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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金     太极通神txt下载     太极通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九章 破解死局

    解铃还须系铃人。

    郑离双臂致残,因他过于用功之故。而且,他为人阴冷偏执,导致经脉受阻,血气不通。

    杨灿传他调解阴阳的法诀,嘱咐他慢慢调养,必然可以逐渐恢复。

    郑离眼中充满惊喜,他从杨灿传授中,处处能够见到大道的影子。

    “如今才知,杨公子是真正的高手,我这次,算是彻底服了。”郑贺阴冷脸上,露出佩服神色。

    一直以来,郑贺唯恐会走师父的覆辙,这是他一个极大的心结。

    如今,杨灿传授,不但救了郑离,使得郑贺在侧,同样是受惠不浅。

    赵禅转过身来,怒不可遏地喝道:“周玉,你干的好事?”

    周玉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倒在地上,大叫“师父饶命”。

    赵禅冷冷地道:“我不来难为你,只是你的心胸狭窄,无论如何,都不适合呆在符道公会。从此以后,你我师徒恩断情绝,你自寻出路吧。”

    周玉情知赵禅一语出口,势必不可挽回,用愤怒的目光,瞪了王裴一眼,垂头丧气地离开。

    “王裴,你为虎作伥,罪恶相同。”赵禅沉着脸道,“念在知过能改,罚你到符室半年苦修,你可服么?”

    王裴连忙拜谢,赵禅这次,对他颇为照顾,一番良苦用心,他岂能不知。

    赵禅对杨灿,再三地致谢致歉,给他奉上,本次符师会第一的奖品,一把上品灵剑。

    杨灿将他制作的阴阳符镶嵌其中,给这把剑取名阴阳剑,挥动之间,清光闪烁,威力非同小可。

    文院中。

    将要举办一场象棋赛,谁如果取得头名,可以获得一副文宝棋。

    据传,这副文宝棋极其珍贵,有着说不出的妙用,原是副院长陈文山的珍藏。

    消息传来,引起一场轰动,特别是自认棋力到了相当水平的人,更是满心欢喜。

    梁庸对于象棋,极为喜爱,算是一个棋痴,拉着杨灿前去报名。

    报名的人,实在很多,黑压压一片,杨灿颇为诧异,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对于象棋,有这么深的爱好。

    冤家路窄。

    杨灿没有想到,在报名的时候,居然会碰到虞世南。

    虞世南这个人,功夫不足为惧,可是为人,非常地阴险,杨灿对他,深有提防。

    “嘿嘿,没想到,你们竟然还会下棋?”虞世南脸上,露出不屑神情。

    梁庸怒道:“难道只许你会下棋?象棋流传这么多年,与兵道颇有联系,我们自然学过。”

    虞世南指了指身上衣衫:“看到没有?文院棋会的标志,这可不是冒牌。”

    “那个棋会里,没有滥竽充数之徒?”梁庸毫不示弱地道。

    虞世南勃然大怒,大声叫嚷道:“敢说我是混子,有没有胆量,来一场棋战?”

    “战就战,谁怕谁?”梁庸自觉棋力不错,根本不怕虞世南的挑战。

    “一万两银子,敢不敢?”

    虞世南没有料到,三言两语中,居然钓上一条大鱼,极具阴险地笑道。

    “当然敢!”

    梁庸此刻,只觉怒火冲天,他只有一个念头,打掉虞世南的嚣张气焰。

    对于棋手来说,这样的事,实在是稀松平常,一群瞧热闹的人,呼啦围了过来。

    杨灿皱了皱眉头。

    实话说,对于虞世南这样的棋手,杨灿还真瞧不上眼,不愿出手。

    只是梁庸能赢吗?

    毕竟虞世南再怎么说,都是文院棋会的人,而梁庸,只怕是个野路子。

    啪!啪!啪!

    棋子被摆了上去,两个人心中,都是夹杂着怒火,连摆棋时,都不免带些火气。

    杨灿摇了摇头,如果以这样的心境,碰到高手来说,指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两个人猜先。

    虞世南将两只手伸了出来,让梁庸猜,棋子会在哪个手里面。

    梁庸猜错了,挥了挥手,示意虞世南先行。

    虞世南神情非常地得意,他一举手,就摆了一个当头炮,棋盘上,顿时荡漾起一股杀意。

    这不是一般的棋,棋子上都带有浓重的灵性,这棋下起来,更显得刺激。

    梁庸生性求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飞了一手象,守住阵势,稳扎稳打。

    在众人面前,虞世南得意异常,他手中棋子,每个都被他摔得啪啪响。

    梁庸下棋过程中,一直带着怒意,他为人异常正直,看不惯虞世南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杨灿只看了几步,就不由地微微摇头。

    虞世南自吹自擂,实力就那么回事,只不过是善于显摆,横冲直撞,很有点狐假虎威的架势罢了。

    梁庸却是太过谨慎,他每走一步,都要仔细考虑一番,反复地斟酌。

    越是谨慎,越容易走出漏着,梁庸慌张之下,白送了一个马,神情异常懊丧。

    “杀!”

    虞世南大喜过望,一车飞了过去,如同利箭一般,带着一种凌厉无比的气势。

    梁庸的那个马,上面的气势全无,被吃掉以后,连棋子颜色,都变得黯淡起来,灵性尽失。

    形势完全成了一面倒。

    虞世南神情异常地得意,他的出手,显得极具气势,子力的移动之间,蓄满劲力。

    不但如此,虞世南还不忘瞧着周围人的脸色,向人炫耀他的成功。

    遇到熟悉的人,虞世南还会向人打招呼,旁敲侧击,极尽挖苦梁庸之能事。

    杨灿心中恼怒。

    从棋品看人品,虞世南此子,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梁庸子力,溃不成军,眼看被虞世南越吃越少,只剩下一个车,领着数个小卒,在孤军奋战。

    那个可怜的老将,身边只有缺仕单象,眼看既将无路可逃,给人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秋风萧瑟,黄叶飞舞。

    梁庸额头上,却是豆大的汗珠滚落,可见他的心神,消耗到了何等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每多坚持一会,对梁庸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既然如此,不如早死早解脱。

    “我认输。”

    当着众人的面,梁庸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烫,感觉到极其的尴尬。

    “这就认输了”,虞世南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你还可以坚持两步。要不,再试试,看有没有逆天的本领?”

    士可杀不可辱!

    虞世南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势,就连一旁看热闹的人,都看不过去,更是彻底激怒了杨灿。

    “不知道,接下来的局势,我能不能替一下?”

    杨灿挺身而出,沉声道。

    场中所有的人,都不由地一愣,这已成一个死局,只怕神仙来了,都难救得活。

    “想搞车轮战,两个人欺负我一个?行,我虞世南堂堂正正,会怕了你们不成?”虞世南瞧了杨灿一眼,心中差一点没乐开花。

    自遇到杨灿以来,迭遭打击,虞世南异常郁闷,做梦都想着,能扳回一局。

    如今杨灿自找难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虞世南岂可放过。

    “这局势,不成了。”梁庸摇了摇头,规劝杨灿。

    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向杨灿瞧去,看这人气度沉稳,怎么行事,居然象一个疯子,没一点理智。

    “我心里有数。”杨灿内心深处,有着无穷的战意。

    不错,这局势本是个死局,一般的棋道高手,绝对解不开。

    可并不代表,就完全没有机会,杨灿心中,还残留着一丝自信。

    这自信来自于他的对手,虞世南此刻,肯定以为赢定了,这种心态,倒是可以极好的利用。

    “愿不愿意再加注?”

    杨灿稳稳地坐了下来,眉毛一挑说道。

    “这人,真是个疯子。”

    所有旁观的人,一起摇头,怎么看杨灿,都不象疯癫之人,偏偏行事,让人如此琢磨不透。

    “加注,当然行。我还会怕你不成?”虞世南欢喜的全身都在打颤。

    杨灿这次,真是失心疯了,难道不知道,这样公开棋局,只要输了,就一定会算数。

    “三十万两银子,如何?”杨灿道。

    “当然行。”虞世南一口应承下来,“不过,得立下字据,我怕你到时不认账。”

    笔墨都是现成。

    两个人大笔一挥,写下一场赌约,约定这局棋,最终赌三十万两银子。

    虞世南在写字的时候,笔墨都有些打颤,他心中兴奋加激动,实在平静不下来。

    无数的人,都用羡慕的神情,向着虞世南望去,这小子真是发达了,只要一局棋,就可以赢来极其丰厚的财产。

    杨灿心中一片平静。

    三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以承受,就算输了,又如何?

    这局棋,对杨灿来说,其实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能不能挑战成功,他的心里,根本没底。

    只是人生在世,不可能只做有把握的事,适当地挑战一下自己,说不定能逼出更大的潜力。

    输如何?赢又如何?杨灿心态,放得极为端正,他的心思,都在棋上。

    这是一道残局,一道看似必输的死局,能不能有回天之力?能不能力挽狂澜?

    就要看杨灿接下来的表现了,杨灿必须一步都不能错,而且,还要引虞世南犯错,犯很大的错,这盘棋才会有转机。

    杨灿的手,缓缓拿起来棋子,一场精彩的对局,就此拉开帷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王者之威

    在梁庸和虞世南对决的时候,杨灿早就洞察全局。

    只是,杨灿纵然有万千种妙着,都没法支招。

    观棋不语。

    这是奕棋者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杨灿都会牢牢遵守。

    如今,形势完全转到杨灿手中,纵然局势非常地被动,杨灿毕竟可以从容指挥。

    嗤!

    黑车在杨灿手中,划过一道轨迹,连退六步,到了本方行营之中,仕的前方。

    眼下虞世南大兵压境,杨灿的形势岌岌可危,如果再不加以防守,转眼间就有覆灭之祸。

    虞世南的子力,非常地强横,双马双炮俱在,五兵俱全,士相俱全,仅仅折了两个车。

    纵然没了阵营中的绝对王者,可是面对杨灿的残兵败阵,依然有着极强的必胜形势。

    “将军!”

    虞世南大吼一声,走了一势挂角马,手中的马跃了出去,直砸得棋盘啪啪作响。

    马势奔腾。

    完全展现出了虞世南的气势,争于求成,想要将杨灿尽快地斩落马下。

    杨灿没得选择,将车一横,拦在马前,不但阻住马势,还要借势杀马。

    虞世南吃了一惊,无奈之下,只得将马跃了回来,不求有功,先求无过。

    两步棋下来,杨灿心中,稍稍地松了一口气,果然没有看错虞世南。

    要知道,在棋局对决中,虞世南这样的错误,简直是愚蠢至极。

    高手对决。

    讲究的是势,只要胜势已成,决不给对方任何机会,以后子力调动,浑如江水,连绵不绝,彼此之间,遥相互应。

    如同虞世南这般,连走了两步空棋,这在追杀之际,可以说是大忌。

    若是杨灿执虞世南的棋,他一定会将后方的马跃过去,然后再逐步推进,连环成杀。

    虞世南的空棋,给了杨灿喘息之机,不过形势,依然不能有丝毫大意。

    杨灿审视全局,决定步步紧逼,先将虞世南的马逼回去。

    果然,杨灿一路追杀,手中的车纵横交错,展露出了极强的锋芒,一道杀气,浮动在棋盘之上。

    虞世南无奈,只得跃马一路后退,形势一时之间,居然有些狼狈。

    凡是到这儿来报名的人,都是好棋之人,个个自命不凡。

    瞧到杨灿行棋,如此地干净利落,一众人等,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如此连行三五步,杨灿的车,紧追慢赶,居然将虞世南的马,逼回到红方阵营。

    虞世南神情不由地慌乱,他越来越多地认识到,杨灿果然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梁庸的神情,一直都很紧张,他觉得,给杨灿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颇为对他不住。

    只是,梁庸的心思,完全没在棋上,他的眼光,只是围着杨灿,上下的打量。

    有人在一旁瞧着,觉得梁庸是个怪人,到这个份上了,还来发什么神经。

    “好!”

    梁庸陡然间大叫一声,将众人都吓了一跳,心想疯子的朋友,果然也不是正常人。

    “枯败之中,孕育着生机,好奇特的卦象。”梁庸喃喃地道。

    嗤!

    杨灿的车,杀得性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将虞世南的兵,不停地扫荡。

    在落手的一霎那,杨灿惊呆了。

    只是瞬间,杨灿的心,就提到嗓子眼处,局势太吓人了。

    虞世南在无意之中,竟然有了一步绝杀的棋,只要他能走得出来,杨灿必输无疑。

    形势紧迫之际,杨灿步步谨慎,走棋之间,都经过详细考虑,没有什么漏着。

    可是随着形势渐渐扳回,杨灿渐渐地大意了,犯了贪吃的毛病。

    杨灿心中紧张万分,可是表情,却没有一点的变化,状极悠闲,放眼瞧着观战的人。

    “将军!”

    虞世南拿起棋子,横炮居中,对杨灿展开了攻击。

    呼!

    杨灿长出一口气,刚才真是紧张死了,如果虞世南送炮沉底,数个变化之后,立成绝杀。

    如此着法,杨灿可以送象解围,看似凶猛,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处。

    杨灿特意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见没有一个人的眼中,替虞世南有着惋惜神色。

    这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围观众人,都没有看清其中的变化,另外一种,则是其中隐有高人,但并不属于虞世南阵营。

    “杀!”

    虞世南大吼一声,手中的炮直接飞跃出去,将杨灿的象给当场吃掉。

    杨灿连忙调车回来防守,借着虞世南贪吃,展开了犀利反击。

    一个车纵横交错,杀出威风。

    将虞世南的子力,赶得团团乱转,不停地逃来逃去。

    虞世南乱中出错,居然被杨灿横车一拦,以一挑二,红马和红炮都处在黑车锋芒之下,必丢其一。

    一直以来,都是耀武扬威的虞世南,鼻尖终于冒汗了,连忙用袖口擦了擦。

    到了弃子阶段,虞世南思考许久,始终不知该如何决断。

    有人在一旁,发出了嘘声,嘘声中尽是嘲笑之意。

    原来,刚才得势时,虞世南不住地催促杨灿快走,那怕杨灿行子速度,本身就远远快过他。

    “我弃你一子又如何?”

    虞世南冷笑道,他横下决心,决定弃马保炮。

    如今形势,依然是对虞世南极端有利,他手中棋子,稳居胜势。

    奈何,虞世南心中有了怯意,刚才嚣张万分的模样,变得极其谨慎起来。

    不大会儿功夫,虞世南又丢了一炮,只剩下单马单炮,进攻越发显得无力。

    而杨灿除了一个车以外,还有两个卒可以倚仗,局势渐渐地扳了回来。

    如果虞世南肯回炮,在本方阵营中发动远端攻击,还有着不小的胜势。

    可惜虞世南始终未曾悟透,只是任着一马一炮,在杨灿阵营中飞来跳去,想要来个偷杀。

    以杨灿棋力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虞世南的一举一动,一切算计,都逃不过杨灿眼睛。

    杨灿的卒,渐渐地过河,一步一步,露出峥嵘神态。

    虞世南露出哀求的神色:“今天这局棋,实在太累了,我请求封棋半个时辰。”

    “别中了他的阴谋诡计。”梁庸在一旁插言道。

    “无妨”,杨灿道:“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调整一下状态。”

    说完之后,杨灿就闭目养神,缓缓地进入到了太极状态。

    有好棋者,就在一旁演示起棋的变化来,纷纷地讨论,气氛显得极为热闹。

    半个时辰到了。

    虞世南回来,他的神情,多了几分凝重,还有着强烈自信。

    嗤!

    虞世南上来以后,没有丝毫地犹豫,就将红炮抽至已方阵营。

    杨灿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很显然,虞世南经过高人指点,只是如今形势变了,主动权掌握在杨灿手里。

    正是因为,对于棋局有着绝对自信,杨灿才会放任虞世南折腾。

    自虞世南的红炮退回以后,杨灿的黑车,就一直缠住红炮不放。

    只要占稳下二路,让红炮无法发挥作用,杨灿就完全无所畏惧。

    凡是虞世南走出无用的棋步,杨灿就抓紧时间拱卒。

    小卒出山,横冲直撞,纵然极慢,却始终坚定有力地向前行进。

    至此,形势完全落在杨灿手中,有这个局势在,只要不坏棋规,杨灿自信可对阵任何人。

    “抽炮!”

    一道细细的声音,陡然间传入杨灿的耳鼓,杨灿心中诧异,却并没有抬起头来。

    很显然,有人破坏棋规,在背后暗自指挥,可是他的出手,毕竟太晚了。

    杨灿有一卒过河,在红炮未曾定位之前,就已横在中路,如同一道天堑,切断了对方的攻击。

    “飞相!”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显急促,显然料到了局势不利,想要打杨灿的漏着。

    杨灿应对的滴水不漏,另一个卒子,渐渐地过河,露出了狰狞的杀机。

    “对方是个高手,如今之计,只能求和。”

    对方的声音,依然细不可闻,非常地飘忽。

    如果不是杨灿听劲灵敏,只怕根本听不到对方支招,看旁边所有人,都是浑然并无知觉的样子,可见对方高明。

    “局势实在胶着,怕是个无胜无败的场面,不如罢手言和。如何?”

    虞世南拍拍手叫道,样子显得极为洒脱。

    “降,或者战!”

    杨灿的眼中,闪烁着锋利光芒,让所有围观的人都为之侧目。

    “小兄弟,做人还是知道进退的好,得罪了文院棋会,没什么好处。”那道尖细的声音,陡然间在杨灿耳鼓中响了起来。

    杨灿抬起头,傲然笑道:“藏头露尾的家伙,居然敢威胁我,岂非可笑?”

    残局阶段。

    杨灿一车如王,君临天下,在车的带领下,两个卒子,如同两把尖刀,直插红帅心脏。

    虞世南调集前方的马,回来防守,结果被杨灿抽吃掉。

    至此,天下大定。

    “将军!”

    杨灿将黑卒往虞世南的红帅前一放,脸上的神情,一片淡然。

    人群一阵大哗。

    实在想不到,这样的棋局,都能扳得回,双方棋力,差距太大了。

    虞世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想到此局引发的后果,更是全身都打颤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三十万两银子,虞世南做梦都想不到他会输,否则,打死他都不敢如此豪赌。

    杨灿神态完全放松,过程纵然曲折起伏,所幸最后还是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七星聚会

    如果不是周围这么多人,虞世南肯定会大哭一场,如今只是近乎呆滞,不断地念叨:“我怎么这么傻,要跟杨灿对赌?”

    一道人影,出现在杨灿面前,脸色阴沉如水。

    在他的身上,穿着内院衣衫,身上还有着棋会的标志。

    如今,他正散发着剑一般的气势,用冷冷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杨灿。

    杨灿丝毫不觉恐惧,对方气势虽强,可杨灿并不弱于他。

    况且,杨灿此刻,同样是内院学生,只不过还没换衣衫。

    “杨灿,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在棋会,耍弄威风?”来人冷笑一声。

    围观众人,发出一连串的惊叫,没想到棋会副会长冯子京,居然赶来助阵。

    要知道,冯子京的棋艺,在整个文院,都能排进前十,众棋手只能仰望的存在。

    杨灿淡然一笑:“愿赌服输,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接过这局棋的,想必你心中,比谁都清楚。”

    冯子京脸上怒容,一阵高过一阵,虞世南平时极为巴结他,故此,冯子京视虞世南为心腹。

    眼看心腹爱将,居然被人赢去三十万两银子,冯子京觉得他不出头,实在说不过去。

    “似你这种无名之辈,能够侥幸赢世南一局,实是烧高香了。可敢与我一战?”冯子京道。

    “战就战,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杨灿被激起了火气。

    “是谁?敢在棋会中如此放肆?”一个白面微须的胖子,走了过来。

    冯子京和虞世南两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惊动了会长魏枰。

    围观的人,见到魏枰来了,更是异常地兴奋紧张。

    要知道,魏枰可是副院长陈文山的得意弟子,据传非常地聪明,陈文山对他极为看重。

    陈文山有意将魏枰,引荐给当世有名的棋公子,这番专门设下的棋赛,就是为了磨砺魏枰。

    “会长,这人胜了世南,就叫嚣着,要挑战我们棋会?”

    冯子京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

    “可笑,我们棋会,这么容易挑战吗?无名小卒,不必理会。”魏枰冷哼一声。

    “嘿嘿,没想到棋会当中,尽是一些狂妄之辈,见面不胜闻名。那这次棋赛,却也不必参加了。”杨灿转身就欲离去。

    魏枰彻底地怒了。

    在棋会里面,居然敢挑衅他的权威,眼前这个少年,胆子可实在太大了。

    “这样好了”,魏枰强忍住怒气,“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摆一局残棋,你如果能够破解,我就在棋赛上等你,又如何?”

    杨灿回转身来,他本无意在棋赛上扬名,可如果不给魏枰一个教训,对方还以为他胆怯了,这绝对不行。

    一听魏枰要在这里摆残局,场中所有的人,顿时都围了过来,挤了个水泄不通。

    瞧到魏枰对面的杨灿,好多人都在打听,无论如何,杨灿在文院棋界,算是一举扬名。

    魏枰将手在棋盘上一拍,所有原本盖着的棋子,顿时反转过来。

    这一招用力极巧,引发了四周一阵轰天的喝彩声,魏枰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神情。

    “去!”

    魏枰的手,在棋盘上一指,就见红帅嗖的一声,跳了起来,直接落到主帅位。

    这一手非常地漂亮,喝彩声顿时响了起来,人人都在一旁赞叹。

    魏枰的手挥个不停,引得一个个子力,不断地跳起,然后落到棋盘上的相应位置。

    所有子力到位,就见一阵浓重的杀伐之气,从棋盘上传来。

    围观的人,不知不觉地就紧张起来,这样的棋局,让人看着就揪心。

    一看局势,杨灿不由地愣了,这个残局,他曾经长年累月的拆解。

    七星聚会。

    这本是一场很著名的残局,杨灿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

    所谓七星聚会,是双方各有七子,主要是演练车兵之间的杀招,争斗相当激烈。

    演练过程中,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输掉此局,局势特别凶险。

    旁边观战的人,倒是一个个跃跃欲试,他们纷纷地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其中变化。

    “谁有信心,上来对弈一盘?”魏枰脸色一沉,冷电般的目光四下一扫。

    众人一起缄口不言,就凭他们的棋艺,跟魏枰对决残局,只怕连裤子都会输掉。

    “我摆的残局,红黑任你选。”魏枰拂袖道,样子极其嚣张狂妄。

    冯子京望着这个棋局,心中充满激动,他自知棋力尚未达到,一直都不敢碰此残局。

    虞世南紧盯着这个残局,心中充满激动,连输掉的三十万两银子,一时都抛诸脑后。

    “你先来吧。”杨灿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对于此局的变化,没有人比杨灿更加清楚,对他来说,执红执黑一个样。

    由于杨灿精演太极,善于后发致人,故此,有意让魏枰先手。

    四下一片哗然,如果杨灿执红先行,还有一丝机会,如今竟然让魏枰攻他,实在作死。

    “好小子,好胆识”,魏枰冷笑道,“只不知道你的棋艺,能否衬得上你的豪情。”

    啪!

    魏枰将手一引,立刻摆炮将军,他摆的残局,自然精于变化。

    杨灿不假思索,将中卒一横,就将魏枰的炮吃掉,这是唯一的一手应招。

    魏枰送兵,杨灿仍是毫不迟疑,直接用将吞吃掉。

    两人在数个变化之后,魏枰开始提车吃卒,这是一个难以计算的变化。

    往日行到此处,魏枰不知错过多少次,最终才推演出来,应当送卒。

    此刻,魏枰望着杨灿,连声地冷笑,这么精心布置的陷阱,瞧杨灿怎么躲得过?

    冯子京不断地算计其中变化,只算得头都大了,仍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虞世南更是只看了数步,就觉得头痛欲裂,望着局势,不由地暗自心惊。

    一道无形的杀气,从棋盘上四散开来,连围观的棋手,都感觉到心中凛然。

    让众人吃惊的是,杨灿一直抬头看天,望着天上悠悠的白云,仿佛那里,有着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魏枰阴笑不止,杨灿在解残局时,依然走这么快,一看就是菜鸟。

    如果就连这么一只菜鸟,他都不能摆平,还有什么颜面,去做棋公子的弟子。

    啪!

    杨灿将手一指,卒子在上面移动起来,直接横到中心,将军。

    魏枰脸上笑容,完全消失不见,他可意想不到,杨灿依然能够做出正确选择。

    或许是蒙对了。

    魏枰心中叹了一口气,将手一指,直接横车吃卒。

    数个变化之后,依然是杨灿选择,他不假思索,立刻将卒子向前进了过去。

    魏枰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如果杨灿走到这里,依然是靠运气,那他的运气,实在逆天了。

    在杨灿摆车,露出狰狞杀机的霎那,魏枰一脸苦笑地横兵挡住,不敢放黑车过界。

    数个变化之后。

    两人开始斗起残局,局势相当激烈,直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杨灿仍是不假思索,本来就是了解透彻的定势,不可能有新的变化。

    反倒是魏枰,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每走一步,都要仔细凝视一番。

    要知道,这残局里面的变化,实在太多了,就连魏枰,都记不清里面的变化。

    啪!

    魏枰落子的一霎那,杨灿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机会来了。

    不知魏枰是记错了,还是太过紧张,他的这一步漏着,让杨灿看到胜的希望。

    魏枰依然是茫然不知,他还以为变化都对,正在那儿暗自得意呢。

    子力不断的变化。

    数着过去,魏枰惊出一身冷汗,形势完全出乎预料,如今胜负难测。

    杨灿是有心,魏枰是无意。

    两个人在不知不觉的布子中,形势就有了变化,向着杨灿预料的形势走去。

    魏枰越走,越显得缓慢,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反观杨灿,却是一片悠然,手指在棋盘上不住地划来划去,棋子完全随着他的心意移动。

    眼看到了最终的决战局。

    魏枰蓦然算清变化,只觉身子都在颤抖,脸色变得蜡黄。

    算来算去,算来算去。

    杨灿如果能走对了,总是能快他一步,抢占杀机。

    如今,魏枰只能祈祷杨灿走错变化。

    子力越走,越是接近终点,杨灿杀机已显,最终成胜,只是时间问题了。

    就连围观的棋手,都看清楚这一点,不由地相顾骇然。

    这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杨灿,居然能在残局战中,胜过魏枰,说出去,只怕都没人相信。

    魏枰犹自不肯死心,直到杨灿走对最后一步,逼得他的老帅无处可逃。

    哇!

    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叹声,魏枰居然输了,这真是天大的怪事。

    况且,这还是魏枰摆下的棋局,还是执红先行,这次输的,实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呆立半晌,魏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他一生中,最耻辱的一刻。

    “哈哈,杨灿真是选对棋了。这局棋,无论谁拿红棋都得输。”冯子京急中生智,不由地大声嚷道。

    此言一出,周围棋手不由地恍然,纷纷地赞叹杨灿好运气。

    “还能要一点脸么?”杨灿心中暗道。

    别人不清楚,或是情有可原,但冯子京一定清楚,这局棋如果真的双方走对,那就是一场平局。

    连平局的棋都能下输了,杨灿不由地无语,毫无疑问,魏枰棋力够高了,可是并未达到真正一流。

    “嘿嘿,果然有一定的棋力”,魏枰冷笑道,“残局算不了什么,在本次棋赛上,我会等你,希望你到时,不会让我失望。”

    “输了就是输了,空自狡辩,有何意义?”杨灿冷冷地抛下一句,转身离去。

    魏枰的全身,顿时绷紧了,他的眼中,流露出极端仇恨的神情,在这里,削他颜面,简直比捅他一刀还狠。

    “杨灿,等着瞧。”魏枰怒极,他发誓在棋赛上,一定要扳回一局,在万众瞩目之下,让杨灿折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斗智斗力

    棋赛的日子临近了,杨灿闲暇之余,一直在摆弄象棋。

    这个世界上,琴棋书画都可以合道,杨灿不能等闲视之,要努力提高自己。

    在杨灿的悉心指导下,梁庸的象棋水平,有着突飞猛进。

    特别是临近比赛,杨灿专门为梁庸设计了先手布局,让他反复演练。

    在布局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的陷阱,一个应对不善,就可能陷入被动,再想扳回,就极困难了。

    充实的日子,过的飞快,不知不觉,棋赛开始了。

    这次棋赛,吸引了数百名棋手参加,至于围观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杨灿在梁庸的陪伴下,一起来到赛场,他们的出现,引起一阵轰动。

    不少人都对着杨灿指指点点,说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棋手,居然破了会长魏枰的残局。

    棋会的人,对此大为恼怒,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想要在这次棋赛上,给杨灿一个下马威。

    本次棋赛,由副院长陈文山亲自主持,场面极其地隆重,举行了盛大的仪式。

    据陈文山介绍,在他身侧的人,就是当世棋公子的入门弟子唐川,专门为考察魏枰而来。

    陈文山在介绍中,将唐川捧得极高,说他三岁能弈,七岁在县里已无敌手,特别是拜入棋公子门下,更是棋力大涨。

    唐川只是笑笑,神情中自有一番傲然,对于府文院这些棋手,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棋赛开始了。

    第一局,杨灿面对的就是棋会人物,杨灿特意看了一下对手姓名,常念。

    常念执红先行,一上来就是杀气腾腾,气势极强,以当头炮横车攻来。

    杨灿不以为意,稳扎稳打,以屏风马守稳阵脚。

    常念横车在杨灿阵营中横冲直撞,上来就将杨灿三卒吃掉,压住他的马不让动弹。

    杨灿不慌不忙地抽炮,将常念的车给赶跑,这些都是棋局定势。

    常念不太懂,杨灿却是了如指掌,走了十余步,常念先手尽失。

    一见落入被动。

    常念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他本是个急先锋,这才讨了头阵,想要力压杨灿,没料到出师不利。

    越是着急上火,棋步越显混乱。

    不大会儿功夫,常念连丢两个大子,形势一片糟糕。

    “不行,输了。”

    常念根本没有下完,就垂头丧气地认输。

    杨灿微微一笑,这样性格的棋手,对付一般的人,或许能收得奇效,可是想对付他,实在差太远了。

    第二局,依然是棋会中的人物,一坐到杨灿面前,就翘起二郎腿,不住地摇晃。

    “听说,你下的不错啊?”在棋局未曾开始前,这人就笑着说道。

    杨灿看了一下他的名字,叫做程海,样子显得特别地嚣张。

    “还行吧。”杨灿不愠不火,将心境摆得极为平和。

    一交手,杨灿就感觉到对手的不凡。

    程海的棋力,明显要高于常念,他的出手,非常地快速果断,行棋非常地细密严谨。

    这一局,论到杨灿先手,是以先人指路开局,在中盘时,两人开始了激烈的对杀。

    棋盘上荡漾起一波一波的杀气。

    这样精彩的对局,吸引了许多人前来观战,一个个瞪圆眼睛,心思都在棋局上。

    毕竟还是杨灿技高一筹,自棋局开始以来,牢牢地掌握先手,到了中盘,逐渐地扩大优势。

    到了残局,杨灿以一连串的追杀,结束了这场战斗。

    程海的腿,晃悠不起来了,他指着棋局,详细地与杨灿分析着得与失。

    杨灿看他是个真正下棋的人,就陪他复了一下盘,给他讲了讲其中的变化。

    程海本来,还以为杨灿赢得侥幸,如今听杨灿娓娓道来,这才知道,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机会,不由地摇了摇头,一挑拇指道:“牛,你真牛。”

    第三局,依然是棋会上的人物,微有残疾,可是一双眼睛,却是满含杀气。

    杨灿听得众人议论,这位郑龙,曾经拿过文院棋赛的冠军,算是较有实力的选手。

    果然,对手行棋非常地谨慎,大局观很好,每一步棋,都走得非常地稳健。

    杨灿不敢大意,行棋如同人生,每一步都当谨慎,否则,很可能就会一败涂地。

    这一次,棋子交错纷杂,局势相当繁复,围观的人,都看得极为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两人直厮杀了一柱香时间,最终杨灿,还是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佩服,佩服。”郑龙为人,非常地正直,输了以后,爽快认输。

    杨灿对于这样的棋手,极为欣赏,无论是棋品还是人品,都有值得称道之处。

    “哈哈,我赢了虞世南。”梁庸赶来报喜,只兴奋得满脸红光。

    杨灿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一件特别称道的事,梁庸棋力,本就不比虞世南差,在他的悉心指点下,能赢不足为怪。

    对于梁庸来说,这可是了不起的大事,他在棋会中遭受耻辱,如今能够战胜强敌,心情自然是极为愉快。

    第四局,杨灿遇到了冯子京。

    冯子京憋了一肚子火,他这些天来,一直苦心研究布局,想要干净利落地赢杨灿一场。

    果然,在杨灿走出中炮以后,冯子京就摆出奇门阵形,龟背炮。

    冯子京是从古谱中学来,这古谱非常偏僻,他自料杨灿不识。

    龟背炮的特点,是集子力于一翼,对杨灿右侧,进行疯狂攻击。

    冯子京一脸阴冷笑容,如果杨灿稍有应对不当,他就可以大占优势。

    纵然杨灿残局厉害,到时都不能挽回败势,如果他能立此功劳,以后在棋会,位置就会更加稳固。

    杨灿心中暗笑。

    对于这种偏门布局,杨灿可比冯子京熟络的多,冯子京想要坑他,没门。

    果然,数着以后,杨灿一车出动,斩断冯子京的子力联系,将他的子力,尽数压制,无法出头。

    同时,杨灿将中炮顺势卸去,然后稳固仕象,没了后顾之忧。

    至此,冯子京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他纵然极力挣扎,可是大势已去。

    这局棋从开始到结束,只走了三十来个回合,冯子京可以说是完败。

    杨灿一路遇到的都是硬手,可是他过关斩将,一路冲杀,连赢八场。

    这一战迹,惊动了场上的人,后来的数次战斗,每一次都观者如堵。

    场中八连胜的人,只余下杨灿一个,连会长魏枰,都有了一局和棋。

    显然,府文院中,强手如云,就连魏枰,都没有压倒性的优势。

    最后一战。

    魏枰对杨灿,杨灿拿的是后手。

    这是冠军之战,魏枰被逼上绝路,只有赢下,才有可能获得冠军。

    所有的战局都战罢,这一局方才开始,两人用的,就是棋赛最终的奖励文宝棋。

    魏枰对于这副文宝棋,垂涎已久,早就视为囊中之物。

    没想到,横空杀出一个杨灿,想要给他争抢,怎不让魏枰,怒火如炽。

    棋枰如站场。

    感觉到棋枰上飘来的阵阵杀气,与战场上杀气相同,胆小的人,都觉得心寒不已。

    杨灿和魏枰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脸上的神情,都显得极为严肃。

    当棋枰拿出的一霎那,所有奇形怪状的棋子,自动地落到棋枰之上,找准位置站好。

    “这一场,不但要斗智,还要斗力,如果谁控制不到位,因此输了,就是输了,不得胡搅蛮缠。”

    陈文山肃然说道。

    “中炮。”

    魏枰大吼一声,将手一扬,就见那门大炮,自动地飞起,落到中间位置,威风凛凛,颇具气势。

    “跃马。”

    杨灿不甘示弱,大喝一声,就见那匹烈马,从空中跃起,一窜而出,踏足到了应有位置,一动不动。

    所有围观的人,都能感觉到,棋局上真正的杀伐之意。

    “冲兵!”

    魏枰将手猛地向前一推,就见七路兵士,手拿长矛,向前猛冲出去,进驻到本方前线。

    “拱卒!”

    在杨灿指挥下,那个七路卒,以勇往直前之势,向前冲出一大步,守住边防。

    众人大都是第一次见到文宝棋,不由都是啧啧称奇,这与一般象棋,果然颇有不同之处。

    魏枰心中暗惊,没想到杨灿指挥兵马,比他还要显得从容,这一番,真是遇到劲敌了。

    随着棋局的逐渐进行,场上杀气越来越浓,旁观的人,大都瞧不清其中形势,连子力都看不到。

    梁庸在一旁,不由地暗自为杨灿担心,魏枰可是有着经验,杨灿能够下得惯这文宝棋吗?

    杨灿不慌不忙,他的一双眼睛,倒能瞧破虚妄,总是能够将棋子,移到指定位置。

    能够瞧清棋局变化的,只有寥寥数人,这些人,都深深地被棋局吸引。

    就算瞧不清其中变化,听到棋枰上传来的人喊马嘶,感觉到上面弥漫的杀气,都可以猜想得到,棋局必然相当地惨烈。

    魏枰抬起头来,用得意的神情瞧着杨灿,他仔细观察局势,认为已是稳占上风,心中自然欢喜。

    杨灿眼睛,一直紧紧地盯住棋局不放,仔细计算着棋局中的变化。

    属于杨灿的那柱香,正在不断地燃着,代表他的时间,不断地消耗,眼看就要超过魏枰用时。

    杨灿蓦然间动了,他不惧对方伏兵,横车杀马,这一强悍举动,震惊了一众高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兵变

    魏枰惊呆了,差一点没咬着舌头。

    这是石破天惊的一招,没人想得到,杨灿居然这么大胆。

    唐川和陈文山两人,最早反应过来,他们相互对望,眼中都是惊恐之意。

    这一步,如此奇特,就连他们都没有看到,杨灿有此妙招。

    经过一番仔细算计。

    魏枰头上的冷汗,不知不觉地冒了出来,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惶然。

    这一招真是胜负手。

    杨灿至此,完全奠定形势,掌握主动,数招以后,不但局势占优,子力亦占优。

    “跃马!”

    杨灿大吼一声,烈马奔腾,直向着魏枰阵营攻了过去,凌空跃起,极具气势。

    蓦地。

    杨灿感觉到一道暗劲涌来,阻在马前,居然差一点马失前蹄。

    所幸,杨灿对于劲力的运化,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那匹马在空中打了一个旋,以一个弧形步,准确到落在应去的位置。

    魏枰在一旁,又惊又怒,要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眼看大势已去,魏枰不惜使出偷袭的方式,一道暗劲,偷偷地阻在杨灿马前。

    没想到,这样的偷袭,居然都不成功,真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场中只有数名高手,看到魏枰举动,不由地对他极为轻视。

    纵然陈文山说了,这局棋是斗智斗力,可是魏枰棋力不行,突施偷袭,纵然不违规,却是近乎无赖行迹。

    杨灿冷笑。

    对于暗劲的使用,没人比他更加高明,如果他要出手,魏枰棋子,绝不会落到相应位置,甚至连飘出棋盘,都很正常。

    可是,杨灿不能这么做,他暗自横下心来,这一场要赢得光明磊落。

    下面的棋局,近乎奇迹。

    杨灿的子力,每次出动,必然会受到魏枰干扰,他的手段,多种多样。

    可是无论魏枰如何干扰,杨灿的子力,在棋盘上来回飘忽,不断地划弧,总能落到相应位置。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魏枰在捣鬼,棋会的那些人,都觉得脸上发热,用这段手段,魏枰就算赢了,都是毫无光彩。

    魏枰横下心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这局棋,他想尽一切办法,都不会让杨灿赢。

    眼看再走两步,就能形成绝杀,杨灿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如果是寻常棋局,只怕魏枰早就认输了,可是此刻,他依然还要垂死挣扎。

    在杨灿动子的一霎那,魏枰偷偷地动了,他这次别出心裁,不去攻击杨灿,倒去动他自己的子力。

    只要他的子力移动,就可以打乱杨灿的部署,他的这番心思,实在是阴险至极。

    “无耻!”

    陡然间一声大喝,从棋盘上传来,就见那个被攻击的红方兵士,陡然间挺起长矛,向着魏枰刺来。

    这一矛锐利异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反戈一击,居然想要魏枰的性命。

    魏枰惊怒之下,连忙一掌拍了过去,掌风凛然,想将长矛给击落。

    嗤!

    长矛从魏枰掌心穿了过去,直穿了一个透明窟窿,抵到他的胸前。

    “不可杀生!”

    红兵陡然间念叨一声,身子一个盘旋,自动回到了棋盘之上。

    魏枰掌中鲜血淋漓,犹在不停地滴落。

    场中每个人,都瞧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棋子,有如此凌厉的手段。

    陈文山更是呆住了,心中极度懊悔,如果早知这个文宝棋,有如此神奇功效,只怕他不会拿出来当奖品。

    “我输了。”魏枰胆颤心惊地道。

    红兵这一矛,彻底将魏枰吓破胆子,他纵然心里仍不服气,可是不敢再耍花样。

    这一局,杨灿完胜。

    杨灿欣喜异常,将这副文宝棋收了起来,这可是极难得的宝物。

    魏枰眼中,露出妒恨交加的神情,他为了这副文宝棋,拼命地讨好陈文山,没想到,居然拱手输给杨灿。

    陈文山心中,颇有感慨,他本来一直看好的弟子魏枰,这次的表现,让他失望至极。

    宝物具有灵性,会自动择主,杨灿得到文宝棋,正是得其所哉。

    这样想着,陈文山的心里,渐渐地平静了些,只为棋好棋坏,不分亲疏远近,这才公平。

    “接下来,唐川公子将为大家表演蒙目棋,以一对三,前三名的都可以参加。”陈文山笑道。

    乍一听说蒙目棋,场中棋手们都惊呆了,他们实在想不到,蒙着眼睛,还能下棋。

    果然不愧是棋公子的高足,众人不由地议论纷纷,对唐川表示极度佩服。

    杨灿摇了摇头:“我就不参加了,这种棋,我下不惯。”

    唐川不由地勃然大怒,上前拦住杨灿去路:“臭小子,拿了个冠军,就忘乎所以,居然敢瞧不起我?”

    “你误会了。”杨灿淡然道。

    一直以来,杨灿都存有傲骨,这种明显不公平的下法,确实很难勉强自己参加。

    “说实话,就你这种棋力,我闭着眼睛都能赢你。”唐川得寸进尺,越发显得狂傲。

    杨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厉害,闭上眼睛,都能一对三。”

    唐川听出杨灿话语中的嘲讽之意,不由地怒道:“如果你也能闭着眼睛下棋,我就真的佩服你。”

    据棋公子讲,闭着眼睛下棋,是他从一个古谱中学来,经过常年练习,算是他们这一门中的绝技,只有少数人能做到。

    唐川一直以此为傲,这是他一向吹嘘的本钱,每到一处,都能引起哄动。

    “闭着眼睛下棋,又有何难?就算是一对十,又有何难?”杨灿冷笑道。

    事实上,杨灿蒙目棋,连一对十五都下过,只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尝试,他没敢将话说的太满。

    “敢不敢打赌?”唐川眼中,露出贪婪神色。

    杨灿道:“赌什么?”

    “就赌你的文宝棋。我不亏你,用一件宝物给你赌。”唐川傲然道。

    唐川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张兽皮卷宗,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有文字,能够感觉到,有一种古老深奥的气息涌来。

    “怎么赌?”杨灿心中一喜,依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来蒙目一对十,如果能赢五局,就算胜利。”唐川道。

    杨灿点了点头:“我就与你赌上一赌,又如何?”

    “我自然不能不上场,陈老爷子,同样不能置身事外。”唐川开始挑兵选将。

    陈文山到底顾虑名声,问杨灿道:“我能参加吗?”

    杨灿点了点头:“任何在场的人,都可以参加。”

    人群一片大哗,有人认为杨灿太过狂妄,有人以为,他是破罐子破摔,诚心想将文宝棋,献给唐川。

    杨灿转过身来,背对着棋盘,为了保险起见,还将他的眼睛,蒙了一个结结实实。

    在杨灿身后,一字儿排开十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幅棋盘。

    双方约定,由梁庸替杨灿走子。

    每盘棋,杨灿都是执的后手,无疑更加增添了难度。

    蒙目棋有多难,没人比唐川清楚,他为了训练一对三,差点没变成疯子。

    纵然唐川心里,绝不相信,杨灿能够一对十,可他生性谨慎,还是将一切可能,都给杜绝掉。

    梁庸一脸的苦笑,纵然他知道杨灿棋下的不错,可都绝不肯相信,杨灿居然能蒙目一对十。

    要知道,这种事,就怕闻名当世的棋公子,都未必能做得到。

    人群越来越是密集,连本来不喜欢下棋的人,闻讯都赶了过来。

    要知道,杨灿所挑战的事情,可是一个奇迹,没人能够相信,一个人只凭心中计算,会到这个地步。

    杨灿凭借灵敏的听觉,能够感觉到他身后动静,可也仅此而矣。

    想凭听劲,就能偷窥棋局变化,那简直不可能,杨灿修为不够。

    何况,唐川早就防着他,安排众人在行棋时,尽可能地使用暗劲,悄然动子,绝无声息。

    “炮二平五”、“马八进七”、“兵三进一”、“相七进五”……

    一道道喝棋声,不断地传来,一场大战,从此展开。

    只凭开局,就是五花八门,让人一听之下,就觉得纷乱嘈杂。

    更有心机阴沉的棋手,特意走了反方向,更加大杨灿记忆的难度。

    杨灿心神一片宁静,他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到了太极状态。

    在杨灿灵海中,蓦地升起十张棋盘,每一张棋盘上,都清晰地反映出了棋子变化。

    杨灿彻底的愣住了。

    本来还以为,他这番要大费脑筋,谁知道,居然有这种轻松自在的方式。

    如果灵海真的能够显现棋盘,别说是一对十,就是一对百,都丝毫不成问题。

    “马八进七”、“卒三进一”、“卒三进一”、“炮二平五”……

    杨灿从容应对,语气平静。

    梁庸按照杨灿话语,依次将棋子走了出去,他的神色,特别地凝重,一直隐隐地替杨灿担忧。

    随着棋局的渐渐展开,众人脸上的惊奇之色,变得越来越浓。

    这真是太神奇了。

    单是闭上眼睛下棋,就特别不可思议,而且,还是一对十,简直是在挑战人的极限。

    梁庸的心一直在揪着,他神情显得极为认真,万一走错杨灿的步,这么双眼睛瞪着,才真叫丢人呢。

    而且,梁庸在赶时间,纵然杨灿的香,比别人长了一倍,可别忘了,他是一对十。

    就这样,杨灿思索的时间,要比对方快许多才成,这无疑也是一场挑战。

    “这不可能。”唐川陡然间大吼起来。

    “这么双眼睛看着,杨灿不可能作弊。”陈文山叹了一口气。

    唐川脸色,变得极为阴沉,眼前形势,对他极端不妙。

    行棋行到一半,杨灿灵海中的棋盘,陡然间消失,就如一直未曾存在过。

    杨灿彻底的傻了眼,这简直就是在玩他,瞬间感觉到,极为沉重的压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激烈对杀

    哔剥!哔剥!

    香火不停地燃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无声无息。

    杨灿身子,始终端坐,没有一点动静。

    人人都能看得出,杨灿这里出现问题,不由地议论纷纷。

    “就这样断了吗?”

    梁庸只觉心急如焚,本来渐渐生出来的信心,完全消失无踪。

    “哈哈,我就说,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蒙目一对十,果然是个爱逞能的小子。”

    唐川心中乐开了花,如果不是在众人面前,只怕他要纵声长笑。

    “蒙目一对十,能够走到现在。不错了,可惜!可惜!”

    陈文山暗自感叹道。

    纵然相识时间不长,陈文山心中,对于杨灿,却是非常地欣赏,认定他在棋道上,有着非凡的天赋。

    虎吼猿鸣,风平浪静。

    杨灿心中念头,如闪电一般的运转着,每一个对局,都要从头复盘,这是非常浩大的计算。

    每一个棋局都不能错,每一步都不能错,这对于杨灿来说,极具挑战性。

    前世棋道极为昌盛,训练有素的县级选手,可以轻易复盘成功。

    杨灿身为国手级别的棋士,往日里常下盲棋,所以复盘能力,极为强横。

    幸好乱子出在中盘,否则,杨灿没有专门的记忆,想要完整地复盘到残局,固然可能,却需要大量的时间。

    蓦地。

    灵海中的十盘棋,陡然间出现,不知从何而来,就如它们,一直未曾消失过。

    杨灿用灵识扫了一下,不由地露出苦笑,这里面的棋局,或多或少,都有微妙的变化。

    这简直就是坑啊。

    杨灿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如同有人在他灵海中作祟。

    为了对抗这种幻觉,杨灿眼观鼻,鼻观心,好不容易,才将灵海中的假棋盘驱逐。

    这种计算真是太劳累了,如果不是杨灿灵海中拥有不少的灵气,只怕根本支持不下来。

    “杨灿。”梁庸等了许久,不见杨灿说话,不由地小声问道。

    “别打扰我。”杨灿摆了摆手。

    整个赛场上,杨灿只听梁庸的声音,梁庸如果着意跟他捣乱,那杨灿就彻底完了。

    梁庸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杨灿傻掉了,原来还有反应。

    瞧着杨灿一动不动的身影,梁庸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了解杨灿性格,极为要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认输。

    只是,形势不由人啊。

    梁庸瞧着眼前的香,正在一点一点的燃着,如今已过大半。

    直等这柱香燃尽,即使杨灿有着万千妙招,都算输了。

    “装模作样的小子。”

    唐川冷哼一声,神情极为得意。

    本来唐川一对三蒙目棋,这是他极为风光的时刻,没想到被杨灿将风头抢了,这导致他很不爽。

    所幸,还有文宝棋当作赔偿,这一趟到千山府,真是没有白来。

    “唐师兄,棋公子那里,还请多多美言。”魏枰一脸媚笑。

    唐川冷笑道:“先将这盘棋,赢下来再说。”

    魏枰心中一突,知道这番,还得好好地侍候唐川。否则,拜入棋公子门下的事,只怕要黄。

    一想到这里,魏枰一肚子怨恨,他本来可以名利双收,没想到杨灿横空出场,粉碎了他的梦想。

    如今文宝棋,只怕要落在唐川手里,自己前途,都变得黯淡起来。

    “杨灿,如果不行,就认输吧,人生在世,何必勉强自己?”陈文山大声叫道。

    这倒是一番好意,陈文山不愿杨灿用脑过度,因为太过在意成败,而变得疯疯癫癫,甚至走火入魔的大有人在。

    “认输?谁说我要认输?”

    杨灿的声音,依然是非常地平静,骤然答道。

    唐川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心中暗想:“我倒要看你装到几时?”

    场中诸人,没人比唐川更清楚,蒙目棋如何地艰难,每增加一个敌手,难度更是以几何级数增长。

    特别是思路一断,想要重新拾起来,更是千难万难,毕竟所要理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马二进三,过河吃兵!”

    杨灿话语声,陡然间响了起来,令场中的纷纷议论声,顿时消失。

    蒙目棋最忌别人打扰,因为一旦乱了思路,想要续上,那可就难了。

    梁庸精神一振,连忙按照杨灿的口令行棋,这一步,与他思路相合,走来十分带感。

    这一局的对手是常念,他瞪着棋局瞧了一阵,感觉有点被动,于是横下心来,调动兵力,去攻击杨灿左翼,想要来个乱中取胜。

    “炮八进五,将军!”

    杨灿没有丝毫地迟疑,开始进行第二局对战。

    早在常念行棋之际,杨灿就将第二局变化算清,因此没有丝毫地迟疑。

    冯子京皱了皱眉头,没想到杨灿一旦清醒过来,杀招就是如此地犀利。

    这一步棋,到底是该飞相还是落士,冯子京思索很久,一直没有决断。

    唐川皱了皱眉,两臂一摆,做了一个飞的姿势,冯子京恍然大悟,连忙将相飞了出去。

    梁庸在一旁气坏了,没想到唐川这么不要脸,居然使用盘外招。

    本来梁庸想要抗议,可是看看越燃越少的那柱香,只好暂且忍气吞声。

    杨灿心中灵珠在握,对手每一着棋,基本都在他的计算当中,只有唐川和陈文山两人,超出他的算计。

    这是由于,唐川和陈文山两人,棋力较高的缘故,如果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指定会越来越被动。

    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

    杨灿落子,越来越快,每次对手刚一报出棋步,杨灿口中,就有了应招。

    围观的人,对于杨灿棋力,越来越是佩服,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保持从容镇定,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唐川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他不光瞧着自己的棋,眼光飘过,十盘棋尽收眼底。

    令唐川心悸的是,大部分的棋局,红方都不占上风,处于明显胶着状态。

    还有数盘棋,早就先手尽失,已然明显地处在劣势,如果照常下去,只怕会输掉。

    所幸,唐川还有倚仗,这些棋越下到最后,计算越难。

    只要杨灿一步失误,就很可能扭转局势,特别是当杨灿走出一个不存在的步,就可以当场判负。

    最令唐川倚仗的还是时间,留给杨灿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就算不是蒙目棋,杨灿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十盘棋全部拿下,都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

    “大家尽可能地走快一点,别耽误时间。”

    唐川忍不住了,终于大声地吆喝起来。

    乍闻此言,下棋的数人,都如醍醐灌顶,只是拼时间,就可以将杨灿耗毁。

    四下的人,不由地议论纷纷,唐川这么做,颇有违规的嫌疑。

    剑拔弩张!

    棋局到了最紧张激烈的时刻,时间上同样到了争分夺秒的地步,每一步棋步走出,都让人紧张地透不过气来。

    旁边树上挂有十个大棋盘,有专门的人,负责在一旁摆棋讲解。

    可是更多的人,却是围在现场处,棋局可以在以后研究,这种紧张刺激的场面,却是极难见到。

    “快一点。”

    唐川不断地催促道,只要不给杨灿思索的时间,必然会加大他出错的机率。

    杨灿心中,念头如电一般地转动,十盘棋不存在于灵海中,却存在于冥冥之中,他能够以一种神奇的方式,感觉到。

    “车七进一!杀炮!”

    杨灿陡然间大吼一声,他的整个人安静地坐着,却有一种剑一般的杀气,升腾而起。

    梁庸脸上,有着难耐的兴奋,他纵然棋力不高,可也知道,下一步杨灿的挂角马出,红方已然无解。

    冯子京的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他没想到,第一个输的就是他,咋这么倒霉,真是流年不利。

    在冯子京的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惶然,这局关键的棋一输,不但大大得罪了唐川,更会极大的削低,他在陈文山心中的印象。

    本来,在冯子京心中,还有一个梦想,期待着魏枰走后,他能顺利接过棋会的会长职务。

    如今一切都如泡影。

    随着杨灿的一步杀炮,在这秋风中被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冯子京大好前途,被杨灿一着杀死,眼中充满恨意与茫然。

    在萧瑟的寒风中,冯子京感觉到,他同样被杨灿一着杀死,整个人呆若木鸡,神情充满恐惧。

    “蠢蛋,你倒是应招啊?”

    唐川在一旁,恨得牙齿直痒,冯子京在那儿发呆发愣的时间越长,送给杨灿思索的时间就越多。

    “是!是!”

    冯子京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拿起棋子,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越是暗骂自己,冯子京的手,就越是抖得厉害,他这次丢人,可真是丢到家了。

    好不容易,冯子京才将棋子送到该有的位置,横炮杀车。

    反正还有三步棋,杨灿才能取他的红帅,就这样,咬牙都得死撑着。

    眼看到了分胜负的阶段,而留给杨灿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时间读秒了断,荣辱瞬间,在这一方纸上。

    杨灿身子一动不动,却有了一种大将风范,调兵遣将,指挥若定。

    一定不能紧张。

    梁庸不住地提醒自己,他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奉行杨灿棋路,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纵然一向自诩拥有天师的潜质,梁庸的心跳,都在不知不觉中加速。

    决战时刻就要到来了,不知道杨灿和他,能不能顶住压力,走完这最后的棋步。

    场面紧张得令人窒息。

    阵阵秋风吹过,刮起纷乱的落叶,却吹不掉唐川等人额头上的汗珠。

    连围观的人,都有一种想要爆炸的错觉,身处漩涡之中,激烈对抗之下,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谁负谁胜天知晓

    太极心态,包容万物,越到关键时刻越冷静。

    杨灿心中念头百转,快如闪电,可是他的神态,却是一片从容,颇具高手气质。

    “炮三平五,吃帅!”杨灿声音当中,充满肃杀之气,可是心中,却是相当地无奈。

    平常下棋,那用到这个阶段,只怕对方一看死棋,早就认输了。

    如今冯子京一是拖时间,二是欺他蒙目,这才使出这等无赖的手段。

    你既然不肯认输,我就一杀到底,瞧到头来,谁更丢人,杨灿横下一条心。

    啪!

    梁庸手中的棋子,向左移动出去,用手将红帅一拨离开,换上了炮的位置。

    炮镇中宫。

    红棋输掉了,没有红帅,整个棋盘上的棋子,都变得黯淡下来。

    “啊!”

    冯子京一声惨叫,这一炮,如同砸在他的胸口,让他心中,充满憋闷。

    梁庸一声冷笑,冯子京的嚣张神态,他早就看不惯了,能够亲手作为终结者,他感觉特别地解气。

    “炮八进六,将军!”

    杨灿心中反复盘算,确信没有走错,这才陡然间大喝一声。

    常念彻底呆住了,显然没想到,杨灿突然间出此妙招。

    这一招走出,常念不得不以车杀炮,可是杨灿继续进卒将军,则他的车必丢,车一丢则大势皆去。

    “我输了。”

    常念呆了一阵,陡然间站起身来,很爽快地认输,并推了棋盘。

    “你干什么?”唐川脸上,有着难以遏止的怒容。

    要知道,常念只是处于完全的败势,如果想要认真下,还可以撑得过十来个回合。

    就算最后常念真的落败,可是必然能极大地消耗杨灿精力,还能消耗他的时间。

    “输了,就是输了”,常念傲然道,“明知道棋输了,还在胡搅蛮缠,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拖延,我办不到。”

    这番话掷地有声,不少人都给常念喝起彩来,暗自佩服他的为人。

    杨灿心中暗叹,常念倒不愧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能够爽快认输,这种棋品,算得上一流。

    唐川脸色极度地阴冷,他暗自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找常念的麻烦。

    场面越来越是激烈了。

    代表杨灿时间的那柱香,越来越短,由原来的尺许,变成了寸许。

    “车五平七,横车压马!”

    杨灿沉声喝道。

    这是与程海的一番对决,局势到了决胜负的时刻,杨灿这一手,使得程海两个马,都在他的攻击之内。

    程海的腿,终于不再摇晃,他死死地盯住局势,一脸无奈地道:“输了,这局棋没有再下的必要。”

    到了此刻,杨灿已是得机得势,真要继续下,赢下程海,只是时间的问题。

    “别轻易放弃,给我顶住。”唐川怒到极点,一脸严峻地喝道。

    “你是谁?”程海冷笑道:“我干嘛要听你的吩咐?”

    魏枰叹息道:“程海,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我一把。”

    程海一脸无奈:“好吧,魏老大,我可事先声明,这全是你的面子。”

    唐川气得浑身打颤,没想到文院棋手,居然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至此,场中人人惊诧,杨灿十局棋中,除了赢下来的两局,其余多场局势,都已形成胜势。

    只有对阵唐川和陈文山的两局棋,仍在明显地胶着状态,一时看不出谁优谁劣。

    “哪位兄弟,若不坚持到最后一刻,别怪我恩断义绝。”魏枰杀得眼都红了,沉声吼道。

    不少人脸上,都露出苦笑,这样的棋局,就算赢了,都不光彩。

    可魏枰既然下了号令,这些人无可奈何,只能想尽办法拖延,消耗杨灿的精力和时间。

    这真是一段难熬的时刻。

    杨灿横下一条心来,既然这些人不肯认输,那只有想尽一切办法,用最快的方法取得胜利。

    这是严重违背棋理的事。

    有太多的失误,惊天漏着,往往就产生在这时候,越是匆忙着急,越容易出乱子。

    杨灿沉下心来,仔细地思考局势,争取每一步出,都如出剑一般紧凑,不给对方丝毫缓和的机会。

    果然,在杨灿犀利的攻击下,程海首先坚持不住,被杨灿车马齐出,形成绝杀。

    “魏老大,我是真的尽力了。”程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为了魏枰,程海早早地认输,就没有后面这段煎熬,连他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瞧着面前的棋局,程海更是充满苦笑,所有的子力,都被杨灿杀得支离破碎,输得太惨了。

    程海看都不看唐川一眼,直接端着棋盘走了,到一棵大树下,开始复盘,看到底输在哪里。

    比赛场上,棋手间的输赢,都是在所难免,程海有个好习惯,就是无论输赢,必定复盘。

    特别是对于那些输了的棋局,程海更是仔细钻研,势必找出,这局棋到底输在哪里?从何处变得被动?

    越到最后,杨灿的杀法,越显得凌厉,他的攻击,如同刀光剑影。

    旁观众人,无比惊奇,杨灿纵然背对着棋局,却将一切变化,全都了然于胸,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反观杨灿的对手,一个个都在苦苦煎熬,他们棋局,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明明就是输定了的棋,还在尽力地走着,这让他们心中,都感觉到特别地别扭。

    “输了。”一个黑面汉子,大叫一声,杨灿下一步攻击,就是绝杀。

    黑面汉子蓦地站起身来,将棋盘推乱,至此认输,他可没有冯子京的厚面皮,非要别人将老帅给吃掉。

    仔细回想棋局,黑面汉子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纵然他攻击过猛,显得顾此失彼,可杨灿把握机会的能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郑龙随之认输。

    这局棋他开局不慎,被杨灿挥炮轰仕,实如平地一声雷,彻底震晕。

    能够坚持到现在,双方下了六十多个回合,全赖他的棋力高明。

    “哈哈,赢了。”

    梁庸大叫一声,心中实在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围观众人,更是一片惊叹,他们今天,看到一场奇迹。

    唐川脸色,越来越是阴沉,他整个人蕴藏着愤怒,如同既将爆发的火山。

    杨灿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场赌局先赢了。

    大局已定,另外两名棋手,都没了丝毫地战意,他们本就处于败势,纷纷认输。

    场中只剩下三局棋。

    魏枰的棋局,只是处于劣势,他横下心来,誓死要与杨灿周旋。

    唐川和陈文山两人不用说,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输给杨灿,那就太丢人了。

    时间越来越少了。

    杨灿每一步,都没有丝毫思考的余地,每当对手走棋,他顿时接招。

    梁庸的手,变得非常地快速,时间紧迫,他不敢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两个人的配合越来越是默契,往往杨灿刚刚喝出来,梁庸手里的棋子,就完全到位。

    棋局变化非常地快速。

    魏枰的棋局,渐渐地支持不住了,他终究还是棋差一筹。

    最终,杨灿以马后炮形成绝杀,局势形成的霎那,梁庸异常地兴奋。

    “哇,好厉害!”

    人群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

    以一对十的蒙目棋,杨灿都能赢了魏枰,可见他的棋力,比起魏枰,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魏枰郁闷的差点吐血,他一直自命不凡,事实上,在千山府,除了陈文山外,他确实没有对手。

    没想到,连番输了杨灿手里,特别是这一次,让他输得无话可说。

    香火只剩下一丁点。

    杨灿犹自不肯放弃,指挥着手下兵马,对唐川和陈文山两人,展开激烈攻击。

    差不多每一步,都会引起惊叹声。

    杨灿不但头脑反映极其迅速,所走出来的棋步,更加匪夷所思。

    唐川和陈文山两人,都不由地暗自抽口凉气,杨灿的杀招,实在犀利,让他们感觉到一阵阵剑气袭来。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只有拼命抵抗,这一战,是为了声名而战。

    梁庸只觉心怦怦跳的厉害,他的出棋速度,赶不上杨灿喝令的速度,差了那么一点。

    不大会儿功夫。

    陈文山成了绝对的劣势,而唐川的棋局,已是风雨飘摇。

    杨灿的每一步,都如剑招,直逼得唐川脸色蜡黄,差点透不过气来。

    “马八进六,将军!”

    杨灿大吼一声,简直要吐尽心中的郁闷之意。

    啪!

    梁庸没有丝毫地怠慢,棋子快速地摆了过去,由于激动,他的手,都在颤抖。

    凡是稍有棋力的人,都能够清楚地看出,杨灿接下来,会是一连串的将军,直至绝杀。

    哔剥!

    恰在这时,代表杨灿时间的那柱香,溅出来最后的一丝火花,就此熄灭。

    “哈哈,你的时间到了,你输了。”

    最终阶段太紧张了,唐川顾不得看时间,如今抬头一看,僵硬的脸上,顿时有了色彩,歇斯底里地吼道。

    围观的人,都是一阵暴寒,没想到来自州城的棋手,居然都是如此无赖。

    陈文山一阵无语,被杨灿逼得处于如此劣势,令他大感面上无光。

    但凡稍要一点脸面,陈文山都不会如此叫嚣,当着这么多棋手的面,他可真丢不起这人。

    梁庸一脸难过,如果他的手,能够更快一点,说不定,结果将会完全不同。

    杨灿回过身来,摘下眼罩,他的神情,无悲无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他的心态,放得极正。

    “呵呵,这场蒙目棋,我赢下来八个,我们的赌约,还是我赢了。”杨灿淡然笑道。

    唐川脸上充满失望,他本来想看杨灿沮丧的样子,没想到未曾如愿。

    在众目睽睽下,唐川只能献上他的兽皮卷,心中可是肉痛至极。

    纵然不知道,这个兽皮卷中,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可价值一定不小。

    “嘿嘿,杨灿,我在州城等你,别让我失望。”唐川怒声喝道。

    杨灿笑道:“好啊,州城我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再来领教你的高招。”

    唐川甩手而去,这一番来到千山府,他不但没捞到好处,反而赔了兽皮卷,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杨灿傲然而立,迎接他的,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鸿门宴

    武院内门招收新生。

    消息传来,整个外门,都为之惊动。

    无论是师傅水平,还是修炼资源,内门都远远地超过外门。

    能够踏足内门,就如鲤鱼跳过龙门,身份和地位都是截然不同。

    可惜,只有新秀榜上高手,才有资格参加测试,与原有的内门弟子,争夺有限席位。

    这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就算是内门排名最末的弟子,实力都是极为强横。

    杨灿开始闭关修炼。

    文武兼修,效果真是显著,杨灿实力,在飞速地增长着。

    一连七天。

    杨灿都沉浸在修炼中,只觉体内气息,变得特别地凝炼,离体而出,可以任意化形。

    此次修炼,杨灿没有服用药物,他越来越感觉到,不识药性,胡乱服用药物,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纵然杨灿有太极为基础,都不敢肆意妄为,避免引发不可测的后患。

    开关的霎那。

    杨灿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想一鼓作气,修炼进入到先天八重御器境,可惜未曾如愿。

    赢如玉赶了回来,依然是公子哥的打扮,显得风流倜傥。

    据赢如玉所言,她是为内门弟子名额而来,杨灿晒然一笑,姑且信之。

    在段剑飞的带领下,一行数人向着内门走去。

    由于墨雁翎意外坠亡,虞莫才得以补上,获得测试资格。

    内门弟子**有五人,他们将和杨灿十人一起,争夺五个内门弟子名额。

    这五个内门弟子,都是排名垫底的存在,可是他们在面对新秀榜弟子时,依然有足够的傲气。

    一番龙争虎斗。

    杨灿获得测试第一,赢如玉和孔宣紧随其后,三人强势杀入内门。

    翟文杰仅排名测试第六,只得遗憾地下次再来。

    消息传来,整个外门一片欢腾,好久没有这么强势了,算是让内门见识到,外门一样藏龙卧虎。

    杨灿并没有得意忘形,他的目标是风云榜,想挑战内门中最顶尖的存在。

    “杨师弟,墨师兄有请?”一个内门弟子,送来请柬。

    杨灿眼神一凛,早就听说内门的墨鸿飞为人霸道,这次宴请,恐怕不怀好意。

    望月楼。

    杨灿带着丛不语一起赴宴,去见内门弟子中,排名第一的墨鸿飞。

    墨鸿飞个子不高,一双眼神,却是特别地犀利,他坐在主位上,神情傲慢。

    瞧到杨灿两人前来,在座的人,没有一个站起身来,脸上都是狂傲神色。

    “这些人,都是风云榜上的人物,这次我专程邀来相陪,给你的面子,不小吧?”墨鸿飞傲然道。

    杨灿心中充满愤怒,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敢这么轻视他。

    恐怕这样做,并非他们的本意,全是墨鸿飞授意。

    “本来以为,你是真心相请,我才特意前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杨灿冷笑一声,转身就欲离去。

    “回去。”两个内门弟子挡在门口,在他们身上,散发着强悍的先天气息。

    杨灿回转身来,神色平静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杨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我墨家的人?”墨鸿飞脸色一沉。

    杨灿冷笑道:“一切,都是墨雁翎咎由自取,武院早有公断。”

    墨鸿飞道:“好一个武院早有公断。只是,我墨鸿飞不服。如今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改姓墨,入我墨家,以赎已罪……”

    “住口。”杨灿怒道,墨鸿飞此举,真是欺人太甚。

    墨鸿飞沉声道:“如果你肯识时务,今日这桌上,还有你的一个位置。不识抬举,我今天就要废了你。”

    杨灿冷笑道:“那你就试试?”

    “好小子”,墨鸿飞道,“好不容易闯进内门,就敢狂妄自大。给我拿下。”

    两个内门弟子,一起向着杨灿冲去,他们纵然不是风云榜上人物,可是能跟着墨鸿飞,都不是等闲之辈。

    两道先天气息,如浪潮般的狂涌,化成两个大手,牢牢地摁在杨灿身上,他们两人联手,自以为十拿九稳。

    啪!

    杨灿身子一抖,两个大手都被他震碎,化成先天气息,慢慢地消失不见。

    场上人人惊诧。

    没想到杨灿实力,居然如此了得,连两个先天七重的高手,都拿他不住。

    “好小子,功夫不错,怪不得雁翎,毁在你的手上,”墨鸿飞大声道,“我本是爱才之人,就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有丛不语跟在身侧,杨灿丝毫不惧,他对丛不语的实力,放心的很。

    “只要你答应,入赘我们墨家,这笔仇恨就可以一笔勾销”,墨鸿飞续道,“放心,我墨家女子,个个才貌双全。”

    杨灿肃然道:“墨鸿飞,你错了。我念在墨雁翎丢了性命的份上,没去找你们墨家的麻烦,就够宽宏大量了。你执意纠缠,不怕给墨家惹祸吗?”

    乍听此言,场中一阵的错愕,没想到杨灿不但毫不示弱,居然还敢还击,真是胆大。

    墨鸿飞闻言,哈哈地狂笑起来,直震得四壁嗡嗡作响,桌上碟子乱舞。

    凡是功力较差的人,都不由捂起耳朵,就算那些实力较强的人,都运起功夫相抗。

    杨灿只觉得心中一阵烦躁,不由地暗惊,果然不愧风云榜排名第一的人物,实力极其强横。

    “墨老大,这小子狂妄无知,让我教训教训他,如何?”一个鹰勾鼻子的少年,蓦地站起身来。

    “好,侯羽,交给你了,莫折了风云榜的威风。”墨鸿飞点了点头。

    侯羽走到杨灿面前,笑道:“好小子,实力不错,只是太不懂得做人。”

    杨灿心中暗自警惕,这人的实力,怕是到了先天八重御器境,绝对不容易对付。

    “看招!”

    侯羽陡然间喝道,一道白光,蓦地闪现,向着杨灿飞了过去。

    噌!

    杨灿阴阳剑出手,一道强大的剑气,向着那道白光斩去。

    纵然那道白光速度够快,可是杨灿精通太极,反应极为灵敏,这一剑恰好迎个正着。

    啪!

    那道白光被杨灿阴阳剑当场击落,众人看得真切,原来是把短刀。

    侯羽脸上,显出惊怒交加的神色,他实在想不到,杨灿居然能挡得住他的短刀。

    要知道,侯羽的短刀,可是下品灵器,比起一般的刀,速度更是快捷许多,威力更加惊人。

    就是这样的下品灵器,居然被杨灿一剑击落,可见杨灿实力,绝不寻常。

    嗖!

    侯羽将手一招,白光一闪,那把短刀,就落回到他的手里。

    “啊!”

    侯羽低头一瞧,大吃一惊,短刀依然光芒闪烁,只是上面,居然有了一道长长的缺口。

    “好小子,我要你的命!”侯羽大吼一声,白光闪出,疾如流星。

    杨灿展开太极剑法,一剑就向着侯羽短刀斩落,这一剑更加凶猛。

    侯羽知道杨灿手里阴阳剑质地更盛一筹,不敢让短刀与剑相撞,以心行气,以气御刀,那把短刀,围着杨灿身子,不停地盘旋起来。

    那把短刀,随着侯羽心意,运行极快,阵阵寒芒,令人胆颤心惊。

    就是场中风云榜的高手,看到侯羽所表现出来的实力,都不由地暗自点头。

    杨灿手中捏着剑诀,不停地迈动太极步,整个人在场中,走出一个圈子。

    这是众人第一次看到太极剑法,就见杨灿长剑,在空中不停地画弧,一个圆弧未曾消失,另一个圆弧随即产生。

    侯羽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杨灿不放,他一心想要找到杨灿身上的破绽,奈何始终未曾如愿。

    “杀!”

    侯羽缠斗良久,不由地焦躁起来,运用先天气,指挥着那把短刀,向着杨灿猛地刺去。

    “呔!”

    杨灿陡然间大喝一声,手里的阴阳剑,蓦地绞动起来,形成了一个湍流不息地漩涡。

    随着啪啪啪一阵脆响。

    就见侯羽那把短刀,被杨灿剑上所带的劲力,绞成了一堆碎铁。

    这一下子,风云榜上的诸位,都不由坐不住了,纷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看杨灿实力,显然达不到先天八重,可是就凭手里一把长剑,居然能把侯羽的短刀绞碎,太不可思议了。

    咻!

    杨灿长剑蓦地向侯羽一指,就见那些碎铁片,如同通灵,向着侯羽疾飞过去。

    侯羽气坏了,身子一抖,就见那些碎铁片,四溅出去,纷纷地插入墙壁之上。

    “难道这就是先天八重?”杨灿一脸诧异地道。

    侯羽差一点没被气得吐血,丢了一把短刀不说,还被杨灿一阵奚落。

    纵然侯羽心中怒火如炽,可是他都不敢上前,连短刀都被杨灿绞碎,他上前去,只会自讨其辱。

    “果然有点实力。”墨鸿飞怒不可遏。

    没想到,杨灿居然如此难缠,连侯羽都败在他的手下。

    墨鸿飞走出席来,向着杨灿一步步地走去,他的脸上,如同罩着一层严霜。

    一道接一道的强大气息传来。

    杨灿脸色不由地变了,墨鸿飞未曾动手,而这道强大的气息,如同山岳,压得他险些崩溃。

    丛不语站在场中没动,一道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飞出,蓦地挡在杨灿面前。

    杨灿觉得全身压力顿消,不由地长出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墨鸿飞一心在对付杨灿,没想到一道大力涌来,令他觉得,面前多了一座山,不由地脸面失色,这才注意到,立在杨灿身后的丛不语。

    “呵呵,怪不得你敢如此狂妄,原来在背后,还隐藏着一位高手?”丛不语冷笑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罚酒

    “过来!”

    丛不语向墨鸿飞招了招手,一道大力,无声无息中飞了出去。

    “干什么?”墨鸿飞察觉到不对劲,不由地脸色大变。

    墨鸿飞极力挣扎,身子却不停地向着丛不语飞去,完全不由自主。

    “放下墨老大。”两道人影,陡然间一拍桌子,向着丛不语跃了过去。

    啪!啪!

    丛不语两记耳光,打在两人的脸上,将他们一路扇飞,滚落墙角。

    这两人都是风云榜中的人物,没想到在丛不语手中,竟然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等到了丛不语身侧。

    墨鸿飞就如被绳子牢牢缚住,丝毫不能动弹,他脸上神色,终于变了。

    一直以来,仗着墨家势力和他本身的实力,墨鸿飞在整个千山府,都是极为飞扬跋扈。

    没想到今天撞到丛不语,竟然只在一招之间,即束手就擒。

    “就凭你,敢在杨公子面前指手画脚?”丛不语神情充满冷峻。

    纵然都是风云榜上的人物,这些人都显得胆颤心惊,没想到杨灿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厉害角色。

    “你不要自误”,墨鸿飞冷笑道,“要知道我们墨家,不是好惹的?”

    “在我面前,敢说这种话?”丛不语怒了,上前去就是一脚,将墨鸿飞踹了出去。

    这一脚踹得太狠了,墨鸿飞丝毫没有抵抗之力,一路飞了出去。

    “回来”,丛不语大吼一声,身子微动,墨鸿飞就被扯了回来。

    如此几番折腾。

    墨鸿飞鼻青脸肿,神情异常地狼狈,在一众风云榜人物面前,更是觉得丧尽面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墨鸿飞惊怒交加。

    一直以来,墨鸿飞都以为,他算是够霸道了,没想到,丛不语比他还要厉害。

    “你不是要吃罚酒吗?”丛不语冷笑不止。

    嗖!

    桌子上的酒壶,在丛不语的劲力牵引下,向着他飞了过来,被他牢牢地托在手上。

    丛不语捏开墨鸿飞的嘴巴,就这样灌了下去,将整整一壶酒,都灌到他的肚子里。

    风云榜的那些人,都知道墨鸿飞非常地好酒,可从来没有这个喝法。

    要知道,墨鸿飞酒风十分的霸道,要谁喝多少,谁就要喝多少。

    因为这个,场上的人,被他灌翻好多次,与他一起喝酒,其实是怕的。

    今天,看到墨鸿飞被灌酒,这些人心惊之余,未尝没有淡淡的快意。

    “本来想要废了你,可是怕脏我的手。”丛不语森然道。

    “今天,饶你们这一次,谁如果再敢为难杨公子,我要你们的性命。”丛不语目光如冷电般一转。

    被丛不语目光一扫,这些人心中,不由地都是一阵寒意,好可怕。

    归来。

    杨灿开始闭关,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触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实力,就没有尊严。

    这一番,杨灿动用了灵海星辰中的力量,就觉海量的文气,滔滔不绝,涌入文海。

    一文一武,两道气息,在杨灿体内,不断地盘旋转动,如波涛拍打着海岸。

    这一次,杨灿闭关七天,他体内气息,如同潮汐,一层一层,越来越是汹涌澎湃。

    蓦地。

    杨灿感觉到全身燥热难当,整个人如同充满气的气球,有一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受,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喊大叫,杨灿却一直强忍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凉气息,陡然间传了过来,接着全身都是一阵清凉。

    如同找到突破口,一道强大的气息,突然间飞了出去。

    杨灿心神一动。

    噌!

    那把阴阳剑,蓦地飞到空中,在杨灿先天气息控制下,不断地盘旋飞舞。

    依然是太极剑法。

    杨灿却不必手持阴阳剑,完全就是先天劲力在催动,如臂使指,非常地灵巧。

    “这就是先天八重御器境的力量么?果然足够强大。”杨灿心中充满欣喜。

    晋级以后,杨灿各方面的实力,都有了一个全方位的提升,特别是先天劲力离体以后的灵活程度,更是有了本质提高。

    嗖!

    杨灿的身子,闪电一般地窜了出去,而那把阴阳剑,在他的身后,如影随形。

    阴阳剑在空中不断地飞旋起舞,发出一阵阵的蛟吟狮吼声,令人闻声丧胆。

    地面上的落叶,被杨灿剑招带起,在空中到处飘落,气势相当地惊人。

    “恭喜杨公子,晋级先天八重”,丛不语一脸欣喜地道。

    “我现在的实力,对付墨鸿飞,如何?”杨灿问道。

    丛不语点头道:“应该差不多。墨鸿飞的实力不差,否则,不能占据内门榜首。”

    杨灿知道,他还需要进一步的磨炼,才能够彻底的碾压墨鸿飞。

    阴风谷。

    常年阴风不断,谷里面非常地阴森,杨灿背负阴阳剑,出现在谷口。

    近日来,千山府出现一头疾风狮,堪比先天八重的妖兽,窜入城中作乱,伤了不少人,府衙悬下重赏捉拿。

    据传,疾风狮的老巢,就在阴风谷,杨灿特意前来除妖。

    一路之上,杨灿仗剑除去不少妖兽,他的阴阳剑,渐渐地磨出锋芒。

    只是,未曾撞到疾风狮,杨灿总觉得未曾完成任务,就在阴风谷中来回逛荡。

    阴风谷中的阴风,对于杨灿练功,有着特殊的帮助,故此,这一路并不觉得枯燥。

    这是一处天然阴风洞口,比起别处的风,显得强劲百倍。

    阴风呼啸,发出阵阵怒吼声,如果是淬体境界的人,只怕当场就会撕成碎片。

    杨灿盘膝坐在洞口处,借着谷中阴风,淬练他的阴阳剑。

    在疾风下,阴阳剑显得极难控制,可是杨灿有太极为基础,懂得顺势而行,正在一点一点的适应。

    杨灿在这个地方,一连呆了九天,慢慢地适应谷中阴风。

    就算阴风呼啸,吹得人都站不稳脚根,可是杨灿的阴阳剑,却如飞鸟游鱼,在风中可以自由地穿梭。

    杨灿心中,颇为满意,如果不是他的控制能力超强,只怕这把阴阳剑,早就被阴风吹走。

    嗷唔!

    陡然间一声大吼,如同霹雳,只吼得阴风都为之变化。

    咻!

    阴阳剑如同离弦的箭,陡然间向着洞中坠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灿脸上,不由地露出苦笑,果然骄傲之后,容易产生恶果。

    这把剑珍贵异常,杨灿自然不忍舍弃,他没有丝毫地犹豫,就向着洞中飞了出去。

    嗷唔!

    声音越来越近了,直震得洞口巨大石块,不停地向着洞中跌落。

    疾风狮。

    杨灿不由地心中一寒,失去阴阳剑,要对付疾风狮,凭空增了不少难度。

    不过,杨灿此番,专程为了疾风狮而来,如今当面撞见,自然不能错过。

    一阵恶风吹来。

    一道庞大的影子,陡然间出现在杨灿面前,正是一头面相凶恶的狮子。

    在狮子口中,还叼着一把剑,正是杨灿的那把阴阳剑。

    “拿来!”

    杨灿大吼一声,一道暗劲,如丝如缕,缠住那把阴阳剑。

    这一夺,杨灿用上太极捋法,劲力相当地巧妙。

    可是那把剑,就如在疾风狮口中生根,一动不动。

    杨灿怒了,用手一招,一块大石,顺着风势,向疾风狮头上猛砸了过去。

    疾风狮爪子一按,一道强大的劲风扑过,就见那块大石,顿时裂成石块。

    杨灿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单凭绝对实力,疾风狮还要强过他。

    可是杨灿遇强则强,心中有着无穷的战意,在他的招呼下,一块块石头,接连不断地向着疾风狮砸去。

    嗷唔!

    疾风狮怒了,在空中化成一道黑影,向着杨灿猛飞过来。

    果然不愧是疾风狮之名,速度比起杨灿快多了,眨眼间就到了杨灿面前,用它柱子般的前爪,向杨灿狠狠地抓落。

    杨灿借力化力之术,天下无双,他使出牵引之劲,用尽全力,使疾风狮的爪子旁落。

    啪!

    疾风狮抓在地面上,将坚硬的地面,抓出一个大深坑,碎石飞溅。

    杨灿不由地心中暗惊,如果他直接相抗,只怕这一招,就得身负重伤。

    “打!”

    杨灿大吼一声,用手一招,两侧的石头,纷纷地飞起,向着疾风狮,没头没脸地砸了过去。

    呯!呯!

    乱石砸中疾风狮,并没有给它造成任何的伤害,反而更加激怒了它,发出一连串的怒吼声。

    杨灿一心想要将阴阳剑收回来,奈何他不断地牵引,那把剑却是一动不动。

    疾风狮怒极,庞大的身子,在空中一摆,向着杨灿猛扑过去。

    “好快的速度!”

    杨灿心中一凛,身子在空中瞬间消失,回看疾风狮,已在他刚才站立之地。

    只要稍有迟疑,就要身受重伤,杨灿暗生惊惧,哪敢有丝毫地大意。

    所幸,论起身法来,杨灿比起疾风狮,不知要巧妙多少倍,他的身子,就在洞口处,如风一般地飘动。

    疾风狮久扑不中,越来越是癫狂,它庞大身子窜动起来,紧追不舍。

    不大会儿功夫,杨灿跌遇险情,差点被疾风狮的狮爪扑中。

    杨灿一咬牙,反而向着洞中奔去,只觉越向里奔,遇到的阻力越大。

    在杨灿身后,一头疾风狮,如同癫狂,死死地追着杨灿不放。

    在它的口中,还叼着杨灿那把阴阳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剑光起惊敌胆

    一路斜向下,宛若乘风而行,杨灿只觉耳边呼呼作响。

    身后,一头庞大狮子紧追不舍,凶猛的杀气,让人透不过气来。

    别有洞天。

    杨灿身子飘落下来,这才察觉到,立身处,是一个巨大的石林,刀砍斧削。

    瞧着千奇百怪的景象,杨灿不由地惊叹,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造化神奇。

    疾风狮随之飘落,它庞大身躯,令得地面都剧烈颤抖起来。

    “来吧”,杨灿眼中有着疯狂的战意,他这一番,要为民除害。

    咻!

    疾风狮一扑数丈,如一座小山,向着杨灿扑来,利爪撕破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杨灿一咬牙,逆势而上,反而向着疾风狮扑了过去,所击处正是疾风狮的空门。

    疾风狮的爪子,差一点不能够到杨灿,脸上露出暴怒的神情。

    一缕强烈的劲风和杀气。

    就在杨灿身边,呼啸而过,寒冷透骨,如果是寻常先天高手,只怕吓得瘫了。

    杨灿神色,却是一片坚毅,身为太极高手,对于自己的判断,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嘭!

    杨灿重重地一拳,砸到疾风狮身上,寸劲陡发,先天气息螺旋飞出,带着一种无以伦比的穿透力。

    饶是疾风狮身子,坚实无比,都觉得被锥子猛扎,有着钻心的疼痛。

    疾风狮怒极,略一定神,呼啸着向杨灿冲来,如同一座飞来的山。

    杨灿不假思索,嗖地飞了出去,隐身在一座石笋下边。

    轰隆!

    疾风狮一记猛撞,就见那座石笋,炸裂成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威力相当惊人。

    在石笋碎裂的一霎那,杨灿就意识到了危险,箭一般地窜了出去。

    战斗中。

    没人比杨灿更会利用形势,他的身子,如同鬼魅,在石林中不住地穿行。

    轰隆!轰隆!

    疾风狮一路横冲直撞,石笋纷纷地断折,场面极其地惊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杨灿一边躲避,一边观察着疾风狮的动静,看它临近衰竭,蓦地冲了出去,一记冲拳,狠狠地砸中它的腹部。

    这一拳,力道不小,疾风狮小山般的身子,被杨灿一拳,硬生生地砸出一丈多远。

    没等疾风狮反应过来,杨灿身子一飘,就贴了过去,如影随形。

    呯!

    杨灿一记长拳,劲力多有含蓄,只砸得疾风狮,身子乱颤。

    呯!呯!呯!

    杨灿沾粘连随,身上无处不是攻击点,借助肌肉收缩,从蓄势到发放,每一记都很实在。

    等到疾风狮反应过来,身上已挨了数十下,纵然不是致命的伤害,却令它彻底地狂躁起来。

    好不容易,疾风狮才摆脱杨灿的贴身攻击,它的眼中,充斥着异常地愤怒。

    呼!

    疾风狮向着杨灿猛扑过来,这是一头发狂的狮子,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杨灿不敢正面迎敌,论起身体强度,他根本不可能是这头狮子的对手。

    嗤!

    狮子甩头。

    一道寒光,阴阳剑闪电般地向着杨灿袭去,这是一记偷袭,相当地阴险。

    修炼到了疾风狮这个地步,已有了一些灵性,在对敌中,经常会有奸诈的手段。

    杨灿心中一寒,连忙一个弧形步,斜斜跨出,堪堪地躲了过去。

    阴阳剑插到了石笋之上,这把剑,当真是锋利异常。

    疾风狮接下来的攻击,快如闪电,让杨灿差点喘不过气来。

    所幸杨灿实力,到了应物自然的地步,他的身影,片刻都不敢停留。

    借助地形的优势,杨灿且战且退,慢慢地将疾风狮引了出去。

    噌!

    杨灿好不容易,瞅准机会,用手一引,阴阳剑飞了出来。

    果然不愧是上品灵剑,就算疾风狮,都不能损它分毫,一旦腾空,清光闪闪。

    咻!

    杨灿用手一指,阴阳剑就飞了出去,有狮吼阵阵,带着一抹红光。

    疾风狮眼中,露出惊恐神色,它早就察觉到了此剑锋芒,一心隐藏,没想到依然落在杨灿手中。

    啪!

    疾风狮用柱子般的前爪,向着阴阳剑拨去,速度极快,下爪奇准。

    杨灿以心行意,以意带气,阴阳剑蓦地在空中一旋,嗤的一声,在疾风狮前腿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伤口处,一片焦黑,有着烟熏火燎的气息,这种伤,极不容易愈合。

    “杀!”

    杨灿蓦地大吼一声,阴阳剑在空中调头,向着疾风狮咽喉刺去,结果未中要害,只多了一处伤口。

    疾风狮一声狂啸,如同雷震,在洞中远远地传了出去。

    剑光纵横。

    阴阳剑如冷电般,不停地穿梭,直杀得疾风狮亡魂皆冒。

    疾风狮拼了命想要逃走,奈何杨灿阴阳剑,形成了一个圈子,剑光交错,封住了它的所有退路。

    终于,疾风狮在挨了致命一击后,拼命地向外窜了出去,杨灿在身后,仗剑紧追不止。

    杨灿追着疾风狮,一路出了洞口,渐渐地距离越拉越近。

    “中!”

    杨灿大喝一声,手中阴阳剑,闪电一般地飞了出去,没入疾风狮的脑袋。

    疾风狮发出一道惊天动地的怒吼,一跃数丈高,重重地砸落到地上。

    杨灿小心地奔了过去,见疾风狮确实死透了,这才放下心来。

    嗤!

    杨灿阴阳剑出,在疾风狮身上,挖出了一枚淡青色的兽核。

    这是风属性的兽核,可以加在灵器上,能大大提高灵器的运行速度,还可以加入丹药中,使修炼的人,速度加快。

    “好小子,下手挺快啊。”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声音,陡然间响了起来。

    杨灿皱了皱眉头,没想到疾风狮的吼声,还是将别人引了过来。

    一个公子模样的人,穿了一身华贵衣衫,似笑非笑地望着杨灿。

    杨灿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身就欲离开。

    疾风狮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这个兽核,杨灿有这个为依据,就能到府衙去领取悬赏。

    “给我留步。”少年公子拦住杨灿。

    杨灿将脸色一沉:“让开。”

    “臭小子,敢这么对我说话,知道我是谁么?”少年公子冷笑一声。

    杨灿摇了摇头,不屑地道:“我管你是谁?”

    “我是沈璞,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少年公子傲然道,“但我父亲沈兆鹏,你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杨灿脸上露出苦笑,不但是沈兆鹏,他连沈璞都听说过。

    沈兆鹏就是千山府的知府,为官颇有廉名,这个沈璞,倒是名声不佳。

    据传,沈璞原来是府院的学生,如今在州文院读书,不知道怎会出现在这里?

    “呵呵,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沈璞笑道,“还敢如此放肆么?”

    沈璞说话,并不算特别地傲慢,可是那一种咄咄逼人的神态,叫人极不舒服。

    “有什么事?”杨灿不想得罪他,叹了一口气道。

    “这枚兽核,我有用途,献给我,有你的好处。”沈璞道。

    杨灿怒了,沈璞真的放下架子,倒好商量,这种语气,让杨灿将兽核给他,如何甘心?

    “抱歉”,杨灿强忍住怒火,“这枚兽核,我同样有用处,不能给你。”

    沈璞本来一副吃定杨灿的表情,乍听此言,脸色顿时变了。

    “好小子,你有种”,沈璞带着阴阳怪气的笑,“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杨灿横了他一眼,看他这副德性,不想理他。

    “好好,那你倒是猜猜看,我要的东西不给,会有什么后果?”沈璞脸上带笑,话语中却尽是威胁之意。

    杨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可我知道,谁敢强抢我的东西,我就剁他的手。”

    沈璞本来堆满笑容的脸,乍闻此言,顿时变了颜色。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在千山府,有好久时间,没见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沈璞陡然间笑了,笑得似乎很开心。

    杨灿冷冷地瞧了沈璞一眼,眼神中带着威慑,令沈璞的笑,不知不觉地僵住了。

    “哼!”

    杨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他的步履非常地从容和坚定。

    纵然是在转身过程中,杨灿一直在提防沈璞,还好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可是杨灿心中清楚,对方一直在犹豫不决,数次有危险气息袭来,重又渐渐地移去。

    “希望你能识时务,否则,那怕是知府公子,我都不客气。”杨灿暗自冷笑道。

    这一番对阵疾风狮,杨灿可是用尽心力,他定下心来,才觉得疲倦一阵高过一阵。

    特别是灵海中的灵气,消耗特别地大,杨灿按了按眉头,颇有种头疼的感觉。

    杨灿取出《洗心篇》,默默地读了一遍,只觉心中如有清泉洗过,浑身疲倦渐渐消失。

    在这种情况下练功,进展非常地迅速,杨灿只觉得气息,如同潮汐,一浪高过一浪。

    一道危险的气息潜来,杨灿蓦地睁开眼睛,在他的眼中,有着杀意在闪烁。

    “大胆鼠辈。”杨灿陡然间大喝一声,阴阳剑如闪电般地飞了出去,青芒爆闪。

    一只野鼠,慌慌张张地想要躲避,哪里能逃得开,一剑袭来,顿时身首两处。

    灌木丛中,本来藏着一个身影,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杨灿,想要发动偷袭。

    此刻,那人一动都不敢动,直到杨灿走了之后,才一脸惊慌地从灌木丛中走出来。

    瞧那人一身华贵衣衫,赫然正是沈璞,眼神不停地闪烁,不知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文章千古事

    在那次读书会上,梁庸取得第三名,获得进入内门资格。

    这等惊人潜质,在外门引起了轰动,只是由于杨灿在,被遮掩了锋芒。

    举人试快要开始了,无论是外门内门,都在为此努力,想要一鸣惊人。

    内门中开了文章课,教导学生们,如何才能写出充满灵性的文章。

    这是一件相当难的事。

    单是写灵字,对于文人,就有着极高的要求,没有文才,没有实力,连字都写不成。

    杨灿和苏万年等人,被编到丁午班,丁级班在内门当中,是等级最低的班。

    这是一场文章课,给他们讲课的人,就是虞正齐。

    “在讲课之前,我先统计一下,想要参加此次举人试的名单?”虞正齐道。

    人群齐刷刷地举起手来,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所花费用不高,人人都愿意尝试。

    就算失败了,至少能多些失败的经验,以后中举,希望就会大些。

    中了举人,名利双收,身份地位,马上不同,如果能弄个官差,更是风光无限。

    “哈哈,大家都想参加,只是分配给我们班里的名额,却是不多,肯定要进行资格选拔。”虞正齐一脸无奈地道。

    “虞先生,那些新来的,还有一些常拖班里后腿的人,最好就不要参加资格试了,如果参加,只会丢人。”冯子京直言不讳地道。

    在这个班里,冯子京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杨灿冷笑。

    从在这里,见到冯子京的那一刻起,杨灿就知道,这小子指定出来找麻烦。

    果然,虞正齐话音刚落,冯子京就颇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抗议。”数名学生,一起举起拳头喝道,显然他们,就是常拖后腿的人。

    “我同意冯兄意见,我们资历尚浅,就算勉强参加举人试,都只会跟着丢人。”苏万年蓦地抬起头来,沉声道。

    冯子京眉开眼笑,没想到苏万年,居然这么识时务,不由地夸赞道:“如果都象这位学弟,识大体,顾大局,那我们丁午班,一定会蒸蒸日上,将来前途,大有可期。”

    杨灿心中一阵的恶寒,没想到苏万年为了打击他,居然放弃参加举人试的机会,真是心机阴沉。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杨灿傲然道,“人生在世,岂能拘于资格,而妄论实力乎?”

    此言一出,引得人人侧目,没想到杨灿这么厉害,居然出口成章。

    “你的意思,你的实力,比我们要强?”冯子京面色一沉,怒声喝道。

    杨灿笑了:“强不强,难道在棋赛上,还看不出来吗?”

    此言一出,场中一片会心的笑声,谁不知道,杨灿在这次棋赛上,大出风头,连冯子京的老帅都给拿掉了。

    “棋是棋,文是文,岂可混为一谈?”冯子京冷笑道,“天下只闻有文举人,可没听说过有棋举人?”

    这番话说完,冯子京只觉得他的脸,一片火辣辣,棋会里的重要人物,居然说出这种话,实在对不起他下了那么多年的棋。

    “琴棋书画,到了高深境界,一脉相通。这些,说了只怕你也不懂。”杨灿微微地叹息道。

    这些学问到了最后,都可以归结为一个道字,而这个道字,恰是太极。

    “我不跟你扯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杨灿,你可敢跟我对赌一局吗?”冯子京使出了激将法。

    杨灿一脸平静地道:“赌什么?怎样赌?”

    “如果我赢了,要你的文宝棋。”冯子京脸上,露出极其贪婪的神色。

    杨灿一愕,没想到冯子京居然这么贪婪,不由地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冯子京顿时语塞,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他可没有什么宝物,可以抵得上文宝棋。

    “你有文宝书吗?我们来赌文宝书。”冯子京从怀里,掏出一本文宝书来。

    杨灿晒然一笑,将手一扬:“文宝书,当然有了,你看。”

    眼前这一幕,何等的熟悉,苏万年不由地想起,他在一伙同伴的簇拥下,找杨灿对赌的情景。

    苏万年很想提醒冯子京,千万别轻易跟杨灿对赌,可是他干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苏万年跟冯子京交情毕竟尚浅,如果擅自出言,不但冯子京不会听从,说不定还会将他怒斥一顿,那就是自找难看了。

    苏万年瞧着杨灿手里举着的文宝书,真是太熟悉了,这就是他借来对赌的文宝书,为此弄得债台高筑,到现在都缓不过劲来。

    “我们就比试一下,看在此次举人试中,排名谁先谁后?”冯子京踌躇满志地道。

    要知道,下棋之道,或许有天赋,可是作为刚从外门来的新手,冯子京自料,这次举人试,一定能胜过杨灿。

    杨灿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与你,试上一试。”

    冯子京笑得乐开了怀,背地里向虞正齐使了一个眼色,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否则,只怕连这次资格试,你都无法参加。”冯子京特意加重语气道。

    杨灿将那本文宝书揣回怀里,他相信再不济,赢个区区冯子京,当不在话下。

    “相信,你们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文章。知道那些镇国传天下的锦绣文章,有着催人奋进的力量。可就算再高明的写手,都要从基础学起。我们这里所说的写文,与你们原来所学,并不相同,你们要好生记得……”

    虞正齐板起脸来讲道。

    “想要写文章,与诗词不同,文章要求一定要言之有物。一篇文章,要表现特定的人物,还有围绕这个人物,发生的曲折情节。很简单是不是?当你们真正拿起笔来,就知道其中的困难了……”虞正齐颇有几分辛酸地道。

    一群人都认真地听着,他们以往都专心于读书,很少想到写书的事,这些都是新鲜东西。

    “可是,我们写书的人,比起那些读书的人,更容易封圣称神。这条路,纵然艰难,总得有人走,不是……”

    虞正齐的脸上,露出自傲神色。

    “敬告各位,你们要做的事情,不是好高骛远,不是初来乍到,就想着考取举人。而是踏踏实实地伏下身子,写好你们的每一个字,将句子先给理顺了,再说……”

    虞正齐话语中,有着隐隐地嘲讽之意。

    杨灿撇了撇嘴,他能听得出,虞正齐对他的不满,事实上,丁午班的许多人,都认为他太傲了。

    “我事先声明,勿谓言之不预也。我待会,将会布置试题,这次测试,就是举人的资格考试。如果答得不令人满意,就别想考举人了,那儿凉快,那儿呆着吧……”

    虞正齐话未说完,一群人都开始哄笑起来。

    这堂课,虞正齐滔滔不绝,讲了两个时辰,只讲得神采飞扬。

    到了出试题的时间了,一众人等,都充满紧张地望着虞正齐。

    “试题很简单,就是写一篇文章。如果谁写的好,自可参加举人考试,如果谁写的差,那就一边凉快去吧。”虞正齐道。

    冯子京闻言,挑衅地向杨灿望了一眼,得意地摊开了桌上灵纸。

    杨灿瞬间有了决断,只是在心中酝酿着,到底该如何写法。

    “哈哈,牛皮吹破了吧。”冯子京写了一段,见杨灿犹未动笔,不由地暗自得意。

    杨灿一听小说类的文章,就想到了极其著名的一篇,只是该如何写,倒真该仔细盘算。

    “可怜一片无暇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杨灿提笔写道,脑海中不由想起一个绝色佳人的模样,正是他心中,杜十娘的形象。

    只是寥寥数语,杜十娘形象,已然呼之欲出,保证让人过目不忘。

    杨灿写了李甲的多情,缠绵于杜十娘处,耗费千金,那怕其父数次召唤,总是不归。

    对于仗义疏才的柳遇春,杨灿同样不吝笔墨,写出一个侠士形象。

    杨灿重点写了李甲替杜十娘赎身的不易,写了杜十娘的聪明多智,对李甲的一片深情。

    至于孙富的定计,巧舌如簧,杨灿更是刻画的淋漓尽致。

    更有李甲的貌似多情,最终为了贪恋钱财,居然将相识两年,恩情深重的杜香娘,让与他人。

    特别是关键时刻,杜十娘将百宝箱打开的那一刻,不但震惊了世人,更是令得李甲愧恨交加,令得孙富望之色变。

    至于杜十娘将一箱一箱的珠宝,投入到江中之时,更是令到李甲痛哭流泣。

    写到杜十娘抱着百宝箱沉入江底的那一刻,杨灿不由地搁笔叹息,深深地为这个故事打动,心中油然而生难过之意。

    这等凄惨场景,连旁观之人,都是咬牙切齿,争相举拳,欲痛殴李甲和孙富。

    至于后来杜十娘赠柳遇春银两事,则是尾声了,引发几多叹息。

    这故事非常地曲折,里面包含了炎凉世态,各色嘴脸,堪称经典文章。

    杨灿初动笔时,众人只看到他书写流畅,似行云流水,深深地感叹,他体内灵气充足。

    见到杨灿越写越多,这些人不由地惊讶万分,要知道,写灵气文章,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不但需要大量灵气支持,还需要特别地书写技巧。

    没想到杨灿写字水平,居然是这样的高明,一时引得众人侧目。

    越看众人越是惊诧,杨灿文章中的才气,居然越积越厚,在他的身侧聚集,如同云蒸霞蔚,散发着炫目色彩。

    “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人呆呆地望着杨灿,差点连他们手中的文章,都忘记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奇言怪行虞先生

    啪!

    虞正齐手中的笔,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就这么呆呆地望着杨灿。

    在虞正齐的脸上,充满惊叹,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刚踏入内门的学生,居然能造成这么大的异象。

    冯子京彻底的呆住了,望着杨灿不断挥动的笔,他心中一片茫然。

    如果说先前,冯子京惊诧杨灿棋道上的成就,如今,更是惊奇杨灿所写的文章。

    “文气升腾,若云蒸霞蔚,原来这传说中的境界,真的存在。”虞正齐喃喃地念道。

    冯子京更是傻了眼,本来他想着,凭他与虞正齐的交情,一定能将杨灿,拦在资格考试。

    瞧眼前这种情形,只怕一切念想成空,虞正齐拦也拦不住,估计他也不敢拦。

    苏万年,这个外门昔日的学霸,脸色惨白如纸,一想到,刚才故意跟杨灿作对,他就恨不得,扇他自己的耳光。

    “不会风流莫妄谈,单单情字费人参。若将情字能参透,唤作风流也不惭。”

    杨灿最后以这首诗结局,写完之后,灵纸上文字,发出嗡嗡的自鸣之声。

    一直等到杨灿写罢良久,身旁文气,才缓缓地消散,露出桌前一篇文来。

    只是瞧着那密密麻麻的灵字,众人就感到无比羡慕,需要灵气相当地充沛,才能写得出来。

    “杨公子,这篇文,我可以看吗?”虞正齐一溜小跑过来,神色相当恭敬地道。

    学生们都是相当诧异,没想到一篇文章出来,虞正齐的态度,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虞先生,但观无妨。”杨灿点了点头,写出来文章,本就是要人看的。

    虞正齐恭恭敬敬地向着这篇文章行了读书礼,然后才一脸凝重地捧了起来。

    “虞先生,不必如此。”杨灿在一旁看到,觉得有点可笑。

    虞正齐摇了摇头:“杨公子,我不是拜你,而是拜这篇文章,不管是机缘巧合,还是妙思偶得,都值得我如此尊重。”

    杨灿住了口,他能看得出来,这位虞正齐,倒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由于虞世南等人的缘故,杨灿对于虞家的人,实在不抱好感,没想到在虞正齐身上,竟有被打破的迹象。

    “好,好一个有情有义聪慧过人的绝代佳人。”虞正齐坐在讲台上,刚读了开头,陡然间拍起桌子叫道。

    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虞正齐头也不抬,居然完全沉浸在书里。

    一众人等都感好奇,在冯子京的带领下,都围了过来,向着杨灿文章中望去。

    只是,令他们奇怪的是,纵然睁大双眼,始终觉得朦朦胧胧,根本瞧不清楚,杨灿文章中,到底写的什么。

    “滚,凭你们资质,岂有资格看这篇文章?”虞正齐大声吼道,如赶苍蝇状,将一群人都轰了出去。

    冯子京脸上怒容,变得越来越盛,没想到他连看杨灿文章的资格都没有,这真是太伤人了。

    虞正齐一边读,一边频频地点头,蓦地大声叫道:“遇春者,良友也。如我,当珍惜。”

    一众人等,都觉得心痒难耐,没想到虞正齐一反常态,有好东西,居然不跟大家分享。

    啪!

    一声大响,虞正齐抬起大手,重重地砸到眼前桌子上,将桌子直接轰碎,散在地上。

    “这孙富,处心积虑,居然如此可恶!”

    虞正齐声音中充满怒容,心中有着强烈的愤闷之气。

    台下的人,不由地面面相觑,从来没见过虞正齐,读书如此的痴迷。

    “哇呀!李甲更是可恶,你不想想,这么做,可对得起十娘的一番恩情?往日恩爱,都可以不算数吗?”

    虞正齐抡起大手,又向桌子上拍去,可是那桌子,早就被他拍碎了,根本是拍无可拍。

    虞正齐收手回来,浑然不以为意,他只是为了发泄心中郁闷,并不是跟桌子过不去。

    “疯了,虞先生读书读疯了。”不止一个人,产生这种念头,他们瞧着若疯若狂的虞正齐,只觉心中一阵发寒。

    “无耻,无耻!说这种话,办这种事!简直是无耻至极!”

    虞正齐陡然间一迭连声地嚷道,他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指了出去。

    坐在前排的那个学生,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被虞正齐这样指着,还说一番呵斥的话。

    纵然这个学生,知道虞正齐不是针对他,可是被一直指着,自有一种如芒在背的不舒服。

    坐在他后面的学生,见到虞正齐的手指,一路指过来,心中一寒,不由做出同样的动作。

    齐刷刷地。

    顺着虞正齐手指的方向,学生们让出一条通道,让他指向空处。

    “嘿嘿,什么皆大欢喜?这分明是懦夫所为!你的勇气呢?你的智慧呢?你读圣贤之书,读到哪里去了?”

    虞正齐陡然间瞪大眼睛吼道,神情中充满激动。

    瞧着虞正齐这种如癫如狂的状态,学生们个个惊奇万分,搞不清杨灿在文章中,到底写了什么?怎会让虞先生,如此激动?

    “失态,失态,大家不要见笑。”虞正齐蓦地抬起头来,向大家嘿嘿一笑。

    众人长出一口气,还以为虞先生疯掉了,原来神智尚存,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混账,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居然弃山盟海誓于不顾。李甲,你此心可诛啊!可诛啊!”

    如同平地里一声惊雷,虞正齐这番吼得声音特别地大,连门窗都震动了,喀嚓作响。

    附近丁级班的学生,都被吸引过来,他们趴在门窗外边,偷偷地向里观瞧。

    瞧到虞正齐怒容满面的样子,这些人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究竟是谁这么不开眼,居然得罪了性情古怪的虞先生。

    杨灿在一旁,诧异不已,没想到灵气写成的书,居然这么容易带动人的心灵。

    “大家都来围观,你们一起围观吧!看看这个天性凉薄之辈,如何背恩负义,居然将至亲之人,待价而沽?可恼,可气,可恨,可杀啊!”

    虞正齐完全沉浸在书里,他的表情,相当地浮夸。

    那些真正围观的外班学生,以为虞正齐对他们发火,全都吓了一跳,等听清以后,才知道他只是在读文而矣。

    “虞先生从哪里淘来大贤的文章?”

    有外班学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喏,就是那位大贤,新考进内门的学生,姓杨名灿的便是。”有人向杨灿指了指。

    “不会吧,虞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外班学生,一脸的难以置信。

    “哈哈,哈哈!”

    虞正齐陡然间怪笑起来,听到他的笑声,众人都觉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这一惊一乍,实在是太吓人了。

    “李甲,你傻眼了吧?你想不到吧?杜十娘不缺钱财,她一心一意,为你打算。到头来,你竟这样对她,后悔了吗?”

    虞正齐怒目圆睁,比起他平时喝斥学生时,神情更加的凶狠百倍。

    “你说?你后悔了吗?”虞正齐陡然间提高声音喝道。

    被他指着鼻子的学生,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虞先生,你可看清楚,我是孙、孙可,不是李甲啊?李甲他是丙申班的学生,他如果得罪了你的十娘,你去找他,别、别找我呀?”

    “我知道,你一定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晚了!当时不知道珍惜,如今又来痛哭流泣,有什么用?你告诉我,有什么用?”虞正齐话语中,有着极深的痛楚之意。

    站起来的学生,一脸的茫然,不错,他是吓坏了,可是何曾痛哭流泣,哪里有值得后悔之事?

    “可惜了这些翠羽明彆,瑶簪宝珥!可惜了这些玉箫金管,古玉紫金玩器!可惜了这些夜明珠,祖母绿,猫儿眼!尽皆付诸东流。只是这些东西再贵重,怎能比得上软玉温香?怎能比得上真情实意?”虞正齐不住口地长叹。

    瞧到虞正齐这种若癫若狂的样子,杨灿陡然间觉得非常惭愧,枉他将这篇文仿写出来,竟没能如虞正齐这般,体会如此深刻。

    “骂得好,打得好!似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巧取豪夺之辈,就应该受到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虞正齐脸上,露出解恨的神态,声音在讲堂上,来回地飘荡。

    “十娘!”

    虞正齐想是看到了杜十娘跳江那一段,不由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身体倾斜,如欲飞之雁,五指如钩,向前拼命地抓去。

    如同去抓,那一个并不存在的希望。

    站立的那个学生,差一点没被虞正齐抓到脸上,吓得连忙坐了下来,只觉得心中怦怦直跳。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真的被抓花了脸,破了相,都只能自认倒霉,难道还能向虞先生索赔不成?

    虞正齐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久地不动,他脸上的神情,极为古怪。

    杨灿猜想,在虞正齐生命中,肯定有一段伤心事,否则,不会沉迷的如此纯粹。

    许久之后。

    虞正齐眼中,分明有泪滴落下来,他完全沉入到了书里,为杜十娘的喜而喜,为杜十娘的忧而忧。

    杨灿蓦地打了个寒颤。

    没想到灵书这么厉害,幸好虞正齐还未完全代到书里,如果变得象杜十娘那样,伸出红素手,兰花指,嫣然一笑,那才真叫一个吓人呢?

    “疯得好,死得好。寡情薄义之人,寡廉鲜耻之辈,当有此报!”这番话掷地有声,代表虞正齐,渐渐地走出虚幻。

    虞正齐站在讲台上,一声长叹:“明珠美玉投佞人,万般恩情付流水。可惜,可叹,可悲,可痛!”

    场中一片静寂,众人望着虞正齐这番表演,齐齐地惊得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谁在篡改剧情?

    虞正齐站在七尺讲台,愣了好一阵子,这才将心思收回来,仍是幽幽地一声长叹。

    “各位同学,我刚才没有失态吧?”虞正齐一脸问询的神色。

    众人齐刷刷地摇头。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不由地暴寒,岂仅是失态而矣,笑话简直大了。

    虞正齐向外瞪了一眼,眼神充满犀利。

    扒在门窗上观看的那些学生,一个个吓得狼奔鼠窜,万一被逮住了,可是大麻烦。

    “没有失态最好”,虞正齐喃喃地道,“就算有什么失态,都是真情流露,算不得什么丢人”。

    没人敢接茬,如果万一说的不好,恐怕就是得罪先生的事,这种傻事,没人愿意干。

    “如果我今天,有什么出格的事?你们瞒而不报,反而在背后议论,传得满院风雨,到时别怪虞某人,不讲情面。”虞正齐面色一沉,露出讲师的威严。

    众人心中一寒,这才是他们熟悉的虞正齐,丁午班唯一的主宰。

    “杨灿,你的这篇文,简直让我惊艳。”虞正齐一脸地满足,“话说,我好久没读过这么好的文了。”

    “只是,我很好奇,你原来写没写过灵文?”虞正齐望着杨灿,一脸的赞赏。

    众人都用好奇的目光,向着杨灿望去,他们都有同样的疑惑。

    “这还是第一次写,有写的不好的地方,请多担待。”杨灿道。

    在杨灿心中,确实有着淡淡地遗憾,如果他能仔细地酝酿一番感情,说不定会写的更感人。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不少人表示不屑,他们认为,杨灿一定在撒谎。

    “如果,你真的是第一次写。那我只能说,我遇到一个天才,真正的写文天才。”虞正齐发出一连串的感叹。

    冯子京一脸好奇地道:“虞先生,这篇灵文,我能看看吗?”

    凭借往日的交情,冯子京一脸的自信,他料虞正齐,不会拒绝。

    “不行。”出乎冯子京的预料,虞正齐一口回绝了他。

    本来还想开口的诸人,将话都咽到肚子里,连冯子京都没面子,他们就算开口乞求,都只能是自讨没趣。

    “杨灿,我要借你的灵篇一用?”虞正齐一脸忐忑地望着杨灿。

    毕竟杨灿,才是这灵篇的真正主人,就连虞正齐,都无法独专。

    “可以”,杨灿点了点头。

    虞正齐长出了一口气,大声道:“多谢杨公子成全。”

    嗖!

    虞正齐抱着这篇灵文,急匆匆地离开讲堂,由于走得太急,差一点没撞到门框上。

    一众人等,尽皆讶然,还以为虞先生完全清醒了,没想到,又陷入沉迷中。

    内院中,有个单独的院落,小桥流水,非常清雅。

    虞正齐脚步匆匆地走来,纵有美景,他却是无心欣赏。

    “正齐,好久不曾见你,如此匆忙了?有什么急事?”陈文山一脸地惊诧。

    “我有一个学生,他第一天写文,这文,很有点不寻常……”虞正齐喘着粗气道。

    陈文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来只是一个学生,写了一篇文,虞正齐此举,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别急,别急。坐下来,喝口茶,这茶采自咱们茶山,新鲜着呢……”陈文山示意虞正齐坐下来,心中暗自感叹,虞正齐的镇静功夫,越练越倒退了。

    虞正齐猴子献宝般,将那篇文递到陈文山面前:“陈院长,你请看”。

    陈文山接过这篇灵文,打量了虞正齐一眼,难道他是借故,推荐他的学生。

    “正齐,举人试就要开始了,我们处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言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差错。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陈文山略带严肃地道。

    “我当然明白。”虞正齐点了点头,疑惑陈文山为什么提到这种事。

    陈文山这才拿起文来,只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诧异之色。

    “你说,这是你们班上学生的文?”陈文山一脸难以置信地道。

    虞正齐一脸的得意:“如假包换,这是我亲眼目睹的事,绝无差错。”

    “这字写的真不错。好好地培养,说不定是个好苗子。”陈文山点了点头。

    虞正齐坐了下来,端起手中的茶杯,闻了一闻茶香,特别地惬意。

    陈文山读了两句,异常惊讶:“嗯,好。文采很不错。如果能在情节上,有所突破,将来会有大成就。”

    虞正齐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他的神情,显得特别地悠闲,终于从一个读文者,变成一个旁观者了。

    “嗯,很好。这篇文的整体铺垫都很好,故事很引人入胜。正齐,你们班里,出了一个人才啊。”陈文山口中说着夸赞的话,眼睛始终未离开那篇文章。

    一个少女,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眉眼弯弯,露出一脸调皮,显然想同陈文山游戏。

    “玲玲,别捣乱,陈院长在看一篇特别好的灵文。”虞正齐连忙阻止陈玲。

    陈玲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灵文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大贤的文章?”

    “不是大贤文章,胜似大贤文章。”虞正齐一本正经地道,“这篇灵文,出自我班学生。”

    陈玲嘟了嘟嘴,显然不认为,一个丁级班的学生,会写出什么好文来。

    “好!一波三折。这篇文的作者,当真了不得。正齐,你一定要给我引荐引荐。”陈文山陡然间大喝一声。

    陈玲脸上,露出浓重的诧异神色,轻易不见,陈文山这么夸赞别人。

    “有什么好?”陈玲踮起脚来,向着这篇灵文中望去。

    就见上面,雾朦朦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陈玲极为诧异,灵文有灵,如果灵性到了一定阶段,会自动不让没诚心的人看到。

    可是这样的灵文,都需到了一定水平,难道丁级班中,真出了一篇好文?

    “这篇文章,情感相当地浓烈。看得我都差点情不自禁,这两个人,真是太可恶了……”

    陈文山咬牙切齿,显然沉浸到了文里,有了一定的感情。

    陈玲惊呆了,她经常看陈文山读书,象这样引起他失态的情况,可是极为少见。

    看到这里,陈玲越发地好奇,可是任她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始终瞧不清楚,灵文中写有什么。

    “虞叔,你给我讲一下,这文中,到底写有什么故事?”陈玲撒娇道。

    虞正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纵然看过,可是想要完整地复述过来,却是一件为难的事。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作者安排,真称得上独具匠心,布局布得太巧妙了。”陈文山一拍大腿,情绪显得相当地激动。

    虞正齐在一旁看了,微微地感觉好笑,没想到陈文山看一篇灵文,居然会看到失态。

    “不过,这文确实好啊。”虞正齐恨不得将这篇文章,传遍天下,又怕一些实力庸俗之辈,会玷污此文。

    虞正齐道:“这篇文说的是有一个绝世才女,她误坠落风尘之中……”

    一直等到复述此文,虞正齐才感觉到他与杨灿的差距,心中惊骇无比。

    要知道,虞正齐出身小说世家,本身颇有天赋,家族着力培养,才能在内院中,担任讲师之职。

    而杨灿,这个来自穷乡僻壤的人,竟然还是文武双修,居然在写文上,远远超过了他,如果不是亲眼相见,真是无法相信。

    “唉!”

    陈文山一声长叹,“红颜自古多薄命,忘情负义多书生,此言不虚也。”

    陈文山就这样捧着灵篇,他的神情,显得特别地认真,这故事,深深地打动了他。

    虞正齐的故事,却是要快得多了,他没有杨灿的笔力,故事的可述性,差了很多。

    但是,不愧是小说世家的人,虞正齐讲起故事来,还是颇有可圈可点之处。

    呯!

    陈玲重重地一拳,砸到桌子上,只砸得茶水四溅,她怒声喝道:“这孙富,竟然如此可恶?”

    果然不愧是多愁善感的人,陈玲完全沉浸在故事中,神色随着故事情节,不断地变化。

    不大会儿功夫,陈玲连声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多的珠宝,扔在江里,实在太可惜了。”

    等听到杜十娘跳江的一霎那,陈玲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扑嗒扑嗒地往下掉。

    虞正齐吃惊地停住了口,实在没想到,这故事,竟然如此具有感染力。

    “怎么不讲了,我要听下去。”陈玲眼泪汪汪地道。

    虞正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接下来的故事讲了一遍。

    通过这一遍复述,虞正齐对故事的理解,不免更深了一层。

    陈玲不依不饶地道:“杜十娘没死,她一定成神了,成为江神。”

    虞正齐叹了一口气,瞧着陈玲期盼地眼神,只得道:“杜十娘没死,她最终成神了,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陈文山深吸一口气:“正齐,你们班里,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如果好生培养,将来一定可以在文界扬名,说不定可以名垂文史。”

    陈玲张大了口,实在想不到,陈文山对这人,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

    “如今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陈文山深吸了一口气,“能够写出这样经典灵文的人,究竟是谁?”

    “说起来,这人倒是你的一位故人,他姓杨名灿,是刚刚进入内门的学生。”虞正齐道。

    “是杨灿?”陈文山脸上,露出释然神色,“这就难怪了。”

    陈文山道:“如果,我不曾看走眼,杨灿这人,一定会成为大人物,我们该着力结交才是。”

    看陈文山对杨灿如此推崇,虞正齐连忙肃然称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灵文反噬

    文院,公孙树下,一地黄金。

    杨灿正在练功,有风吹过,他的心神,特别地安静。

    在杨灿灵海中,新出现一颗星辰,正是那篇《杜十娘》。

    如今,这星辰非常地明亮,产生大量的灵气,被杨灿使用倒转乾坤方法,化成先天气息。

    杨灿实力,在飞速增长着,气息如同潜龙,在暗处涌动。

    说也奇怪,出了文院,这颗星辰,就会变得极其黯淡。

    杨灿推测,这是因为,他的那篇《杜十娘》,只在文院中流传缘故。

    文院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衣衫华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凡是认识的人,都要恭恭敬敬地叫声沈公子,躬身行礼,沈璞则只微微点头。

    “这人谁啊?怎么这么大的架子?”待沈璞走后,便会有人问道。

    听了同伴解释,这些人不免恍然大悟,果不得沈璞狂傲,果然有狂傲的资本。

    沈璞走到一处熟悉的院落,推开门便走了进去,样子显得极其的洒脱。

    院子里一人,正在用功读书,瞧到有人闯进,不免心中不悦,抬起头来,那不悦顿时变作欢喜。

    “璞哥,好久不见,做兄弟的,想死你了。”那人将书扔到一旁,连忙站起来相迎。

    沈璞淡然一笑:“还以为祝兄弟,在府文院称王称霸,早就把我忘了,原来倒还记得。”

    祝轲笑道:“大家一世兄弟。我永远忘不了,璞哥往日对我的关照。”

    沈璞道:“那就好。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杨灿的人?”

    “有啊”,祝轲瞧了沈璞一眼,“难道他得罪了璞哥?”

    “得罪我,他还没有资格。”沈璞脸上,露出阴冷的光芒,“我需要从他那儿,得到一样东西。”

    祝轲怒了:“好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还等着璞哥给他讨要。璞哥放心,在文院中,就没有我讨要不到的东西。”

    沈璞点了点头:“如果他识相,随便送他点东西。如果不识相,你尽可便宜行事。出了事,有我替你兜着。”

    片刻之后,沈璞离开文院,他的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

    杨灿在练功当中,能够隐隐地感觉到,有人来了,他察觉并无危害,于是继续潜运气息。

    一连运转了数个周天。

    杨灿感觉到体内气息,渐渐地趋于饱满,于是缓缓地睁开眼来。

    有《杜十娘》辅助,效果真是好到爆,短短数日时间,杨灿从御器境后期,渐渐地达到御器境巅峰。

    想来突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杨灿心中,颇为满意。

    眼看武院风云榜大比,即将开始,杨灿一心想着,能在大比前突破。

    面前站了一个小姑娘,眉眼弯弯,目如点漆,非常地灵动,浑身上下,充满灵气。

    此刻,小姑娘正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杨灿,想来已经瞪了他很长时间。

    “小妹妹,有什么事?”杨灿一脸诧异,他可记不得,曾见过这小姑娘,更不记得,曾经得罪过她。

    这小姑娘正是陈玲,她怒气冲冲地道:“《杜十娘》是不是你写的?”

    “是啊,有什么事?”杨灿极是吃惊,没想到连小小姑娘,都知道《杜十娘》。

    陈玲嘟着嘴道:“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要将杜十娘逼得跳江?”

    杨灿差一点失笑,没想到这小姑娘,看书如此的痴迷,居然沉醉到书里面的情节,不能自拔。

    “错了,你错了。”杨灿试图跟她解释,“逼她跳江的人,不是我,是李甲和孙富。”

    “好啊。”陈玲道,“你将李甲和孙富叫出来,让我打他们一顿出出气。”

    瞧着小姑娘攥起粉拳的样子,杨灿越发觉得啼笑皆非,这丫头认起真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小妹妹,你消消气,听我说,所谓杜十娘,所谓李甲和孙富,都是小说中的人物,那都不是真的,纯属虚构。他们的生死,他们的悲欢离合,完全与我们无关。明白吗?”

    如果不是瞧着小姑娘挺可爱,杨灿真想一走了之,解释起来,怎么这么费劲,连他的汗,都出来了。

    “不,你骗我,他们都是真的。否则,为什么我一闭上眼,就觉得杜十娘,就在我的眼前。她在向我哭诉,要我救她,我有责任,不能不救……”

    陈玲话语中,隐隐地带着哭腔,显然正为这件事,感觉非常地苦恼。

    在公孙树下,瞧着纷飞的公孙树叶,本就容易悟禅,杨灿的心中,陡然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原来写书,真的不是一件随便的事,特别是灵书,可以影响人的思想,影响人的行动,厉害起来,甚至可以影响人的一生。

    杨灿暗自决定,以后写书,一定要谨慎,千万要给大多数的人,都传递正能量,而不是使他们产生负面和消极的东西。

    “杜十娘的命运,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她不死,这篇文,就没有了如此强的感染力,所以说,我无能为力,希望你能明白。”杨灿被陈玲缠得头都大了。

    这就象解释白马非马一样,看似简单的事,有时偏偏说不清楚。

    虞正齐从一旁蹑手蹑脚的经过,看到两人没有注意到他,这才拍了拍胸口,暗自感觉到庆幸。

    这两天来,虞正齐算是被陈玲缠坏了,如今总算使了个李代桃僵,将一口黑锅,扔到杨灿背上。

    “嘿嘿,嘿嘿。”想到得意处,虞正齐不由地笑出声来,赶紧捂住嘴巴,悄悄地溜了。

    “我不管,我不管。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一定要杜十娘活过来,或者,封她为神。”陈玲扯着杨灿衣襟,撒起娇来。

    “封她为神?”杨灿不由地露出苦笑,凭他的这点本事,岂能封别人为神,那简直就是笑话。

    “谁惹我们家玲玲生气了?”

    伴随着一声质问,一个气度沉稳的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杨灿脸上唯有苦笑,如果再碰上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就更扯不清了。

    “你就是杨灿?”来人面色一沉,威风十足。

    杨灿点了点头。

    “我是祝轲,想必你听说过我的名字?”来人傲然道。

    杨灿点了点头。

    文院院长祝浩然的公子,内院排名第一的秀才,无论那一个头衔,都令人不敢轻视。

    “我这次来,有一件事情……”祝轲顿了一下,似乎在盘算如何开口。

    陈玲在一旁叫道:“我知道,你是想让他帮杜十娘封神,对不对?”

    “听说,你有一枚疾风狮的兽核。如果你肯忍痛割爱,我们在内院的相处,想必会融洽得多。”

    祝轲没有理会陈玲,凝视着杨灿道。

    “如果我不肯呢?”杨灿实在受不了,祝轲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与沈璞如出一辙。

    “那就很遗憾了。”祝轲伸出手指,将面前落下的树叶一剖两半,森然道,“与我作对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杨灿面色一沉,他最受不了人的这种威胁,于是冷笑道:“谁敢硬抢我的东西,必将付出血的代价。”

    祝轲脸上,顿时荡起怒容,他没有想到,杨灿居然真敢拒绝。

    要知道,在文院之中,祝轲想要什么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被杨灿当面拒绝,他感觉到很没面子。

    “看什么看?滚。”祝轲大吼一声。

    本来好奇的内院学生,赶紧匆匆忙忙的离开,最多用怜悯的目光,瞧向杨灿一眼。

    “那好,我们就等着瞧。”祝轲冷笑三声,转身离开。

    杨灿不惧祝轲,望着陈玲,却有点头疼,这小姑娘,还在用一双圆溜溜的目光瞪他。

    “故事的结局,由人物性格和命运注定,就算作者,都不可更改,你明白吗?”

    杨灿抛下这句话,匆匆离开,他终于发现,这小姑娘太难缠了。

    “我明白。”小姑娘朗声答道,“你是一个坏蛋。”

    杨灿本来回过身来,想要夸赞陈玲两句,听到这番话,连忙转身,头也不会地走了,惹不起,我总躲得起。

    祝轲一路行来,脸色极度阴郁,吓得内院的人,远远地便躲到一旁,不敢触他的霉头。

    回到院子里,祝轲想要继续读书,可是读了一阵,无论如何读不到心里去。

    在祝轲眼中,晃动的都是杨灿的脸,就是这冷漠的眼神,惹他极度的生气。

    祝轲蓦地起身,走到正厅当中,看到在桌子上,放着一篇灵文。

    这篇灵文,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赫然正是杨灿所写的那篇《杜十娘》。

    近日来,这篇灵文,在内院高层中流传颇广,极得大家的赞誉。

    本来对于这篇灵文,祝轲颇为欣赏,如今看来,却是越看越生气。

    祝轲大步走入内堂,找出一个火折子,将杨灿灵文拿了起来。

    数度犹豫。

    祝轲还是将火折子点燃,移到了灵文之上,就见这篇颇受文院重视的灵文,慢慢地燃烧起来。

    一个个的灵字,如泡沫般碎裂,灵气四散,场景令人叹息。

    在火光的映照下,祝轲的脸,显得极其的可怕,上面布满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暴殄天物,当诛!”

    陡然间,一道剑一般的锋芒,向着祝轲刺了过来。

    没想到,居然引得灵文反噬,祝轲只吓得亡魂直冒,心想这一番,怕是没了性命。

    嗖!

    一片乌光闪过,如同一道铁幕,挡在祝轲面前,这才救了他的性命。

    饶是如此,祝轲胸前,都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畜牲,大胆。”

    一个中年人,旋风一般地飞进来,伸手就是两记重重的耳光,直打得祝轲脸上,高高地肿涨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煽风点火

    祝轲这一番,真是吓坏了。

    没想到火烧一篇灵文,居然引起反噬,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回想起昔日,被他破坏的灵文,不知多少,从来都没有这种异象。

    “跪下。”

    祝浩然直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厉声喝道。

    瞧着祝轲胸前,那一道长长的伤口,祝浩然好不容易,才将脚收回来,没狠狠地补上一脚。

    “扑通!”

    祝轲跪倒在地上,他从来没见到,父亲如此愤怒,不由心中一寒。

    “不过烧了一篇灵文,何必小题大做?”

    祝轲不以为然地道。

    “你烧得,可不是普通的灵文。你可知道,最近文院的人,争相诵读此文,居然毁在你的手里?你,真是气死我了……”

    祝浩然气得捂住胸口,颓然坐在椅子上。

    “父亲大人,喝点水,消消气。”祝轲连忙替祝浩然倒了杯水,奉到他的面前。

    祝浩然接过水来,慢慢地喝着,续道:“你可真是头猪啊。”

    祝轲心里很不高兴,看祝浩然对他的评价,实在太低了。

    “你,你让我如何,向众人交待?”祝浩然怒意未消。

    祝轲不敢抬头,低声道:“这有何难,就说遗失了。想那杨灿,吃了豹子胆,都不敢前来讨要。”

    ……

    杨灿灵海中,代表《杜十娘》的那颗星辰,陡然间消失了。

    连带着灵海中,有关《杜十娘》的灵气,消失得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这些日子以来,杨灿使用倒转乾坤的功夫,将灵气不断地化成文气,只怕损失会更重。

    杨灿心中一片茫然。

    出了文院,难免有星辰不显的时刻,可现在文院中,这种诡异场景,不该发生。

    那篇灵文出事了。

    杨灿马上就想到了,不由心中怒火升腾,敢在背地里使阴招,简直欺人太甚。

    “虞先生,我的那本灵篇被毁了!”

    杨灿找到虞正齐,强压住怒火道。

    “不会吧?谁这么大胆?”

    虞正齐乍闻此言,简直要气炸了,怒气冲冲地喝道。

    消息传了出去,一群文院高层,在陈文山的带领下,气冲冲地来到祝府。

    祝浩然父子两人,一起迎了出来,瞧到眼前阵仗,不由地心中暗惊。

    特别是祝轲,万万料不到,这么多人,愿意为杨灿出头。

    “你等前来,所为何事?”祝浩然微含怒意。

    陈文山从容道:“不知杨灿所作,那篇灵文,现在何处?”

    祝浩然父子一惊,万万料不到,陈文山等人,消息如此灵通。

    “那篇灵文,写的不错,我拿去看,结果丢了。”

    祝轲满不在乎地道。

    闻听此言,场中所有的人,都用饱含怒意的目光,向祝轲望去。

    如果不是碍于祝浩然的面子,只怕这些人早就怒斥起来,动手都在所难免。

    “不知道,祝院长,对于这件事,想要如何处理?”

    陈文山强压住怒火道。

    “大不了,我另作一篇,回给他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祝轲冷笑一声。

    “杨灿那篇灵文,是无价之宝,你的灵文,却廉价至极。你这样说,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高了。”

    陈文山直言不讳地道。

    祝轲恼火至极,眉毛挑了挑,却是无可奈何。

    论起资历,陈文山比起他父亲祝浩然,还要老得多,他纵然自视甚高,却不敢得罪。

    “可怜了一篇好文。”

    场中这些人,都曾为这篇灵文打动,如今纷纷地叹息。

    祝轲显得极度地尴尬,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众人态度惊人的一致,全都站在杨灿阵营。

    “这样吧,我写一篇灵文,送给杨灿,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祝浩然打着圆场。

    众人一阵地沉默。

    人人心里清楚,如杨灿那篇灵文,可不是谁都能写成,就算祝浩然颇有文采,都写不出这等妙手偶得的文章。

    “祝院长不必劳心费神,就拿你的丹书铁券,赔给杨灿好了。”陈文山道。

    祝轲怒道:“不行,丹书铁券是文宝,比起杨灿灵书,价值高太多了。”

    “嘿嘿。”人群中一声冷笑,杨灿走上前来:“在你们心里,丹书铁券是宝物。可在我心里,那篇《杜十娘》更为重要。”

    这是事实,有了《杜十娘》,杨灿就能快速晋升到先天九重虚灵境,在风云榜排名即将开始的时候,确实至关重要。

    “好吧。我就送你丹书铁券,以后此事,一笔勾销,谁都不能再提了。”

    祝浩然狠了狠心说道。

    在众人一起找来的霎那,祝浩然就明白,此事绝不可能善了,如果不让众人满意,只怕会严重影响到他的威信。

    “不行,父亲,丹书铁券,你可是早就答应,以后要传给我的……”

    祝轲撕心裂肺地嚷道。

    “混账。你就当丹书铁券,我已经传给你,而被你弄掉了吧。”祝浩然脸色极其严峻地喝道。

    祝轲用极度仇视的目光,向着杨灿望去,心中愤怒到了极点。

    在点燃杨灿灵文的那一刻,祝轲万万料不到,会将丹书铁券赔出去。

    “拿去。”祝浩然将手一扬,一道乌光,向着杨灿飞了过去。

    杨灿伸过手来,轻轻地接了过去。

    祝浩然心中一惊,他这一掷,劲力极其古怪,本来想让杨灿出丑。

    谁料杨灿,如此轻描淡写,就能化解掉他的劲力,真令人难以置信。

    “唉!纵然吃点亏,都只能这样了。”

    杨灿一脸无奈地道。

    祝浩然脸上,顿时荡起一丝黑线,在他看来,杨灿灵篇虽好,比不过他的丹书铁券。

    至于祝轲,更是攥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无穷的恨意和悔意。

    “一篇灵文,就这样飞走了,真是可惜可叹。”

    众人纷纷地摇头,神情中充满了叹息。

    要知道,灵文只有初次写就,才具有非凡的灵性,以后就算重写,都没了价值。

    正如场中,人人都可以去临摹名篇,但却没有名篇的价值一样。

    送走众人,祝浩然重重地关上了门,心中一片郁闷之气。

    “父亲,这件事,你处理的太鲁莽了。”祝轲一脸痛惜地道。

    祝浩然怒道:“你这个混账,还说,简直要气死我了。”

    归来。

    杨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想借用太多《从军行》中的力量,如今只能破例了。

    与《杜十娘》不同,杨灿这首《从军行》,曾经在万军阵前读过,鼓舞过无数人的士气。

    纵然相隔多日,杨灿依然能够记得,当时这首《从军行》,曾经激起多少人的热血。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杨灿只念了这两句。

    就觉灵海中,代表《从军行》的那颗星,亮得可怕,上面灵气,如柱一般地倾斜下来。

    杨灿连忙施展倒转乾坤术,不停地化解,这浓得化不开的灵气。

    疑是银河落九天。

    杨灿心中,如有一道瀑布在不断地冲刷,慢慢地滋润着他的身体各处。

    这种情形,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杨灿始终一动未动,保持练功状态。

    一直等到这种状态稳定下来,杨灿感觉到,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种强大的力量。

    连杨灿身上的气质,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变得充满威严。

    这是先天九重虚灵境,又叫半步宗师境。

    到了这个境界,杨灿随时可以借用灵海的力量,发动极其强大的攻击。

    幸有太极可遁形。

    杨灿善调阴阳,将身上气息,渐渐地收敛,如果单从表面上看来,与一般先天高手,并没有什么两样。

    祝轲一人,走进沈府,他的心中,充满忐忑。

    “兽核拿到了?”沈璞一脸平静地问道。

    “别提了,这小子真特么不识抬举。”祝轲恨恨地道。

    沈璞面色一沉。

    “不过,璞哥,你别生气,我纵起一把火,烧了他的灵文。这件事,当真干的痛快。”祝轲心中在滴血,脸上却是堆满笑意。

    沈璞点了点头:“干的不错。只要杨灿一日不屈服,你们就要对他横加打击。我就不信,在千山府,还对付不了一个杨灿。”

    “璞哥尽管放心,我与杨灿誓不戴天,一定要将他彻底的打压,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祝轲恨恨地说道。

    沈璞一愣,没想到祝轲,对杨灿心中恨意,竟然如此之浓。

    瞬间,沈璞就猜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可是他只微微一笑,并不拆穿。

    “我不管你,使用什么办法,可这一次,我不要杨灿考中举人。”沈璞脸上露出阴冷之意。

    “放心好了,璞哥,我心中自有计较。”祝轲满口答应下来。

    沈璞点了点头,他对于祝轲了解颇深,知道祝轲为人极是阴狠,处事颇合他的心意。

    “不行,单凭祝轲,还不够。”沈璞好整以暇地出了门。

    “璞哥,能看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墨鸿飞等人,纷纷地叫道。

    对于这个千山府的风云人物,他们心中,都深怀恐惧,岂敢不奉承?

    “有个叫杨灿的人,你们听说过没有?”沈璞平静地道。

    “当然知道,这家伙非常地狂傲,我们早就瞧他不惯了。”墨鸿飞等人,瞧了沈璞一眼,纷纷地嚷道。

    沈璞道:“这小子身上,有一枚风属性的兽核,对我来说,有大用,如果你们谁能帮我弄来,我有重赏。”

    “替璞哥办事,要什么赏赐。”墨鸿飞等人纷纷地表着忠心。

    “这次风云榜排名,你们要尽力打压,千万不能让他,闯入风云榜。否则,他还不上天了?”沈璞道。

    墨鸿飞阴沉着脸:“他要凭借风云上天,我们偏偏就拖他下水。”

    沈璞步履轻快地走出武院,脸上勾勒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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