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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洛水河图     极品颠覆之叶河图txt下载     极品颠覆之叶河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四十七章 鸡狗,桑槐。

    【第一更,还有一更!】

    中南海,一栋严密封锁的二层楼阁之中,几个面容枯瘦的老人围坐在一张并不算太大的圆桌之上,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令人不禁食欲大增。然而,这几个老人,却是谁都没有先动筷子,都是一脸的沉默之色,静静的,不言不语。

    老首长,孙老,以及几个位高权重的中央大佬,气氛有些诡异。

    “邓老,这顿饭,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若是不言不语的,我们又怎么敢动筷呢?”孙老笑容敦厚的说道,看着老首长,心中却是一直忐忑不安,但是却并没有表露出来,他所担心的,恰恰就是这一次的雾灵山之游,从一开始,他便是觉得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有什么好说的呢?大家这些老同志有多久没有聚在一起吃顿家常便饭了,呵呵,都动筷吧。”说着,老首长便是拿起了碗筷,首先动起了嘴。

    “这一次,为什么老燕跟老赵没来?虽然他们跟我们还差了一点辈分,但是却也应该足以上得了这个台面吧?”

    孙老话里有话的问道。脸上的笑容也是逐渐收了起来,他虽然不敢当面驳斥老首长,但是言语之间的暗流涌动,却还不在话下,毕竟,他可是整个紫禁城唯一敢跟老首长在暗地里唱对台戏的人,其余几个老者,也是不动声色的静静的听着。

    “他们?呵呵,这一次我们几个就好了。你说是不是,老林?人太多了,反而烦躁。”老首长笑吟吟的说道。轻轻的抿了一口那杯香醇甘冽的老北京二锅头,这个味道,可比那些中南海的国贡要好得多,实在,辛辣,一入愁肠解百忧!

    林老脸色淡然,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声音很低很低,但是却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中。他担心的,还是林韵,这场无中生有的雾灵山之游,绝对隐藏着不止一星半点的阴谋,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子,况且林家的状况也是日渐衰微,除了自己,以及现在的林韵,林家跟本找不出一个能挑起大梁之人。

    这也是他不得不思前想后的地方,中央局势瞬息万变,不仅是他们年轻一代,老一代的争雄,也从来没有断过,只是小事小情,根本拿不到台面上来,很多东西都是在暗中进行的,现在除了孙老与老首长之外,又掀起了另外一伙维新的实力,打着重启大-革-命的旗号,在京城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潮流,主要依附着党校以及一些愚昧无知的太子党基层成员,有点独树一帜的味道。真正的大佬却都在隔岸观火,只要事情不闹得太大,就不会出手干预,这也是林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连一贯铁腕无情的老首长,也保持沉默,人有这股实力逐渐成长起来,甚至渐渐能与真正的太子党相抗衡,也未可知。

    老首长的不闻不问,孙老的稳坐钓鱼台,让这些中央大佬都是摸不透他们真正的意思,在京城无论官多大,都得看着首位上执掌大权的人的脸色行事,想要钻空子,就得先有被和谐的觉悟。

    当然即便是以往对于老首长的性情极为了解之人,都是渐渐的搞不清老首长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当真是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谁都知道,这一次太子党势必会角逐出一个真正的顶梁柱,也就是华夏未来的栋梁之才,但是顶峰势力的变动,却也同样令世人瞩目,而且,真正能够接触到的,更是只有少数人。

    林老并非是糊涂之人,他同样明白,暗流涌动的,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太子党的年轻一代了。

    “确实,人太多了,是该少点的时候了。呵呵。就像是吃猴脑。不过,终究只能去掉一些皮毛而已,若是抽筋拔骨,未免就有些太过狠辣了,况且,这么轻松就想吃掉这猴子,他的父母,恐怕会第一个跳出来,一只猴子不可怕,两只三只多起来,却也不容小觑啊。”孙老同样含笑说道。

    “放心吧,老孙,猴脑那东西太血腥了,我可吃不了,况且猴子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啊,你心疼,我也心疼啊。哈哈哈。”

    老首长也不含糊,顺着孙老的意思,不露声色的回应道。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但是在座之人却没有一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心知肚明,却依旧装作什么也不晓得,哪怕是两个老首长之间的针锋相对,也都是充耳不闻。

    “哦,是吗?以前我倒是没这么觉得,不过这猴子也有野生的跟圈养的区别,圈养的猴子,永远都是规规矩矩的,在饲养员的看守下茁壮成长,不过这野猴子嘛,就是没教养,生性孤僻了一点,即使再凶狠,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啊。”

    孙老继续说道。

    老首长听在耳中,不置可否,不点头,却也没有摇头。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让人难以捉摸。睿智的双眼,即便有些昏花,也是光芒绽放。

    “纵使圈养在笼子里的猴子,终归不可能啸傲山林,偶尔吃点苦头,反倒能够给他敲响警钟。野生的猴子嘛!呵呵,往往,他都会给你一些意外,进入笼子里,这只猴子,或许还没有那只圈养的猴子来的适应。”

    “此言差矣,殊不闻能笑到最后的,才是最好的。不过有一个前提却是这两只猴子还在游戏之中,如果一旦破坏了游戏的规则,那么,结果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是被取消游戏资格,就是彻底的关进牢笼,永远也出不来。”

    孙老冷笑道。

    “竞争本就是残酷的。活到老学到老,谁也跳不出这个红尘,跳不出这个本就存在的迷局。想要成功,就必须经得起百年风吹,百年雨打,百年日晒,才能够修得正果。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老首长并不理睬那些‘洗耳恭听’之人,自顾自的捏着酒杯,淡淡的说道。

    “如此最好,怕就怕有些居心叵测之人破坏了游戏规则,或者纵容野猴子横行霸道,那可就是犯了众怒了。譬如饲养员?呵呵,这个东西,说不好。监守自盗的事情,自古以来便是从没有断绝过。求人不如求己,求己,不如放任天地啊!”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是安心的看戏吧。之所以称之为游戏,我边有资格让他公平。西方人总会说一句话,上帝为了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孙悟空,是无论如何也跑不出如来费的手掌心。”

    指鸡说狗,指桑诉槐。其中的味道,大家自然是心知肚明。

    老首长轻笑着摇头。举起酒杯,当即道:

    “来来来,大家也是很久没有在一起聚一聚,喝点酒了。我们这群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老家伙,图的便是一个乐呵,今天,不谈政事,只谈风月。哈哈哈。”

    孙老的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老首长虽然有了承诺,但是却依旧不足以平定他心中的疑难。两个人自来便是水火不容,赵师道与陈惊蛰如此,他与邓公也是如此。而陈惊蛰有事老首长钦点的将,又怎么能让孙老放心呢?

    就在昨天,他得到秘密消息,一伙数千人的秘密部队火速赶入了雾灵山,而同一时间,原本在他们这些老家伙眼皮底下打仗的陈惊蛰与龙帮的势力同时消失不见,这个消息,对于孙老而言,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陈惊蛰动用自己的武装力量秘密进驻雾灵山,这个消息,在他看来已经并非是什么秘密。至少在场的几位,就都能够猜得到。

    孙老,林老与另外两个老人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也都按照老首长的意思,举起了酒杯,碰在了一起。包括林老在内,与孙老全都是身在此而心不在此。孙老更加的明白,这一次老赵跟老燕没有来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们两个一向的火爆脾气,势必不会如此不声不响的。京城太子党的斗法,关系到的,甚至是整个中央高层之间的人员变换,远非一些局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是赵师道与陈惊蛰,也无法真正的深入到内幕之中,资历只是其一,更多的,还是心思,这群老狐狸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太子党的小打小闹,只是他们真正幕后黑手的开胃菜而已。

    成者王侯败者寇,一朝天子一朝臣!

    太子党,中央,两者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所以即便是老首长,也不敢轻举妄动,影响大局。饭要一口一口吃,才能吃出味道。急于求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二十年沉寂至今的太子党,也是该分出个子午卯酉的时候了。

    看着几个人全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老首长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执掌乾坤,尽在掌握之中的笑意。如今,只能看一看这个变数,究竟能带给他多大的惊喜了。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规则,谁也破坏不了。敢于挑衅规则,那么我便淘汰谁,哪怕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人,也绝不例外!”

    老首长的话,几乎让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震,这几乎算是作为万人之上的他自己立下的军令状,若然如此,即便是孙老,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三千人如是,三万人又有何妨?

    【第二更!今日完毕。】

    陈惊蛰自信满满的看着赵师道,这一天,他是日也盼夜也盼,一直被人骑在头顶的感觉绝对不好受,说都想崛起,上位,谁都想当人上人。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得不说,陈惊蛰确实是一个人才,而且是一个全方位的人才。政商黑三道通吃,这一点,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拟的,靠的不仅仅是实力,运气,最重要的还是能力。就像工作,给你三千块的工资或许嫌低,但是给你三十万的工资,你也绝对干不好!

    点兵,点将,都是一门学问。为政者,不论他人闲;为商者,不与他人前;为黑者,不行他人便!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陈惊蛰所经历的,事实上比赵师道还要坎坷,有这家族的庇护,赵师道的路途从来都是一帆风顺之中让人小中见大;而陈惊蛰却是在一次次的阴谋之中脱颖而出,即便有着老首长的影子在里面,他自己的功劳,也不是谁都能够抹除的。

    “你想怎样?”赵师道冷声道,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陈惊蛰对于自己身后的人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今天的局势虽然尽处颓势,但是他却是不能失了太子的风范,男人的尊严。

    赵师道同样知道,这场斗法,叶河图不可能不来,因为,只要有杨凝冰在,他就不会放任不管,正如他对杨凝冰的感情一样,叶河图亦然,一个真正的男人最在乎的,就是怕自己在乎的女人受到伤害。并不算是阴谋,因为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现在,赵师道反而逐渐的镇定下来。一个有手段的政治家,正如同一个久经战场的侩子手,杀人于无形,同样能够气定神闲的面对一切暴风雨的侵袭。

    “我想怎么样?呵呵,那就要看看你想让我怎么样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一直被你压着,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一起进入党校,你做什么都比我强上那么一点点。凭什么?我不服!所以我一定要比你强,我用比你更多的时间去营造自己的势力,没有背景跟靠山,我照样能够势如破竹的崛起,垄断整个北京城!今天,就是我实现梦想的时候,我一定要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我陈惊蛰要向世人证明,你赵师道,不如我!我要让你在我面前卑微的永远也站不起来。”

    陈惊蛰笑容阴翳的说道,卧薪尝胆二十年,只为今朝,现在的局面几乎已经是死局,对于赵师道而言,就算是插翅,也真的难以飞跃。对于受伤的叶河图,冷瞳与肖锋,应该对付的差不多了吧。即便不能够将叶河图干掉,至少也能拖住对方吧?至少,当初他也跟本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他们两个能够收拾得了叶河图。那个男人,总会做出点出人意料,惊世骇俗的事情来,给他点时间,也可以。即便是最后赔上了这里所有的实力跟叶河图玩一次同归于尽的自杀式火拼,也值得了,因为他的目标是赵师道,干倒赵师道的太子党,他,才有机会取而代之,商业跟黑-道,为的就是政治上的博弈,最后的孤注一掷。

    “只要你能够退出太子党,从此安心做你的安乐侯,我不介意放了你们。嘿嘿。”陈惊蛰知道这一点对于赵师道而言无异于杀了他,但是这就是自己的目的,就这么简单。下一刻,只要他一声令下,三千人马就能够将这里彻底的夷为平地,这并非是玩笑。

    “痴人说梦!陈惊蛰,你以为就算是我退出了太子党,你就能够高枕无忧了吗?哼哼,很多东西,你永远也接触不到,等你接触到那一天,也就是你的死期!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赵师道冷笑连连,陈惊蛰的话,确实有些幼稚了,但是他现在也是无法脱身,更没有什么办法可言,三千人马,便如同千斤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里,远非想象中那么简单。况且现在自己等人完全被陈惊蛰控制住,至少现在的局面便是如此,就算是自己等人想要突围,也绝对不是百十来人便能够手到擒来的事情。

    “陈惊蛰,你不觉得你这是在玩火**吗?”杨凝冰布满冰寒的俏脸之上挂着一丝阴沉之色,对于她这个从小到大绝对没做过什么有违人伦道德的好孩子来说,陈惊蛰的举动,让她有些震撼,有些愤怒,更有些恐惧。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而言,再坚强再独立的女人,再这样的场合之下,也终究无法保持住最原始的从容与淡定。

    她现在才知道,陈惊蛰的野心,他对自己表白,也是为了将自己迁入这场战争的序曲,因为陈惊蛰早就明白赵师道跟叶河图同样倾心于她,陈惊蛰想要的就是用自己来分化二人,已达到预期的效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想要对付自己的哥哥,恐怕也并非是空穴来风,赵师道如果一旦失势,那么接下来遭到打击的,恐怕都不止她的哥哥们,而是京城整个太子党,到时候陈惊蛰有信心以压倒性的优势平定没有了太子的太子党。

    “陈惊蛰,你还真是机关算尽,卑鄙无耻的小人,不过,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杨凝冰咬牙切齿的瞪着陈惊蛰,被人当做棋子的感觉,没有人会知道杨凝冰此刻的愤怒。从来都是天之骄女的她,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嘿嘿,凝冰,枉我们相识二十余年,你居然能够说出这等伤人伤心之话,你若是跟了我,我保证你以后高枕勿忧,就算是杨伯伯也必定会再上一层楼。杨伯伯跟北京城那个老家伙的恩怨,我还是知道一二的。”

    陈惊蛰不怀好意的看着杨凝冰,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戏谑与兴奋。他确实有些喜欢杨凝冰,但是相比于他想要夺得的天下而言,女人从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可以牺牲,可以放弃,更可以毫无顾忌。

    “禽兽。你做梦!”杨凝冰娇喝道。脸色气的苍白,还有些淡淡的红晕若隐若现,如同一匹受惊的母马一般,令人心生怜意。

    “那可就怨不得我了,我陈惊蛰就喜欢降服烈马,但是,我却不会在自己身边放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君子爱美,取之有道啊。兴许,我那些一直都在虎视眈眈的手下,对你兴趣更加的大呢?嗯,哈哈哈!”陈惊蛰嘴角翘起,脸色冰冷,这样的女人他宁可辣手摧花,也不会让她成为自己的梦魇,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杨凝冰与赵师道等人他是不敢杀,但是只要人不死,他就没什么可顾忌的。

    这一战,本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一战。他赌就赌赵师道没有万全之策,对付他的近万人马。这三千多人仅仅只是一部分,另外在雾灵山的外围,他几乎布置了六千的人手,为的就是将整个雾灵山围得水泄不通,来一个瓮中捉鳖,而赵师道他们,就是陈惊蛰眼中的鳖!

    “陈惊蛰,闭上你的臭嘴!”赵师道怒斥道。杨凝冰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逆鳞,陈惊蛰或许可以侮辱他,但是却绝对不能够侮辱他心中的女神。

    “呵呵,还挺有骨气的嘛,死到临头还在打肿脸充胖子,真不知道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充愣。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哼。”

    “小心祸从口出啊。呵呵。”一声嘹亮的回声回荡在这片巨大的区域之中,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任何人都是为之一怔,旋即脸上便是升起一丝诧异与惊愕,陈惊蛰的脸色更是瞬息而变。因为这个声音赫然是叶河图发出的。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怎么可能?难道肖锋跟冷瞳都没能拦得住他?”陈惊蛰心中震撼。叶河图,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不过,在陈惊蛰的眼中,却也不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不可抵挡。原计划是等解决掉赵师道之后再逐个击破,但是没想到如今叶河图突破了肖锋那两个废物的重围倒来了自投罗网。

    “小心你自己吧,叶河图,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妄图想要逞英雄?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哈哈。”

    陈惊蛰放声笑道,抬眼望去,叶河图正悠闲的坐在一棵足有十五六米高的大树之上,一脸笑意的望着他。

    “大话谁都说得出口,不过还要各凭本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能笑着走着这雾灵山,谁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叶河图笑眯眯的说道。此刻,赵师道双眼放光的看着叶河图,他终于来了,今天,或许真的要靠叶河图才能够将陈惊蛰击败。借刀杀人,并不可耻。叶河图说得对,谁能够笑着走出这虫虫危机的雾灵山,才是最后的赢家。

    看着那道大树之上的身影,杨凝冰百感交集,现在她的思绪也算是渐渐的稳定了下来,看着叶河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意外之下的初吻,让她心里渐渐萌生了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感觉。是喜欢吗?她不知道,是恨吗?她同样不晓得,只是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渐渐的刻在了她的心里,有时候想起来他的种种,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有时候,却发自内心的恨他,恨他夺走了自己珍藏了那么多年的少女初吻。

    这个从来都是行为举止孤僻乖张的男人,其实也并非那么讨厌。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最初青城山语惊四座的那一刻起,这个跟任何男人都不同的男子,就已经悄悄的走进了她的心里。只是她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相信罢了,哪怕是现在,她依旧双眼之中满含着恨意的看着叶河图。对于事事追求完美的杨凝冰而言,那个初吻,就是她人生的一个缺憾。

    叶河图望着杨凝冰,眉头紧锁,眼神冷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牵动着他的心。今天,就算是陈惊蛰这龙潭虎穴再深,再危险,也抵挡不住自己的脚步。三千人如是,三万人,又有何妨?

第四百四十九章 陈惊蛰的疯狂!

    信心来自于实力!

    陈惊蛰之所以能够如此嚣张,高调的将整个太子党的魁首以及身兼GAB高管的赵师道围在这雾灵山,那么便是有着九成九的把握,否则的话,隐忍了如此之久,他也不会贸然行事。陈惊蛰的阴冷诡变,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在太子党基层之中,更是令人谈虎色变的人物。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做好了所有准备的陈惊蛰,即便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不足以打乱他的计划,只是叶河图的预算没被他算计在内而已,仅仅是多出了一个半残不残的人而已。叶河图重伤,陈惊蛰是知道的,否则的话,在之前短暂的交手之中,叶河图也绝对不会放过他,而且他也绝对不敢跟叶河图去赌,对方如果真的有什么底牌的话,那么自己可就要遭殃可,况且那个时候他尚且没有布置好所有的布局。但是现在,可就另当别论了,这三千铁军将这里围如铁桶,山下外围还有着六千之数的人手分布,就是以防另外的黑势力乃至军方有人插手。陈惊蛰要的就是一击必杀!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中央跟叶河图的图龙会。

    近万秘密部队进驻雾灵山,中央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也有着一定的把握跟分寸,就是中央不会插手这一次的事情,因为太子党争雄已然成为了必然事件,两者相比取其优,这是一场残酷的考验,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第二名,永远也没有战利品,只能成为过去,成为记忆中被逐渐遗忘的过往。

    他也在赌,赌中央不会出手干预他们这一次的对决,自己身后终究只有老首长这一张牌,即使再强再大,也始终敌不过那么多的雄狮,中央格局千变万化,环环相扣,每个人都是局外人,却也都是局中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并非是危言耸听。赵家,燕家,林家,这也只是其中的几个大家族,还有另外的李家,孙家,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封建时期,不可能做到一家独大,只手遮天,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即便是几个家族的联手,也都只是各怀心思,各有千秋,想要牵制住紫禁城的局面,就得下猛料。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老一代的太子党核心,也就是最原始的红二代,如今都已经是紫禁城风生水起的人物,也是唯一能够威胁到老首长,制约老首长的一个团体。虽然面子上的问题从来都不会驳斥老首长,但是这些人,这些势力,迟早都是一个隐患。陈惊蛰如果上位,势必会拿这群人开刀,这也是老首长一直不闻不问的主要原因之一,让他自己去开辟自己的势力,自己去解决麻烦,雏鹰若想展翅,势必不可能在襁褓中怀养,温室中滋润。

    跟赵师道一样,虽然无法接触到中央内部的真正秘密,但是却足以形成一股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存在。新老势力的交替,这一点是无可避免的。如果老首长能够稳住所有人,那么今日的雾灵山,就是他陈惊蛰的天下!

    况且陈惊蛰虽然不知道最顶尖层面的大佬交手到底会形成什么样的局势,造成怎样的后遗症,但是,他能保证只要中央方面不出手,那么他就有把握将赵师道逐出太子党!

    ‘杀人不见血’的方法有很多种,譬如让他丧失感觉,让他成为植物人,让他残废之极,有时候杀人于无形,这种方式比死更加的痛苦。对于赵师道而言,更是如此。

    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枭雄与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还有一个不屑称雄的叶河图,这场游戏,已经变得越来越精彩,同样的,也是毫无回头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深受重伤了吗?虚张声势,哼!如果在你没受伤之前,或许我还有几分忌惮,但是现在看来,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虽然不知道你的伤到底有多重,但是至少应该不足以应付这场战场吧?哈哈哈。”

    陈惊蛰早就摸透了叶河图的心思,之前他没有贸然出手也是不想冒这个险,那就让他再多活一会。毕竟有把握让他们全军覆没,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你就这么有信心?不错,你说得对,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就算是这三千人想要阻拦我杀你,也是天方夜谭。若杀你,如探囊取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也算是煞费苦心啊。”

    叶河图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杨凝冰与赵师道等人的身前,所有人都是心思各异。杨凝冰的忐忑,心神复杂;赵师道的琢磨,心思沉稳;燕天楠的疑惑,不为所动。

    叶河图并没有回头,但是杨凝冰的心思却全都表现在那张堆满了情绪的脸上,赵师道也燕天楠都是尽收眼中。相比于燕天楠而言,赵师道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站出来了。

    “陈惊蛰,你高兴的未免有些太早了。出来吧。”

    赵师道一声清喝,一个面容冰冷的青年男子也是从一棵百年的老树之上跳落下来。他第一眼去看的,并非是赵师道,而是叶河图,淡淡道:

    “西欧一战,能让你重伤如此的,或许也就只有那个传说中的神榜第一了。听师傅说,那一战,你居功至伟。龙王,修罗,西方教廷,都在你的眼中黯然失色。你,是个男人。”

    这个青年自然是军刀!现任的中南海第一保镖。叶河图身受重创,甚至现在就算是他都能够让叶河图归天,但是这个男人却让他在精神上有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他确实已经强到了一种令人仰视的地步。即便是现在,军刀对于叶河图也不曾有过一丝的小觑。

    有种男人,他的魅力不仅仅来源于实力,更来源于那种藐视天下的自信心,睥睨众生的霸气,即便是天大的事,在他眼中,都不再是问题。

    军刀的出现让陈惊蛰的脸色微微一变,中南海第一保镖,那是只有老首长才能够动用的力量,除此之外跟本就无人能够驱使军刀做事。军刀虽然实力不凡,但是还不足以让陈惊蛰害怕跟恐惧,他真正担心的,是军刀身后的人,也就是老首长,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老首长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赵师道?还是另有深意?

    这样的机会,对于陈惊蛰而言,可不多见;这也是唯一有机会对他在京城政黑之变中构成巨大威胁的两个人消瘦的绝佳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但是军刀的出现,却有着另外一层意思,他从来都是不敢妄自揣测老首长的意思,因为他猜不透,更从不去摸索,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他还是懂得,可以说没有老首长,就没有今天的陈惊蛰。

    但是陈惊蛰不甘心,即便是老首长有这层意味,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次的大好机会,一旦失势,那么他再一次回归北京城,势必会跟赵师道来一次毫无余地的大决战,因为那个时候,他没有信心能够击败赵师道,赵师道在紫荆城之中的权威跟力量,都不是他这只光杆司令所能比拟的。他清楚自己或许只有赵师道六成到七成的实力。放弃了这一次,就等于放弃了希望,跟胜利彻底擦肩而过。

    陈惊蛰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神光,即便是老首长的意思,这一次,我也要逆天而行,我陈惊蛰绝对不可能一辈子只当一个宛若傀儡般的人偶,我要翻身做主人,只要打败了陈惊蛰,京城太子党,唾手可得!

    谁挡我的路,绝没有好下场,这一次,谁也不能让我停下前进的脚步。

    “挡我者死!”

    阴森而冷冽的声音,逐渐回荡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陈惊蛰那张俊逸的有些如同鬼魅的容颜,更显得戚迹而布满森然。

    叶河图并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只是双手环胸,冷眼旁观。陈惊蛰伸手向后一挥,示意他们退去,一步踏出,消瘦而坚挺的身躯带着一股强有力的冲势向前奔腾而起。双肩一耸,双臂奇异般的脱出,翻身一跃,将身上厚重的风衣向后甩去,恰巧被李栋适时的接在了手中。

    露出了一身洁白如雪的衬衫,陈惊蛰没有丝毫的停留,踩在积雪如堆的地上,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吱呀声清晰可闻,整片地域之中没有丝毫的杂音,落针可闻。一拳直击,毫无花俏的打向军刀!

    赵师道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军刀的出场,依旧没能让陈惊蛰有所忌惮,这一点倒也在赵师道的意料之中,毕竟军刀代表不了老首长。只能够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而陈惊蛰心意已决,必定不可能因为军刀的出现便是有所放松。

    叶河图饶有兴趣的看着如同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威凛无匹的陈惊蛰,似乎变得疯狂起来。淡淡的点着头。

    军刀脸色微沉,退后一步,稳住身形,面对迎面而来的陈惊蛰,面无惧色,战意凛然!

今天就一更!

今天就一更,没什么意外,就是紫禁城势力划分有点乱了,有点复杂,怕写伤了,得好好斟酌一下,梳理一下,最后时刻不能掉链子,呵呵。另外,紫禁城风波才开始,别担心,洛水向大家保证,这段时间都会高-潮不断的。明天继续两更。

第四百五十章 不可能!

    【第一更!】

    陈惊蛰的攻势极为的迅猛,甚至转身之间便是来到了军刀的身前,一拳击出,气势千钧!作为龙榜第一人,龙王的弟子,陈惊蛰的实力毋庸置疑,虽然并未参加过龙虎榜之争,但是他的实力,绝对足以跻身龙榜!

    哪怕是赵师道都不知道,陈惊蛰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不显山不漏水,这样的低调,让陈惊蛰才能突出奇招,出奇而制胜。当年应先人之邀,陈惊蛰才得以拜在龙王的门下,他跟曾经的东龙主莫问情与龙帮的青龙使莫青蛟都是师兄弟。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很显然军刀也是不曾知道陈惊蛰竟然便是那位只身独入中南海,就连自己的师傅都毕恭毕敬的龙王之徒。但是数步之间,军刀便是感受到了陈惊蛰的实力绝对不弱,自己重任在身,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军刀一掌拍出,与陈惊蛰相对,两者皆是退后了几步,军刀脸上的神色,愈加的凝重,这一交手,他心中的震撼更加的浓烈,陈惊蛰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垄断京城黑政商,这样的天才人物,就连武力值都是如此的变态,这一刻,军刀终于相信,在叶河图这样的妖孽之外,还有着妖精这个说法。

    收敛心神,军刀右脚一跺,稳住身形,退势未停,便是再度涌了上去,雷霆之势的攻向陈惊蛰,军刀的攻势一向如此,一鼓作气势如虎,一旦抓住机会,绝对不会给对方留下一丝一毫还手的余地。

    陈惊蛰嘴角一冷,淡笑道:

    “中南海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啊,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得到了你师傅的几分真传。呵呵。”

    陈惊蛰同样不退反进,两个人的速度都是在场的所有人暗自咂舌,就连那些陈惊蛰的手下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老大居然是如此的猛人。这一点哪怕是李栋都是不曾知道陈惊蛰到底有多厉害。可见其隐藏至深。

    陈惊蛰手若骨爪,撕风裂月一般向着军刀抓去,深知军中招式的陈惊蛰,起手便是杀意凛然,因为一旦被军刀抓住机会,那么必定是一番狂风骤雨的攻击。而且军队之中走出来的人,素来以狠辣著称,都是力求一招克敌制胜,能用两招,绝对不多出一脚,可见其迅猛,滴水不漏。这样的人,多半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狠人。军刀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击快若疾风的勾拳,侧面打击了陈惊蛰,将他的爆抓挡了回去,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在一瞬间交叉在一起,军刀身形一稳,左肩一沉,向着陈惊蛰撞击而去。陈惊蛰也不含糊,同样以肩膀攻势撞向军刀,两个人以最基本最原始的野蛮冲撞,斗在了一起。

    军刀脚步联动,两个人的身体瞬间分开,陈惊蛰顿时暴跳而起,一记凌空肘击,侧压想军刀,军刀神色一凛,连忙双臂环绕,抵挡而起,陈惊蛰凌空的身体骤然间一脚踢向军刀的胸前,硕大的军勾在军刀的胸前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军刀连连退后了数步方在定住,嘴角露出一抹鲜红的妖艳,脸上的冷意更加的凝重。

    “呸——”军刀狠狠的吞了一口鲜血,双眼死死的瞪着陈惊蛰。

    他终归还是小看了对方,看来陈惊蛰真的很不简单,师傅的话说的很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于叶河图,师傅的评价就是敬而远之,不到关键时刻,且不可与之为敌,即使真到了关键时刻,也不能与之为敌!

    而眼前的陈惊蛰,同样不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军刀闷吭一声,眼中战意更浓,挥臂而起,狂奔向陈惊蛰。后者冷笑一声,脸上笑意也是随着军刀的怒意而增加着。

    “你,不是我的对手!”说完,陈惊蛰虎目一凝,便是再度迎上了军刀,轻身如燕,踏雪无痕,两个人瞬间便是再度交手,猛烈的拳掌,诡异的手抓,不断从军刀的耳边呼啸而过,近身攻击,陈惊蛰却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对于军人出身的军刀而言,近身攻击是他的强项,肩,臂,肘,腕,膝,甚至身体的每一处都能够攻击的武器,只要抓紧机会,一击必杀,都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军刀似乎并不是陈惊蛰的对手。这一点,哪怕是在你的GAB之中,也没有过陈惊蛰如此详细的信息吧?哈哈,终日跟鹰打交道,终究还是被鹰啄了眼睛。”叶河图淡笑着说道。

    赵师道就在叶河图的身后,他怎么会听不出叶河图的意思呢?这是**裸的侮辱跟讽刺。而且还是在自己所爱的女人面前,饶是赵师道这样的人物,脸上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潮红。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战斗还没有结束。”赵师道有些气不过的说道。陈惊蛰讯息确实是他有所遗漏,也怪他保守的太过严密,几乎没有露出过一点蛛丝马迹,即便是以往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时候,也从没有见到过他有过这样的身后。就连中南海第一保镖都未必会是他的对手,此刻赵师道才知道,自己这个对手,似乎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深藏不漏居然连自己都是一并骗了过去。

    “等你收拾陈惊蛰,恐怕还要跟他玩玩过家家,唱出大戏才肯你一句我一句的骂起来,最终都还未必能够轻举妄动。铁血你倒是有了,但是无情,你还欠缺了不少。一会将凝冰跟你妹妹她们打晕吧,接下来的场面,我怕他们会承受不住。”

    叶河图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赵师道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语气淡漠,神色也是充满了平静与坦然。

    赵师道心神一震,脸色骤然而变,叶河图果然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似乎今天的雾灵山,将会比不久前北大的舌战群儒更加的恢弘,但是今天的主调,却是血腥与暴力!

    面对那三千不止的包围圈,赵师道真的怀疑,叶河图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力挽狂澜?陈惊蛰在外围布置了比这里还要多的人力兵力,就算是叶河图有心突击,他的图龙会或许也真有这份实力,但是机会跟时间确实不等人,如今他们这一边可谓是势单力孤,又如何能够反败为胜?能够安全的逃离这雾灵山,或许就能算得上万事大吉了。

    军刀臂肘连环攻击,让陈惊蛰同样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只能被动防御,远远无法做到守中带攻,一时间两个人也是僵持在了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陡然间,陈惊蛰的眼中一亮,侧身反击,伸手格挡住了军刀那足以打断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的拳击,身体顿时弯下,膝盖微曲,伸手向着小腿之处摸去,就在一瞬间,一柄锋利的尖刺划过军刀的小腿之处,军刀脸色瞬息而变,当下便是退后是数步,脚尖轻点,甚至不敢踩实的落下去。

    军刀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但是那条腿上被陈惊蛰割裂的伤口,却让人触目惊心。

    “果然是条汉子。军刀,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是有些太嫩了。呵呵。”

    陈惊蛰轻笑一声,手中的三棱尖刺不断的旋转着。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向军刀刺去。军刀也是不甘示弱。从军靴之处取出了三柄断刃,转身之间便是在其手中被连接成了一柄足有一米余长的细刃军刀。

    军刀没有动,而是在那里等着陈惊蛰的攻势,如同一尊战神一般。

    “就是这一刻!军刀,让我看看你的刀到底有多快!”

    陈惊蛰冷哼一声,速度再度暴涨,闪烁之间如同鬼魅,跟本看不清其人影,一道模糊的视线,从眼前划过,除了叶河图没有人看到,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样交手的。陈惊蛰手握着短刺,此刻的他已经到了军刀的身后,两个人背对而立,半晌,陈惊蛰大吐了一口鲜血,单膝跪在了地上;军刀同样也不好受,手拄着长刀,神情黯淡,脸色苍白。手臂之上,竟然被陈惊蛰贯穿即便是另一只手死死的捂着,依旧是鲜血直流,三棱断刃唯一的优点就是血槽深,伤口大,如果被穿透的是胸部,或许现在的军刀已经死了。

    “公子——”李栋等人第一时间来到了陈惊蛰的身边,将陈惊蛰扶了起来。

    “动手吧。”叶河图淡淡道。

    赵师道回首给燕天楠使了一个眼神,虽然不解,但是依旧按照赵师道的意思做了。杨凝冰,赵亦欢以及梁诗诗三个女人几乎被他转眼间全都打晕了过去。叶河图轻轻的回头看了一眼被打晕的杨凝冰,自始至终,这个运筹帷幄执掌之中的男人,都是没敢回头去看她,对于他而言,一个眼神的杀伤力,甚至比陈惊蛰的千军万马更加的难对付。

    “哈哈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叶河图,赵师道,今日。我陈惊蛰,便是天!”

    “好好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叶河图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双眼上挑,轻声说道。

    陈惊蛰与赵师道等人都是被叶河图的这一表现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惊蛰冷视着叶河图,沉声道:

    “少跟我耍什么花样,今天你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噗噗——是枪声!还有喊杀声。”叶河图并没有理会陈惊蛰,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陈惊蛰神色一凛,竖起耳朵一听,脸色顿时一变。的确有枪声跟喊杀声从山下传来,不用想一定是叶河图的势力冲了上来。

    “图龙会吗?你认为他们能再多久之内冲到山上来?起码也要一个小时以上。而且,还有我的六千人马,你的如意算盘,似乎大的并不响。这段时间,足够我做任何事情了。”陈惊蛰残忍的说道,面容森然。

    “嗯,那倒是。不过,你看那里。”

    叶河图指着山上说道。

    陈惊蛰抬眼望去,脸色,彻底的阴沉下来,心也是顿时沉到了谷底。那一片黑压压的人,足有五千之数,而且距离自己的距离甚至不足五百米。

    “怎么可能?图龙会的人怎么会在山上?我在雾灵山早就已经不下了天罗地网,不可能!”

    陈惊蛰疯狂的叫道。

第四百五十一章 英雄,江山和美人!

    【第二更完毕!】

    望着上山如同虎贲之军奔涌而下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陈惊蛰的心算是彻底的沉了下去。千算万算,居然还是没能做到滴水不漏,被叶河图算计了。但是陈惊蛰不甘心,原本就连在计划之中的赵师道,同样会因为叶河图的出现,而钻了孔子,自己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数以千计的洪流,同样震撼了赵师道与燕天楠等人,谁也没想到,叶河图还能如此的出奇制胜,引出如此之多的人。看来今天陈惊蛰是没有本事将他们留下来了。

    “陈惊蛰,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燕天楠藐视着陈惊蛰,冷冷的说道。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我看你们能够嚣张到几时。今日算我陈惊蛰认栽,这笔账我会不会忘记的。”陈惊蛰冷笑道,但是脸上的失落跟颓废却是难以掩盖。陈惊蛰不屑的看着赵师道跟燕天楠,如果不是叶河图,很可能今天便是他陈惊蛰崛起上位的最好时机。

    “败了就是败了,多说无益。天要亡你,你又能逃到什么时候?不是不报,时辰未来。陈惊蛰,今天你总该明白了吧,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该有今天。”

    赵师道轻声说道。

    人算不如天算,陈惊蛰最终还是败了下来,他承认,今天败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就是自己在北方的势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河图的图龙会进入雾灵山,如此大势滔天如虹,他势必难以抵御,在人力上陈惊蛰就清楚的知道,图龙会的人手至少会是自己的两倍。

    看着赵师道与燕天楠在他眼中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陈惊蛰更是将叶河图恨之入骨。但是他却更加的想不明白,叶河图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呢?自己已经将整个雾灵山层层封锁,就算是有人想要进入五菱上也绝对不会如此的轻松,这,才是他最为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叶河图。”

    陈惊蛰紧紧的眯着眼,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李东等人皆是面色阴沉的站在他的身后,虽然都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却还不至于让他们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叶河图无所谓摇摇头,赵师道同样是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因为叶河图能够在重重包围之中混入雾灵山在他们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陈惊蛰既然敢如此肆意妄为,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但是事到如今,却是如若枉然,六千防守之军居然形同虚设,这又怎么能不让陈惊蛰气氛,疑惑呢。

    叶河图轻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一根筋的脑袋啊,你封锁的似乎只有前山吧?”

    叶河图的话让赵师道与陈惊蛰全都是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居然让所有人从后山迂回了过来,那得走出起码五十里的路啊?而且后山远没有前山好走,的确,谁能够想到,你居然让他们在后山山脉之中走了五十里的山路过来的。”

    赵师道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有些钦佩,有些凛然,同样有些不甘,为什么叶河图能够想到,他却没有想到呢?说到底还是自己有些轻敌的意味,没能想到陈惊蛰居然会在雾灵山有这么大的动作。

    赵师道紧紧的握着拳头,心中憋着一股子男人不甘的执拗之气。叶河图,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你果然够狠,叶河图,哈哈哈。五十里山路的坎坷可想而知,逆山而上,你果然是不走寻常路,对敌人狠,对手下也是这么狠。为达目的,不顾众怨;这次我陈惊蛰算是认栽了。”

    叶河图的手段,不只是他,谁都是没曾想到。陈惊蛰甚至能够称之为一个全能的天才人物,但是可惜的是时代的转轮,让他与赵师道,叶河图等人风云际会,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叹,才会由此而生。

    铁军如流,奔腾而下,杀气凛然无比。

    山上,周峰带领着五千人马势如破竹的直冲而下,转瞬之间便是快要到了此处。山腰处,一只百人的部队如同一把出鞘的尖刀般刺入围如铁桶的这一片地域。

    陈惊蛰猛然回头,一个白衣青年,手持一柄银光闪耀的长剑单手而立,低着头,没人能够看清楚他的面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一步,紧紧刚才的一分钟之内,挡在他前面的人全都被一剑杀之,没有一个活口,在他走过的地方,生生被阔出一道足有十余米宽的大道,没有任何人敢越雷池半步,原本如铁桶般的防御,瞬间瓦解,一步一个人尚还有余,一百八十七人,就这样没有一丝知觉的躺在雪地之上,横七竖八,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样的安详,相比于那些还活着的人,在那些怯懦着不敢上前的手下眼中,陈惊蛰看到的,是宛如见到了魔鬼一般的恐惧,他的剑没有一滴鲜血,但是却充满肃杀之气,白衣如雪,冷冽如冰。

    “你来了。”叶河图淡淡的说道。

    “嗯。原本我已经决定隐退了。但是你如今身受重伤,所以我不得不出手。”

    那个白衣青年淡淡的说道。手中长剑一挥,身影如同一道流光,一步踏出,竟给人以缩地为尺的错觉。男子依旧是沉默的低着头,知道在他离陈惊蛰还有十米的时候,一剑撩起,甚至没有丝毫的异样,下一秒,陈惊蛰身后的李栋一只胳膊毫无征兆的被削了去,旋即,一声惨烈的尖叫声想起在雾灵山之中。

    “啊啊——”李栋单膝跪地,脸上冒着冷汗,但是还算是颇有骨气,尖叫一声过后,硬是没有再哼出一声。陈惊蛰没有回头去看,但是结果他已经知道了。冷视着低头握剑的男子,心神巨震。这个青年的实力,远非自己所能够比拟的,那股杀气,相距十米,已经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七星龙渊,你到底是谁?”陈惊蛰双眼紧缩,这个白衣青年他不认识,但是那柄剑他却是认识,华夏十大兵器之一的七星龙渊,能够拥有这样的神兵利器,他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白衣青年正是宋笑然,宋笑然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惊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愿意搭理他。陈惊蛰也不再自讨没趣,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叶河图找来的帮手无疑。但是他这一剑削去了李栋的手臂,却并没有伤害自己,用意又是何在呢?刚才的一剑,陈惊蛰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杀气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但是却依旧是无能为力。就连他都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叶河图,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陈惊蛰猛然转头,看向叶河图说道。

    “没什么意思,杀人而已。”叶河图轻声答道。望了望四周,感觉已经有些差不多了。轻吹了一声口哨,山上的五千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冲来,那股洪流的冲势,甚至比之前的那些野猪更加的恐怖,让陈惊蛰一阵头大。

    短短的几分钟之间,原本尽在掌握之中的情势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而变。陈惊蛰向四周望去,自己这三千人,似乎对于山上山下冲来的人手而言,跟本就没有一点的阻碍,山下的人手居然也这么快的冲了上来。

    陈惊蛰的身体晃了晃,神情之中带着一抹颓然。二十年的心血,二十年的努力,二十年的卧薪尝胆,居然在顷刻之间便是被叶河图扭转了局势,陈惊蛰又怎么会不心痛呢?这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落差。哪怕是万人之上的老首长甚至都不会例外。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叶河图的策划。五千之众从后山翻越,迂回而来,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另外一支百人的尖刀从侧面打开缺口,行军严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山下才是数以万计的人手声东击西,否则的话,那六千人绝对不会让这万数之人如此轻松的便上了这雾灵山。最重要的还是,那山上冲下来的五千人马,一瞬间冲入人群,便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将陈惊蛰的队伍打击的四散而逃,溃不成军。奇兵,往往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公子,我们还是赶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大势已去,继续留在这里,也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贺一羽在陈惊蛰的耳边轻声说道。陈惊蛰心中百感交集,神色宛如死灰。这一刻,他似乎都是苍老了十余岁一样。将心一横,随着贺一羽等人在众人的保护之下,在斗战的厮杀中不断的向后隐去。

    “大哥,陈惊蛰他们现在急速退去,追不追?”赵浮生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叶河图的身边。

    “不必了,穷寇莫追。如果我想要他死,刚才宋笑然的一剑,要的便不是李栋的手臂,而是他的性命了。这次多亏有你给他们带路了,辛苦你了浮生,这数十里山路对于那些五大三粗的大汉或许没什么,但是对你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叶河图摇了摇头说道。重重的拍了拍赵浮生的肩膀,看着他那张颇为狼狈的笑脸,甚为感动。

    “那你的意思是给他一个警告?杀鸡儆猴?这可是放虎归山啊。陈惊蛰可不像一般人那么简单,狡兔三窟,而且为人阴险,谁也包不准他背后出招捅出什么大篓子。”赵浮生试探着大哥问道。

    “没什么,他只能死在我的手里。”叶河图闭上了眼睛,但是赵浮生却能感受到大哥心中的怒意!

    三千人,转瞬之间便是被周峰带领的图龙会之人打的四散而逃,死伤不计其数。那六千的外围之人。同样也被和歌若水带领下的图龙会人马打得节节败退,退向雾灵山,两伙势力会合,近一万余人,图龙会以三倍之数,将他们彻底的围剿在了其中。死伤超过半数,剩下的多半缴械投降。

    叶河图望着那漫山遍野纵横交错的尸体,再也没什么兴趣继续留在这里,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了周峰等人去处理。

    “在感叹什么?”赵师道站在叶河图的身边默默问道。

    “感叹这生命如草芥,感叹这枭雄之争,到底会死了多少人。”叶河图淡淡道。

    “你叶河图也会在乎这个吗?”赵师道不禁莞尔。

    “论英雄,一片白骨枯。若得美人,我宁愿不要这英雄之名,起码为子孙,为来生积分阴德。我爷爷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杀戮最终的剑。起初我不信。”

    叶河图似乎有些怅然,轻笑一声,脸上有种淡看浮生却不被浮生所重的压抑。

    “若得美人,你真愿放弃这江山?”赵师道追问道。

    “我说过,江山与我于无物;当年初入世俗时的那份愤世嫉俗早已经淡了,江山,远远不敌她回眸一笑。”

第四百五十二章 落叶总要归根!

    【第一更!谢谢诸位的月票打赏,洛水拜谢了。心中感激不尽。】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北京亦然。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这是一个风云动荡的年代,这是一个乱世纷争的年代,这,同样是是一个无可替代,惊世骇俗的年代!

    二十年后,有这样一个人,再度走进北京城的那一刻,他能淡笑着,喝着小饭馆里粗糙的二锅头,对着天下说一声:我不后悔。他能站在紫禁之巅,依然笑看今天的风采,曾经的过往。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几十年而已,但是他,却能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过去,能让一个时代的人折颜,折翼,再折腰。没有人会怀疑,当年的他,如果想要这紫禁城翻天,谁也拦不住。

    “浮生,我累了。”叶河图站在天桥之上,神色淡然,望着来来往往走过的人,望着苍天,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疲惫之色。没有人能够读懂,那份隐藏在内心深处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心酸,他的苦,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因为在他的心里,男人,应该有这份能力让自己去平淡的对待。

    赵浮生的脸色骤然一变,望着这个一路走来,没曾让自己受过一点委屈没曾让自己有过一点伤害的大哥,他,也会累。但是在他的眼中,大哥正值青春,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在他的身上,更是有着连自己的父辈,爷爷都不曾有过的磅礴与深沉。

    这是一个枭雄的必备潜质,更是他早就拥有了的资本,只是慢慢的需要一个时间去印证,需要一段旅程去诠释,他会成为一个枭雄,因为他已经是一个枭雄,赵浮生坚信,或者说他比大哥自己都要相信他。

    但是,叶河图的这一句话,却让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好像那种原来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大哥,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淡泊世俗的普通人。那种感觉,比他自己从云端跌落下来还要更加的痛,因为大哥是心累,而他,却是心痛。

    “大哥,你真愿意放弃这大好江山?你真愿意让所有跟着你的兄弟失望?你真愿意把这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让人?我认识的大哥,应该是那个狂放不羁,世俗难奈,霸绝天下的大哥,而不是今天居然连整个世界都不敢面对的大哥,醒醒吧,大哥。我相信你,只要你肯往前踏出一步,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你,哪怕是中央也不行!”

    赵浮生满脸希冀的看着叶河图,他不希望大哥放弃,哪个男人不曾有执掌天下,起手灭万山,落手动江河的英雄梦,枭雄心?尤其是像大哥这样足以拥有整个天下,却一直踌躇不前的人,赵浮生知道大哥在犹豫什么,这也是他恨铁不成钢的地方。大哥什么都好,唯有一点,就是太重感情,尽管在他的脸上任何人都看不出一丝的蛛丝马迹。但是永远是那种宁可自己身受罪,不让女人兄弟吃一点苦的人。

    “是你累了还是你不愿意去面对?大哥,你这是在逃避,为还真没见过,又哪个人去逃避自己的江山,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上位,为了能够出人头地出卖女人,出卖兄弟,甚至出卖自己的父母,我真的不知道,这江山,在你眼里,值几钱?”

    赵浮生喟然长叹,心中带着数不尽的无奈,怒其不争啊!

    叶河图淡然一笑,道:

    “谁家女子不怀春?哪个男人能够不爱江山呢,挥手间天翻地覆,樯橹灰飞烟灭的快感,是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拒绝的。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却也不是空谈,昔日黄牛终为马,几人行?几人得道?呵呵,到头来举杯对饮,孑然一身,人生在世,我们的追求又有何在。富贵?金钱?女人?江山?总该有一样是自己的归宿。三千大世界,谁能逃得出这四样。”

    苍天依旧蔚蓝,大地依旧雪白,叶河图心明如镜,眼神深邃的看着远方。

    “可是,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大哥,难道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吗?值得你付出一切,付出一生,付出自己的生命?你这是在毁了自己的前程,毁了自己的辉煌啊,难道你就不想在百年后有人提起叶家河图这四个字的时候,深深的竖起大拇指,纵使不能如岳飞般名垂千古,也不能碌碌一生,浪费了大好年华。”

    赵浮生依旧固执己见的说道,大哥如果真的累了,那么,他甚至比自己都要难受,都要痛苦。

    “墨史留名,万载垂青,到头来不过是一撮黄土,一杯老酒,人生区区百余载,哪管来生做牛马,做的今生,便足够了。”

    叶河图面容严整的说道。赵浮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叶河图伸手打断。

    “让我再想想吧,浮生。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北方的经济,现在你也该铺完路了吧?进军北方市场,对于现在的你应该不是太难。”

    “嗯,南方的公司牵动比较大,现在北方又刚刚落下经济帷幕,各个行业都是心惊胆战,慎行慎为。入驻京城,我大刀阔斧的展开一系列的连环商业计划,应该能在两年之内彻底占领北方市场。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跟吴家相比,也未必会差到哪去。即便是现在,他们想要阻止我进入北方,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赵浮生信心满满的说道,商业,从来都是他的拿手好戏,成就自己的商业帝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对于叶河图而言,赵浮生就是一个在国家的监督下明目张胆的印钞机,他的潜能,绝对堪称华夏百年内商业第一人。

    叶河图淡淡点头,轻声问道:“赵家,应该找过你了吧。”

    赵浮生没有说话,只是双眼之中挂着一丝难掩的愤怒。

    “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况且,你爷爷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再活,能有多少年?能看着你成长起来,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你也是她最后的希望,哪怕是闭上眼,也会带着笑容的。即便你不为自己想,也改为老人家想想,落叶总要归根,人老了,把家族,看的比生命都要重要,你忍心让你爷爷成为赵家的不孝子?那样,你也就背上了不孝子的名声。”

    “可是我的心里就是别不过这股劲儿,当年他们不顾一切的将爷爷去驱逐出家族的时候,何曾想过会有今天?若非我如今在商界站稳脚步,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做的?我甚至都在怀疑,他们的脸,该往哪里放?”

    赵浮生愤恨的说道。心里那股子二十年无法发泄的愤怒,也在悄悄的滋长,逐渐的迷漫他的内心。

    “这就是家族。在家族之中,除了自己的生身父母,没有人可以相信,没有人可以成为莫逆,哪怕是亲生兄弟,也有可能在你辉煌的时候捅你一刀。家族,对于他们老一代人而言是归宿,但是对于我们而言,却是一个牢笼,一个充满着肮脏与厌恶的地方。回去吧,不不为天不为地,为了爷爷这一生的守候。”

    叶河图拍了拍赵浮生的肩膀,他能够感觉到赵浮生内心的挣扎。

    “去吧,落叶总要归根,二十年后,或许那种归属感,你也会渐渐产生的。”

    …………

    北京,一所高墙围栏的四合院之中,积雪覆盖,无人清理,足有半尺之厚。一个两鬓花白的老者,静静的伫立在那里,束手而立。似乎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几个深浅如一的脚印印在积雪之上,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有默默的点了点头,自语道:

    “老朋友,当年的承诺,我真的不知道能够完成多少。纵使站在今天的地位,很多东西,都是身不由己。人生在世,我的束缚太多,没有照顾好你儿子,是我的错。”

    四合院之中,明显已经是早就无人居住,虚掩着的门,上面这个厚厚的白雪,从门缝之中,依稀能够看到一些布满灰尘的简单桌椅,老人没有继续向前走,更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那,闭幕沉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面容憔悴的青年缓缓的走进了四合院,神色黯淡,身上衣衫也有些凌乱,只是那双冷冽无比的眼睛,依旧充满了深邃与睿智。看着老人,带着恭敬轻轻的叫道:

    “师傅。”

    “你来了。”老人轻声答道。语气之中充满了淡然,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感情。

    “进去再说吧。”

    厚厚的积雪,如同压在青年的心头一般,冰冷而无情。看着眼前破败的四合院,心里有股难言的感慨,自己已经有十五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吧?十五年前,便是眼前这个老人抱着自己离开的这里,那时候,这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那时候,这里路树成荫,那时候,自己无忧无虑。

    而如今,在这个物欲横流,充满无奈与悲哀的紫禁城之中,自己,却是站在十字路口,难以抉择,心中的忐忑,更是谁也不曾知晓的。

    老人缓缓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第四百五十三章 二十年的布局!

    【第二更完毕!四千字大章。】

    “多少年了。呵呵,惊蛰,还记得当年我将你从这四合院之中背出去的时候吗?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桌子还是桌子,椅子还是椅子。”

    老人的手轻轻拂过那张布满灰尘的方桌之上,在正堂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副画像,一个威严神武,身着军装的老者,手握皮鞭,策马奔腾。

    陈惊蛰笑了笑,摸了摸鼻尖,脸上有点惨然的味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黄昏,枯藤,老树,一个身着青衫的老者,挺直了脊梁将他从这个最底层的四合院之中背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让他带着敬畏,恐惧,好奇与挣扎的世界。

    他清楚的记得,老人摸着他的小脑袋,指着**广场之上的城楼,告诉他,爷爷就曾经站在过那里,那个华夏权利的巅峰,那个时候的自己,尚还只是一个孩童而已。

    “总有一天,我也会站在那里,像爷爷一样。而且,让所有人都站在我的身后。”稚气未脱的陈惊蛰有板有眼的对着老人说道。老人看着陈惊蛰,笑而不语。

    “多少年了。惊蛰,有时候我在想,当年,我是不是错了。或许,本就不该让你进入这个圈子里,或许现在的你,会成为一名优异的大学生,而后逐渐的步入社会,步入这个繁华的大千世界,而你,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压抑与愁苦。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很苦。”

    老人苦笑着说道,脸上的风霜,像一首老歌一样醇厚,温婉。

    “我不后悔,如果让我庸庸碌碌的活一辈子,莫不如给我三天光明,让我照亮世界。哪怕仅仅是一秒,站在那个令世人仰望的楼台之上,多少年后,有人还会记得,曾经有着一个叫做陈惊蛰的男人,站在那里。”

    “人生一世。要活便要活个痛快。我知道,现在京城之中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都在将枪口对准我,但是,这群人,我都要让他们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赵师道,即便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会让你遗憾终生。权利,女人,都一样。我不信,我陈惊蛰做不到。”

    陈惊蛰疯狂的说道,双眼赤红,怒意凛然,甚至有种歇斯底里的愤然,哪怕是跟赵师道同归于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惊蛰,这么多年,你也该收一收手了。凡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做人留一线,不是什么坏事。”老人感慨道。

    “这一次,如果不是叶河图,赵师道早就已经落在了我的手中,而京城太子党,也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陈惊蛰紧紧的握着拳头,脸上带着一股冰冷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你下一步,还要做什么?”老人轻声问道。

    “将所有违背我势力彻底的铲除,将所有背叛我的人全部格杀,将一切可能出现的危机扼杀在摇篮中,最后,杀掉赵师道!叶河图,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师傅,帮我去杀了他吧,现在只有叶河图能够威胁到我,只要叶河图一死,我从此以后定然会高枕无忧。现在京城之中我也只剩下八千余人,甚至挡不住图龙会的一个冲击。叶河图,同样要死!拦在我身前的人,只能是死路一条,任何人都不例外。除非,踩着我陈惊蛰的尸体走过去,否则的话,我必让他们鸡犬不宁。”

    老人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一撇,带着不屑的味道说道:

    “你疯了吗?惊蛰,赵师道可是赵家的顶梁柱,中央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准中央委员,而且是这一代的太子党的一号人物,实权之大,远非常人可比,你认为你能杀得了他?就算是杀了他,你以为你接下来在北京还能够继续横行霸道?赵师道你要是敢动,我敢打赌,赵家那个老东西会毫不犹豫的开着坦克军车去干掉你,你信不信?哼哼。叶河图更不是你能够动的了的,动了他,你甚至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警告你,不要做出一些永远也不可能回头的事情。”

    陈惊蛰的脸色微微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听着老人的话,半晌没有说话。

    “收收心吧,惊蛰,或许在紫禁城你还能慢慢的发展,否则的话,你只能是自取灭亡,男人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输不起的男人,永远都是废物!你好自为之吧。”

    老人阴沉的话语声不断回响在陈惊蛰的耳边,说完,老人便是拂袖而去,陈惊蛰怔怔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诡异与残忍,良久,陈惊蛰一掌劈在了方桌之上,布满尘埃的方桌被劈成数截,四散而开。陈惊蛰骤然抬头,望着墙壁之上那副落满尘土与蛛网的画像,喃喃道:

    “爷爷,总有一天,我会让陈家的声威,震慑京城!”

    陈惊蛰猛然转头,冷声喝道:

    “一羽,将剩余的兵力集中起来,找出叶河图的位置,这一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紫禁城有我无他。”

    …………

    赵家大院,赵师道与燕天楠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末尾处,两个五十余岁面容威严的老者坐在首位之上,两个人彼此面面相觑,半晌都是没有说话,因为他们跟本不知道想要怎么说,就算是以教训的目的开口,都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道啊,做伯伯的说你一句,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解决了,自己一个人抗,可不是什么好事。大家多个人多个脑子多把手,总比你自己独当千军要强的多吧?”

    燕极闚循循善诱的说道。一边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这个家伙跟赵师道穿一条裤子,就连自己的老爹都是不说,这一次雾灵山之变,可谓是让他们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同样也让他们成长了许多。

    “对不起,燕伯伯。谢谢你们的关心了,不过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去解决,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我知道京城现在的局面很乱,甚至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到上面的一些决策跟变动,但是,如果不能亲手除掉陈惊蛰,我是不会甘心的。”

    赵师道双手交叉,低着头,淡淡的说道,双眼看着脚尖,敢动凝冰,我赵师道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付出点代价,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有个屁能力?有能力被人家在雾灵山包了粽子,最后还是加以他人之手才幸免遇难,我赵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想要自己解决是吧?滚,滚出赵家,我倒要看你自己怎么解决的。”

    赵师道的父亲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丝毫没有给儿子一点的面子。

    赵师道缓缓的站起身,背对着父亲跟燕极闚,沉声道:

    “陈惊蛰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回赵家!我会让整个京城知道,太子党,只有我一个赵师道。”

    “你——”赵老爷子险些气的晕了过去。

    说完赵师道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去,之后燕天楠也是灰溜溜的跟了出去。

    “爸,这件事情,我必须站在师道的身边,我也先走了。”

    “你——你们——”燕极闚老眼一瞪,气的胡子乱插。

    …………

    黄昏,落日残阳,照射在大地之上,冬天的晚霞,即便没有夏日的完美,也是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暖意,道道残光,折射在海面之上,五彩流光,即便是寒冬时节,这里,也并没有冰封。

    叶河图在军刀的带领下畅通无阻的进入了中南海,老首长私人的住地。

    “说吧,有什么事情,您可是整个华夏的脊梁,有什么是我叶河图帮的上忙的,愿效犬马之劳。”

    叶河图并没客气,被军刀带入了老首长的私人住地,便是径直的坐在了沙发上,略带着一丝微笑的说道。这里,从来都是整个华夏公开的神秘之地,但在叶河图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惊讶,这里他也并非是第一次来了。

    “呵呵,果然是够爽快啊。没事,我就不能请你喝杯小酒了吗?咱们也能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了,整个华夏,也只有你叶河图一人而已。”

    老首长笑吟吟的说道,脸上的和煦滴水不漏,让人看不出一丝的蛛丝马迹。

    “如果想让我绕过陈惊蛰,我劝您还是免开尊口吧。呵呵。”

    叶河图摇头道。

    老首长的笑容一凝,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但是始终都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对晚辈的教诲一样。

    “不愧是叶家河图啊,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啊。”

    叶河图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老首长见状也是渐渐的收敛起了笑容,正色道:“的确,我希望你能够放了陈惊蛰一马。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一手扶植起来的人。”

    “我并没有说过要动他啊,你这么说好像把我当成了恶魔一样,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叶河图调侃着说道。看着老首长,不为所动。

    “不用跟我打马虎眼,叶河图,我知道,你想要杀陈惊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承认,陈惊蛰有时候做事是有些过火了,但是说到底他毕竟是我的人。这么多年,我扶起一个人,不容易,而且,京城之中,每个人都知道陈惊蛰是我的人。敢如此明目张胆要动他,除了你,哪怕是赵师道,都未必有这个本事。”

    “呵呵,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老头,你真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二十年是不断,不过,一个阴谋,一场戏,能让你演了二十年,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华夏能有你这样的官,的确是一种荣幸。你想保陈惊蛰,或许也是出于心怀不忍吧?哪怕是养了几年的狗,也会有感情,我说的对吗?”

    叶河图端起茶几之上的清茶,微微润了一口,不动声色的说道。

    老首长眼神逐渐的眯了起来,带着一股凌厉的神色,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叶河图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有些话,却是不利于放在台面上来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老首长轻声道。

    “不敢肯定,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你这么说,我才更加的肯定。一山难容二虎,我相信任何一个裁决者都不会允许两个同样妖孽的存在,这只是其一。野猴子跟圈养的猴子都有一个弱点,就是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他都只是一只猴子而已,物尽其用,首选的,还是知根知底的比较好。陈惊蛰性情二十年如一日,阴狠,毒辣,手段诡异,是个鬼才,但却不是良才。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领导者,那么你早就去雕琢那块璞玉了,而不是任由他独自成长,哪怕是长成了歪瓜裂枣也不去理会。所以,陈惊蛰无论做得再好,成长再快,心性再坚韧,他也只是一块磨刀石而已。二十年,很多问题成为了现实,真亦假时假亦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各自的命运。无法释怀的,只是你自己而已。”

    叶河图将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他喝茶一向如此,不喜欢吞吞吐吐。他的话,如同晨钟暮鼓一样震撼着老首长。

    “成也罢,败也罢。既然当初选择了这么做,我就有自己的目的。的确,你说的没错。你比你父亲更加的聪明,否则二十年前,他就留在了紫禁城。京城,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中央如此,党校如此,年轻一代也是如此。”

    “败了便败了,我不需要对得起任何人,我要得对得起的,是整个华夏,足矣。”老首长目露精光的说道。

    “你说这些,无非还是原来的那句话,想让我放过陈惊蛰一马。我也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叶河图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必须杀他的理由。”

    老首长依旧不甘心,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着叶河图问道。

    “因为,他动了我的女人。如果没有这件事,或许,有你的话,我会放他一条生路。但是那只是如果,我要杀他,谁也无法阻止!要怪,就怪他把枪口对准了凝冰”

    叶河图眼神阴翳,杀意波动。缓缓起身,背对着老首长说道。

    “紫禁城,有一个,算一个,谁敢动她,我便杀谁。”

第四百五十四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今天一更4600大章。不解释。到结局了,知道大家也想多看,但是我必须得写好,不能水!】

    叶河图坚定如斯的话,让老首长苦笑了一声,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难掩的落寞,岁月沧桑,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在这个风起云涌的紫禁城之中,永远只是昙花一现。

    二十年,老首长计划了二十年培养了下一代的领袖,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上位,有人注定只能成为夜明珠后的烛光,纵使燃烧了一生,也是短暂的,永远只是夜明珠的陪衬,一个成为永恒,而另一个,便注定沦为牺牲品。

    这是趋势,更是必然!每一个成功者上位都要踩着无数人的躯体,一将功成万骨枯。赵师道,便是老首长内定的接班人,或者说下一代中央的领袖之一,而陈惊蛰,便是那块磨刀石,帮助赵师道成长起来的磨刀石,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的性格与身世,已经决定了他二十年后的走向,他跟赵师道说到底都是老首长布置了二十年的棋而已,而胜败是非,最终的决定权,都在他一个人的手上,这也是叶河图不愿意帮老首长做事的原因之一,国家有难,他必然会出手,但是想要束缚他,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守了二十年,走了二十年,成就了二十年,老首长的用心虽然良苦,但是竞争的残酷性,是任何人都无法把握的,陈惊蛰就算是再出彩,终究只是个配角,不可能喧宾夺主的抢占了赵师道的位子,这一点,其实叶河图早就已经看了出来,即便是当时他不出手,陈惊蛰也必然伤害不了赵师道,他能够感觉到有一些隐晦的气息在雾灵山不断的游动着,那些人在他的感觉之下,早已经是无所遁形。这件事甚至赵师道本人都是不曾知道。

    对于陈惊蛰,老首长也是心怀愧疚的,这么多年来的成长,一举一动甚至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政治,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么惨无人道。在权利的**之下,任何的事情,都不为过。为了争权夺利,弑母杀父的事情尚且屡见不鲜,权力,这两个字,比任何东西都要沉重。

    尤其是在北京这个权力的交际中心,更是复杂的令人咂舌,没有几分能耐,没有几分跃龙门的实力,走到最后很可能连被人怎么吃掉的都不知道。并非是危言耸听,一朝朝一代代的历史教训都告诫我们,权力这个东西,太可怕了。但是,依旧有着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冲向那个阴谋的龙卷风,无论结局与否,都如同飞蛾扑火,在这个大染缸之中,失败者几乎都只能被狠狠的踩在脚下,哪怕是亚军,也没有一点的荣誉感可言。

    当年的往事历历在目,陈惊蛰之所以被老首长用为磨刀石,也是大势所趋,赵家人丁兴旺,实力磅礴,而且跟各大势力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老首长即便是有心抹杀掉陈惊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陈惊蛰家庭衰微,好不容易又一个英名赫赫的父亲,却英年早逝,陈家从此衰微,所以她只能成为替代品,只能成为别人的磨刀石,这,便是趋势。无人可逆的趋势!

    “云雷起,天下动,何人风卷任西东?楚生谋,落嫣红,谁能看破,这烟雨红尘,身在其中。成了师道,败了惊蛰,春回大地,染一幅,清明上河图!”

    老首长望着叶河图远去的背影,淡笑着说道。脸上一改之前的颓败,望着那染红的夕阳,老眼微眯,仿佛这天地间最后的一丝霞光,陈惊蛰的败,虽然早已经注定,但是,此刻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老龙王,能否保住陈惊蛰一命,就看你的了。虽然利用了惊蛰,但是也算他功德圆满,即便没有战争,权利的争端,也总要有所牺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对不起陈家,便对不起了,但是我却一定要对得起这天下。”

    那最后的一丝夕阳也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的沉了下去,整片东方天际,都是渐渐的笼罩上了一丝灰蒙蒙的暗淡。

    …………

    华灯初上,北京东城区,后街。

    一排排陈旧的老北京四合院,前面便是一条宽敞无比的后街,这里本就人烟稀少,到了晚上的时候,更是人人闭门不出,因为这里是整个东城公认的最混乱的后街。在这里,你敢杀人,就有人敢杀你!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少敢于藐视法律的人,同时也不缺少为了法律而英勇献身的人。当贺一羽从龙帮的手中接掌了五千人走入东城的那一刻,整个东城,风雨飘摇,几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是布满了人,就连以往巡查不断的片警,也都默契的没有出现。

    今日,大凶,不宜出行!这就是上面给他们的批示,没有一个警察会傻到拿着一根巡逻棍去跟那些大街小巷之中都一脸杀气的黑帮分子理论,天塌下来,有比他们更高的人顶着,所以他们并不害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世界,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世界,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这个世界愣头青不少,但是没有谁会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京城的势力几乎彻底的倾覆,原本以为八千已经是底线,但是最终只剩下五千人,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让陈惊蛰不禁感叹,到了这个地步,就连老天爷也看自己不够落魄。无奈之下,龙帮还是出手,带给了陈惊蛰一支不弱的队伍,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陈惊蛰最终还是动用了东北的力量,那是他准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出手的底牌,不过事到如今还是将他逼到了这一步。

    “东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今天晚上,我就要京城彻底翻天,但凡跟赵师道叶河图有过瓜葛的人,我要一并解决了。没有人能够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龙帮五千,加上原本的五千,还有东北过来的六千精锐,即便是图龙会,我也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陈惊蛰坐在一间荒凉的四合院之中,望着天上逐渐升起的月亮,今天正好是腊月十六,还有半个月,便要过年了。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真不假,今天晚上的月亮,陈惊蛰觉得比他二十年来看过的任何一个夜晚都要圆,都要亮!

    “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估计八点之前,那些人就能够进入北京。到时候,就能够彻底的出击,给予叶河图致命一击。”

    贺一羽神情淡然的说道,即使在老大陈惊蛰的面前也很少露出过惊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从来都不会讲喜怒哀乐表现出来的男人,永远都是一副带死不拉活的神情,有些颓废,说不出的犹豫,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足以让他为之震撼,惊讶。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不为所动。

    “现在几点了?”陈惊蛰凝眸说道。

    “七点二十!”贺一羽答道。

    “后街的情况如何?”

    “没有任何的意外,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一些老百姓全都被疏离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明天早晨,这里就会被夷为平地,然后由惊天集团承接,在这里重新改建摩天大厦。”

    “好,很好。你做的不错,一羽。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陈惊蛰笑容阴柔的偏头看向贺一羽,眼神玩味。

    贺一羽的脸上依旧没有一点的意外,轻笑了一声。

    “我没有背叛你。”

    “没有?呵呵,为什么我的所有行动,每一次都会被叶河图洞悉呢?为什么我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天衣无缝?李栋跟了我那么多年,更是北京城的老人了,他不会背叛我,因为他救过我的命。”

    陈惊蛰的声音很淡,但是却充满了威严。贺一羽依旧是静静的听着陈惊蛰的话,不为所动。

    “我早就怀疑,在我的手下人之中,有内奸。而且,能够对我如此熟悉,只有两个人,你跟李栋。”

    “我没有背叛你。”

    “啪——”

    陈惊蛰骤然起身,一巴掌甩在了贺一羽的脸上,贺一羽惨笑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带着一颗森白的牙齿,但是贺一羽却是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话,双眼盯着陈惊蛰,嘴角的鲜血,在月光的掩映之下,显得更加的诡异,令人心悸。

    “没有——哼哼,还敢我说没有。”

    陈惊蛰冷笑一声,旋即反转起身,一脚踢在了贺一羽的肩头之上,贺一羽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起来,再度吐了一口鲜血,双膝被陈惊蛰压得跪在了地上。狠狠的用袖子一揩,揩去了嘴角的鲜血。陈惊蛰的一条腿狠狠的压在他的肩膀之上,冷然道:

    “为什么要背叛我?你知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不要逼我。”

    贺一羽顶着陈惊蛰阴冷的目光,缓缓的抬起头,双眼如炬,坚定如铁,咬着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淡然道:

    “我没有!”

    半晌,陈惊蛰的嘴角缓缓的勾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将压在贺一羽肩膀之上的腿抬了下来,扶起了他,将之抱在了怀中,重重的拍了拍贺一羽的后背,沉重的说道:

    “好兄弟!对不起,刚才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我能够信任的人,越来越少了。”

    …………

    “龙王大人,我们难道真的就眼睁睁的看着图龙会与陈惊蛰的势力对碰而不闻不问?现在可是我们一举吞掉图龙会最后的机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惊蛰在东北应该还有着一些隐晦的力量,如果仅仅凭借我们借他的五千人再加上他剩下的五千残兵败将,他绝对不敢跟叶河图叫板,所以,这一次他应该是本着跟叶河图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结果而战。鹬蚌相争,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日后再想以图后快,可就不容易了。”

    柳沧野满脸凝重的说道,再加上傲问天,宋朝三个人静静的站在龙王的身后。

    龙王同样一脸凝重的表情,现在的局势,对于龙帮而言,确实是千载难逢,但是背后那么多的秘密,那么多的牵扯,有些东西更是他们三大龙主都是不曾了解的,所以即便柳沧野极力的建议,龙王还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摸样,没有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思。

    “是啊。龙王大人,人生能有几回搏?如果在这样任由叶河图成长起来,那么我们龙帮势必会被他危及到跟本,对于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我们——”

    “你是在教训我吗?”龙王的声音很轻,可被宋朝听在耳中,却是浑身都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当即便是闭口不言,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趁人之危,算什么正人君子?难道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就是让你们变成了现在这群没种没胆的窝囊废?难怪如今的龙帮,无论是士气还是品行都日渐低下,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谁敢轻举妄动,我便要他死无葬身之地!龙帮,自古以来便是华夏的守护,而非华夏的蛀虫!言尽于此,你们好好想想吧。”

    龙王的话无疑是给他们都打了一记镇定剂,也免得他们再在此事之上多做纠缠,否则的话,还指不定搞出什么样的乱子呢。

    唯有傲问天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再说什么也是自讨没趣而已,还不如做个闭口哑巴。

    “好了,都走吧,今天晚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不想让这千年龙帮,毁在我的手中。”龙王冷哼一声,柳沧野,宋朝以及傲问天三人如获大赦,忙不迭的跟龙王告退了。平日里在整个华夏耀武扬威,跺跺脚都能让黑-道颤上三颤的人物,却在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面前如同小孩一般乖巧,没有一点的脾气。

    “出来吧。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龙王苦笑了一声,摇头道。

    一道身影一闪而出,立在龙王身后的不远处,四十多岁的样子,跟叶河图竟也有几分相似,粗犷的容颜之上带着些许的平和,这倒是颇为少见的,这个人便是叶河图的三叔,叶正德!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龙王一诺千金,他知道,从他嘴里说出去的话,甚至丝毫不亚于国-家-主-席的承诺。

    “当年我大哥毅然决然的走出龙帮的那一刻,你便对他充满了怨恨,为什么你还会愿意去放过河图?现在的他,甚至你能够不费力气的将他击杀,你应该没必要这么做吗?不要给我讲什么大意,我不是柳沧野,更不是宋朝,君子,在走进龙帮的那一刻,这两个字,就已经注定跟我们此生无缘了。”

    叶正德深沉的声音让龙王有些叹息。

    冷月如盘,叶正德能够感觉到,龙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不愿意开口。

    “好汉莫提当年勇,尚且我这个年过古稀的老古董?呵呵。当年正凌年少气盛,我也是固执己见,才有了那样一场闹剧,不过,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可笑,呵呵。叶河图,他老子更加的争气。叶家,果然没有一个孬种。”

    “这不是理由。”叶正德淡然道。

    “我想看看,他究竟能够站在怎样的高度。”龙王由衷的说道。

    “谢谢你。”叶正德缓缓走开了,但是那一句谢谢,却让龙王的神情都是一怔,这一句‘谢谢’能从这个死爹哭妈的犟人嘴里说出来,着实让龙王有些错愕。

    “老朋友,师命难为,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看他的造化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能杀多少,便杀多少!

    【第一更!】

    夜,越来越黑,但是月光,却也越来越亮。

    圆月如盘,今晚注定不会如同清冷孤寂的月光一般平静。风声渐起,不时刮落房檐之上的雪花,沙沙沙——沙沙沙——

    整个北京东城区都是在一阵紧张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这个风起云涌的东城围拢而来。整个京城的高层都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传来,难得的默契,更是让陈惊蛰鼓足了气势,这一次势必要将图龙会连根拔起,就算是同归于尽,也绝对不惜于此。

    “怕不怕?”一个面容清淡,带着一丝醇和亲切笑容的青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轻声说道。淡墨青衫,带着一股沧桑的颓废感,那只不停的自燃着的烟卷,从他的手中冒出一圈圈缭绕的烟云。

    “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与其孬种一辈子,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况且今日,我们也未必一定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肖飞一脸决然的说道,自从在周峰的设计下进入图龙会效忠叶河图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想着能够过上红酒美人,香槟宝车的日子,即使有,也是五年,甚至十年后。

    “人固有一死,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生强淡笑着说道。先有伯乐,再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不常有,庆幸的是,他遇到了一个不知道多少千里马日盼夜盼的伯乐。人生得一知己,纵使只得大醉三千场,又有何妨?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从得知风云狼将我跟师兄出卖的那一刻,我这条命,便是叶兄弟你的了,没有人能够伤害你,除非踩着我们的尸体走过去。没有你,或许现在的我们还偏居一隅,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带头大王,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过这样宏伟的战绩。出来混的,总有一天是要还的。能够横扫华夏南方,剑指北上,已经是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周峰。”

    年近四旬的周峰一脸正容的说道,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将自己的命交给了叶河图。叶河图能够完全撒手将所有的事物交给他们去做,撒手掌柜的背后,不仅仅只有懒惰,更有那份无言的感动,对兄弟的信任。周峰的眼中微微有些湿润,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但是现在,周峰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图龙会,是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这些个兄弟,是一步一步压着肩膀,咬着牙,擦着鲜血,背着兄弟走过来的。

    男人的友情,重于泰山。在这些铁血的真汉子面前,叶河图没有一丝的做作,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感动,充满了感激,更是充满了感性。谁说男人就不能有这样更胜红颜的情谊?

    “我是个大老粗,大块头,不会说什么,但是只要叶兄弟一句话,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巴山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巴山笑呵呵的说道,一身霸道的肌肉,光是这一身卖相就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使人心生惧意。

    “我是最后加入到这个圈子里来的。还是一个叛徒的身份,但是承蒙叶兄弟没有嫌弃,更让我看到了一个比龙帮更加有活力,有动力的超级大势力。革命就必须要有牺牲,而我们的革命,便是推翻陈惊蛰,推翻龙帮,成就自己的地下王朝!我相信总有一天,别人在提起图龙会的时候,不会说它是华夏的黑-手-党,而说起黑-手-党,会被称为西方的图龙会!”

    方林的话,让每一个人心中都是变得热血沸腾起来,这不仅是一个成为,更是一个证明,一个超越,一个神话,而他们,则是这个神话的缔造者!没有人会怀疑。东方的巨龙,冉冉升起!

    野狼始终站在叶河图的身后,不言不语,他的行动,往往能够代表更多。

    叶河图由衷的点点头,心中感动于震撼溢于言表,这一刻,他的内心,正如赵浮生所说的那般,有了一丝动摇,那么多兄弟,那么多人在眼睁睁看着他,这一步走出,太难,太苦,太过悲哀。

    “七个人,我们将要面对是多少人,你们知道吗?保守而言,一万五千人。”

    叶河图淡笑着,眼中无喜无悲,轻轻的吸了最后一口烟,一直弹掉了手中的烟蒂。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没有一丝的后悔与惊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叶兄弟没有动用图龙会一丝一毫的力量,但是他们的跟随,却是誓死的追随。因为他们始终相信,叶河图有能力带他们走出阴霾,走出失败。

    “不管多少人,前方大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过,苦点累点流点血,又能算什么。刀山火海,我们一起过!脑袋掉了,碗口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肖飞双眼冷漠,杀意凛然的说道,这一来,便是早就将生死抛了开去。肖飞紧紧的抓住手中那柄四尺余长的开山刀,用一块红布一圈一圈的绕在上面。死死的固定在手腕之上,因为他怕某一刻自己不能够抓住刀柄,而不能去砍到下一刻敌人。

    每个人都是如同肖飞一样,哪怕是身手不及其余几人的生强,同样如是,至少掀翻十个八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七柄锃亮修长的开山刀,银光闪耀,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的阴冷,森然。

    远远望去,对面的高楼之上,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子,双手环胸,一脸阴柔笑意的看向他们,叶河图缓缓的抬起头,手中的开山刀直指墨镜男子,剑气凛然。

    对面,数以千计的人马,如同蝗虫般向着后街口的叶河图等人涌来。密密麻麻的人流,也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凶猛悍然,个个手执棍棒,双眼赤红。仿佛恨不得将前方的七个人生吞活剥一样。七个人,单挑千军万马,毫无惧意。男儿热血,泼撒天下。

    “来吧,让老子好好的杀个痛快。七个人,单挑他们这么多人,想想就热血沸腾。如果咱们能活着走出去这东城后街,那么也算是一号大人物了。哈哈哈。”

    肖锋爽朗的狂笑声回荡在后街口,叶河图七人全都是冷冷的注视着那群越来越近的人群,心中也是愈加的谨慎。说到底,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多少有些戚戚然,那可是实打实的千军万马,即便是周峰,也不能够等闲视之,蚂蚁多了咬死象的道理谁都懂,一人仗剑,笑傲天下的时代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他们当然没有见识过叶河图独当千军的一面,因为叶河图的世界跟他们毕竟有着太大的区别。可谓是一天一地。

    一个身着银衣的男子,仗剑坐在侧面的高树之处,一脸漠然的望着这里的一切,即将爆发的战斗,似乎也跟他没有一丝的关系。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一切。眼中流露着谁也看不清的淡然。

    “妈的,恨不得现在就一刀砍了这群耀武扬威的龟孙子,陈惊蛰的走狗,几天前雾灵山的教训,恐怕还不足以给他们敲响警钟。”巴山咒骂道。

    “这些人,并非全都是陈惊蛰的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陈惊蛰应该跟龙帮求救,调动了不少人。当年在莫问情手下的时候,我就见过陈惊蛰跟莫问情有过数次的交往。陈惊蛰跟龙帮穿一条裤子,一点都不稀奇。”

    方林沉声说道。

    “苟延残喘而已,只不过是依附龙帮的一只蛀虫而已若无龙帮,他连个屁都不是。”胜强也是不屑的摇摇头。

    “都打起精神来,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杀两个,我们可不赚,起码要杀上两百个,才能够无愧于自己。”周峰喝道。

    每个人的神情都是为之一滞,严阵以待。

    叶河图神情严肃,带着一股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冷冷的说道:

    “能杀多少,便杀多少。哪怕是十万人,我叶河图也会带你们走出这条后街。给我杀——”

    随着叶河图的一声令下,其余六人,全都是跟着叶河图的脚步,悍然前冲,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肃杀,充斥着冷意。一柄柄开山刀,伴随着七个人的奔跑,在地面上划起一串串的如火流星。

    “我便看看,你能够杀得掉我多少人。一万六千人,耗,也耗死你。原本只是想要给你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你真敢单刀赴会,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了?哼哼,妄自尊大,叶河图,今天,这东城后街就是你的坟墓。”

    清亮冷然的喝声回荡在后街之中,叶河图蓦然抬头,双目如刀,盯着高楼之上的身影,冷笑道:

    “这句话,正好是我送给你的。多行不义必自毙,本来没想这么早便让你退出这场棋局,但是你却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今天,即便是老首长也救不了你!”

第四百五十六章 对战陈惊蛰!

    【第二更完毕!】

    刺眼的血柱喷薄而起,血光弥漫,狭长的开山刀不断的挥舞而起,血肉横飞,一条条连筋带肉的胳膊,都是被锋利的开山刀直接撕裂开来。场面极为的血腥,残忍,甚至如果是一个女人见到这一幕,将会毫无疑问的倒下去,即便是这些战斗之中的人,不少都是被眼前宛如修罗地狱的场面所震慑。

    惨叫声此起彼伏,喊杀声震耳欲聋,但是今晚的东城,没有人会知道到底能发生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会死多少人。

    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面,令人心悸,在这一刻,人性被彻底的泯灭,尊严被彻底的践踏,生命,被彻底的收割。手起刀落,修长开山如流星划过,便是再度夺得了一个人的生命,周峰没有数,因为他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已经彻底的断绝了生机默默的躺在了他的脚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脸上全都是溅起的鲜血,刺目而鲜红,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七个人,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难以抹掉的血迹。身如此,衣如此,看上去宛如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浴血杀神,在他们的脸上,没有疲惫,有的只是被鲜血刺激的强悍杀意,只是被激发的人性内心深处最不值钱的残暴。

    杀一个,少一个!这就是周峰等人的目标,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弃杀戮,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挥刀而起的敌人,他们,都该死!他们,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七个人杀了已经超过七百人,有多有少,但是相同的是他们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所弥漫,都带着一股挡我者死的杀神气势,虽然谈不上势如破竹,但是几乎每个人都在缓慢的前进着,所过之处,一片凄冷,越来越多的人被他们踩在脚下,最终走过。

    肖飞吃力的砍出那一刀,如果不是那块红布,或许他手中的开山刀已经彻底的被甩飞了出去。双眼赤红,嘴唇有些发干,脚步虽然并未如何凌乱,但是他的速度跟套路无一不在告诉着每个人,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眼中的虚脱,汗水混合着别人的鲜血,在他的脸上流成一道道血线,狰狞而可怖。

    其余几人也都大致如此,生强甚至还不如肖飞,满脸的疲惫之色,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握住开山刀,不停的挥舞着,但是庆幸的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并没有人伤亡,顶多是肩膀跟身上挨上那么几棍,被刺上那么几刀,并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七个人背靠背,不断在后街之中移动着,宽敞的后街之中,人山人海,倒下去,依旧有另一群人毫不犹豫的冲起来,一群悍不畏死的人,挺身而出。叶河图双眼微眯,看着高楼之上神情淡然的陈惊蛰,看来他是真的准备用人海战术彻底的耗死住他们这几个人。这里的五千人,足足够他们杀到明天早晨,但是前提是他们每个人都还有力气站起来,挥着刀向前冲去。

    即便是现在的叶河图,都是有些杀得手软不已,耸了耸酸疼的肩膀,单手一握,再次握紧开山刀,脸上的神情,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凝重,微微喘息着,比起周峰六人,却是要强了不止一星半点。现在的叶河图虽然重伤在身,但是至少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其次情况稍好一点的便是野狼,这个足以进入虎榜前列高手的中年男子,虽然天赋一般,但是却是被叶河图看中,最终几经历练,也算是小有成绩。

    叶河图虎目一凝,横刀立马,大喝一声:

    “今夜,我在哪,哪里便是地狱!陈惊蛰,我要你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叶河图的喝声一落,三道身影便是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边,一男两女。男的是宋笑然与帝玄烨,而女人,则是和歌若水。这三个人可都是足以以一敌千也毫不费力的绝顶高手,即便是和歌若水,现在也是注定傲视龙榜的存在。

    “保护好他们便足矣,近一步,杀无赦!我要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亲手取下陈惊蛰的首级。”

    叶河图沉声说道。宋笑然和歌若水与帝玄烨三人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瞬间刀兵齐加,霸气外露,将六个人护在中间,但是那群陈惊蛰的手下依旧悍不畏死的冲上来,一波接着一波,但是结局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那就是冲上来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现在,周峰等人才明白为什么叶河图敢让他们陪着自己只身杀来,就凭自己身边的三人,绝对足以将这五千人耗住,而结局很可能是单方面的屠杀,对于和歌若水周峰等人也只是稍有了解,但是对于另外两个不为所知的高手,印象却是更加的深。这两个人的实力,就如同曾经的叶河图给他们带来的感觉,深不可测。

    无论对方来多少人,都在三人的剑下成为了亡魂,渐渐的,不少人也都开始放满了速度,并不如开始那般死命的冲上来,毕竟,任何人对于死亡的冲击都是无法逃避的。不断涌现的人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跟本阻挡不了这些人的脚步,每个人冲上去都是送死的结果。三个人对周峰等人形成的保护圈也渐渐被人所忌惮起来。

    叶河图只身一人,单手所执开山,一刀一个,并不优雅的招式套路,却将所有人杀得胆战心惊,鲜血喷涌,四下飞溅,叶河图没有一点的顾忌,甚至她整个人都如同血人一般也是浑然不觉。在他的眼中,只有高楼之上的陈惊蛰,只有怒不可遏的杀意。轻轻的喘息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到,脸上也逐渐露出了汗水,与血水融合,脸上布满森然。

    谁都不是傻子,叶河图疯狂如此,杀人如麻,短短的十分钟时间,上百条人命都是一条一条的断送在了他的手中,淡墨青衫也已经变成了血衣血衫,这个时候的叶河图,眼中,只剩下杀戮,杀人,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一种粗犷的艺术。

    一个个手执刀枪棍棒的人都是畏畏缩缩,跟随着叶河图的脚步,没有一个人敢在上前去,都是逐渐的向后退去。眼中的恐惧,如同见鬼的惊颤,在他们的眼中,叶河图就是魔鬼,一个在不停收割着生命,没有一丝情感的魔鬼。叶河图眼神坚定,直指陈惊蛰。怒吼一声,凌空而起,踩在那些陈惊蛰手下的背上,头顶,向着陈惊蛰飞身而去。

    不足百米的距离,转瞬及至,叶河图如同一只轻快的灵猴一般借着开山刀的滑翔之力,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是跃上了陈惊蛰所站的废弃的楼盘之上。叶河图没有任何的言语,翻身一抬,便是一刀下去,直刺陈惊蛰的咽喉,没有半点的花俏,但是那股凛然无匹的气劲,却让陈惊蛰不禁为之一怔,叶河图受伤之后,居然还是如此的强横,刚才的一幕幕,尽皆被他看在眼中。之前雾灵山一战,他便知道叶河图重伤未愈,但是依旧没敢下手,不过今天,便要另当别论了。

    陈惊蛰退后半步,一脚抬起,荡开了叶河图的开山刀,旋即便是再度迎了上来,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这也算是他跟叶河图之间最后一次,也是真正的一次对决了。

    “我看你能熬到几时?哼哼。”

    陈惊蛰冷笑一声,双手各自从两只军靴之中抽出了一根一尺余长的三棱军刺,唰唰唰不断的划在叶河图的开山之上,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伴随着刺眼的火花,在黑夜中消失,昙花一现。

    叶河图速度丝毫不慢,尽管有伤在身,对上陈惊蛰或许有些吃力,但是却也并非是完全没有抵挡之力,狭长的开山刀大开大阖,兵器一寸短一寸险的劣势让陈惊蛰步步后退,被叶河图逼得伸手无力。

    陈惊蛰面色严峻,步步沉凝,每一步退出,都在脚下踏出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水泥石打造的楼盘之下,都是被陈惊蛰踩得寸寸龟裂。叶河图趁胜追击,不给陈惊蛰一丝反击的机会,刀刀出手,环环相扣。

    陈惊蛰心中顿时大为震撼,没想到叶河图的恢复力居然如此的变态,之前在雾灵山之时,他虽然不敢对叶河图的实力妄自揣测,但是也绝对没有恢复到这等地步。

    陈惊蛰双刀并起,左右夹击,在叶河图的狂猛攻势下,勉强稳住了身形,开始了反击,两柄血槽军刺将叶河图的军刀死死的扣住,旋即翻身一转,脱离了叶河图的攻击范围,一脚踩在了那根巨大的石柱之上,身体瞬间弹跳而起,几个起落,落在了叶河图的身后,两柄军刺,一剑刺去,一剑护在身下,攻防兼备。

    叶河图的反应也不满,瞬间回头,将开山刀横了过来,抵在了陈惊蛰的三棱军刺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叶河图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另一面陈惊蛰也是一直尾随而来,乱花渐欲迷人眼,凌乱却不失套路的尖刺,让叶河图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应付着。三棱军刺,那可是专门给人放血的兵器,一旦沾到了身上,轻则重伤,重则甚至有可能失血过多而休克乃至死亡。

    叶河图步步为营,将陈惊蛰的攻击几乎尽数挡了下来。一刀劈出,凌空于顶,自头顶压向陈惊蛰,陈惊蛰双刺交叉,锁住了开山,脚下的军靴一动,一柄长约寸许的尖刀从军靴的鞋尖出漏了出来,寒芒乍现,一脚向着叶河图侧踢而去……

第四百五十七章 兔死狐悲式的结局!

    【今天就一更。五千字大章。最近几天手头有事,恢复一天一更了。悲剧,见谅个。】

    “嘶嘶——”

    一声细微的摩擦声传出,叶河图目光一动,转头落在了陈惊蛰踢出的脚上,那柄锋芒毕露的尖刀,在军靴之上,显得尤为的刺眼。叶河图顿时收势,开山刀旋转而回横栏而去,猛然间一拍,刀柄打在了陈惊蛰军靴上的尖刀,陈惊蛰一脚落下,手中的两柄军刺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反手一抓,向着叶河图连环刺出。

    叶河图伤势未愈,又中了枪伤,原本已经不宜出手,即便是在和歌若水再三的劝阻之下,叶河图依旧坚持要自己出手,取了陈惊蛰的头颅。在和歌若水的眼中,为了杀掉这个不值一提的男人,而让叶河图再度陷入到重伤之中,那么她的心里将会无比的自责。

    渐渐的,叶河图的步伐开始变得有些凌乱起来,之前半个多小时的杀戮,已经让他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现在的叶河图可并非是全盛时期,半个多小时的耗损,至少让他对上陈惊蛰之后变得有些艰难起来。陈惊蛰眼中精光一闪,也是发现了叶河图的弊端,脚步凌乱,便是下盘不稳,所以陈惊蛰挑准了机会,看中叶河图的动作,虚张声势的一刀刺出,将叶河图逼退,旋即便是手脚齐动,把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了攻击叶河图下盘之上。

    陈惊蛰冷笑一声,一脚勾出了叶河图脚踝,两柄刺刀几乎不分先后的到了叶河图的大腿之处,叶河图心神一震,将刀一横,拦住了一柄刺刀,但是另外一柄刺刀终究还是在他的大腿之上划出一道不浅的痕迹。

    叶河图嘴角一列,眼中的杀机更甚,蹬蹬蹬退后三步,丝毫没有估计到大腿之处的伤势,便是再度迎上了陈惊蛰。三步起跳,开山刀被叶河图骤然甩出,插在了陈惊蛰的头顶之上,没入石墙,将陈惊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面对凌空跳起的叶河图,陈惊蛰不慌不忙的应对着,刺刀出,招招致命,直取叶河图的下盘要害。

    既然选择了用脚对付陈惊蛰,叶河图自然不会没有一点的准备,连环脚连连踢出,数脚之间便是将陈惊蛰手中的军刺踢飞,陈惊蛰军刺一脱手,便是露出了败象,被叶河图紧紧逼迫,陈惊蛰双拳攥起,每一拳都是打在叶河图的双腿之上,一拳一脚,来回了数次,叶河图才落稳了身形,两个人再一次赤手空拳的交手在了一起。

    没有任何的言语,叶河图这一次拼了命的冲向陈惊蛰,一拳打出,这一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用出了多大的力气,那一刻,他的脑海之中再度浮现出了那一幕,子弹穿过了他后背的那一刻,如果自己没在那里,是不是凝冰就会成为那一个因为他们三个交战之局的牺牲品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整个京城,都会在自己的一怒之下彻底的变成人间炼狱。

    即便如此,叶河图的心中也是顿时掀起了滔天的怒意与杀意,坚韧如铁的拳头一拳打在了陈惊蛰的胸口之上,同时,陈惊蛰的一掌也是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叶河图的肩膀之上,叶河图退后了几步,站稳了身形,脸色出人意料的有些惨白,嘴角也随之溢出了一丝鲜血。

    而陈惊蛰则是在叶河图的一拳之下,被彻底的掀飞了出去,足有六七米,最终撞在了破败的石墙之上,跌落了下来,挣扎了数次,陈惊蛰才勉强的半跪在了地上。

    “噗——”

    一口逆血喷出,陈惊蛰双眼之中带着一丝迷离,摔得七昏八素,灰头土脸,叶河图的这一拳,可算是震动了他的五脏六腑,即便达不到彻底将他的内脏震碎的地步,但是,却也不是陈惊蛰能够吃得消的。

    陈惊蛰带着些许畏惧之色,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叶河图,心中开始变得忐忑起来,担忧起来。叶河图那杀人般的目光,让他的内心变得焦躁不安。

    “叶河图,你不能杀我,否则的话,老首长不会放过你的。”陈惊蛰望着叶河图杀意凛然的眼神,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畏惧感。

    叶河图冷笑着,并没有说话,而是一步步的靠近着陈惊蛰,直到离他不足一米之远,叶河图才淡淡的说道:

    “你放心吧,我说过,即便是老首长,也不可能救得了你。不要再天真了,呵呵,你以为老首长真的会保你一生?有些事情,你早就应该知道的。你,仅仅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到了该丢弃的时候,你便一文不值!”

    “不可能!你胡说,老首长不可能这么做的。我陈家为了共和国做出了怎样的牺牲,付出了多少代价,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他不会不知道的,老首长不会这么做的。”

    陈惊蛰面容阴冷的说道,他不相信,老首长会如此对待他们陈家。

    “自欺欺人。你以为老首长你的回来救你?你以为这个世界真的是公平的?你不会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才是最为牢靠的关系吧,那就是利益,而且是彼此都有利可图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从你能够肆无忌惮的进入雾灵山,而不被中央所追的那件事之中,你就应该知道,你在他的手中,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而且,军刀的出现,便是代表着老首长的立场,也就是说他站在了赵师道额一面,尽管你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如此,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哼哼,你不是不懂,而是你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这二十年来,你一直都被老首长当做磨刀石一样扶植而起的木偶。从一开始,你就注定了的悲哀,一切,也算是你咎由自取而已。”

    叶河图的话,深深的刺激着陈惊蛰,同时也让他的幻想成为了泡影,再度被拉回了现实之中。尽管他一千个一万个不信,但是叶河图说的没错,从军刀出现在雾灵山之时,他就应该有所察觉,或者说是提前的预警,即便是没有叶河图的出现,自己或许也未必能够伤的了赵师道他们,暗中,不知道被老首长布置了哪些人,自己可能一旦出击,便会遭到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但是此刻的陈惊蛰依旧不愿意相信,老首长的所做的一切。陈家为华夏不知道做出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自己却落得被这样被老首长遗弃的结局,不可谓不悲哀。

    “华夏对不起陈家,他也对不起陈家!好一个卸磨杀驴,哈哈哈。好好好,不过今天,就算是没有那个老东西,我陈惊蛰一样会强势崛起,我的成功,便是顺应天意!谁挡在我的面前,就只能是死路一条,我要堂堂正正的进入中南海,告诉他!”

    陈惊蛰面容残暴的说道,嗜血般的嘴角让人毛骨悚然,那种感觉似乎是想要与之同归于尽。

    “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叶河图道。

    陈惊蛰不禁嗤笑一声,望了望晴朗明亮的圆月夜,伸出手腕,看了一眼手上的江诗丹顿,八点零五,他们也该来了吧。

    “难道你以为没有他,我就必死无疑了吗?你错了,你还是先看看街口吧。”

    叶河图循着陈惊蛰的手指,向着远处的街口望去,一片片从大街小巷涌入的剽悍大汉,从后街口鱼贯而入,气势如猛虎,霸气凛然,不愧是东北的爷们,素以彪悍刚猛著称,哪怕是叶河图都是不禁暗暗点头,果然是一伙狠人。

    “呵,好大的阵仗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是纸老虎,一碰就会破呢。”

    叶河图笑着说道。叶河图没有去数那货彪悍的大汉到底有多少人,一个面色沉寂的青年男子,如入无人之境般的从后街口迅速的来到了高楼之下,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恭迎主人。属下带领挑选而余的五千东北精锐人马前来助阵。”

    陈惊蛰一楞,脸色有些变化,声音的确是贺一羽无疑,但是他可是从来没有叫过自己主人的。这个时候,陈惊蛰的脸色彻底的沉如死灰,这个时候,如果他还不知道情况的话,那么,他也便不配称之为京城第二的花公子了。

    “贺一羽!果然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陈惊蛰的声音变得沉默起来,但是此刻他却是变得安静下来,没有刚才的愤怒,抱怨,仿佛心平气和的等待着回答一般。现在的陈惊蛰,可谓是众叛亲离,最后的一张牌,也被叶河图悄无声息的收了去,他还能有什么埋怨的呢?自己现在,已经是彻底的没了抓手,贺一羽之变,几本就是倾覆了他所有的黑势力,结局,不言而喻。

    愤怒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陈惊蛰却不得不压抑着心中的怒意。

    “从来没有忠诚,何谈背叛?我要追随的,是一个能够执掌天下,抬手间风起云涌的枭雄。而你的性格,注定你只能成为一个人雄,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才会由此而生。”

    贺一羽淡淡的说道。叶河图没有插话,贺一羽是主动投诚的,他并不意外,很久以前在陈惊蛰私人娱乐会所的时候,叶河图就看出贺一羽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从来没有忠诚,何谈背叛?哈哈哈。贺一羽,我陈惊蛰栽倒了你的手上。可悲,可叹啊。想我陈惊蛰一世枭雄,到头来却落得一个如此众叛亲离的下场。兔死狐悲,从此京城再无陈家。”

    陈惊蛰疯狂的大笑着。缓缓的抬起头,那张脸,布满了阴霾,憔悴,失望,不甘,还有就是彻头彻尾的漠然与冰冷。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老匹夫,你对不起我陈家,你这个见利忘义的老匹夫。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一定要让所有背叛我的人付出代价!”

    陈惊蛰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在后街之中,叶河图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不足两米的距离,每一步踏出,在陈惊蛰的眼中,都是距离死神又近了一步。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身着青衫的苍老身形,闪现在叶河图与陈惊蛰之间,白如银丝的雪眉,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喘息的深沉与压抑。与叶河图四目相对。

    “师傅,师傅,救救我,师傅,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我要报仇,我要将所有辜负我陈家的人赶尽杀绝。天下人负我,我也要负天下人。”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苍老身形,陈惊蛰如同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抓紧老人,不断的咆哮着说道,可想而知,他的愤怒,他的内心已经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昔日北京城之中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落得如此田地。

    “师傅,你现在调动龙帮,我们一定还有机会的。师傅,我求求你了,看在我爷爷的份上,帮我最后一次,我不想死,我更不能死,陈家还没有崛起!我还没有站在**的城楼上。”

    “对不起,惊蛰,龙帮不会再有人来了。”

    老人的声音如同是对陈惊蛰最后的宣判,陈惊蛰如遭雷击,就连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已经破灭了。浑浊的双眼之中,布满了死灰之色,颓废的栽倒在身后的石墙之上。

    “为什么,为什么,师傅,就连你也见死不救,就连你也不帮我。你们都是魔鬼,你们都想要害死我。”陈惊蛰喃喃道。突然,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让他仿佛从云端坠落凡尘,那种天壤之别的差距,不仅仅只是距离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心态。

    “河图的爷爷,便是我的师傅,对不起惊蛰,师命难为。老朋友,我,对不起你。”龙王脸上的神情落寞如斯,同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师命难为,他不可能帮着陈惊蛰去对付叶河图,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神话便是他的生身父母,当年如果不是百万战军中神话带着他走出尸骨丛堆,也不会有今日的龙王。更不可能结交邓公,陈公那些抗日元老。

    叶河图同样也是心神一震,龙王,居然是爷爷的徒弟?旋即,叶河图便也释然,一方面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他也没心思去问。怪不得,父亲当年背离龙帮,忤逆龙王,一向杀人如麻,至尊无上的他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去追究。更是出手去西方帮助自己消灭该隐。起初叶河图便是觉得事有蹊跷,但是现在想来,一切,却也迎刃而解了。

    “河图,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二十年匆匆而过,至少陈家二代,都是挺起共和国支柱的脊梁。”

    龙王神色严正,面容诚恳的说道。

    “我说过,他今天必死无疑!即便是我爷爷站在这里,他也必须得死!要怪,就怪他把心思用在了我的女人身上。”

    叶河图的话,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龙王的脸上,同样是沉凝无比,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叶家人决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改变主意的时候,师傅如此,叶正凌如此,叶正德如此,叶河图亦然。龙王转身,缓缓的向着破败的楼房深处走去。

    “我不甘心!!叶河图,我不甘心!!!”

    叶河图踏前一步,握住那柄插入石墙的开山,化掌为刀,一掌劈在了开山刀的刀柄之上,开山刀随之断成两截,叶河图握住剑柄,没有丝毫犹豫的插入了陈惊蛰的喉咙之中,他的嘶喊,在叶河图耳中恍如无声……

    一代紫禁城的天骄式人物,就此陨落。

    叶河图缓缓的从楼上走了下去,这就是政治,利益才是最为牢靠的资本,怪只怪陈惊蛰势单力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人死如灯灭,再辉煌的成就,再傲人的战绩,对于一个死去的人而言,都只是一两句赞颂而已,即便是其后代,也未必能够受其蒙阴。这就是兔死狐悲的下场。

    叶河图坐在石阶上,淡淡的微笑着,陈惊蛰的下场,并不意外。一个陈惊蛰倒下,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陈惊蛰前赴后继的崛起,但是结局,终究不会出现例外。

    赵师道与燕天楠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东城后街,当他看到无数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之时,他便是明白,自己,似乎有些来晚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毫无征兆的结束了。

    望着台阶之上那个浑身布满血迹的血人,赵师道的脸色一变在变,最终还是勉强的挤出了一句话:

    “他,死了?”

    叶河图淡淡的点了点头。

    “从此,紫禁城再也没有陈惊蛰这号人物了。”

    “为什么非要杀了他?这场局,到底死了多少人,还会死多少人?”

    赵师道的苦笑了一声,他已经不敢再去回头看,尸体堆积成山的壮观。

    “因为他该死。凝冰不懂,但是你懂,我懂。”

    叶河图冷笑一声,缓缓起身,只留下一个孤独而落寞的血色身影,逐渐消失在后街的小巷之中……

第四百五十八章 林韵的震撼!

    迷人月色,冰天雪地的昆明湖中,积雪成堆,湖面之上,却是亮如银镜,高高的月亮悬垂在天,半月半牙,腊月二十二,明天便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小年了,偶尔有几束五彩绚丽的烟花冲天而起,似乎带着淡淡的‘年味’。

    一个面容冷艳的高挑女子静立于昆明湖之上,足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赔上她完美纤柔的身材,单单是一个背影,便足以令无数的男人为之疯狂,那张冷艳高傲的绝美容颜,更是让她宛若九天下凡的临尘仙女。那股比天气更冷的倾城容颜,足以让任何男人胆怯,望而却步。女王式的绰约风姿,将林韵的干练风采展现得淋漓尽致,在她的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那一闪即逝的柔情。

    “难道就不会笑一笑?整天板着脸不累嘛。”叶河图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心中不由产生一股淡淡的愧疚,调侃着说道。束着手,望着这天地之间被黑暗覆盖笼罩的世界,颇有些心不在焉,年节,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团聚的象征,但是自己的家,又在何方呢?那个自己宁死都不愿踏入半步的欧美?还是那个冰山雪原的昆仑山?叶河图的心中颇为自嘲。

    “有什么可笑的呢?整天无疾而终,笑语何在?我就是这样一个不会笑不会哭的女人。”林韵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叶河图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韵对他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但是自己的心却并非在她的身上。若说喜欢,肯定有,若论起爱,叶河图已经不敢在轻言许下承诺,不是不能爱,而是不敢轻易爱。一个男人风流或许不是错,但是不以婚姻为目的的爱情,就是对女人最大的伤害,所以叶河图才不敢轻易的承诺。长痛不如短痛,他不想每一个跟过自己的女人都黯然的离开,即便爱,也不会说出口。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底线,应该有对女人最起码的尊重,至少叶河图觉得应该如此。

    他不傻,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林韵将两个人谈论的地点选在这里,而不是优雅的咖啡厅,更不是喧嚣的酒吧,便因为这里是两个人曾经紧紧相拥的地方,曾经彼此凝眸的地方。

    “其实,人生之中真的有很多的无奈,很多的不解,没有谁敢说看透某个人,或者看透人生,人心,永远是最单纯,更是最复杂的东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换一个角度,或许整个世界,就变得豁然开朗。”

    叶河图轻声说道,冬日的寒风,不管刮的如何的轻,都是那样的冷冽刺骨,仿佛刮得人心神俱寒。

    “我不懂,更不想懂。有时候女人的心思很复杂,但有时候,女人的心思却也很简单,无论多么坚强多么刚烈多么独立的女人,总会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最原始的软弱,内心深处的卑微。女人,终究是女人,这句话,哪怕是被人称之为万能的上帝,也绝对否认不了。你不会明白,她的感性,哪怕是世界上最理智的女人,在自己所爱的男人面前,都会有小女人的情节。这就是爱情,不需要证明,这就是女人,不需要对应。”

    林韵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但是却是一闪即逝,职业女强人的气息,从未被削弱半分。哪怕在面对叶河图的时候,依旧没有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倒。昔日里军中第一巾帼的风范再一次展现了出来,谁能够想到,性格几乎严苛的有些不近人情的林韵,会跟一个男人如此畅谈,即便脸上没有笑容,向来都是吝啬言辞的她,也是破天荒,若是让她的那个追求加强连知道了,定然会惊掉一地下吧,捶胸顿足的来找叶河图算账。

    “其实,这个世界上远没有那么复杂。喜欢便是喜欢,爱便是爱,但是有时候,却往往毫无理由的,说不清道不明,即使是爱迪生也没有发明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人不是万能的。谁都不是神,最重要的就是难得糊涂。有时候太过聪明,反而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任何人,都是如此,所以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八个字——做好自己,无愧于心。比什么都强。”

    叶河图伸了一个懒腰,放松的说道。

    “当你能够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时候,或许就是你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冷眼看世界的时候。我没那么无聊,找你出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什么的,我这个人是个桀骜的人,能被我看在眼中的男人,很少很少。至于女人,呵呵,至少现在还没有。京城面临着一场即将席卷而起的大风暴,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曾经的承诺。”

    叶河图的‘心不在焉’并没有让林韵感觉到丝毫的不适,依旧是自顾自的说道,淡若风清的感觉,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

    “放心吧。虽然不敢说保林家风雨无阻,但是至少**飘摇之际,我不会让林家受到波及。我能给你的承诺,也仅仅是如此,哪怕对于整个中央而言,赵师道也只不过是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想要影响到大局,基本上很难。如果赵师道能够放弃凝冰,或许我便不会对太子党再出手,京城的水,很深很深呐,能够做个局外人笑看风起云涌,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你也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赵师道对于杨凝冰的感情可谓是青梅竹马,在这一点,你比不得他。而且赵师道如今如日中天,雾灵山一变,让赵师道对于陈惊蛰更加的憎恶,势必会出手捣乱陈惊蛰,到时候整个太子党,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在京城,赵师道永远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党太子。”

    林韵冷笑道,似乎对与陈惊蛰颇为的不屑。

    “陈惊蛰已经退出了。”叶河图淡淡道。

    林韵一怔,旋即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河图。

    “你说什么?”

    “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京城,只有一个太子,只有一个赵师道。”叶河图投给林韵一个和煦的笑容。但是看在林韵的眼中,却是如此的令人心悸。陈惊蛰死去的消息,几乎被密封,就连中央之中知道的人也是极少,几天的时间,陈惊蛰的原本的势力,也都没有被动,所以在叶河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震撼的无以复加。

    陈惊蛰是谁?就算是自己跟他比起来也是差了不止一筹,虽然自己颇为不屑,但是却是对于他的行径与性格,单论起能力而言,即便是她也不得不对陈惊蛰竖起大拇指,虽然陈惊蛰一向都不被大众人所热衷,但是他的地位却是无可比拟的,而且在国家担任重职,最重要的是,他是老首长的人,这个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且不论陈惊蛰的残余势力,光是这个身份,便足以令任何人头疼了。叶河图居然杀了他!这个消息,虽然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平地惊雷,但是却被中央硬生生的压了下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能安然无恙?光是杀害国家政府高职官员这一条便足以令任何人色变,但是在叶河图的眼中却是依旧表现的如此淡然。

    耳濡目染,林韵虽然知道京城之中水深火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依旧没想到,风云京城年轻一代的枭雄人物,就这样被叶河图毫无准备的清出了北京这盘棋,不论如何,林韵都是不能够轻易的接受这个消息。

    “就那么杀了?”林韵明显还是有些难以平复心中的震撼。

    “杀了便杀了,难道我还给他挖个三尺坟冢不成?哼哼。这种人,该死。”

    叶河图冷哼道。

    林韵心中苦笑一声,暗暗摇头。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所托,果然没错。光是这件事能够平安无事的息去,便足以证明叶河图的能量,哪怕是赵师道,如果亲手杀了陈惊蛰,恐怕都会在整个京城掀起滔天巨浪,但是陈惊蛰死在了叶河图的手中,整个京城,依旧风平浪静,依旧歌舞昇平,这一点,才是林韵最为震惊的地方。生长在皇城根而下,又是真正根正苗红的上等名流,这样的事情,能够被压得没有一丝风声透出,林韵完全能够想象,其中的厉害程度。

    老首长,中央,陈家附庸,以及陈惊蛰原本的残余势力,树倒猢狲散,远远不足解释只身独入京城没有任何势力的叶河图与紫禁城相安无事的原因。所以归根结底,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制衡!其中必然有着什么难以突破的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而叶河图,在林韵的眼中,也是越来越神秘,越来越强悍,难道,赵师道也要在叶河图横空出世的这一刻,去感受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剧?

    惊蛰已死,师道称王?林韵并不这么认为,只能说,现在的北京城越来越安静了。但是安静背后,隐藏着的究竟有多大的阴谋,更是她不敢妄自揣测的。叶河图这个紫禁城的局外人,到底能够做出如何惊世骇俗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第四百五十九章 启程!

    林韵笑容倾城的望着叶河图离开的背影,紫禁城,这个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地方,或许早就已经不适合自己了,能够为林家某一条后路,或许就是她能够做到的最欣慰的事情了。因为她相信,更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紫禁城的风波一起,或许就会让整个政局为之倒戈,而这个逐渐在自己眼中淡化的青年,便是这一次的主角!

    爱与不爱,她已经不再重视,但是至少这辈子她不会再去爱上另外一个人。有一种男人,或许将他牢牢的放在心中一辈子,才是最好的结局。不能锁住他的心,那便让他牢牢锁住自己的心。

    不争气的泪水,缓缓的在林韵的脸上滑落,哭的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清秀的面容之上,布满泪珠,一个坚强到宁折不弯的女人,此刻,似乎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她不是坚强的,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爱情而独自落泪的可怜人。

    “叶河图,我恨你,恨你一辈子。若有来生,我依旧会选择恨你!”

    林韵含泪笑语嫣然的说道,眼中充斥着淡淡的幸福,淡淡的忧伤。

    叶河图站在密林之后,静静的望着林韵,半晌,知道林韵擦干泪水离去,他才缓缓的转身。

    …………

    CD军区,三个年入半百的老人坐在杨家客厅之中,气氛出奇的压抑。首位置上的杨望真,紧紧的攥着双手,交叉在一起,这一次,他的脸色似乎比当年打入朝鲜的时候还要阴沉,这个华夏名副其实的三虎将之一,如今心中也是充满了忧虑。看来,自己在这巴蜀之地,是待不下去了。

    “京城,恐怕要变天了。”廖成龙稳稳的坐在沙发之上,淡淡的说道。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似乎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并不大,但是京城的动乱,如果真要到了洗牌的地步,那么将会彻底的牵动整个华夏七大军区,到时候就是全国性的,而不仅仅是一个紫禁城的事情了。

    “望真,你真的要去京城?这可眼看就要过年了。不如年后再去也不迟。”

    赵定国沉声说道,似乎是在劝阻着杨望真。

    “你认为那个人还会给我年后再去的机会吗?你认为他还会给我时间吗?这一次京城之乱,势必就会在年前这几天,他跟我做了半辈子的对,这一次如果我不入京,那么凝冰跟他三个哥哥势必会遭到雷霆报复。那个人,哼哼,我太了解他了,就像是一个无孔不入的苍蝇,他如果不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对凝冰他们动手,我杨望真跟着他姓。”

    杨望真冷哼哼的说道,显然是去意已决。

    “陈惊蛰一死,京城便会更加的乱起来,被视为第二个伪太子的他,旗下也有不小的势力,势必会成为年轻一代争相抢夺的对象。赵师道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党,恐怕都是自顾不暇,这个年轻人,真是太可怕了。”廖成龙道。

    陈惊蛰被害的消息虽然没曾传到林韵的耳中,但是几大军区的首脑人物,还是在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同时也让不少人蠢蠢欲动,叶河图能够杀了老首长的人后在北京平安无事,这个才是所有人最关注的问题,按照老首长以往雷厉风行恩怨必报的性格,叶河图能够依然在北京之中横行,几乎令所有人都是掉了一地的眼球。但是能够接触到这些内幕的人,说都不是傻子,这件事同样透露着另一个消息,那就是一代年轻的人物,也是随之迅速崛起,替代了陈惊蛰。虽然不知道叶河图的背后到底有没有老首长的支持,但是至少不会有老首长的反对便是,否则叶河图不可能直到现在都是安然无恙,而且陈惊蛰的死讯在京城之中几乎除了各大军区的首长级人物以及中央的顶尖层面的大佬,完全没有人知道,消息的封锁力度,出其之大。伴随着京城之中风起云涌的变化,透露而出的,就是另外一层耐人寻味的意思了。

    叶河图的横空出世,同时也是让京城这场风波更加精彩的地方了,就连原本信心满满的人,也都在琢磨着老首长中央一派的真正心思,他们究竟是在酝酿着什么呢?

    “叶河图并没有对陈惊蛰的手下人做什么手脚,更没有去收割陈惊蛰生前的残余势力,这对于GQT而言,是个好消息,更是一个崛起的好机会。俗话说的好,乱世出英雄。这个时候,正是赵师道自顾不暇的时候,如果抓紧时机,很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望真,当初你让安华他们不准进入复杂多变的太子党,不就是想要他们有一天自己做自己的主人,不被别人当了枪使。现在的GQT虽然式微,不过,我想如果能够收服了陈惊蛰的势力,势必会突飞猛进,到那个时候,即便是赵师道想要一举那些GQT也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党校以及中央的各部分势力全都是按兵不动,应该就是等待着有人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有一点我们都知道却没有点破的原因就是GQT势力微薄却能够一直存在至今,其中的道道,可多着呢。所以说,这一次对于安华他们,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廖成龙分析道。

    杨望真淡淡点头,这一点他也想到了,但是却不知到中央那边具体的意思,如果杨安华他们一旦轻举妄动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点,还得慢慢考虑。”杨望真慎重的说道。

    “叶河图确实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搅得整个京城乌烟瘴气,让整个华夏都是跟随着他的脚步而动。上一次的经济风波,便是有些令人发指的苗头,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又能做出一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赵定国摇头说道。

    “叶河图确实是个妙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在首都杀害政府高级官员,而且依旧闲庭信步。足以说明他的强大,人死如灯灭。但是陈惊蛰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赵师道一直以来的压制,恐怕他一飞冲天的几率,都是百分百的高啊。陈惊蛰的确有几分当年陈公的狠劲,但是性格跟他的父亲却是背道而驰,迥然不同,时代不同了,或许在当年,陈惊蛰能是一把好手,但是在现今看来,却是有些不敢苟同。那个人跟你的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迟早,要让他付出点代价。即便是在京城之外,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要他敢动凝冰他们,我们CD军区绝对不会放过他。”

    廖成龙冷然说道,一副强横霸绝的气势,让人心生敬畏。

    杨望真摇了摇头。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的为人我早就领教过了。背后下黑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是他不亲自出手,稍微动用一些势力,凝冰他们在北京的路都是极为的难走。一个搞不好,毁掉的,可就是他们的整个人生,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论如何都得去一样京师。而且,我也正想再会一会,叶河图究竟能够怎么掀起京城的狂潮。现在说来,还有些为时尚早。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达到当年九尾银狐的高度。想要跟我杨家作对,我杨望真可不是吃素的。”

    杨望真的话让廖成龙与赵定国皆是一怔,叶河图为什么要跟杨望真作对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望真,叶河图与我们无冤无仇,怎么可能?”

    赵定国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是因为凝冰吧?否则也不会跟赵师道站在对立的立场之上,京城局势瞬息万变,赵师道跟叶河图两个年轻一代枭雄级的人物同样对凝冰倾心,不得不说,确实不是一个好兆头啊。赵师道势力庞大,赵家更是京城之中的元老级家族;叶河图通天彻地,能够杀陈惊蛰于无形,这一点便证明了他的能量,甚至比赵师道更加的优胜。”

    廖成龙感叹道,这两个人的优秀,都是万中无一,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否则的话,现如今的京城太子党,又哪由得了赵师道一人横行无忌?

    “凝冰?我们的凝冰果然不愧是天之骄女啊,呵呵。”赵定国笑着说道。

    “老东西,你以为这算得上是什么好事吗?凝冰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个争相抢夺的产物,也就是说,两个人很可能因为凝冰而造成冲突,而这个冲突的代价,并不是谁都愿意看到的。你的女儿被当成政治的玩偶,你会怎么想?再者而言,京城一乱,就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了,一牵十,十牵百,政治这个大熔炉,可是炼得了孙悟空,烧的了八卦丹啊。况且那个人一直都在虎视眈眈,我又怎么能放心他们兄妹孤身在京城无依无靠呢?”

    杨望真叹着气说道,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他必须动身去北京了,为了那个人,更为了自己儿女的将来。他这把老骨头任凭怎么折腾都是没关系的,但若是凝冰他们出了事情,他可就是后悔莫及了。

    是夜,杨望真便是坐着专机飞向了北京……

第四百六十章 沈老的邀请!

    “为人官者,必须要有的,就是一颗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心,其余都是空谈;首先要对得起百姓,才能够对得起自己。”

    一个白发苍苍,面容严正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根指示棒,指着身前那块写满了党语的小黑板,侃侃而谈。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逃的出一个理字。无论是任何党派,讲究的无非就是三个词语——公平,公正,公开!在华夏,更是如此。为党者,首先要胸怀天下,胸怀百姓,才能够得民心。自古而言,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虽然身处在这个世界的最底层,但是谁也不能否认,每一座站在摩天大楼巅峰的人物,若是没有百姓的支持,绝对不可能站稳,久而久之,自然便会露出颓势。‘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一直被世界上的**国家奉为圣典,原因便是在于他的对象是整个世界,是以解放全人类为根本。”

    “在中国,为官之道,并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至少,要懂得一个人做人的底线,首先,你先是一个人,之后才是一个官。”

    白发老者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自己的演讲很满意,微微眯起的狭长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欣慰,这些,都是华夏未来的栋梁之才,能够进入甲子一班的学生,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虽然只有寥寥三十余人,但是却依旧让沈老极为的看重,说不定共和国未来的总理或者主席就在其中。

    为官一世,早就已经退居二线做起了甩手掌柜的沈老,这一次出奇的来为党校的学习班做了总结,这一点让不少的人都是极为的震撼,哪怕是赵师道都是有些大喜过望,沈老的教诲可不是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能够聆听到的,所以每个人都是极为的重视这一次的学习班总结。安静的党校教室之中,除了老人家醇厚苍劲的话语声,便只剩下沙沙沙落笔记录的声音,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半点的嬉笑之色,全都是极为凝重,沈老的讲演可是十年难得一遇。沈老虽然在党校之中仅仅占据着第三把交椅,但是其地位跟资历,却是丝毫不比上面的两位差,只是年纪到了,身体不适,才退居了二线,否则在整个紫禁城之中,资格比他更老的元老,都是不超过五指之数。

    漫长的总结课,但是在众多的学生眼中,确实如此的短暂。

    “凝冰,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还是在京城过年?”赵师道坐在杨凝冰的身边,轻声道。一边把玩着手中那支金笔,那是当年进入党校的时候老首长送给他的,不可谓不沉重。

    “说不准,不过不会在这里过年,最迟二十九也会回去。这么多年,都是在家里过的,在外面不习惯。呵呵。”杨凝冰摇了摇头,缓缓的合上了笔记本,的确,这一次出门在外,已经足有半年了,如果再不回家的话,恐怕母亲肯定会担心的。再者,她一向都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女孩,所以绝对不可能在北京过年的。

    “那应该会等到上面分配完工作之后再做决定吧?”赵师道继续说道。

    杨凝冰迟疑的点了点头,玩笑道:“我可没有你这个GAB的红人厉害啊,呵呵。”

    赵师道淡笑着不语。沈老从两人身边走过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凝冰,今晚你跟师道到我那里去一下。”

    杨凝冰略带着一丝惶恐,心中喜悦,赶忙起身冲着沈老点头。赵师道亦然,两个人都是兑沈老充满了敬佩,自然是不胜感激。这算是总结之外的教义了,沈老虽然已经不再参与政事,但是他的能量,却是没有人敢于小觑。

    “凝冰,这可是一个机会。沈老一般都是从来不招学生的,哪怕是家大势大,在他眼中,也都是过眼云烟,除非能够真正看得上眼的人。曾经能够进入他家的人,据我所知,也仅仅只有当年廖司令的儿子,我们这一代的领头大哥廖沐晨。只可惜大哥英年早逝。如今,沈老叫我们两个一起去,也算是一件幸事啊。”赵师道说道。

    杨凝冰点点头,收拾了一下笔纸教材,准备回去。

    “凝冰,晚上,我请你去看电影好不好?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正好是小年。”赵师道喜笑颜开的说道,在这个京城一代的年轻领袖的身上,杨凝冰真的看到了一丝真诚,而且,她并不知道的是,赵师道从来就没有跟别人一起去看过电影,即便不是日理万机,这个年纪轻轻便坐上了GAB的前几把手之一的他,也绝对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看电影。

    “算了,有点累,我还是先回去休息了。谢谢你师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杨凝冰抱着笔记本走了出去,只留下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倒影在赵师道的双眼之中,赵师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有些颓然,但是却始终没有放弃,一年也是等,二十年也是等,人生一世,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那么恐怕自己将会遗憾终生。

    正想着,赵师道抬头一看,两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又来干什么?陈惊蛰的走狗?”赵师道丝毫不客气的说道。两个人正是冷瞳跟肖锋。

    “师道,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满。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跟陈惊蛰绝对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人。我只是想在这一次的风浪之中安安稳稳的度过。你应该明白,我们两个人虽然没有能力跟你对抗,但是如果想要搅起一点动静,却并不难。而且,陈惊蛰的旧部现在也都是蠢蠢欲动,群龙无首之下,你还不敢出手,如果不是自顾不暇,就是怕狐狸没抓到惹了一身骚吧。”肖锋冷笑着说道。

    “你在威胁我?”赵师道双目一立,冷声说道。

    “臭鱼烂虾,永远都是一条鱼腥了一锅汤。为了自保,现在居然想要拿这些东西来威胁,这就是当年同生共死的兄弟。哼哼。”

    燕天楠冷笑着说道,眼中充满了不屑。在他看来,这几个人,全都是一群废物,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却变成了过街老鼠,只要能够生存下去,或许叫他们去吃屎,这些人都不会有二话的。太子党,真若是有了这样的人当权,那便彻底该走下坡路了。

    “不管你们怎么说,陈惊蛰确实想要利用我们,但是他还没有这个资格。跟他合作也只是迫不得已而已。师道,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我猜得不错,或许你现在也是不敢放手施为吧?京城这潭深水,我们这些后辈还远远达不到一碗水看到底的地步,我们懂,你们更懂。当然,我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鱼死网破。”

    冷瞳看了燕天楠一眼,淡淡的说道,他们现在的局势很微妙,但同时也很无奈,根本占据不了主动权,想要退出又是万万不可能的,尤其是这一次党校与中央之间的纷争,一个搞不好,他们就会成为牺牲品,而赵师道很可能就能够决定一部分的权力纷争,作为年轻一代的领袖,这个时候,想要拉拢赵师道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冷瞳他们心里同样没有底,赵师道能不能受他们威胁还未必,再者而言,他们心里惧怕的,主要还是叶河图,赵师道尚在其次,叶河图上一次给他们的教训,已经令他们有种投鼠忌器的感觉,甚至不敢再对叶河图出手,从陈惊蛰被叶河图玩死的那个时候起,他们就明白,如果叶河图想要在雾灵山上玩死他们,根本不需要等待时机,相比之下,他们的分量跟陈惊蛰始终还是差了一筹。

    “我也想看看,到底你们能够嚣张多久,你们是害怕叶河图找上门来吧?呵呵,肖锋,冷瞳,这么多年了,你们的心思我早就已经摸透了,别太妄自尊大了,对你们没有好处。其实叶河图比我强很多的。他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杀掉陈惊蛰,至少,我不敢。”

    赵师道了眼中笑容玩味,看着冷瞳与肖锋。两个人似乎都被他看穿了一般,尤其是冷瞳,更是有种心里发虚的感觉。他们的确是害怕了叶河图,但是却有低不下面子去跟赵师道求情,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此刻看来是未必能够威胁得了赵师道,让赵世道就犯。赵师道话虽如此,但是他们又怎么听不出其言外之意呢?

    “兄弟一场,毕竟这么多年了,送你们一句话吧,有多少能力,吃多少饭,贪多嚼不烂。而且,还容易噎着呢,呵呵,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有些错,犯下了,就必须要有能力,要有胆量去承受,男人,别让人指着脊梁骨骂。”

    赵师道的话很轻,或者说一点都不重,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在他的眼中,肖锋跟冷瞳这样的人物,在紫禁城之中,确实算不上什么能够搬得上台面的人物,就算是他们的老子,现在紫禁城之中的当权者,在接下来的一系列交锋中,也未必能有多大的话语权。

    “好自为之吧,哼哼。不识好歹的东西。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燕天楠用鄙视的目光看了看两个人,跟赵师道一同的离开了讲演教室。

    冷瞳两个人的脸色青红交加,被赵师道的一番话说的有些无地自容,这番羞辱,可谓是丢尽了颜面。现在赵师道与叶河图两面不是人,全都得罪了,真不知道该去投谁。望着燕天楠与赵师道远去的背影,冷瞳神经质的笑道:

    “你不让我有好日子过,你也甭想天下太平。赵师道,我们走着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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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颠覆之叶河图介绍:
洛出书,河出图,谓之洛水河图。《易经》又云:“龙出洛水,背负河图。”
叶河图,人如其名,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只身杀下昆仑山,仗剑孤倚血浸衫;
笑看紫禁风波动,西去教廷冷眼观;
举手破灭转轮回,犹自闲庭亦凛然;
江山美人在我心,独步华夏烟雨间。
佛不渡我,我自成魔;神若阻我,我便弑神;佛若阻我,我便杀佛。
---------叶河图极品颠覆之叶河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颠覆之叶河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颠覆之叶河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