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酒宴
石帆还不知道双龙认了傅君婥做娘,不然肯定是脸一黑。此时傅君婥心中颇有种怪异的感觉,被这两个小鬼认作娘,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没有抗拒的想法,可见内心对俩小子还是颇为认可的。
“我定然是前世造了孽,才会在今生被你们两个小子缠上了。罢了,虽然你们已经练成了《长生诀》这宇内奇书,但武功仍是稀松平常,我便也传一套武功与你们,不过你们不许喊我师父!”
“多谢娘!”两人心中大喜,齐声道。傅君婥此时听到两人喊,心中激动,但嘴上仍旧道:“你们喊你们的,我是不会承认的!我的武功,传自我的师父傅采林,乃是与中土宁道奇与西域毕玄并称于世的三大宗师,他曾言,一切神通变化,悉自俱足!也即是说,每个人体内都是一座宝藏,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念私欲所蒙蔽!”
徐子陵闻言心中一动,“难怪娘之前可惜我们两个过了孩提这最好的练武年纪,原来孩童练武开始,皆是因为孩童最少执着,心无旁骛,故而能够堪破迷障。”
傅君婥闻言一呆,她竟是从未有过此等想法,心中对于俩小子的悟性更是惊奇不已。傅君婥接着道:“小陵却是比小仲好些。小仲就是心思太多,聪明反被聪明误,越是聪明,就越多杂念。”
寇仲闻言不乐意了,反驳道:“那岂不是说武功最高的都是蠢笨的人,而聪明的人却是武功不能练到高深处了?那娘的师父难道也是蠢笨之人吗?”
傅君婥一滞,竟然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回去。此时徐子陵却道:“当然不是!武功要能够开宗立派的宗师,必然不是拾人牙慧之辈,而是自创武功,别出机杼。也唯有如此,方能够超越其他的只知道守成之辈。所以,娘所说的应该是小聪明,也就是仲少你这样的,真正具有大智慧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乃是娘的师父的境界!”
此言一出,寇仲与傅君婥顿时将徐子陵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像是初次认识徐子陵一般,即使是寇仲这最好的兄弟也没想到徐子陵竟然会说出如此高深的话语。
傅君婥点头道:“小陵果然不同!我要教你们的武功,乃是名为《九玄**》始于一,终于九,除了我师父他老人家,从未有人练至九重境界!娘也……我也只练到了第六重。”傅君婥脱口而出自称娘,顿时心中大悔,一张无暇的俏脸羞得通红。
寇仲与徐子陵也不由得偷笑。
“不准笑,你们还要不要学!再笑我不说了!”傅君婥恼羞成怒道。
两人忙收住笑容,正襟危坐。傅君婥这才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
说着,傅君婥看到两人均是在摇头晃脑,一副大有所得的样子,不禁奇道:“你们听懂了?”
两人一同点头,寇仲还不忘卖弄道:“从有形之法,到无形之法,当机缘到的时候,便能够接触到体内宝藏那无形宝库,神机发动,再以无心之意驾驭,哦天哪,我这就去修炼!”
徐子陵打断道:“仲少莫急,若是太过急切,说不定反而不对!须知无意之意,乃是介于有意与无意之间的心境,所以才有着不空之空之说!来不可逢,去不可追!”
傅君婥此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两个小子,悟性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只是刚刚短短的第一重心法,这两人居然瞬间明了其中真意,甚至有些自己都未曾想到。
此时,门外忽传来敲门声,寇仲高声答道:“谁?”
“仲少!宋师道在船舱厅中设宴,邀我们几人前去赴宴!”却是石帆懒洋洋的声音。三人闻言步出房间,寇仲一看见石帆,顿时想到傅君婥,笑嘻嘻道:“帆少,大士已经被我和陵少认作娘了,你该如何称呼她呢?”
石帆闻言看向俏脸微红的傅君婥,傅君婥急忙道:“他们瞎认的,我……我没有承认!你,你爱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吧……”
石帆摇摇头,“我们还是各交各的吧,仲少想必想看我笑话,我帆少是那么容易就失措的人么?”几人大笑。
艨艟乃是古代巨舰,其中间舱中还有巨大的空间作为厅堂,此时宋师道已经设好宴席,只等石帆四人入席了。出席的除了宋师道,还有一对男女。男的约四十岁的年纪,长相与宋师道有几分相似,只是其一头白发,尺许银须,红光满面。而女的则是颇为妖媚,申请体态都颇为撩人。
石帆四人入席之后,宋师道向其介绍道:“这位是家叔,人称银须宋鲁!这位是鲁叔的妾侍柳菁!”
而后,宋师道向宋鲁正要介绍四人,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四人姓名,不由得尴尬不已。石帆微微一笑,轻声道:“在下石帆!这位是傅君婥傅姑娘,那两位是在下的兄弟,寇仲,徐子陵!”
宋鲁闻言笑道:“几位一看均是人中龙凤,师道能结识几位也是我们宋家的福分,哈哈哈!”银须宋鲁不愧是宋阀的核心人物,一言一行都极为老道,丝毫没有高人一等的态度。
石帆笑道:“宋兄一表人才,可见宋阀尽出风流人物,天刀前辈后继有人呐……”
宋师道闻言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但其眼神,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瞟向傅君婥,其中意味难明。宋鲁和等人也,一看就明白自己这侄子对那女子有了情意,不由得故意好奇道:“傅姑娘精华内敛,一看就是有着上乘武功在身,而佩剑则是充满异域情调,却不知何方神圣能够调教出股你那个这等人物来呢?”
宋鲁此问却是心中有所打算的,他们宋阀家风极为严谨,尤其对于血统,更是看的比任何东西都要来的重!宋阀子弟严禁与异族胡人通婚,也正是此规定,才被天下视为汉族正统!
宋鲁这一问,却是在有意无意的提醒宋师道。傅君婥则是平静道:“宋先生请多谅解,在下负有使命,不得透露师门!”
闲谈之余,早有下人为几人斟酒,傅君婥则是推辞道:“我一向滴酒不沾,几位自便好了!”
双龙正想要尝尝美酒的味道,傅君婥忽道:“你们两个,还小,便也不要喝了!”寇仲与徐子陵顿时怏怏不乐,两人此时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石帆笑道:“仲少、陵少,你们便听你们娘的话,不要喝了!嘿嘿!”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骤变,尤其是宋师道,一张俊脸煞白!
傅君婥惶急道:“别瞎说,谁是他们的娘!”宋师道闻言这才有了一点血色,转念一想,也是,傅君婥看起来也就双十年华,又怎么可能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的娘呢……
宋鲁闻言,举杯道:“傅姑娘和两个小兄弟既然不喝酒,那便以茶代酒,饮胜!”
众人纷纷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宋鲁却没想到石帆看着年纪轻轻,却是深藏不露,顿时大喜,与石帆你一杯,我一杯,却是开始狂饮。石帆自然是来者不拒,在天龙世界,面对萧峰这等千杯不醉的酒中王者石帆都能够应付过来,此时自然是毫无惧色。
两人在席上拼酒,宋师道却是心中怀有心事,他自从见到傅君婥,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此时更是越看越是喜欢,但宋鲁刚才指出傅君婥可能是来自中土之外的异域之人,却是犹如心中一根刺!
无他,便是因为他宋阀严禁与外族通婚,若傅君婥的确是异族,那么除非他宋师道判处家门,否则就只能有缘无份了。宋师道这般心神不宁,宋鲁虽是喝了不少,但仍旧看出宋师道的心思,不由得微醺道:“傅姑娘,不知你可知道和氏璧之事?”
宋鲁的确是个老狐狸,心中认定傅君婥来自中土之外,便以这和氏璧的故事来考校她,想让傅君婥承认自己的异族身份。
傅君婥正踌躇间,寇仲却叫道:“我知道!战国时代,秦昭襄王想要以十五座城池来交换赵惠文王的和氏璧,赵王于是派蔺相如护送和氏璧到了秦国,老蔺抱着人在玉在的笨办法交涉,而秦王则是更笨,居然让蔺相如真的将和氏璧又送回了赵国,这就是夫子以前说过的完璧归赵!”
几人听寇仲说的有趣,都忍不住大笑,宋鲁接着道:“后来呢?”
石帆接口道:“这和氏璧在秦灭六国之后还是到了秦始皇的手上,并且被其刻上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篆字,作为传国玉玺!后来汉灭秦,刘邦得到了和氏璧,将其称之为传国玉玺!王莽篡汉之时,前往太后处索要玉玺,太后将其扔在地上砸碎了一角,后来以黄金补上,便成了玉体金角!”
宋鲁此时也忘记了试探傅君婥,兴致勃勃道:“嘿嘿,石少侠所言不错!不过,据我宋家自古以来的口耳相传,这和氏璧乃是来自仙界的一块奇石,蕴含着不可思议的秘密,但具体是什么秘密,却是不得而知了……”
傅君婥此时听闻这段奇闻,不由得问道:“你们为何说起这和氏璧呢?”
石帆笑道:“这隋朝,杨坚却是未曾得到和氏璧,一直引以为憾!如今,山河处处狼烟起,江湖上传说和氏玉璧,杨公宝库,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如今,江湖上的人无不想得到这两个秘密,如今传说和氏璧在洛阳出现,天下许多英雄都前往洛阳,想要碰碰运气。”
寇仲顿时两眼放光道:“帆少,你可曾看到和氏璧了?得到它就能得到天下?那我们也去找找,碰碰运气?”
石帆摇摇头,“并没有!”
傅君婥则是恶狠狠道:“不许你们两去!你们要是去,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宋师道附和道:“傅姑娘所言不错!和氏璧牵扯极大,尤其还有一个隐世门派,每隔一段时间,这门派便会派出一个传人入世,神秘无比!”
几人中,唯有石帆知晓宋师道所说的门派,但石帆此时却闭口不言,微笑细听。宋师道看到傅君婥好奇的目光转过来,心中一喜,连忙道:“恰好我宋家便是知道,若是寻常人,可能连名字都没听过!这门派,乃是名叫慈航静斋。数百年来在中原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知道这门派的人,都闭口不言这门派的任何事情,我宋家明察暗访和氏璧,但却也只是知道其门派内都是修天道的女子,据说宁道奇曾经亲上慈航静斋论武,慈航静斋主持则是取出秘籍《慈航剑典》,宁道奇还没看完便是吐血受伤,知难而退!”
寇仲闻言目视徐子陵,徐子陵明白其意,对着石帆一笑。石帆微笑道:“宋公子所言正是我不知的,不过,我却是知道《慈航剑典》的来历!”
众人闻言大惊,宋鲁更是目光紧紧的盯着石帆。石帆微笑道:“这《慈航剑典》,传说是数百年前的地尼所创,据说是看过了第一代魔帝谢眺的《魔道随想录》,受其启发,从而创出了这魔道对立的《慈航剑典》!不过,说到奇书,还是传说中最为神秘的《战神图录》,其余的诸如《慈航剑典》、《天魔策》、《长生诀》基本都是从战神图录演化而来……”
石帆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段秘闻,惊得宋鲁美髯都揪掉了几根,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酒量深不见底的青年居然知道如此多的武林隐秘,要知道,这些是他宋家都未能完全知晓的。尤其是地尼创出《慈航剑典》居然是源于《魔道随想录》!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连魔门之秘都知晓,简直不可思议!
宋师道与傅君婥也是同样的震惊,傅君婥此时终于相信石帆是武功极高的人物,若不然,又岂能有如此隐秘,同时她也终于弄明白为何石帆会去夺取《长生诀》赠予双龙,原来他本来就知道这看起来作为养生骗人的奇书实际上便是一本绝世武功秘籍!
此时气氛古怪,双龙听的心潮澎湃,宋鲁则是震惊不已,诸人也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思,便散了酒席,各自回去休息。(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宇文化及
三更时分,大船行使的速度忽然一缓,大江两岸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傅君婥此刻正在打坐,听闻到马蹄声阵阵不由得心中一惊,只听得岸边传来了宇文化及雄浑之声,“不知船上是宋阀哪位高人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在下上传问好!”
傅君婥急忙推开双龙房门,却发现石帆正好整以暇的与双龙坐在一起,正好三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傅君婥。傅君婥讷讷道:“那个……宇文化及追……追上来了……”说着,傅君婥不由得心中明白过来,有石帆这等高手在这,除非宇文伤亲至,否则又岂能带走双龙呢……
石帆笑道:“傅姑娘不必担心,宇文化及追了你们这么久,也是时候给他一点教训了……”话说回来,宇文化及其实最想得到的就是石帆的消息,他一直以为是双龙背后的白衣人夺走了《长生诀》,致使自己的计划胎死腹中,因而一直想抓住双龙来问出白衣人的消息……
四艘大船纷纷靠向左岸,显然是担心宇文化及直接跳上来或是以箭矢攻击,同时,传出了宋鲁的声音,“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在此有礼了!”
“原来是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还请宋兄靠岸,兄弟有话要说!”宇文化及一边策马追着船只,一边大叫道。
宋鲁还未来得及答话,耳边传来了石帆的声音,“宋前辈,靠岸!”宋鲁闻声一看,只见石帆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船头。宋鲁低声道:“船上皆是私盐,若是被宇文化及抓住了把柄,虽看在家兄面上不至于撕破脸皮,可这四船私盐肯定会被其扣押……”一旁宋师道也是点头。
石帆笑道:“这还请宋前辈放心!宇文化及不上船还好,若是上船来,石某人必然让他明白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得罪不了!”石帆这番话说的锋芒毕露,一点不将宇文化及放在眼中,这份睥睨,直让宋鲁目瞪口呆。
“就听他的……”此时傅君婥也来到船头,听到石帆的豪迈之言,不由得冷冷道,不知为何,虽说石帆武功奇高,但傅君婥对其总是缺乏一丝好感,似乎……自从其来了之后,傅君婥甚少给过石帆好脸色……
此时岸上宇文化及目力极好,已然远远看到了船上的傅君婥,不由大叫道:“还请立刻停船!钦犯便在船上,若是不然,前方鬼啼峡,本官静候宋阀大驾!”鬼啼峡乃是前方不远处一个地势狭窄的江口,河道极窄,两岸仅仅隔着二三十丈,到时若是两岸布满弓箭手,恐怕宋阀这四艘艨艟立刻就变成了靶子……
宋鲁闻言,长叹口气,低声道:“靠岸!”此时他无法,只得相信石帆有着力挽狂澜的本事了,若是不然,加上他自己与傅君婥,也勉强能一战!宇文化及非等闲,乃是宇文阀中除了阀主宇文伤之外的大高手,宇文阀四大高手之中,宇文化及是最强者,乃是在宇文伤之外唯一练成家传秘法冰玄劲的异数。
便是银须宋鲁,对这宇文化及亦是忌惮三分!宋阀之中,除非天刀宋缺与地剑宋智两人前来,否则还真不是宇文化及的对手!
大船缓缓靠岸停下,宇文化及大喜过望,脚下一点,顿时飞身上船,却是艺高人胆大!船头,傅君婥,双龙等都傲然而立,并不因为宇文化及上来而露出害怕之色。
“哼!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姑娘身手高绝,数番行刺陛下皆是全身而退,如今却因为这两个小子而露了行藏,岂不是可惜?”宇文化及一双眼睛缓缓扫过傅君婥与双龙,阴恻恻道。
宋师道等人闻言心中微惊,想不到傅君婥居然有此辉煌战绩!寇仲则是叫道:“宇文化骨,我们兄弟两人与你有何仇何怨,从扬州就开始追我们,如今更是追到了这里来!”
宇文化及一愣,旋即才反映过来这是说自己,不由得怒极反笑道:“好小子!本官的计划因你们而流产,本官不追杀你们追杀谁?说,那日去石龙道场抢走《长生诀》的人在哪?说出来,本官绕你们不死!”
双龙与傅君婥顿时满脸诡异之色,寇仲笑嘻嘻道:“真的?若是我们说出来,你当真饶了我们?连我娘也一块饶了?”
宇文化及眼中露出满意之色,“只要你说出来,在场诸人可以作证,本官饶过你们这一遭!日后再是遇到,看你们的造化!”
徐子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寇仲则是一脸严肃道:“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宇文化骨,石龙没和你说过那个人的形容外貌么?”
宇文化及闻言,再次一扫船上,顿时将目光定在了一脸云淡风轻的石帆身上,“是你!”宇文化及不容置疑道。
石帆轻笑道:“不错,就是我!就是我从石龙手上夺去的《长生诀》,怎么,你有意见?”
宇文化及蓦地发出一阵长笑,“哈哈哈哈……好小子!这么久以来,敢和本官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就冲着这胆色,只要你交出《长生诀》,本官不仅不杀你,还向圣上保举你一个功名!”
石帆也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做梦!宇文化及,别人惧你三分,可不要以为天下你便是第一高手了!老实说,你在我眼中也就那样而已!”
“也就那样?”宋鲁、宋师道、傅君婥等都不由得愣住了,宇文化及好歹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其武功不再如今声势浩大的翟让、李密、杜伏威等人之下,堪称顶尖高手,可在石帆口中,就得了个“也就那样”的评语?
宇文化及终于变了脸色,身上冰寒的气息外溢,整个人都如同一块坚冰一般,功力较弱的双龙以及宋师道不由得感到冷意侵袭而来,傅君婥与宋鲁各自放出护体真气将几人笼罩在内,这才好一点。
“小子,你真正惹怒老夫了!”宇文化及话音未落,掌中带着冰玄劲,悍然朝着石帆胸口拍来!(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胆寒
宇文化及含怒一击,誓要将眼前这可恶的青年冻成冰柱,掌间的冰玄劲散发着令船上众人纷纷感到刺骨的寒意,朝着石帆而来。
转瞬即至,宋鲁已经不忍心看,痛心的闭上了眼睛,据他所知,目前还没人能够中了冰玄劲之后能安然无恙的,这阴寒气劲侵入人体之后转瞬便会将奇经八脉尽数冻结,整个人瞬间被冻成冰雕!
宋师道此时禁不住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眼中充满了歉意,似乎因为他没能依靠宋阀的势力保护好几人而抱歉,不得不说,这宋师道称得上一句有情有义!萍水相逢,与宋鲁一道便能甘为几人得罪宇文阀,这种魄力,的确令人心折。
而此时,石帆神情依旧淡然,直到宇文化及近在咫尺之时,石帆才似缓实急的伸出莹白如玉的右手,掌中顿时涌出如同暴风一般的狂飙,霎那间便将宇文化及发出的冰玄劲击散,而后犹有余力朝着宇文化及袭去。
宇文化及倒不愧是宇文阀中的高手,在自己的冰玄劲被击散的一霎那,便已经心知不妙,一瞬间已然凌空跃起,躲开石帆这一击。心中念头百转,但宇文化及虽然明白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但却不想就这么退去……要不然,江湖上他宇文化及还怎么混?
其实这却是宇文化及执念,看那魔门婠婠与魔隐边不负,一个是阴癸派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传人,而另一个则是纵横阴癸派多年的高层长老,都在不敌石帆之时毅然退去,而宇文化及此时却因为自己的门阀而踌躇不已。
宇文化及一招被破,傅君婥心中道:“果然,这两个小鬼口中的帆少果然是个不世出的高手!只不过,他这武功究竟是怎么练的?为何又会与小陵、小仲相识,而且会将夺来的《长生诀》径直赠与了两个小鬼?单单刚才听他所说的,证明他对于域内四大奇书的秘密的了解远在寻常人之上,那绝不会不知道《长生诀》是一本绝世武功秘籍,为何能这么轻易的送出,而且笃定小鬼们能够练出武功来呢?”傅君婥心思极为灵敏,此时心中念头急转之时,已经理清了许多事情,但同时又产生了更多的谜团,而最大的谜团,便是石帆的来历!
可这一点,无论她先前问双龙,都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答案!此时在傅君婥的心中,石帆的武功高深程度已经仅在她至高无上的师父傅采林之下!
与傅君婥不同,双龙心中就没有这么多的小心思,因为他们知道帆少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两人最好的兄弟!对于石帆的秘密,双龙极为默契的不去追问,也不去寻找,甚至不愿去想!寇仲虽说调皮,但对于兄弟情义却是极为看重的,他宁愿石帆永远不要说出他的秘密,此时,若是说“一世人,两兄弟”已经有些不是很妥当,说是“一世人,三兄弟”恐怕才是寇仲心中最好的答案!
两人最兴奋的便是再次见证了石帆的无敌武功,此时两人已经不是初见石龙时一窍不通武学的小混混了,这段时间也算是见识了高手,又学会了武功,因而才更加清晰的知道他们的帆少究竟有多厉害!
而宋鲁、宋师道叔侄则是真正跌碎了眼镜,他们完全看不出这斯斯文文的青年竟然是如此恐怖的高手!宋鲁不由得心中暗暗后悔,“唔,也不知帆公子对于先前老夫的酒醉之言有无不悦……”
宋师道却是心中颇为开心,虽说如今有八成可能傅君婥是异族佳人,与自己有缘无份,但能够结识这等武功几乎直追父亲宋缺的高手,宋师道又怎么会不兴奋呢……要知道,之前他所知道的世间超级高手中如同他父亲一般高高在上的,无不是老一辈的强者,如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以及独孤阀的高手尤楚红等等,如今竟然碰上了一个年纪相仿但武功已然直追四大门阀阀主的绝顶高手,还碰巧相识,宋师道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此时,宇文化及避开这一招之后已经有些胆寒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踢到的铁板竟然会这么硬,这哪里是装上铁板,这明明是撞上大山了!这一胆寒,心中便起了悔意,悔不该死死追着几人,能从石龙手上轻松夺走秘籍宝书,明显已经是极为高明的身手了,再加上还有罗刹女(傅君婥),即使这白衣青年没有这么强的武功,恐怕两人联手自己也讨不了好处去……
宇文化及想到这里,心下更是发寒,不同于来时的气势汹汹,此时宇文化及已然汗湿后背,只好寄希望于石帆能够不杀他!心念至此,不由得往三丈外的石帆看去。
石帆此时哪还不清楚宇文化及已然胆寒后悔了,不过此时石帆还真有些忌惮宇文阀的宇文伤,要知道,宇文阀内人才济济,尤其是阀主宇文伤,其一身武功实际上与天刀宋缺不相上下,只是其与宇文述一脉不同,只是醉心于武道修炼,并不参与俗世间的政治斗争。但宇文化及却非同小可,其作为宇文阀四大高手之首,甚至还是宇文阀在官场上的头号人物,真正是宇文阀的核心灵魂人物,若是此时死在这里,那宇文伤再是醉心武道也要冲出来追杀石帆了……
石帆此时可不认为自己已经能够媲美宇文伤、宋缺这等几乎与三大宗师不相上下的极道强者,甚至别说这两个了,就连邪王石之轩,石帆此时也恐怕够呛!因而此时这宇文化及还真是杀不得!石帆想了想,还是朗声道:“宇文化及,如今你可还要找我要那道门修炼长生的奇书?”
宇文化及何等人也,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明白石帆此时并没有杀心,后辈顿时松了下来,再也不敢狂傲,放声大笑道:“宝物唯有德者居之,《长生诀》如今早已亡佚,恐已被送出西域,本官只能辜负圣上厚望了……”
寇仲闻言,心中暗笑,“宇文化骨果然喜欢说瞎话,欺软怕硬!看到帆少这般无敌,顿时就怂了……”看了一眼徐子陵,却发现对方也正好看向自己,两人眼神一交错,顿时明了对方心意,相视一笑。
石帆则是不以为意,淡笑道:“好叫宇文大人失望了……既然如此,不送!”
宇文化及心底叹一声“侥幸!”而后运起轻功,跃过十丈距离轻松上岸,旋即深深看了一眼宋阀的四艘艨艟,终是上马转道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香玉山
宇文化及退去之后,宋阀的艨艟再无任何阻拦,顺畅逆流而上。而石帆四人则是江陵便下船了,石帆此次没再带着双龙一起,而是独自一人先行离开。
“仲少,陵少,我不能一直让你们在我的羽翼下,不然你们终是无法得到血与火的磨练,强者之路必须由自己一步步走出来!”这便是石帆对双龙说的话,而后飘然离去。傅君婥听后也是一呆,而后若有所悟,便传了双龙《九玄**》前六重心法之后也选择了离去,让双龙独自开始在江湖上闯荡。
寇仲与徐子陵自然明白帆少与傅君婥离去是为了让他们不要生出依赖之心。寇仲大笑道:“陵少,现在开始,我们两兄弟便去见识那江湖上的风高浪急!陵少,不如我们去洛阳吧,看看能否找到那和氏璧!”
徐子陵点点头,“如此甚好!不过,我们的武功还是低微了些,不如先静心修炼一番,好好体悟一下帆少与娘传给我们的武功,然后再去洛阳会会群雄!”
“好!”此时寇仲还没有生出争霸天下的雄心,依旧是少年心性,闻言从善如流。两人便在江陵城外找了个山谷,开始了修炼。
寇仲与徐子陵修炼的乃是《长生诀》中不同的两幅图,一动一静。在这山谷中,寇仲总是在似醒非醒之间走来走去,一刻不停,而徐子陵则总是感觉躺下练功更为舒适,两人却是相映成趣。
……
石帆帮助双龙渡过宇文化及一劫,并且改变了原书中香消玉殒的傅君婥之后,顿时感到念头通达无比,心知自己如今虽然不再到处留情,但这并不妨碍自己改变那些原书中曾为之心伤的悲剧结局。
而此时,石帆却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已经名声大噪,跃马桥一战由于魔门隐秘,故而不曾在江湖上泛起波澜,但这次与宇文化及一战的消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诸多门阀以及势力看着宇文阀灰头土脸,心下痛快之时也不禁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高手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此时石帆江陵城中漫步,江陵也就是古时的南京,也有建康、石头城等称呼,此时的江陵已然极为繁华,秦淮河边,如今天色仅仅是傍晚,早已有着不少画舫开始在河中游荡,上面丝竹声阵阵,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石帆心道:“现代的秦淮河边只剩下一片遗迹,贡院没了书生,对岸的青楼上也没了风流……嘿,既然来了,不如去见识一番古代的青楼!”此时左右无事,石帆便有了兴致。
随手一招,立刻有一艘画舫靠近,石帆举步登上画舫,顿时浓郁的脂粉气传了出来。走进画舫,只见这艘颇大的画舫上早已坐了不少的江湖豪客与富商大贾。
石帆这一进来,其潇洒的气质顿时让场上的一众豪客显得俗不可耐,这不,好几个身在客人身边的姑娘顿时眼中异彩连连,恨不得直接投身到石帆怀中去。
石帆扫了一圈,却发现角落处,一个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年轻公子正独坐一角,身边竟然没有姑娘相陪,石帆不禁大感诧异,于是信步走到那年轻公子身前坐下。
青楼画舫上,一个卖相不错的公子却无姑娘相陪,偏偏这公子还是一副酒色之徒的样子,不得不说,颇为让石帆不解,因而便坐在这青年身前。
这青年看到石帆,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之色,“兄台,为何不去花丛中,反而来在下这里坐下?莫非这船上的姑娘都入不了兄台的眼?”
石帆微微一笑,“兴之所至,随意闲逛而已。兄台不也是独坐一角么……”
“哈哈哈……”两人均觉得有趣,不由得大笑。
“在下香玉山,敢问兄台高姓大名?”这青年笑道,他自己独坐一角却是有着说不出的原因,但此时能有一个人相聊,香玉山颇为开心。
石帆心中一动,“原来兄台竟是巴陵帮少帮主!失敬失敬!在下石帆。”
香玉山闻言浑身一震,而后惊道:“兄台就是石帆!居然能在这里相逢兄台,玉山三生有幸!嘿,能一招击败不可一世的宇文化及的大高手,居然有游戏风尘的雅兴,若不是玉山亲眼看到,恐怕打死都不信!”香玉山作为巴陵帮帮主之子,对于江湖上的消息是极为关心的,并且他们帮内与宇文阀颇有来往。香玉山的父亲乃是是两大赌神之一,家族产业妓院和赌场,遍布中原大地。
石帆想到香玉山原书中的行为,面上不露声色道:“玉山兄,这画舫不会就是你们家的吧?”
香玉山原书中实际上颇为狡猾,数次在双龙面前装好人,装义气,但实际上却是一直利用双龙。石帆心中知晓眼前这人是香玉山时,本想着径直离去,但又觉得不能以原书为此时世界中人定性,便虚与委蛇,打算观察观察香玉山,若还是原书中那般,石帆倒也不介意顺手宰了香玉山。
香玉山自然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的底细已然被摸了个清楚,笑道:“石兄果然慧眼如炬!小弟也不隐瞒,的确,不止这一艘,这里大部分的画舫都是小弟帮中的产业。石兄若是对这些庸脂俗粉没有兴趣,不如去我们场里看看如何?”
石帆心中一动,自从穿越武侠世界,对于青楼赌场还真是没进去过,这次既然来了,不如去这香玉山家的赌场玩玩?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玉山兄,可得让你的手下多留情,莫要将小弟所剩不多的酒钱全给赢走了……”
“石兄太见外了!赢了是石兄的,输了算我香玉山头上便是!哈哈哈”香玉山大笑道。
香玉山手一挥,画舫便立即靠岸,此时船上其他人方才知道这独坐一角的公子竟然是主人,不由得暗暗后悔没能结识一番。
石帆与香玉山径直进了这最大的青楼,一进门,顿时一个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看到香玉山与石帆,不禁媚笑道:“呀,原来是香少爷带着朋友来啦!”说着便要往石帆怀里蹭,香玉山径直道:“凤娘,我与石公子自便即可,你去忙吧!”
凤娘眼中异色一闪,笑着告退。
香玉山笑道:“石兄,请!”
穿过这青楼后院,又越过几道长廊,前方精舍中人声鼎沸,香玉山家的赌场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赌场
两人走进这赌场,香玉山高声道:“这位是我香玉山的朋友,你们要好好招呼着!”
几个门口把门的大汉躬身答应下来。石帆跟着香玉山踏进赌场,一个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铜臭气息的胖子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恭敬道:“三少爷!要不要小人为您准备贵宾室会客?”
香玉山摇摇头,“你去吧,我们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胖子闻言看了一眼香玉山身边的石帆,眼底好奇之色一闪即逝,能让香玉山如此看重,肯定非同寻常。
石帆看着这香玉山家的赌场,他自从穿越以来,先是青楼,再是赌场,这古代最为赚钱的两大行业倒是首次进来。这赌桌赌具鳞次栉比,奢华中透出一股大气,整个大厅极为宽广,不仅如此,各个赌桌上负责主持赌局的荷官以及来往奉茶的侍女,无不是正值妙龄的少女。
这些少女均衣着薄纱,穿的都是抹胸、肚兜一般的红衣,一双藕臂与白皙修长的****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穿梭于人群中,不时发出一声声娇呼,婀娜生姿。
偏生赌客们却是对此熟视无睹,纷纷将全身的精气神都集中在面前的赌桌上,对于这些侍女则是看也不看一眼,呼吸急促,面红耳赤,不时有人因赢了赌局而欣喜异常,也有人因输光了赌本而如丧考批。
好一副众生相!
石帆默默看了一圈,早有侍女为两人奉上香茗,香玉山品了一口香茶,笑道:“怎么样,石兄,下场露两手?”
石帆笑道:“不瞒玉山兄,这赌局上诸多玩法我还不会,不知可有简单的,例如掷骰子比大小之类的,嘿,在下也只能玩玩这种简单的,重在参与一下也好!”
香玉山笑道:“石兄醉心武学,对这种消磨意志的事情不深参与方是上策!”
“比大小么?不如便由本姑娘来与公子对赌如何?”忽然,一道极动听清脆的声音传来,石帆与香玉山一回头,却发现是一个一身绿衣的绝美女子,这女子娇媚之极,眉目之间颇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香玉山一看此女,却是忍不住面色一变,强笑道:“云帮主怎有闲情来我们这儿玩耍,石兄,这位是巨鲲帮的红粉帮主云帮主,如今巨鲲帮的兴旺却是与这位云帮主的运筹帷幄分不开的!在这江南,是大大的有名!”
石帆微微一笑,已经想起来这女子的身份,云玉真!原书中的蛇蝎美人,容颜绝世,但手段却是极为狠辣阴毒,想不到此时竟然在此遇到了这位美人帮主!
“左右都是无事,那便玩几手也无妨!”石帆轻笑道。
香玉山径直走到中央的赌桌前,大声道:“不好意思各位,这个赌桌暂且征用一下,诸位收好赌本换个桌子继续玩!这一局,庄家统赔,算是打断各位的歉意!”一众赌客显然都是认识香玉山这老板的,纷纷连道“不敢”,而后好奇的看向云玉真对面的石帆,不知何方神圣,居然能得到香玉山与红粉帮主的重视!
石帆与云玉真走到赌桌前,云玉真拿起骰子道:“便由我来坐庄,比大小!不知公子以何为赌本呢?”
石帆眉头一皱,摸不透云玉真此番找上自己的来意,沉声道:“些许酒钱还是有的,云帮主想要赌什么?”
云玉真娇笑道:“若是我赢了,要石公子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石帆目光中了然之色一闪,明白自己是被这美人帮主认出来了,也顿时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然在江湖上传开。这不,现在云玉真看上自己这一手武功了……
“若是姑娘赢了,自无不可!不过,若是姑娘输了呢?”石帆玩味儿道,他石帆又是这么容易便能被人算计的?
云玉真笑容不变,“若是我输了,任由公子处置可好?”言语中,魅惑气息让周围的赌客都忍不住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唯有石帆与香玉山丝毫不受影响,石帆见过的美女不知凡几,自身也招惹了不少情债,如今,似云玉真这等诱惑,石帆早已有了免疫力。
“云帮主说笑了,不如这样吧,若是我输了,就帮云帮主做一件事;若是在下赢了,云帮主闻名江湖的鸟渡术秘籍便交给在下如何?”石帆轻笑道,云玉真这等女人,石帆却是没有兴趣。尤其是在其已经与独孤阀的独孤策勾搭上之后,石帆就更没兴趣了……
云玉真眼里奇异之色一闪,对她来说,以自己为赌注还是首次,但没想到竟然被眼前这青年拒绝了,这让她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好!一言为定!”
云玉真银牙暗咬,纤纤玉手径直抓住骰子,一抖,早已罩进蛊里,而后真气暗运,玉手握住骰钟摇晃起来,越来越快,到最后寻常的赌客们早已看不清云玉真的玉手,仅仅入耳一片骰子碰撞的声音。
石帆则是面带微笑,神色不动,仅仅拿起另外一个骰钟摇了一下就放下了,静静的看着云玉真。“砰”一声,骰钟已经稳稳的停在桌上。云玉真摇骰子之余发现石帆如此草率,心中不由得暗喜,自觉胜券在握。
香玉山虽然武功不高,甚至比不上云玉真,但他却是莫名的有种感觉,云玉真赢不了!石帆何等人也,连宇文化及这等大人物都在其手下吃了瘪,云玉真又怎么可能赢的了石帆呢?香玉山对此深信不疑!
“云帮主,开吧?”石帆笑容不变道。云玉真看了石帆一眼,不知为何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旋即想起手中的骰子,不由得暗道自己疑神疑鬼。石帆是很强,但对于骰子,云玉真也算其中高手,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一个完全不懂的外行!没错,看到石帆那么随便一摇,云玉真便确定石帆真的是外行!
云玉真解开骰钟,赫然,三个骰子均是六点,“六六六!”
围观的赌客纷纷发出一声惊叹,香玉山则是暗暗点点头,暗道:“云玉真倒是真有两下子,不过,我仍然不看好你!”
石帆面色不变,轻轻揭开骰钟。
“三个六!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一!”
三枚骰子均是整齐变成了两半,六点朝上,而另外一半均是一点,二十一点,单单比大小来说,云玉真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凌空虚渡
看到结果,云玉真面色一变,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输,旋即又恢复了笑容,玉手从怀中摸出一本线装秘籍放在赌桌上,言笑晏晏道:“愿赌服输!秘籍在此,公子收好。只是,玉真还是请求公子能帮助我做一件事!”说完目视香玉山。
香玉山反应过来,连忙笑道:“两位请随我来。”说罢带着云玉真与石帆进到一个贵宾室中,只见里面布置陈设极为雅致,并且一墙之隔便隔去了外面赌场的喧闹。
香玉山暧昧的朝石帆看了一眼,而后笑道:“此地万无一失,两位请详谈!”说罢又瞄了一眼两人,旋即退出去,还不忘关上贵宾室的门。
云玉真看到香玉山退避,顿时整个人都贴到石帆身上,吐气如兰道:“石公子,不知你对刚才的提议意下如何?只要你答应,玉真……任你处置!”
石帆神色不变,淡淡道:“先退后,你的脂粉气快要让我无法呼吸了!”云玉真哪料到石帆竟然会出此言,顿时面色一变,眼中怨毒之色一闪即逝,旋即笑着退后坐下,吃吃笑道:“公子……”
石帆道:“现在说吧……”
云玉真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正常,此时她已经不觉得凭自己的魅力能够打动石帆了,这简直让她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云玉真道:“不知公子可曾听过东溟派?”
石帆微微点头,“有所耳闻,据说专门从事兵器军械生意的,不知可对?”
云玉真娇笑道:“公子所言不错!东溟派在东溟夫人的经营下,如今她们的兵器生意遍及天下。尤其是现在天下风雨飘摇,四处义军并起,东溟派的生意就更加的火热!不过,毕竟大隋威严犹在,因而各家与东溟派的生意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并且生怕被对头抓到把柄。再过不久,东溟派便会从海上前来进行交易,而她们每次与各家交易都有一本账簿记载,这本账簿可以说关系着无数人的性命!玉真在这江湖上挣扎求存,本就极为艰难,如今宇文阀与独孤阀都盯上了这本账簿,小女子无力反抗宇文阀与独孤阀,因而想求公子助我……还望,公子能够答应!只要公子愿意帮我,小女子愿意以蒲柳之姿侍奉左右,若还有其他要求,一并满足!”说到后面,云玉真美目中泪光点点,神情哀怜之极,若不是石帆知晓她背后真正的支持者是独孤阀,说不定就信了……
石帆目光一闪,笑道:“云帮主,此事恕我无能为力,告辞!对了,多谢云帮主的秘籍!”石帆自然不会答应云玉真,这美人帮主美则美矣,然且不说其早已与独孤策有一腿,就刚才所说的,将自己的背后老板说成是逼迫她去夺账簿,很显然是谎言。
云玉真还未反应过来,石帆早已开门离去,只留下云玉真在这贵宾室中。云玉真面色渐变,一股深深的耻辱感觉涌上心头,“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挣脱我的魅力!从没有!石帆,你此番如此羞辱于我,我云玉真发誓定然要毁了你,让你身败名裂,后悔不及!”
且说石帆出了赌场,也没有去再寻香玉山,径直出了江陵城,看着大江上点点渔火,石帆淡淡道:“东溟派!”东溟派之所以能够与诸多势力周旋,最根本的还是其与魔门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阴癸派!
石帆却是知道,东溟夫人单美仙便是祝玉妍与霸刀岳山的女儿,而东溟公主单婉晶则是边不负奸污了单美仙之后,单美仙怀孕生下的女儿,虽说东溟夫人因此对阴癸派恨之入骨,但无可否认,阴癸派给了东溟派不少暗地里的支持!若说阴后祝玉妍没有暗中帮助东溟派,石帆打死都不信!
在这个时代,单凭单美仙母女与那尚家,如何能够有足够的话语权与天下各大门阀交易,若是没有阴癸派暗地里的照应,恐怕不用等到现在,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即使如此,如今也有有心人盯上了东溟派,而导火索,便是那本干系甚大的账簿!当然,此时的东溟派还不自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家记录的账簿有多大的诱惑!
此时,石帆听了云玉真的话之后,心中却是暗暗起了计较,“东溟派,或许是我接触魔门的第二个切入点!”
思虑良久,石帆收回思绪。此时才想起自己怀中还有一本《鸟渡术》!得到这本秘籍,石帆功勋值也仅仅多了1000点,实际上算不了什么。这《鸟渡术》实际上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没有多么高深,便如同云玉真。但对于真正的高手,这《鸟渡术》却是极为不错的轻功之术了。
“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气“,“要做到物我两忘,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之而神欲行,御风如驾大鹏,天地间自然任我翱翔!“
石帆本身轻功有着逍遥派的《凌波微步》,但这门轻功身法实质上更多的是侧重于小范围内的闪躲腾挪,实际上身法多过轻功,若是用于远距离赶路,《凌波微步》就显得有些不足了。而这《鸟渡术》,却正好弥补了这一短板。
以石帆如今的武功境界,对于这等秘籍理解着实是俯拾可得,仅仅体悟了一个时辰,便已经深得其中精髓,对于《鸟渡术》的理解,更是远远超过了云玉真!
只见石帆忽的身体拔地而起,瞬间凌空而起,而后双臂如同双翅一般微微展开,双目紧闭,整个心神都如同化为了一只鲲鹏一般!这却是石帆修炼的《北冥神功》的影响,使得石帆物我两忘之时浮现出的大鸟便是鲲鹏!
此时若是有人在石帆周围,便可以感受到其身上遮天蔽日的气息!石帆心神一清,而后发现自己已然凌空虚度到了江上,看着下面的点点渔火,石帆心中大是畅快,以自身之力终于实现长时间的飞翔,绝非先前的依靠普通轻功提纵能够相提并论的!
石帆心中兴奋,身体一转,径直朝着大江对岸飞去,转眼间消失在夜空中……(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集结
整整一夜,石帆都在体验凌空飞翔的感觉,这《鸟渡术》着实不凡,虽不至于让石帆长久的飞翔,但一次性凌空虚渡数百丈,在空中停留数十息已经殊为难得了。传说中,达摩祖师一苇渡江,而今,石帆不殆外物,仅仅依靠一口源源不断的真气便能凌空越过大江!
东方变成鱼肚白时,石帆已经远离了江陵城。石帆感到体内真气渐渐空虚,终于降落在地面上,一边感受着万物在清晨的无边生机,一边默默的回复体内真气。
而此时江陵城内的巨鲲帮中,散发着迷人媚意的云玉真从床上坐起,顿时露出峰峦起伏的曲线。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道,“玉真,你真美!”却是其身边还有一人,上下其手的同时赞叹道。
“策哥,那石帆不识好歹,我没能将他拉拢过来……”云玉真娇声道。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真以为他天下无敌了?若不是李渊那老乌龟如今已然察觉到了账簿的重要性,我们何必要去求那个小子!如今却是不好下手啊,李阀李渊虽然胆小,但他那个儿子却不能小视,其如今便想要拿到账簿来对付我独孤阀!玉真,今夜东溟派将会来江陵江上,到时我们便带着巨鲲帮帮众先行埋伏在码头,趁着夜色下手!定要将账簿夺来!”
云玉真皱眉道:“策哥,那东溟夫人与东溟公主两个可不是普通女子,手上的功夫不弱,单凭我们,恐怕难以成功啊……”
“你放心,这次事情影响极大,我爹已经派了我们独孤阀的高手来援,到时那两个小娘皮绝对是手到擒来!”独孤策英俊的脸庞上厉色一闪,而后阴鹫道。
云玉真心中微凛,旋即点点头。
而此时不光是巨鲲帮,三大帮派中的海沙帮也在密谋着东溟派之事。海沙帮,便是从事海盐生意的帮派,此时海沙帮背后的势力正是宇文阀。此前,宇文化及在石帆手中吃瘪,使得宇文阀几乎成了石帆成名的踏脚石,宇文化及回到宇文阀之后闭关不出,发誓要冰玄劲大成再出关。
阳光由盛转衰,直至夜幕逐步降临时,石帆回到江陵城,正要进城,却发现大队人马疾驰而过,直奔城门而去。
仅仅片刻,便听到有人低声喝道:“海沙扬威!”
而另一边则是答道:“东溟有难!”
切口对上,两帮人马顿时合兵一处,向着码头驰去。石帆略微一思索,便明白这群人盯上东溟派了,心中一动,悄声跟了上去。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然紧闭,但海沙帮帮众与巨鲲帮帮众到得城门边上,与守城士兵低语几句之后,便开了侧边的小门,众人策马从小门而出,扬长而去。
一路上,不时有小股帮众汇合进来,都是一对切口便加入。到达码头时,已然聚集了数百近千人马,黑压压的一片,未免暴露,此时并未点燃火炬。石帆早已换了一身黑衣,远远跟在后面,人数如此多,倒也不担心被发现。
近千汉子在这城门外码头上静候,竟然颇为有素,一无喧哗,二无纷乱,可见这些都是巨鲲帮与海沙帮的精锐之士!这时,城门处马蹄阵阵,一群人疾驰而来。
带头的是个大汉,生的膀大腰圆,如同一座黑铁塔一般,他身边两旁都有人燃起火把,因而将其看的清清楚楚。这黑铁塔极为威武,背插双斧,目似铜铃,缓缓的扫视一圈,近千帮众均是低头莫敢与之对视。
其身畔跟着一个美貌尼姑,穿着一身宽大的僧袍,被夜风吹的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美好无限的曲线,却无一个帮众敢看其一眼。除了这两人之外,红粉帮主云玉真也俏生生立在一边,其身边还有一个高大威猛的青年,眼里含着睥睨之色。这青年右侧还站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少女,一身红色劲装,腰间挎着一柄长剑,面色淡然,似乎将眼前这些人都未曾看在眼里,而这些人,好像也包括她身边的青年!
石帆远远看着,尤其对那少女多看了几眼,心道:“咦,这些乌合之众里为何能有这般高手?这女子,一身真气凝而不散,气息隐而不发,明显身负上乘武功,并且已经练到了高深处,却不知是何方高手!”以石帆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那带头的大汉以及美貌尼姑并非武功最高之人,在场武功最为精深的,还是要数那红衣女子!
石帆也不曾料到此番来偷袭东溟派的居然是海沙帮与巨鲲帮联合动手,原书中仅仅是海沙帮,东溟派才渡过此劫,如今多了巨鲲帮云玉真还有那几个神秘高手,东溟派恐怕没那么容易度过劫难了……
此时,领头的大汉声如洪钟道:“此番办事,乃是为宇文大人以及独孤大人的,酬劳赏赐不在话下!这一次,我们取胜之道就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留活口!谁若是临阵退缩,定斩不饶!事成之后,人人重赏!”
众人轰然应诺!
此时已经深夜,天空乌云密布,连一丝的月光也没有,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随着大汉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开始出发,江面上小舟大船布满,众人纷纷开始上船。
石帆目光一闪,混在人群中登上了一条帆船,这船上并无灯火,此时漆黑一片,倒也不虞被认出来。上船之后,有人去预备投石机,有人去起帆,石帆安坐一边,静静听着几人闲谈。
只听得一人道:“兄弟,这东溟派现在在哪?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会不会早被发现了?”
“胡说八道!东溟派的巨舶还在十里之外,你当他们都是顺风耳千里眼么?放心,这次集合了两帮之力,那劳什子东溟派肯定吃不老兜着走!我们到时候多杀几个,回来论功行赏,怎么着也得有个数十两银子,到时候倚翠楼姑娘还不让哥几个舒服么……”一个像是小头目的低声道,说到最后忍不住低声笑道。
石帆坐在一角,心中古井不波,如今以他天人合一的状态,这些人看似就在他身边,但从潜意识中就认为身边没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自然更不会发现有外人在此……(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夜战
夜空中星光一点也无,漆黑一片。远远看去,东溟派的巨舶如同怪兽一般潜伏在海湾中,四周暗淡,只有船头船尾吊着四盏小小的气死风灯,看起来既是凄清孤冷,又是莫名的压抑。
海沙帮与巨鲲帮的百条船纷纷紧紧贴着岸边,船阵当中,几艘帆船穿梭到离巨舶只有十几丈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石帆所在的这条帆船正好是其中一艘,小头目低声喝道:“入水!”
顿时,十几个穿着水靠,手握破山凿的帮众悄无声息的翻进水中,其余几条帆船上也都是如此,转眼间已然有百十人入水向巨舶靠去。
就在此时,夜空中忽的传来一声长笑,“哈哈哈哈!东溟有难,海沙扬威!巨鲲浮水,攻其不备!”在这寂静的夜空中,这声长笑如同黄钟大吕一般久久不息,惊得整个东溟派巨舶灯火齐明,而后海沙帮与巨鲲帮反倒是没有料到,顿时那铁塔大汉、美艳尼姑以及云玉真等头头纷纷大急,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汉索性大喝道:“覆灭东溟,就在今夜!给我冲!”
顿时,近千帮众如同蚂蚁一般冲向巨舶。
这一声划破夜空的长笑,自然是石帆所发出的,鸟渡术展开,石帆早已升到空中,此时月黑风高,声音在内力增幅下传遍四方,两方人马竟然都找不到石帆所在。
东溟派此番有了准备,只见巨舶上箭如雨下,纷纷都是精钢长箭,海沙帮与巨鲲帮帮众顿时纷纷落入水中,血色几乎染红了这一篇水域。
铁塔大汉大怒,大喝道:“让开!”说着整个人如同一团黑旋风一般冲上船,对于袭来的箭雨根本视若无睹。其一身武功极高,弓箭落到其身上竟然刺不进去!
美艳尼姑紧随其后,云玉真、独孤策等高手纷纷跳上巨舶!唯有那红衣女子依旧傲立不动,对两方的血战视若不见。
“海沙龙王韩盖天!美人鱼游秋凤!红粉帮主云玉真!独孤阀独孤策!哼,原来是你们偷袭我东溟派!”一声娇喝传出,却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哈哈哈……东溟夫人,今夜必是你东溟派灭亡之时!”铁塔一般的韩盖天狂笑道,虽说偷袭计划流产,但此时他们这边高手云集,手下过千,又岂是东溟派能够抵挡的,虽说东溟夫人与东溟公主也都是高手,并且还有一个尚家的老头子,但韩盖天却是知道自己方的那个少女还未曾出手!
独孤凤!
独孤阀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独孤阀中,阀主独孤峰之女,这独孤阀却是与其他几大阀门不同,宇文阀与宋阀武功最高的都是阀主,如同宇文伤、宋缺等,这独孤阀武功最高者却是独孤峰的母亲尤楚红,而紧追其后的便是这年纪轻轻的独孤凤,颇有阴盛阳衰之势!
如今,独孤阀主为了这本干系甚大的账簿,居然派出独孤凤前来,可见其欲得之心!
一个苍老的声音叹道:“韩盖天,我东溟派一向与各家都是生意往来,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今夜你们海沙帮竟然联合巨鲲帮来袭?”
“尚老头,你懂个屁!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韩盖天狂叫道,而后当先冲向那个苍老声音的来源,却是尚家的尚公!同时,美人鱼游秋凤也娇笑着与云玉真一起冲向了东溟夫人,却是她们俩都知道单打独斗打不过这威名赫赫的东溟夫人,故极有默契的联手出战!
而独孤策则是淫笑着向着娇美的东溟公主单婉晶而去,一边走,一边还笑道:“单姑娘,要不然你就从了我独孤策,保准你东溟派上下无恙,反倒获得我独孤阀的鼎力支撑,如何?”
单婉晶顿时俏脸含煞,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随风一抖,顿时如同游龙一般刺向独孤策,快逾闪电!独孤策大惊,想不到这小美人这么辣,身形一闪,避过这一剑,而后化掌为抓,向着单婉晶抓去。
顿时,场上娇呼大喝乱作一团,而普通帮众与东溟派弟子的乱战也陷入了胶着,到处都是喊杀之声!东溟派虽然人少,但防守极为严密,加上本就是制作兵器的门派,各个手上都有着功能各异的古怪兵器,海沙帮与巨鲲帮看似人多,却硬是突破不了巨舶的防线……
激战正酣,红衣女子似是看的无聊,拔出腰间宝剑,如同一团红色的旋风一般冲上巨舶,其每一剑均是无人可挡,眨眼间便杀了四五个东溟派弟子!东溟夫人看的目眦欲裂,大叫道:“你该死!”说着忽然眼神转为迷蒙,顿时游秋凤与云玉真一恍惚,便被东溟夫人脱开身向着红衣独孤凤冲去。
两女回神之时,却发现东溟夫人早已与独孤凤战到一起,两人此时算是棋逢对手,大战不休。一个是诡秘魔门阴癸派宗主阴后祝玉妍的女儿,天魔功虽说没有母亲以及婠婠那般精深,但此时配上其传自霸刀岳山的武功也是极为了得!另一个,则是独孤阀最为出众的年青一代子弟,独孤凤已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武功已然胜过了身为阀主的父亲独孤峰,与宇文化及等一流顶尖高手并行。
云玉真知晓独孤凤的骄傲,与游秋凤相视一眼,便转身去帮独孤策擒拿单婉晶。单婉晶号称东溟公主,其手下的功夫比这纨绔独孤策不知强了多少,软件如同秘蛇一般灵巧之极,十几招便迫的独孤策毫无招架之力!
此时有了云玉真与游秋凤的助阵,独孤策方才缓了口气。从小何曾受过如此欺辱,独孤策气的俊脸都扭曲了,气急败坏道:“给我生擒了她!我要让她受尽****而死!”
单婉晶毕竟是女子,不善久战,已然耗费了一番气力的她,面对云玉真与游秋凤的联手有些力不从心,此时听到独孤策的大叫更是心神一颤,顿时心境不稳,被游秋凤娇笑着在其左肩打了一掌!
单婉晶痛呼一声,嘴角一丝血迹流出。便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我说美人帮主,你大半夜的不与你的独孤策缠绵,跑到这里来打斗岂不是浪费青春!”
云玉真面色大变,只见单婉晶身前赫然多了一个身影,一身黑衣融入夜中,唯有一双眼睛神光闪闪,正是观战良久的石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石帆出手
“石帆!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云玉真心头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忽然,心中一道闪电劈过,云玉真失声道:“之前向东溟派示警的人是你,对不对?”虽是疑问,但却充满了笃定的意味。
石帆缓缓点头,“没错,是我!”
“石公子,不知东溟派与你之间有何关联?竟让你如此相帮?无论她们给你什么,我云玉真都愿意付出双倍代价,可否?”云玉真眼里难掩失落之色,乞求道。从刚才戏谑的话语中,云玉真也明白自己搭上独孤阀这条船的事情被石帆知道了,不过她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事极为隐秘,石帆又如何会知晓?
石帆摇摇头,“东溟派并没有给我任何报酬……你不必多说,若想要继续下去,那么就动手吧,赢了我,我扭头便走,不然,东溟派今天我定要保住!”石帆之所以此刻力挺东溟派当然不是因为单婉晶,如今情债缠身的他已然不愿再招惹别的女子,真正目的是为了能够得到东溟派背后阴癸派的消息!
如今整个魔门的两派六道之中,邪王石之轩还隐藏在朝堂上假扮裴矩,精神分裂的他此时并没有回到魔门,整个魔门内部最强的便是阴后祝玉妍,而其阴癸派也是水涨船高,是实力最为雄厚的一派!单单看原书中阴癸派几乎以一己之力对抗武林正道圣地慈航静斋而不落下风便知道阴癸派的实力之雄厚了……若是祝玉妍当年未被石之轩所欺骗,成功突破天魔功十八重境界,如今其说不定已然整合了整个魔门!
跃马桥惊鸿一瞥,石帆重创边不负,惊退婠婠,之后以为祝玉妍会忍不住出山来找自己,可如今看来祝玉妍却是不知出于何等目的并没有出山,反而是选择了隐忍。如今偶然间得知东溟派有难,石帆便想借此机会来从东溟派得到阴癸派的讯息。
单婉晶此刻呆呆的看着身前这个黑衣男子,心中乱糟糟的,很明显,她对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人一无所知,但对手云玉真却似乎认识这人,可奇怪的是,听两人对话眼前这人反而坚定的来帮自己这一方的……
单婉晶作为东溟公主,对于东溟派是极为爱护的,甚至她娘东溟夫人时常都是将东溟派的事情交给女儿单婉晶去打理,故而其虽然年轻,但却极为干练,如今听得两人对话,福至心灵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但有所求,单婉晶无不答允!”单婉晶说完之后,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得心中一慌,可话一出口,只能无奈作罢。
石帆听到身后单婉晶之言,嘴角微微勾起,“你们一起上吧,只要能在我手底下坚持三招,便算我输如何?”
云玉真与游秋凤不由得面色一变,游秋凤心中更是愤怒至极,身后独孤策此时也仗剑上前来,恶狠狠道:“三招!居然如此瞧不起我们!玉真,我们一起上,我还不信了……”
云玉真是惟一一个见识过石帆武功的人,前日在香玉山的赌场中,石帆在其毫无察觉之下便将骰子无声无息的震成两半,云玉真当时便明白石帆击败宇文化及绝非江湖虚传,而是真正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如今虽是有着武功不弱的美人鱼游秋凤与独孤策两人,一共三人联手,可能否支撑住三招还真的没底!
而此时,双方的大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龙头韩盖天大战东溟派高手尚公,其武功乃是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气势,尚公虽是武功不弱,但终究抵不住这等大豪,被打的节节败退,而东溟夫人与独孤凤的打斗也是渐入下风,无他,独孤阀中的天才独孤凤对于剑道的确有着不俗的造诣,家传剑法早已臻至化境,真气内力亦是丝毫不比东溟夫人弱,习惯了东溟夫人那半吊子天魔力场之后,独孤凤便有些游刃有余了……
此时三人相视一眼,而后云玉真从中袭来,独孤策与游秋凤两人则是左右夹击,一瞬间三人已然默契联手迫至石帆身前,甚至独孤策的长剑已经距离石帆仅仅尺许!
但这尺许,却仿佛天涯一般,再也无法前进一分一毫!
便在电光火石之间,石帆背在身后的右手从袍袖中伸出,举重若轻的对着面前,左前方,右前方连点三下!第一下,云玉真袭来的玉掌如遭雷击,痛呼一声,径直跌下江中;第二下,正点在独孤策刺来的长剑剑锋,独孤策手腕上一股莫可抵御的大力传来,如同一剑刺在金刚玉璧上一般,顿时再也握不住长剑,虎口崩裂,血流如注;第三指,则正好点在游秋凤香肩,真气透过指尖,径直将游秋凤的香肩刺出一个血洞!游秋凤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败敌只需三指!
石帆身后的单婉晶早已惊呆了,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睁的极大,仿佛不敢相信一般!这,这也太强了!仅仅如同弹苍蝇一般弹出三指,三名高手就瞬间被击败!“这,这就是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宇文化及的那个人么?”
这边几人惨叫顿时惊动了韩盖天与独孤凤,游秋凤乃是韩盖天的情人,而独孤策则是独孤凤的兄长,均都是两人关心之人,听到惨叫顿时面色大变,即使是一直冷着脸的独孤凤也不由的眉间一皱,迅速撇下东溟夫人,飞身过来。韩盖天也是同时脱离战团,径直往这边赶来。
两人瞬间到场,却只见独孤策右手虎口血流如注,颤抖不休,而游秋凤则是捂着右肩,光洁的额头上冷汗层层而下。韩盖天铜铃一般的两只牛眼睛顿时瞪着石帆,一双铁拳早已握紧;独孤凤也是凤目含煞,在她看来,这次来覆灭东溟派根本就是小儿科的事情,可万万没想到忽然冒出个石帆来,当场让独孤策受伤,云玉真落水,此时的独孤凤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石帆……
此时,两大高手都愤怒的瞪着石帆,而尚公与东溟夫人也都从船尾赶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拔剑
东溟派巨舶上,双方弟子此时看到领头数人对峙,不由得不约而同停手观看,大家都很清楚,这场夜战的胜利还是取决于双方高手的对决。
眼下,巨鲲帮与海沙帮一方,云玉真红粉帮主与韩盖天情人都已经负伤,战力十不存一。如今就看那武功高绝的红衣女子与龙头韩盖天能否挡住忽然冒出来的神秘高手了。
此时独孤凤心中燃起了熊熊战意,眼前这青年公子最近踏着宇文化及的名字崛起江湖,独孤阀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并且作为四大阀门之一,独孤阀也调查出了石帆先前曾在洛阳出手与两大神秘高手大战的事迹,因而独孤凤心知石帆当真是劲敌!
韩盖天也是粗中有细之人,虽说情人游秋凤受伤让其怒不可遏,但韩盖天能将海沙帮经营成如今的模样,自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般鲁莽模样。
两人都屏气凝神,准备联手与石帆斗上一场!独孤凤脸上神情由愤怒转为平静,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其心境已然回复到古井不波的状态下,高手相争,精气神合一方是制胜之道,尤其是心境!这也是大唐世界中最根本的武功要素!
功力、招式均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最关键的就是精神上的心境!若是心境不稳,甚至有可能从绝顶高手瞬间落回尘埃!独孤凤显然明白这个道理,因而强自压下独孤策重伤的愤怒,心境转为平静,却是准备全力以赴!
石帆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老实说,独孤凤在年青一代还算不错了,如今双龙、跋锋寒等青年一代的领军人物还未崭露头角,江湖上声名最盛的就是多情公子侯希白,影子剑客杨虚彦,独孤阀天才独孤凤以及实际上已经不年轻的自己……
独孤凤先行出手了,只见其肃穆之极,手中之剑缓缓平举,而后直直刺出,毫无花哨!旁观众人看着却不是如此,单婉晶美目一闪,赫然发现独孤凤忽然消失在原地,再现时已经持剑刺中石帆!
单婉晶不由得大叫一声,“小心”!而持剑的独孤凤却感觉完全不像刺中人的样子,仿佛自己一剑刺在了空气中,毫不受力!独孤凤心知不妙,连忙回剑相守。果然,刚刚刺中的仅仅是石帆留下的残影,速度太快,以至于单婉晶都认为石帆受伤了……
石帆轻飘飘的一掌正拍向独孤凤,却是极速之间,《凌波微步》一展已然转到了独孤凤的身后,旁边蓦然传来一声大喝,旋即石帆感到右侧一阵狂风卷来,瞬间心神沉入心境之中,顿时整个战场安静了下来,脑海中一片漆黑,只余下前方持剑守护的独孤凤以及右侧袭来的劲风!
韩盖天!不愧是叱咤江湖良久的龙头,却是借着这个最好的机会来攻,围魏救赵之法来迫使石帆放弃追击独孤凤的想法!外气不至,内息自生!石帆转为先天胎息之后,顿时体内北冥神功如同狂化一般飞速运转,在其心神中,韩盖天的铁拳忽然变得极为的缓慢,如同慢动作的电影画面一般!
石帆恍若未觉,倏的,金鹏墨剑长鸣一声出鞘在手。在外人眼中,石帆此时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如同鬼魅一般快不可见!石帆倏的以《独孤九剑》在一瞬间连刺八剑,独孤凤瞳孔急缩,整个人浑身寒毛乍起,飞快后退,韩盖天更是首当其冲,吓得魂飞天外!
但是毕竟韩盖天招式用老,再想撤退已然不及!金鹏墨剑滑过其铁拳,而后在其左胸连刺三剑!而其余五剑则是石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刺向独孤凤的,独孤凤却是见势不妙已然跳船入水,这才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索命五剑!
韩盖天铜铃般的牛眼睁得更大,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之声,旋即整个人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倒地,气绝身亡!江南一带海沙帮枭雄龙头韩盖天,就此身亡!直到此时,众人才如梦初醒,一时间惊叫连连,海沙帮更是一瞬间群龙无首,纷纷大叫着跳水潜逃,而巨鲲帮同样看到大势已去,纷纷溃退不迭。
此时水面上露出个小脑袋的云玉真,面色无比复杂的看了一眼船上如同神一般的石帆,旋即头也不回的潜水往岸边而去……
东溟夫人此时也回过神来,大喝道:“穷寇莫追!清点损失!”此时夜黑风高,靠着石帆的超凡武功局势瞬间逆转,但若是追击四散的数百帮众,东溟派还是力有不逮……
……
从水中上岸的独孤凤,对身边怒骂连连的兄长独孤策理也不理,脑海中全是刚才一战中最后石帆的惊人一剑!实际上石帆一瞬间刺出了八剑,但碍于眼力,无论是死了的韩盖天还是此时的独孤凤,都仅仅看到了一剑。
“这人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恐怕就是奶奶在此,也不一定能拿得下他……他到底是何来历,为何洛阳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过如此高手!”独孤凤以内力蒸干湿透的红衣,这才掩去了玲珑的娇躯,心中却仍旧在回味刚才的惊天一剑!这一战,是独孤凤有生以来的首败,而第一次失败便败的如此彻底,几乎让独孤凤以为在梦中……但身边兄长独孤策喋喋不休的怒骂却是提醒着她,这并不是做梦!
“闭嘴!”独孤凤心烦意乱,又被独孤策这样吵着,顿时皱眉冷喝道。独孤策顿时如同被扼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戛然而止……独孤阀内,由于两大高手尤楚红与独孤凤都是女子,因而独孤峰、独孤策等男子颇为委屈,此时独孤策在独孤凤一喝之下悻悻然不作声了……
“我独孤凤绝不是一战认输的人!石帆,你等着,我下次必然要击败你,一洗今夜之耻!”独孤凤银牙暗咬,心中如同发誓一般道。
而另一边,东溟派巨舶上此时不同于之前,灯火齐明,东溟夫人派尚公清点此次损失,自己与单婉晶则是设宴款待石帆,一表谢意。
石帆则是单刀直入的表明了自己插手的目的,“不知阴癸派何在?”(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风云动
东溟公主单婉晶双眼茫然,她虽算是边不负的女儿,但从其出世东溟夫人便早已离开了阴癸派,并且一直以来对其讳莫如深,因而此时完全不知石帆为何问此事。
东溟夫人单美仙则是面色一变,陡然阴沉下来,沉声道:“妾身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石帆发出一声轻笑,旋即右手轻点桌面,淡淡道:“哦?是么?夫人可真是健忘呢……不仅遗忘了自己的父母,便是连那边不负这等人也能忘了?”
“啪!”东溟夫人心下一颤,顿时酒杯摔碎在地上,单美仙聪明绝顶,已然看出自己的母亲此刻心境大乱,犹如想起了什么难忘的回忆一般……
东溟夫人此时的确被石帆惊得浑身颤栗,眼前顿时又浮现出自己绝望的被边不负扑上来的情境,一下子惊叫道:“别过来!”身体则向后倾倒,单婉晶大惊,连忙扶住单美仙焦急道:“娘!娘!”
石帆也没料到东溟夫人反应这么大,不由得轻喝道:“咄!”声音中蕴含着一股震慑心神的力量,当头棒喝下,东溟夫人神智一清,这才清醒过来,脸上冷汗层层,显然当年留下的阴影实在足够大,对单美仙造成的伤痛明显无法愈合……
东溟夫人单美仙良久才长叹道:“本已记不起那些往事,公子为何要揭破此事……”
石帆此时心中升起一丝歉意,“不曾想,那件事对夫人影响如此之大……”
东溟夫人忽然双目精光连闪:“不对,这事情连婉晶都不知道,公子你又如何知道的?”东溟夫人瞬间反映了过来,当初阴癸派发生的让自己一生痛楚的事情从未外传,今日却被初次见面的石帆一口道破,东溟夫人刚才心神震荡之下未觉,此时却不禁怀疑石帆……
石帆摇头道:“我怎么知道的,无可奉告!不过,夫人还没有回答我的疑问,阴癸派,何在?”
东溟夫人面沉入水,沉默良久道:“无可奉告!婉晶,送客!”说罢,东溟夫人径直转回船舱,只留下呆呆的单婉晶与神色愕然的石帆。
“你,你为何要惹我娘生气?”单婉晶踌躇了一会,还是娇声道,声音柔柔的,极为动听。石帆摸了摸鼻子,“我……算了,兴致已尽,就此告辞!”
说罢,石帆转身出了船舱,身形一动,顿时消失在茫茫江面上。单婉晶缓缓从船舱内走出来,看着幽暗的夜空,说不出的惆怅……
“公主,你……你没事吧?”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关切的声音,单婉晶头也不回,冷冷道:“不关你事,别来烦我!”
“你!那个小白脸走了正好,哼!”那个声音道,却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一副油头粉面的样子,趾高气扬的同时,话语间却是透出一股浓浓的妒意!
“尚明,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江里去!”单婉晶厌烦的看了一眼尚明,只觉得连欣赏这幽暗夜空的兴致都被扫了,径直气鼓鼓的走进船舱去了……
尚明目光注视着单婉晶转进去,眼神陡然转为阴狠,喃喃道:“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弄到手,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尚明却是尚公的孙子,尚家乃是东溟派内一股举足轻重的势力,尚明更是从小便与单婉晶有着婚约在身,可惜其一副二世祖的样子却总被单婉晶瞧不起……
……
回到岸边的石帆孤身立在江岸上,看着东去不回的大江,心中沉吟道:“这次真是亏大了,与独孤阀结怨不说,东溟派也没有得到魔门的消息……唉,谁能想到那东溟夫人反应那么大……”
不过,回头一想也是,任哪一个女子都不会对玷污了自己身子的人能够抱有好感的,尤其还是如同边不负那般的色中恶鬼。好不容易将一腔恨意化为动力一手创建了堪称不俗的东溟派,以一介女子之身已经足够称赞了,好不容易忘却了曾经的苦痛,如今有人却再次将其从深埋的记忆中翻了出来,东溟夫人没当场翻脸已经是看在石帆对东溟派有恩的份上了……
颇为无奈的石帆,叹了口气,只得随意找了个亭子打坐调息,一夜无话。
翌日,一条消息从江陵城内传遍江湖,顿时激起了天下涟漪,却是江南一带三大帮派中的其二联手突袭东溟派巨舶,眼看要成,却被新进崛起江湖的绝顶高手石帆横插一手,导致功败垂成,甚至几大高手或死或伤,连独孤阀的杀手锏独孤凤都负伤而逃,一时间石帆之名响亮无比,直追四大阀主这一级!
声名鹊起的时候,天下知名的各大势力也都纷纷暗里调查石帆的来历,但无论如何查,查到的结果却都表明石帆之前只是扬州城内一个混命的小乞丐!而这,谁都不愿相信!
“肯定有古怪!来历必然神秘无比!落雁,你亲自走一趟,将其拉拢到我们手下来,若能成,天下可期!”一个声音柔和男子轻声道,其形容儒雅,颇有一番亲和之态。
话音落下,一个绝美的女子当即躬身领命,只见其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确是罕有的美人儿。最难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
其身后,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痴迷的看着领命而去的女子,恨不能与其一同前往,可似乎又想起什么,目光中失落一闪,低头再无言语。
首位上儒雅男子微微一笑,心道:“世绩还是这番痴迷落雁,可惜啊……襄王有梦,神女无情!落雁心高气傲,恐怕不会轻易的应允世绩……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李密绝不能沉迷女色,这天下,绝不应该由杨广这等昏君掌控,而是由我李密来主宰!”
就在此刻,一个小校进门拜道:“启禀密公,大龙头邀您议事!”儒雅男子温声道:“世绩,随我一起前去龙头府上!”
剑眉星目的男子答道:“诺!”
不光是瓦岗,如今天下但凡有势的势力头脑有不少都派出心腹前往江南拉拢石帆,一时间,似乎石帆比和氏璧还要来的吸引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南辕北辙
此时,沈落雁正带着几名侍从赶往江南招揽石帆。沈落雁在这大唐之中的确是奇女子,抛开其沉鱼落雁般的容貌,真正让其名声在外的是其无双的智计。作为李密的心腹军师,沈落雁认为李密便是结束这隋朝末世的真龙天子,因而对其鞠躬尽瘁,原书中沈落雁对徐子陵暗生情意,但为了李密的大业仍然处处与双龙为敌。
沈落雁放在现代,那便是传说中的工作狂人,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了事业……作为李世绩的未婚妻,其一直以来都对李世绩不假以辞色,只因儿女私情远不及她心目中的瓦岗大业来的重要。
此番,沈落雁奉李密之命前往江南寻石帆,却是希望能够抢先一步拉拢到这位新进崛起江湖的大高手!
此时石帆在江湖中可不仅仅是高手能一概而论的,自从其两战结果风传江湖,其名气已然到了四大阀主的地步,如李密、杜伏威、窦建德等一方义军头头也都是武功高手,但论起武功,却明白绝不是石帆的对手!
无他,都与宇文化及在伯仲之间,而石帆却是轻松写意的击败宇文化及,要不是看在宇文伤的面子上,恐怕这位宇文阀内的灵魂人物已然魂归地府了……
因而对于这个武功极强的高手,李密确实下了大本钱,特地赋予沈落雁独断专行之权,只要能够成功说服石帆,无论沈落雁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李密都一一承认,可见其迫切之声。
实际上,李密此时在江湖上声望极隆!自从其加入瓦岗之后,一扫瓦岗面对隋朝军队的颓势,自领一军,接连打败隋朝名将,让瓦岗声望如日中天!这也是沈落雁视其为唯一救世之人的主要原因。
并且,李密个人魅力亦是十足,待部下极为宽厚的同时也严整军纪,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对于人心的把握,比大龙头翟让不知高了多少倍!
沈落雁几人轻装简行,为遮掩耳目甚至改变装扮,只为能够第一时间找到石帆。但江淮一带此时并不是瓦岗势力范围,扬州一带乃是隋炀帝杨广重镇,京杭运河运兵迅速,并且有着重兵把守,沈落雁若是大摇大摆进入这里,恐怕即使不被隋军擒获也会在扬州之外被江淮一带的杜伏威给截住!
“石帆!”沈落雁行进途中,红唇微启,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据她所查,石帆原本只是扬州城内一个极为平凡的小乞儿,十几年来一直靠着乞讨为生,其两个死党兄弟也都是混混出身,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高手少年!但忽然之间其却是有了一身令人仰望的武功,扬州第一高手石龙败在其手下,消息未曾传开,天下不闻。
可是在那大江之上,宋阀艨艟甲板上的一战,轻松打的宇文家的高手宇文化及狼狈而逃,紧接着又是在东溟派危急之时忽然出现,几大高手联手也不是其数合之敌!
这神一般的转折,不由让沈落雁无法相信自己查到的消息,“若不是他刻意隐瞒了自身是高手十几年,还能有何解释?”沈落雁低语道,“若是能够在饿死的边缘都忍住不显露武功,此人的心性可谓可怕之极!密公,真的能够将其控制住么?”
沈落雁没有答案,但既然有一丝的机会,便不能放过!眉目间坚定之色一闪,沈落雁的目光顿时由迷惘转为坚定,“总要试一试!”
……
就在天下几大势力都派人前往江南寻找石帆之时,石帆丝毫不知,并且已然动身一路沿江向西。
东溟派寻求魔门信息不果,并且恶了东溟夫人,石帆又不愿违背心性去逼问孤儿寡母,只能无奈作罢,再图他法!
而与阴癸派还有着极深的渊源的,却是天下第一奇人——鲁妙子!石帆知晓其如今正在飞马牧场之内隐居,因而心思一起,便动身前往飞马牧场去寻鲁妙子这位奇人。
鲁妙子,天下第一全才,举凡武功、医学、机关、易经、天文、园艺、建筑、兵法、赌术等皆有涉猎,杨公宝库即为鲁公巧作。鲁妙子辈分极高,堪称如今江湖上辈分最高的前辈,说起来,鲁妙子与天龙世界石帆的便宜师兄苏星河颇为类似,都是天资聪颖之辈,专心武道未必不能踏足天下武道最高峰。但这两人均是分心他物,涉猎极广,鲁妙子号称天下第一全才,可见其所学何等广博!
但正由于所学甚广,导致其武功一道上终究难以站到真正的高峰,而三十年前鲁妙子为阴后祝玉妍所伤,阴后天魔真气一直盘旋在鲁妙子体内,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难以根除,让鲁妙子修为毫无寸进的同时甚至不得不用毕生功力去压制伤势……
飞马牧场,作为大唐世界中一处半隐世之地,一直以来都是专心做着战马生意,已然传承了一百六十多年,算是大唐世界中最为出名的牧场了……
而让其名声大噪的,不仅是其本身所产的良马,更重要的便是牧场场主是一位绝世美人儿,商秀珣!商秀珣,《大唐双龙传》中的人物,飞马牧场场主。
美人儿场主是晋末武将的后代,几代人的心血,一百六十年光阴经营起来的,不仅仅是蜚声海内的飞马牧场。场主就像在高崖上下望人寰的绝美云岫,美好灿烂得不像人世该有,凡人能够欣赏她、赞美她,甚至去到云烟深处,几乎能够抓住了她,可是,她还是她,不清楚自己的美,不知道自己的孤独,带点孤傲的味儿淡然看待人事变迁。
此时,看着山下不远处清脆遍野的草场,石帆不由得升起一股开阔之感。此世久在江南扬州江陵一带,更多的是娟秀内敛的委婉之风,此时面对这片的原野,石帆顿时升起一股别样的感受。
浅绿色的草场,不时有着一群群骏马奔驰而过,伴随着奔腾的骏马的牧马人则是高唱歌谣,如此恬淡的景象与一路所来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乱世成为极大的反差!(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后山小楼
飞马牧场位于竟陵郡西南方位,这里已然属于长江中上游,两条支流漳水与沮水划出一片三角形的原野,而飞马牧场便坐落在这。
这里不同于扬州一带的湿润炎热,气候颇为温和,而牧草更是根根茁壮肥美,又由于四面都是环绕着崇山峻岭,唯有东西两条峡谷可以通过,形成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
而这,也是飞马牧场在这乱世中几乎隐隐为世外桃源的最主要的原因。
山巅,石帆孤立崖边,看着山下奔腾的骏马以及齐整的农田,不由得赞道:“能绵延一百六十载而不绝,还经营的是古代最为紧要的战马资源,不得不说,这地方当真挑的极好!”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
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石帆鸟渡术一展,顿时如同大鸟一般从悬崖上飘然而下,云雾中石帆的身形若隐若现,恍若仙人一般,而其看这美景更是看得心迷神醉,颇有不虚此行之感。
石帆的鸟渡术已然大成,与《凌波微步》如今长短结合,颇有融合之感,即使是这百丈悬崖,石帆依旧如履平地一般潇洒自然。而山下城楼中的守卫们自然不会知道有人竟然能从空中下来,竟是无人看到石帆这般神仙之姿!
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石帆此行并不是为了那美人儿场主而来,而是为了后山隐居的鲁妙子,因而收敛气息悄然进了牧场,城楼中的守卫们丝毫不察。
只见牧场中不同类的禽畜被木栏分隔开来,牧人在木栏间来回奔驰,叱喝连声,农人则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时发出低鸣,混和进马嘶羊叫声中去。
石帆虽是一身白衣,但他此时气息天人合一之下,普通的牧人以及农人竟然丝毫不觉眼前有人走过,只感到微风拂面,毫无异状。
石帆便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径直踏入了牧场西北角的城堡中。进入了城堡,以石帆之能也不再大摇大摆,虽说即使被发现也没有大碍,但却终究是多了麻烦,为了避免,石帆还是选择了一路飞檐走壁而行。
径直前往城堡后面山谷,进入月洞门后,才知院落后方有个花园,最妙是有道周回外廊,延伸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之间,左方还有个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桥接连到岸上去。
月儿出现在右侧天际,洒得这幽静的后园银光闪闪,景致动人之极。
园后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间顽强生长的老树,迎风轻舞,石帆不禁心中叹道:“与这里相比,以前我见过的景致最美的除了那倚天世界的昆仑深谷,再无一处能与此间相比了,感觉这里几乎可以称之为古代建筑的最高峰……建设这内堡园林的人必是此道中的高手,即使杨广的御园,亦没有这种使人心迷神醉的感觉。鲁妙子,不愧是建造杨公宝库的高人!“
以游人的心情,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石帆沿着小径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路尽处竟别有洞天,到得此处,石帆心知到地头了,内敛的气息微微溢出,顿时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贝面。“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小楼门口却是有一副楹联,“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不多,但各个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石帆观之,几不在天龙世界的书呆苟读之下,别有一派宗师之象!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石帆信步踏进屋中,老者的声音又传下来道:“贵客请上!“
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贵客请坐下,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桌上放着酒杯等酒具,此时正是酒香四溢,石帆笑道:“饮惯了白酒,如今这果酒看着如同琼浆玉液,在下先行谢过先生!”
石帆也不推辞,径直举起一杯,放在唇边微微一尝,不由得双眼一亮,而后一饮而尽。“先生果酒果然不凡,其中灵粹气息颇浓,必是有着不少灵果!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请先生尝尝在下自身之酒!”
石帆手一抖,顿时从武侠戒指中取出一瓶现代白酒,正是高浓度老白干,白色汝瓷丝毫瑕疵也无,老者转头入眼顿时闪过一丝惊色,单单这瓶子,便已经是当今瓷器难以达到的巅峰佳作,那么,其中的美酒更应该是世间少有的佳酿了……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嘿嘿,老朽今日却是有口福,竟能品尝此等观之便为绝世的美酒,便是死也无憾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鲁妙子
鲁妙子峨冠博带,虽因身型高大,兼之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此时看到石帆取出的美酒,单单外形已经不由自主的赞叹不已,待石帆为其打开倒满一杯,浓郁的酒香顿时充斥着整座小楼。
“好酒!好酒!老夫平生醉酒无数,却从未闻到过如此美酒!多谢小友!”鲁妙子一捋长须,微笑道。
石帆拱手道:“前辈这果酒亦是不凡,长者之赐,晚辈铭感五内!晚辈石帆,敢问前辈尊姓……”
“哈哈哈,哪有什么尊姓,不过是在这牧场等死一老头儿而已!”鲁妙子深沉叹道,言语中有着些许无奈,有着些许悲哀,曾经名动天下的全才鲁妙子,这三十年来被阴后一缕真气折磨的几乎等同废人,鲁妙子对其由起初的倾慕到后来的怨恨,再到如今的平淡,实在是过了太久太久……
鲁妙子旋即似乎不想提起往事,遂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虽不如小友佳酿神奇,但也算不错!“
石帆衷心赞道:“前辈对酿酒真在行,且饶具创意。“
鲁妙子默然片晌,柔声道:“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除秀珣外,从没有人敢闯到此处,你定是新来的人了。“
石帆摇摇头,“在下并不是这牧场中人,只是偶然之间到此,信步而来。前辈三十年不曾离开这里了么?”
鲁妙子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石帆竟然是外人,旋即点头道:“不错,三十年不闻外人言,小友可愿听我这将死之人讲一个故事?”鲁妙子神情萧索,言语间有些仇恨之意,又有些面对死亡的坦然。
石帆心知鲁妙子体内伤势渐重,点点头道:“愿闻其详!鲁前辈请讲。”
鲁妙子脸上闪过一丝疲态,旋即端起一杯六果液饮下,缓缓道:“小友可知道江湖上有一股异常强大的魔道势力?”
石帆点点头,“略有所闻,据说与正道隐世门派为敌已然数百年不倒,堪称根深蒂固!”
鲁妙子眼中惊诧之意一闪,“想不到小友也知道!不错,老夫便是在三十年前被魔门中的领军妖妇所伤,当年若不是老夫利用地利逃脱,恐怕早就身陨!饶是如此,也是由于这伤势只能在此苟延残喘活了三十载,并且还是专门靠着这六果液续命!嘿,那妖妇可真不愧魔门第一人之称!”
“天魔功?前辈是被阴癸派宗主祝玉妍所伤?”石帆问道,他自然知道真正的魔门第一人乃是邪王石之轩,只是自从石之轩当年情伤之后,便隐居朝堂,故明面上阴后是第一高手!
鲁妙子惊异的点点头,“不错!唉!我生平做过两件后悔终生的事,其中之一就是爱上了这女人。想我鲁妙子自负平生,竟一错再错,造化弄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鲁妙子面含悲色,悔意浮现。
石帆点头道:“祝玉妍天魔功虽未达到传说中的圆满之境,但其十七层的天魔功的确威力非凡!晚辈并未见过祝玉妍,但却是见过了其的传人,已然有了阴后七分火候!”
这天下第一巧匠正傲立小楼外崖沿处,似在缅怀旧事,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许久,才缓缓道:“江湖中人虽推崇我为天下第一巧匠,以为我无所不晓,无所不能,这只是一个误会。”
石帆衷心道:“前辈确是晚辈生平所遇人中,最见多识广的人,单单这小楼四处布置便可瞧出前辈在建筑机关上的造诣已然登峰造极!天下第一,实不为过……“
鲁妙子叹道:“可恨这正就是我的缺点,凡事都有兴趣,任何事都可惹起好奇心,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假若我能专志武道,虽未必能胜过那妖妇,至少可全身而退,多活上十年八载。“旋又露出一丝笑意道:“话又得说回来,若非我博通医学和食疗养生之道,三十年前早该死了,今天亦难和小友你同席夜话。“
鲁妙子道:“自十二岁离乡,直到五十岁,我从没有一刻不是过着流浪的生活,只有不断的变化和刺激,才使我享受到生命的姿采。到三十年前惨败于祝玉妍手上,才安定下来,虽仍不时周游四方,但心境已大不相同,对所学中较感兴趣的技艺,特别下功夫深入钻研,最后竟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
石帆好奇心大起,忍不住问道:“这发现定是非同小可哩!“
鲁妙子露出一个意味着“连你这淡薄无求的小子也动心了“的会心微笑,却不直接说出答案,岔往别处道:“这三十年来乃能使我醉心钻研的就只有园林、建筑、机关、兵器、历史、地理和术数七方面的学问。“
石帆叹道:“这任何一方面的学问,也可令人穷毕生的精力去钻研学习,前辈却是兼修并顾。“石帆却是想起了碧眼金雕世界的师父七绝神君,同样有着七门宇内称尊的绝技,同样是惊才绝艳,却都因为分心而不曾真正到达武道巅峰。
鲁妙子苦笑道:“这叫死性不改,但若非我受内伤所累,说不定会专志武道,好和那妖妇来个同归于尽。“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长长叮出一口气道:“不过园林和建筑之学,本非老夫钟情的物事,只因输了一盘棋给青雅,才被迫得要履行赌约,为这里建园造林,设计楼阁。“
又黯然叹道:“若非能寄情于此,老夫可能早因悔恨攻心而伤发身亡。青雅啊!我欠你的何时才能回报呢?“见石帆一脸疑惑的瞧着他,鲁妙子解释道:“青雅就是秀珣的母亲,唉!“
鲁妙子像倏地苍老了几年般,喟然道:“当年受伤后,祝玉妍亲身追杀老夫,我本想寻宁道奇出头,岂知他已远赴域外,惟有躲到飞马牧场来。又布下种种疑兵之计,骗得那妖妇以为我逃往海外,否则老夫早给她宰了。“
接着正容道:“此妖妇的邪功已达魔门极致,有鬼神莫测之术,宁道奇曾先后三次与她交手,亦奈何她不得。“
石帆顿时想起婠婠,也不由得默然无语,自己武功着实已经远在婠婠之上,但当时其却是从容退走,虽说一方面石帆杀心不足,另一方面,也足以说明天魔功的不同凡响了。
鲁妙子沉吟片晌,忽地似若虚飘无力的一掌拍在台面上,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坚硬的桌面却清楚现出一个深刻盈寸的掌印,痛苦地道:“青雅啊!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若时光能倒流,当年我定不会偷偷溜走,什么男儿大业,都只是过眼云烟,怎及得上你深情的一瞥。“
石帆顿时心中一阵感动,想起自身,不由得心道:“会不会我也因为专心追求武道极致而冷落了师妹她们呢?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因此而像此刻的鲁妙子一样后悔不迭?”石帆心中竟然被鲁妙子一言而引得心境不稳,身上内敛的气息顿时如同海浪一般波动起来,真气震得小楼都摇晃起来……
鲁妙子大骇,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着相谈甚欢的小友武功竟然如此之强,此时他受伤在身,竟无力唤醒石帆,被石帆四溢的真气一冲,顿时倒退撞在桌上,一口殷红的血液溢出嘴角,闷哼一声。
石帆心中正惶然间,忽听到鲁妙子的闷哼之声,其脑海中顿时晨钟暮鼓一般清醒过来,顿时发现了自身的异状,连忙静气凝神,平复不稳的心境。
片刻后,石帆心有余悸的睁开双眼,想不到已经经历了诸多磨难的自己居然会一下子心神震荡,险些走火入魔,再一看鲁妙子,发现其已经被石帆的真气引发了内伤,此时却是已然昏迷。
石帆大惊,连忙扶起鲁妙子,双掌缓缓抵住鲁妙子宽阔的后背,一股庞大的热流顺着双掌便涌入了鲁妙子的体内。
石帆操纵着自身的真气在鲁妙子体内游走,只感到其奇经八脉中真气冲突不休,鲁妙子本身的真气之外,尚有一股似曾相识的黑色真气正左冲右突,大肆破坏着鲁妙子的五脏六腑!
“天魔气!”石帆心中蓦然升起这个名字,当日跃马桥上婠婠所用的不就是这天魔气么?这一股天魔气本是无根之水,但如今已然在鲁妙子体内扎根,将其苦修一辈子的真气不断蚕食,如今几乎占据了七分天下!
本来并没有这么快,顶多****,但刚才鲁妙子被石帆无心所伤之下,天魔气趁机大肆蚕食鲁妙子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一下子壮大了数分!
石帆心中一动,自身的北冥真气顿时如同狂龙一般噬向天魔气,《北冥神功》,北冥便是海纳百川的代称,管你魔气真气,统统同化为北冥真气,君不见,融进大海的一滴浑浊之水对大海又有何影响?
此时的天魔气看到竟然有真气要来吞噬自身,不由得正是翻滚不休,似是从未受过如此挑衅一般。而石帆这是不管不顾的将鲁妙子体内的天魔气缓缓吞噬一空。
待天魔气彻底消除干净,鲁妙子苍白的面色顿时出现了一丝红润,而其双眼也是徐徐睁开。甫一清醒,鲁妙子忽然感到自己体内盘踞了三十年的阴后的一股真气消失了,运转自身真气无不如意,顿时大喜过望,旋即想起什么,顿时感到后心的双掌传来的道道热流,不由得老泪纵横,激动不已道:“小友!你,是你救了我么?”
石帆见鲁妙子清醒,缓缓收回双掌,缓了口气,歉意道:“都是在下不小心使前辈雪上加霜,险些害了前辈,此时何用道谢,前辈不怪晚辈便好!”
“咳,小友不必过谦!即使没有小友真气冲击,老夫也活不了多久了……可如今,小友将老夫体内的折磨三十年的魔气一朝清除干净,老夫这条命又能再续十年,这都是小友之功!老夫铭感五内!”鲁妙子激动异常,阴后祝玉妍一掌让其挣命三十年,靠着六果液才续命到了如今,本以为大限将至,却绝处逢生,自是喜不自胜!
石帆此时突感到体内包裹吞噬的天魔气竟然开始反击,不由急道:“前辈,晚辈在此调息一下,这天魔气不愧是《天魔秘》中绝学,当真不容小视!还望前辈为晚辈护法!”
鲁妙子点头道:“小友尽管放心,在小友醒来之前,绝无人来打扰!”说着眼中有些担忧的看着石帆,深受天魔功之害的鲁妙子深知天魔功的可怕,此时纵然知晓石帆是不世出的高手,也不禁为其担忧。
石帆闻言点点头,径直闭目入定,开始调动体内的北冥真气,运转起《北冥神功》中的导引之法,开始转化魔气。
一旁为其专心护法的鲁妙子只见石帆身上紫气升腾,不一会整个人都被紫气萦绕,不由暗自惊叹石帆的功力之深,“这世上,竟然有此天纵之才,以弱冠之年跻身邪王阴后之流,未来,当真不可限量!说不定,能够被传说中的人所选中!”鲁妙子心中不由的闪过一个念头,却是想到了江湖传说中最为神秘的那人……
而此时,小楼下却是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蹬蹬蹬蹬……”听着熟悉的脚步声,鲁妙子顿时知晓谁来了,看了石帆一眼,旋即起身向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美人场主
上来的是一个女子,只见其仪态万千,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缓缓步入门来。淡雅的装束更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和晒得古铜色闪闪发亮的娇嫩肌肤,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的健康气息。她那对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美人场主商秀珣,也唯有她能够进入这座后山内的小楼。而鲁妙子对此也毫不意外。
“你这里刚才有剧烈的真气波动,你……没事吧?”商秀珣秀眉微皱,紧紧抿着的双唇终究微启,蹦出了一句冷冰冰的关切之语。商秀珣对眼前这老者感情极为的微妙,本来她是无论如何不愿留着鲁妙子在飞马牧场之中,可她的娘亲却在三年前临死的时候死死的要求商秀珣留下鲁妙子,为此,商秀珣才与鲁妙子立下约定。商秀珣也知道都是眼前如今这糟老头子所误,可她仍然没有办法对其生死不理,只因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恩仇……
鲁妙子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之色,又含着愧疚与后悔,“没事,我这老头子反正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什么?”商秀珣闻言脸色骤变,失声叫道,旋即发觉自己失态,赶紧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仿佛刚才惊叫的是别人一般。鲁妙子眼中难得露出一丝狡黠之意,旋即一闪即逝,故意叹道:“你也知道,我有伤在身,靠着这六果液才残存至今,如今,却也是积重难返,无力回天了……”说罢目光中露出一股伤感,凄然之意看的商秀珣不由得心中一软。
“你……你没事便好!对了,刚才那真气波动究竟是谁?”商秀珣话音一转,似乎不想再提鲁妙子身体之事,旋即想起来意,追问道。
鲁妙子闻言笑道:“嘿,今夜却是来了一位小友拜访,那真气波动便是他的,不是那妖妇的人,你放心便是!此刻他正在里面疗伤,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不去!既然没事,那我走了!”商秀珣冷冷道,旋即转身就走。鲁妙子也不挽留,只是静静的看着商秀珣的背影,默数道:“一、二……”
果然,还未数到三,商秀珣忽的转身,径直越过鲁妙子,快步走到内室,目光一凝,顿时看到里面盘坐着正闭目调息的石帆。剑眉星目,一身白衣,跌坐在那里,安静的仿佛一个书生一般。
商秀珣看到盘坐的石帆,口中声音不禁轻了几分,“他,他是谁?”却是不经意间小声问鲁妙子,生怕惊扰了石帆。
鲁妙子眼中异色一闪,笑道:“小友自称石帆,也不知是如何摸到牧场来的,幸亏看起来没有歹意,否则啊,这安逸的牧场恐怕又会遭到重创了……”
商秀珣闻言面色大变,“你说,他是石帆?”
“怎么?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么?”鲁妙子差异道,不明白商秀珣为何如此的吃惊。
“他……他就是石帆啊……哼,你躲在这安乐窝不出去,自然不知道江湖上的传闻!石帆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刚刚出道江湖不久,可其声望已然与四大门阀阀主并肩,被列为与尤楚红等绝顶高手并肩的超绝人物!他,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商秀珣低声解释道,此时还犹有不相信之感。
哪个少女不怀春,有着闻名天下的飞马牧场的美人场主早先在听场中执事报告江湖传闻时就注意到了这个如同彗星一般崛起的人物,听说极为年轻,如今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商秀珣静静的看着石帆,眼眸中忽的有了一些异色……
片刻后,商秀珣不愿在此安乐窝久待,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待他醒了之后,我再来看他!”说着转身出门,忽的脚步一顿,商秀珣头也不回道:“你的伤,真的没得救了吗?”
鲁妙子此时的神情狡黠之极,眼里的笑意已经映出了眼眶,但嘴里却是悲切道:“唉……我自认医术无双,可如今,我也没了办法……罢了……”
商秀珣没有回头,不然肯定会发现这该死的老头子嘴角的笑意,娇躯颤抖了一下,旋即道:“哦,知道了!”说完“蹬蹬蹬”下楼而去。
商秀珣走后,鲁妙子终于忍不住“嘿嘿”偷笑,在此之前,他的确生命已然到了尽头,估计离大限也就十日光景,故而起初是真的无奈悲切,但石帆误伤鲁妙子之后,心有愧疚便为其吸走了体内盘踞的天魔真气,如今鲁妙子虽老,气血衰败,但体内功力却是开始逐步恢复,凭一身功力凝而不散,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之所以鲁妙子如此说,却是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一个化解他与商秀珣之间的心结的主意!
“鲁老哥,你别再偷笑了!你这笑容,真听的我渗得慌!”石帆的声音传了出来,刚刚从吸收天魔真气中清醒过来的石帆,完全不知道商秀珣刚才来过,因而也不懂为何鲁妙子如此模样。《北冥神功》虽只是天龙世界的绝学武功,但石帆自身境界高深,以石帆如今的境界,面对武功层次更高的《天魔功》也并非不能导引吸收,并且只是当年祝玉妍留下的一道真气,从鲁妙子体内吸出来之后就变成了无根之水,无本之木,因而石帆轻轻松松就将其吸收同化。
而石帆本身的功力,则是又精进了一分。
鲁妙子听到石帆的声音,大笑道:“石小友,你醒了!唉,真是惭愧,老哥之故,差点害你走火入魔,而你清醒之后却是以德报怨,救了我这老命,老哥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
石帆摇摇头,“心境不稳乃是我修为不到家,这岂能怪到老哥身上?自古情关难破,武道难求!道心不稳,反倒伤着了老哥……”
“哎~~好了,都别再客套了!来来来,今天老哥我顽疾尽去,三十载没喝过一次如此烈酒,今天可以畅饮了,你我不醉不休!”鲁妙子大笑道,尺许的白须震得颤动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