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真定武夷一家亲
被判死刑了?赵云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昏了过去。
赵乾一直在注意他,立马一把薅住,不然非得栽倒在地。
“你瞎说啥?”老祖发怒了,周围的空气犹如实质,让人感觉到呼吸都困难。
“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谁见过而立之年的宗师?不是说你们,就是老夫我活这么大年龄都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换一句话说,他的天资无人能敌。你们经常不是在说云儿给赵家长脸了吗?赵家麒麟儿,麒麟是什么,难不成都不明白含义?文武双全啊。”
“我也看过云儿写的诗词,甚至我的功力都加深了一点。文武之道,相得益彰。好的文章读起来,让人茅塞顿开。”
“不然的话,为何大家在突破大宗师之前,一定要熟读圣贤书?里面包含有天地至理。当你的心神全部沉浸在书中的时候,自然而然感悟天地,才能突破大宗师。”
“然则咱家云儿不需要,他写的东西,本身就是天地至理。感悟圣贤之书,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胸怀赤子之心,他从小就明白天地至理,只是自己不清楚罢了。”
“大家都别愣着,好好参详参详,我赵家千年不出的天才要是不能到大宗师,惹毛了老夫把你们的骨头都给拆掉,气死我了!”
老祖确实很生气,没有刻意用功,周围的树木扑簌簌直响,树叶掉落一地。
甚至连房屋都在颤抖,他是众人的长辈,即便震塌了也没人敢怪罪。
他犹自发着火:“想当年,刘秀小儿取得天下,打压武者家族。说什么我们赵家没有出力,要不然火叔和我会进这破祖地吗?”
“当年在刘家的打压之下,中间出现了断层,你们的父辈连宗师都没一个。”
“我们违背了祖训,偷偷潜出祖地教导你们。赵家的传承不能断,纵然我等身死,族,不能灭。万年赵家岂可因外界打压就忍气吞声?”
“云儿的天资没话说,”老祖发泄一通,好像很久以来憋在心里的怒火一扫而空,他缓声说道:“火叔更是在他的启迪下进入先天。”
“他老人家仙去之前,一再和我打招呼,说赵家能不能趁势而起,就看云儿此后的发展。”
赵云很懵,被老人一番吼叫,心思也恢复了正常。
当然,他苦笑不已,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哪是啥天才啊,不过是文抄公一个。
想不到无意之间抄了一些千古流传的诗句,做了前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被祖宗们竟然如此看重,着实汗颜。
院子里的人包括一向受宠的赵乾噤若寒蝉,更有几个被废去功力的赵氏族人萎顿于地,显然是震破了内腑,估计不久于人世。
“族爷,不是孙儿推脱。”医老是直接受害者,他的嘴角都有血丝:“云儿的根骨之奇,孙儿也是首次见到,可惜他的心太大。”
武者突破大宗师,本身就是逆天之举,在宗师的境界,提前使用先天强者才有的手段。
天地元气不够,那就在心神上下功夫,利用神识,感悟自然。和敌人交战,用天地伟力,肯定永远超过了光靠内力迎战的宗师强者。
拳头只有攥紧了打出去才有力量,每个大宗师强者毕生能把一样给悟透就是邀天之幸。
谁知赵云前世学过物理,听说了崔成老人的话,对周遭的一切就开始感悟。
关键自然界的物质,本身就不是单独存在的。你抱元守一,始终去感悟一样才能熟练地应用,毕竟跨越了一个天堑,那是先天强者的手段。
现在矛盾的源头出来了,赵云根本就不可能静下心来感悟某一样物质。
就像前世小说中说的心魔,你在和这一样物质亲密接触的时候,另一样马上会跳出来捣乱。毕竟物质之间有区别也有联系。
就像上辈子的黄金一样,从没有听说过有十足的金元素,里面总会有杂质。
武者在突破大宗师的时候,唯恐沾染其他元素,一辈子也在自己的领域不断深化。
“云儿尽管不是大宗师,让孙儿感到很奇怪,他却有一点大宗师的手段。”医老嘴角的血丝不知是否他本人也清楚,没有擦拭。
“各位祖宗,云能修到今天的境界,本身就已然很满足了。”赵云确实恢复了正常。
“请恕云儿不孝,今后可能要给家族带来麻烦。一辈子,何其短暂。既然在这世上走一遭,我要汉人位于世界之巅,从此不再受到异族的侵袭。”
他这话振聋发聩,哪怕没有明着说出来,众人都清楚,除非是坐上那把椅子,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当年的赵家,本身就是原本的赵国后裔。被赢氏秦国灭国以后,隐居于此。
对于复国的愿望,每一个赵家人心里都有这梦想。
让梦想照进现实,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今天下,是刘氏江山。刘家取得江山到如今四百年了,人心思汉,对外都说是汉人,前世我们说的汉语,写的是汉语。
汉朝在历史上影响深远,要不然历史上为何刘备不过是一个姓刘的而已,竟然那么多的人跟随,从而建立了蜀汉?
见众人都没说话,赵云语气萧索:“为此,我要分家,免得日后失败,累及家族。”
“说的啥混账话?”老祖哈哈大笑:“赢氏武力强盛,我们赵家打不过人家,忍气吞声。皇帝轮流做,刘家不过是一个破落户出身,尚能做得皇帝,我赵家何尝不可?”
“叔爷,不是八百年的江山吗?”酒老小声说道。
大家都是武者,自然都听得清清楚楚。
“欺骗黎民的玩意儿,你们也相信?”老祖嗤之以鼻:“娃娃们,大家都是赵氏的子孙。想当年,我们也有赵氏江山,一样用相同的话来告诫百姓。”
不能不说,此老在年轻的时候就很叛逆,年过百岁仍然龙精虎猛,确实是个异数。
“云儿,放心去做!”老祖打气:“大不了我们再次隐姓埋名,不出世几百年好了。”
“这个,”赵云挠挠头:“赵佗老祖宗的后人遇到难题。”
“我们本身就是一家人,”老祖大手一挥:“谁敢欺负赵家人,挖他、娘的祖坟。交州那一支人也该扶持下,我们对不起他们。”
赵云心里百感交集,以前认为家族束缚甚多,此刻却心里热乎乎的。
这就是家族,始终在身后默默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敢惹赵家灭你门
“关键他们不姓赵了,”赵云还是解释道:“如今那些人隐居武夷山,姓宋。”
“姓宋?姓的好!”老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这样愤青:“搁在我身上也一样,身为赵家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家族不出面,这样的家族不要也罢。”
接着,他开始咕哝,说当年赵佗尽管出自支系,却立志恢复赵氏的荣光。
当然要是在中原,也没啥机会,位于秦国的腹心地带,大秦军威鼎盛,驰道四通八达,只要你敢露出反意,马上就有军队开出来扑灭。
君不见大泽乡起义,声威多大?一时之间,呼应着众,星星之火燃遍了整个中原。
然而陈胜吴广这对始作俑者,被生生绞杀。前世的历史学家分析这分析那的,究其原因,其实只有一条,位置不对,要是在边陲地带,肯定境况好得多。
老祖语焉不详,似乎当年赵佗的上司任嚣的抱病去世都有赵家的影子。
他最终的失败,是直系的人和支系之间产生了矛盾。
按照直系人的说法,你们取得了政权,就应该等在那边,让我们的人安安稳稳过去当皇帝,自己急吼吼的称帝,谁还会去帮你?
老祖随便怎么说都可以,后辈不能插嘴,涉及到祖先的过错,小辈带个耳朵就行,还得把听到的话烂在肚子里,不能与任何人讲。
“老祖,其实不是你想象那样。”赵云一直插不上话,等老人自觉不说话,才赶紧说道:“他们改姓宋,另有隐情。”
院子里的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好像啥都没听,神游天外,此刻才聚精会神。
赵佗是支系的人,根基浅薄,除了导引术没啥拿得出手的。他努力耕耘,后辈还是不如何兴旺,三世而亡真的再正常不过,一点底蕴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当时大汉已经建国,羽翼丰满,分封的诸侯王都被绞杀了,何况在刘氏打江山的时候一点力都没出的赵佗?
不说要刘家人,就是其他功勋家族也看不顺眼,一个个明里暗里发力,新兴的交州赵家被扑灭,赵家直系冷眼旁观,或许还很快慰,这就是和直系作对的下场。
赵云口才不错,把宋家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老祖一声冷笑:“赵佗本身就是支系的人,当了土皇帝以后,也看不起支系的人,影响到他的子孙,想不到最后还是支系存活,直系灭绝。”
“叔爷,好像情况不是这样的。”赵文小声说道:“武皇帝可能料到自己的国祚不久,把直系贬做支系,过继给宋家的。”
老祖不说话,神情有些恼怒。
“确实在家族的典籍上有记载的,”医老叹了口气:“当年武皇帝他老人家托人送信,希望我们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把他那一支人传下去。”
大家都沉默了,尽管都认为真定赵家的直系当年见死不救是错的,真正落到自己头上,一样会抓着直系支系纠缠不清。
而且两者之间区分也不是那么严格,只要支系中出了宗师,马上那一支人就成为直系。
就像赵云这种有前世灵魂的人,也无法改变家族的一些情况。譬如说,在祖地里面,大宗师强者估计超过了二十位。
想想都叫人激动,在汉末带着几十颗原子弹,想打谁就打谁,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祖宗之法不可废,并不是一句空话。
要改变这种状况,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实现。
毕竟一个家族必须要有底蕴,在别人不知道你具体实力的情况下,不管是家族的延续还是发展,都会让别的家族忌惮。
底牌之所以叫底牌,那是因为别人不知道。要是把你手中所有的牌面全部撒开,估计其他家族会第一时间联合起来剿灭。
至于赵云成不了大宗师的问题,就没有人提了。
毕竟如果你要当皇帝,那就安安心心准备学习治理一个国家,而不是去提升你的武学境界。人的精力有限,一个大宗师而已,赵家不缺,缺的是带领众人翻身的领袖。
再说一个皇帝的寿命过长,对继任者也不利。君不见历史上康熙活那么长,雍正记得的有几个?乾隆帝又长寿,从嘉庆帝开始败亡。
“现在的宋家遇到难题,”赵云把话题转了回来:“我想在交州得到他们的助力,就需要大宗师撑场面,而他们家族突破大宗师的典籍被三苗给抢走了。”
“三苗?”老祖今天不知道为何如此兴奋,他差点儿蹦了起来:“特喵的一个夷族,竟然敢对我赵家下手。”
“叔爷,他们现在姓宋,还算是赵家人吗?”酒老不知为啥人多的时候说话小声。
“他们的骨头里,流的是赵家的血。”老祖眼睛一瞪:“既然我们的祖先对不起那一支人,那我们这些后辈就要替他们还债。”
“叔爷放心,武皇帝当年带走的是副本。”赵文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老祖唱反调:“他们那一支人的心法全部都拓印一份,云儿带走就是。”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三苗人,不把他们的强者斩尽杀绝难解心头之恨!”赵乾终于第一次开口。
这话很对赵云的心思,不要说杀赵家人,就是欺负了赵家人,一样灭族。
当然,他不可能亲自动手。现在的广信是贾诩的天下,戏志才已回到高要,准备开春后发起对合浦的战争。
赵云只是提及了一下,相信精明的贾诩早就磨好了屠刀,随便找个由头,不管是曾经参与袁术的事情还是得罪燕赵风味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砍袁术双腿的,抓几个人到雒阳去让袁家人处置。惹了赵青隆的,家族特定灭绝。
“可惜啊,我手下没啥高手。”赵云摇摇头:“到时候进军三苗,只能用军队去堆,他们肯定有大宗师强者。”
“这有何难?”赵文被孙子的话激励了:“叔爷,孙儿拟委派天地玄黄出去,他们哥儿四个稳定了大宗师境界,还没发誓不出去。”
“准了!”老祖轻飘飘说了两个字:“族谱拿去,归不归宗不重要,让他们知晓我赵家从没放弃过自己的族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饮水思源寻乳娘
“子龙,你倒是有心了!”张世平亲自大开中门迎了出来。
不像是赵家的门庭若市,张家平日里来拜访的人并不多,毕竟张郃的横海将军,在有心人看来,或多或少沾了赵家的光。何必缘木求鱼来张家?不如直接去赵家拜访。
“他们都说二叔喜欢吃海鱼,侄儿恰好也喜欢这一口。”赵云呵呵笑着,拱手进门。
如今的张世平,贵为河间侯,其子张郃更是被封为横海将军,成为有汉以来唯一的海军将领,可谁知他的府邸和人一样,并没有显得多奢华,与以往差不多。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门匾上的张府换成了河间侯府,在真定这地方显得有些怪异。
张世平出自河间不假,可惜,连支系都算不上,当地的张家尽管不是啥大户,对一般的张姓人比较刻薄,和对待下人没啥区别。
获得了河间侯的封号,低调的张世平并没有想着要回原籍。
那边的张家确实不是东西,毕竟同为张家人,难不成回去就宣布自己是直系,把别的人打成支系?那样的话,难免会有人说仗势欺人,与他自己的性格不合。
张世平当然不相信赵云过来吃海鱼,镇南将军的封号可不像横海将军这个杂号将军一样,那是实打实的四镇将军之一。
或许以前他对这些不是很明白,既然成为侯爷,今后难免会和权贵打交道,恶补了很多知识,特别是军队这块,更是熟稔。
“虎子哥何时返家?”赵云其实最想见的人还是张郃,中间有过书信往来,没有机会见面。两人的情谊仍在,一封信直接把甘宁与贺齐给调过来了。
“哼!”张世平不说话,脸上有一丝不虞。
赵云差点儿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听母亲的口气,貌似二叔对虎子哥执意让卑呼弥成为正妻不满意,老人家觉得一个蛮夷之人,凭何能当张家的大妇?
谁知张郃表面上看上去谦和,与他老爹的德性是一样的,决定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一来二去,爷俩就僵着了,好像今年一直没回来过。
“那祭祖总得派个人吧,”赵云马上岔开话题:“要不是祭祖,我就不回来了。”
张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远古传说。古书上记载黄帝的孙子挥创制出弓箭,这在当时对社会确实有很大贡献,因此被赐姓张。
张姓还有一支形成于春秋时期,是以祖辈的名字中的字作为姓的,韩国的开国者解张,字张侯,他的子孙以张为姓,这一支张姓主要在雒阳周边。
而他们这一支人,据说是雒阳张的分支,汉初留侯张良就出自他们这一支人。
况且黄巾的三位领袖张角、张宝、张梁,追根溯源,也和他们是同族。
“不去也罢,”张世平意兴阑珊地摇摇头:“我让张防去了,毕竟我们这一支人要祭祖的。”
张郃并不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还有张陵、张隆、张防,不过都是庶出的。
去年张世平到河间祭祖,原想着自己的儿子封为横海将军,谁知那边的张家人冷嘲热哄,认为他们没有带挈着族人一起做海商。
一气之下,他今天就不回去了,派的还是庶出的老三,根本就不重视。
贵为河间侯,哪怕没有食邑,也是一种尊号,张家的人不趁机崛起,反而执着于什么直系支系,看来这个年代的人,特别是家族的首脑,脑袋里有大粪。
“陵哥、隆哥他们都跟虎子哥去了吧?”赵云见书房里连字画也没有一幅,不得不引导话题。父亲在雒阳回不来,大哥赵风不想过来,那自己就要好好拜访下增进感情。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张世平说着怒气又起,哥仨一条心,都认为卑呼弥作为正妻应当,他也岔开话题:“说是你家里来了四位祖宗?”
乾坤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在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固定的名字。及冠过后,才确定下来。毕竟他们代表着那一代人最强的战力。
到了赵孟这一辈,人才凋零,仁义礼智信孝节恕都是部曲,支系的人派到各地负责,并没有多突出的人。
或许长辈强横,对年轻一辈的保护过剩,目前反倒是赵云几个比较亮眼。
“哈哈,他们现在享受天伦之乐,节后和我一起去交州。”送赵云回来的是徐缪家的人,其他的水军不能擅动,年后有大动作,熟悉下海战。
“今天我是躲灾来了,”他叹口气:“我义姐樊娟和大妹赵梅在家呢。”
“不会吧?”张世平一惊:“樊家那丫头都嫁人生子了,还对你有念想?”
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夏侯兰是赵云的师弟,樊娟又拜了义姐,这种情况下,两人还有瓜葛的话,显然会影响到赵云的名声。
目前眼红赵家的人多了去,一点点小毛病就会被放大到极致,何况赵家的中坚人物?
“怪侄儿自己没说清楚,”赵云脸色一黑,立马解释:“他有个堂弟樊猛,也跟着我回家过节,却并没有返家,直接去了钜鹿帮我做事。”
“你???你???你!”张世平很是激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事情过去快十年,赵云不说他都想不起来。
毕竟在当时的赵家,引起了不小的震荡。
张世平叹了口气,向赵云道:“没想到今天你还会想起她,这是我们长辈间的事,你只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非要插手呢,哎!”
摇摇头,满脸惋惜和遗憾。当年那件事情,他怕兄长赵孟碍于情面不好出手,亲自处理的,是直接的责任人。
“既然是父辈间的事,就不该当一个后辈的面,去讨论她的是非。”赵云凝视着他,冷声道:“虽然在你们眼里,乳母只是喂养幼儿的女性,一种工具。”
“但是,二叔,别忘了,当年要不是她的母乳喂养,虎子哥和我能不能健康成长都是一回事。”
张世平叹息一声:“话是不错,但这就是乳母的工作,不是么。而且,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在喂养孩子的同时,她也能收获大笔金钱。张家赵家,没有亏待人。”
赵云静静地看着他那没表情的脸:“既然是合作关系,就应该有起码的尊重,乳娘所得的,都是自己拼命赚来的,而不是白拿的。我记得有一次吃奶,好像都喝到血了。”
张世平微微默然:“你说的对,不过我从没有瞧不起乳母,只是,这是大人间的事,你参合进来,对你自身没有好处。况且,你不怕你母亲知道么?”
说完,从赵云身上收回了目光:“顺便还有件事告诉你,你父亲后来亲口对我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当初那件事,是她勾、引的。”
“其他的我不想知道,母亲那里你不说我不说。即便她知道了,我也会去慢慢解释。”赵云眼角有些湿润:“今天我专程来恳请二叔,告知乳娘的一切信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叫声姆妈哭断肠
http://10.168.58.178/qidian/post.php?id=3683033&cid=343232732 赵云和张郃的关系,简直比亲兄弟还亲,是有缘故的,他们的乳母为同一个人。
赵张氏是生母不假,可惜他刚刚出生,父辈几个去了西凉那边,杳无音信。
在这个年代,家里要是没有男人撑场子,别看女性的地位有多高,被逐出直系都大有可能。所以她每天忙碌地操持族里的事情,心思忧结,奶水都没有了。
重生后的赵云尽管有意识,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每天只想睡觉,可能醒着的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而且每次醒来,最大的感觉就是饿。
家中有长子赵风,他只是个次子而已,一出世父亲他们遭受不测,在家里根本就没有人管。没奶水吃,懂事的女仆挤一点牲畜奶就不错了。
终于有一天,赵云听到一个略显稚气的声音:“姆妈,这是我三弟,你能喂喂他吗?”
紧接着,自己的嘴巴触到一个温润的东西,睁开有些疲惫的眼睛,那是乳娘的乳\\头,上辈子很多记忆,特别是小时候,赵云忘得一干而净。毕竟那时又不是重生的,小小的人儿能记住啥事情?
饿得发慌的小赵云,怎会管是谁的奶水?双手捧着一口气吸了个饱。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是赵家的下人,只不过运气不好,嫁了个人好吃懒做,最后被她给踹了。
好像乳娘家里也不错,因为她有名字的,叫田小娥。
母亲赵张氏都没有名字,只有小名秀儿。
或许离婚对她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干脆就不回娘家,甘愿在赵家做一个下人。
至今赵云都不清楚,当年她究竟是嫁的谁,想必离赵家不远,毕竟交通不发达,官府对农民管制又特别严,能走多远?
她到赵家的第一件工作,就是乳母,因为刚刚小产,奶水充足,给虎子哥喂奶。
赵云可不像张郃一样懵懵懂懂,姆妈又没男人,为何在断奶好几年以后又有了奶水?
父亲回来的时候,他仍然还有奶吃。赵家对嫡子的乳母,在伙食上还是没有打折扣的。次子又如何?那也是大爷的嫡子。
东窗事发,姆妈喂养赵云的奶水,是他那没出生就夭折的弟弟还是妹妹的,当然,同父异母。想不到她和父亲赵孟有不得不说的故事,在临去西凉前珠胎暗结。
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赵大爷找田小娥也是很正常的,即便是寒门出身,不像赵张氏一般,纯粹就豪族家的女儿,连名字都没有。
设若赵孟也是后世穿越回古代,他就明白田小娥身上有赵张氏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气质。
姆妈的娘家,必然是书香门第,她是赵云此生的第一个启蒙老师。
前世他学考古的不假,毕竟学习到的繁体字,很多都来自明朝清朝,真正汉末的人如何发音习字,那是上辈子的人不清楚的。
于是,赵云出名了,他认字多,还能写出悯农这样的千古名句。
没有人清楚,可能即便知道也不会说出去,他的第一位老师就是乳娘。
其实赵张氏和赵云的关系,远没想象中的亲密。
只不过一个孩童,为了讨母亲欢心,随时说一些体己的话,在前世很正常,这个年代就是孝顺,要不然,孝廉还需要下一番功夫。
文官出仕,孝廉是必须的,武官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你能上阵杀敌就成。
有些时候,赵云很埋怨父亲,提起裤子不认账,算什么事儿啊。
赵孟和赵张氏取得了谅解,赵仲作为亲弟弟不好出面,张世平当了那个恶人。
她走的时候,是赵家的马车,脸上没有喜怒哀乐。
那是秋天,天空没有太阳,只有灰色的云层。他知道的时候,马车已然远去。赶紧叫人骑马去追,那人是赵孝。
追到以后,他叫了一声“姆妈”,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男人本身就三妻四妾,为何赵家就容不下一个田小娥?或许是大娘赵张氏和二娘赵樊氏、三娘赵姚氏、四娘赵秦氏都发现此女出身高贵,硬生生挤走的。
薄落亭,是杨氏县下面一个普通的亭,之所以出名,盖因其位于漳水的支流济水之滨,沿着河道往前汇入漳水,到了巨鹿郡与安平国的交界处。
没错,我们学习的课本里有一篇课文讲的就是西门豹治邺,就是这一条漳水。
薄落亭的人,姓氏最多的就是田家,毕竟这里挨着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秦灭齐后,田姓后裔迁居到此处就很正常了。
说起来,齐国很悲催的,田齐代姜,当初陈国的后裔,从陈国逃跑时并没有带走啥东西。
后来取代姜子牙的后代,成为齐国之君,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治理国家。
什么大斗出小斗入,让农民趋之若鹜;稷下学宫是中国历史上创办最早、规模最大的国办大学堂。
它与差不多同时出现在雅典的希腊学园堪称双璧,是世界上最早的集高等教育与学术研究为一体的思想学术文化中心。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国家没有多少底蕴,士子空谈误国,坐失了大好的发展良机。
如果说赵国的后裔是以武立族的话,田齐后裔则以文立族。
惜乎秦二世而亡,有汉以来,特别是董仲舒以后,国家提倡儒学,稷下学宫的精髓是诸子百家,包罗万象,显然不能进入统治阶层的法眼。
田家没落了,只能屈居于漳水之滨,靠着教授学子来维持家族的运转。
很显然,田氏族学在这个年代的名声,和颍川书院与后来者燕赵书院远不能相比,只是周遭有偌大名声。
赵云带回来三个心腹,典韦和周仓属于那种忠心的人,并不适合去打听乳娘的事情。
相对起来,樊猛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加上真定话与巨鹿话差不多,就被派遣过来。
只要找对了方向,还是很容易就能查到人的。
这!樊猛简直郁闷死了,前面那人不是自家主公么?他鼓捣了三四天,才找到正主。谁知刚要确认,被截胡了。
“姆妈,我是云儿!”赵云冲着那位身着布衣裙的女性拜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正直无私数田丰
“你???你???是云儿?”中年妇人田小娥有点不敢相认。
当年随时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奶娃,如今在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到儿时的影子。不对,眉宇间还是有些挂相,譬如说这张国字脸。
“姆妈,孩儿正是。”赵云哭得跟泪人一样。
多少回梦里梦见的就是她,可惜他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力量,还要顾及着家族与父母的感受,一点心思都不敢露出来,生怕给她带来危害。
在交州的广儿每次吃奶的时候,赵云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己的乳娘。
姆妈和十年前相比,苍老了太多,眼角的鱼尾纹遍布。想当年,母亲看上去要比她老不少,现在十年过去,双方调了个个,实际年龄她还小几岁,好像今年才三十多吧。
一身的布衣裙,在寒风中,她瘦削的身影微微发抖,应该不保暖。
手里拎着的木桶,里面装的是猪食。
住的房子看上去比较老旧,寒风吹过,发出扑簌簌的声音,似乎有泥巴从墙上掉下来。
“姆妈,你是在喂猪吧。”赵云任她为自己抹去眼泪,虽然还有泪水,却已笑了起来:“我帮你拿着桶,先把猪喂了。”
“不打紧,”田小娥这些年过得挺苦,泪水早就流干,她一样眼角:“今天我儿子来了,就把猪给杀掉,让你好好吃一顿。小时候,你可爱吃猪下水了。”
不提还好,一提又勾起了赵云的回忆。
落魄的赵家不是世家,但是一个豪族,在有些事情上还是比较讲究的,譬如他们吃猪肉,从来就不吃猪下水,而且基本上也不咋吃猪肉。
毕竟赵家做着北方的马匹生意,什么牛肉羊肉,比周围其他家族要多得多。
不管是坐商还是行商,真定赵家相当有名气,当时赵云的母亲赵张氏就是赵孟与张家在一次生意的时候相中的。
前世的赵子龙没什么钱,最喜欢吃京城的猪下水,经济实惠,吃一顿肚子里面就有油水了。
姆妈并不会做饭,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吃到他想要的东西,偷偷摸摸到厨房学习。
她一点一滴地学,从如何拿刀,怎么切东西,到放盐的多少,刚开始还把手给划出血来。
可惜当年的赵云小孩儿心性,还十分不满,认为那么大的人了不会做猪下水,简直有些丢人。甚至气得有好几天不叫人不理她。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小时候,赵云的性格不是很成熟。
上辈子是宅,太宅了。也许用自卑比较合适吧,出身寒微,他把大多数的时间用来和书籍打交道,偶尔在教授那里拿到一个课题开始研究。
有了考古任务,他是跑得最快的,日积月累之下,竟然有了独立操作的能力。
这一辈子,赵云肯定是不足的,时时想融入这个时代,又怕人看出自己是重生者的破绽。
以至于在失去姆妈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辈子都见不到人,痛彻心扉追上去哭了起来。
惜乎幼小的赵云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只好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
这栋房子是泥坯房,好像也就一丈多高的样子,估计典韦那丫进门会使劲低头才能进去。
一间是厨房,在角落里用石头垒砌,上面搭几块木板,一层薄薄的茅草铺着,只有一床看上去很是老旧的被子。
另一间是堂屋,里面除了矮小的木几以外,连桌子和凳子都没有。
厨房与堂屋是相通的,要喂猪得走出堂屋到旁边快要垮塌的猪圈里去。
“姆妈,猪就别杀了。”赵云见到她以后,泪水就没有断过:“猛子,你死到哪儿去了?”
“主公,我在呢!”樊猛一脸烂笑:“有何吩咐?”
“去,到亭里买肉,细粮、盐巴。”赵云舒了一口气:“今儿我要和姆妈好好吃一顿。”
“主公,没碗呢,不能抱着瓦罐吧?”樊猛其实早就观察到里面的一切。
“知道还问?”赵云没好气地低斥,扭头笑笑:“姆妈,这小子就是欠扁。”
“小公子,我给你钱。”田小娥掏出了荷包。
“夫人,我有钱,主公给的。”樊猛呵呵笑着,已然打马远去。
姆妈还是爱干净,家里虽然清贫,收拾得一尘不染。
古语说,有奶就是娘,其实就是指的乳母,小孩子管喂养自己的人叫娘或者姆妈很正常。
长大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
田小娥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赵云的脸上,她时不时用手在他脸上蹭一下。
当年回到娘家以后,父母自然是不高兴的,她也不可能把自己离异与后来的弯弯绕绕说出来,毕竟在这个年代的人看起来十分丢脸。
倒是有好几家听说她单身以后上门来,其时,真定赵家已经小有名气,巨鹿郡和常山国挨着,加上不少人吃的盐都是赵家的。
他们原以为田小娥从赵家出来,必然受到很好的调教。
谁知她连赵字都不想提,把所有上门的全部轰走,老父母气得一命呜呼,要知道她的父亲可是远近闻名的先生,定然清楚里面有些不为外人道的事情。
从那以后,她拿出赵家给的一百金,开始买田置地,准备好好过日子,一个从来五谷不分的女性,根本就不会操持,家道衰落下来。
“姆妈,那你这么多年就一个人过?”赵云听得心头在滴血,自己有多么不孝哇。
“没有,你还有个妹妹,是我哥哥家的闺女。”田小娥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她的哥哥和父亲一样,都是教书的,对于农田里的东西,啥都不懂。一来二去,父亲死后,媳妇儿也离开了他,留下嗷嗷待哺的女儿。
“她叫田翠翠,在族长那里帮工呢。”田小娥也很久没有见到侄女了,在她心里,田翠翠和赵云是这辈子唯二的亲人。
樊猛把肉很快买了回来,这小子办事还挺利索的,牛肉、羊肉、猪肉一应俱全,买的东西挺多,雇了个驴车拉回来的。
田小娥的脸上笑容就没断过,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里把东西摆得井井有条,高高兴兴去做饭。
樊猛这家伙负责烧火,估计他也从来没干过这事儿,满屋子都是烟。
赵云把他一把扯开,在姆妈的指导下,一点点往灶洞里添加柴火。
田小娥如今做饭练出来了,不到一个时辰,木几上摆满了菜。
冬天本身就凉得快,她连连催促赵云和樊猛去吃。
两人怎肯先下筷子?
三人坐定,姆妈看到几个菜凉了,赶紧又去热好,开始吃起她好久没有吃过的丰盛晚餐。
“砰砰砰!”木门发出剧烈的响声,连屋顶的茅草都震落在菜里。
冬天吃饭肯定要关门,不然的话菜根本就不等吃全凉了。
“我去吧!”田小娥刚夹了一箸菜在碗里,刚才他一直给赵云夹菜来着。
“哟哟哟,有客人啦,是你们家翠翠的男人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田永兴,你给我滚,不想看到你。”田小娥怒声呵斥。
“怎么着?我们家给你们干了一年上头,难不成还不给工钱?”声音很嚣张,十分欠扁,樊猛都站了起来,被赵云给压住。
“今天我儿子来了,不和你闹。”田小娥着恼:“明天一大早去族长那边讲理去,他最是正直无私,咱辩个明白。”
“看来这两小男人是你自己的?啧啧啧,十年前还可以,现在有人看得上?”田永兴恶语相向:“田丰?他不来便吧,来的话,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猛子出离愤怒了,
赵云眉眼都在笑,田丰?难不成是田元皓么?正直无私不是他还能是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黄巾又在露踪影
大汉的农村,非常闭塞。田小娥至今都不清楚,赵家已然成为天下有数的家族。
小时候天天抱在怀里喂奶的儿子,更是成为汉庭四镇将军之一。
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学会过日子,担心的是油盐柴米酱醋茶。
“胆子不小!”樊猛到门外把田永兴给提溜进来,一拳打在心口上,打得他眼睛翻白。
“你没把他打死吧?”田小娥吓得不行:“快,云儿,你们快走,要吃官司的。”
“姆妈,没事儿,他下手有轻重。”赵云上前拉着她的手重新入座,这有些平整当凳子的石头是猛子抽空房前屋后寻找的。
“樊猛,你还呆着干嘛?把门关上,顺便在那小子嘴里塞点儿东西,别让他吵吵!”
这样的事情猛子做起来得心应手,一把茅草塞进去,田永兴的嘴巴估计都被插疼了。刚要动弹,樊猛手脚麻利地把草搓成绳子绑上。
“姆妈,快吃,不然凉了。”赵云看到田小娥惊魂未定,出声安慰:“我们吃饱了,就去会会田族长,看他如何给你主持公道。”
田小娥当年买田本身就被人给宰了,这些人尽管姓田,看到那么大一笔钱,谁都想扑上来咬一口,反正她啥都不懂。
结果到手的地东一块西一纽,不是成片的。雇佣的帮工自然也欺负主人不懂,什么年成不好,今天要交徭役,明天顶兵役。
一来二去,到如今他们居然还找主家拿钱,说自家贴钱,听起来挺搞笑的,还真发生了。
赵云家的地不少,他没有踏实地干过农活,也知道这些事情很荒谬。
看到姆妈虽然担心还是很愉快地吃着饭菜,赵云觉得很温馨。
这样的环境,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从来没有呆过。这可是从小喂养自己的乳娘住的地方啊,一住就是十年。
田小娥一个人忙忙活活收拾着碗筷,动作熟练至极,这些年来没少干啊。
冬天的薄落亭黑得很早,屋里点着油灯吃饭,两匹马在屋外吃着草料。
本来是准备拴到猪圈去的,飞云人性化地嫌太脏,死活不肯进去,最后和樊猛的黄骠马一起在门外吃着,姆妈还拿了个瓦罐放上清水。
不然的话,为啥这个田永兴好死不死今天来呢,就是瞅着主家来了客人。骑马的人,钱还会少吗?哪知道一脚踢在铁板上。
“云儿,要不把他放了吧,天又黑了。”田小娥出得门来,看到一瘸一拐的田永兴,于心不忍,她总是那么善良。
“没事儿的,姆妈,我们不去,让你们族长来接。”赵云轻拍她有些粗糙布满皴口的手背。
他吁了一口气:“大汉镇南将军真定赵云赵子龙,前来拜访田氏族长元皓先生,现在田小娥处,请速速派人前来。”
赵云已经了解过,这个田丰就是田元皓,住处离这里也就一里路左右的样子。
因此,他也有意把声音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儿子,你这么小声,族长能听到吗?”田小娥不懂武功,尽管她在赵家呆了好几年,也没机会接触到宗师强者。
“夫人说笑了,我们主公的声音,不要说一里路远近,就是十里路都能听见。”猛子在一旁有些哆嗦,他的功力还不够,目前勉强三流境界。
连田小娥自己都没发觉,从和赵云见面以后,自己都不觉得冷,那是因为被渡了内力过去,温度再低一些也不会冷。
“咦?”田小娥大吃一惊:“真来了!”
一辆马车,车前挂着气死风灯,马儿的脖子上应该有铃铛,响声她很熟悉。
“请问是祭酒当面吗?”马车近前,一个青年从马车里面出来,疾步跑向前。
“学生田权田东生这厢有礼了。”他纳头便拜。
“不必多礼,看来你也是书院的学子了,”赵云莞尔:“是哪一科的?”
“学生主攻《春秋》,乃水镜先生弟子。”田权站起来,恭恭敬敬立在一边:“祭酒前来,何不派人告之,学生好亲自迎接。”
“姑姑,何事?”这时,马车才到了门前。
田权尽管学了几手剑术,却没有导引术傍身,还是较为灵活,是故先下车跑过来的。
想当初,赵温让赵云做书院的祭酒,是大有深意的。只要有机会回真定,就给学子们上课。不意此刻就能见到学子,今后会越来越多。
“翠儿,快见过兄长。”田小娥本来在赵云身边,见侄女前来,笑嘻嘻地上前拉起手。
“你是云哥么?”田翠翠没见过世面,有些胆小:“姑姑经常和我提起过你的。”
看来,田丰也好,田权也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丫头带上,也是煞费苦心。
历史书上说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尽信,凡人都有七情六欲,田家想在乱世里崛起,自然会找一座靠山,目前来看,赵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东生有心了,”赵云别有深意地看了田权一眼,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翠儿,你没有其他兄长,叫我哥哥吧,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子。”
田翠翠不知所措,田小娥笑嘻嘻地吩咐:“既然是你哥哥送给你的,那就收下!”
“谢谢哥哥!”玉器在什么年代都能吸引女性的目光,小姑娘欢呼雀跃,赶紧接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
一旁,赵云用简短的语言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请祭酒放心,”田权看到萎顿在地的田永兴,眼睛像要冒火:“此等害群之马,我田家定然要给小娥姑姑一个公道。”
马车里光线不好,田小娥的目光,一直都在儿子身上。
她也有所发觉,猛子叫主公,刚才更是说镇南将军,田权称呼祭酒。
不管赵云是什么人,是她的儿子,能把她放在心上。不要说这些位置,在田小娥的眼里,自家儿子就是皇帝都做得。
田丰早就和家人开了中门在门口迎接,他不苟言笑,脸上的神色很奇怪。
自家儿子在燕赵书院上学不假,也不是多受博士们重视的学子。
当下,把人迎到书房,听到田权的讲述,他气得只喘粗气。
“来人,田晟源呢?”田丰带着怒火。
一个有些富态的中年人很快到来:“族长有何吩咐?”
“田晟源,我且问你。”田丰余怒未消:“你可知田小娥与田永兴之间的瓜葛?”
“族长,有所耳闻。”田晟源小声道:“此子可是黄巾道众,不可莽撞。”
“黄巾道么?”田丰气急:“我田氏自秦时居于此,不惹事但从不怕事。”
“吩咐下去,让田永兴把这些年欠下的租子全交上,不然,逐出田家,除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毁道观传话黄巾
十年没见儿子,田小娥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可惜她知道不是时候。
反正孩子来找自己了,今后的机会多着呢。她美滋滋地搂着侄女稚嫩的肩膀,把翠儿都说得睡着了还在自言自语。
当然,她们姑侄俩睡的不是下人的地方,以前不知道还好说,连家主都仰慕的人,又是大公子的书院祭酒,田晟源要是这点眼力都没有,也不能在田家当管事的了。
“元皓先生,黄巾在贵地很猖獗么?”赵云眉头微皱。
“还好吧,”田丰有些谨慎:“毕竟修道之人与世无争,其道长张角三兄弟也是巨鹿人。”
“先生此言差矣!”赵云分析厉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么就归附,要么就打倒。人说田元皓正直无私,是不是要在前面加一个无知呢?”
田权脸上赫然,他到燕赵书院上学,那里的学子每一个脸上都神采飞扬。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回到家被父亲骂过好几次,说自己太跳脱。
一旁的次子田臻若有所思,他和其兄的性格不一样,专门研究家传的东西,觉得当年稷下学宫流传下来的已然一辈子都学不完,何苦还要去别处学习?
“让子龙先生见笑,你是一镇将军,田家隐忍这么多年,才有了一点基业。”田丰叹口气:“不是不想说,是斗不过啊,连官府都束手无策。”
原来,这两年巨鹿的灾情严重,郡守府知道民间有这个组织,每次的徭役兵役,只要加入了黄巾的人,对官府不理不睬。
什么县尉、郡尉出门拿人,结果他们的兵器被收缴,甲胄被剥去,连人都没见到。
虽然就是一郡之隔,在巨鹿这边,黄巾两个字可以止住小孩儿夜啼。
“东生,给我带路,今晚在你们田家范围内的所有道观,我全部拔除!”赵云觉得要收服此人,必须表现出自己的力量。
上次在常山,黄巾是吃了大亏的,这么久过去,赵家的信息网不要说在真定,就是整个常山境内,都找不到黄巾活动的踪影。
很简单,赵家随时可以调动官府的力量,赵家部曲可不是一般的县兵郡兵能比拟的,还没准备好的黄巾,看到赵家都害怕,二愣子除外。
田丰默不作声,田权自然是欢呼雀跃,他早就对父亲的沉默有些微词,子不言父过,也不敢说出去,生怕受到责骂。
看来黄巾确实很嚣张啊,在田氏宗祠的旁边,就有一座他们的道观。
赵云坐在马车上,田权根本就没看清,只见旁边的道观大门轰然倒塌。
“里面的黄巾道众听着,我是镇南将军真定赵云!”那意气风发的身影矗立在成一个空洞的大门前:“马上出来,我要拆掉此观。”
他先头的声音笼罩在这一带,黄巾的人听了,懂事的大吃一惊,以为是针对自己呢。
毕竟天公曾说过,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惹到真定赵家的人。
具体的情况不清楚,反正打那以后,每个人连脚都不敢往常山方向迈,先期的黄巾纪律非常严格。
嚯!里面出来一大堆男男女女,在黑暗中,田权看不清楚,赵云的眼睛一扫,发现不少男女脸上还有欢好过的痕迹。
“赵将军,我们这就走!”一个看来是观主的人说话声音都在哆嗦。
他也是一位三流武者,毁坏道关大门自然能做到,但是不管是木头还是活页,都很扎实,至少好多次且用兵器才行。
试想这一下不管是手还是脚毁坏的,落到自己身上不就死翘翘了。
“全部出来了吗?”赵云也不搭话,看到黑暗中有人在点头。
他返身回来,扣下门框,门楹和门匾塌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飞到空中,门框使劲往下一砸,一下两下三下,三堵墙全部倒塌。
Word妈呀,田权早就走下车来,他还是在愤青的年纪,身旁别把宝剑装装样子,不就是想有朝一日飞天遁地像祭酒般行侠仗义吗?
当知道他老人家文采无双,连踩两次太学的事情在燕赵书院都传疯了。
哪里清楚,原来他的武功到了这种地步,就是传说中的武者么?
黄巾道众还在院子里呢,一个个噤若寒蝉,胆小的牙齿咯咯作响,万分后怕,要是不打招呼自己等人还在里面,不就压成肉饼了吗?
“下一处!”赵云又打坏了几堵墙,道观成了废墟,人飞回车里。
或许以前他做事还要束手束脚,老是害怕给家族带来灾难。
老祖的话让他顿开茅塞,老赵家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时机一到造反都没问题。
这样的国家大事面前,家主的位置一点也不重要。
“好嘞,先生请坐好!”车夫本来是一个闷葫芦,看到经常在自己等人面前耀武扬威的黄巾众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不由心花怒放。
第二座道观也没多远,只有一里多路的样子。
这次没那么顺利,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二流武者的傻吊,竟然要单挑。
赵云哪里有闲心耍帅,一脚直接踢到墙角,武功废了,身上的骨头断了一半,痛得昏了过去。
都特么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张角这些人是不是脑袋有大粪啊,巨鹿是他的家乡,整得田家周围到处都是道观。
赵云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把周围的全部破坏。
回去的时候,田丰居然还在大厅候着,反正四边墙上有暖气,屋里也不冷。
“元皓先生还没歇息?”赵云当先踏入,身后跟着兴高采烈的田权。
“阿耶你是没看到哇,”他犹自兴奋不已:“祭酒简直像天神下凡一般,每一个道观,几下就毁掉。里面全部是藏污纳垢之所,早就该铲除掉。”
“就你聪明,轰轰隆隆像打雷,老夫又不聋!”田丰没好气,他拱了拱手:“将军辛苦。”
“没啥辛苦的,”赵云摊摊手掌:“身上干干净净,连汗都没出。放心吧,道众们早就给张角等人报信,想必明早会有消息。”
“冤有头债有主,我等他们,不会给你添麻烦。”
“将军,此事与老夫有关。”田丰摇头不已:“其他地方才没有如此密集的道观呢。”
赵云一愣,节奏不对呀,历史上没听说过这家伙参加了黄巾的。
所谓师出有名,今晚自己上来就是一顿莽干,连猛子也不带,毁掉二十多座道观真没理由。难不成他代表黄巾和自己讲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张氏三兄弟亲临
今年的大汉,四处不靖,天灾**,好在胡人与西凉没有往年那么猖獗。
对于黄巾来说,是一个丰收的年成。其实大汉的土地,完全能养活这么多的百姓,关键是土地兼并严重,官府苛捐杂税,让老百姓破产了。
人在要淹死的时候,一根稻草就可以救命,何况黄巾这样的好去处呢?
于是乎,赵云在交州作战的时候,张角三兄弟马不停蹄,最远的地方,连益州都去过,曾经在那边放过去的弟子,开展得十分好。
大汉是没有叫花子的,城里面偶尔发现了要饭的,直接当做流民抓走,丢监狱什么的没必要,徭役兵役不要人吗?
这时候,黄巾的人伸出了橄榄枝,很简单的,想要吃饭想要活命,加入黄巾!
俗话说,叫花子都要过年。作为黄巾的魁首,张角哥仨在小年夜之前终于赶了回来。
老二张宝走的是北方一线,沿着幽州、冀州、并州北部,一直到了凉州。
北边长年和胡人交战,民风彪悍,他们早就想在这一环线上找一个地方练兵。
张宝也是运气不错,收了两个比较中意的弟子,且身有功夫在,两人年过而立都是二流武者,适当加以培养,妥妥的一流武者,成为黄巾的中坚力量。
一个名为张牛角,庚即就要突破的时候,张宝加了一把力,在付出了一些天材地宝的情况下,已然是一流武者。
既然有了亲传弟子,后来的褚燕顾忌到是真定人,且为刚突破二流的武者,就挂了一个记名弟子,看看何时突破一流再去收为亲传弟子。
老三张梁默不作声,他也无话可说。作为哥仨中最受宠的老幺,管理着中原腹地。人倒没少收,却没有高手。唯一一个以前有意向的管亥,反而被赵风给拉走了。
“二弟,褚燕是不是赵家的探子?”说到真定,张角心惊不已,先天强者的威势,他想起来就后怕,不知道此处对方能不能听到。
“大兄放心,真定也不止赵家一家独大,其他的家族比比皆是。”张宝自然是经过了仔细调查:“说来好笑,愚弟抢先了一步,不然我那徒儿真成了赵家人。”
“哦?”张梁对赵家不以为然,总认为大兄胆小,他来了兴趣:“二兄不妨说来听听。”
“这孩子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竟然敢单枪匹马,学着赵孟去做生意。”张宝浅啜一口茶:“遇到一个部落黑吃黑,先收了钱,又暗中伏击。”
“愚兄一直忍着,等他手下的人死光了,才装作偶然路过的样子,带人把那个部落的追兵全部杀光。赵家再如何设套,也不不屑用这么多人来做诱饵吧。”
说起杀胡人,兄弟们脸上都露出会心的微笑。要是没有办法,谁想造反?
黄巾道又叫太平道,此时政治黑暗,民生凋敝。朝廷内,宦官与外戚尔虞我诈,轮番乱政;地方上,豪强地主与割据军阀为非作歹。
又逢连年灾荒,以致出现“死相枕藉”、“民相食”的人间惨剧。
正是在这种广大民众痛苦万状、已无生路的时势下,张角创立了太平道,尽管没有佛教说的那种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说法,他最初抱着悲天悯人的想法,希望天下太平。
他以黄天为至上神,认为黄神开天辟地,创造出人类。又信奉黄帝和老子,认为黄帝时的天下是太平世界,是人类最美好的事情。
在这个太平世界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
然而,一个臭道士而已,无钱无权,他的理想在四处碰壁。大到太守,小到县令县长,给他的是无尽的嘲笑甚至辱骂,要不是因为道士的身份,就会杀了他。
最后,张角终于明白,这个社会已然腐朽,靠统治阶层是靠不住的,遂提出“致太平”的理想,以善道教化百姓,以推翻黑暗的东汉反动统治者为目标。
无论如何,大家都是汉人,胡人是汉人的死敌。哥俩听张宝如此一说,这个褚燕还真与赵家没关系。张牛角倒不必在意,武者罢了,没有褚燕这么耀眼。
亲传弟子只是个头衔,反而经过重重考验再收的价值更高。亲传和记名,不过是哥仨嘴里的一句话,并不重要。
张角和张梁也各自汇报了自己的经历,三人弹冠相庆,觉得自己等人预期的日子越来越近。
“大贤良师,出事儿了!”正在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弟子突然闯了进来。
“说!”张梁很不高兴,来的是他手下的人。
“赵云毁掉了薄落亭的所有道观,在那里等大贤良师。”弟子也知道汇报的时间不对,使劲在地上叩头。
“那么,他攻击我们的原因是什么?”张角等弟子出去,轻声问道。
张梁沉吟片刻,忽然道:“我记得,去年早些时候,其父赵孟还是常山郡尉,出手对付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也有可能吧。”张角微怔一下,默然下来,片刻后,扭头问道:“二弟,你认为呢?”
“不是。”张宝摇头,“当时大兄亲自去了,而且后来我们退出真定,退出常山,他们是武者,做事情光明磊落。”
“更何况,今日的赵家不同往日,声威日盛,估计周围的世家和他们联合了。一旦赵家和这些家族联合,将会形成一股更大的力量。”
“虽然赵家是豪族,如今才上升为世家,以往和世家格格不入。但贵族间的恩恩怨怨,三言两语难以说清。”
张梁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一向对自己有偏见的二哥竟然没有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难怪今天过来拆台捣乱的是赵云,小小年纪,看上去却并不像外表那么单纯无知。”
张角微微一笑:“再狡猾的小狐狸,终究会败在经验上。他在上清宫的时候见过我,可能认为我是宗师,难不成一个小朋友就能逼迫我等么?”
旁边哥俩点头承认,认为有可能是赵家的试探。他们爷俩没在真定,也许怕自己等人在他们的老巢搅风搅雨吧。
“只是,今天他毁掉我们的道观,认为我们会善罢甘休?”张角轻叹口气:“虽然太平道已经从常山撤了出来,但偶尔能忍则忍,却不会一直忍下去。”
他觉得赵家有先天强者又如何?心里有了气,每次行动,总得师出有名吧。
张梁本身就对赵家不服:“有的能忍,有的不配让我们忍。有一个词叫自取其辱,今天的事情,我们只有出击,都打到家门口了。”
“让世家知道,我们不只会在背后暗地里捣鬼,不过就算我们客客气气,别人既然怀有敌意,就不要祈求我们何时会发动攻击。”
哥俩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说话时让熟知张梁的张角张宝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面对的不再是冲动的三弟,而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政治人,颇有一种智珠在握的韵味。
“那我们就好好歇息一晚,明早去看看大汉的镇南将军究竟啥想法吧。”张角带头离去休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动武还是讲道理
腊月二十五了,眼看着马上又要过年。
赵云在客房里打坐了两个多时辰,就早早起床,他要把精神养到最佳,今天要是不出所料,定然免不了动手。
最先起来的是姆妈田小娥,她和儿子的重逢,一直都感觉在梦中。
看到赵云静立的状态,知道是在运功,赵家呆了那么多年不是白呆的。
起来以后,田小娥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不是自己家里,她也舍不得离开儿子的视线。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再也不想离开。
她还是想错了,赵云合上眼睛,脑袋里一直在回想昨晚田丰的话,究竟有几许水分。
太平道如今大势初成,他们也明白自己的短板,不管是文还是武,都有缺陷。
这两方面的人才不是没有,至少张角认为,自己哥仨文武双全,仅仅三个人罢了,又没有三头六臂,一个好汉三个帮,需要更多的人来帮衬。
三人一声令下,手下的人无所不用其极,什么绑架勒索都使出来了,文臣武将,都想在三兄弟面前表现出来,效果不甚理想。
很简单,知识掌握在世家手里,他们就是这个社会的上层人。还要通过造反成为上层人,难不成比现在好很多么?
用掉脑袋的危险去搏一个好一点的地位,又不是当皇帝,没有任何人愿意同流合污。
小的世家,如果处于偏远的地方,杀掉灭族无所谓,反正当地所有的百姓全部会维护黄巾道,幻想太平世界的到来。
田家可不是小世家,尽管在大汉毫不起眼,当初的齐国为战国七雄之一。
薄落亭的名字,就是田家人自己起的,让子孙后代永远记住,田家日薄西山已经没落,随时警醒,准备东山再起。
散落在天下的田家人何止千千万,要是张角把这里给灭了,田家人会把黄巾撕得粉碎。四下的世家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汇报上去抑或联合其他世家把太平观黄巾道灭绝。
哥仨特别是张角对田丰的才华佩服有加,始终抱着让其加入的目的。
眼看这家伙如同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四下合围,把你田家里过得不好的农民全部变成黄巾众。这一招,田丰蔫儿了,当然肯定不会投降。
吃早饭的时候,赵云观察了下,除了对自己一直有信心的田小娥,田家父子仨好像成了三种状态,田丰是诚惶诚恐,田权兴奋不已,田臻无动于衷。
“来了,好快!”赵云刚扒了一碗小米粥,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咦,只有道长兄弟仨么?”
“子龙小友,我们又见面了。”张角的气息晦涩难明,他们站在田氏宗祠旁的道观废墟里:“你可不友好哦,啥话不说,毁掉我们的道观。”
麻痹,你们的道观?能不能别这么不要碧莲。光靠哥仨,有几分积蓄?天下目前修了多少道观?全部自己出钱的话你们出的起吗?
不过是巧取豪夺而已,利用愚民的信任,让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攻取弱小的世家豪门,攫取他们用了好几代积累的财富为己有。
一个个道众根本就不晓得死字怎么写,不顾家族的家法,作奸犯科。
惹其他人可以,为何要害我的姆妈?她的一百金现在哪里?这些年买的地一直没有空闲,出产之物呢?还要找她收取钱财,你们忍心吗?
赵云可是打听清楚了,卖地的,佃农,无不与太平观的道士有关系。
“小友是不是弄错了?”张角神色一变。
设若下面的道士如此操作,作为魁首的他首先不答应。
“是不是真的,你一问便知。”赵云十分反感:“姆妈,你别躲着,这位大贤良师在此,你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让他给你做主!”
田小娥也许胆子不大,但是在儿子身旁另当别论了。她只是最近十年蜗居于此,本身又不是啥懦弱之人,形势比人强过着委屈的生活而已。
张角的脸色越来越黑,吩咐旁边的人:“把那个田永兴找来,你们收的是何等匪类。”
“道长何苦多此一举,还要对质?不相信我姆妈的话么?”赵云出离愤怒抓着田小娥的手:“你看看她过的啥日子,这就是我的乳娘,走的时候赵家给了一百金,全部在你们那。”
“那又如何?”张梁嘴角一撇:“这些愚民不把财产交上来,我们何时才能让他们太平?”
“来吧,”赵云招招手:“我看你的样子从一来就不服气,咱过过招。”
“怕你不成?”张梁的大刀瞬间迎着朝霞,发出刺目的光。
“姆妈,你在一旁看儿子为你教训这个坏人。”赵云随手一送,把田小娥移到樊猛边上。
他连宝剑都不抽,另一只手握着拳头,身子轻轻一偏让开刀势,轰的一声击打过去。
“噗,啊!”张梁卒不及防,刚好打在腰上,疼得忍不住叫了起来。
“小畜生我和你拼了!”他吼叫着提刀又上。
赵云看得出,张梁尽管是宗师强者,就是精神力强一些,有点像文修的路子,武艺上不堪一击,貌似就没有动手的经验。
“小畜生骂谁?”他揉身直进,又是同样的一招,击打在同样的地方。
两人的动作委实太快,张梁冲出来也就两瞬的功夫,两次被打倒。
张角是一位大宗师,他的精神力强横,每当赵云要出手的时候,就想叫破。谁知还没出口,三弟就丢人地躺在地上了。
见张梁爬起来吼叫着又要扑上去,他轻叱:“你不是他对手,专门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们为你蒙羞吗?”
说着,他自己随手丢出一招。
我靠,这丫领悟的是火。
寒冬腊月天,赵云感觉到一股火气扑面而来,甚至眉毛都有烧卷的样子。
狗、、日的,劳资在上清宫的时候没想到,这老****噔子竟然暗中留了一手,大宗师装做宗师,在这里等着我吗?
他往旁边快速移动一步,手里显出亮闪闪的长剑,毫不犹豫刺了出去。
在对付一般的对手时,诚然肉身肯定比武器好。
遇到大宗师强者,你还要用拳头,天知道对方领悟的东西会不会一招就把你干趴下。人家利用的是大自然的元素,又不是内力。
此子劲力如斯强?张角掏出拂尘轻轻一刷,两人分离开来。
“子龙先生且慢,我们中间是不是有啥误会?”张宝心里埋怨大哥不合时宜地把功力表现出来,今后不知能不能起到保密的作用。
“要讲理的时候,你们想动武。”赵云冷笑:“发现我不是软柿子马上又给我讲道理,咋啥事儿都按你们的思路来?”
说话的当儿,宝剑又刺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约得元皓迎姆归
想不到,张角也略微懂一些阵法之道。
从外面看上去,此岭雾气蒸腾,其间似乎又有小孩儿在啼,声如夜枭,让人听着就会头皮发麻,阴森森的,不敢靠近一步。
很有意思,连神魂都受到限制,平日里能感应到百里方圆,真正了若指掌的距离仅十里上下,远的话,只能感触到一些轮廓或者比较大型的物事。
进入阵法以后,神识在十里之外的地方,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一片白雾茫茫。
一里以内,秋毫毕现。原来,阵法竟然可以改天换地,山岭上和山谷中郁郁葱葱。
一条很明显的分界线,在阵法内外,外面则是皑皑白雪,人迹罕至。
“道长此阵有干天和,”赵云幽幽说道:“把方圆百里的生气,全部集中到方寸之地。长此以往,其余地方定会寸草不生,犹如死地。”
“你懂什么?”张角猛地扭过头来:“老道在聚集龙气,一旦龙飞九天,当集天下龙气于此,反哺天下。刚开始的时候,手段再剧烈也不为过。”
“闲话少说,”赵云没有时间和他在这里磨叽:“道长拘我来此,难不成就是为了显示你的阵法造诣?那你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张角在阵法外面的时候,老是胆战心惊,生怕赵家的高人会出手对付自己。
去年神魂受伤,回来将息了一个多月才稍微好转,今年初痊愈。
而阵法之道,传于上古,这是为何于吉把道书传给他反而无可奈何的原因,于吉本人的天资有限,对阵法百参不悟,况且又只有一本真迹。
他曾尝试着自己把道书写下来,要是书在旁边还好,能努力写出一两句。多写的话,脑袋发疼。至于道书没在身旁,根本就忘了所有的内容。
张角据为己有以后,也有类似的经历,顿时惊为天书。依葫芦画瓢,布置下阵法,才觉得有了一个稳妥之地,谁都闯不进来,或许连先天都束手无策吧。
“无他,老道不想和你们赵家撕破脸。”他喟然道:“赵家和我等,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子龙先生苦苦相逼?”
“道长说笑了,你何曾听说过我赵家仗势欺人?”赵云心下了然:“每次都是被迫动手。田家烦请道长不要再伸手,不仅姆妈是此间人,元皓先生也将跟着我征讨天下。”
说着,人已冲天而起,尽管不能像平时随心所欲飞遁,还是很快地除了阵法范围。
张梁有些灰心丧气,想不到自己的宗师战斗这么渣,有些不甘心,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张宝心里暗爽,就算收取了褚燕当弟子,和赵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冲突。
什么太平、黄巾道,天下从来就没有太平过,兄弟三人内部也有争斗。当然,两个当弟弟的对兄长敬若神明,只是张梁与张宝之间,必然有利益的牵扯。
张角站在原地,什么话都不想说,他想不到对方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等人到了此处,却还能看出阵法的奥妙,一个宗师小子尚且如此,赵家的高手呢?
最主要的是,他对田丰确实有念想。黄巾无人身为魁首他很清楚。然则世家之人大家可以合作,出人免谈。只有田家没落,谁知惹出赵家这条大龙。
田小娥最是忐忑,平时那些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的田家下人,此刻和她说话都不敢。
毕竟身份差异太大,一夜之间,曾经谁都看不上眼的田小娥翻身农奴做了主人。
其实,她对身份什么的,统统不在意,只要能在儿子身边,随时看到他就好。
“父亲,你说祭酒为何跟着那些道长走?”田权心里对张角等比较反感,也不敢胡乱说话,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会觉得神秘。
“或许是破坏力太大了吧,”田丰也想不出一个子曰然来:“你瞅瞅,适才他们就交手了片刻,地上到处都是大坑小洞。”
“究竟是祭酒胜还是道长厉害?”所谓关心则乱,田权是燕赵书院的学子,他心中惴惴,生怕有不好的消息从父亲嘴巴里面说了出来。
不过起先接战的时候,尽管时间短暂,他看不真着,还是认为祭酒位于下风。
那道士随手一击,赵云都要全力以赴的样子。
田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田家还是底蕴太弱了啊,同样是战国七雄后裔,自家在武力面前只能忍气吞声,小小的道士也不敢得罪。
“元皓先生,我回来了。”赵云在他们忐忑不安的当儿,人到了院子里。
“我儿,没受伤吧!”田小娥放开田翠翠的手,赶紧奔了过去,仔细打量。
樊猛这小子有些吃味,好像以前这都是自己要做的。然而他不敢有任何意见,看主公那样子,对这位夫人很着紧。
“姆妈,以前我就和他们领头的张角道长相识,不过是叙叙话。”赵云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头发:“你儿子可厉害着呢,别怕。”
田小娥才不管真假呢,只要儿子说的她都信:“儿啊,不要和他们走动,那些人一看都不是啥好路数。”
“孩儿省得,姆妈。”赵云看到父子三人迎出堂屋,抱了抱拳:“元皓先生,来此打扰了。云要带姆妈回真定,年后去交州,她的一切劳烦你们打理下。”
田翠翠一听,大惊失色,立马上前抓住姑妈的手,这是她仅有的亲人。
田家也不是啥土豪恶霸,对下人还是比较宽厚的,半个月不是家奴的下人有一天休沐,她都会回家看姑姑。
“这就走了吗?”田丰眼里露出明显的失望。
“是啊,军情紧急。”赵云歉然道:“云带着姆妈和妹妹走,感谢你们对她们姑侄的照顾。”
一旁樊猛撇撇嘴,心里有些腻歪,夫人生活多困顿啊,还照顾呢。
田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父亲不说话,两个儿子也不可能开口。
“元皓先生,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不知是否想出世做事。”赵云看出了对方的顾虑:“放心,张角道长那边,今后不会再侵袭你们田氏的族产。”
“多谢将军,”田丰脸色肃然地拱拱手:“可怜天下奸佞当道,我辈如何会有出头之日?”
说来惭愧堂堂田氏族长,连孝廉也不是。
“这个社会云有些看不懂,”赵云浅笑道:“然而我明白,只有掌握真正的力量,在何时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是啊是啊,赵家打得鲜卑豕突狼奔,南越诸部自然不在话下。”田丰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惜乎丰不懂战阵之事。”
“然则你可为军正!”赵云呵呵笑道。
“当真?!”田丰和田权同时发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敢惹赵家成飞灰
广信城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燕赵风味为首的财团带动,昔日的州治郡治又恢复了活力,不管汉人还是南越人,在此交易都不用担心吃亏。
贾诩猴精的,成立了一个仲裁处,不管谁和谁交易,怀疑对方偷奸耍滑,就可以到这里来投诉。刚开始还有些侥幸之徒,被狠狠惩治了几次,商业气氛为之一清。
这下倒好,商贾们是最活跃的,不仅苍梧郡内的猛陵、端溪、高要、荔浦、谢沐、冯乘、富川、封阳的商人蜂拥而至,南海的中宿、四会,郁林的潭中、阿林、中溜也络绎不绝。
赵云当初只是给他说了一下,要提高政府的公信力,不妨从商业着手。
贾诩心领神会,目前看来做得挺好。他见每日里商贾之间的纠纷太多,放手让每一个商业集散区域成立分区仲裁处,由大家信任的商贾首领负责。
有些时候,赵云都在感慨,文和这人,在所有的属下当中年龄最大,也是最聪明的一个人。毫不讳言,聪明程度连戏志才和郭嘉都略微逊色。
可惜啊,野路子出身,从小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似乎什么都懂,什么一点就透。然而,也就成了什么都不精,是一个通才。
这样的人才,目前不是特别需要,毕竟在赵云崛起的前期,免不了征战之事。大战小战不断,熟悉军阵的人才,是如今的交州特别需要的。
史璜的南海太守照旧,反正看那样子要死不活的,似乎谁都可以欺负的样子,想必他对南征军不会起到多大的阻碍。
苍梧太守,自然要给士燮。毕竟雒阳的士子对刘陶还是很钦佩其风骨的,作为他的弟子,任一个区区边远郡的郡守,相信能博得文人的好感。
其实在雒阳那边,不少士子们对赵云还是挺惋惜的,觉得好好的鸿都门学博士不做,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想不到竟然当武将。不过,曾经受到踩踏的人觉得心里一松。
贾诩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要一个官职?其他的不说,交州刺史一点问题都没有。
毕竟今后打下来的地盘,全部用朝廷的官员,做事儿难免束手束脚。
在这一点上,赵云比他看得深远得多。朝廷对交州这块地方,郡都是外郡,所谓的苍梧抑或南海郡守,在那些人的眼里,或许连一个中原县令都比不上。
统治的基础是什么?并不是大大小小的官员,每个地方的基层,全部是南征军的将士们,不管是谁当刺史、郡守,没有什么卵用。
再说,雒阳对交州并不如何看重,只知道这边有奇珍异宝,一说起来就是什么瘴气弥漫之地,虫豸丛生,简直就觉得是化外的野人一般。
只有真正在这里扎根的人才清楚,交州的生产力比起中原来说,还要有潜力。
四季不断的经济作物就不用说了,赵云让崔钧找人一起研究下,准备在这里种植两季稻甚至三季稻。如若能实现,朝廷肯定马上就要征收赋税了。
贾诩不断遐想的时候,赵青隆来拜见。
两人最近经常见面,尽管不是那种交心的朋友,彼此还是相当熟稔了。
“隆叔,有何事你就让人捎个话呗。”贾诩难得笑脸相迎。
“文和,我真如此做,子龙就要责怪我了。”赵青隆呵呵笑着:“都安排好了吧,大家全来广信过年吗?我那边可是在做准备。”
“校尉级以上都来的,”贾诩不由感慨:“兄弟们今年不能回家过年,在这边团聚也是一大乐事。军营里除了必要的警戒任务,大家敞开肚皮吃喝。”
“难怪子龙走之前让你负责,果然都办得井井有条。”赵青隆呵呵一笑,看到对方脸上的得色,说出今天来的目的:“全部查清了!”
“好!”杀人之类的事情,贾诩非常喜欢,别人的生死操于己手。
他接过名单迅速看了起来,眉头微皱:“怎么还把人给区分开来?按我说,只要惹过你的人,全部都该杀。”
“文和,行军打仗和做生意完全不一样啊。”赵青隆苦笑道:“要是惹到我们赵家就胡乱杀一气,今后还有谁敢和我等做生意?”
贾诩心里不以为然,还是得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
毕竟正如赵青隆所说,他对生意不是很了解,在邪马台那边纯粹就是掠夺。谁敢不和汉军交易,部落就全部屠灭。
赵家的崛起,则是靠着商业,在中原肯定不能用杀人来做生意,不然的话,汉庭就应该出动大军来剿灭赵家了。
不过这里是交州哇,怕个毛!
赵青隆已经忍了他们好久,说起来,不得不感谢士家。
这些人,就是特喵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听说南征军把自家家主申报了苍梧郡守,马上就提供一切名单。
谁和谁主使的,谁拿的大头,谁还杀了留在这里的小厮。
士家能够在交州屹立不倒,不是没有原因的。
明明靠着他们家族的声望,不管是刺史还是本郡太守,都会特别倚重。
像袭击袁术,吞并赵家的资财,这些事情在一般人看来很正常,士家压根儿就不沾边。
不过这次,他们下了血本,一转身就把当初参与的家族,全部给卖了。
一般的州郡在过春节的时候,要去雒阳陪着天子。
交州的各郡显然不在此列,现在南征如火如荼,能稳固地方就很不错了。
有人源源不断把消息传到雒阳,对于赵云的杀性,不少人噤若寒蝉,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观,觉得你把人都得罪透了,攻占下来还是给别人做嫁衣。
一些本身就对赵云文人做武将的事情,心里更为不屑。
要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传到雒阳,不知道那些人又该怎么编排了,毕竟大家都清楚,赵家在袁术事件中遭受到池鱼之灾。
不过是不是太狠了?大大小小的家族,拢共有十七家,其中的十二家,永远从交州抹除。
其他的五家,也是元气大伤,家族里参与过的人,一个都没跑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年夜桑朵遇匪
交州真好,从雒阳离开的时候,不仅要穿着厚厚的冬衣,马车里的火盆熏得人难受。那还是不行,手里随时得拿一个手炉,一离开就觉得冷进骨头。
关键是背后冰凉,前面烤得热热乎乎,后背还是凉沁沁的。
“吕爷爷,我又不是小孩子,别整天害怕这害怕那的。”刘佳美好的心情,在看到吕强的时候,就有些打怵。
看到老宦官不说话的样子,桑朵有些不高兴了:“佳儿,咋说话呢?我现在想人管我都没有。哼,夫君把我们往这里一扔自己跑回家过年。”
“呀,二哥,桑平!”她尖叫一声,赶紧扑了过去。
“朵儿,都要当母亲的人了,为何还如此不稳重?”桑云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旁边的桑平有些拘束:“小姐,这是桂阳带来的东西。”
“二哥,你再如此拍,我就傻了呀。”桑朵娇憨地说,随即没好气:“你这些野味要让我拿着吗?那谁,快拿走,我这两天闻到油味就想吐。”
宋嫣然是宋家的三小姐不假,自从知道了赵云一行的消息后,恶补了好多知识。
以前风风火火的性子,好像突然之间就转变了。或许她的脾气,只有在典韦面前才能发得起来吧,那傻大个走了好久,也不知道写一封信。
她在那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见到桑朵的模样,感觉比从前的自己都还要活泼,禁不住嘴角一扯,露出圆圆的酒窝。
下人忙不迭拿走桑平的野味,宋家有管家随即安排他的歇息处。
宋家作为南海郡隐形的土皇帝,别庄处处。赵云劝慰宋家把土地分出去,宋钟宋钊觉得无所谓,只要有钱养活家人就行,目前抗拒的只有宋铁。
反正中国几千年的农耕社会,要想让人一下子脑袋转过弯来很不容易。
赵云也没想着自己就躯一震,别人马上就俯首称臣,予取予求,即便是前世小说中的主角,也要经过不断的争斗,才能获得自己的一切。
荀妮抚着有些涨疼的小腹,乐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打小的家教,让她对宋嫣然的选择感到很惊讶。典韦一看就知道是赵云的护卫,遇到特殊情况,那有可能第一个送命。
揭开了面纱,才清楚宋家的威势和财力永远是颍川荀家不能比拟的。当然,在声望上,荀家肯定甩了宋家好几十条街。
宋家的三小姐,也是嫡长女,为何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最奇怪的是宋家,对长女的婚事听之任之,加上夫君也一力促成,她当然不会说什么。
在赵云的三位妻子中,身材最好的就是蔡琰,哪怕做了母亲,还是凸凹有致。
不过,这些景色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很多时候,赵云在床上根本就不想她穿着衣服,赤身果体的,百看不厌。难怪在历史上,她生了好几个。
然而,现在的她升级为妈妈,儿子赵衿南就是她的一切。
或许还没有想到嫡长子什么的,今后随着孩子的长大,应该姊妹间免不了明争暗斗。
“四兄、五兄,你们如何也来了?”荀妮正在羡慕别人呢,见到荀谌和荀彧,也艰难地起身,旁边的丫鬟石榴马上搀扶。
“过节嘛,肯定要家人一起团聚才是。”荀彧呵呵一笑:“书院放假,我就和五弟商量了下,小妹今年不可能回娘家,我们到颍川估计有些怕冷,就过来晒太阳。”
“四哥早就说要来看你,”荀谌十分欣慰,哪怕院子里大家随意坐着,妹妹的位置很突出:“他来我不来,今后你不埋怨死我吗?”
荀妮才不管两位哥哥有没带礼物呢,喜滋滋地迎上前去,只不过没有桑朵那么夸张。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熟读诗书的她就算与兄长在一起,也只能压制自己的喜悦。
“大妹,有了儿子连二兄都视而不见?”一个声音响起,刚才和荀家两位兄长点头示意的蔡琰差点儿叫出声来。
她只想到自己是儿子的母亲,没注意到,在父亲和两位兄长的眼里,她还是蔡家的那个嫡长女,永远都长不大的丫头。
或许亲人就是这样的,不管是你的什么人,只要是你的长辈,在他们面前,你随时可以回到童年,无忧无虑。
“小妹,不对劲儿啊。”荀彧马上看出了问题,他轻声说道:“你们好像成了宋家的人质,子龙为何如此做?难不成小小宋家还翻了天去?”
“五哥,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夸张。”荀采微微摇头:“既然是夫君的女人,那我们就必须要承担他的一切。”
“毕竟赵家人口众多,不可能让所有的赵家高手全部来到交州,尽管我觉得这里蛮好的,冬天如此暖和。你可以把它看成是宋家和夫君的交易。”
“宋家要支持夫君,他为此事回家族征求意见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赵云没隐瞒荀妮,为此还专门要取得她的同意。设若她要反对,肯定不会到武夷山来,不管是高要还是广信,那里毕竟有军队存在,安全性毋庸置疑。
“宋家高手很多吗?”荀谌有些吃惊。
“这么说吧,在整个南海郡,宋家就是中原的袁家。”荀采微微眯眼:“或许别人认为苍梧郡才是交州的中心,夫君把这里当成重中之重。”
荀谌和荀彧表示理解,他们又不是不知兵的人,从这边过去就是朱崖洲。
自家妹夫肯定要先把大陆给稳固了,才会跨海而去,经营朱崖,南海不啻于大后方。
毕竟如今的形势逐渐明朗化,在他们这样的智者眼里,朝廷中除了一些想要在交州获得奇珍异宝的家族,对这边的支援会越来越少。
有些时候,两人甚是感慨,自己这妹子平时看上去就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儿家,要是身为男儿身,就是哥俩都会被她给比下去。
再说了,宋家也不可能做得太明显,宋嫣然在这边,不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善意么?
吃晚饭的时候,荀妮、蔡琰在桌旁面面相觑,旁边的桌子上,荀彧、荀谌、蔡松都喝上了,唯独不见桑朵、刘佳与宋嫣然的身影。
“什么?”荀采不由露出苦笑:“昭姬,我们先吃吧。”
她如何都想不到,桑朵好久没有打猎了,随口一提,桑云自然无不允,来混饭吃的葛尤和桑平张罗着,要去打猎。
地头蛇宋嫣然放下了淑女的伪装,自告奋勇带路。刘佳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偷偷跟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向最近的山上。
“不对,”在树林里行走了一会儿,桑云马上警觉:“有人捷足先登!”
整支队伍马上进入警戒。
“还很聪明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武夷山宋家称雄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坤其道顺乎!承天而时行。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
月华初升,宋钟端坐于武夷山顶,细心体味着。即便赵云答应要回真定给他拿自家导引术配套晋升大宗师的物事,他也从没放弃修炼。
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要能撬开一个口子,哪怕是一丝小小的缝隙,也能窥探到世界的奥秘。他很是自信,就算没有原版,终究一天能达到真正的大宗师。
嗯?神识稍微松懈了片刻,感应到山下有不寻常之处,宋钟冷哼一声。如若有半丝不妥,想来二弟三弟会叫上自己。再说这么点距离,一瞬而至。
接着,不管不顾,继续修炼了起来。
在武夷山脚下,有一个面积不是很大的集市。甚至都没有名字,但熟知南海郡的商贾们都很清楚,此处就是整个南海的商业中心,过年也有许多的商贾滞留于此。
这里是极为繁华的地带,生活在商业区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个地方,让这个小集市扬名的原因,是这里的一宗宗交易,规模极大,每次以十万金计都有可能。
一般在年前的几天,宋家人就会出现在这里,谈妥来年的生意份额。
不可能一家能够吃下去,有时候好几家联合,当然,占大头的永远是宋家。尽管如此,所有的商人们都趋之若鹜,偶尔即便不赚钱,能和宋家搭上关系就是胜利。
交州不像是中原,世家遍地。自然,这里也有传承久远的家族,一百年以上的都有,这些人是南海郡商圈的贵族。
尽管如此,贵族们却不能占据整个南海的生意。众多的新生富豪们,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与南征军做过生意的暴发户,这些人集合起来,也能形成巨大的力量。
有商业的地方,就会有娱乐场所,官奴是抢手货,而且还是从中原弄过来的。
她们一个个的身世,曾经甚至在整个大汉都非常有名,现在不过是男人胯下的玩物。
从早到晚,歌舞不绝,音乐从里面远远传出,经过大门口时便能感受到里面的热烈气氛。
这里是男性有钱人的天堂。
一辆马车驶来,在门口停下,一个看上去年纪较大精神矍铄的老人从车上跳下,左右看了看,顿时瞧见附近街边站着一个打扮较为鲜艳的青年,缓缓朝他走来。
青年人确认了老人,连忙加快脚步跑了过来:“你来了,今天是小年夜,他又到了看相好,就在里面。不过距离武夷山太近,可能有些难度。”
老人微微点头,瞧了一眼他的打扮,莞尔笑道:“挺不错的,回家后就如此穿。”
青年脸上一红:“为了进入里面,所以才花钱买的。别人还以为我是给官奴介绍生意的人,这样装扮的话,宋家的人才不会注意。”
“学会用钱,才叫本事。”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的欣慰,又在他的脸蛋上摩挲了两下,然后顺着台阶朝里面走去。
“是哪一部的人马?”宋谦一脸冷色,他在宋家有时并不是第一个知道情报的人,今天便是如此。
“大少爷,是瓯江那边过来的人,山越现在很放肆了。”部曲恭敬地回答:“适才在市集的商业区,传说中他们的灵魂老姜头都过来了。”
“呵呵,”宋谦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看来二叔一个人不一定能拿下,马上着人去告诉阿爹,那个断袖的家伙就交给他老人家了。”
部曲刚出去,宋仁就进来:“阿爹,他们来的人马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精锐。”
“伐儿和优儿有没把握?”宋谦作为宋家二代的嫡长子,他很骄傲,自己有三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大房才能继续兴旺发达。
“难说,”宋仁小心翼翼:“就怕山越人的高手倾巢而出,毕竟我们不敢过于靠近,以免打草惊蛇,下一次要抓住这批人不知道是啥时候。”
“一些老鼠而已,抓住干嘛?随手灭了就是。”宋谦若有所思地盯着长子:“为何你不要这个功劳?要知道老姜头固然重要,没你什么事。”
“阿爹,孩儿纯粹是出于公心。”宋仁赶紧表白:“山越人狼子野心,时反时降。既然他们来的都是精锐,那就毕其功于一役!”
“好吧,你在此处守着。”宋谦担心自己的二儿子三儿子:“我拉上你四叔去,毕竟嫣然也在里面,他不去才怪呢。”
此刻,被包围的一些人,心思各异。
桑朵跃跃欲试,好久没有和人战斗过了,就是怕自己打斗的时候会不会惊动胎气。
葛尤占着自己的炼体术还不错,迅速站在前面,把炼体稍弱的桑云挡在身后。
宋嫣然俏笑嫣嫣:“一些见不得光的鼠辈,敢在我宋家之内动手。”
她脸色一变,大声喝道:“前排竖盾,后排,弓箭准备!”
初次经历战斗的刘佳兴奋不已,在一旁脆声助威:“嫣然姐,打死他们。哼,敢来埋伏我们,等父皇知道了,灭你们九族。”
麻痹,外面包围的人不淡定了,称父皇的是什么人,那必然是皇帝的女儿。
自己等人接到的命令,不是要抓宋家的千金么,与灵帝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山越依靠着地形熟悉,屡屡与官军交战。他们带队的人,并不是傻子。如果要把公主给弄死在这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山越绝对会被灭族。
正在此时,外围传来洪亮的笑声:“山越的人,你们如何不死心呢?宋家尽管管理着你们,平日里好像并没有苛刻吧?”
“二哥,不用废话。”宋嫣然有些着急,刚才她没先动手,就是不知道来犯之敌有多少人。现在见家族不仅自己知道些蛛丝马迹,早就有准备,不由大喜。
“放心吧,三妹,愚兄也是有感而发。”宋伐命令:“射!”
“哈哈哈哈,三妹,你自己谨防被敌人给抓去了。”宋优还有心情开玩笑:“特喵的,在瓯江呆着不好,武夷山是你们能来的吗?”
其实,射箭的效果并不好,毕竟里面还有自己人在,宋家部曲们不敢用大力,一不小心射到里面伤着自家人那才叫好笑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朱崖洲晁家真容
宋伐和宋优很是憋屈,在和汉军的战斗中,本来守在前线,不曾想人家一下子从海上袭来,抄了后路。更为难受的是,家族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与镇南将军讲和。
自从大家撤回武夷山附近,每天没日没夜地训练,早就憋着一股无名火。
关键现在这火气还不能全部发出去,怕伤着自己的人。
此刻,在官奴区域,老姜头进了大厅,很多人正在观赏歌舞,四周的巨烛把里面照得如同白昼,一个个进来的人放浪形骸,大声喝彩。
他的身形不高,进去并不引人瞩目。
宋二爷旁边端坐着一个人影,喜欢花美男的老姜头偷偷一瞄,侧脸并不见得有多好看。
反正大厅里人声鼎沸,敢偷看宋钊女人的也不止他一个。
此刻,场中央的小官奴刚好舞完一曲,四周掌声叫好声如雷,老姜头抓住机会,如鬼一般上前抓住那女人。
他呵呵笑道:“宋老二,今晚你不能出手,不然她就死定了。”
“是么?”宋钊勃然大怒:“你好好的瓯江不呆,来我宋家做甚?放开她,啥条件都可以谈。否则,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看你的眼珠一直在她身上不像啊,”老姜头嘎嘎笑道,接着痛苦地叫了一声:“哎呀,宋老二,你们耍奸!”
一把匕首正插在他的肋部,鲜血透过冬衣,都能看到快湿透了。
这特喵的哪里是女人,百分百爷们儿,难怪起先瞅着太一般。
今年的小市集分外热闹,往年只有豪富之族或者百年大族才能有机会过来。随着南征军公开占据了南海以来,宋家不得不由暗中走向前台,来此的人数超过了以往每年的总和。
宋家人不是傻子,真定赵家这些年以商业踏遍全国,以往只是有自己家族的暗中阻挠,燕赵风味仅仅在广信那边有一个据点,不然早就开遍了整个州。
设若不加快脚步,南海郡的商业份额还有宋家的多少就很难说了。其他郡,暂时他们也没那个实力去沾染。
不少人听说过宋三爷,毕竟他经常到处去和大家族交易。一般的日常往来,则由四少爷宋让在负责,宋二爷是传说中的人物,想不到在烟花之地露面。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不少人想脚底抹油一走了之,才发现起先的琴师们都拿起了弓箭。
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发出一丝声音,那寒光闪闪的箭支就会插到自己心脏。
“你还不走,难不成还留在武夷山过年?”宋钊冷声说道:“今后你们好自为之,不然朝廷再发兵,我宋家置身事外。”
老姜头对什么族群之类的事情不再关心,如何逃命才是重点,他闻言一滞:“你要放我走?就不怕我再来捣乱?”
“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仇恨,何况你今日还吃亏了,不放你走干嘛?”宋钊摆摆手:“你带的人全部不能回去,门外的小子可以带走。”
能逃得性命,部族的精锐却要损失太半,老姜头的脸色十分难看。
沉吟片刻,呼的飞起,笔直冲向门外。看到那青年还在等待,一把抓起,转眼间不见踪影。
“今晚诸位的消费都算我宋家的。”宋钊也跟着飞了出去:“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啥话该说不该说心中有数,不然别怪我宋家不客气。”
“那是当然!”豪客们齐声允诺,却早就不见了宋二爷的身影。
尽管宋谦想要把老姜头给杀掉,宋钊却不同意。
山越归根结底,是汉人的一支。春秋时越人的后代,不得不退到山里面,就那个年代的一些苦哈哈。
强大的越人,早就带着军队,经武夷山、南岭到了交州的富庶之地,像苍梧、合浦、九真、日南、交趾、郁林,土人逼得都快失去生存空间。
如果把山越人的精神领袖给杀掉,今后能不能抵挡住汉庭的进攻都是另一回事,对宋家没有任何好处。
到时候,宋家山城就要直面来自中原的汉庭军队,隐隐对南征军形成包围之势,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宋钊不屑于做。
杀掉他们的精锐就当是给山越人一个教训,今后他们再想反水也得考量下。
宋谦有些丧气,自己的建议没有被采纳,带着宋让到了别庄附近的山里。
“射什么箭?”他没好气地吼道:“直接冲上去杀呀,你们手里的东西是烧火棍?”
说着,飞到山越人中间,大开杀戒。
他想把这股怒气发泄,几乎是一剑一个。
“砰!”糟糕,高手,好像是一流巅峰,比自己还强大。
宋谦瞬间就做出了判断,没想到对方的长刀顺势砍了过来。
“嘶!”自己受伤了,好在只是划在左臂上,哪怕要不了命也影响行动。
“四弟,有高手!”宋谦只来得及喊一声,后面的话被逼了回去,不得已拿起剑死命招架。一寸长一寸强,小心之下,身上还是被划了一刀。
“在哪里!”宋让很是着急,他高声喊道:“闺女别怕,阿爹在呢!”
“哼!”宋钊适时赶到,手中剑一旋,刚才不可一世的山越高手人头落地。
他气不打一处来:“每逢大事必静气,自己回去闭关思过!”
宋谦一声不吭,手忙脚乱给自己包扎,随后悄然离去。
有了宗师强者的加入,山越人潜过来的精英一个都没逃掉,留下六十五具尸体。
桑朵和刘佳像两个乖宝宝,再也不提打猎的事情,跟随大部队回去。
千里之外五指山巅,是万泉河的源头,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
本来朱崖洲一年四季降水量丰富,这个湖终年流水潺潺。
今夜,湖边人头攒动,在这里祭湖神。在黎人的传说中,湖神保佑着整个朱崖洲。
曾经有一个部落没来祭祀,后来整个部落的人死光了。
毕竟黎人也要过节,不可能除夕之夜跑过来,遂于小年夜祭祀。
来的人尽管是各部落的首领,他们在晁家眼里并不是多显赫的人物,在戌时左右,全部齐齐下山,免得挡了晁家的路。
月上中天,湖边飞来六条身影。
“老祖,孩儿带了四个人前来听你指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冲着湖里喊道。
“嗯,都叫何名字?”湖中的声音像是没睡醒。
“老祖,他们叫天满、天佑、天星、天成,”老人恭恭敬敬回答:“目前皆为一流境界。”
“你们回去吧,湖边只有对一流强者有益。”老祖瓮声瓮气吩咐:“不出一年,定然宗师。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回到家族。”
老人在湖边叩完头,领着另一条人影飞走。
他心头激昂,我晁家不要说在朱崖洲,或许整个大汉都有一席之地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祭祖宗为先
田翠翠拍了拍有些突出的肚皮,屋子里面有暖气,穿得不多。吃撑的小姑娘小腹相当臃肿,就像一个小南瓜,滴溜圆。
她姑姑很是欣慰,尽管赵云嘱咐女孩子要注意身材,在田小娥的心里,总觉得很亏欠自己的小侄女,每天都让她敞开吃。
又回到了当初在赵家那种优渥的日子,这一次,她有自己的儿子。
“姑姑,在大街上有人叫我小姐呢。”田翠翠显摆地穿上哥哥为她准备的外套,是一件白狐皮做的袍子,和小姑娘的气质显得不搭。
赵云没有什么动物保护者的概念,嗯,或许到了那个位置后会颁布保护珍稀动物的法令。
“这不是很正常么?”田小娥淡淡一笑:“你想那室外的野花,在旷野上自由生长,却一文不值,如果将它移到花店去,城里人需要就能卖出价钱。”
“再看你和我身上的衣服,若是脱光了,大家都是赤果的。但穿上了这身衣服,我们就是世家女子,不再是平民。”
田翠翠觉得有些深奥,她比赵梅还小月份,歪着脑袋想了想,不是很懂。她吐了吐舌头,又恋恋不舍地把外袍脱下来,叠得整整齐齐。
“今天还要出去吗?”田小娥已经拿起了一本透着松香味道的纸质书,漫不经心问道:“昨天听说你差点走丢了,不要离开护卫的视线。”
“哦!”田翠翠本来已经决定今天就在屋里陪着姑姑的,又穿上外袍:“隔壁院子里住着中山国来的莫家小娘子和我约了,今天出去看看有没啥好买的。”
“姑姑,你说有钱人就是喜欢折腾,过节为何不在家里呆着,要跑到真定来啊?”
“唉,哥哥也不来陪我。莫家小娘子有哥哥的,长得没二公子和哥哥好看。”
田小娥没有接话,她到真定来唯恐赵张氏等人发现,当然不会出去。
赵云说得很清楚,这些日子他要在家呆着,年后出发,就会遣人来接自己姑侄,到赵家集与他汇合,一起到交州。
唉,自己都有孙子了,让翠翠给孩子买礼物带去,究竟买啥礼物的好呢?
城里有很多修建好的房屋,装修得也不错,专门就是租给短期来真定旅游的人居住,生意火爆得不得了。
好在樊猛家里也有人在做这项生意,每天来做饭的下人都准备得好好的。
要过年了,赵家的人只要能赶回来的就赶回来了,哪怕是在各地的负责人,最迟在腊月二十七已然回了真定。
当然,其中没有赵青隆,他得趁着南征军在广信的功夫,大肆扩张。
南海郡番禺城的燕赵风味,合作人自然就是宋家。赵家以餐饮业带动的经济模式,连一直在负责生意的宋家四少爷宋让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各地的人回去,让真定顿时有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货物,有经验的商家,在很久之前开始给合作的经销商捎过口信,基本上货物一到,就哄抢一空。
而销量最大的,无疑就是交州新出来的罐头,有些罐口破损的,一样有人买。
赵云人不出户,毕竟到了这种身份地位,遇到旧日的人,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早就失去了儿时的那份纯真,别人见着就行礼,有点儿烦。
关键只要有人透露出自己出行的信息,真定就会出现交通拥堵,给商家们带来不便。
两位大嫂不知发了什么疯,每天都变着戏法来给自己献殷勤。
甄姜让人带来整头羊,说是给下人改善生活。好家伙,一送就是二十八只,取了个你要发的吉利意思,原来国人喜欢的数字在这个年代早已有之。
为数不多的镇南将军府下人,痛并快乐着,差不多人手一只。
有两天,西北角上专门关牲畜的地方,到处都是羊粪,手指头大的黑色颗粒冻得并不是很彻底,一踩就碎,到那边去鞋底上全是羊粑粑。
袁玟毫不示弱,几个姿色尚可的丫鬟送了雒阳来的化妆品让给交州的弟媳们带去,有些据说是西域甚至从波斯、大食、身毒过来,还有各色绸缎,逼格一下子高了好多。
所有送过来的东西,刚开始赵德庚还要请示下赵云,毕竟作为管家,他必须要和主人磨合下。赵墨的前车之鉴在,下人们都心知肚明。
后来不管啥东西,照单全收,当然,在如何处置的时候,还要主人拿主意。
北方的降水量没有南方的丰富,要过年的时候,天气阴沉沉的。
从窗户望出去,很多地方的雪还没有化,露出一片片黑褐色的地面。
“公子,我们该去祭祖了。”赵德庚适时进来催促。
“嗯!”赵云淡淡点了点头。
赵德庚身后的女下人赶紧开始给主人更衣,那套沉重的锁子甲对她来说并不难,一点点一片片,细心地穿上去镶上甲片。
她时不时偷偷瞄一眼主人,自己本身人也长得不赖,听说他有了三房妻子,要是有可能,自己能够上位,妻子就不用想,做个妾也好啊。
可惜,赵云从没问过她的名字,眼睛也不往她身上看,就当个透明人。
“德庚,你是哪一年的?”赵云觉得这个管家还比较称职,在交州那边也需要这么个人。
“回公子,”赵德庚心里激荡:“小人和平元年,岁在庚寅,丁亥月丁巳日。”
“三十二岁了啊,你的家人呢?”赵云若有所思,如果是一个连家都不想照顾的下人,不要也罢。
“不怕公子笑话,年轻时也有一门亲事,对方家里嫌我家里穷,改嫁了。”赵德庚情绪低落:“而后就来到赵家,没再找过。”
“此女叫小鱼,家里没有人了,我干脆就认她当了个义女。目前也就爷俩相依为命。”
嚯,不错啊,赵云没想到这哥们儿居然还是一个情种,甚至对长得不赖的小鱼都没有心动下手。小姑娘可能到处想找人攀附,没想到赵德庚不娶她,给了个义女的名分。
“还是找个人过生活吧,既然是你的义女,那也是我们赵家人,改成赵鱼如何?”赵云虽然是在征求意见,语气毋庸置疑。
“谢公子赐名,”小鱼心头苦涩:“我早就让他找,阿爹一直对以前的那位耿耿于怀。”
“两位大嫂都派了她们的婢女过来,都还不错。”赵云吩咐道:“你不成家,我如何放心带你去交州?”
交州?赵德庚和赵鱼都有些懵,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阿爹,我看珊瑚姐姐就挺好的。”赵鱼眼角有些湿润。
“这,全凭公子做主!”赵德庚心情激荡,他糊了一口气:“不知我们家鱼儿?”
“也一起过去吧,”赵云琢磨到:“周仓这小子尚未娶妻,就许配给他吧。到了交州,让夫人为你们做主完婚。”
甄姜不愿意?才怪呢,她更多的估计是欣喜,谁知到头来小叔子竟然还帮了她一把。
祭祖的仪式,拖沓冗长。赵孟是大汉公爷,在过节的时候,身在雒阳不能返家。
赵云无论是官职还是武艺,都为赵家人之冠,站在最前面。
或许是为了显示赵家的底蕴,一个仪式从辰时拖到午时。
上面的司仪说了些什么,赵云根本没咋听,但他无疑是最亮眼的哪一个。不管是直系还是支系的人,肯定都记住了他。
祭祀完毕,就是盛大的宴会。天公作美,此时才下起了雪花,来年又是一个丰收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