然孤身飘下,又将自己扶起,玉手接触到寇仲,不由得芳心一颤,面色酡红,低声道:“败军之将,不足以少帅如此厚待!”

    其身后诸将看到寇仲亲身犯险,显然是相信己方是真的投降而非诈降,不由得对寇仲的诚意感同身受,纷纷心悦诚服。

    江夏攻略,寇仲以极其微弱的代价一战而平!

    一时间,天下震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暗算

    斜阳西照下,石帆枯坐在客房中,细细研读这部《换日**》,作为中土之外天竺的秘法,与中原一脉相承的武学在修炼上有着极大的不同,但话又说回来,大道至简,殊途同归,到了石帆这等大宗师的层次,对于世间万法基本都是俯首可得,短时间内便可以登堂入室,一窥其中玄奥。

    与人对敌时,身体自然而然会为发挥体内真气而结合出各式各样的招式、手法,寻常人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到了石帆这等层次,始知有所谓“身、口、意”三密秘修法。

    与宋缺在磨刀堂试刀之时,宋缺所言的“身意”等抽象理论便是与这换日**中的境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换日**为石帆开启了一种特别的招式,即结印!手印从小指往拇指数是“地、水、火、空、风”五大,右手为“慧”,左手为“定”。

    通过双手十指与内外的贯连为经,修练体内的“气、脉、轮”为纬,进行“六部成就修行”,便是“换日**”的精义。

    “日”指的是大日如来,换日就是与大日如来互换之意,其中最高明的境界便是我为如来,如来为我。

    当然,石帆并没有投身佛家的想法,只是这门秘法让石帆对佛家武学有了深层次的认识。

    在碧眼金雕世界时,石帆意外得到了“常败将军”公孙无忌的遗卷——《将军纪事》,最后留下公孙无忌最根本的秘术,瑜珈术!

    石帆修习这瑜珈术久矣,如今他超强的恢复能力便是拜瑜珈术所赐!

    这瑜珈术说起来与佛门武学也有着联系,这正好让石帆修习这《换日**》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岳山惯用霸刀,作为一名半生用刀的老刀客自然是很难去学习手印,说是隔山也不为过,想来这便是岳山始终练不成《换日**》的最主要的原因!况且要改变自身内功路子的习惯岂是容易?但在这方面,石帆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身怀瑜珈术,对于身体每一个部位的掌控都远远超出这世上任何人,并且由于他一身内息从最初的《小无相功》到后来的《北冥神功》,再到如今的奇异丹田,有着极佳的包容性与可塑性,使得他修炼这《换日**》没有丝毫的阻碍。

    换日**中的“气、脉、轮”指的是五气、三脉、七轮,乃天竺的内功修练系统,与中原武林的奇经八脉异曲同功,亦迥然有别。

    五气是命根、上行、平、遍行和下行五气,指的是内气外气行经三脉七轮的途径。

    三脉是中、左、右三脉,中脉由海底至头顶,以脊髓连接,等若中土的督脉。

    左、右二脉均起自****宫,与中脉平行,贯通七轮。

    七轮等若中土的窍穴,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即中土的会阴穴。

    这些复杂玄奥的修行方法,对于心灵澄澈的石帆来说基本是轻松写意,现在只剩下实践的问题。

    要修炼手印,自然少不了去寺庙里观摩佛家塑像的印法,石帆心中一动,有了去处!

    翌日,朝阳初升,成都城都笼罩在淡金色的薄雾中,石帆踏进了那座大石寺。这寺里静谧如一,僧人因席应的威胁而都纷纷去其他寺庙里挂单了。

    好在席应并没有将所有的塑像全都毁去,罗汉堂内的塑像还保留着。这些塑像都是依古天竺圣僧鸠摩罗什的画像卷设计,与《换日**》有着微妙的契合。

    负手缓步来到其中一尊罗汉之旁,用心打量,此像共有六手,两手向左右伸展,合掌顶上;另两手握拳交叉胸口处;馀下的一对手置於眉眼间,使大拇指触到眉心。脸相现出瞑想的状态。

    若在以前,石帆只会当这是一种佛像的造型,现在当然知道是透过不同的手印,贯通眉间轮、心轮和顶轮的三气。最精采是清楚明白点出不同手印和不同窍轮的关系。

    大石寺作为成都城极为有名的寺庙,原本香火极其兴盛,只看这罗汉堂有着近三百尊罗汉,便可知晓整个寺内规模如何了。其中有十多个是多手罗汉,印结达四百种之多,无一相同,石帆顿时沉下心来,细细观想这许许多多的佛门手印。

    石帆心中忽然有一种明悟,岳山视若珍宝的《换日**》实际上已经在石帆手中沦为一种入门的基本功夫,而这些罗汉才是真正的宝藏,其中蕴含的无数佛门手印法门,让石帆恍然有种进入到新的一扇大门之内的感觉。

    不自觉地他把两掌竖合,掌心微虚,如莲花之开放,接著两掌仰上相井,状如掬水,忽又化为两手反合十指相绞,变化出种种不同的手印。

    万念归一。虚无缥缈,恍惚渺冥之际,内外的分隔彻底崩溃下来,虚极静笃中,身内法轮逐一转动,换日**藉著不同手印融合为一,入我我入,人天合一。

    石帆脑海中忽然生出一股厌世情绪,似乎世俗感情羁绊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变成了阻碍,甚至生出一种直接出家为僧的感觉。

    此感一生,石帆脑海中顿时万象纷呈,佛门真谛如同黄钟大吕一般在石帆脑海中轮转不休,而自己本身与众女的感情,与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乃至其他世界的萧峰、七绝神君、老岳、白玉京等许许多多的人的印象也变得越发模糊起来,似乎只留下一个无比宏大的金色身影,在莲台上跌坐,宝相庄严!

    石帆整个灵台都注视着这个身影,似乎就要沉迷进去,双手更是无意识的变幻出无数佛门手印,妙不可言!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拈花一笑,石帆此刻就是!

    忽然,识海中出现了一道不知从何处来,又不知往何处去的剑光,这剑光如同白虹贯日一般将整个识海照的一亮,顿时惊醒了石帆!

    罗汉堂中的石帆忽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液,看着满堂罗汉,后背冷汗直流!

    他当真有些后怕,差一点便真正如同脑海中的如来一般,忘却凡尘,遁入空门了!要不是那一道剑光,恐怕石帆当真要忘却所有了……

    石帆再顾不得参详佛门妙法,径直返身出了罗汉堂,迅速消失在寺中。

    石帆走后,罗汉堂后竟然步出一道身影,一个灰袍老僧!

    老僧背脊猛地一顿,不温不火,看着石帆消失的背影,自语道:“时也命也,此子天资实乃老衲平生所仅见,毫不客气的说,比如今的佛门新星师妃暄还要妖孽!妃暄虽然慧根深厚,但不如此子多矣!这庙里诸多法相,这么多年来被无数人朝拜,却从未有人能够看法相而领悟,可见此子独具慧心,老衲这才动了心思,诱其入我佛门,可惜……”

    显然,这真言老僧非是普通和尚,单单看其言语间的气势,便知道是真正的高人,很明显是针对席应而来的,甚至犹在“四大圣僧”之上。

    灰袍老僧眼里露出一丝精光,旋即消失不见,大石寺中,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石帆出了大石寺,并未返回客栈,而是一路在街上漫步,回想刚才的异状。

    不由得石帆不怀疑,要知道,他可是真正的大宗师,心灵圆润无缺,但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差点着了道去,若是当真入了佛门,这还得了?

    “刚才,在我体会那些罗汉手印之时,好像有股若有若无的禅音传来……”石帆一回想,顿时发现了异常。“只是那时满心沉浸在领悟手印,修炼印法的境界中,因而对那若有若无的禅音并未觉察。对,必然就是那时被人所算计!真是没想到,终日打雁,反倒差点被雁啄了眼!”

    石帆不由得暗怒,“哼,你们最重因果,今日因,明日果!既然背后阴我,那便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对于暗中暗算自己的人,石帆虽然不知是谁,但从结果反推,很明显是佛门中人无疑。

    这次事件,也为佛门日后的灾祸埋下了祸根!

    不过,石帆倒不至于因此而毁诺,“天君”席应,既然石帆答应了要除去此人,便不会后悔!他不爱被人管束,更不愿在别人安排下行事,所以尽管他答应石青旋和师妃暄把席应诱出来诛除,却只肯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更不愿得到任何助力。

    有着瑜珈术傍身,石帆疗伤极为迅速,便在这漫步之中,便已经痊愈如初。忽然,石帆悠然止步,隔街观望襄阳狂士郑石如寄住的大宅,表面看只像户富贵人家,但户主既然招呼像郑石如此类武林名人,当然本身多是会家子,至少也和江湖中人有密切的来往。

    郑石如此人起初是跟着钱独关混的,后来钱独关因石帆的杀戮而丧胆,投降寇仲之后郑石如便草草敷衍之后离去。

    如今这老头儿却是跑到了四川,石帆忽然往旁边店里一坐,只见一行五、六人从敞开的大门走出来,沿街北行,其中一个赫然是郑石如。

    石帆自然知晓这郑石如乃是阴癸派当初派到钱独关身边的耳目,现在正好借助此人把岳山来到成都的事散播出去。

    正如师妃喧所猜的,席应如此公然欺压大石寺的和尚,绝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而是想把死敌“天刀”宋缺诱离岭南,加以对付。

    若席应真是那么有种,大可直接向宋缺下战书,那么宋缺无论路途如何遥远,必前来应约。由此很显然,席应并不敢和宋缺公平决战,换言之其中定有阴谋诡计。

    四川乃独尊堡解晖地头,席应凭甚么如此有把握?其中一个可能是席应有阴癸派在背后撑他的腰,所以郑石如才会远道来此。

    石帆从店里闪身进入巷子中,从另外一头走出来时,已化为“霸刀”岳山,大步迎往朝他走来包括郑石如在内的那群人。

    郑石如见到岳山,脸色微变,停下脚步,其他人愕然瞧他之际,石帆拦在路心,冷然道:“郑石如留下,其他人给老夫滚。”

    那几个人同时现出怒容,正要发作,郑石如连忙制止道:“各位请给点面子小弟,嘿!这是小弟的长辈,各位先行一步,小弟稍后会到散花楼与诸位赔罪。”那几个公子装扮的武林世家子弟,半信半疑的看了石帆几眼,才在郑石如的催促下怏怏离去。

    郑石如这才连忙施礼道:“不知前辈法驾光临,请恕石如怠慢之罪。”从鼻孔喷出一声闷哼,石帆沉声道:“随我来!”

    郑石如无奈地一耸肩膊,跟在他身后,来到一道无人的横巷里。石帆转过身来,淡然道:“小子你在阴癸派究竟是何级数职份,所授何色。”

    郑石如仅有的疑心尽去,叹道:“不瞒前辈,严格来说,石如并非阴癸派的弟子。”

    原来阴癸派极重尊卑之分,派内以“天、地、人”分为三个级别,所传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黄,是为白、黑、黄三色。只有获授白中的弟子始有机会进窥天魔秘技,在阴癸派内除祝玉妍的亲传弟子,就只有像边不负、闻采亭等元老级高手才获此殊荣。人数规定不可超过九个人,九正天数之极。像艳尼恶僧等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地系”的级别。

    石帆冷笑道:“废话!如你是外人,祝玉妍怎会信任你?”郑石如苦笑道:“其中一言难尽,不过前辈若要我代为传话,绝无问题。”

    石帆不禁心中一动,对这人刮目相看,“小子倒相当聪明,你怎知我要你代为传话。”

    郑石如从容道:“前辈今次重出江湖,不用说都是冲著宋缺和席应两人而来,前辈这刻突然现身成都,当是收到有关席应的风声,晚辈有说错吗?”

    石帆直接道:“席应在那里?”

    郑石如皱眉道:“前辈该比晚辈更清楚席应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把自己的行踪透露予任何人知道的。”

    石帆胸有成竹的笑道:“边不负怕是唯一的例外吧?”他晓得席应曾有一段时间与边不负往来甚密,一起在青楼花丛中胡天胡地,狼狈为奸,既然如今归来,魔隐边不负必然是知晓天君席应的下落!

    郑石如苦笑道:“家父当年便存有退出之意,前辈当年也看得出来,只是前辈隐居之后,家父后来便不得善终,大家都清楚这其中的缘故!如今小子早有退出的想法,只是身不由己。前辈,莫要趟这浑水,晚辈虽不知内情,但显然这次干系甚大,绝不仅仅是挑衅宋缺!”

    石帆心念电转,“老夫知道别有内情,贤侄不用为老夫担忧,究竟贤侄是否晓得席应落脚的地点?”

    郑石如关心的道:“岳老万勿等闲视之。”

    石帆漫不经意道:“阴癸派一向不许外人参与他们的秘密,为何你能知道这么多事?”

    郑石如叹道:“换了我是岳老,也会有同样的疑惑。问题是我虽非阴癸派弟子,却非是外人,十年来我一直对家父的横死丝毫不露怀疑,又故意装出迷恋祝玉妍的徒弟白清儿的样子,兼之他们要借助小侄在政治经济的才能,所以能得祝玉妍重用。”

    石帆知晓这番话是实话,沉吟道:“贤侄今次到成都,所为何事?”

    郑石如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简单的说,就是我终於找到心头爱,又因父仇无望得报,故生出退隐江湖之心,恰巧遇上席应的事。岳老最好立即远避他方,将来再设法找席应算账。我会如实把岳老现身此处的事报上去,说的当然是另一番话。”

    石帆摇头,“贤侄放心,老夫若没有把握,绝不会涉险来此,贤侄甚么都不用理,只须告诉他们今晚三更时份我会在大石寺等待席应便成。”

    郑石如大吃一惊道:“岳老万不可如此,阴癸派高手全在成都,尚有祝玉妍的得意弟子婠婠,其已经青出于蓝,借着洛阳之事让魔门声威大震,自身武功亦是绝顶,岳老绝难讨好。”

    石帆探手抓著郑石如肩头,凑近他加强语气道:“老夫自有分寸,贤侄你把老夫的话如实告诉边不负,否则必将误事。”

    郑石如目光掠过他的手掌,剧震道:“岳老果然练成换日**,竟有返老还童之象?难怪如此有自信。”

    石帆循他目光瞧去,不由得心中大震,他一向哲白修长的手,像脱胎换骨,剔筋洗髓般变得晶莹通透,明润似玉,正挥散著某种超乎尘俗的光泽。也难怪郑石如没有疑心,只认为这是换日**大成所表现出的异象。

    郑石如低声道:“但岳老必须小心,据说席应集西域诸家大成,紫气天罗让祝玉妍试招后亦要赞不绝口,推许为石之轩不死印外魔门最精采的自创功法。”

    石帆不为所动,冷冷道:“放心!”

    郑石如只得答应下来,旋即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胖贾奸猾

    两日后,郑石如秘密传来消息,他已经依照石帆的吩咐,将岳山出山的消息传了出去,一时间,川蜀聚集的黑白两道都颇为震动。

    川蜀之地,魔门天莲宗宗主胖贾安隆,身处魔门八大高手榜,乃是邪王石之轩的铁杆,一直以来都为邪王鞍前马后。

    寻找席应下落,还得落在这胖贾安隆身上。

    成都城北金马坊的别院,这是安隆的秘巢之一。还别说,郑石如果然是得了祝玉妍的信任,连这等安隆的巢穴都能打听到。

    石帆穿上长袍,戴上岳山的面具,对着铜镜中端详了几眼,肯定没有破绽后,从瓦顶跃下,昂首阔步的朝安隆那幢四合院的外门走去,扣响门环。

    这长袍是石青漩给他的岳山遗物,既可掩蔽他和岳山身型的差异处,又因此乃岳山的招牌装束,更易使像安隆这类认识岳山的人相信。

    从岳山的遗卷中,曾论述邪道八大高手的交往,除与祝玉妍和席应有特别深刻的恩怨外,其他人顶多只是数面之绿,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多少句。

    这情况对他假冒岳山当然有利无害。事实上岳山生前是个非常孤独寂寞的人,不爱说话。

    “咿唉”!

    院门拉开少许,一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苍头咪眼讶道:“大爷找谁?”石帆冷哼一声,探掌朝他脸门推去,一股莫可抵御的黑暗气息笼罩了老苍头。

    老头立时双目猛睁,骇然退后时,石帆已跨过门槛,还顺手掩门,低喝道:“老夫岳山,安隆躲在什么地方。”

    矮老头闻岳山之名色变,尚未有机会开腔说话时,安隆的声音从东厢的方向传来道:“果然是老岳,有请!”

    矮老头垂手退往一旁,石帆面色冷峻,看都不看老苍头一眼,跨步走去,笑道:“安胖子是否奇怪岳某人能寻到这里来呢?”

    安隆不温不火的声音在东厢内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假设你没死掉,当然会到成都来趁热闹;而到得成都来怎会不找我安胖子,这里尚有你的一位老朋友哩!”

    在岳山的遗卷上,提到安隆时都称他为安胖子,石帆此时知晓自己的出现没有让安隆怀疑。

    东厢漆黑一片,当石帆进入厢厅,两对锐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石帆若无其事的道:“这么巧!是什么风把尤兄也吹到这里来呢?”暗黑的厅堂内,除安隆外另一人赫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魔门八大高手之一,虽然敬陪末座,但身为邪帝四大弟子之首,在江湖上名气还真不小。

    前次在长安城外,尤鸟倦勾结魔帅赵德言谋夺邪帝舍利,岂料赵德言也仅仅是利用他,并且最终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这等丢脸的事情,尤鸟倦自然不会到处乱说。

    此时的尤鸟倦自然不知眼前的岳山实际上正是那次大战中崭露头角的石帆,不然恐怕连坐下去的胆子都没有……

    尤鸟倦“桀桀”怪笑道:“岳刀霸的声音为什么变得这般沙哑难听,是否练“换日**”时出了岔子,你的霸刀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石帆从容不迫的在两人对面靠窗的椅子大马金刀般坐下,冷漠道:“岳某弃刀,自然有岳某的道理!怎么,你莫非想要试试岳某的‘换日**’?”

    尤鸟倦面色一变,阴恻恻道:“老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石帆身上一股扭曲、复杂的气势陡然散出,安隆和尤鸟倦同时感到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看上去岳山竟然不再像一个魔头,反倒有些宝相庄严的味道,但眼底却是潜藏着疯狂,杀气与如佛陀般的宝相明明是对立的,但就是这般扭曲,诡异,让两位驰骋天下数十载的高手竟然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尤其是安隆,心中陡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背影,心底喃喃道:“这岳山难道真的练成了那‘换日**’?这种复杂的感觉,我……我只在石大哥身上见到过,难道岳山也到了这个层次?”他将心底的想法排除,怎么可能,岳山的换日**再厉害,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石大哥的不死印法!

    但此刻安隆对岳山的身份终于深信不疑,并且心中更加忌惮,连忙打个哈哈,笑道:“哎,都是老朋友了,老岳你别计较,老尤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嘿……”

    尤鸟倦冷汗层层冒出,闻言连忙借着安隆的台阶,“咳咳,对对对,我这人不会说话,老岳你别当真……”

    石帆沉默片刻,身上气势一收,瞬间恢复了笑意,淡淡道:“哪里哪里……”看着其收发自如的气势,安隆和尤鸟倦又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忌惮。

    安隆赔笑道:“我这两天一直恭候大驾,自闻知岳兄重现江湖,便知岳兄会因席应而赶来巴蜀,故早在各处城门留下暗记,现终盼到岳兄到了!”

    石帆心叫好险,他本想好一大套说辞,以解释他为何能寻到这里来,幸好没说出来,照这么看,真岳山和安隆的关系相当密切,不过歪打正着!

    尤鸟倦沉声道:“岳兄准备怎样对付席应?”岳山与席应的仇怨基本整个江湖上的老一辈都一清二楚,破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席应现身巴蜀,尤鸟倦自然知晓岳山不是来看热闹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石帆不答反问道:“两位老兄可知阴后和席应结成联盟?”安隆和尤鸟倦同时一震,这消息可真是有些震撼。

    魔门之所以一直以来在与慈航静斋、静念禅院等正道争锋中差了一筹,最根本的原因便在于魔门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下,实际上真正与慈航静斋较劲的只是魔门中势力最大的阴癸派而已,其他的魔门各宗基本都是谁也不服谁。

    阴癸派由于掌握着《天魔秘》,历代人才辈出,也一直致力于魔门一统,但每当阴癸派有这个意向的时候,其余各派都是百般阻挠。正因如此,祝玉妍称号也仅仅是阴后,虽然在旧榜上排名第一,但终究没有压服全部高手的能力。

    真正能够将整个魔门整合的,唯有邪帝!如向雨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试探

    如今,尤鸟倦与安隆陡然听闻祝玉妍与席应结盟,自然大惊失色。

    尤鸟倦旋即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席应和祝妖婆就像水和火,怎都混不起来。”石帆冷笑道;“那只是以前的事,现时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遂衍生另一番局面,别忘尚有边不负在穿针引线。”此时他说话的方式,均模仿岳山遗笔的遣辞用字。自信没有十足也有七、八成,除非是与岳山有深交的人,否则该觉似模似样。

    安隆一呆道:“什么目标?”双目涌起对边不负深刻的恨意。

    石帆淡淡道:“自然是宋缺!”

    安隆半信半疑的道:“祝后和宋缺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怎会忽然为席应干这后果严重的事?”

    石帆淡淡道:“别忘了阴癸派一直以来想要什么……更何况,老尤不要装蒜啦!不要告诉我你竟不知林士宏的出身来历。”

    尤鸟倦狠狠道:“祝妖婆的诡计可瞒过任何人,却绝瞒不过我尤鸟倦。”转向安隆道:“若我没有猜错,林士宏该是“**双修”辟守玄的得意弟子,我曾和林士宏交过手,自信不会看走眼。现在得岳兄点出来,更可肯定。”

    安隆露出震惊神色,仿佛在消化这一个接一个重磅消息,好一会才缓缓道;“老岳你来找我安胖子,对我有什么好处?”

    石帆微笑道:“边不负是你的,席应是我的,如何?”

    尤鸟倦沉声道:“霸刀岳山从来都是单人匹马,为何今次却要找帮手?”

    石帆缓缓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安胖子乃石之轩的好兄弟,自然是阴后的眼中刺,老尤你与阴后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不过就算你们不肯直接参与,岳某人绝不会怪责你们,只须把席应藏身处透露给岳某人就成。”

    尤鸟倦目光灼灼盯着安隆,显然,尤鸟倦亦是来央安隆出手助他对付阴癸派的人,如今加上“岳山”,胜算大增,只看安隆答应不答应了。

    尤鸟倦最近很苦,祝玉妍终于露出了獠牙,借着天津桥上突袭宁道奇与师妃暄的余威威逼利诱,开启了魔门统一大业。这第一战,就将尤鸟倦所创立的“逆行派”当作开门红!

    婠婠入川的消息自然让尤鸟倦如坐针毡,他深知单靠自己决计挡不住阴癸派的压力,别说他的“逆行派”,就算将几个师弟师妹也都招来也绝非祝玉妍的对手,他需要外援!

    而安隆就是他的选择,安隆的“天莲宗”虽然实力一般,但其身后有魔门最出色的天才“邪王石之轩”的支持,更有“花间派”与“补天道”等数宗之力,绝对不愿意看着祝玉妍统一魔门,因而他索性放下当初因邪帝舍利与石之轩交恶的事情,主动来找关系不错的安隆,希望能够得到其支持。

    即使粉碎了祝玉妍的阴谋,当石之轩重出之时也会再次开启魔门统一的战争,但那时他尤鸟倦照样可以去联合阴癸派,魔门中人行事,利益为先,这也算不了什么……

    别看安隆是个死胖子,但其心中其实跟明镜一样,清楚的很,尤鸟倦可以来找他,也可以在日后的事情中再投向祝玉妍,但此时的确需要出手,不然石大哥还没出山之下,祝玉妍何人能当?想要拖延时间,唯有联合其他魔门分支!

    安隆皱眉道:“老尤不要着急。事实上,我不想卷入此事的理由,皆因我现在和解晖关系恶劣,一个不好惹得祝后亲身来对付我,走得和尚走不了寺,多年辛苦经营会尽付东流,你们……”

    尤鸟倦不耐烦地截断他道:“缩起头来捱打岂是办法?现在有老岳加入我们,更增胜算。谁不知岳山一言九鼎,从来不做背信弃诺的事?”

    安隆大为意动,沉吟道:“我当然信得过老岳,但你尤鸟倦却从来不是守信诺讲义气的人,教我怎敢信你?”

    尤鸟倦哑然失笑,笑骂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好像从未骗过你安大爷,假若我立下魔门咒誓又如何?”

    安隆却并未直接点头,反倒摇头道:“仍未足够。”

    石帆和尤鸟倦为之愕然以对,“这安隆到底在搞什么鬼?”

    只见安隆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迎上石帆的目光,一字一字缓缓道:“除非老岳你能证明你的换日**,能胜过席应的紫气天罗,此事才有得商量。”

    石帆顿时明白过来,事实上安隆早公然开罪婠婠,与阴癸派的火拼已是离弦之箭,势在必发,偏是摆出要自善其身的幌子!嘿,这正是要尤鸟倦保证和他并肩作战到底,形成皇帝不急,急煞太监的情势。

    石帆这假岳山则是送上门来的好帮手,所以他才留下只有真岳山才明白的暗号,希望岳山会寻上门来。

    此际梦想成员,安隆自然想进一步弄清楚重出江湖的岳山的利用价值有多大?安隆不愧是号称“胖贾”,这算盘打的的确精致,老奸巨猾!

    弄明白了安隆的算盘,石帆露出一丝冷笑道:“我就坐在这里,接你老哥两招天心莲环看看吧!”

    尤鸟倦愕然道:“老岳你是说笑吧?即使换过是祝妖妇和石之轩,也不敢坐着来接安隆的天心连环。”

    安隆亦是震惊不已,刚才管中窥豹,心中猜测“岳山”换日**已经大成,甚至让他不寒而栗,可若是坐着接,这特么的也太傲气太瞧不起自己了吧?

    石帆此时假扮的“岳山”,因而绝不能展现出大宗师的实力,但接近石之轩的程度倒还是可以的,岳山隐居数十年,谁也没见过换日**大成之后的威能,因而石帆也不怕安隆!真正要坐着接的原因便是掩护身份,若真正动手,安隆的莲环配上莲步也不容小视,石帆说不定会暴露出真正的身份。

    石帆脸上露出充满自信的傲气,从容道:“不如此,怎显得岳某人的换日**,绝不逊色於石之轩的不死印或祝宗主的天魔功?”

    他心知肚明此时非性命相搏,顶多只会发出一个起、两个止的天心莲环。凭着石帆真正的大宗师实力以及这几日对于换日**的领悟,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安隆半信半疑的道:“岳兄肯定要坐着来接吗?”

    石帆狂傲一笑,道:“来吧!岳某人何时有说过的话不算数呢?”

    安隆从椅上弹起,喝道:“那么岳兄小心啦!”脚踏奇步,肥手合拢如莲,刹那间推出三朵莲劲,分别袭向石帆左右肩井穴和面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沮丧安隆

    安隆绝学名为“天心莲环”,乃是天莲宗传承功法,一向只有莲主有资格修练,但数代以来仅有“胖贾”安隆一人练成,如安隆之师就是在修练天心莲环时,运岔真气导致全身经血爆裂而亡。

    安隆这三朵莲劲连环发放,最怪异处是先发者缓,后发者速。当攻及石帆三处要穴时,恰好不分先后的同一时间印袭到他身上去。这么连催动劲气亦快慢由心,确达出神入化之境,令人为之叹服。

    在莲劲还没及体之前,炙热狠辣、凝聚精炼的真气早袭体而至,天罗地网般把石帆笼罩在内,其凌厉处,远超石帆的估计。

    石帆神情微妙,嘴角逸出一丝微笑,身体周围真元陡然发散,两手结出连串印契,始於不动根本印、接著是大金刚轮印、内外狮子印、外缚内缚印、智拳、日轮、宝瓶,一串串印诀均是换日**与大石寺内罗汉像手印演化而来。

    当日虽然险些被算计,但石帆终归还是清醒过来,即使如此,也掌握了极多的佛门手印。

    心息相依,意与神会,体内真元分清浊真气随著印契於奇经八脉和三脉七轮中作不同方式集结,形成朵朵像盛开鲜花般的真气。

    最后以不动金刚印作结,那亦是换日**内的脱胎换骨,移日换月后凝固所得的总印契。

    石帆整个精神陷入空明之中,像旁观者般感到自己无限地扩展,此时三朵莲劲同时印在他左右肩井和眉间轮处。

    安隆和尤鸟倦骇然失色,那有人蠢得会不挡不格的硬受莲劲的?但接下来的景象更是让两人呆若木鸡,只见“岳山”那冷酷的老脸一仰,两肩一抖,顿时护体真元与莲劲碰撞扭曲!

    护体真元便如同滑不溜秋的薄膜一般,将莲劲顺着劲道带往一边,顿时将天心莲环的大部威力卸往一边。

    两朵莲劲被卸去大半后,仍馀灼热的劲气侵穴入脉。石帆此时脸色终于一变,显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平静,让安隆与尤鸟倦几乎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实际上若是石帆实力全开,当然不会受伤,但如今他是岳山,是不到大宗师境界的岳山,若是完好无损,恐怕立即便会被两人所怀疑。但若是抵挡不住,又会让安隆失去对自己的信心,因而石帆故意装出一副痛苦模样,但又迅速消逝,以此表明自己的确是接住了,但也受了一些苦楚!

    此中微妙,简直比石帆与人打一场还要来的累……

    安隆和尤鸟倦看得目瞪口呆。把莲劲卸开,尤鸟倦自问可以办到,但必须靠掌劲或拳劲一类的功法,在及体之前施行,如此以脸门去迎挡,实匪夷所思。

    而硬受莲劲,更是惊世骇俗的修为。

    安隆和尤鸟倦相视一眼,前者颓然退后,坐回椅内,长叹道:“换日**果是不同凡响。昔年岳兄曾和我提及**修练上的难题,说无法明白天竺手印的真正作用,现在显已得其真谛,小弟由衷佩服。”

    尤鸟倦眼中闪动著羡慕兼妒忌的光芒,接口叹道:“岳先生弃刀不用,功力却大胜从前,安隆你今趟无话可说吧?”

    安隆苦笑道:“还有什么好说呢?”语气中充满苦涩的味道,不由得他不沮丧,自己苦修了一辈子的绝技,甚至还是数代宗主中唯一练成的绝技,竟然被人正面接下,安隆顿时无语问苍天,恨不得石之轩之资质,来将天莲宗发扬光大……

    石帆沙哑着嗓子缓缓道:“席应在那里?”

    安隆皱眉片刻,终于点头道:“晚上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碰碰运气!”

    华灯初上,三人乘着安隆的超豪华八星八箭马车前往城中最大的青楼。

    到地头上,安隆揭起马车的布帘,指著对街灯火辉煌的散花楼,向石帆和尤鸟倦道:“这是成都的散花搂,边不负这家伙在今晚前曾来过两趟,都是指名找花嫁姑娘,今晚他订下厢房,我们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如何?”

    尤鸟倦皱眉道:“你确定席应会与边不负一起?”

    安隆闻言一笑,脸上肥肉顿时抖个不停,道:“上两次边不负都是一人来胡混,还留宿至天明。虽说席应以前最爱和边贼一起去胡天胡地,可是在这宋缺随时会到巴蜀的时刻,席应怎敢去荒唐?我们可以先看看边不负,从他嘴里敲出一些消息也好!”

    尤鸟倦摇头道:“安胖子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紫气天罗霸道至极点,一个不好,会反噬其主。功法愈高愈需调和,就像我杀人后,总要到赌场调剂一下才成,不信可问老岳,谁比他更清楚天君席应?”

    安隆邪笑道:“不是要找个小相公来玩玩吧?”尤鸟倦闻言淫笑不语。

    石帆顿时一阵恶寒,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冷哼道:“别废话了,进去看看。到时再随机应变,在你安胖子的天心莲环下,边不负的魔心连环只是个笑话,我和尤鸟儿保证不让其他人插手其中。”

    尤鸟倦不悦道:“我最不欢喜被人唤作尤鸟儿,只有祝妖婆会这么叫我的。”岳山遗卷中写的尤鸟儿,竟是创自祝玉妍,石帆这才知晓其中缘由,闭口不言。

    不过,这称号,简直绝了!

    安隆双目闪动残酷凶毒的邪芒,伸舌舐唇,像尝到边不负的鲜血般,缓缓道:“好!两位老哥给小弟押阵,二十多年的账,就在今晚来个总结算。”接著向驱车策的老仆喝道:“到散花楼去!”

    安隆第一个步下马车,文姑亲率两婢来迎,安老板前安老板后的奉承得无微不至。

    安隆漫不经意地介绍过两人后,拉著文姑到一旁交头接耳一番,文姑领路前行,安隆则退到两人身旁,苦笑道:“席应真的来了!”尤鸟倦立时色变。

    他的满肚子坏水,尤过於安隆,只一心想拖岳山落水对付阴癸派,从没想过真的要和席应作正面冲突。在邪道八大高手中,首推的当然是祝玉妍和石之轩,接著轮到“魔师”赵德言和“天君”席应,都是绝不好惹穷凶极恶的邪人,其他几人中,妖道辟尘则是摸不清深浅,但作为老君观传人,与阴癸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直以来都明里暗里帮助祝玉妍。剩下的,安隆、尤鸟倦、左游仙三人则是处在第三阶梯,武功垫底,尤其是尤鸟倦,敬陪末座,对前几位当真是有些惧怕。

    刚才尤鸟倦虽强调席应会出现的可能性,但纯粹是为诓石帆这假岳山上钓入局。岂知误扛误撞下真的要碰上席应,刻下无法中途退出,惟有暗叹倒霉。

    石帆不动声色的看了两人一眼,只看安隆的笑容和尤鸟倦的怯色,便知“天君”席应的威势。

    而席应明知现时成都高手云集,仍公然的和边不负到青搂鬼混,可知他是有恃无恐,连解晖、师妃暄等亦不放在眼内。想来,一方面是艺高人胆大,另一方面便是仗着阴癸派撑腰吧……

    石帆淡淡道:“他在那间厢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青楼风波起

    安隆与尤鸟倦看到石帆古井不波的神态,想起先前见识到的换日**的威能,不由得莫名的安定下来,安隆道:“西厢二楼北端的丁房,我们则是隔两间的乙房,头房是川帮的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丙房是几个成都著名家族的世家子弟,今晚真是热闹。”

    尤鸟倦低声问道:“范卓和奉振知否另一端的是边不负和席应?”安隆叹道:“你当我是他们肚里的蛔虫吗?”

    石帆顿时心中警兆大生,这安隆不可小觑!安隆根本早打定主意对付边不负,所以才能预订只隔一间的厢房,否则即管文姑卖他的面子临急的安排厢房,也不会这么巧只隔一间。果然是邪王最得力的手下,做事当真滴水不露,明明心中有定计,却依旧拿捏,且看这尤鸟倦被安隆吃的死死的,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三人随文姑登上二楼,石帆淡漠道:“岳某人过去先和两位老朋友打个招呼。”

    安隆和尤鸟倦都是魔门出身,自少过著刀头舐血的日子,事到临头,自然而然抛开一切顾虑,暗忖若能以雷霆万钧的方式一举击毙两人,实是非常理想。

    安隆低声道:“最好诱他们到园内动手,那么旁人就很难有藉口干预,我们会为你押阵的。”

    散花搂这样名闻全国的青楼,如非有像“枪霸”范卓或“猴王”奉振那类武林大豪经营,亦必有他们照拂。假设石帆不顾及在厢房内陪侍姑娘的安危,就那么在房内动手,范卓和奉振等绝不会袖手旁观,更会因而结下梁子。

    当然,事后石帆和尤鸟倦可以拍拍屁股溜之大吉,范卓和奉振再无奈也没办法,只苦了在巴蜀落地生根的安隆,平白多添两个分别领导川帮和巴盟的劲敌。倘再加上解晖,他安隆还怎在巴蜀过活?

    尤鸟倦乃老江湖,眼珠儿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凑近安隆道:“你可否先和奉振等招呼一声,他们该不会对席应和边不负有啥好感的。”

    安隆瞥了尤鸟倦那黄脸一把,苦笑道:“只恨他们对我亦没有什么好感。”文姑刚推开房门,笑脸迎人的道:“三位大老板请进。”石帆深吸一气,越过文姑,朝北厢房大步走去。

    文姑为之愕然时,给安隆搂挽著腰肢,拥进厢房内。

    石帆功力聚集之下,立刻听到北厢房内边不负那淫笑声,边不负算是老熟人了,两次从石帆手底下逃生,如今还在逍遥快活,不得不说,有点本事。

    石帆在北房门前立定,一把柔和悦耳,低沉动听的男声从房内传出道:“是那一位朋友到来?”

    房内倏地静至落针可闻,显得邻房更是暄闹热烈。石帆心中哂笑道:“这席应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居然这么快就发觉了我的存在吗?罢了,反正都要打,直接进去也好!”

    房门自动张开,迎接他的是一对邪芒闪烁的凌厉眼神。席应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硕长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质彬彬,举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脸上挂著微笑,丝毫不因“岳山”的出现而动容。

    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文弱的中年书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浓密的眉毛下那对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这种毒蛇一般的气质,便是天君席应!

    边不负坐在另一旁,两人各拥一女坐在腿上,正调笑戏玩。

    石帆目光扫过边不负,边不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而且很熟悉!边不负心中微凛,旋即想到他是岳山,不是那个梦魇般的存在,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愤愤道:“他么的,怎么就将这个糟老头和那个煞星对应起来了……”

    石帆又看向席应,负手冷笑道:“席应你还未死吗?”两女初时还以为席边两人的有朋友来访,脸上笑意盈盈,到看清楚“岳山”的尊容和阴冷的神色,听他充满挑战意味的说话,始知不安,吓得噤若寒蝉,花容失色。

    邻房暄闹声止,显是发觉这边的异样的情况,安隆的厢房当然不发出声音,接著连奉振和范卓两人都停止交谈。

    整个西厢立时弥漫著不寻常的气氛。

    席应从容笑道:“老岳你不是约小弟三更才见面的吗?这么来扰小弟的兴头,是否连多活两个时辰都感到不耐烦?”

    石帆踏进房内,笔直走到席应左旁的大窗前,迎著拂来充满秋意的晚风,凝望下方遍植花草的宽敞林园,冷冷道:“岳某人非是不耐烦,而是想得你太苦。自四十年前陇西一别,一直没机会和席兄叙旧,今番重逢,只盼席兄的紫气天罗不会令岳某人失望,否则岳某人的换日**就白练了!”

    边不负摇头笑道:“岳老儿你纵使练就换日**,仍是死性不改,只爱大言不惭。谁都知换日**乃天竺旁门左道的小玩意,或能治好你的伤势,但因与你一向走的路子迥然有异,只会令你功力大幅减退……”

    石帆目光一转,盯着边不负,边不负顿时讪讪闭口,也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惧怕这岳山,这让边不负羞愤的同时,又不敢过分激怒岳山,一时间尴尬不已……

    席应好整以暇的轻拍腿上女郎丰臀,示竟她离开,才伸展筋骨的笑道:“念在岳山你一片苦心,今晚让我送你上路,好去和妻儿会面。”

    石帆仰望夜空,漠然道:“席应,今日,你必死!”本来对于诛杀席应只是因应了石青璇与师妃暄的请求,可此刻石帆胸中却是升起一股愤怒,无他,席应此人实在是该死!

    真岳山论年纪比席应大上十多年,成名时席应尚是刚出道。席应因本门和岳山的一些小怨,登门挑战,仅以一招之差落败,含恨下竟趁岳山不在以凶残手段尽杀其家人,由此种下深仇。

    转过身来,石帆紧紧的盯着席应,缓缓道:“今晚你必死无疑,让岳某人看看练至紫瞳火睛的天罗魔功,究竟能否保住你两人的小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席应之死(上)

    月明星稀,散花楼厢房内却是剑拔弩张,无论是数十年之后重出江湖的“岳山”,还是从西域归来的“天君”席应都可以称之为江湖上最顶尖的人物。

    如今,“岳山”直接来邀战,一下子让众多江湖豪客的兴致从身边俏姐们的玉臂中转了出来,均想看看这场龙争虎斗!

    可,真的是龙争虎斗么?

    若是真的岳山,恐怕是一场难解难分的厮杀!但现在这岳山可是石帆假扮的!

    “天君”席应冷酷一笑,径直穿出窗外,跃到草地上。石帆则是不慌不忙,如履平地般从楼上踏空走下,一步一步,仿佛空中有看不见的台阶一般!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单单这一手举重若轻的手段,便足以让隔壁原本不忿石帆来闹事的“枪霸”范卓和“猴王”奉振闭嘴了。很明显,他们做不到……

    席应显然也是微惊,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绽放着危险的气息,阴恻恻道:“原来是有备而来啊,嘿嘿,看来岳山你的换日**练成了!正巧,席某人正想要看看究竟是你的换日**厉害还是我的紫气天罗更胜一筹!”

    席应身段极高,比他尚要高出寸许,且气势迫人,两腿撑地,颇有山亭岳峙的威猛雄姿,再无丝毫文弱书生之状。他站的神姿非常奇特,就算稳立如山之际,也好像会随时飘移往某一位置。

    在岳山的遗卷中,曾详细论及席应的魔门奇技紫气天罗,否则石帆也不会清楚的知道当此魔功大成时,会有紫瞳火睛的现象。

    紫气指的非是真气的颜色,而是施功时皮肤的色素,故以紫气称之。紫气天罗最厉害处,就是当行功最盛时,发功者能在敌人置身之四方像织布般布下层层气网,缚得对手像落网的鱼儿般,难逃一死。

    假若席应真能练至随意布网的大成境界,那他将是近三百年来首位练成紫气天罗的人。

    岳山曾经在遗卷内虚拟出种种攻破紫气天罗的方法,但连他自己都没信心可以成功;何况他与席应交手时,席应的紫气天罗尚未成气候。如今,看着席应紫气火睛之象,石帆知晓这魔头果然已经将紫气天罗练至大成!

    不过这对石帆来说,基本没什么威胁!

    席应与他不是一个层次!

    虽说杀鸡焉用牛刀,石帆因假扮岳山之故也不可能手段尽出,但绝世大宗师的境界将注定席应泛不起什么大浪来……

    他在打量席应,席应亦在仔细观察他,绕著他行行停停,无限地增添其威胁性和压力。

    石帆根本不怕席应在背后出手,成为一名高手的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必备的素质。

    西厢四房向著这面的窗均人影绰绰,不肯错过这场江湖上顶尖高手的生死决战。

    绕了两个圈后,席应做然在石帆对面立定,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双目紫芒大盛,语气却出奇的平和,摇头叹道:“自席某紫气天罗大成后,能被我认定为对手者,实屈指可数。但纵使席某知道岳兄仍在人世,岳兄尚未够资格列身其中。不过有像岳兄这样的人物送上门来给席某试招,席某还是非常感激。“

    从他眼露紫气,石帆便能够观察到他的内功与祝玉妍的天魔**同源而异。天魔功运行时,会生出空间凹陷的现象。但席应的紫气天罗正好相反,以席应为中心产生出膨胀波动的气劲,就像空间在不断扩展似的。

    事实上席应那两个圈子绕得极有学问,一方面在试探对方的虚实破绽,另一方则引他出手。但石帆却是不动如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破绽,但反过来说,又何尝不是没有一处是破绽呢?因而席应还是回到了正面。破绽不成,席应便想要以言语来挑动石帆的心境,期望能够引起石帆的波动,从而创造破绽!

    这世上的高手,不是在于瞬间抓住对手的破绽战而胜之,更高明的是没有破绽而去创造破绽,以此营造出更有利己方的战局,以最小的代价战胜对手!

    席应能跻身八大高手榜第四,倒是不愧其名!

    石帆闻言哑然笑道:“席应你的狂妄自大,仍是依然故我!老夫是前辈,让你先出招便是!免得待会没了你展现紫气天罗奥义的机会!“

    席应闻言不由得怒气勃发,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岳山,居然如此瞧不起我!今天我便送你去见你的妻儿,顺便报当年的一招之仇!”睚眦必报,席应终于露出了獠牙!

    原本他是想要故意激一向性格暴戾的岳山出手,那就会掉中他的陷阱。可却没有想到岳山居然比他还要狂傲!

    紫气天罗或者可用一个以气织成的蜘蛛网去比拟,任何猎物撞到网上,愈挣扎愈缠得紧,诡异邪恶至极点。

    假若对手率先抢攻,席应会诱对方放手狂攻,然后再吐出丝劲,以柔制刚,宜至对方缚手缚脚,有力难施时,才一举毙敌。

    怎知这岳山竟然傲气如此,反倒正好歪打正着,有若看破他居心般,来一招似攻非攻,似守非守,反令他完全失去预算。

    席应浑身紫气升腾,转眼间铺天盖地,向着石帆罩去,想要将其困入这如同蜘蛛网一般的天罗地网中,任你换日**再厉害,到时候也是徒劳无功!

    无形有实,天罗气网!

    正所谓天下至柔者莫过于水,此时这席应所布下的天罗地网便如同柔之极致一般,如同情人的泪一般要将石帆困进去!

    楼上各人无不瞧得目瞪口呆,既惊讶“天君”席应那诡异强悍的魔功,同时更惊讶“岳山”的反应!

    面具下,石帆露出一丝冷意,不闪不避,任由紫气天罗将他罩住!

    全场哗然!

    “胖贾”安隆此时冷汗布满全身,颤抖着一身肥肉,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涩声道:“老尤,岳山……岳山在搞什么鬼?”

    “倒行逆施”尤鸟倦也是面色难看,惊愕道:“岳山,他这会不会太托大了一点!”而其他的观战者也都茫然不解,议论纷纷。

    席应看到岳山不闪不避,顿时露出一丝笑意,“躲了数十年了,为何不继续躲下去!今天,就让我席应彻底的踏在你的尸体上去挑战宋缺吧!哈哈哈!”

    “蓬“!

    眼看石帆被紫气纠缠困住,右手化掌,轻飘飘的一掌击在天罗中劲气最强的那一点上,秒至巅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席应之死(下)

    席应面色一变,便如同他的面色变化一般,困着石帆的天罗那一点被撑的变了形,明明是无形有质的真气所化,却如同真正的天罗地网一般被撑开!

    “没用的!我的紫气天罗能够同化真气,将你的力道尽数分散到整片天罗中,从而卸去你的真气,因而你绝不可能将其打破!”席应微微有些气喘道。

    以柔克刚,正如道家所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不争,故无可与之争!席应的紫气天罗武道理念便来源于这最正宗的道家真言!因而席应对他的天罗有着绝对的把握,尤其是面对石帆这种“蛮横”的攻击!

    不光席应这么想,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你见过落在蛛网之上的虫子能够冲破蛛网的么?

    答案的是否定的,越是徒劳,越是紧致!

    但虫子不行,不代表猛虎不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招式都是花架子!石帆从一开始面色就未曾变过,仿佛对这一切早已成竹在胸一般!

    随着众人的不安,石帆掌力终于完全爆发!

    “砰!”明明是无形的真气碰撞,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随着这声音,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席应的紫气天罗不断膨胀!

    在席应难以置信的眼神下,紫气天罗如同被冲破的气球一般,溃散在空中!随之溃散的,还有席应那颗脆弱的小心脏……

    席应惊呆了,原本红润的脸庞瞬间失去了血色,转为青白。周围观战的众人也都惊呆了。

    安隆灰白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流光溢彩起来,仿佛刚才魂飞天外的是另一个人一般,大笑道:“我就说嘛,老岳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嘿,这老头真是折磨人,老子这一身肥膘都要被吓没了……”

    尤鸟倦也放下起来,他们可是与“岳山”一伙的,若是岳山败了,席应与祝玉妍绝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石之轩不出,安隆和尤鸟倦可挡不住祝玉妍……

    席应浑身剧震,自己的绝技被人正面击破,一下子让席应遭受如同天雷轰顶般的打击,甚至浑身真气也都因那一击而紊乱起来,嗓子一甜,便有一股逆血涌上喉头!席应双唇紧闭,强行咽下鲜血,却还是有一丝从嘴角溢出。

    石帆能够直接打破这天罗地网,一方面是他具有超卓天下的功力,并且境界也胜过天君席应不止一筹,另一方面则是聚气一点,以点破面,就如同针刺气球一般,一举击破紫气天罗,占尽上风。

    席应心知单靠自己的紫气天罗绝奈何不了“岳山”,可若是就此逃走,那他着数十年在西域练就的《紫气天罗》魔功有有何意义?当年因一招之差败在岳山手下,潜心修炼数十年,却不料差距更大,第一招就被破了绝技,席应新生退意,却又满心不甘!

    正是这份不甘,让席应彻底没了活路!

    只见他厉啸一声,脚踩奇步,脸泛紫气,飘移不定的几个假身后,抢往石帆左侧,意图通过近身缠斗来扳回一城,至少击伤“岳山”,落个平局!不然他“天君”之名岂不是就此扫地?

    左手疾劈,看似平平无奇,可是楼上众人无不感到席应的掌劲之凌厉大有三军辟易,无可抗御之势,不论谁人首当其锋,只有暂且退避一途。

    然而他的对手是石帆,虽说石帆因自己假扮岳山而没有带剑,但武功到了这等境界,精妙招式都是信手拈来,若能先知先觉般二掌竖合,十指作出精奥无伦的动作,鲜花绽放般丝毫不让的先一步迎上席应惊天动地的劈掌。

    “轰“!

    席应闷哼一声,往后飞退,心中惊恐之极,“不行,这‘岳山’的‘换日**’怎如此厉害,简直就是我的克星!我的天罗气网凝而不发,顺着掌风潜入,竟然被那古怪的手印吸收反弹回来!”。

    席应终于想跑了,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岳山”在武学一道上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恐怕至少达到了阴后那一级!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以自己当初干的事情,“岳山”肯定不会饶了自己,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席应心中退意渐渐坚定,眼神飘忽,却是在计划退路了。石帆双目中陡然精光一闪,将席应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想跑?门都没有!好歹也算借着岳山的招牌,那点仇恨,我必须帮岳山给报了才行!”石帆心中念头电转,旋即化作一串白影扑向席应。

    席应魂飞天外,此时他早已心无战意,惶惶然若丧家之犬一般,顿时纵身跃上屋顶便要逃!

    “堂堂‘天君’席应,难道要逃?”

    “废话,他打不过岳前辈,当然要逃了!不然就凭他昔年灭了岳山满门的仇恨,岳山还不活剐了他啊……”

    “啧啧,想不到这异域也有高人呐,当年都笑话岳山以霸刀换了换日**是蠢到死的行为,想不到如今岳山一朝功成,竟然有如斯威力!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也?也不知有没有比宁真人、毕玄和傅大师更强横的存在?”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然有了!百年前,圣门邪帝之威冠绝天下,不比今日这几大宗师强得多?”

    “是极是极,也不知我圣门何日能够再出一名整合八荒的邪帝……”

    众人议论之间,席应已经跃至屋顶,正欲回头撂下一句狠话再跑时,却发现下面众人都定定的看着自己的面前,席应心中顿时感觉不妙,一回头,发现“岳山”早已面色冷峻的站在了自己的去路前方!

    “什么?他怎么这么快?”

    石帆幽幽道:“席应,某家这换日**的滋味比起你那紫气天罗来如何?“

    席应胸口忽地剧烈起伏,狠狠道:“你不……“

    石帆怎容他说出“你不是岳山“整句话,左掌瞬间排在席应胸前,及时截断席应吐至唇边的下半句话。

    席应厉吼一声,拚死力抗。

    “砰“!

    人影倏分。

    石帆挺立原地,稳如山岳,明月之下,凶狠霸气的外表令人生畏!

    席应却像喝醉酒般满脸赤红,往后跌退打转,旋即立足不稳,从屋顶倒转跌落下来,遗言未落,登时气绝当场。

    “砰“!

    另一下响音从上传来,边不负破窗而出,就这样往院墙方向落荒逃去,安隆和尤鸟倦怎肯放过他,穿窗疾射而出追去。

    石帆立在屋顶,瞟了一眼安隆与尤鸟倦消失的方向,没有去追,边不负虽然武功不差,但面临安隆与尤鸟倦两大高手的追杀,生机的确足够渺茫!

    风声骤响,两道人影跃上来,石帆并没有转身,淡淡道:“奉盟主有何指教。“

    正是巴盟盟主奉振,奉振来到他旁,微笑道:“岳老客气!小弟只想知道岳老是否仍会在成都盘桓两天,若是如此,可否赏脸让小弟和范兄略尽地主之谊。“

    石帆冷淡道:“两位好意岳某人心领啦!只是本人一向不善应酬,且另有要事,请恕失陪。“

    言罢逾墙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余波

    席应的死迅速在锦官城卷起了风暴,伴随着“天君”席应之败,“霸刀”岳山之名重振江湖,让整个江湖都颤抖不已!

    席应死的太快,以至于魔门阴癸派还未反应过来去援救,祝玉妍的一大强援就这么身陨了……

    “喂!站住!”悦耳的声音在石帆身后响起,石帆一听便知道是谁,不由得有些头痛,旋即想到自己此时是岳山,放下心来,转头向来人看去。

    清亮月下,白衣赤足,飘然欲仙,正是阴癸派传人,婠婠!

    石帆面具上神色不动,漠然的看着婠婠,这个时候不能露馅,要是被这个妖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还不想尽办法折磨人?

    婠婠被那冷漠的眼光一瞪,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旋即抛开奇怪的念头,冷冷道:“岳前辈真是好武功,不得不说,小女子的师尊还是看走眼了啊,《换日**》修成之后居然能够杀了席应?你就不怕我阴癸派的怒火么?”

    石帆沉默半晌,方才沙哑道:“你是谁?你师尊又是谁?你们怎么认识老夫?”他自然知晓是婠婠,可他此时假扮的是刚刚重出江湖的岳山,自然得装作不认识……

    婠婠浅笑道:“我是阴癸派的……你猜我师尊是谁?”白裙子随着夜风轻轻拂动,银辉洒在婠婠那完美的俏脸上,如同嫦娥临凡一般,似乎让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石帆沉声长笑道:“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祝宗主的高徒啊!长辈之间的恩怨不便提起,你只管向你师尊禀报便是,若她要为席应报仇,尽管让她来找岳某!”说罢,石帆不敢多留,生怕这精明的小妮子看出什么来,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婠婠站在原地,少有的轻蹙柳眉,深深的看了一眼石帆消失的方向,而后也闪身不见。

    ……

    翌日,石帆取下了岳山的面具在客栈中饮酒,顺便听听江湖上消息,还别说,真听到了不少大事!

    首先是寇仲夺取江夏,斩杀李子通,将整个荆州都纳入囊中的消息让天下变色,尤其是这里乃是巴蜀,与荆州相隔不远。顿时让巴蜀内的巴盟、川帮等势力坐不住了,纷纷采取对策,却又混乱不堪。

    独尊堡这段时间则是声势大涨,解晖与岭南宋家的关系明朗,而江夏争夺战中宋家水师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很明显,寇仲与宋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今势力影响剧增,独尊堡在川蜀的话语权也明显大了起来……

    其次,北方乱战也逐步开启,王世充掌握坚城洛阳,虽然有大批洛阳高手支持,但面对日渐严重的压力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如今已然在李密与关中李家的夹缝中生存艰难。而李密麻烦也不少,河北刘武周与窦建德两人日渐感到李密的压力,不得不联手应对,让李密一时间难以肃清周围,也让王世充有了一些喘息的时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北方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真正的霸主基本就是在二李中产生,差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南北兼并大战都在开战中,定了江夏之后的寇仲并未回师竟陵襄阳大本营,而是继续在江夏招兵买马,招贤纳士,将江夏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这也让江东的杜伏威担忧不已。

    如今杜伏威的声势已经大不如前,之前号称扬州总管的杜伏威,精兵十万,良将数百,兵锋到处,连前隋名将都只能避其锋芒,颇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但自从竟陵攻防战失手之后,杜伏威的势力范围被钉死在江淮一带,再无拓展的可能!这一定下来,内部矛盾顿时逐步暴露了出来,杜伏威本是****大豪出身,这也导致其手下众将大军都带着匪气,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本来以战养战,不断扩大势力倒还好,一旦停滞,其手下大军的匪气顿时管不住了,闹得整个江淮这等富庶之地民不聊生!

    要么寇仲不认为杜伏威有问鼎的实力,就是因为其手下的乱兵,当年他与徐子陵初识李靖时,就是因为匪兵屠村事件!

    ……

    扬州,杜伏威住在前隋杨广的行宫中。

    杜伏威这些年戎马生涯,也已经有了一丝老态,两鬓间有了一丝花白。此时的杜伏威哪里还有江淮总管的威势,简直就是昏君翻版,整日在扬州花天酒地,早没了吞并天下的雄心。

    “杜帅!”一个高大的中年将军面色沉重的走进行宫中,不敢看上面玩乐的杜伏威,拜倒在地道。

    “嗯?什么事?”杜伏威瞥了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

    “杜帅,如今寇仲已经攻占了江夏,离我们也仅仅一步之遥,已经火烧眉毛了,还望杜帅能振作起来啊……”这汉子苦苦劝道,正是杜伏威的结义兄弟,辅公佑!从杜伏威落草为寇时,辅公佑就已经跟随杜伏威,数十年来堪称杜伏威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可就是此人,如今苦劝杜伏威,杜伏威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寇仲小儿哪里敢来犯我扬州?哼,公佑你先下去,我自有主张!”杜伏威摆摆手道,旋即不再理会辅公佑,径直逗弄怀中美女,嬉笑一团。

    辅公佑暗暗叹口气,再次眼色复杂的看了帷幕后取乐的杜伏威一眼,无奈离去。

    ……

    辅公佑走后,杜伏威推开怀中女子,挥挥手。女子轻声退去之后,整个大殿中空无一人,杜伏威方才坐直,眼里哪里还有刚才的迷醉,寒光闪闪,果真一代枭雄。

    杜伏威自语道:“公佑兄弟,不是我不振作,而是……唉,只能瞒着你,倒是苦了兄弟们了……放心,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只要这一计成,我杜伏威会再次腾云而上!”

    杜伏威一直在演戏,甚至在自己最铁的生死过命兄弟面前也是一样,仿佛,在计划着惊天反戈的计谋一般!

    这一切,耿直的辅公佑自然是不会明白的……他还是太年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游说

    “师尊,几日前,岳山在成都击杀了席师叔!”婠婠低声道,面前站着一名宫装丽人,正是阴癸派掌舵者——阴后祝玉妍!

    祝玉妍闻言不禁握紧了拳头,“这个岳山!没想到他还没死!居然又一次跳出来破坏我的好事!婠儿,他人现在在哪?”

    婠婠美目流转,“师尊,岳前辈自那日之后就一直住在城中的悦来客栈,未曾外出,我一直在盯着……”

    “嗯,对你师尊很放心!对了,杜伏威最近怎么回事,怎么就变成了那副样子?”祝玉妍不由得有些脸色阴沉,自从龙剑盟将势力扩张到江夏,杜伏威就一副即将败亡,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整日沉迷酒色之中,哪还有半分昔日绿林大豪的模样,着实让寄予厚望的祝玉妍恼火不已。

    “师尊,要不徒儿亲自去扬州走一趟,顺便去帮帮杜总管,不说开拓局面,首先要守住江都之地!”婠婠闻言道,实际上她倒是觉得杜伏威这样更容易掌控,可以将其牢牢的握在阴癸派的手中,而不是之前那般,还时不时的有小心思!毕竟是阴癸派争霸天下的工具,自然是握在手里最好。

    “也好!你去找找边不负,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安隆和尤鸟倦杀了,凭他们两个,还没有胆子击杀我们的长老!我会传书给老君观的辟尘道长,让他一并去助你!”祝玉妍微笑道,老君观一直以来都与阴癸派有着良好的关系,甚至比她与席应的关系还要密切,乃是师门一直以来的圣门盟友,有“妖道”辟尘,不说击溃竟陵军,至少守住江淮应该不成问题。

    ……

    悦来客栈中,石帆仍旧戴着“岳山”的面具,席应之死的风波正盛,如今“岳山”之名再次响彻江湖,甚至远胜从前,乃至有人称“岳山”已经有了问鼎天下绝顶高手的实力!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石帆眉头一皱,门外的气息很熟悉。“进来吧!”石帆朗声道,并没有用沙哑的声音。

    “吱呀……”一身儒士装扮的师妃暄步伐轻盈的进来,仍旧是男装打扮,有种异样的中性美。

    “师仙子?”石帆疑惑道,“我已经做好了答应你们的事情,现在你来,是还有什么问题?”

    师妃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仍旧是平静道:“妃暄此来是感谢石公子的!能为江湖除去这魔头,让大石寺的众僧有家可归,妃暄感激不尽!”

    石帆淡淡道:“不必如此!当初欠了你们的情,既有因,必有果,因果了结而已。”天津桥战后,师妃暄确认了和氏璧已经不在石帆他们手上,但后来依据石青璇所说的,她又确定了当日抢夺和氏璧的石帆的身份,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以此来要挟石帆,因而石帆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她们的要求,以岳山的身份除去席应,既师出有名,又不会因此引起正魔矛盾激化,一举数得。

    “石公子,妃暄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师妃暄眼神复杂道,她已经将《慈航剑典》修至剑心通明的境界,内心精神不假外物,尤其是情绪,几乎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如今却露出这番神情,显然事情对她而言很是复杂。

    “师仙子但说无妨!”石帆不知师妃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不妨听听看,如今两人的关系不比天津桥之战那时的紧张,倒不至于连话都没得说。

    “石公子,妃暄看得出来,你心中也是只追求那无上的武道之路,对于权势毫无兴趣。可为何你一定要助寇仲争霸!天下苦战乱久矣,人心思定,难道公子看不出?还是公子明明看到,却假装看不到哩?”师妃暄端坐在桌前,眼神灼灼的盯着石帆。

    石帆闻言不由得有些无语,师妃暄这是说客专家啊,没事就要做做思想工作……“师仙子,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恕我直言,我们所站的角度不同,因而看法也不同。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支持谁取得天下不过是各方势力的博弈而已。万民福祉,说到底不过是世族利益分配而已,你们的梵宗主所代表的是天下世族,因而首先会去从高门大阀里选择,这也是世族之间原有的默契。李二算是几大门阀中极为出色的,因而你会选择他,这无可厚非;而我则不同,我并非世族,对阀门也没有太多的好感,在我看来,这天下终究是天下人的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寇仲虽然出身卑微,但他既不缺雄才大略,也不缺对民间疾苦的认知,更有着足够的资格去争夺这只鹿,更遑论他还是我石帆的兄弟,我当然会鼎力支持他!师仙子,我不认为我兄弟寇仲比李世民差,我也信他若是做皇帝,会做的比开创隋文帝杨坚更辉煌的时代!因而你也不用再劝寇仲放弃……”石帆正色道,其实说白了什么生灵涂炭都是假的,天下这盘棋,无非就是成王败寇罢了,原本的历史上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弑兄之后又逼迫李渊禅位,但他开创贞观之治,这就让整个天下都只记得他的功绩,而不会去追究他的过失。

    如今既然站在对立的立场上,石帆绝不会如同原书中一般,自己退出,还劝说兄弟退出,将天下拱手让给李家。

    师妃暄闻言沉默半晌,不得不说,她虽然智计无双,但却从未考虑到深层次的利益问题,这并不是因为她蠢,而是因为她的身份。作为慈航静斋新一代传人,从小就被梵清惠灌输着慈航静斋的观念,从没认为她们替天下选择明主这个行为是有问题的,甚至觉得这是她们责无旁贷的事情。但石帆这番话却打破了她的固有认知,师妃暄陡然发现自己对师门的了解其实远远不够,对师尊梵清惠的了解也远远不够!

    这让她很惊慌,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有了裂痕,师妃暄顿时心境失守,面色苍白如纸。

    大唐世界中,心境是实力的至关重要的一环,本来已经修至剑心通明境界的师妃暄,此刻却因为迷茫而给剑心蒙上一层阴影,因而顿时修为不稳!

    此时,若是石帆想拿下师妃暄,恐怕师妃暄在他手上撑不过一招!

    “石公子……妃暄,妃暄先告辞了!”师妃暄感觉到自己心境紊乱,顿时顾不得再说服石帆,就要起身告辞。刚起身,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阴后之悔

    石帆揽住师妃暄柔若无骨的纤腰,入手滑腻,顿时心中一荡,旋即立刻清醒过来,暗骂自己“色胚!”

    将师妃暄放在床上,一挥手,一股真气透掌而出,凌空渡进其娇躯中,为其平复乱冲的真气。师妃暄体内此时很糟糕,原本在天津桥时因受婠婠偷袭而受伤,好不容易好了些,此时却因为石帆之言而动摇心境,顿时体内剑气乱窜!

    石帆好不容易帮其稳定了经脉真气,无奈的叹口气,自语道:“我去,我简直有着诸葛武侯的功力了,嘴遁术这么强?”他也没料到师妃暄会这么单纯,不仅信了自己的鬼话,更动摇了坚持了十几年的信念,这要是缓不过来,别说重回剑心通明之境,恐怕连本身境界都有跌落的危险……

    帮师妃暄盖上被子,石帆注视着那没有丝毫瑕疵的如玉面庞,心中不由得有些意动,说起来,他这都禁欲二十年了……

    此刻天下公认的最美的女子之一就这么昏睡在床上,简直不要太诱惑……

    石帆不敢再看,转身去了外间,默默盘算,“如今想必寇仲已经拿下了江夏,嘿,杜伏威恐怕坐立不安了吧……嗯,是时候让子陵入蜀了,蜀中号称天府之国,得了巴蜀,几乎就能将长江以南的地域通通纳入囊中,算是得了半个天下了!呀,之前想去见一下解晖的,结果因席应之事都给忘掉了……罢了,还是交给子陵去处理吧!”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一轮新月出现在夜空中,明亮又清冷。

    “岳山,你给我出来!”忽然,一声娇喝传来,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石帆一愣,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戴上面具,石帆径直穿出窗外,只见来人一身紧致黑衣,玲珑有致,再看其面容,面纱下赫然是阴后。

    “祝玉妍,你来找老夫有何事?”石帆沉声道,声音沙哑。

    “哼,没想到数十年不见你还没死,不过你重出江湖第一件事就坏了本座的大事,岳山,你是不是以为本座不会杀你?”祝玉妍冷声道,她倒没有怀疑眼前的岳山是不是真的,别的可以假冒,那一身如渊似岳的气势假冒不了!

    “原来是怪老夫杀了席应,来兴师问罪了……祝玉妍,老夫与席应之间仇深似海,难道你不知道?”“岳山”故意怒道,暴戾的气息透体而出,邪气冲天!

    “本座才不会管你与席应之间的仇恨!你杀了他,坏了本座的大计,这就是你的错!”祝玉妍看到“岳山”那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心中更是愤怒。

    面具下的石帆无奈之极,此时他无论如何不能也不能说自己其实不是岳山,只得闷声道:“我已经杀了,你要报仇,就来吧!”

    祝玉妍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斥道:“好,好,好!岳山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啊……”说着提起玉掌,朝着石帆打来。

    石帆顿时感到一股熟悉的力场变化,身周的空间都朝着那一掌而塌陷进去,竟生出一股避无可避之感。石帆心中一动,就要将其打散之时,忽然想起自己是岳山,不是石帆,若真的一掌打散这天魔立场,恐怕自己的假“岳山”身份就暴露了,旋即身上涌起一股似佛似魔的气势,双手如同莲花一般瞬间结出“不动明王印”,整个人如渊似岳,不动如山,印诀轻推,将祝玉妍的一掌化为无形。

    祝玉妍微惊,心中忖道:“传闻岳山弃刀不用,练成换日**,果然有点门道!”退后数步,祝玉妍冷冷道:“果然有长进了,哼!岳山,你……你真的练成了那什么《换日**》?”昔年岳山从天竺僧人中换来这门武学时,曾给她看过,祝玉妍当时对此弃之如敝履,并且嗤笑岳山鬼迷心窍,才会用震慑天下的“霸刀”去换,却不料如今岳山竟然真的练成了,甚至连自己的天魔立场对其的影响也变的微乎其微。

    “哈哈哈,你想不到吧?当年你弃我而去,可曾想到过数十年之后老夫功力不仅恢复,而且更胜从前,如今卷土重来?”石帆想起岳山遗卷中关于两人的恩怨纠葛,模仿着岳山的口气狂笑道。

    祝玉妍闻言一怔,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岳山被年轻的宋缺重伤之后,自己嫌弃其功力尽失,遂弃之而去,乃至于连自身有孕的消息都没告诉岳山。如今,脑海中的身影和眼前的身影渐渐重合,祝玉妍不由得百位陈杂,鬼使神差道:“岳山,你……你可知道你有个女儿……”

    话刚出口,祝玉妍就后悔了,不由得暗怒自己怎么心神不属,居然说出这消息来。可话已出口,收回无望,祝玉妍不由得眼里有了几分期待,旋即想起自己女儿单美仙对自己的怨恨,眼中的期待又消失不见……

    是啊,当年因为她怨恨石之轩的负心,后来委身于岳山,当她生下女儿单美仙之时,早已物是人非,这个女儿,便成了她怨恨之源!于是祝玉妍将满心对命运的怨恨尽数倾泻在单美仙身上,甚至放任边不负奸污自己的亲生女儿而视若无睹!如今,再看到岳山,提起女儿,她不禁有些后悔……

    石帆一愣,任他左想右想也万万没想到祝玉妍忽然画风一变,从阴狠冷酷转为多愁善感起来,他可不是岳山,不由得讪讪道:“女儿?我哪里来的女儿!我早已被席应灭了满门!”

    祝玉妍轻声道:“你说得对,你早已被灭了亲眷……”此时祝玉妍忽然心中一痛,生出一股悲哀来,她忽然不想告诉岳山单美仙的事情了,与其让岳山知道之后恨自己,不如就这样瞒着算了……

    况且,他恐怕心中惦念的还是那个可恨可耻的女人!

    碧秀心!

    祝玉妍一生中最恨的女子,没有之一!若不是碧秀心的出现,石之轩便不会负心,同样若不是碧秀心,岳山也不会变心!可她忘了,若没有碧秀心,岳山重伤之后便死去了,而不是在幽林小筑中苟延残喘那段日子,更不会有岳山遗卷留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邪王出山

    祝玉妍黯然离去,并没有大打出手,也没有再提起单美仙的事情……

    石帆终于松了口气,不由得暗叹自己真是找罪受。说一个谎言,就需要编造更多的谎言去圆满!

    当初并不知道从鲁妙子那得来的面具之一就是岳山的,乃至于在洛阳静念禅院留下谎言的引子,导致如今需要假扮岳山来除去席应,却导致祝玉妍来袭,不得已只得继续演下去……

    回到客房中,却发现床上的师妃暄已经杳无踪影,只在桌上有一张纸条。

    “多谢公子相救,妃暄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字迹娟秀整齐,如同其人一般透着一股出尘与飘逸。

    “嘿,这师妃暄也没有想象中那般令人生厌,都是洗脑惹的祸啊……”石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一夜无话。

    月落星沉,金乌初升,和煦的朝阳给薄雾笼罩中的成都城披上了一片淡金,恍若一层霞衣般。

    胖贾安隆气喘吁吁的坐在画舫上,满身的肥肉都在晃动,似乎刚从远处奔来,也不知是谁,能让他如此的急切!

    湖面上一艘画舫悠悠荡荡,湖边凉亭中,凶名震世的祝玉妍赫然在亭中面湖安坐,凝然不动。

    就在昨日她从“岳山”处回去不久,便收到石之轩的便条,约她今天在此解决他们间的恩怨。

    太久了,时至今天,祝玉妍也分不清她对石之轩到底是恨还是爱,但毋庸置疑,当初石之轩让她痛失踏上天魔功第十八重,欺骗她的感情,的确是痛恨的。可话又说回来,当初那般甜蜜说是全假的她也不会信,当上宗主之后多年,祝玉妍也逐步理解了当年自己气死师父的缘由。

    忽然,一条小船缓缓朝镜泊亭划来,高昂潇潇的石之轩立在艇尾,船橹无人操作,却在自主摇动,显得高深莫测,只见其唱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驱车策马,游戏宛与洛。“

    胖贾安隆看到石之轩出现,顿时顾不得满身肥肉,紧张的注视着石之轩,却不敢说话,他可是深知石之轩的毛病,时而镇定,时而疯狂,作为石之轩的马仔,安隆早已深谙其中真意。

    忽然,一道身影潇洒从城边行来,一袭白衣胜雪,姿态飘逸若仙,正是换回了自己衣衫打扮的石帆。

    石之轩再次出现,那邪帝舍利的感觉再次被石帆感知到,不敢耽误,即刻往这里赶来,看到亭中的安隆以及画舫上安坐的祝玉妍,石帆陡然感到一阵压抑,山雨欲来风满楼!

    石之轩此来,按理说是打算杀祝玉妍的,可看其样子却又似来赴情人的约会?

    祝玉妍纹风不动,似对驾舟而来的石之轩视如不见,对他充满荒凉味道的歌声亦充耳不闻。

    儒生打扮的石之轩闲适自得的飘飞上岸,左手提着一坛酒,缓步入亭。这时的石之轩与先前长安时遇到有着本质的不同,最明显的就是少了那股冷酷的气质,那股淡漠人性的感觉,但此等如同春风般和煦的外表下却似乎隐藏着万载寒冰一般,这才是邪王,真正纵横天下的邪王石之轩!

    在遇到碧秀心之前的石之轩,能谈笑间下手杀人,说的话愈好听,下手愈是狠辣无情,杀人前后均可保持满脸笑容。眼前的石之轩绝对和患上性格分裂的石之轩大相径庭,在长安石帆遇上的石之轩,是冷酷无情只懂杀人没有人性的妖魔,甚至有时竟会生出杀死石青璇的想法来,而时常又会一是深情自责的伤怀君子,从不是现在这潇洒神情模样。

    只见石之轩脸带微笑,闲庭信步般直抵亭内石桌前,不理画舫上紧张兮兮的安隆,也不看驻足远观的石帆,而是缓缓在祝玉妍对面背湖坐下,悠然把酒搁在桌面,柔声道:“为了张罗这美酒,好与玉妍对月共酌,致累玉妍久等,石之轩罪过罪过。“

    祝玉妍默然不语,似乎对这样的石之轩也感到极为疑惑,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面色陡变!

    石之轩讶道:“玉妍不是很爱和我说话吗?夜深人静时,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回想当年温馨甜蜜的日子……“

    祝玉妍冷冷打断他道:“闭嘴。“她隐隐有种感觉,可却似乎不敢相信,毕竟那病症已经在石之轩身上纠缠了二十年……

    石之轩丝毫不以为忤,轻笑道:“对!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一切由今天重新开始,圣舍利就当是见面礼,请玉妍笑纳。“

    魔门人人梦寐以求的圣舍利从他宽袖内滑出,滚往桌面,到桌心倏然而止。

    晶石仍是黄光湛然,但石帆再感应不到它内蕴的邪气异力,石帆顿时明白,石之轩果然将其中残留的异力尽数吸收,从而治好了他的性格分裂,如今的石之轩果然弥补了唯一的心灵破绽,再次成为了令整个天下都闻风丧胆的邪王!

    而且,隐隐约约,石之轩似乎有种更加飘渺内敛的气质,深深的藏在外表下面,即使是石帆,也仅仅有一丝丝的感觉,似乎,石之轩借着这性格分裂到重新归一的契机,不仅重回巅峰,还更进一步了!

    现在看来,当初抢夺邪帝舍利时他留下的话语,很明显就是早有准备!石帆顿时动容了,石之轩的才情果然绝世,当年碧秀心给他留下的破绽,如今却被其借邪帝舍利补全,甚至踏出当年都没有踏出的一步,跻身大宗师!

    加上石帆,石之轩成为了天下已知的第五位大宗师!这可不是宋缺、宇文伤这般的伪大宗师,而是真正站到了宁道奇这一领域内的强人!

    “果然,他如今是要杀祝玉妍,从而开启他的魔道统一大业!罢了,无论当初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祝玉妍总归是助我了一次,今天我绝不能坐视让她死在石之轩面前!”石帆心中计定,遂气定神闲走向镜泊亭,在石之轩对面坐下,淡淡道:“上次一别,邪王风采更胜往昔呀!”

    “是你!”石之轩神色微微一变,他认出了石帆,当年能与他大战良久的那个年轻人,如今石之轩虽然更进一步,可依旧看不透石帆的底,不由得心中微微警惕。但也仅仅是微微警惕,石之轩是谁?他可是当年让整个天下都束手无策的超绝人物,虽然石帆足够妖孽,但也仅仅让石之轩有所留意罢了……

    祝玉妍娇躯一颤,看了坐在身边的石帆一眼,不知为何,她总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也并未多想,而是立刻转头看向石之轩,语气出奇的平静,似是早知如此般柔声道:“之轩啊!你不是要张罗美酒而迟到,而是为吸尽舍利的圣气迟到。唉!时至今日,因何仍要对我谎话连篇呢?“

    石之轩苦笑道:“说谎?唉!有些事不说谎怎行?因为谎言才是最好听和最美丽的,所以谁都爱听。人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缠绵恩爱的日子岂此一晚,念在昔日之情,我们何不捐弃成见,携手合作,重振圣门声威,泽被大地。隋杨已破,天下纷乱不休,实我圣门之人久等近千年的难得机遇。“

    祝玉妍看了石帆一眼,娇笑道:“你美丽的谎言人家早听厌哩!“

    石之轩不由得冷视着石帆,如同深渊一般的双眼中透出一丝丝的危险气息,石帆则不动如山,就这么定定的平视石之轩!

    以石帆如今的实力,虽然说要杀石之轩不可能,但反过来,石之轩要杀他也同样不可能!

    祝玉妍当然晓得石之轩的心意,柔声道:“没办法啦!邪王你想杀玉妍,怎都该冒风险吧!“

    祝玉妍一指戳出,点向桌心的舍利晶球。

    大战如箭脱弦,不得不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争锋

    祝玉妍虽然明白自己此时并不是邪王石之轩的对手,但她等此刻已经等了整整二十年,再也不愿意等下去了!

    要知道,她殚精竭虑创出“玉石俱焚”这一招,为的就是能够与石之轩决战之时拉着他一起死,既能够了结自身与石之轩之间的恩怨纠葛,又能够为气死的师尊报仇,也许,同归于尽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就在祝玉妍指尖戳中失去异力的邪帝舍利同一刹那,石之轩后发的左手却同时轻拍晶球。

    “噗”的一声,魔门传承数百年的著名奇异的圣舍利登时变成粉碎,祝玉妍娇躯一颤,忽然幽灵般飘起,动作似缓实快,倏忽间立足石桌上,裙下双腿连环踢向石之轩脸门,招数狠辣迅快,令人防不胜防。

    石帆见两人已经动手,也不敢耽搁,他深知石之轩此时的武功远非昔日争夺邪帝舍利时能比的,那时的石之轩尚有难以弥补的破绽,让他始终与大宗师相差一线,可如今弥补破绽之后,石之轩已经真正站到了大唐世界的巅峰!

    不过,即使石之轩远胜往昔,石帆也不会坐视不理,且不论祝玉妍曾经诡异的相助之情,就单单是石之轩这个绝佳的对手就已经世间难寻了!

    还有什么比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更值得开心的呢?

    石帆不敢保留,金鹏墨剑“锵”的一声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墨绿色的光华,闪电般朝着石之轩罩去,口中朗笑道:“上次让邪王捡了舍利,在下为此遗憾许久,如今邪王功成出关,好歹要试试这舍利给邪王带来的威力才行!总不能让邪王专美于前!”

    好一个石之轩,“幻魔身法”展开,如今跻身大宗师之境的石之轩身法简直比之前快了数倍,观战的“胖贾”安隆好歹也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却完全看不到场中三人交战的确切情况,只能依稀看到三道身影交错,祝玉妍的动作他倒勉强能看到,可石之轩与石帆两人则只有两道影子闪烁……

    “这……石大哥果然完全恢复了状态,甚至更上一层楼!可那个小子是怎么回事,居然能挡得住石大哥的攻势?‘惊世神剑’有这般厉害?”安隆惊骇不已,石帆的名字他作为天莲宗的宗主自然是听说过的,也知道其几乎如同彗星一般在江湖崛起,数年来未尝一败,可如今居然能够与完全解脱的石之轩打得不相上下,这,这怎么可能?

    安隆作为石之轩忠实的小弟,曾经与性格分裂的石之轩有过不少次切磋,当然都是他单方面被虐,不过这也让他对石之轩的功力比任何人都清楚。

    之前的石之轩,由于受到精神分裂的困扰,总有可乘之隙,且动手似像一根拉紧的弦线,终欠了像毕玄、宁道奇那般级数高手的风范。但现在眼前的石之轩,却是脱胎换骨的变成另一个人临敌从容,神态悠闲,动作潇洒完美,面对祝玉妍迅雷疾电的攻势,仍是一派游刃有余的架势。

    实际上祝玉妍看似凶猛,但对石之轩造成的压力极其微弱,若不是石帆多次帮其解围,恐怕祝玉妍早就落败了,饶是如此,祝玉妍也是险象环生!

    祝玉妍打开始就落在下风,她本意图先发制人,把晶石击炸成粉末摧袭石之轩,最理想当然是伤残他双目,至不济亦可迫他离桌躲避,那就可乘胜追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岂知竟给他轻易化解。桌面上的碎片,没有半块掉往桌下,可知祝玉妍的天魔指劲完全给他封挡规限,只是这一手,已知眼下的石之轩在成功吸取邪帝舍利的异力后,厉害至什么程度。

    如今几乎算是石帆与石之轩的对攻,祝玉妍其实已经算是在打酱油了,她心中也是极为沮丧,现实总是比理想难以接受的多,不说曾经排名在自己之后的石之轩已经一骑绝尘而去,就连之前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后辈石帆都超越了自己,到达了最顶级的境界……

    若不是怀着与敌共毁的心思,祝玉妍恐怕早就不支了……

    三人打的凶,但到了这等境界几乎都是高下见于微末之中,乃至于这凉亭内打斗的三人竟然极为默契的并未损坏亭子,可见都已经将真气控制入微,力道唯有在最精准之处爆发!

    石之轩有着不死印法,乃是根据佛门高深理论“不在此间,不在彼间,不在中间”而创出的绝世武学,能够在生死二气之间随意切换,如今伴随着他跻身大宗师,回气更为迅速,配合“幻魔身法”,简直就是永动机一般的存在,不死七幻之威,可见一斑!只见他双掌翻飞,身形飘忽,瞬间与石帆对拼一记,瞬间又挥掌拍向祝玉妍,一代武学奇才的风采展露无遗!石帆同样不惧消耗,本身他的功力就已经冠绝天下,如今又在跻身大宗师之时领悟阴阳二气之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凭借阴阳之道,他同样回气超绝!

    两人一个是灵动飘忽,不死七幻展雄威;一个是稳扎稳打,剑道之巅傲天下,可谓是真正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三人乱斗,转眼间数百招,祝玉妍气喘吁吁,高耸的胸脯不住的起伏,毕竟她不是大宗师,更比不了这两个最擅长消耗战的怪物,几乎慢慢淡出了战圈。石之轩借着间隙长笑道:“玉妍你这是何苦来由,你真正的敌人并非坐在这里的石某人,而是外面人世间当道的虎狼。你我若能捐弃成见,天下将是你我囊中之物。还有这位石兄弟,你我皆是石姓天才,若是联手,天下间又有谁能阻挡,纵然宁道奇亲至,也唯有落荒而逃的命!武尊毕玄与弈剑大师傅采林则更是只能远远避开中土,困守域外,这天下,何愁不平?”

    石之轩在如此激战之中居然还留有余力,这等威势,让祝玉妍心中的信心顿时少了几成,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与敌共毁

    祝玉妍面色苍白如纸,可是她并不甘心就此退出,这个折磨了她内心整整二十余年的男人,使得自己晋升大宗师之路断绝,使得自己师尊含恨离世,使得自己只能将全部的希望与心血都放在徒弟婠婠身上,使得她为了师门大局,连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奸污都视若无睹,这一切的一切,让祝玉妍的内心如同被毒蛇噬咬一般,痛不欲生!

    只见她面色忽的一阵转红,旋即生出一股新力,拔身而起,一个翻腾,直抵三丈高空,变成头下脚上,双掌朝石之轩头顶按去,厉叱道:“我曾错信你一趟,累得师尊含恨而终,绝不会一错再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石之轩露出哑然失笑的神色,离桌冲天而起,双拳迎往祝玉妍双掌。

    石帆不由得心中一急,他清晰的感到祝玉妍天魔立场气流的改变,自然晓得祝玉妍正全力展开天魔**,务要凭最后一式“玉石俱焚”,与石之轩来个同归于尽。

    “祝后,莫要如此!”石帆想不到祝玉妍如此刚烈,眼见胜不得石之轩,竟是仍然选择要玉石俱焚!祝玉妍、石之轩,玉石俱焚,共赴黄泉?

    视当世高手为无物的石之轩,亦不得不全力应付,毕竟是祝玉妍毕生功力所聚,没有变化中隐含变化,凌厉无匹,所处空间都凹陷下去,若是寻常的伪大宗师,被天魔劲场笼罩绑缚,有力难施。

    可是石之轩却不受任何影响,针对祝玉妍的掌势作出最凌厉的反击。

    拳掌交击。

    祝玉妍应拳上升,再一个斜掠翻腾,落在亭顶。石之轩笑道:“玉妍中计啦!”接过祝玉妍掌劲的石之轩不但没向下堕,反仍有余力的在空中打个筋斗,“飕”的一声往上斜飞,掠往立在亭顶的祝玉妍上方,宛似卓立虚空,神采飞扬。

    石帆见状,连忙迎上去,剑光如同匹练一般罩向石之轩,在虚空中划出一片片剑网!

    祝玉妍蓄力一空,先落往四丈外另一棵大树近顶的横枝上,借力化作长芒,又朝正在半空的石之轩射出两条天魔带,时间、角度、速度,均是精采绝伦。

    安隆看着三人精彩的战斗,不由得浑身发寒,时至今日他终是看到了阴后全力发挥,不禁背后冷汗迭出,暗暗道:“幸亏之前没有正面与祝玉妍撕破脸,真是天幸呀!如今石大哥武功大成,这阴后的雌威都这般骇人,若是当初,恐怕胖爷这天莲宗早被她击溃了……”

    石之轩身形潇洒,神情一直微微带着笑意,似乎就连祝玉妍如此拼命都难以让他动容,这不禁让祝玉妍一颗心直往下沉,“今天有石帆相助,这石之轩居然还如此轻松写意,若石帆没来援手,恐怕自己早已香消玉殒了吧……”

    不敢多想,祝玉妍左带直冲石之轩双脚,右带现出波纹状,绕弯卷往石之轩头侧。一时破风之声大作,远处的安隆也感到啸声贯耳,彷如厉鬼悲泣。

    设身处地,安隆顿时知晓自己若是在场中,恐怕难以撑过十招之数,浑身的肥肉都不由的紧致了几分……

    好在祝玉妍熟悉不死印法,琢磨出许多攻守之道,虽然就连自己拼命的“玉石俱焚”也有些撑不住了,但总算还没立即落败!

    石之轩在两大高手夹击的生死关头,竟从容笑道:“玉妍,我是认真的,你为何不静下心来思考我的提议呢?”天魔带被他挡在半丈之外,石帆惊人和高度集中的剑网将他完全笼罩,他却仍是好整以暇,看似漫不经意的飘身下降,同时脚尖下点,正中祝玉妍带端。

    要么说石之轩是天下高手中最难缠的一个,他一身武功都是擅长群战,即使如此凶险的局面仍旧看起来从容淡定,甚至面色不改微笑,恍若谈笑风生一般。

    石帆知晓祝玉妍的天魔飘带可和天魔场配合得天衣无缝,飘带制敌缚敌,令敌人无法脱出气场之外,就像蜘蛛织网,猎物陷身网内,只有待吞噬的份儿。祝玉妍那表面看来似要迎刺他脚心的飘带,真正的作用是绞缠他双腿,使他的不死印法难起作用,最后的杀着是上拂的带式。

    现在缚脚的飘带给他点中,对他的威胁自然大幅消减。石帆却要看看石之轩如何再应付自己那横空击至的一剑。

    石帆之剑如同天外袭来般,毫无滞碍之处,其凌厉之势连石之轩都不敢小觑,而且正是趁石之轩点中飘带之际杀到,配合的妙至巅峰!

    答案立现眼前。

    蓦地石之轩凭着足点带端之力,陀螺般急旋起来,缓缓升起,情况怪异到极点。“噗”的一声,金鹏墨剑明明命中变成一股龙卷旋风般的石之轩,偏无法戮破他气墙,剑刃往外滑开,石帆只能错身而过,投往镜泊湖的方向。

    祝玉妍攻向他头侧的天魔飘带亦无功而还,硬给震开。

    两大高手的凌厉攻势,徒劳无功!

    石之轩发出震天长笑,道:“玉妍,石帆,即使你们武功都不差,甚至石帆你丝毫不弱与我,但论及生死斗,却是不及!嘿,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说话间往右旋开,降往亭旁空地。

    祝玉妍落往岸旁,刚准备再次从亭上往石之轩扑去,石帆喝道:“阴后退后!我要独战邪王!”祝玉妍眼中怒色涌现,冷冷道:“你让开,想要我认输,还差得远!”她竟然毫不领情,天魔带幻出无数带影,朝这令她爱恨交缠的邪王疾卷而去。

    尘土飞扬,草树断折。

    祝玉妍此时当真是用命相博,带势把石之轩完全笼罩,气劲交击之声不绝于耳,魔门最顶尖儿的两个人物,终于展开生死力战。

    在漫空带影中,石之轩宛若鬼魅般化作一缕轻烟,兔起鹘落的左右闪移,活动的范围被祝玉妍的狂攻严厉限制,但始终能守稳那半丈许的地盘,以指掌拳脚应付从四方八面攻来的天魔带。

    祝玉妍显示出高踞魔门首席的功夫,催动招招夺命的骇人攻势,忽左忽右,上攻下袭,其诡奇变化,非是目睹难以相信。

    石帆此时也不由的有些郁闷,祝玉妍此时仇恨攻心,根本听不进去劝解,只能不时帮着祝玉妍,防止石之轩逸出战圈。

    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实是融合佛门和魔道武学大成的巅峰之作,旷古绝今,一般的功法不能对他做仍任何威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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