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好戏,从今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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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道此刻算是被气炸了肺,叶河图的目的再明显不过,那就是羞辱,**裸的羞辱!
叶河图的脸上写满了笑容,看着赵师道,久久不语。那一枪,似乎依旧还在众人的耳边回荡着,谁也没想到,叶河图开了一枪空枪,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太子党的不少人,多少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叶河图是雷声大雨点小,或者说今天的目的并不是在杀人,而是再向赵师道传递着什么消息。
林韵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就在刚才,连她都以为叶河图真的准备开枪了,如果叶河图真的那么做了,那么他就是跟整个ZY彻底的决裂了,赵师道不仅仅是太子党,更是老一辈的人花费了二十年心血培养出来的华夏之栋梁,赵师道的成功,也并非完全是老首长以及父亲浇灌的,跟那些默默无语的老家伙们,也有着不可剥离的关系。
叶河图的目的的确是在于羞辱赵师道,让他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才是他想要的,另外就是让赵师道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忘了他的存在,监狱,跟本就不是能够束缚的住他的,即使是秦城,也不例外!
赵师道咬牙切齿的看着叶河图。现在韩城已经被叶河图吓得脸色惨白,这个家伙居然敢朝着太子开枪,那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己只记得他是一个逃犯,打死了他似乎不用负责任,但是却忘了他即便是真的打死了自己,似乎也不用再付什么责任?年后处决这个消息,在京城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
“你刚才不是叫的很欢吗?”
叶河图拿着枪指着韩城。韩城顿时双膝跪地,面色惨然的看着叶河图,居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起来。
“对不起,叶爷爷,我有眼不识泰山,你还是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叶河图淡淡的摇了摇头,枪口抵在了韩城的脑袋上,砰地一声,这一次,是真的死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整个太子党所有人全都赤红着双眼看着叶河图,这是藐视赵师道,更是拿他们太子党不当一回事,叶河图的嚣张跋扈,已经让所有太子党之人群情激奋,但是在叶河图放出那一枪之后,整个太子党,还是惊起了一阵惊呼。
“杀了,真的杀了。”赵师道喃喃道。其实今晚叶河图来到这里的目的,并没有想要杀人,但是韩城唯一的错误就是将枪口指在了叶河图的头上,那么就在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就该是悲哀的。
“杀人啦!”
“真的杀了,叶河图这一次肯定在劫难逃了。”
“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整个北京城,恐怕也只有这个疯子了。”
“是啊,我看这种人就该立马处决!”
整个宴会大厅变得骚动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叶河图的举止,让人既颤抖,又无从下手,谁都不敢跟这个不要命的家伙正面对抗,除非是真正的不要命了,就连太子都已经潜意识的服软了,更何况是他们呢?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却让赵师道在太子党之中的地位急剧下降,谁会愿意跟随一个连自己的属下都保护不好的人呢?这一点,无论赵师道再如何做得顺风顺水,人心所向,始终还是不可能达到八面玲珑,原本就对赵师道抱着模棱两可的人,更是有了理由跟机会,让他们跟随赵师道的心变得动摇起来。
“砰砰砰——”
叶河图对着宴会大厅屋顶的琉璃灯连开三枪,所有人全都捂住了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枪烟,摸着手中微热的手枪,叶河图的嘴角缓缓的勾起,现在,是时候了。也该回去了,秦城监狱是个好地方啊!
叶河图面色陡然一寒,手掌一翻,手枪顿时甩飞了出去,砸向燕天楠,燕天楠猛然一闪身形,旋即凌空而起,一脚踢飞了手枪,但是脚底板却迎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微微扯了扯嘴角,脸上始终都还是变换了一番,青红交接。没想到即便是用脚,依旧没能够将这一力度完全卸尽。
“一群废物!好戏,从今晚开始。”
叶河图冷笑一声,缓缓的向着门口走去,从始至终,直到叶河图离去的那一刻,有些人才渐渐的回过神来,仿佛做梦一般。一个秦城监狱之中走出来的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居然在一次杀了一个人从容离去,一死一伤的局面,让人堪忧。
“太子,难道就这么让叶河图走了?”
“他太嚣张了,居然敢这么公然挑衅太子党,将我们太子党置于何地?”
“是啊,太子,韩城已经死了,王旭深受重伤,现在必须赶快送医院,否则一会也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太子,现在该怎么办?”
叶河图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处,不少人都凑在赵师道的身边,开始了事后诸葛亮,放起了马后炮。赵师道面色阴翳,怒吼道:
“那还等什么?不然能怎么样?救人要紧!”
赵师道几乎要被这群太子党的人气死了,刚才叶河图的一番话一番举动已经令他接近崩溃,便便还拿叶河图没办法,现在这些人居然还说这些话,当即便是让赵师道彻底的乱了心思。
叶河图回去哪,赵师道不知道,他也不会想到,叶河图还会回到秦城监狱之中,总之,明天早晨,原本趋于平静的紫禁城将会再度掀起一阵巨大的波澜,而始作俑者,也将会再度被推倒风口浪尖,叶河图要的,恰恰也就是这个结果。
在场之人,也全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赵师道也不想,不过他没有办法,他拿叶河图无能为力,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武力,有时候远比智慧要强的多。至少现在的他,在叶河图的面前,失了全部的先机,即便对方还在秦城监狱之中,自己也没有料到一场庆功宴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叶河图那最后的三枪,更是一个警告,一个他即将要动手的警告!只是赵师道不明白的是,叶河图的大动作,究竟是什么呢?
整个太子党,或者说他们的老子,将会同时再度上书叶河图,叶河图越狱逃跑再度杀人伤人,也将会成为不少人酿造风波再度席卷的理由,总之,平静的日子,将会再度消失!
叶河图哪也没有去,离开了太子党举办庆功晚宴的宴会大厅,便是回到了秦城监狱,越狱,只是一个借口,只是叶河图想要对付赵师道,对付新老一代太子党的预警。
中南海,首长办公室。
老首长已经足有四天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就在刚才,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让他彻底的颓废的躺在了靠椅之上。
“叶河图啊叶河图,难道你给我惹的乱子还不够多吗?原本打算推迟到年后找个机会还你清白之身,现在看来似乎是我这个老家伙多此一举了。杀人放火,还有什么是你叶河图不敢做的呢?”
老首长苦笑着暗暗摇头,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第一次被一个小辈为难成这样,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看样子,明天自己又少不了一番的责难,那群人,全都恨不得叶河图早死早托生,尤其是军界跟D校,也全都视叶河图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叶河图再度出手,而且是越狱出手,其罪责,足以立即处死。
无巧不成书,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死去的韩城的父母居然全都是军界大佬与ZY大佬的秘书,这也让老首长头疼不已,他已经在为叶河图极力的争取着,这一次,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为他说话。
自己刚才打了一个电话,叶河图居然还在秦城监狱,这让老首长更加的郁闷,你要真是再一次的杀了人,远走高飞也行啊,为什么还要继续回到牢里吃饭呢?你这个小家伙,当真认为海水是蓝的吗?从你涉及到政治这一块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黑白不分的,黑即是白,白即是黑!
次日清晨。署着叶河图名字的第三封信函,再度交到了D校一把手的办公桌上,这封信,也是让昆老终于正视起这一次惊天变故。真正的知道了这一次事情的严重性。昨晚他也受到了叶河图杀人的消息,不过越狱杀人再次跑回监狱的事情,他倒是头一次听说。
“有意思,看来,这三封信,我不得不重视起来了。叶河图,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牌可以打,你还有多少事不敢做。老邓啊,或许这就是你极力留下叶河图的原因吧。”
昆老缓缓起身,准备去往中南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秘书的一句话,却让得昆老的脸色骤然而变,眼神微眯,双拳紧紧的握着,气息,也是愈加的沉寂起来。
第四百九十章 腥风血雨的前奏!
【一更完毕】
昆老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秘书的一句话,让他瞬间明白了,这一次叶河图越狱,或许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契机。原本就已经是必死的他,哪怕是在狱中都不消停,依旧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原本准备去中南海的昆老,再一次坐了下来,思索了起来。将一连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韩城之死,目的的就是为了激怒军界,但是叶河图未免有些太过高看韩城的父母了,在整体的原则性问题上,军界的大佬,又怎么会被自己的秘书所左右呢?
不过他想到的是,叶河图的目的,真的在于此吗?那么他越狱之后,再回去,那不还是自投罗网吗?这么做,只为了让军界震怒,那么对他而言没有一星半点的好处。
“杀了一个韩城不够,居然还杀了三个太子党的中层党员,而且将这个太子党成员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过错全都罗列了出来,这样一来,就算是其父母也变成了哑巴,因为他们不敢上报,报了的话,吃亏的又只能是他们自己,好一个出奇制胜,扼住喉咙的一招啊!”
昆老的眼神渐渐眯起,再联想叶河图给他三封信,整个ZY的局面,已经彻底的轰动了,一场晚宴过后,悄无声息的死了三个太子党的中层成员,而且全都是那些罪孽深重的纨绔之徒,这一点,让很多人都觉得解气不少,不过说到底,他们的死,让每个人都觉得蹊跷不已,而所有的证据跟臆测,全都指向叶河图,这也是昆老真正看中的地方,如果真的是叶河图,那么他这一招可谓是将不少人都带入了一个误区,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罪责该死之人,全都要在这一次的紫-禁-城-风-波之中被彻底地剔除!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这三个人虽然不是太子党之中中足鼎力之人,不过却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三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亡,三家父母全都选择了沉默,出奇的沉默!因为他们一旦将事情惹大,受到牵连的人,只会是他们自己。
…………
中南海之中,老首长手拿着今早的电报,猛然间拍在了沉香木的桌面之上,脸色阴沉的可怕,叶河图这是将他往绝路上逼啊,别人不知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韩城之死,已经让他左右两难,现在,他是存心将北京城搞乱,这样下去,他这个老首长,位子将会越来越不稳。军界跟D校势必会趁机跟他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一边是激进派,一边是保守派,一边是中立派!
首长办公室之外,一辆辆军车,警备车,几乎如同约好了一般停在了停车场。
“望真,你觉得老首长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吗?况且你现在还有伤在身啊,”林战野一脸犹豫地说道,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不过这种事情,他也知道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解决的,任命那可是整个ZY最后的决定。
“没办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我再不出面的话,那么,一切等年后,所有的事情全都步入正轨,到了那个时候,在想解决,就更加的难了。所以我必须要搏一搏。”杨望真苦笑着说道,但是双眼之中却充满了坚定不移的神色。
“杨伯父。您来了。”
杨望真缓缓的转过头,赵师道正从不远出走了过来。
“来了好啊,呵呵,这一次太子党,可谓是大获全胜了吧?好贤侄,不错,有你父亲的手段。果然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杨望真话里有话的说道。
“杨伯父,这一次的事情,其实我也完全不知晓,否则的话,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凝冰落得一个‘无官一身轻’的结局呢?就在昨晚,太子党,整整死了四个人。一个是韩城,另外三个,在晚宴过后,也全部被杀。”赵师道苦笑道。
杨望真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赵师道不会撒谎,那么他说的话……死了四个?杨望真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韩城他虽然不知是谁,但是想来应该是军委三把手身边的韩秘书的亲人,而另外三个人,恐怕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真的?谁干的?”仰望着问道。
“韩城是叶河图杀得。而另外三个,并没有抓到凶手,不过从背后留下的痕迹看,可能……可能……”
“可能也是叶河图对吗?”
杨望真的脸色一颤,叶河图啊叶河图,到底是我们不懂你还是你看不懂我们?我跟老首长全都不遗余力的支持你,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表面上自己对叶河图极尽刁难,不过他还是向着叶河图的。虽然叶河图未必是一个好女婿,但是绝对有着一个枭雄的潜质,这也是杨望真看中他的原因。不过没想到最后,叶河图却落得一个坐牢的结局。
“他不是在秦城监狱吗?”
“越狱!”
杨望真的面容再度一僵,越狱,而且是秦城监狱!这个罪名,再加上他先后杀掉的几个人,已经足够死伤一万次了。叶河图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呢?难道这些人在你的眼中,全都不值一提?视人命如草荠,这种人,还有人性吗?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你吗?
“哦,呵呵,这不是望真吗?二十余年不见,一如京城居然连我这个老首长都不认了吗?”正在这个时候,军委首长姜老缓缓的走了过来,一脸的和煦之色。
杨望真也是顿时收敛面容,严肃的说道:
“老首长,昔日恩情,望真没齿难忘,这一次来京实在是手中诸事繁忙,难以抽出时间,改日望真必定登门谢罪。”
姜老挥挥手,笑着道:
“那就不必了。呵呵,只是人要量力而行,有些事情做不到就不要勉强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头来反倒是自讨没趣,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杨望真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严肃异常,淡淡道:
“受教了,多谢老首长指教了。”
“呵呵,不说了,我还有事急着要见邓公呢。”
首长办公室之中,充满了凄冷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死了一个又一个,这不是我的失职,又是什么呢?恐怕那群等着我出事的老家伙们,全都在偷乐呢。”
老首长脸色阴翳,喃喃自语。
“报告首长!”
“进来。”
“军委首长,zong参二部副部长,孙委员,D校副校长,外交副部长,gong安部副部长,guo安部赵师道,杨将军,林将军,赵将军,燕将军,黄将军,叶将军求见。”
身形如标杆的警卫员,一脸的严正之色,但是其脸上,却是布满了汗水。
老首长原本就已经悬着的心顿时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两个,一来,便是来了这么多人,还真是巧合之众的巧合啊。军委的人是来催促制裁叶河图的,总参是来‘兴师问罪’的,孙老是来一探虚实的,D校以及外交部与gong安部全都是准备将自己逼上梁山,彻底将叶河图处死的,几位将军,多半都是来陪衬的,这一次唯一让老首长意外的,就是赵师道,或许这个年轻一辈的执牛耳者,也是来跟自己讨个说法的,太子党三人无故死亡,ZY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在此时的多事之秋,一切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首长淡淡道:“先让老姜进来吧。”
…………
三个小时之后,整个北京全城戒严,所有太子党人心惶惶,叶河图对着宴会虚放三枪,当晚便是死了三个人,而ZY却没有明确的指示,中午过后,整个京城全都变得暗流涌动,大街之上除了武警就是军队,北京称彻底陷入了动乱之中,没有人知道,这场腥风血雨究竟会有着怎样的结局,这个年,也是过的最凄冷无奈的一个年了。
没有人知道是不是叶河图杀得,但是群众中层干部之中,关于反对叶河图的呼声依旧高昂,没有一丝的减少,只有太子党人人自危,赵师道昨晚的弱势,让他们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叶河图会不会大开杀戒呢?ZY按兵不动,是对叶河图的放纵还是置之不顾?没人知道。
有人传出,老首长与军委一把手谈崩,不少将军全都站在军界的立场之上坚定不移,再加上zong参二部与gong安部的从中作梗,事态变得越发的严重。
同日夜晚,军队之中出现异常调动,中南海严密布防,让所有人都嗅出了一股极不寻常的味道。
第四百九十一章 另类的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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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墨绿色的军车缓缓的驶入BJ军区,一位面容苍劲的老者缓缓的走下军车,身材坚挺,一身整齐的军装充满了威严与肃杀,使人不禁肃然起敬。老者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三楼之处的阳台,同样是一个面容刚毅的老者,束手而立。
两人的目光接触的那一刻,都是充斥着无尽的悲哀,沧桑,与浮华背后的冷静,没有二十年前的针锋相对,没有二十年前的誓死敌对,有的是睿智的目光,留下的对华夏,对这个世界的深思。
“二十年了,难道你非要跟他分出一个胜负才肯罢休吗?或许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背后的儿女,却远远无法做到如你一般的沉着与冷静,再过三十年,或许身尽垂暮之时,你才能明白,你的犟劲,将会是那么的幼稚,那么的不堪一击。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即便是他,也未必会对你赶尽杀绝,同样是华夏的脊梁,就算他不为国家想,也总该为自己想想吧?况且你们两个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将会使整个华夏的悲哀与不幸。”
赵老将军神色微微动容,满心感慨的说道。暗淡的天色,灰蒙蒙的让人心情压抑,说不出的沉重。此刻整个北京都被军队跟公安系统的人彻底的封锁起来,情势十分危急,剑拔弩张的势态,一触即发!赵师道的太子党变得更加的岌岌可危,老一代太子党也开始打量起来,这一次的政治浪潮,究竟能够卷起多大的浪花?
八十年代的的风云动荡,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但是却也成就了一批人,让他们顺利的上位,取得了不菲的成绩,才在紫禁城扎稳了根基。在这其中,到底有着多少猫腻,谁也不知道,即使是知道了也是无济于事,太子党人多势大,关系网也是无人能比,所以即便是赵师道的父亲赵老将军,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能够搞出多大的动静,太子党顺风顺水惯了,可以说经不起太大的波折,上一辈的人都知道,太子爷向来都是三分霸气,三分火气,四分弱气。仗势欺人,永远都是他们的专利。即便是现在成长起来的中年太子党,老一辈的俊杰人物,多半也都是不干不净,没有一个敢说堂堂正正的笑傲北京城。
“水至清则无鱼,人无信则不立!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改变,不管是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我杨望真这辈子没什么值得推崇的事情,但是我若是犟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想让我改变初衷,除非我死!任何人都不可能拿原则威胁我,否则他一定会失望的。哼哼。”
杨望真笑容阴冷的说道,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驴脾气,大半辈子,都是没曾低过一次头。
“就是这幅倔脾气,耽误了你的成长跟地位。否则现在军委副手绝对有你的一席之地,二十年后,或许就能坐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惜你太过刚愎自用了。望真,有时候低一次头,换你,甚至你的晚辈一生的政途,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我这口气讴了二十年,也该消消气了吧?”
赵老一脸无奈地说道,当初的选择,根本不是一个人所能左右的,昆老那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几乎横扫了所有反对他的中层力量,只有杨望真被他逼的推出紫禁城,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也是越来越深,越来越难以挑拨。
“是那个老家伙让你来的?想要我低头,做梦,我杨望真生的伟大,绝不会活的憋屈,在他的羽翼之下苟延残喘,绝无可能!”
杨望真坚定不移的说道。
赵老苦笑一声,虽然自己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依旧不愿意相信,他们那份战火硝烟中结下的深厚情感,就这么不堪一击。
“难道当年的情分,你就一点也不顾及?”
“哈哈,情分?从你倒戈到那个老家伙的那一刻,我们的情分就已经一刀两断。”杨望真嗤笑道。
“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杨望真似乎有些不耐烦,大手一挥的说道。即便被老首长搪塞推辞,即便儿女仕途坎坷,他也依旧昂首挺胸,好刚宁折不弯的道理,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北京城局势千变万化,现在更是已经激起了军队跟中南海的双重防御,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凝冰也已经不小了,我这一次来,是抱着毛遂自荐的态度,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来跟你谈谈凝冰未来的终身大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师道也不小了,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师道对凝冰,我这个长辈也是看在眼中,所以,这一次我来的目的是想跟你做亲家,;老家伙,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呵呵。”
赵老一脸真诚的笑容,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通过联姻的来实现两大家族的融冰,毕竟这么多年的老战友,赵老当年站在了另一个人的阵营,也是出于对未来的发展,现在家族逐渐稳定,完全没有必要在为了一点小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而且自己的儿子赵师道也对杨凝冰青睐有加,如此一来,何乐而不为呢?
“哦?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做亲家?呵呵,你认为可能吗?”杨望真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楼下那个几十年的老战友,心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赵老面容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杨望真的话,无异于堵死了门路,也就是摆明着不同意,着实让赵老有些下不来台。
“难道一点余地都没有吗?”做为人父,他也是不得不低下头。
杨望真目光沉凝,不言不语,让人猜不透心思。
“凝冰现在的处境虽然不能说太过困苦,但是至少在半年到一年之中,在政治上,道路不可谓不艰难,而且安华他们未来的走向,也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
“你威胁我?”杨望真冷笑,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之色。
“算不得威胁,但是现在你的势力基本全都在京外,而且现在任命书已成定局,能够帮到凝冰跟安华他们三兄弟的人,也只有师道了。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吧?”
杨望真的脸色逐渐变得沉寂起来,沉思了片刻,道:
“我答应你,是不是凝冰跟安华他们,就绝对不会再受到太子党的排挤?是不是我就可以高忱无忧了?不过,我们之间,还有那个老家伙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妥协。”
赵老面色一喜,道:“这么说你答应了,望真?”
杨望真暗暗点头,缓缓转身。
“不过我还要征求一下凝冰的意思,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全权做主,毕竟女儿的心思难捉摸,三天后,腊月二十九,我给你回复。”
说完,杨望真便是走向了阁楼之内。赵老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之色,上了车,便是向着家中驶去。赵家大院,当赵师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却是微微一沉。对父亲说道:
“爸,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这跟逼婚有什么两样,我喜欢凝冰不假,不过我不想这么逼她。我想要她安安心心的嫁给我。”
“师道,有些事情,是该到了结局的时候了,昆老跟姜老的大动作,也已经近在眼前,整个北京如火如荼,不出两日,将会彻底的发动一次空前的政变,而这一次变动,将会让不少人彻底的离开这个政治舞台,我这么做,也只是想给望真以及他的家人找一个台阶而已。”
赵老感叹着说道。
“他们终于要动手了?”赵师道脸色一变。
“不然你以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的前奏,就只是为了稳定二十年后ZY的局势?”
赵老冷笑道。
“看来,北京这一场大动荡是在所难免了。”
赵师道当晚,秦城监狱,灯火通明,将叶河图居住的地方严密防守,实行了日夜监督。
诡异而幽静的房间之中,忽然一阵清风刮过,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落了下来,柔声道:
“赵家老爷子出手,逼迫杨望真将女儿将于赵师道。ZY之中发现了三只上百人的秘密部队特殊调动,总参之中也是频频发布秘密消息。军委动静最大,似乎想要跟ZY遥相呼应。”
“看来,杨望真是孤注一掷,想要逼我出手了,他这是在做最后的赌博。”
叶河图轻轻的吐露出一个眼圈,缓缓的扩散而来,眼神一冷。
“敌不动,我先动,今晚,我就让你们知道,只要我叶河图在,谁也别想翻了天。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老家伙们,这一次,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马后炮’,这一军,我将定了。”
月黑,风高,雪花飘落……
喃喃道,自己的人手,也该各就各位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紫禁风华之杀戮起!
【对不起,今日一更!QQ意外被盗,昨晚码出来的存稿丢掉大半,朋友被骗了很多钱财,现在还在处理之中,头大如斗。诸事繁忙,抽出时间码了一章,明天看章说话。见谅、晚安。】
“太子,一切都已经安排完毕了?”
黑夜之中,一个背对着赵师道的中年男子,轻声问道。
赵师道眼神清澈,双手束于身后,淡淡的点头,嘴角微笑。
“万事俱备,现在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每个人的弱点,然后对症下药,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够动用武力,否则的话,非但不会达到我想要的效果,而且会适得其反。只要让他们脱离这几个大佬的阵营,那就足够了,所有身份特殊之人,必须要严密监控,万一有人泄露,那么很可能就会让整个太子党置于露水之地。”
“我明白,放心吧,太子,一切我心中有数。今晚我就召集所有人,明天一早就开始行动!”黑暗中的中年男子沉声回答道,似乎怕赵师道还有所担忧,故意加重了语气,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你先去吧。”说完,赵师道缓缓的向着房中走去。
老北京胡同,一座古香古色的四合院,灯火通明,雪花静静的飘着,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正在台灯之下看着书,脸上带着一副难得的闲情逸致。院外的砖墙之上,叶河图蹲在上面,四下看了看,一跃而下,身轻若燕。
“第十一个了,没想到这群老家伙,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年的大革命,终归还是没能将所有人都一网打尽,落网之鱼依旧不在少数。看来,我这一次,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呵呵。”
叶河图摸了摸鼻尖,轻声喃喃道,雪花落在他的身上,瞬间便是融化。叶河图一步一步的向着门口走去,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间之中猛然间传出一声惊叫声:
“谁?”
叶河图肆无忌惮的走进了房中,直接再度踢开了偏厅的门,一个面容富态的老者脸色阴沉的看着叶河图,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阴冷与忐忑。似乎将要发生着什么一样。
叶河图倚靠在那扇朱红色的门上,静静的看着他,默默地说道:
“李思成,七十二岁,七年前从ZY因年龄问题匆忙的退了下来,在家养老。十年期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都干过些什么?”
李思成猛然间抓紧手中的书本,脸色一暗,警惕的看着叶河图,再度问道:
“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十年,二十三条人命,在你的手中悄然离世。十一位人民教师,五位工厂高级职工,三名大学生以及四名知青,期间,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受过你的严刑虐待。最终叛乱结束,因为曾跟姜老有过过命之交,最终被军委暗度陈仓,削去了所有官职,在家养老送终。”
叶河图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阴冷起来,而李思成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恐惧之色,叶河图的话,让他开始变得惶惶不安,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少,但是多半都已经过世了,而有些人也是被下了封口令,但是他没想到,时到今日,居然还会有人找上门来,而且将自己的罪状一一罗列出来。这一刻,李思成即便是想辩解,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你——你胡说八道。”李思成面容扭曲,怒斥着说道。
“我胡说八道?呵呵,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做赵谦光的人?”叶河图冷笑道。赵谦光,便是赵野的亲叔叔,正巧曾被李思成迫害过,而且最终虽然不是李思成亲自动手,但却是郁郁而终,自然跟李思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李思成开始变得有些恐惧起来。
“你就没有一点点哪怕是出于自己内心的谴责吗?二十多条人命被你轻易地收了去,你以为你是死神的镰刀吗?那个年代,跟着反组织究竟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用我一一念出来吧?”
叶河图猛然间从怀中掏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本,甩在了李思成的脸上。李思成下意识的挡住了苍老而充满皱褶的面容,但是叶河图的力度又怎么是他所能承受的呢?
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李思成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旧笔记本,翻开一看,顿时间,他的脸色骤然变换,上面一条条的写着自己曾经犯下的种种罪行,一条不落,而且还有几个至今依旧活下来没有受到法律制裁之人,也都是自己的昔年老友,他们的名字跟事迹,也全都在这本笔记本之上。
“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思成被叶河图的一句话吓的双手一抖,就连笔记本都是掉落在了地上,脸色灰黑,死气沉沉。这个笔记本可谓是记录了当年不少人的罪行劣迹,一旦被公开,牵连之人,可就是大半个中央,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包括现在中央之中的那些人,也未必有几个全都是干净的。
李思成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年轻男子究竟是谁,但是他能够拿出这份证据,就说明他今天来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你知道自己残害了多少忠良吗?你知道自己让多少人无家可归吗?你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种种罪行甚至令人发指吗?今天我不杀你,但是我却要让你用整个晚年来为那些无辜的人超度,赎罪!”
“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做叶河图。”
李思成猛然惊醒,面容之上布满了骇然之色,叶河图,不正是那个如今北京城炙手可热杀伐果断的年轻俊杰?
是夜,北京城三十三个地方几乎发生了相同的事情,十死,二十三伤,而且个个重伤,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有一本罪行记录。死的人,全都是罪行累累,天不容恕。三十三个曾经的,现在的,几乎每一个都是ZY,老一代太子党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一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即便是夜黑风高,人静沉寂,依旧令整个北京的局面发生着悄无声息的变动。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猜想着,这一次,又会是谁呢?先发制人,能够一举将数十地位举足轻重的老人重创,而且还导致了十人死亡,这个结果,令整个ZY震惊。现在各个势力也全都在猜忌着,究竟是谁有着如此之大的能量呢?
ZY、军委,D校,以及老首长,孙老等人全都被搞得一头雾水,因为现在的他们虽然震怒,不过却不知道凶手是谁,如果一旦是这些势力之中的其中一个,那么稍有差池就有可能导致ZY势力崩盘,所以即便是人人愤怒,却也是人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这一步大动作,更是将所有人都震慑住。
一举定乾坤!
当叶河图再度回到秦城监狱的时候,依旧是无人知晓,那些防卫即便是再多,防守即便是再严,对于他而言,都是形同虚设。借着昏暗的灯光,叶河图翻看着手中剩下的三本笔记本,眉毛渐渐皱起。
“这三十三人,才仅仅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谁想掀起这股浪潮,我就一巴掌给他拍下去,我倒要看看谁更硬!这个烟雾弹,或许才能看出谁才是真正头生反骨之人。”
叶河图握紧拳头,吱吱作响。
一夜,腥风血雨,满京城,杀戮起,风云突变,迷雾京华!
第四百九十三章 紫禁风华之大窟窿!
【第一更!不交代,不解释,默默码起第二更!十一点之前出!】
第四百九十三章紫禁风华之大窟窿!
D校办公室,昆老狠狠的掐着手中那已经是第四封充满着犀利言词的信函,全部出自一个人的手中,无一例外,那便是叶河图。没有任何一句的威胁与恐吓,但是却是仅仅凭借着其中刚劲有力的文字,便将自己牢牢的锁定住,而且完全没有自己主动出击的机会,这就是本领!
昆老明白,即便是太子党的一号太子赵师道,也绝对不可能有着如此之大的大局观与整体事物的把握,信笺上的内容,几乎全都是在陈述着同一件事情,同一个中心——‘华夏之崛起’!
凭借着字里行间透露的强横气势与锋芒,便将D校一把手的大局方向完全掌握,使其不能对ZY造成非常严厉的政治举动,虽然是被动的,但是从最初的疑惑,到震撼,再到愤怒,再到如今的心平气和回味着每一封信的内容,昆老明白,虽然叶河图言语中肯,但是期间却无数次在暗示自己,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将出,万将损的危害,对于华夏的整体大局,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才能让昆老被叶河图一纸文书给牵制住,无论对于整体大局还是细节的分化,都堪称完美,俨然经典之论,所以才会让一向无人不服的昆老,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叶河图之强悍,体现殆尽!
“好一个叶家小子,看来真是小看你了,你父亲的阴谋水平没学到几分,倒是将兵家阳谋提现的淋漓尽致!果然是一个奇子啊!赵师道,不如你。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为我所用呢?”
昆老面色沉着而冷静,无喜无悲,但是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是无奈的苦笑一声,这样的人,恐怕自己想要将他收入帐下的时候,都要担心会不会被其反将一军,到时候落得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况且老首长一直极力的保住叶河图,两个人之间势必会有着什么难言的君子协定,否则的话,老首长岂会任由叶河图无法无天的北京城给他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老邓啊,没想到,就连一向阴谋善断,手段诡异的你都没能降服得了这小子,跟当年的九尾银狐比起来,都是高出不止一筹啊,叶家,怎么净出些变态呢?”
昆老轻声叹息道,但是就连他都不知道的是,当年叱咤关-东-军,救过毛公等多名老革命前辈的抗日奇侠叶青松,便是叶河图的爷爷。
“十尸,二十三命,这股子狠劲,妈的,真得亏没生在抗日年代,否则的话,这军中还真没人能够治得了他。这步棋,是在逼着我露出马脚吧?哼哼,区区几个当年就该死去的游魂野鬼就想让我乖乖就范,真当我老家或几十年政治博弈生涯是吃素的?小家伙,你的这招以死相胁,真正威胁到的人,或许该是赵家小子吧?哈哈,其中半数老太子党,让赵师道情何以堪?不过那几个老家伙应该还在互相猜忌,谁才是幕后黑手,这种事情,想瞒,却是瞒不住的。”
“想用这一纸书函就让我坐地不动,你未免太过自信了,叶河图,这北京的政治,可不是你能够参合得了的,这个位子,我看谁敢动!”
昆老猛然间一抓手心,一身长年积累的那种凌驾众生的上位者气息骤然爆发,如果有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昆老的一身气势所震慑。猛地将手中的信函揉成一团,想要投进垃圾筐中,神色变幻,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打开了抽屉,放了进去。
…………
四九城,郊区之外的一座二层小别墅安静的矗立在这座千年古都的边缘,清晨,大雪停歇,空气出奇的清新,但是却带着一股寒冷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打上一个喷嚏。
别墅之中被打扫的一干二净,没有一丝的雪花,游泳池中的水也是完全结成了冰,十几株高挺的胡杨,光秃秃的,给人一种萧瑟突兀的感觉。宽敞的庭院之中,停着五辆车,全都是清一色的军A,煞气凛然!
这里便是杨氏三兄弟的修养之所,京城内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杨望真也是呆不下去了,索性也随着儿子们搬来了这里。此刻正厅之中坐着几个面色沉重的老者,杨望真坐在最中央,身边分别坐着林战野与朱文瀚,梁文博坐在对面的位子上,气氛显得颇为诡异。
“ZY这么安静,可能是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幕后黑手。现在一个个剑拔弩张,可能只要背后黑手一露出水面,就有可能造成大规模的动乱。政府方面已经被完全架空,或者说他们已经完全不敢动了,因为现在任何一方的实力都能轻易的令整个北京政府陷入瘫痪。”朱文瀚说道。
“文翰的分析不错,不过昨晚动手的人也实在是太狠了,其中有一个人是已经退休的少将,还有一个是前中央候补委员,其余三十余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紫禁城老一辈的权贵人物。”梁文博认同的点点头道。
“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已经退了下去,但是其能量却也不容小觑,即便是退了下去,他们依旧贼心不死想要证明他们余热未尽,也就是说,死伤的这些人,全都是想要百年浪潮搏一搏,贼心不死的老顽固。无一例外,全都死伤与非命,在场除了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证,没有留下任何的疑点。这一次是属于一次突发性替天行道,跟本就不是任何人预料到的。这也是他们不敢上报,不敢大肆宣扬的原因,不过依旧在整个北京的上流社会彻底的传开了,大家都只是心照不宣而已。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只是将会被彻底尘封在历史的浪潮中。”
杨望真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最好奇的不是他们究竟敢不敢跟ZY真正的翻脸,至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理由。光凭一个叶河图,就能够挑起华夏的政治内变?或许有些牵强。D校跟军委敢直接对老首长发难,很多人不会同意的,这一点,就算是一只保持中立的人,也绝对会站在老首长的一面,人心所向,真正上得了大台面的人没几个是糊涂的,他们只是想要确定究竟谁有能力成为最后的霸主,才会动手而已,也就是俗称的墙头草,不过墙头草在关键时刻也是不容忽视的。”
“我真正在乎的,是谁,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将如此之多的政治要员底细翻得这么清楚,你们认为,究竟会是谁呢?即便是guo安部,恐怕也没有这份能耐吧?这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才是这次阴谋的主线,我想如果是真正的内幕之人,都应该知道,这一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想要面对整个华夏政方,军方。这一举动,不可谓不骇人。”
朱文瀚由衷的说道,真正的幕后之人,才是他最为好奇的。想要以一己之力压下华夏内变?会是谁呢?谁能有这份能量呢?
现在ZY内部看上去颇为安静,其实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如果不是昨晚大规模的高级官员死伤,恐怕今天就该是D校跟军委动手的时候了。这个大窟窿,正是时候,让任何一方全都默契的停止了动作,思虑再三。
“是啊,究竟会是谁呢?我也很好奇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不论成败与否,胆量倒是不小,嘿嘿。”林战野嘿然笑道。
“我受到可靠消息,总参,可能要动手了。”
梁文博的一句话,让杨望真三人的目光都是陡然一凝,对视一眼,神色严肃,半晌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杨望真打破了这份宁静。
“不到万不得已,总参是不会动手的。战野,文翰,联系我们在军方所能动用的所有有生力量,宁滥勿缺,这个时候,我们绝对要反其道而为之,才有可能站稳脚步,即便不能够前进,也断然不能够后退!文博,你在总参,身份特殊,不到迫不得已,这两天就不要联系我们了。”
杨望真声色俱厉的说道,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威严。
“放心吧,望真,一旦有什么意外,我会第一时间想办法通知你们的。不过现在安华他们?”梁文博有些犹豫的看了眼楼上。
“没关系,现在也不是管他们的时候,怪只怪他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才搞的现在这幅下场。这就是逞强的后果。谁让他们乱惹是非,咎由自取而已。哼哼!”
杨望真冷哼一声说道。
林战野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下去,可能真的就毁掉了他们三兄弟的前途。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们的感受?”
杨凝冰猛然间推开别墅的大门,神色坚韧,紧紧的盯着坐在正中央的父亲,眼中噘着一抹心酸,心痛的泪水!
第四百九十四章 紫禁风华之人定胜天!
【第二更!困死我了,睡觉去,大家晚安。。。】
杨凝冰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会如此的一意孤行,不仅不顾哥哥们的前途,而且就连自己也被他当成了政治场上的交易工具。
“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你居然能够牺牲儿子的未来,女儿的幸福,你好狠啊。”杨凝冰哭泣着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就连骂都很少骂过自己的父亲,现在却连一点的父女骨肉的亲情都不顾。
“你懂什么?一个女孩子,涉足政治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你的未来,必须要由我来做主,门当户对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会幸福一辈子。”
杨望真沉声说道。女儿猛然间推门而入,就连他都是被吓了一跳。而且在场又有好几位昔日的老战友在,杨望真目光犀利的看着满脸委屈的女儿,眼神中满是冷冽。
“我是不懂,但是我至少知道虎毒不食子的意思,我杨凝冰绝对不会妥协的。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人。”
杨凝冰语气坚定而沉寂,不容一丝的反驳,即便是在面对自己父亲如此之强的气场之时,杨凝冰也是没有丝毫的退让。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杨望真怒斥道。
“那么,你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杨凝冰面如死灰的说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杨凝冰的贞烈与坚持,即便是杨望真都是望尘莫及。
“你……你个逆子,你给我滚!”
杨望真猛然间站起身来,险些栽倒下去。幸好被身边的林战野扶住。
杨凝冰的眼神一动,紧紧的咬着嘴唇,心中咯噔一声,开始担心起父亲来,不过在这件事情之上,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绝对不会!泪水飘出,杨望真满脸委屈的向外跑去。
“望真啊,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啊,跟自己的闺女过不去,何必呢?对了,你将凝冰许配给了谁?让她发了这么大的火。”朱文瀚问道。
“太子党,太子,赵家,赵师道!”
杨望真深深的吸气,凝神说道。
“嘶——”三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望真。
“你不是跟老赵最不对付的吗?现在怎么会将女儿许配给赵师道呢?”
林战野一门心思,大大咧咧的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况且赵家师道无论是人品还是在能力上,或许整个华夏,无人能出其右。凝冰跟师道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早就听闻赵师道对凝冰一往情深,但是看样子似乎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啊。”
梁文博感叹道。
“望真,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又何必横加干涉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是美女,爱的未必就是英雄!”
杨望真沉沉的点了点头,但是谁也不明白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跟赵家结仇二十年,现在却要结亲,谁能不多想上一点呢?即便是这么多年的老战友也不例外,毕竟杨望真的转变有些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秦城监狱,一辆挂着京V牌照的奔驰车缓缓驶入了大门,前后各是一辆越野军勾保驾护航。秦城方面不少领导都是出来接应,但是车子却直接开进了监狱之中。
整个秦城监狱十里范围之内,完全没有一只企图传播污染的苍蝇,上一次的秦城监狱遇袭事件,被整个ZY彻底的提高了对秦城的意见,让整个掌管秦城的领导惶惶不安,唯恐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即便是十里之外,都是在严密布防。
“带我去见叶河图。”
一个黑衣中年男子赶忙推开车门,老首长一身西装革履,淡淡的说道。
秦城监狱的领导忙不迭的带着老首长向关押叶河图的地方走去。虽然不知道老首长意在何为,为什么要来看这个年后就要处决的囚犯,但是依旧不敢问东问西。Gong安部下发的通知的就是务必看紧叶河图,不能让其有丝毫的轻举妄动,这个重囚犯,可是不知道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到了,首长,我现在就去安排房间接待。”秦城领导说道。唯恐招待不周,怠慢了老首长,那么其罪名可是不小啊。
“没关系,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进去。”邓公面容不动的说道。
“不行!首长,里面可是杀人越货的重囚犯,而且是您亲自下的令,这种穷凶极恶之辈,难免不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还请首长三思,容我去安排房间。”
秦城领导的脸色立马一变,首长安危重于泰山,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将老首长自己放入监狱里的犯人身边。虽然秦城监狱的条件甚至不比一些星级酒店跟宾馆差到哪去,但是一切都是要建立在老首长绝对安全的前提之下。
“我睡哦没关系就是没关系。啰嗦。去吧,小健在门外守着就行了。”
老首长眉头微皱,颇有些不悦的说道。
秦城领导当下便是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首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是在出演阻拦的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应了声,便是退了下去。
打开门,老首长望着床上翘着腿看书的叶河图,没来由的心神一沉,叶河图没有回头,因为根据步伐跟气息,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方是谁,而且按照自己的猜测,这个时候,或许老首长也该来了、
放下书,叶河图没有故作高深的继续装下去,坐了起来,笑了笑,看着老首长,谁也不会想到,昔日里谈笑风生,喝茶下棋的一对老小,再次相遇,居然会是在这里,整个华夏最有名的秦城监狱。
“还记得你曾经在这个门口,救过我们几个老家伙一命。”
老首长轻声说道,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房间并不大,也算不得小,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比起外面那些监狱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可以说叶河图在这里带的颇为滋润,如果不是没有人身自由,甚至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击破脑袋想要进秦城监狱呢。
“你想说什么?想知道些什么?”叶河图开门见上的说道,没想跟老首长拐弯抹角。现在距离年节也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整个华夏还是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气势,想让这场风波尽快的平息下去,老首长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屈尊降贵的来到了这里。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是在于整个中央,整个华夏为敌,现在即便是想要保你,我都要考虑一下,你究竟值不值得我这么做。你一个人,难道想与整个军委D校跟ZY想抗争?哼哼,你未免有些太高看自己了吧?”
老首长不留丝毫余地的说道。叶河图的所作所为完全激怒了他,ZY局势本就混乱,被叶河图横插一脚,现在只会让这潭水变得更混。
“我想怎么样?呵呵,怪就怪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叶河图淡笑道。即便是老首长,现如今也不可能劝阻他收手,这条路,一旦开启,将会彻底的成为一条不归路。
“动了不该动的人?”老首长为之一怔,他的确没有想到,如果叶河图不是跟这些人有仇,怎么会彻底的做出这些破釜沉舟的事情来呢?但是问题究竟出在哪呢?
猛然间,老首长心神一动,杨凝冰!又是她!叶河图肯定是因为ZY各大势力对于杨家任命的不满,不过在老首长看来,这似乎是有些小肚鸡肠了吧?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难道是因为杨凝冰?你认为她比国家的兴亡还重要?你认为一个女人,不然不惜让国内实力紊乱,面对所有的敌人,你疯了吗?”
老首长神色冷淡,不屑的看着叶河图。
“你永远不会明白,在我眼中,她的确比国家兴亡更重要。江山又如何?我能为了她覆灭了江山,但是江山,却不可能跟她相提并论。这是对凝冰的侮辱。”
“你真的疯了,叶河图,因为一个女人,你觉得你现在做的这些值得吗?你认为事到如今已成定局,还能够改变,还能够逆转吗?不要在做梦了,这样下去,只会让你彻底的陷进去,而所有势力,将会与你不死不休!”
“我叶河图不是一个没有度量的人,但是却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叶河图轻笑。
“疯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我同样没有半点好处?我败了不要紧,重要的是千千万万的华夏子民如何自处?”老首长神情激动,颤抖着咆哮道。
叶河图不以为然,舍江山,本就不是那么容易,但是面对起凝冰,一切,却又太轻太轻。
“我相信,人定胜天!我便要看看,谁能阻我为凝冰逆天改命!”
第四百九十五章 又杀了一夜……
【今日一更】
秦城监狱之外,老首长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神色说不出是喜是悲,但是总之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ZY现在的局面被叶河图搅得一塌糊涂,彻底的没了从前的明朗局面,就如同一潭浑水,谁也摸不清,看不透。
叶河图的手段,他自然知道,这么多老干部以及一些老一代太子党的中流砥柱全都在一夜之间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三十三人遇难,这种事情,几乎在建国以来都是第一次发生。没有不偷腥的猫,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个人都有把柄握在叶河图的手上,而且叶河图毫不在意的将这些证据或者那些人当年犯下的错误全都指了出来,这一步棋,一步止干戈!
让所有人变的被动起来,其中军委之人,D校之人,太子党之人,甚至前ZY的重要人物,也不例外。
“难道他是想牵制这些人?那两个老家伙蠢蠢欲动,但是却依旧被叶河图这步举动震撼的乱了手脚,看来,他们也都害怕叶河图狗急跳墙,先后杀少校,伤中校,现在又做出如此‘替天行道’的事情来,谁也不敢保证,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老首长张了张嘴,暗暗点头,好个叶河图,居然能将阳谋的制衡之术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当真是令人佩服啊,杀他们的人,却偏偏还无计可施,明知道凶手,却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况且叶河图孑然一身,即便是想要动用些卑鄙的手段来对其使用非常之术,都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现在军委跟D校都是想要找准机会对ZY发难,但是叶河图的横空出世,大杀四方,让他们有些摸不准。尤其是昆老,叶河图的那四封信,可以说完全将他们想要动手的利弊解释的清清楚楚,现在他们就算是想要动叶河图,都变得惶惶不安了,虽然不知道叶河图的目的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是堂堂华夏最有权威的当权者之中,数个都是被叶河图搞得焦头烂额,谁都想一击必中,达到目的,但是前提是叶河图不动手的情况下。
这一次的多人死伤事件,在高端权力集中中心之外,还是无人知晓的秘密,但是内幕者却都知道,甚至已经有人发觉了可能是上一次越狱而逃的叶河图,但是却苦无证据,更重要的则是这群人的身份跟曾经的累累罪行,都让这群ZY大佬闭上了嘴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只要这个人站出来,为这些人‘平反’,或者去抓叶河图致命的把柄,势必会受到社会各界的轮番轰炸。这个时候,叶河图的这步棋让所有的猴子干瞪眼,着实气坏了不知道多少人。
杀之?没有理由,如果说老首长判处年后执行裁决的处决还有人敢否定的话,那么一定是想要造反的人。试问一个将死之人,连这个年都不让过去,那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多大的利益危机?
讨之?更没有理由,包括老首长在内,又有哪一个大佬肯真正的对放下架子来跟叶河图谈判,谈一场完全没有把握的仗,而且结局很可能还会被对方毫无条件的拒绝。
刺袭?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能够随意进出秦城监狱都不被人发现,而且一夜之间屠戮过日本千人大家族的男人,会受到威胁?
这才是紫禁城所有人对叶河图咬牙切齿的地方,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几乎展露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心计。年轻人的嚣张跋扈,狂傲不羁,老家伙的老谋深算,决胜千里,都在这个年仅二十出头的男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叶河图就如同一根卡在众人喉咙中的一根鱼刺,那种横亘在致命要害的感觉,没经过的人,永远不会懂。
…………
军委办公室,姜老束手而立,默默的望着墙壁之上铁画银钩苍劲有力的文书,狠狠的咬了咬牙,说道:
“破釜沉舟又如何?我就不信,他杨望真敢拿着武器跟我对着干。现在唯一能够对付叶河图的,或许就只有杨家的那个小丫头了,她是叶河图最在乎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走这步棋,会有多危险?叶河图曾经叱咤风云的往事,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虽然gong安部对于叶河图的资料或许隐瞒了许多,但是光是那些内容,就足以令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得不慎重对待。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你对他的了解,还不够,远远不够。”
昆老难得的拿起茶几上的一根烟,点燃了,轻声说道。
“那你想要怎么办?我们明知道凶手就是叶河图,幕后的黑手也是他,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将我们的计划打乱,最终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堂堂军委首长,居然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中,我的颜面何在?”
姜老似乎有些激动,吐沫横飞的说道,如此失态的表现,还是在当年革命大动乱时才有过的。
“谁告诉你我们偏偏不能威胁她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计划,你明目张胆的去拿杨望真的女儿跟他谈,他要是不拿着枪把你轰出来,我这个校长就算是白当的。杨望真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人虽然刚愎自用了一些,但是其心机,也绝非等闲之辈。而且叶河图最恨的就是威胁,我们要做的,就是一个隐字,借刀杀人懂不懂?呵呵。”
昆老笑吟吟的说道,布满皱纹的老脸之上写满了得意与自傲。
“你的意思是准备嫁祸给?”姜老脸色一整,好奇地问道。
“除了他,别人似乎也不够这个资格啊。呵呵,既然无法用刚的,那么便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跟他玩一次柔的。”
“你觉得他会就范吗?”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哈哈。我们就用咄咄逼人的方式,让他自己动手。到时候就看叶河图受不受这份威胁了。到时候鹬蚌相争,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好了。”昆老双眼微眯,双手一摊,躺在了沙发上,闭目凝神起来。
姜老嘿然一笑,立时沉声道:
“来人,方钢,让所有军级以上代表来见我,越快越好。”
…………
鼎盛私人娱乐会所,赵师道面容沉寂的坐在一间七十平的大包间之中,二十余位太子党的中坚力量都是在他的面前树身而立,一丝不苟。沙发上,十几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也都是闷声不语,这些人,俨然是老一辈的太子党,曾经的精英人物,现在,同样都是华夏的栋梁之才,每个人的能量都是不容小觑。
“查到了,是叶河图。”
一个中年男子没有敲门,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之色的说道。
“嗯,知道了。”赵师道点点头,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除了叶河图,更没有这个人会有这个本事。当然,他最好奇的还是叶河图究竟怎么得到这些人的罪证以及内幕的呢?
而且,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呢?替天行道?这个就算是杀了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黑白区分,泾渭分明,有光明就会有黑暗,而且沉寂了十几二十年甚至更久的往事,叶河图会闲得无聊将这些事都翻出来?他的目的,绝对不止于此。当然,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切都是因为杨凝冰,叶河图发誓要让那份任命书改变。
“没想到让他捷足先登了,原本打算封锁这批人,利用他们来控制一些现职的高端当权者,现在看来,叶河图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居然将我的计划完全打乱。”
赵师道喃喃说道。心中早已经是怒火中烧,如果说愤怒谁也没有他多,筹划了三年之久的计划,原本打算出奇招,利用这些老一辈以及上一代太子党,但是叶河图一出手,便是将他的计划全盘破坏掉了。现在即便是他想要动手,也得思虑再三,有了叶河图的前车之鉴,所有人必定都会倍加警惕,毕竟谁想成为历史的尘埃呢?
赵师道原本就是打算用威胁的手段将他们拉入自己的阵营或者帮他完成对抗军委以及D校的挡箭牌,但是事实证明,叶河图的一举惊天之手,完全将他置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或许是无心之举,或许是有意为之,总之现在的赵师道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能改变方向,将所有新老太子党的势力转向ZY,置于将矛头对准谁,赵师道也是犹豫再三。自己当初小看了叶河图,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毕竟成可不是你说了算,哼哼。赵师道暗自冷笑,我就看看你能杀多少人。赵师道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份猜测,在当天晚上便是印证了——
一夜,ZY之中,三十九人重伤垂危,十七人死亡,共五十六人遇难!而且九成人全都是老一辈的太子党成员,赵师道的隐藏的势力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D校之中,风波再起,第五封信,让昆老大惊失色!
杀人事件,再度升级,成为了紫禁城上流社会的标志性主题,人人自危!
再一度的腥风血雨,再一度的人心惶惶,再一度的翻江倒海,紫禁翻天!
黎明破晓,而始作俑者叶河图,则是躺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睡眼朦胧,叹息道:
“哎,又杀了一夜。”
第四百九十六章 风起,四方云动!
前所未有的伤亡事件,将京都的政治浪潮推到了一个不可逆转的顶点!一时间,人人自危,人人自卫!
军方,政方,当权者,没有一个人不对这一次的事件进行了沉痛的反思跟哀悼。两天之内近百人的伤亡,而且全都是至今在职,或者退休的政治老干部,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污点。两天之内,所有重伤未死的在职人员,全部被撤职,或者停职审查,无一例外!
这也将让华夏的军政双方都是受到了一些震动,无论施裁者是谁,无论他有着怎么样的目的,但是结果,却都是让整个上流政治社会陷入了尴尬难安的两难境地。
不知道多少人甚至是他们的‘下属’或附属,不过公开的罪证,却在向他们这些上位者公布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说是不为人知,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若是没有那些上位者的允许,在北京,做事可谓寸步难行。
如此之大的风波,真正的当权者都明白,这是在给他们拆台,在给他们下马威。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他这是公然藐视政府官员!公然挑衅我们国权的威严!这种人,我现在要去将他处死。区区一个竖子,竟然将整个紫禁城搞得鸡飞狗跳,大事未成,先被这个丧门星大乱了阵脚,如此下去,你认为我们还有机会出位吗?”
姜老咆哮着猛然拍击在办工桌上,脸色通红,双眼之中喷射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由此可见,他的愤怒的火焰将会是如何之大。甚至不用去查,他们也知道,这一次,肯定又是叶河图,他难道将政府官员视作鱼肉?说杀便杀?那么他们的颜面何存呢?
昆老狠狠的抽着烟,神色凝重,竟有种一夜白头,老态龙钟的感觉。
那封信的种种,历历在目,他简直无法相信这居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写出来的,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叶河图的种种作为,让昆老重新认识到,这个年轻人已经不仅仅是不简单而已了,甚至让他这种年过半百,经风历雨的老家伙都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慨叹。
一将功成万骨枯!叶河图的雷厉风行,果断极致,拿捏到七寸的杀戮,都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样的人,让他感觉到恐惧与振奋。矛盾的心思,不断的在脑海中挣扎徘徊,这百十来人的死伤,代表的不仅仅是ZY内部的矛盾激化与抗争,更是想要给所有人一个警告,告诫他们要安静一点。
“那你能怎么办?杀了他?杀人是需要证据的,我们有证据吗?空口无凭,即便你是ZY军委也不例外。即便有了证据,你能动他?老家伙有了安排年后处决,你现在搞叶河图就代表跟公然跟他挑衅,你认为总参会坐视不管?你是有军权,不过杯酒释兵权的典故你总听说过吧?而且,我知道老家伙手中一定还有着什么秘密底牌。现在事情搞成现在这幅样子,我猜就连他都已经要放弃叶河图了。不过归根结底,老家伙绝对不会轻易出手,至少,不会在年前动手。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机会?”
“那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拖延下去?我们已经有多少人下去了?一天三个会,甚至不通过批准,那些人就被轻易的拿下去了,而且有几个人更是这一次事情的关键,你认为这样是办法吗?”
姜老双手一摊,花白眉毛微微皱起,心中也是急不可耐。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叶河图孤身一人,而且根本无视任何人,不要说ZY,就连整个天下,又怎么有人被他正眼放在眼中?我见过他,一个安静的时候像个邻家男孩,发起狠来天王老子也要跟他低头。这种男人,可以死,但不能败,前提是他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伤的人,都是有过污点的人。即便想动他,我们没有机会更没理由,即便是袭杀的理由,也没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你想让我做一个缩头乌龟就这样继续呆下去?就算是死,我老姜也绝对不是那等宵小畏缩之辈。”
姜老冷哼一声道。
“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今晚,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够以曲线救国的方式完成,为什么还要硬拼呢?况且,如今赵师道的太子党,也要动了,我就不信叶河图能杀光所有人。我们逼他,他才会去逼叶河图,而他怎么做,就要看他自己的喽,呵呵。杨家满门,这一次,便全留在北京吧。做一个平凡的人,也好,省的我费心跟他斗,二十年,我杀不了他,他动不了我,孰胜孰败,就看今朝了。”
昆老缓缓起身,笑容诡异的说道,今晚,就是一举定乾坤的时刻了,叶河图是个扎手人物不假,不过却始终无法与整个ZY的政治高层对抗,毕竟有些东西是他这个外人所不知道,也接触不到的。
“不是说好了年三十动手吗?提前两天?会不会太仓促了?”姜老嘴角微微一动,心神一跳,这一天,等了不知道多久,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却发现自己变得有些优柔寡断起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动手的话,叶河图再节外生枝,我们的把握不是更小?”昆老反问道,嘴上露出一抹冷酷之色,神光囧囧,重新焕发出了往日的生机,里怀的五封信,揣测再三,他始终还是没敢给姜老看,以他对姜老的了解,如若看了叶河图的这五封信,势必会退缩,到时候只剩下他孤军奋战,机会不是更小?
…………
赵师道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所有老一辈太子党与新一代太子党的任务,一部分人发动父母战斗,另一部分人自己投身而上,毫无例外,全都是给ZY施压,要求严惩叶河图。人都已经做好了年后处决的准备,现在再一次的讨伐,无异于将叶河图逼上绝路。而赵师道与昆老他们不同,年轻人始终都是华夏未来的人力动力资源,他们的抗议机会被尊重,又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即便是有,也是赵师道本人。同时,继续打压GQT,让ZY取消采取对GQT的侧重重用,这么做的目的,无可厚非是为了太子党更好的发展。
与此同时,孙老也是连夜找到了赵师道,两个人整整交谈了两个小时,要知道在现在这种危急时刻,争分夺秒,两个小时已经相当与两个世纪一样漫长。但是,当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却都是布满了一丝释然,分明是有所收获的表现。
冬天的日时很短,晚上五点钟便是已经黑蒙蒙的样子,八宝山很冷清,这段时间接近年节,况且大多数人都已经被北京城惊人的举动吓得夜不出户。虽然很多事老百姓并不明白,不过在皇城根儿底下住的时间长了,自然能够嗅出一股非同寻常的味道。
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神色冰冷的跪在那一块块布满森寒的石碑之前,似乎在喃喃着什么。一棵棵松树,挂着雪花,今晚,并没有下雪,而是刮起了罕见的西北风,很大,很大,甚至吹起一片片的雪沙,漫天飞扬,沙沙声不绝于耳。看似唯美,但是在这狂猛凶悍、凛冽无比的瑟瑟寒风中,却满是萧条,可怖。
“爷爷,爸,二叔,三叔,你们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吧。虽然那个老家伙还没有死,不过我已经知足了,如果不是主人帮我报仇,恐怕孩儿这辈子都未必能够成功。那些该死之人,也全都做了主人的剑下亡魂。就连整个北京都被主人以一己之力搅得满城风云。我倒想看看,究竟谁才能笑到最后?哼哼。”
中年男子淡淡的说道,只是目光中那缕幽深的怨恨,令人心惊,那是一种超越天地的憎恶与怨毒,似乎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强烈不满。
“仇恨能够蒙蔽人的双眼。我帮你,不仅仅是为了帮你报仇,而是有些人确实该死。所以我才会出手,留下他们,只会为祸人间,死了一了百了,到也为苍生造福。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活着,要为自己,不是为了仇恨。”
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青年缓缓的自寒风中走来,气势沉稳,目光坚定。行至中年男子的身边,轻声说道。
“主人!我恨啊!若没有他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王八蛋,我的父母亲人又怎么会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呢?革命,却是革了我全家的性命!”
中年男子苦笑着说道。
“人生一世,有人为了爱,有人为了情,有人为了一辈子不被人欺负,更有人为了名扬天下,青史留名;但是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冤冤相报何时了?若等你年迈古稀之时,他们的亲人后辈再来找你寻仇,你又如何自处?你的晚辈又将何去何从?罢了罢了,紫禁城这场风波,说到底,成就了一批人,却也败了一批人。”
白衫的年轻男子叹息着说道。
“主人。今晚,难道还要有什么大动作?”
“风云将起,四方云动,今晚,谁动,谁死!”
白衫青年自然是叶河图,目光幽深的望着远方,杀意凛然的说道。
第四百九十七章 惊鸿举,必杀局!
【四千字大章!激情就要来了……】
自古乱世出英雄!元章扫庙,卧龙躬耕,汉高祖出身亭长,最终,无一不是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无乱世,何以显英雄?无战事,何以彰风华?
毛公昔日,不也同样是在数万万人中脱颖而出,在数万万人中踏上巅峰!无论是战事还是战乱,消殒了一批人,却热成就了一代人。太平盛世,又有几个人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熬到那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眼热的位子?
北京之乱,可以说是一场偶然性的必然事件,叶河图,更是一个谁都没有料到的意外,横空出世,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让原本明朗的紫禁城风暴,变得混淆,迷乱起来。
夜晚九点左右,秦城监狱,叶河图所在的‘监牢’之内,二十位无名的黑衣死士,全部被杀,没有一丝的声音,而后,叶河图悄无声息的走出了秦城。
北三环,一家大型的娱乐会所之中。
“太子未免太过小心了吧?就凭叶河图那个关在秦城的将死之人,还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以至于如此怕他?哼哼。”
一个尖嘴猴腮的,脸色腊黄,明显是纵欲过多表现的青年男子,眯着他那双并算不得太大的眼睛,冷哼一声不屑的说到。同时搂了搂自己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狠狠的掐了一把那丰腴的翘臀,笑容奸-淫。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操心的,现在唯一的就是等到明天早上,我们要发动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让ZY彻底的低头,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太子交代的事情,我们只需要照旧办就可以了。”
一个面色沉稳,相对较为成熟的三十来岁的青年,沉沉的说道。在整个包厢之中,十来个年轻人,也就数他的身边最为冷清,除了一杯苦咖啡之外,再无其他。任航算是太子党的直系人员,身份自然也比包厢之中那些人要高,不过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却是连太子都未必言听计从,更不要说他们了。
“任航,你也算是太子面前的红人,有些事情我知道不该说,但却不得不说。太子似乎变得更加的小心了,而且就连胆子,似乎也被叶河图给吓破了。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他一个人?呵呵,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另外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却带着一副斯文眼镜,有些突兀的年轻男子,笑吟吟的说道。他叫吴迪,虽然看上去一副大老粗的鲁莽姿态,而且又带了一副跟他极为不塔配的眼睛,不过他可是有名的绵里藏针。
“吴迪,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太子?而且太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我告诉你,太子的目的不仅仅在于此,如果坏了太子的大事,就算是十个脑袋,你们也担当不起。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如果谁敢怀有异心,那么我发誓他会死的很惨!”
任航面色狰狞的说道,缓缓的站起身,手拿着那杯微微冒着热气的咖啡,眼神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凶光。刚要喝咖啡,包厢的门却被猛然间踢开,昏暗多彩的灯光之下,每个人都是为之一滞,因为刚才的那声门响,实在是太大了。着实将众人吓了一跳。
任航的脑海之中瞬息而变,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来者不善。
“闲杂人,退出去,否则,杀无赦!”
阴冷而极不协调的男低音在包厢之中响起,一个侧着身子的年轻男子,单手出神入化的玩耍着一柄锋利的水果刀,低着头,笑容阴柔。
“你是谁?竟敢来这里闹事?”吴迪冷笑了一声,当即喊道。
“来人啊。”
“不用喊人,除了你们几个,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叶河图缓缓的转过头,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庞依旧没有被众人看到。叶河图单手猛然一掷,甩飞了手中的水果刀,插在了吴迪的喉咙之上,一刀毙命!
“啊……啊……”
“啊——杀人了?!”
“出人命了?”
一瞬间,包厢之中的女孩全部都是蜂拥而出,尖叫着向外跑去,此刻,这里只剩下十二个年轻人,全都是一脸的凝重之色,有惊恐,有错愕,更有愤怒。任航虽然看不惯这些人自已为人,但始终是太子党的人,此刻吴迪被人杀害,似乎还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是谁?敢在这里撒野?”
叶河图没有搭腔,身形一转,快若疾风,几乎一步之间便是将吴迪脖颈之处的水果刀取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声嘶哑却已经来不及喊叫的恐惧与惊吓声,十一个人,几乎是在片刻之间被叶河图杀掉的,年轻一代太子党,被他视若草芥。
“你,你,你是叶河图?你居然敢杀把他们全杀了?叶河图,你一定会遭到惩罚的。”任航面带惊慌之色的说道,叶河图本就已经是死囚之身,就算是在杀人,难不成还能诛他九族不成?
“李成德,曾经在北门胡同强奸过两名少女,一名少妇,最终少女不堪重负而自杀,少妇郁郁而终;王兵,勾结黑帮,带着北城一小半的夜总会,KTV洗钱;严周明,吸毒,勾结外贼,曾经将无数华夏少女推进了万劫不复的火坑之中,而最令人发指的是,推进了日本狗的手中;孙飞,专门奸杀少女,被北京圈子内戏称‘奸-尸狂’;黄安青,曾经杀死过七个他女友身边的无辜男人;朱鹤,涉及黄赌毒三项,杀过人,放过血,而且还给日本大使馆的人当过狗腿子;卢铎,曾经……”
“不要再说了——”任航的脸色阴沉如水,心如死灰,他没想到这些人会有这么多的劣迹。更没想到的是,这么多的把柄,怎么可能全都落在了叶河图的手中?有震撼,也有吃惊,更多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你似乎没什么不良嗜好,不过坏就坏在你给赵师道卖命。”
叶河图浅笑一声,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回头,那柄水果刀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插在了任航的脖子上。鲜血喷涌,眼中流露着难以掩饰的不甘……
二十分钟后,太子党十三人死亡事件就已经传到了赵师道的耳中,与此同时,秦城之中也是传出了叶河图失踪,猝死二十不明身份之人的消息。整个ZY,无论是军方,政界,任何一个人都是将一颗心悬了起来。
赵师道更是对叶河图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
夜晚十点整,军委,D校,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姿态逼迫老首长下令,彻夜处置此事。孙老与军委据理力争,但是势弱不敌,依旧被军委的人强势压来下来,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老首长。无可奈何之下,这位纵横一生的老革命家,也不得不出此下策,连夜召集了杨望真与杨凝冰进见。
夜晚十一时,太子党再度有八人遇难,三十五人受伤;是一时三十分,又有五人死亡,二十九人受伤;夜晚十二时,十四人死亡,五十七人受伤;全部都是年轻一代的太子党,几乎所有的人全都被叶河图狠狠的踩上一遍,该死的,绝不留!不该死的,也绝对不让他好过!总之,叶河图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跟太子党有关联的重要成员!
凌晨,一封早就写好的信,再度被送到了D校一把手的手中,只有寥寥的六个字‘惊鸿举,必杀局’!让昆老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至少有一点能够肯定的是,叶河图屠戮并危害到了太子党根基,赵师道的脸色,此刻已经不能够用墨绿来形容了。
凌晨十分,整个北京城内部彻底变得混乱起来,被杀被伤的太子党固然对叶河图充满了畏惧,但是其家长,其势力。却是联名对ZY首长进行了斥责与弹劾,这场惊天动地的剧变,如果处理不周,几乎能够令整个华夏的政治圈彻底的陷入半黑暗之中。
这一夜,注定无眠!
中南海办公室,传出了杨望真的怒吼声,杨凝冰的被关在了一个独立的地方,跟本就无从得知自己父亲接下来的事情,她只是担心,无论父亲做错过什么,给她怎样的伤害,哪怕是让她失望,受挫,但是无论到什么时候,那两个字,依旧重如泰山,那就是父亲!
“除了这样,我别无选择。望真,算是我老人家欠你的。”老首长默默的说道。
“这是在拿我女儿做交易品!”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因为叶河图已经逼得我们走投无路。”老首长无奈道。
杨望真心中暗惊,难道叶河图真的到了这种无法无天,令所有人忌惮的地步?
“就算是我,也始终是小看了他。赵师道手中的太子党苟延残喘,估计即便是二十年或许能够恢复个七七八八。老孙也被军委跟D校那两个家伙狠狠的打压了,没想到关键时刻老孙居然会站在我这一边。现在出了凝冰,还有谁能够束缚的了他呢?”
老首长苦笑。心中酸涩。
杨望真心中微微一震。
“事情真的已经严重到了这等地步?”
“**不离十。”
“总参还没有动作吗?”杨望真道。
“可能吧。”老首长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叶河图,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到底是捣乱还是想要帮您?就连我开始跟他的君子协定也全都不知被他抛到了哪去,就连我的三个儿子都是没能免遭毒手。”
“摸不准。你以为我们没有谈过吗?就在前晚,我们还有过交谈。可是,结局依旧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干脆,做一些真正的杀招,彻底的——”杨望真的眼神之中射出一丝阴狠之色。
“你以为我不想?但是首先国家需要面对的舆论纷争就是一个无比纠结的问题,到时候甚至各个国家都会以为我们想要再次挑起争端,而且对于国外的交流也充满了负面影响。最后一个原因就是,怕就怕在,撒了兔子,抓不到鹰啊。当年的那位前辈,同样如此,敌我军中,百万之将,穿梭自若,如入无人之境。”
沉默了片刻,杨望真道:
“你有把握?”
“没有,我同样是被他们逼的。不这样做,结局可能会变得更加的难以预料,迅雷不及掩耳。现在唯一看的,就是叶河图,看他有没有一颗中国心,看他能不能为了凝冰就范。如果是前者,或许少不了一场杀戮,不过到最后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之数;但如果是后者,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有些东西,谁也看不到,但是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老首长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军委之中,六七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会议桌上,脸上表情各异。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家伙,上钩的速度倒是不慢,呵呵,以叶河图的性格,势必不会妥协的。那么接下来,就看死的又是谁了?”
昆老笑容和煦,但是此刻看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布满了阴冷。
北京城外,辰龙与周峰齐头并进,站在高楼之上,俯视着下方。
“还有多久?”辰龙眼眸微闭,淡淡的说道。
周峰的脸上流出一丝汗水,一来是被辰龙的气势所慑,二来对于华夏黑帮之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周峰还是存在着一丝敬畏之心。
“随时等候叶兄弟一声令下。”周峰轻声说道。
“手脚倒是不慢,呵呵。多少人?”辰龙依旧没有睁开双眼。
“八万!”周峰自豪地说道,这是图龙会所有的阵容,天南海北所有的力量!一股半年之内凝结成的钢铁洪流。
“再加上我的十二万,刚好二十万。不错,这个数字,我看他们这群老家伙怎么解释?哈哈哈。”辰龙双眼微睁,一丝精光吐露,直射京城,杀意无限!
周峰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以为龙帮顶多能有十万人马,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对方。这十二万人,可要比他的人马精良得多。虽然不知道叶兄弟用什么样的办法让龙帮能够如此信服,但是他知道,图龙会与龙帮一战,恐怕是没有了。
师傅,你放心,就算是赔上这条老命,紫禁城,始终都是河图的囊中之物!
“这个必死杀局,我看谁能破解?”
第四百九十八章 最终的决策!
腊月二十九,凌晨,寒风起,凛冽如刀;雪花落,默然堆积。
一个身着白色休闲装的青年缓缓的走在寥无人影的大街之上,任凭寒风骤雪,肆虐京都。
“威胁我?呵呵,不管是谁,这一次我让你们通通低头,通通在我的面前折颜。好一招借刀杀人,不过我就喜欢连根拔起。背后出阴谋,看来只能是他们两个了,二十年一小乱,三十年一大乱,这个位子,还真是令人艳羡啊。”
叶河图缓缓的走着,望着那宏伟巨大的**城楼,在这个权力集中交接的政治中心,又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呢?尔虞我诈,笑里藏刀,每个人都活在虚伪跟貌似真实的假面之中,又有多少良知尚存?又有多少国心未泯?
杀人,并不累,因为他早已麻木;但是,却杀得叶河图心累。
“赵师道,我不杀你,并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在我心里,你对华夏,对祖国,尚还有用。否则的话,即便你是共和国主席的儿孙,我也照杀不误。”
年轻一代的太子党,几乎被叶河图彻底的狠狠踩在脚底,正如老首长所说,没有二十年,恐怕休想恢复个七七八八。有些该死的人,叶河图跟本没有在乎他是谁的儿子,或者是谁的孙子;有些痛恶之人,打断骨头,已经算是最轻的了,而且那些年轻人的犯罪记录,几乎被印成了好几个册子,每一个掌权者手中,都有一本。
太子党这一次可谓是被叶河图彻底搞得伤筋动骨,完全踩进了泥土之中。
“小的完事了,老的似乎跳得也挺欢,都是太子党的党羽,当年的老人,也该挪挪位子了,伤筋动骨,在家呆着,似乎也挺不错?呵呵、”
叶河图自言自语的说道,紧了紧衣服,这个逃出秦城已经半夜的超级逃犯,却是闲庭信步的走在大街之上。雪花再度迷漫了街道,变成了一层白色的绒毯,叶河图的脚步缓缓的加快,最终消失在街口。
凌晨六点,黎明破晓,冬日里夜长天短,此刻天才蒙蒙亮,叶河图看着守卫森严的秦城监狱,轻笑了一声,伸了一个懒腰。骤然间消失。
第六封信,就在这个时候被送上了D校办公室,昆老同样一夜没睡,当他看到叶河图那封含义颇深的信之时,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眼中渐渐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这第六封信,带着一丝恐吓的味道,其中隐约提到的属于他的势力,已经完全被叶河图连根拔起,特种兵,杀手,包括全力拥戴他的官员,全都被叶河图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瓦解,甚至杀无赦!
“叶河图!你狠!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北京城。”昆老双眼阴翳,关键时刻,就算是动用刀兵军队也不例外。
下一刻,军委甚至没有经过ZY的同意便私自出兵五万,围起了京城。
赵师道在得知这一切之后,连吐三口鲜血,卧床不起。新老太子党,几乎被叶河图屠戮殆尽,剩下的,大多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虾兵蟹将,这一代原本或许能够达到极致巅峰的太子党,就在这一刻,彻底的断送在他的手中。
老首长既欣慰又无奈,叶河图甚至跟本没有在乎自己这些老家伙们的威胁跟劝告,只跟老首长说了一句话:“凝冰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让紫禁城成为百年来第一炼狱。”
够狂,够傲,这句话,但是却也同样激怒了老首长,权衡利弊之后,虽然做出了大局为重的决定,不过军委、D校,以及ZY的矛盾却变得更加的恶劣,没有丝毫调节的余地。
叶河图的原则就是,你威胁我?好,那我偏偏不受你的威胁,杀,直到杀到你心颤,杀到你毫无任何的心理准备,杀到你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那么,我便赢了。
虽然昆老跟本没有跟ZY打招呼,但是这同样是他的想法,到了这个时候,或许也只有动用一些具有挑战性的武装力量了。毕竟国家的威严不是任何人能够挑衅的。
从凌晨开始,整个北京东城便陷入到了一阵恐慌之中,大街之上到处都是布满黑衣手持凶器的男人,当军队到了东城的时候,便跟这群人对峙了起来。枪,并不是只有军队才有,也不知道是谁开的枪,不过第一波一个团的兵力硬是生生没有打退这伙神秘的黑衣人。东城人人自危。
军队的出动本就不是为了打仗的,况且一个团的兵力参加战斗已经不少了,而且还有二十来人的伤亡,这个消息让整个北京高层再度大吃一惊,尤其是姜老跟昆老,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北京城公然跟军队战斗。
半个小时后,军队接到恐吓声明,二十万带有黑色性质的队伍已经包围了半个北京城。这个消息,为了不引起恐慌,只传到了不到十个人的耳中。老首长,昆老,姜老,孙老,总参之中的人……
接到通知,老首长临时召开了一次重大的决策会议,姜、孙、昆,包括三位总参部长,一共七人的会议。整整开了一上午,没有人知道会议到底开的如何,决策也没有任何人透露,更没有第一时间执行。会议结束之后,每个人便失全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这一次,叶河图的举动可以说是将北京逼到了一个不得不主动出击的地步,但是一旦主动出击,那么对于军队在国内外的影响,以及北京市民的困扰,最重要的是叶河图那二十万人,可不是吃素的。现在北京虽然也有三十到三十五万的兵力,但是,那是能够轻易而动的吗?就算是超过十万人的调动,在现在正处于发展中的国家也是极大的不利,况且一旦军队大幅度调动,受苦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反倒让外国得了笑柄,以及一系列的国际问题。都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
这二十万人,彻底的将他们想要动叶河图的心思一碗水浇灭了下去。二十万,不是两千人,更不是两万人,那个基数已经完完全全的遮掩了所有一切,也就是说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二十万人,如果在这一刻向北京全力发动攻势,足以让华夏的发展退后十年!
现在,即使是ZY方面想要善罢甘休,叶河图都未必会毫无条件的妥协,这二十万人,是威胁,更是实力的象征!以一己之力,叫板整个ZY高层,没有一个人合上眼睛,全都是死盯着现在ZY高层的最终决定。而真正的主人,却依旧在秦城监狱之中做着昨晚没有继续的美梦。
他们不敢逼,更不敢惹怒叶河图,只要叶河图一声令下,整个北京成为人间炼狱,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他们的秘密会议,内容不多,也不杂,只是围绕这一个中心,那就是和平解决问题。要求不再损伤一兵一卒!这就是宗旨,更是圣旨!
年轻一代太子党几乎残废,老一代太子党剩下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不知几何的老辈退休的革命家以及一些现职的政府高官全都被叶河图所伤,死伤不计。这样惨重的代价,绝对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现在回首而望,剩下的只是掩面叹息。
一惊一叹复一惧!
这么多得人,居然全都栽在了一个人的手中,而且就连那些ZY大佬,也都被逼无奈,无可作为,最终只能站在叶河图的对立面考虑着不动干戈而化解。成就玉帛之结。
姜老昆老答应以国家大局为重,虽然都没有明说,但是老首长却也知道两个人雄心勃勃,若非叶河图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损伤,或许今天的会议还远没有这么容易结束。再加上总参的力度,让他们不得不暂时低头,首先解决叶河图这个带刺的刺猬,这也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叶河图在这一次的超级大屠杀之中,几乎不分敌我,只要是有罪证被他掐在手上,不论是谁的人,哪怕是老首长的内部之人也没有放过,这也是叶河图彻底激怒ZY,令老首长也被迫站在了另一边的原因。
叶河图的强势姿态,让他们渐渐的掌握了叶河图的心性,跟他玩硬的,顾虑无穷的ZY大佬,跟本没有一个人会是对手。而且一系列的事件,让这群走过了风风雨雨,时至晚年的老家伙们更加对死亡充满了恐惧,叶河图的杀伐,恰恰是他们的死穴所在。那种不顾一切杀戮,让任何人心中震颤。
常在河边走,哪怕是老首长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并不明显的事迹,没有人能够保证他们就比那些被叶河图打断了腿躺在床上的人干净。政治如此,华夏政治,更如此。
杨凝冰的威胁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深知叶河图秉性的老首长也知道,这仅仅只能算是对叶河图的一点警告,威胁跟本算不上。面对二十万人的巨大威慑,老首长也终于下了决心,先稳住这个事到如今就连他的目的都没搞清楚的叶家小子,其余都好商量。
老首长暗暗摇头苦笑,喃喃道: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二十多年前父亲败走紫禁城,二十多年后儿子再度掀起紫禁狂潮,而且连本带利的让整个华夏高层都为之侧目,为之胆寒,为之俯首。叶河图啊,你真的非要逼我这老人家拉下这张老脸去求你吗?”
中午十二点多,老首长再次来到了秦城监狱。
大雪纷飞,老首长面容憔悴,缓缓的走下了车,这一次,他的脚步,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沉重,因为这一次他是准备低着头走进去的,结果如何,尚还是未知之数。那二十万人死死的压在他的心头,那无数死伤的人同样让他心神难安,叶河图的一举一动,牵动着的,已经是整个华夏的命脉。
老首长的这一步,势在必行!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裹着厚厚的棉衣,老首长迈开步子向着秦城监狱之中走去……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三个条件!
【颠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再有几天也就该完结了,不过洛水会写些大叔的卷外篇,到时候一周两三章吧。】
一间豪华的客厅之中,古香古色,清一色的冷色调,黑白蓝,让人不禁感觉有种突兀,然而在这足有百十来平的客厅之中,却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小,分别坐在相隔不远的沙发之上。
老人慈眉善目,不过此刻脸上却是写满了凝重,一双布满皱纹的老手,来回的摩擦着,哪怕是当年跨江鏖战,举国兵戎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沉重却不沉闷,那种被别人占据主动,任人拿捏的状况,在这个经历了大半个世纪共和国风雨的老人面前,却是头一遭。
窗外依旧鹅毛大雪纷飞不尽,老人缓缓的给对面的年轻人倒了一杯茶,正宗的安溪铁观音。一般的茶,品的只是色、香、味、型,而安溪的铁观音却是更注重韵味,那种透着兰、桂之香的幽韵,才是真正地茶之韵味。
放眼华夏,能让眼前这个老人倒茶之人,绝无仅有!眼前的青年,算是一个意外,也可以说是一个必然。
“河图啊,人也杀了,事也闹了,可否给我老人家一个面子,收手吧。”
老首长笑容醇厚的说道,双眼之中,都是满是笑意。
望着青花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热腾腾的水雾,叶河图笑而不语,伸出那双摩擦着坐下纯鳄鱼皮的沙发座椅的手,缓缓的端起茶杯,满意的笑了笑,倒茶只倒七分满,留得三分是人情。但是老首长的茶,却是倒了足足九分满,也就意味着,这人情剩的不多了。
叶河图倒是明白得很,自己的手段绝对称得上杀伐果断,甚至一丝情面也没有留,无论任何人,ZY之中,ZY之外,只要是有错的,只要是自己看不对头的,全都是格杀勿论。虽然在原则问题上,叶河图杀的,甚至惩罚的基本全都是有罪之人,但是事实上,在有些人眼中,即便是老首长也不例外,叶河图的做法,却是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叶河图做出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后悔的,况且现在的局面,也已经是剑拔弩张,没有丝毫的和平性可言。
叶河图‘一意孤行’,在老首长的眼中,已经是彻底打乱了他,打乱了ZY的计划,甚至现在竟然以一己之力,叫板整个北京城,这场风波,无论结局如何,毕竟永远的留在历史上,而且,被彻底的尘封。
叶河图静静的喝完了那杯热茶,一滴不剩,脸上的表情也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变动,对面的老首长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不耐,在这样的沉着冷静的交锋之中,混迹了官场战场五十余载的他,又怎么可能会败给叶河图呢?
“可是,我气儿还没消呢?”叶河图眼神玩味的看着老首长,将问题再度抛给了对方,反问道。
老首长的笑容微微一滞,不过依旧在片刻之间便是恢复了从容淡定,叶河图的这句话,是想逼他一退再退,好给自己多留下一点余地。现在的两个人已经不仅仅是在聊天,而是在谈判,一场关乎紫禁城命运的谈判。而主动权,却完全掌握在叶河图的手中。
“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呢?呵呵,河图啊,算我老人家拖大,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有时候话说的太满,事做得太过,不留一丝的余地,始终是不好的。这么多年来,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就算是你父亲,也远没有我的年岁大。须知,过刚则易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老首长含笑着说道。他明白,叶河图最恨的就是倚老卖老,他一直就知道,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是有种黔驴技穷的感觉,面对叶河图,那种无形之间散发而出的压力,真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抵挡住的,况且现在他本就身处劣势,想要让叶河图收手,面对对方的刁难,他能做到的,也只能如此了。
叶河图挥挥中指,嘴角微翘,轻声道:
“我不这么认为。既然你们先把我逼上了绝路,那我又何必在乎你们的死活呢?我只知道,人敬我一次,我敬人一丈的道理。做人,总该有个分寸,成也罢,败也罢,我从来不会刚愎自用,因为我做事,从来都是百分之百的把我加上百分之百的努力,以求换来我百分之二百的满意。”
“河图,杀人不过头点地,况且你现在也没有什么损失,不如就松松手吧,北京,经不起这样的动乱了。”老首长真情流露的叹息道。
“如果没有二十大军压城,你会坐在这里低眉顺眼的跟我客气?老首长,你们都没有跟我讲情面,我叶河图又何必做那个救世主呢?有用时我便是天,无用时何去何从都无人管,这就是国家?这就是政权?错,这是人心。最冷的,不是这大雪纷飞的寒冷天气,更不是骨肉亲情之间的生死离别,而是人心;最冷不过人心。树倒猢狲散的事例还少吗?白家昔日,何等为风,何等辉煌?到头来,却又如何?”叶河图冷笑道。
老首长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沉沉道:
“叶河图。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尤其是生在帝王将相家族,崛起,可能于一时;没落,往往也只是片刻之间。没有人能够预料,这就是国家的做法,这就是家国的悲哀,你说得对,的确,在杀人于无形的政治面前,最冷不过人心。可你知不知道,在这背后又有多少的无奈与辛酸?你看到的永远只是最光鲜的一面,人心的肮脏,事事的冷漠,哪怕是站在这个位子上的我,也断然无法做到公正无私,大义凛然。这就是政治!”
叶河图看着老首长,两个人四目以对,半天都没有眨眼。叶河图心中微微点头,这个人,确实是一代枭雄,而且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阴谋家,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胸怀天下,世间冷暖的心。或许小方向上有错误,但是却从不在大事情之上迷糊,直到二十年后,叶河图站在他的墓碑雕刻之前,依旧愿意缓缓的举起手臂,行一个就连这个世界都没有几人担得起的手礼。
“老首长,我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叶河图说了一句令老首长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的意思是决定和平解决了?”老首长悬着心,双眼骤然一亮,忙不迭的问道。虽然知道叶河图那二十万百分之八十可能都是以作威慑的,但是他依旧还是不敢赌,叶河图的性格是那种吃软不吃硬,天王老子也不怕的类型,真把他逼急了,未必就做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到那时候就算是自己哭都没地方哭诉了。
叶河图耸耸肩,不置可否。
“前提是,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个,我要所有人一起来请我走出去。这监狱说什么也不是个好地方啊,我怎么能说进来就进来,说出去就出去呢?呵呵。”
老首长脸色顿时一僵,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所有人,那就意味着整个ZY,所有的大佬,这个分量,几乎相当于共和国开国大典了,要所有人都来,那秦城岂不被彻底的堵满?最重要的,即便是接到联合国的领导人,恐怕也未必会有这样的阵容吧?
“很难?”叶河图不屑一顾的笑了笑。
“好!我答应你。第二个呢?”老首长沉声说道。只要叶河图答应和平处理,一切都不是问题。
“第二个,我要杨凝冰。”叶河图脸色严肃的说道。
这个条件,他也是想了很久很久,对于杨凝冰这样的女孩,就连他都不敢说她究竟到底有多爱自己,或者说到底有几分?想要她嫁给自己,那么又需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五年?他似乎等不了那么久,叶河图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但是他怕,怕自己不足以拴住这样的女人。美女未必就都要英雄,很多女人,喜欢平凡,喜欢相濡以沫。
“你确定?但是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啊,况且望真都还在京城。你总该让我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老首长再度苦笑,叶河图提出的条件事实上并不算太苛刻,如果是自己的女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但是这件事情他确实是做不了主。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年代。
叶河图点点头。
“我只给你一下午的时间。如果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还没有消息的话,你应该知道结果的。老首长,我这不算是威胁你吧?”
老首长险些一个跟头载过去,你这还不算威胁的话,那么挟持人质的人就都该表扬,而不是送进监狱改造。
老首长含含糊糊的点点头。
“那第三个呢?”
叶河图眼神一动,喃喃道:
“第三个嘛……让我想想。”
“有了!”
“什么?”
第五百章 出狱!
“我要重新修改任命。所有人的任命!”
叶河图笑容迥异,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过这话语听在老首长的耳中,却有些不淡定了。叶河图的最后要求,几乎是让他有些崩溃,这个要求,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吧?就算是老首长自己,都不可能私自篡改任命,必须经过ZY跟几个掌权者的同时点头。
“河图,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任命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当初是有些于理不公,不过现在已经过了那个时候,如果再度擅改任命,对于ZY的稳定问题,可是一大难题啊。况且……况且说句实话,如今的局面已经被你彻底的打乱了,ZY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对于叶这个姓氏,闻风色变。政局虽然一直保持着,不过损失的那些官员,能够保持现在的状况,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ZY,同样不容易。你可以一了百了的杀了那么多人,但是背后需要承受的连锁反应,你也完全可以不在乎,真正遭殃的,才是整个华夏的局面。我相信,你是一个能够担得起重任的中国人。”
老首长语重心长的说道。他说的话没有一丝的虚假,现在ZY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叶河图点点头。也不再为难老首长。
“那好。我们就各让一步,我要凝冰跟杨氏三兄弟,不倒!”
叶河图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就连老首长也能够意识到叶河图这句话的坚定,自己对于几个人的分配还是能够做到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万事大吉啊。虽然从始至终他都是处于劣势被叶河图逼得一退再退,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让老首长颇为欣慰的。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老首长猛然醒悟,怪不得当初杨望真如此的淡定,就连叶河图打伤他三个儿子,都是没曾皱过眉头,现在看来,叶河图是算准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杨氏三兄弟虽然天赋不错,也是快当官的材料,但是对于阴谋的把握,却还远远不及赵师道,所以卷入这场斗争的结局也只能是被人当了炮灰,或许就连;老一辈太子党的阻击,都未必能够轻松躲过。
而叶河图将三人打成重伤,就是让他们‘安心’的在后方疗伤,免除了杨望真的后顾之忧。这样一来他们就被动的选择了暂时性的退出,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让他们重新以一个强烈的态势浮出水面。
“晚上,我给你消息。”老首长的脸上露出了喜色,重重的点点头。
“军委跟D校暗中的势力,已经被我搞定了,放心吧,有总参在,他们应该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叶河图悠悠的说道。
老首长的瞳孔骤然紧缩,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河图,失声道:
“你说什么?他们的人,你一个人,全都搞定了?”
叶河图点点头。
“我想要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即使没有今天的事情,我那二十万人,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知道的。”
“的确。你是一个中国人。但是我怕,我怕你那鬼神莫测的性格驱使着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我就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大罪人了。”
“那你也不孤单。我不也成了混世大魔头了吗?哈哈,长剑所指,应是外贼。”
叶河图略带玩笑的说道。
“呵呵。我只好奇一个问题。你究竟为什么要与整个ZY为敌?国家,似乎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这才是老首长最为好奇的地方,他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叶河图如此执着的对ZY下黑手,几乎彻底的绝灭了年轻一代的太子党。
“因为她。成也凝冰,败也凝冰。”叶河图含情脉脉的说道,双眸之中闪过一抹难得的温柔。
老首长先是愕然,随后脸上满是哭笑之色。
好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年轻枭雄啊,他若爱这江山,又有谁能够抵挡得住呢?为了一个女人,宁愿与整个国家为敌,不惜让整个太子党陪葬,让整个ZY束手无策!
他是一个好男人,以后,更会是一个好丈夫,老首长暗暗想到。
明明可以做到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但是他却将一切都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把对江山的爱,天下的执着,全都付诸在了杨凝冰的身上,有这个样一个男人爱你,夫复何求啊?望真,你果然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谢谢你。河图。有些事情,或许就连一向镇定的我到最后都乱了方寸,望真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人在做天在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哈哈。在我的生命里,她,就是唯一。你的政治,我不会在干预;天下的风云,我更不会再去管。明年,我就要做一个好丈夫,守护着她,那时候,我只是叶河图,最平凡的叶河图。跟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的瓜葛。”
叶河图满足的笑了笑,江山与我于无物,有你,比这江山,更美!
…………
“你答应他了?”杨望真震惊之中带着一丝怒意。
“没办法,那个时候,我还能说什么?望真。这一次,无论如何,就算是我对不起凝冰了,牺牲她一个人的幸福,却可以让整个华夏避免一次浩劫。你应该明白,她将是整个华夏的有功之臣。作为一个军人,你应该知道轻重,我现在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跟你商讨,日后的做法。国家,始终都会记住你的好,记住凝冰的。”
老首长的神色毋庸置疑,让杨望真一时间无言以对,他同样明白,如果这件事情没有一个好的结局,那么之前彻底陨落的新老太子党,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上百官员,后继之子的伤亡,对于华夏将是一种何等的打击。作为一个军人,他应该做的,是以大局为重,以国家为重!现在,也只能牺牲女儿的幸福了。
“忘了告诉你。叶河图跟我提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杨氏三兄弟跟凝冰的安排问题。这一次,我便独断专行一次,就算是他们想要驳斥,也断无可能。这份任命书,我是改定了。”老首长冷哼一声说道。
杨望真颇为意外,他没想到叶河图最后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紫禁城的风波,看来,自己当初还真是错怪了他。老首长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远非常人可比,看出杨望真的心态。老首长笑着说道:
“不要说你,我不也是被这个臭小子的杀伐给震慑住了吗?一个接一个的杀,那叫一个惨烈,在当时看来,整一个侩子手。虽然依旧有很多人推出了北京城的舞台,但是多半都是些过大于功的人。叶河图的这不杀招,也算为共和国剔除了一些蛀虫。避免了一些我想做确做不得事情。说到底,他的功,大于过!”
于无形之中将昆老与姜老想要忤逆的势力彻底的悄无声息的瓦解掉,对于他而言,自然是万事大吉了。如此,年后便要看总参跟他一同的决定了。现在的两个人只能说是断了翅的蝴蝶,已经飞不起来了。
“好!”
杨望真几乎使劲了全身的气劲,方才说出这句话,也让他感觉到自己肩膀之上的重担似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为了杨家的复兴,为了三个哥哥的未来,也为了你的未来,凝冰,这一次,你就恨父亲一回吧。
杨望真退出中南海乘车回到郊区之时,已经是老泪纵横。
是夜。秦城监狱之前停满了一辆辆足以吓傻狱警的车,整个ZY所有的大佬全都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缓缓走进了秦城监狱。这是秦城监狱建成以来的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如此之大的阵容,谁能想象?
如今的情况虽然相对平静,但是没有人知道老首长是怎么跟这群人周旋的,尤其是几个手握重权的上位者,其反应更是空前的激烈,让他们一个个眼高于顶的老家伙去监狱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出狱?而且还是杀了那么多人的大魔头,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不过最终,老首长依旧凭借着他的本事,办到了。
整个秦城,灯火通明,一个个ZY大佬更是排成一排排,从军委首长一直到少将级别的军官,杨望真也是身在其列;从D校校长一直到办公主任;从ZY委员一直到各部门的正副部长,就连三位总参部长也是悉数到来。唯一缺少的,或许就是太子党的魁首,太子赵师道了,现在的他,却是已经躺在床上。
老首长微微点头,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朝着叶河图的监牢房间走去。
叶河图背对着门而坐,手中把玩着那只青花瓷杯,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叶河图缓缓的站起身,转了过去,眼神之中散发着一股玩味的笑容,缓缓的向着门口走去……
第五百零一章 依依不换,此生不变!
【有人说,写书想要感动读者,首先要感动自己,这一段,写的有点动情了。希望也有人,会被我感动。】
锣鼓喧天,爆竹满园,整个紫禁城洋溢在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
然而此刻,两个女孩却是静静的伫立在八宝山之前,默默的望着欺负重叠的碑文,神采失色。
“欢欢,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我的爱情坟墓呢?”
杨凝冰淡淡的说道,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清纯的活力与迷人的风采,失魂落魄,娇颜的面容之上,黯淡了不知道几许。
赵亦欢紧紧的抱着杨凝冰的香肩,眼中也是有种说不出的劳累。
“至少,你是幸福的。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他的,姐姐。”
杨凝冰恍然失神,惨笑道:
“我喜欢他吗?我真的喜欢他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恨,我恨别人强加给我的东西。尤其是感情,即使我真的爱他,我也不会原谅他,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最痛恨的就是强迫!没有人能够强加给我什么,我恨他,恨他一辈子!”
杨凝冰的决绝,让赵亦欢甚至有着片刻的失神,他没想到一向外刚内柔的姐姐居然会有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一面。叶河图,一个同样让她爱恨交加的男人,但是从顽皮,到成长,再到今天的沉淀,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属于你的,即便是你不去争取,老天爷不会将它送给别人,不属于你的,即便是你想要用这个世界去兑换,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叶河图,的确是一个不简单的男人,能让自己的伯伯对月叹息,一筹莫展;让自己一向眼高于顶、才华横溢的哥哥束手无策,最终卧床不起,能让整个ZY为之低头,这份实力,又是怎样的一种惊世骇俗呢?
当然,有些事情,她们并不知道,或许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天,整个紫禁城将会彻底的被尘封,这一场哗然如此的紫禁城风波,也将永远沦为历史的一页,不被任何人所揭开!
赵亦欢不知道自己该恨叶河图,还是该爱他。是他让自己明白了做人的道理,从任性到今天的浮华沉淀,虽然跟叶河图没有过太过深厚的交际,但是这个男人,却是足以影响自己一生的男人,却也是这个男人,让自己的亲人低头,沉默,败北!
“有时候,爱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明白,姐姐。或许你是一个不喜欢被世俗困扰。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女孩,不过,人生一世,又哪能尽如人意?我们做女人的,终究有一天是要嫁人的。与其跟自己怄气,不如嫁一个放眼天下独一无二的男人,或许这份荣耀你并不在意,但是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眼红呢。人生不过区区百余载,快乐固然重要,但有时候,命运,却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摸得透的。”
赵亦欢强颜欢笑的说道,对于叶河图的评价,她也是听自己的伯伯说的,一个能得天下,却不屑天下的男人。而他所为的,只是一个女人,眼前的这个女人。赵亦欢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个女主角。她不会说,并不是她记恨叶河图,她同样希望这个情同姐妹的姐姐幸福快乐一生,但是有种爱,是需要自己去慢慢体会的,哪怕十年,二十年,等到她真正体味到那一刻,她才会真正的感动,懂得这份爱情的魅力所在。这就是爱情。
杨凝冰蓦然无语,怔怔的望着远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去看什么,在这里,他对自己说过,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官;在这里,他曾感叹中华历史,千秋百代;在这里,他曾紧紧的抱住自己,翻越那个拔高的围墙,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依旧还是这里,冷冷清清,空无一人,视线中,依旧还是那个一袭白衫,淡若清风的男子,缓缓自风中走来。
赵亦欢看着远远走来的叶河图,看了眼身边的杨凝冰,朝着背对着他们的方向,只身远去。
叶河图的身影,缓缓的停留在杨凝冰的身前,两个人四目以对,一个眼中柔情似水,充满了歉疚,一个眼中怒气滔天,燃烧着怒火。站在风中,雪中,久久不语。
“啪——”杨凝冰一巴掌打在了叶河图的脸上,眼神冰冷的甚至足以杀人。
“这一巴掌,是我送给你的,叶河图,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得到我。我恨你!”
叶河图神情淡然,轻轻一笑,没有说什么。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想要伸手去拉起杨凝冰的手,但是却被对方狠狠的甩开了。
“你还来?你为什么还要来?来看我的笑话,来羞辱我吗?哈哈哈。我杨凝冰无论怎样挣扎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对不对?”
杨凝冰神经质的大笑着,冷眼望着叶河图,带着浓浓的自嘲。
“凝冰,为什么你非要这么想呢?”叶河图皱皱眉,道。
“在我你跟我父亲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交易品,对不对?你有实力又能怎么样?你能够给整个华夏高层施压,给我父亲一条退无可退的后路,让他们别无选择的去选择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人生苦短,我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叶河图缓缓转身,淡淡道。
“那你就用我的遗憾去填补你的美满?哼哼。”杨凝冰不禁嗤之以鼻。
“我只问你一句,凝冰。你爱我吗?”
叶河图目光幽幽,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杨凝冰。为了这个女人,他放弃了天下,放弃了尊严,甚至放弃了所有一切,为的,就只是博取美人的回眸一笑。但是现在看来,很显然是奢侈的。
“我会。我会恨你一辈子。”杨凝冰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即转身,狂奔在寒冷的风雪中。
“总有一天,她会懂得。”
风雪中,总有一道妖娆的身影形影不离的伴随着他,叶河图缓缓转身,眼中柔情似水,那个在别人眼中妖艳如魔鬼的暗夜女王,此刻,绝美的面容之上,也是流露着无尽的温柔。
一滴苦涩的泪水,缓缓的从她细腻晶莹的脸上滑落。
“河图,不要赶我走好吗?”
和歌若水紧紧的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这却不是装出来的,也并非是做作。她知道,等到叶河图迎娶杨凝冰的那一刻,或许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但是此刻,和歌若水却是已经变得泪流满面,她不忍,更不愿离开,这个自己这辈子唯一动情,唯一爱过的男人。为了他,她背叛了宗门,为了他,她杀尽天下,为了他,她可以与整个世界为敌。
“一辈子,不离不弃。若水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和歌若水眼中流露着一丝决然。叶河图明白,他更知道和歌若水的性格,如果自己摇头,或许明年今日,就是他默哀的时刻了。对于和歌若水,叶河图同样有着不忍,男人可以博爱,但却不能滥爱,这是他一向的原则。对若水,叶河图有着太多的亏欠,太多的不舍,太多的难以割舍。
紧紧的闭上双眼,将和歌若水揽入怀中。
“人生如轨,倾世为媒!”叶河图喃喃道。
…………
北京东直门,通教寺。
就连一向安静如常的佛门圣地,也是呆着一丝令人艳羡的年味。寺院之中,香火鼎盛,即便是大年三十,来这里上香之人,也是不少。
后院的树林之中,一个木制的精致小屋,占据了一块不小的空地。一个戴着尼姑冒的年轻女子安然坐在小屋之前,咚咚咚的敲着木鱼。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卷动着,精致动人。
女子身着一身素布长袍,但是依旧掩饰不住那绝好的身材。
树林之中,清风拂动,女孩面若星辰,脸色淡然。
就在此时,叶河图缓缓的从树林边缘走来,踏着积雪,树叶,更多的,却是一步步游离在内心边缘的忧愁。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你这是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断送了。”
叶河图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责怪与不忍,沉声说道。
“咚咚咚……”整片树林之中回荡着的,依旧只有敲击木鱼的沉闷响声。
女子不闻不问,似乎没有感觉到叶河图的到来。
“林韵!你就不能理智一点,正常一点吗?”叶河图再度愤愤的说道,看着眼前这个倾城绝不亚于和歌若水的‘尼姑’,他的心,有种被深深刺了一下的感觉。
木鱼声渐渐停止。
“我意已决。既已遁入空门,这个世界上便再无林韵,有的,只是一心向佛的慧心。”
清脆悦耳的声音,却是充满了淡然与平静,似乎任何事情都是与她再无瓜葛。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值得你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一生,不值得。你还年轻,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是充满了丰富多彩。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去相遇,还有很多人需要你。你并不孤单。”叶河图道。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大千世界,繁花落尽,曲终人散,亦不免尝尽悲欢离合,感叹众生。俗世的繁华,已经与我无关。慧心只想安安静静的用自己的一生,去参悟佛法,感悟人生。还望施主成全。还慧心一个清静。”
“爱一个人,却负了不知多少人,我叶河图真的如此失败吗?”
叶河图暗暗摇头,冷笑着,并非是笑别人,而是自己。
“恩恩怨怨,苦苦纠缠,欢欢笑笑,生死离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决定,轨道以及生命的诠释,没有谁有权利去可怜谁,更没有谁有权利去施舍谁。腰缠万贯,锦衣玉食的富家翁,未必就比穷在大街乞讨为生的乞丐,更加快乐。”
“人之一生,总会明白什么才是苦痛,什么才是欢乐,总有一天,它会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戒得贪、嗔、痴,也未必能够看透人生。自己的路,终究还是需要自己决策。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遗忘了谁。人生,懂得‘自得’二字,足矣。”
林韵淡淡的说道,熟悉的声音,深奥的文字,让叶河图陷入沉思。半晌,冲着林韵缓缓的鞠了一躬,点点头,笑容淡然道:
“谢谢你。慧心。保重。”
说完,大步流星的消失在树林深处。
望着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林韵的眼角留下了一抹清泪。
胜利的天平最终倒向了叶河图,那么自己的家族,也必然在无后顾之忧,自己,也能够安心的在这通教寺之中一心沉思。
“爱,有时候未必就是得到。默默地,深深地,静静地,淡淡地,只有自己知道,我爱你,便足够了。”
林韵的嘴角也是扬起一抹微笑,露出了一丝淡然。缓缓的抹在自己的胸口。它是疼的,不过,她宁愿疼一生,即便老去的那一刻,依旧清楚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因为,它,还是爱着的……
喃喃道:
“依依不换,此生不变……”
第五百零二章 恨你到刻骨铭心!
【不好意思。今天搬家了。。。见谅。更新晚了。】
海风呼啸,怒狼卷席,寂寥无人的海岛之上,一道消瘦的倩影,萧瑟的站在风中,衣袂飘飘。精美绝伦的如同艺术品的面容之上,写满了思恋与忧愁,她是苍天的遗弃,是大地的宠儿,是汪洋的伙伴。
秋水凝眸,相望千里,宛如望夫石。
“若得相思无缘起,雪月风花,却只在梦中相遇。”
女子喃喃而道,纤纤玉手缓缓抬起,似乎在触摸着远方,嘴角不自觉的流出一丝苦笑。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是其风姿,却是依旧绰约无比,远不是人世中那些所谓的美女所能相提并论的。她的美,能让天地为之动容,能让大海为之叹息。
“姐姐,今天是我登基的日子。回去吧。”
一道轻柔的声音缓缓的在莫妮莎的耳边响起。在她的身后,一个头顶五色皇冠,身着紫光金甲,宛若一尊降临世间的女皇神祗一样的女子默默的站在那里,同样是倾尽天下的绝美容颜,甚至比起面前的姐姐,也是毫不逊色,只是莫妮莎的脸上充满了暗淡之色,憔悴的让人心生爱怜。
“本来应该是你来继承母亲的衣钵。姐姐。”
女孩轻声说道,被称为盖亚王的她,将执掌这一代的亚特兰蒂斯走向辉煌!继续探索潘多拉的秘密。企图征服整个地球!
莫妮莎淡淡的摇了摇头。
“我是罪人,一个亚特兰蒂斯最不可饶恕的千古罪人。如果不是我,母亲不会走出四十年未曾离开过的水晶宫,如果不是我,母亲更不会在世俗之中投入诸神的怀抱。如果不是我这个罪孽深重的女儿,我们亚特兰蒂斯还会一如既往的繁荣下去,是我的自私自利,害了自己,更害了母亲。我已经不是一个处女,没有资格承载那一份荣耀。况且,母亲早就已经选择了你。妹妹,亚特兰蒂斯的复兴,就要靠你了。”
“姐姐,就在母亲牌位崩裂的那一天,帝宫之中出现强烈的震动,一座无名石碑从地底呈现而出,上面只刻着两个字——十年。是不是象征着十年之内,就会出现守候千年的潘多拉?”
盖亚王的呼吸都是变得凝重起来,忐忑的说道。
莫妮莎似有所思的点点头。
“母亲说过,潘多拉会在二十一世纪出现,但是却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或许,跟地底出现的石碑确实有关系。”
“潘多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那?”盖亚往睫毛微动,淡淡的说道。
“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或者是一个什么样的物体。但是潘多拉的降世,将会让整个世界随之震动,传说,彼时,会有一个更加厉害的魔神自遥远的东方现世。”莫妮莎沉声说道。
“姐姐。不论如何。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母亲已经离开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姐姐。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有着什么地方吸引着你,不过我相信。错过了。一定是他的错误,是他不懂得珍惜。”
盖亚王柔声说道,安慰着姐姐。
潮起潮落,风起云止,莫妮莎淡淡的笑道:
“人生只此一次,爱了便爱了。无所谓,即便他真的负了我,也无所谓。只要我记得,曾经爱过,就够了。”
“那你跟肯林特?”
“我们,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我的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他,妹妹,放手去爱吧。现在的你,是整个亚特兰蒂斯的至高无上的存在。姐姐永远支持你。”
莫妮莎淡淡的笑道,有种思念,叫永生的凝望。不为爱,不为生,只为了让你记得,在大海的另一边,有一个女人,一直深深地爱着你,直到永远!
…………
神秘而遥远的玛雅,一个年轻的女子,静静的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迎着海浪,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的笑,是那么的清纯,那么的自然,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与世无争。
女子轻轻的抚摸着已经渐渐隆起的光滑的肚子,眼中满是母性的光辉,口中还不住的说道:
“小东西,你就是老天赐给我最珍贵的东西。又调皮了是不是?哼哼,居然还在踢我。坏死了。以后也一定会跟你父亲一样不老实。”
“起风了,云曦。小心着凉。”云烟走到妹妹的身边,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你还想着他吗?”云烟道。
“想。”云曦笑着说,甜甜的微笑,似乎比吃了蜜还要甜。
“你不怪他吗?”云烟道。
“怪?怪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幸好他给我留下了一个永恒的记号,那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会把他剩下来,慢慢抚养长大。直到老去。”
云烟迷茫的看着大海,眼中带着一丝爱恋,一丝恨意。
“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云曦。”
“不傻。姐姐,我知道你也爱他。但是为什么不能为他想一想呢?或许,他也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呢?爱一个人并不是去指责他,更不是去刁难他、怪他,而是要去体谅他,要懂得包容,那样你就会明白,其实等待,未必就没有期待。”
云曦缓缓起身,望着逐渐从海平面升起的朝阳,再低头看看缓缓隆起的小腹,她的幸福,没有人能懂;她的悲伤,同样没有人能懂,她的爱,已经完全倾注在了未来的宝宝身上。一抹淡淡的仅仅属于她自己的温馨缓缓的弥漫开来。
云烟含笑流出了一滴泪水。
“今天是华夏的年节。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现在的他,应该在夜晚放着烟花吧。你说得对,妹妹。等待未必就没有期待。至少记得,我们曾经相爱过。”
云烟缓缓的搂住妹妹的肩膀,这对姐妹,在这一刻,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相忘于朝夕,淡淡的释怀……
…………
北京,火光漫天,爆竹满京城,老老小小皆是结伴而出,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喜气洋洋,烟花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涌起,喷向天空,硕然绽放,颓然而殒,漫天华彩,美不胜收。
家家户户老老少少,脸上全都洋溢着幸福与喜悦。四合院,巷口,街头,**广场,尽皆被一片烟花火海所笼罩。
大年三十,欢天喜地,在华夏没有什么比这更加喜庆的了。
北京军区,巨大的广场之上,一架直升机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响声。
“望真,真的不在这里吃年夜饭了吗?”
林战野沉着的说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杨望真在这个时候走,毕竟几十年的老战友了,现在眼看还有几个小时就到了除夕之刻,杨望真的离去,还是令他极为的不快。
“对不住了,老家伙,老朱,都回吧。家里人还在等着呢,犯不着在这跟我这个老东西浪费时间。哈哈。等过了年,都去和我的喜酒啊。”
杨望真老眼开怀,却也有种难得的心酸,此番入京,虽然保住了三个儿子的事业,而且隐隐还有些高位居之的趋势。不过却是丢了一个女儿。这笔账,跟本不能用划不划算来说。
“老杨,保重。”朱文瀚跟林战野分别跟杨望真抱了抱,挥手作别。杨安华几人已经在飞机上,唯有杨凝冰独自一人站在父亲的身后,默默的望着远方。
“叶河图。你不敢来了吗?你不是无处不在吗?为什么在这一刻,你却不见了呢?”杨凝冰咬着嘴唇暗暗想到,眼中闪过一抹冷笑的味道。
“得到我的人。你也不会得到我的心。”
正在此时,叶河图缓缓的自广场口走来,杨望真几人都是选择性的失明,在说着他们三人的事情。走到杨凝冰的身边,叶河图依旧是那副轻佻的微笑,说了一句令杨凝冰目瞪口呆的事情。
“若不爱,恨,便恨吧。至少,你要恨我一辈子,那样你就会记住我一辈子,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在人生的轨迹中将我遗忘。”说完,叶河图潇洒的转身而去。
杨凝冰怔了片刻之后,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恨!为什么不恨?这辈子,我要恨你入骨,恨你到刻骨铭心。”
杨凝冰心中对自己说道,抹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转身,向着直升机上走去!人生一世,未必就要有爱才有意义,恨,有时候也是一种没人能够解释得了的执着纠缠!让人深深陷入不能自拔!
赵家大院,赵师道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之中,披着一件厚厚的羽绒衣,望着满天的烟花,灿烂辉煌,五彩缤纷,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叶河图,你赢了。你不仅赢了这场原本可能令整个华夏震撼的紫-禁-城-风-波,你也赢了凝冰。我赵师道这辈子,没服过任何人,你叶河图,算一个。凝冰幸福便罢,若有苦难,我赵师道定让你付出惨绝人寰的代价!”
“噗——”
赵师道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摇曳着扶着手边的石桌,缓缓的起身,踉踉跄跄的向着房中走去。狂笑道:
“情难自控,烟花易冷;此生若能安好,谁又愿颠沛流离?悲哉,悲哉!哈哈哈。”
第五百零三章 放弃天下,做个平凡人!【大结局】
【附:颠覆卷外篇与完本感言晚上通知!】
**广场,灯火辉煌!人流涌动。四个人,站在对面遥远的高楼之上,默默的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与车,久久不语。大年三十的喜庆年夜,然而四个人的脸上,却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中间的黑衣青年,缓缓的点燃一支烟,微闭的双眼渐渐睁开,嘴角露出一抹不知该不该被称作笑容的弧度,这是他第一次有种心酸的感悟。今天,叶河图特地穿上了这件黑色的礼服,换取了那身黑色的长衫,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也不会跟任何人说。
赵浮生,生强,周峰,三个人分别站在叶河图的两边,默然不语。叶河图没有说话,他们自然也不好先开口,今天,叶河图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曾带领着他们叱咤风云的老大,无论在任何一方面,都有让他们顶礼膜拜的实力。这一次北京城如此之大的风波,却生生被他以一己之力彻底的镇压了下去。虽然他们不知道内情,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对于叶河图的崇拜。
如果不出生强所料的话,这个站在神坛的年轻王者,在还未来得及彻底征服天下,完成神的标志的这一刻,却要选择一个令整个世界都匪夷所思的决定,那就是悄悄的走下神坛!
他悄悄的来,正如他准备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征服的,却是一代人的心。没有人会忘记,他一剑荡平日本宗师,横扫千人家族;没有人会忘记,他曾深入玛雅,求取末日预言;没有人会忘记,他仗剑西去,搅龙潭,挑虎穴,是整个西方如草芥,将教廷玩弄于鼓掌之中;没有人会忘记,他舍身灭掉神榜第一的大魔头该隐之时的飒爽风姿;没有人会忘记,这个谈笑间将整个华夏的政坛风波归于无息的男人,那一句‘紫禁,我为王’,更是不知道让多少人热血沸腾,让多少人为之膜拜!
在他的眼中,除了那个让他甘愿放弃天下的女人,一切敢于逆耳得的人,杀了便是。他狂傲,他不羁,他无惧世俗,更跳脱世俗;他兴风作浪,举世瞩目,却又悄然退场,古井不波。在一片哗然声中,笑傲群雄,在所有人茫然的那一刻,演绎着众人皆醉我独醒!
“大哥。难道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吗?十万人,在等待着这个答案,十万人,都不希望你就这样撒手而去。一路走来,若没有你,我们又怎么可能过关斩将,挺到这一步呢?”
生强破天荒的叫了叶河图一声大哥,他本来就比叶河图大上不少,这一声大哥,包含了一路走来的辛苦与辛酸,成功与失败,这个唯一让他折服的年轻老大,更是他唯一敬重的老大。一女不侍二夫,一狗难为而主!叶河图,永远都是他心中的大哥,永远都是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是我对不起兄弟们。周大哥,生大哥,我叶河图这辈子没做过后悔的事情,但是不能跟随这帮兄弟们一起打天下,却是我最大的遗憾。不是我叶河图轻兄弟,而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有些东西,比这天下更重要,索性,边舍弃了这天下。”
叶河图默默道。
“哈哈哈。罢了,罢了。叶兄弟,说实在的,我周峰就是个大老粗。不过我却是佩服你,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唾手可得的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得天下,则万事无忧矣。不过,在如今这个市侩的社会,狡诈的天下,你的选择,却着实令我佩服。爱江山不爱美人,不是错。只能说,那个被你所爱的女人,她比江山还重要,她比谁,都要幸福。”
叶河图凝重的点点头。
“或许吧。”
“这十万人,你打算如何处置?”周峰问道。说心里话,谁也没有他此刻的心情复杂,看着在自己手中日渐庞大的黑客帝国,却在朝夕之间没了龙头,这种感觉,让他真心的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何为男人?一剑出,万剑折,千夫所指,莫敢不从!踏着一具具的尸体,踩着每个比自己更牛-逼的人的头颅,站在巅峰,傲视群雄。这才是男人。能够挥师天下,黑云涌动,这就是周峰的愿望!原本以为一辈子只能够黯然消逝,但是没想到让他遇到叶河图这样的伯乐。一步步走来,让周峰体会到了,更意识到了,一个男人,一个上位的裁决者所拥有的一切!不为物质,只为那一刻的锋芒,天下露!
“还是交由你们吧。龙帮绝对不会动图龙会一兵一卒。”叶河图道。
周峰摇摇头,出乎叶河图的意料道:
“算了。还是交给生强吧。并非针对于你,叶兄弟,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一切。我要的,也仅仅只是这个过程,拥有,就足够了。不在乎霸占。当年,在我拿着片刀砍遍九条街,最终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有一个女人,不顾家庭的反对,不顾世俗的冷眼,将我救起,哪怕跟我一起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也从没有过半句怨言,可惜最终她却出家了,我想我是该去找她的时候了。不管成败与否,我都该去。无关乎风花雪月,只为那一片丹心。男人,本该如此。”
周峰与叶河图相视而笑。
“算了。你们都有自己的安排,那我岂不成了孤家寡人?哈哈。我也不是匹夫之才,上不得战场。闲云野鹤去了。”
“哈哈。”
说完,生强便是转身而去,与周峰结伴而走,只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但是这笑声却是充满了无尽的心酸。叶河图再度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圈。”
“浮生,能原谅大哥一次吗?其实凝冰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呵呵。这个嫂子,难不成你还不认了?”
“大哥。你不喜欢这天下?你愿意众生臣服?你不想站在那个永恒的巅峰,成为历史的一抹重彩?我,为你不值啊!”
赵浮生脸色沮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叶河图的决定,虽然他左右不了,但是却为自己的大哥感到由衷的不值。
“这个问题。我们似乎讨论过,但是却没有结果。”
叶河图双手拄在阳台的横栏上,轻声说道。这五彩缤纷的世界,谁不喜欢?
“如果没有她,你可以放眼天下;如果没有她,你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如果没有她,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舒服得了你,叶家河图!如果——”
“够了!”叶河图沉喝一声。
“不要再说了。浮生,人生,没有如果。”
“大哥——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让我不怨你,不恨她的理由。”
赵浮生破天荒的对叶河图疯狂吼道。在他看来,叶河图应该,或者说必须要站在神坛之上,而杨凝冰,却是那块横亘在叶河图踏上巅峰的绊脚石。
叶河图心平气和的说道:
“正如你愿意为她决定终生不娶;浮生,爱一个人,你应该明白,即便是整个世界跟她比,都显得无足轻重。你若能放下,我又何尝不想?不过有些事情终究是恩怨纠葛,斩不乱,似离愁啊。”
赵浮生苦笑一声,点点头,又摇摇头,蹒跚着,失魂落魄的独自走去。
…………
一所破旧的四合院,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在庭院中摇着刺眼的礼花,脸上充满着新年的喜悦。只有屋里张贴了一副大红喜字的春联,周围邻里间鞭炮声不绝于耳。
“哥哥,哥哥,你也跟我一起来玩吧。”小孩一脸稚气的叫道。
“你玩吧,秋易,哥哥出去一下。”白阳铉安抚了一下正在玩耍的弟弟白秋易,看了一眼正在房中忙活着煮饺子的面容古板,甚至没有几丝人气的母亲,白阳铉心酸莫名。今晚的饺子,是白菜馅儿的,因为他们买不起肉;今晚的饺子,只有是十四个,因为面不够……
白阳铉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缓缓的走到了大门口前,蹲在那里,看着脚尖,鼓着气,眼神澄澈无比。
“嘿!小子。”
就在白阳铉不知所措,攥着衣角苦思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想起在耳边,让他有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拿到温和而醇厚的声音,正是自己的义父!此刻的叶河图,拎着两个火红的,巨大的灯笼,衣兜里,也是鼓鼓囊囊的样子,不知道揣的什么东西。
红彤彤的灯笼,刺眼而鲜艳,甚至比白阳铉还要高。即便是叶河图拎在手里,也是不好掌握。
叶河图冲着白阳铉微微一笑,便是越过了他,将两个全都在一米半左右的大灯笼挂在了白阳铉家的大门口,蹲在他的身边,指着两个大灯笼,笑着说道:
“看,阳铉,喜气不?”
白阳铉泪流满面,看了看灯笼,又看了看义父,那张轻佻,似乎这个世界永远不被他放在眼中的面容,让白阳铉的眼泪,想止,也止不住。
“喜气!呜呜呜……喜气!”
叶河图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擦去白阳铉稚嫩的眼角的泪痕,郑重说道:
“男孩子,不能哭,尤其是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更不能!”
“义父,我不哭!呜呜呜……我不哭!”
叶河图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兜滚烫的水饺,这是他从巷口处那家已经打烊了的小吃部求了老板好久,才给他包出来的猪肉芹菜馅儿的水饺。腾腾的热气,让白阳铉心酸不已,义父单薄的衣衫,他看得清晰,胸口处的那一抹红晕,是被水饺烫的。
“去吧,还热着呢,跟你妈还有弟弟快去吃吧。”叶河图说道。
“义父,谢谢你。你也跟我们一起吃吧。”白阳铉依旧忍不住,眼角红润。
“傻孩子,跟义父谢什么?哈哈。义父还有事情要做,快回去吧。这个灯笼,就是义父的一片心意。”
白阳铉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水饺,小手也被烫的通红。直到多年后,他才知道,这一对灯笼,是叶河图花了整整一千万买下来的,而等到他知道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义父对自己是多么的良苦用心。一千万,在那个年代,足以做很多事,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能够买下一市之长!
“快回去吧。”叶河图看着白阳铉,一步三回头的走进四合院,默默地,转身离开。
寒风,骤雪,归途;
形单,只影,陌路。
“这辈子,放弃天下,做一个平凡的人。”
风雪如刀,吹在叶河图的脸上,笑容迥异。
在他的身后,一个如同鬼魅般的女人,寸步不离。
和歌若水默默的跟随在叶河图的身后。
“这对你不公平。”叶河图道。
“没有公平与不公平。正如同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值与不值。”
叶河图摇头,继而点头。
“到时我执着了。呵呵。”
和歌若水心情大好,脸上重新焕发出一丝女人的妩媚与生机,柔情似水,幽幽道:
“你生便我生,此生做你影;不问来世,只为今生,伴你天下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