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妖皇 第16章 修道境界
修炼功法神通,成为修道者,乃是天下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姜禹自然也不例外。
谈起这片九州大地,修道者基本都是出自九州七大派,而在九州之外,还有东海,西荒,北漠,南疆,这四个地方也有修道门派存在。
修道门派内高手如云,其内修道者又有四大境界之分:炼丹境、乾坤境、阴阳境、万法境,四大境界各分九重,各有玄妙,而最基础的炼丹境之后,还有金丹九转一分。
周长山的伤势就需要一位阴阳境的高手配以灵丹治疗,而据九黎所言,阴阳境的高手已是惊才艳艳,世间屈指可数,这样的人物在门派内必然是长老层次的身份,无比尊贵。
姜禹一直没有忘记去找陌许之事,只是清风观路途遥远,从大吉村到王屋山少说要两三个月,现在周家还未安定下来,姜禹放心不下,这才迟迟没有动身。
“哎,没有灵性的山猪。”九黎忽然叹道。
姜禹一愣,好奇道:“九黎,为什么有些动物就有灵性,有些就不存在?”
姜禹发现草木都有灵性,可动物却只有少数才有灵性,目前为止他唯一知道有灵性的动物就是黑豆,而没有灵性的动物则是禽兽,只懂得弱肉强食。
“你太弱了,知道这些也没用。”九黎毫不留情道。
姜禹大致知道九黎的性子,他不愿说的,追问也是没用。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姜禹看向地上的野猪,正想将它扛起带回家,九黎却道:“试试用七窍玲珑心,控制它的心,借此操纵它的**。”
“怎么做?”
“去感受它心的存在。”
姜禹照做,片刻后,忽然听到“砰”的一声。
野猪原本已经死去,心跳早就停止了,可此刻居然再次跳动了起来,而且跟姜禹心跳的频率一致:“砰…砰…砰…”
“起来。”姜禹心里默念。
下一刻,竟只见野猪睁开了眼,仿佛起死回生,从地上站了起来,但仔细看去,野猪的双眼空洞,而且也没有呼吸的存在。
姜禹大是震惊,没想到七窍玲珑心不但能够操纵草木,还能操纵死去的动物。
心念一动,姜禹试着操纵野猪向前走,野猪仿佛变成了一具木偶,在姜禹地操纵下时而慢走,时而奔跑,完全随着姜禹的心意而动,几乎与活着的时候没什么分别,当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这一切,姜禹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却是想到可以操纵这头野猪,去狩猎其他的猛兽。
而且这头野猪已经死去,根本不会感到疼痛、乏累,在姜禹地操纵下,战力比起生前只会更加恐怖。
“咦?”过了一会,姜禹发出惊讶的声音。
仔细看去,他发现野猪的体形好像瘦了一圈。
这时九黎道:“这种操纵也不是没有代价的,维持心脏地跳动,需要血液做代价,时间一长,这头野猪的血液便会耗尽,那时你也将无法操纵它。”
“原来如此。”姜禹这下明白了,想来也是,七窍玲珑心若是可以无所限制地操纵一切,那也太过逆天了。
要知道先前操纵草木之时,首先也需要草木自身心甘情愿,心意相通才行,不然草木抵触的话姜禹也无法操纵他们。
姜禹操纵着野猪走了一段距离,随后经过考虑,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将野猪扛回家,不然被人看到了,也太过离奇,好在三百斤的野猪,对现在的姜禹来说不算太重。
……
大吉村张家。
张全的父亲名叫张岩,今年四十岁,乃是村里推选出来的猎头,平时带领村民们进山打猎。
能当上猎头,张岩自然是有一身真本事的,他是村里公认的第一强者,体型比张全还要高上半头,一身肌肉像一块块坚硬的岩石,力量巨大,身手不凡,六七个壮汉都不是他的对手。
此刻,张岩看着浑身伤痕累累,并且断了一条手的张全,脸色铁青,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张全悲泣道:“是周家的那个姜禹,在山里想要抢我的灵芝,我不服便与他争辩,他为了强抢灵芝,却将我的手给打断了!”
张岩怎会不知道张全的德行,为人素来霸道蛮横,肆无忌惮惯了,平时没少得罪人,多半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先去招惹别人的。
但不管怎么说,张全终究是自己亲生儿子,被人打断了手,张岩心里也是怒火连天。
张岩冷哼一声,道:“他一个瞎子,怎么有本事打断你的手?”
张全恨恨道:“我也不知道,姜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变得非常厉害,而且……他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了。”
“还有这事?”张岩吃了一惊。
张全凄惨道:“爹,那姜禹太过狠辣,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张全自幼丧母,一直以来张岩都觉得愧对张全,所以一向对他非常宠爱,无论此事是谁对谁错,亲生儿子的手都被打断了,张岩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冷冷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讨个公道,我们现在就去周家。”
张全大喜,跟随张岩走了出去,中途,张全又叫上吴大肩和李二驴两家人,这两家的父亲见到儿子浑身是伤,也是勃然大怒,跟着张岩父子要去讨个公道。
之后张岩又另外叫了七八人,他身为村中的猎头,人脉极广,结下了不少好友,大家听说猎头的儿子被打断了手,也是纷纷叫嚷着要叫周家好看,于是一行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向周家兴师问罪去了。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路上不少村民都看到了,一问才知道缘由,好奇下都跟了上去,想要看个热闹,期间不免议论纷纷:
“嘿嘿,又是那个祸星姜禹惹出来的好事,我就说嘛,周家以前就该让姜禹自生自灭去,非要发什么善心抚养他,这才接二连三的招来祸事。”
“哼,这也是周家自找的,以前我们要赶走姜禹,可那个周长山却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不听劝告,这才糟了报应。”
“这姜禹也真是,惹谁不好去惹张岩,这下周家要倒霉了。”
“就是,我可听说不久前,张岩在山里一人一斧,单独猎杀了一头五百多斤重的野猪,而张岩护犊子是出名的,姜禹打断他儿子的手,这次肯定要惨了。”
村民们交头接耳,大多都是幸灾乐祸的,大家都不喜欢姜禹。
等到了周家的时候,已经引来了七八十号人围观。
张岩站在周家门口,气势十足,一声大喝:“姜禹,给我滚出来!”
里面的周豆豆和周祥瑞被惊动,从屋里走了出来,当周豆豆看到张全、吴大肩和李二驴的时候,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张岩目光如电,喝道:“姜禹呢,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看到那么多人,周豆豆小脸微微发白,强作镇定道:“我哥哥他不在。”
一旁的张全神色狰狞,栽赃陷害道:“你哥哥抢了我们的灵芝,还把我们三人打伤,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他一定躲在屋里,快让他滚出来。”
周豆豆气急:“你无耻,分明是你们抢我的灵芝,我哥哥才动手教训你们的。”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也不是傻子,知道张全三个人的品行,周豆豆说的话多半是真的,不过就算这样也没人会为周家出头。
张岩冷哼一声,就算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他也要姜禹付出代价,道:“姜禹究竟在不在里面,我们自己进去看。”
说着,张岩就要强闯进去。
但就在这时,周祥瑞拿起一根木棒,对着众人挥来挥去,连连惊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个老人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异常,眼睛通红,身子微微发抖,脸上带着一种惊惧之色。
在这一刻,这个脑袋受伤而变傻的老人,忽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天:周长山重伤瘫痪,无数人趁机涌上周家,要将姜禹赶走……
周祥瑞想起了十年前的绝望,想起了当时几乎让他崩溃的一天,那个时候,他挡在周家门口,苍老的身影面对的仿佛是山岳般的压力……
他神智混乱,头越来越痛,胡乱挥舞着手里的木棍。
张岩一把夺过木棍,身旁有人上前擒住周祥瑞和周豆豆,随即张岩带着几人气焰嚣张地走进了周家。
周豆豆看着这一幕,脸色愤怒,心里默默道:等哥哥回来了,你们都会后悔的!
走进周家,张岩皱起了眉头,却是没有发现姜禹,看着躺在床上的周长山,冷冷道:“说吧,姜禹躲到哪里去了?”
周长山冷笑:“好大的威风,小的没用被打了,就找老的来撑腰!”
张岩脸色一沉,还没说话,身旁的张全已忍不住讥讽道:“我就算再没用,也比你这个废人强。”
周长山眼角一抽,道:“看来禹儿忘了帮你掌嘴,没能帮你把这张狗嘴洗洗干净。”
“你!”张全大怒。
就在这时,外头的人群忽然有人高声喊道:“姜禹回来了!”
...
至尊妖皇 第17章 立威
“姜禹回来了……”
“咦,这小子怎么扛着一头野猪?”
“哼,我看八成是走了什么好运,这野猪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外伤,说不定是自己死的,正好被姜禹走运给碰上了。(.)”
“就算如此,这小子能扛起野猪,力气也是大的惊人,难怪能打伤张全三人。”
村民们见到姜禹扛着一头野猪回来,着实吃惊。
听到屋外的声音,张岩脸上闪过厉色:“回来的正好,我们出去。”
姜禹双眉紧皱,只见家门口围了一群人,随即人群让开一条路,他一眼就看到了走出来的张全几人,心思一动,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姜禹,你还敢回来!”张全眼中全是对姜禹的恨意。
姜禹将野猪放在地上,目光扫过张全三人,声音有些阴沉:“看来你们是不长记性,还敢来找我麻烦。”
其中吴大肩和李二驴不敢对视姜禹的眼睛,虽然现在人多势众,但那时候山中诡异的一幕,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张岩见姜禹这般姿态,仿佛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里,怒从心头起,喝道:“我儿子的手是你打断的?”
姜禹知道他来者不善,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嘴角一挑:“是又如何?我替你管教一下儿子,你都不打算谢谢我的好意?”
张岩脸上煞气顿生:“狂妄,你打断我儿一条手,我便让你用两条手来还。”
姜禹怒极反笑,傲然道:“就凭你这老东西?”
围观的村民们发出一阵哗然声,显然很是吃惊姜禹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这姜禹不是疯了吧,敢这么和张岩说话?”
“管他是不是疯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姜禹会不会有所依仗,毕竟他能扛起一头野猪。”
“那又如何,张岩可是猎杀过一头五百斤重的野猪,比现在这头大上许多,姜禹就算力气再大,又怎么可能是张岩的对手,不要忘了,张岩是村里的第一强者。”
“嘿,他那么狂妄,马上就要有苦头吃了。”
相比而言,村民们都不看好姜禹,毕竟张岩乃是村里公认的第一强者。
听着周围偏向于自己这一方的声音,张全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有他爹在,他就不信还收拾不了姜禹,等过一会,他要让姜禹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饶。
但姜禹根本不为所动,轻蔑道:“什么第一强者,当年长山叔在的时候,你又算什么东西。”
的确,当年的周长山是村里的第一狠人,如果现在周长山身体没有瘫痪的话,张岩绝对不敢找周家的麻烦。
被姜禹如此讥讽,张岩忍不住勃然大怒:“小子,这是你自找的!”
只见张岩一拳打向姜禹的胸膛,威势十足。
而姜禹居然不闪不避,他自然是知道张岩的厉害,此刻是想借张岩的手,试试自己的**的强度。
“这小子被吓傻了?”周围的人还以为姜禹被吓住了,竟然都不知道躲开。
“臭小子,你完了。”张全心里暗道,他知道他爹的本事,他爹一拳能把两寸厚的砖头打裂,这一拳至少能打断姜禹的好几根骨头。
可看着姜禹镇定的模样,张全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安,仿佛错判了什么,但立刻将这不安压下,心想:这个混账,现在还敢装腔作势。
他仿佛已经看到姜禹被打断两条手后的凄惨模样了,眼中充满着快意。
“噗!”拳肉相交的声音响起,只见姜禹往后连退了几步,脸色也白了几分。
“这怎么可能?他挡住了?”村民们发出惊讶的声音,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势不可挡的一拳,可看姜禹的样子好像没什么大碍。
张岩也是吃了一惊,他这一拳要打在别人的身上,绝对能让人倒地不起,可姜禹居然只是退后了几步,原本还以为姜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这下张岩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倒是有点本事。”张岩淡淡道,不过他不认为姜禹会是自己的对手。
姜禹挨了这一拳,也是大致知道了张岩的实力,光从力量上来说,张岩还要胜过自己,而刚才这一拳恐怕也不是张岩的全力,此人确实是个劲敌。
姜禹心里虽然承认张岩的厉害,但嘴上是不会说出来的,道:“怎么,你就这点本事?”
“黄口小儿。”张岩脸色一沉,再次动起手来。
姜禹这次可不会白白挨打,深吸口气,全力应付张岩的拳脚。
“你也试试我这一拳。”姜禹找准机会,一拳打在张岩的胸口,不过张岩挨了姜禹一拳,并没有被打得后退。
一时,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入肉,但姜禹一直处于下风之中,毕竟张岩老辣,对于搏斗的技巧远胜姜禹,知道如何最大程度运用好自己的力量,往往姜禹挨上三四拳,才有机会打中张岩一拳。
不过姜禹虽然看似处于劣势,但他并不着急,反而非常兴奋,这样的一个对手,可比野猪有趣多了。
张岩越打越吃惊,这个村里绝对没有一个人能承受他十拳,可姜禹已经挨了他几十拳,反倒是越加勇猛。
其实姜禹身上也是非常疼痛,不过和太阴太阳炼体之时的痛苦相比,这点痛根本不值一提。
两人陷入了一场持久战,时间一久,只见姜禹渐渐稳住了局势,挨打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这样的激烈搏斗,对于体力的消耗相当巨大,张岩的力量和技巧虽然远胜姜禹,不过体力却是差了许多。
张岩喘起了粗气,全身大汗直流,速度和力量下降了许多,反观姜禹精神抖擞,越战越勇,从开始的劣势一点点占据上风。
“这小子简直不像个人类。”张岩暗暗吃惊,姜禹的体力和挨打能力实在太强了。
“再接我一拳!”姜禹一声大吼,拼尽全力打在张岩的脸上。
这一拳力大势沉,张岩当即被打断了两颗牙,顿时鲜血直流,剧痛无比,他本就体力不支,终是支撑不住,被打倒在地。
看到张岩落败,围观的村民们俱是面面相觑,他们开始都不看好姜禹,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一边的张全看在眼里,脸色苍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姜禹会这么强。
这时姜禹的目光望过来,看着那双冷漠的眼睛,张全心头一颤,忍不住后退一步,感到了恐惧。
张全终于有了后悔之意,他也意识到,姜禹绝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姜禹的目光扫过人群,没人敢与他对视,最后姜禹盯住了那些跟张岩一起来的人,冷冷道:“怎么,你们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吗?一起上吧。”
姜禹话中透露着一股自信,根本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几人神色难看,青一阵白一阵,不过没人敢和姜禹动手,以姜禹表现出来的实力,他们几个一起上也是自讨苦吃。
“这小子有些邪门,我们先走。”几人自知不是姜禹的对手,继续留在这里也是丢人现眼,于是扶着张岩想要离开。
“我让你们走了吗!”姜禹眉头一挑,拦住了他们。
“你什么意思。”几人面色一变,说起话来都有些发虚。
姜禹目光不善:“刚才我看到你们从我家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你们以为我周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说到后面,姜禹的声音沉了下来。
几人纷纷躲避着姜禹的目光,心里暗暗叫苦,刚才跟着张岩闯进周家,原本还想着要把姜禹找出来教训一顿,谁想姜禹那么厉害,这摆明了是要跟他们算账。
“你想要怎样?”几人都有些不安。
姜禹看向周豆豆:“豆豆,你说怎么处置他们?”
周豆豆轻哼一声:“刚才那两个人抓着我和爷爷,把我们弄疼了,让他们各自赔二两银子,其他几个一人赔一两。”
姜禹莞尔,自家这妹妹真是个小财迷,冷冷道:“你们都听见了,把钱拿出来吧!”
“姜禹,你不要太过分了。”一两银子能让一家人过一月,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你们不给?”姜禹脸色冷了下去。
几人的神色变化不定,非常为难,可姜禹的脸上几乎是写着‘不给钱就要你们好看’这几个字,迫于无奈,还是万分心疼地给了银子。
几个人是后悔不已,同时也在心里大骂张岩父子,如果不是他们,又怎会碰上这倒霉事?
此事还未完,姜禹又望着张岩,目中寒光闪动:“老东西,你不是要废我两条手吗?”
这张家父子欺人太甚,姜禹已经动了真怒,要不是他修炼了鲲鹏炼体之法,那么今天绝对难逃一劫,两条手必然会被废掉,那个时候,根本没人会为他出头。
不过也好,趁此时机,姜禹刚好可以立威,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姜禹不可欺,周家更不可欺!
...
至尊妖皇 第18章 算账
姜禹眉宇间浮现煞气,目光逼人。(.)
他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就有股气势,如今的姜禹已经不是当初的山村小子了,他见过嗜杀的妖,见过传说中的朱厌,更和群狼厮杀过,这段时间不凡的经历,隐约间已经改变了他。
“姜禹,你已经赢了,还想要怎样?”张岩神色苍白,他被姜禹伤的不轻。
“我想要怎样?”姜禹目光如电,冷冷道:“你想要废我的手,就要付出代价,给你两条路,要么用二十两赔罪,要么被我废两条手!”
姜禹狮子大开口,二十两能让一家人过上一年都绰绰有余。
“什么,二十两?”张岩有些难以置信,就连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听闻此数,都是暗自嘀咕姜禹太狠了。
姜禹声音冰冷:“看来你两条手是不想要了。”
张岩气的浑身发抖,可是看着姜禹的双眼,他知道姜禹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自己拿不出二十两,那么姜禹绝对会废了自己的手。
张岩深吸口气,艰难道:“好,我给。”
比起二十两,无疑是双手更加重要。
在姜禹强势的态度下,张岩几人加起来,一共赔了四十两银子,其中吴大肩和李二驴姜禹也不客气,痛宰了他们各自五两。
一群人看着姜禹手中的银子,心里都在滴血。
“给我滚!”姜禹怒喝一声。
几人敢怒不敢言,觉得被一个小辈这般喝斥,丢尽了脸面,连忙离开了此地。
村民们看着灰溜溜离开的张岩等人,脸上全是吃惊之色,仅凭一己之力,姜禹便化解了此次危机,而且还大捞一笔,张岩等人简直是送钱来的。
这时候,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姜禹,再看一旁的山猪,想法顿时不一样了:
“你们仔细看那头山猪,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可很多地方都有淤青……这山猪该不会是被姜禹一拳拳打死的吧。”有眼尖的人看出了门道,山猪的肤色较深,一开始还真没人注意到那些细节。
村民们都为这个发现感到震撼,姜禹简直是个怪物。
“他打败了张岩,从今天起,他就是村里的第一强者了……”有人小声说道。
强者永远都是被人尊敬的,这一刻起,村民们都知道周家要变了,有姜禹在,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辱周家。
热闹也看完了,而且村民们跟周家关系都不好,没有久留,逐渐散开了。
等人都散去了,姜禹的喉头忽然一甜,嘴角溢出血来,他毕竟只是**凡胎,刚才受了张岩那么多拳,体内五脏六腑也是有了些伤势,刚才只是一直压制着而已。
周豆豆吃了一惊:“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姜禹摇头,擦去嘴角血液,修炼鲲鹏炼体之法后,这些轻伤不会给他造成困扰。
“我们进去吧。”走进屋内,周长山微笑道:“麻烦解决了?”
“是。”姜禹应了一声,他发现周长山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眼里似乎有隐约的伤怀一闪而逝。
姜禹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知道周长山在为什么而伤怀:外人欺上门来,周长山却无能为力……
姜禹心里难过,暗暗发誓要尽快将一切安排妥当,然后便上路前往王屋山清风观,去找那位陌许长老。
犹豫了片刻,姜禹慢慢道:“长山叔,我要把我们周家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姜禹拳头紧握,眼里利光闪动,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周长山落难后,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农家人视为命根的几亩农田,被人抢走了;
而最可恨的,就是害得周祥瑞痴傻的那些人,他们的名字,姜禹一直记在心底,从未忘过……
十年前,姜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所爱的人为了自己而受伤。
那是姜禹最为黑暗的一段时光,从今天开始,他要去一点点讨回来,让十年前的那些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沉默了半响,周长山道:“你想从哪里开始?”
“我想先把家里的六亩农田拿回来。”说话之时,姜禹漆黑的眼眸里闪过寒光。
农家人都是靠农田养活自己的,农田对于农家人而言,就是第二条命,然而在十年前,为了保住姜禹,周家代代传下来的六亩农田,却被人以卑劣手段给瓜分了:
“周长山,你想让姜禹继续留在村里,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把你家中的六亩农田交出来。”
“哼,你现在是个废人,而你爹又傻了,占着那些农田也没用,只要你交出来,我们可以让姜禹留下。”
“周长山,你没得选,如果不是因为你爹坏了脑袋,看在你爹可怜的份上,我们根本不会给你这次机会,想要留下姜禹,你必须要让大伙满意……”
当年的一字一句,那些人强取豪夺的话语,姜禹已经铭记了十年之久。
感受到姜禹一闪而逝的阴冷寒意,周长山不禁深深地看了面前的少年一眼:这个孩子终于能独当一面了。
“既然你有了决定,那便去做吧。”周长山淡淡地笑了笑,眼里却有寒芒涌动,当年的事,他同样没有忘记。
“不过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意气用事,切不可做莽夫。”周长山郑重叮嘱道。
“长山叔,你放心吧,我心中都有数。”姜禹笑了笑,老东西们,我周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用不了多久,我会一个个来与你们算账。
阳光倾洒人间。
大吉村打破了宁静,姜禹打败张岩等人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大吉村不过千户人家,几乎都知道了此事,皆是震惊。
大吉村的村长姓王,如今六十多岁的年纪,在村里一向德高望重。
此刻他坐在家里,眉头微微皱起,却是吃惊姜禹之事。
忽然,院里传来他儿子王伟的声音:“姜禹,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村长心头一跳,隐隐有些不安,连忙走了出去。
一看到王村长,姜禹便是冷笑一声,道:“王村长气色真不错,看来这些年没少享福。”
姜禹心里有一股火在燃烧,同样是六十多岁的年纪,王村长满脸红光,身材发福,穿着上等衣料制成的衣服,可周祥瑞却是痴痴傻傻,十年来为了养活周家,在养猪场那等臭味熏天的地方给人干活。
十年前落井下石的人中,就有王村长。
王村长也不是傻子,哪能听不出姜禹是话中带刺,不悦道:“姜禹,你有什么事?”
姜禹盯着王村长的眼睛,缓缓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王村长帮个小忙,把我周家的六亩农田要回来。”
十年前,就是这个王村长带头,巧立名目拿走了周家的六亩农田,分给了村里的六个老人,每人一亩,虽然农田最后的得主并不是王村长,但姜禹相信,当年王村长一定拿了不少好处。
王村长脸色一变:“胡言乱语,那六亩农田是周长山自愿交出来的,有白纸黑字作证,早就不是周家的了。”
“是不是周家的,我说了算。”姜禹懒得跟他废话,强势道:“什么白纸黑字,别想拿这些糊弄我,那六亩农田,我今天要定了!”
王村长听闻此言,面沉如水,好狂妄的小子,何时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把他给我赶出去。”王村长怒道。
王伟应了一声,姜禹扬眉喝道:“你敢?”纵然少年的身子消瘦,可气势却是惊人,仿佛刀剑出鞘,锋芒毕露。
王伟被吓住了片刻,但随即是勃然大怒,他乃是村长的儿子,平时在村里也是横着走的人物,被一个小辈如此喝斥,让他感到颜面无光,怒道:“臭小子,不知好歹。”
话音未落,脾气急躁的王伟便动起手来,虽然相传姜禹打败了张岩,是多么厉害,但王伟没有亲眼看到,却是不信的,只道是姜禹用了何种卑鄙手段。
王伟打定主意要让姜禹吃点苦头,气势汹汹的一拳打去。
姜禹面不改色,同样回以一拳,他炼体之后,跟他硬碰硬完全是自讨苦吃。
没什么悬念,两拳相碰,王伟只觉得仿佛打在了岩石上面,拳头上顿时鲜血淋漓,一阵剧痛,同时姜禹拳上的大力传来,他的手指居然被打断了三根。
“啊!”王伟惨叫。
不去理会王伟,姜禹冷冷地看着王村长,这个时候他连村长都不叫了,直接撕破脸皮,一字一句道:“老东西,那六亩农田,你给不给!”
王村长气的浑身发抖,但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姜禹,若是不给姜禹一个交代,以姜禹现在表现出来的姿态,很有可能会向自己动手。
“好,你不要后悔。”王村长深吸口气,竭力压制胸膛的怒火,向王伟道:“去把你几位伯伯都叫去祠堂。”
王伟怨恨地看了眼姜禹,随即跑了出去。
王村长冷哼道:“走吧,我们去祠堂谈这件事情。”
姜禹神色平静,与王村长一同向村里的祠堂走去。
...
至尊妖皇 第19章 讨债
大吉村祠堂。(.)
大吉村虽小,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平时村里人相互之间有了冲突,都是到祠堂里,请村里长者帮忙调解的。
祠堂里供奉着村里先人的牌位,姜禹和王村长已经先到了。
两人都没话可说,气氛有些沉重。
姜禹是一脸随意,王村长则是面无表情,心里暗暗想着等会王伟多带些人来,到时候人多势众,就不相信姜禹还敢猖狂。
过了一会儿,王伟没有让王村长失望,带了三十多号人赶来了祠堂。
一群人早就从王伟那里知道了姜禹的意图,期间王伟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充分引起了众人对姜禹的不满,一进来,众人便恶狠狠地盯着姜禹,好像姜禹是他们的仇人似的。
走在前头的是六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没什么好脸色,这六人是村里除了王村长之外,最有声望的人,所以才能带来那么多人。
面对着充满敌意的众人,姜禹气势丝毫不弱:“很好,人都到了,也省的我一个个去找。”
就是这六个老人,当年瓜分了周家的六亩农田,而且分文不给。
“哼,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到了祠堂,按规矩应当先拜一下祖宗。”六人里的王庆倚老卖老,冲着姜禹说道。
姜禹也不说话,就在一旁看着他们,王村长和六个老人站着拜了拜那些牌位,而其他辈分低的,则是一同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
这时王村长目光一闪,微怒道:“姜禹,还不跪下,向祖宗磕几个头!”
此言一出,三十多号人的眼睛全部盯着姜禹。
姜禹神色平静,道:“你们的祖宗,与我何干,我为何要拜?”
“好大的胆子,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来。”王村长脸色一沉,借题发挥,是要给姜禹一个下马威。
王伟眼中隐隐带着快意,他就不信那么多人在,姜禹还敢触犯众怒。
然而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姜禹却很镇定,以势压人对他不起作用,冷笑道:“我便是不跪,你们又能如何?”
王村长当即喝道:“祖宗面前,容不得你这般放肆,给我拿下。”
王村长一向在村里德高望重,更重要的是来之前王伟早就有过交代,承诺过种种好处,立即就有十多人动手扑向姜禹。
“这是你们自找的。”姜禹低语,煞气顿生。
十多个彪形大汉齐上,就是曾经的第一强者张岩都挡不住,不过姜禹根本不怕,区区十几人,还不被他放在眼里,要知道他面对着十多头狼都敢搏斗。
双手紧握成拳,姜禹一拳把最先冲来的人打的脸上鲜血直流,随即,清净的祠堂内便发生了一场混战。
王村长几人看在眼里,脸上带着笑容,他们相信那么多人一起动手,足以制服姜禹,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整治姜禹。
然而没过多久,王村长他们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只见混战之中,姜禹大开大合,凶猛无比,虽然身上也挨了不少拳脚,却不见影响。
反倒是被姜禹打中的人,居然是不堪一击,几乎都是一拳便倒地不起,惨叫连连。
随着最后一人被姜禹打的倒地不起,王村长等人的脸色彻底变作铁青,眼皮直跳,震撼无比。
“这怎么可能?”王伟难以置信道,这姜禹简直是个怪物,强的超乎所有人想象。
十几人哀嚎连连,祠堂里一片惨象,剩下的人脸色苍白,深知姜禹不可敌,一时都不敢上前。
姜禹一人站在那里,消瘦的身影仿佛有无穷的气势,压的众人呼吸沉重。
“怎么,你们不打算动手了吗?”姜禹目光炯炯,被他眼睛看到的人,都是感到背后一阵发寒,而那几个当事人,更是吓了一跳。
王村长神色僵硬,皮笑肉不笑道:“姜禹,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只想与你们好好算算,十年前的账!”姜禹咬牙切齿,心中对这些无耻的老人恨意极深。
被夺走的六亩农田,彻底使得当时的周家一蹶不振,虽说当时周家没人能下地干活,但六亩农田完全可以租出去。
一亩农田每年收二两租银,六亩就是十二两,十年就是一百二十两,有了这些钱,周家根本不用过的如此艰辛:
因为穷,周家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因为穷,从小周豆豆吃肉的次数扳着手指都能数清楚;
因为穷,痴傻的周祥瑞要去养猪场干苦力活;
因为穷,甚至于都没钱给周长山买药。
周家为了姜禹放弃了太多太多,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眼前这些卑鄙的老人。
十年里一次次令人绝望的滋味,都是拜这些人所赐!
而这些人,却没少享福,平日间大鱼大肉,酒肉三餐何曾少过?他们过的日子虽然不能说很奢华,但也是周家想都不敢想的。
王村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而那六位老人心里大急,大吉村土地贫瘠,只有少数的农田才能养活庄稼,那六亩农田可是好东西啊,叫他们还给周家,岂能甘心?
“你们敢不给!”姜禹看懂了他们的神色变化,大吼一声,眉宇间煞气大盛。
这一吼顿时将众人吓了一跳,众人望着姜禹的眼睛里,都有了几分惧意,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将姜禹当成了一位真正的强人,再也不敢轻视。
王村长忽然有些动容,在姜禹的身上,他恍惚间看到了当年周长山的影子。
消瘦的身影,刚毅的面容,强势的姿态,霸道的气势,都是那么相像。
这一刻,他们面对的仿佛是当年的第一狠人周长山。
王村长很快有了决断,今非昔比,现在的姜禹不是他能惹的起的,而且他也害怕姜禹的报复,早知道这小子会成长到如此凶狠的地步,十年前也不会为了一些好处,出面去得罪周家。
“好,那六亩农田给你。”王村长无奈道。
那六个老人老脸肉痛的抽搐,欲言又止,不过王村长的眼神止住了他们,他们倒也认得清形势,知道不交出六亩农田,今日之事是无法善了的。
然而,姜禹并不满意,那六亩农田本就是周家的,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光凭这些,还远远无法平息他心中炽盛的怒火。
姜禹再度开口,接下来所说的话令众人都呆住了:“我不单单要六亩农田,还要这些农田的租银,每亩每年三两租银,一共十年,你们每人拿三十两出来!”
“什么,三十两?你简直是疯了。”
“你们当年分文不给,真以为我周家那么好欺负吗?”姜禹强硬道。
当年的周家的确是好欺负,谁都可以捏上一把,可谁想到现在的姜禹这么凶狠?
六人中的王庆气的不清,大怒道:“你不要逼人太甚,告诉你,六亩农田你可以拿走,但我们绝不会给你一分钱。”
“不给?”姜禹淡淡的说了一句,王庆等人却忽然感到一阵惊悚感。
“既然不给,那就用你们的老命来抵!”姜禹积累了十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
他一步上前,闪电般快速伸手,掐住王庆的脖子,微微用力,轻轻松松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一番变化是始料未及的,等众人反应过来,皆是大吃一惊。
王庆被掐住脖子,老脸涨得通红,眼里亦是惊恐交加,艰难道:“姜禹,你……你干什么。”
这时王村长也惊叫着:“姜禹,不要冲动,你快快住手,放下王庆……”
姜禹置若罔闻,冲着王庆咧嘴一笑,阴森森道:“老东西,你的牌位马上也要放在这里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死了。
王庆这一听,顿时毛骨悚然,他不知道姜禹是不是在虚张声势,更不敢拿命来赌姜禹敢不敢杀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只冰凉手掌,已经令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接近。
“我给,三十两银子我给,你快放开我。”王庆大叫,跟小命比起来,别说是三十两,三百两他都愿意。
姜禹脸色缓和了些许,冷哼道:“早该如此。”
毕竟是条人命,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姜禹如果真的杀了他,定会引起很多麻烦。
放开王庆后,姜禹目光一转,看向另外五人,那张清秀的脸却把他们吓得双腿发软:“你们呢,给还是不给?”
“给,我们都给。”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哪还敢说个“不”字。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都认定姜禹是个疯子,惹不得,实在是太狠了,跟当年的周长山有的一比。
六个人,一共一百八十两银子,其实姜禹要的也不算太狠,那些农田给他们每人造成的收益,少说也在五十两以上。
六人身上都没带那么多银子,于是便让子嗣去家中取来,一分不少如数给了姜禹。
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姜禹嘴角一扬,又看向人群里的一些人。
当年周长山未曾瘫痪的时候,可是为周家打拼下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小到桌子椅子,大到金银首饰。
只不过十年间,因为周家缺钱的缘故,这些东西都卖给了其他的村民,若是正常的价格姜禹倒也没有怨言,可偏偏是趁火打劫,个个贪婪可恨,将价钱压的极低,这些事情,姜禹也没有忘记。
就趁着这个时候,跟这些人好好算算帐。
...
至尊妖皇 第20章 诡计
姜禹从祠堂内走了出去,留下一群人神色难看,面面相觑。
此次姜禹不止带走了一百八十两,当年趁火打劫的那些人也没放过,被他狠狠宰了一笔,加起来也有四十两之多。
那些人心里都在滴血,当年低价购买周家的东西,本以为占了便宜,这次却赔偿了好几倍,纵然都是气的不清,可面对着强势的姜禹,他们也只得乖乖给钱。
走在路上,姜禹只觉得心里痛快无比,压抑了十年的怒火,终得释放。
当年欺辱周家的人,又岂能料到会有这一天?
到了家中,周豆豆紧张道:“哥哥,你把我们的地要回来了吗?”
“那些老东西都被我吓坏了,岂敢不给?”
周豆豆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欢呼道:“太好了,哥哥你真厉害。”
看着周豆豆脸上的笑,姜禹却是一阵心酸,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吃了不少苦,更因为小时候吃的不好的缘故,身高比起同龄人矮了半头。
说起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如果周家没有收养自己,又岂会遭受如此之多的劫难?
掐了掐周豆豆的小脸,姜禹将钱袋打开,微笑道:“看,这些是什么?”
看到那么多的银子,周豆豆脸上全是惊讶之色,一边的周长山和周祥瑞也是吃了一惊。
姜禹微笑着将祠堂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几人,这个时候的姜禹,哪里能看出半点在祠堂里的凶狠模样?
周豆豆听的津津有味,也觉得心中一阵畅快,真想看看那时候他们的脸色是多么精彩。
一共两百二十两银子,加上早先从张岩等人那里获得的四十两,周家从穷困潦倒,一举成为村里最有钱的人家之一。
姜禹不得不感慨,难怪这世上会有一些人去当强盗,这种抢钱的法子,来钱的确是快。
有了那么多钱,自然是要花的。
馒头咸菜姜禹可看不上,接下来的几日,周家天天飘荡着肉香味,就连黑豆都是牛肉猪肉吃的欢,周家当然不会亏待黑豆,黑豆为周家付出了太多,所以他们吃什么,黑豆就吃什么。
至于祠堂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村民们都知道周家现在有了一大笔钱,一下子变得比他们还要富有,都是羡慕又嫉妒。
三日后,姜禹花了足足十两银子,请裁缝定做的几身衣服完工了。
这裁缝是个老实人,过去也未曾跟周家交恶,做这手艺活已经二十多年了,做出来的衣服自然非常漂亮。
周家一共四人,做了八件衣服,每人两件,拿到衣服的这一天,姜禹、周豆豆和周祥瑞当即就穿上了,至于周长山摇了摇头,含笑推却,现在他还是个废人,穿起来也嫌麻烦。
姜禹不禁有些伤心,心想一定要尽快去找陌许长老,早日治好周长山。
周豆豆过去穿的衣服都是打过补丁的,但现在穿的衣服却比村里任何人的都要好,衣料柔软舒适,上面纹着好看的图案,衣服一换,哪还像个穷丫头,不知道的人看了只会以为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周豆豆开心极了,拉着周长山的手道:“爹爹,我漂亮吗?”女子天生就有一颗爱美之心,连这小丫头也不例外。
“漂亮,非常漂亮。”周长山赞道。
周豆豆脸上洋溢着笑容,蹦蹦跳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姜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过去因为他的缘故,周家受了太多的苦,如今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一家人都是欢欢喜喜。
不过姜禹还有些不满足,决定要将盖个新房子,现在的房子又小又旧,姜禹自己住差点倒是没关系,但不愿周豆豆等人住在小房子里。
有了决定,姜禹立刻行动起来,花了五十两银子,请来十五人帮忙盖房子,都是和周家没有交恶的人。
银子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议,姜禹在村里一向是不受欢迎的,可有了钱,似乎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请来的十五人对姜禹都是笑脸相迎。
说起来这一切,还要谢谢王村长等人,都是源于他们过去的“关照”。
姜禹这里热火朝天地盖着新房子,王村长等人却是恨的咬牙切齿。
经过祠堂一事,姜禹的名头在村里已是彻底立了起来,而王村长等人觉得颜面扫地,声望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近来不少人都在幸灾乐祸:姜禹那么有钱还得谢谢王村长他们的“慷慨解囊”。
祠堂里的事情,仿佛成了他们心里的一根刺,令他们难受不已。
这日,王庆六人到了王村长家中。
王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王村长,这姜禹实在太过分了,你是这里的村长,可有什么法子对付姜禹?”
王庆眼里满是血丝,当时他在祠堂里被姜禹掐着脖子,虽然已经过去了几日,可他心里的恨意却是无比强烈,这几日他睡觉的时候,居然好几次梦到姜禹掐着他的脖子,要取他的性命。
祠堂里的事情给王庆留下了极大的阴影,翻来覆去的噩梦搅得他心绪不宁,难以入眠,他已经上了岁数,年老体衰,可这些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哪能受得了?
王庆觉得若是不除了这块心病,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连忙找上另外五人,这五人也是恨上了姜禹,因为姜禹使得他们颜面无光,他们觉得被一个小辈这般欺辱,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六人非常看重脸面,都咽不下这口气,因此一大早找上王村长,想要商谈出一个计策,对付姜禹。
王村长轻叹一声,愁眉苦脸道:“姜禹这小子这么狠,现在村里人人都怕他,能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王庆人老成精,其实早就想好了一计,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是什么,快说来听听?”
王庆面露诡笑,道:“我们可以去请清水镇的神婆,叫她来对付姜禹。”
王村长是个世故老练之人,转念一想,已是明白了,道:“你是想让神婆煽动村民?”
王庆冷笑道:“正所谓众怒难犯,如果整个村子都要对付姜禹,我就不信姜禹凭借一己之力,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众人变色,此计不可谓不毒,这九州大地的子民,几乎人人都信奉神灵,每个地方都盖有神庙。
而神婆的身份可是尊贵无比,平日间做些什么沟通神灵,占卜风雨,算人福祸之事,所以神婆的威望一向极重,平常人对神婆的话基本是深信不疑的。
如果有一位神婆说姜禹乃是灾星,会祸害整个大吉村的话,那么可想而知,村民们定然会对姜禹生出仇视之心,要知道这大吉村都是些农家人,多是愚昧无知,极易煽动,举全村之力,难道还不能压垮一个姜禹?
王村长神色阴晴不定,却是有些犹豫,毕竟此计太狠。
王庆看懂了他的为难,挑拨道:“王村长,如果再这样下去,你的村长之名可就要完了,这姜禹都要踩到你头上来了。”
被他这样一说,王村长最后的一丝犹豫终是断了,眼里闪过凶光:“好,那便照你说的办。”
王村长作为村里权力最大的人,向来是说一不二,可自从在祠堂里被姜禹损了面子之后,他也非常愤怒,若是不能挽回这个面子,以后谁还把他当回事?
敲定了此事,接下来就是钱财的问题了,要请一位神婆对付姜禹,这代价可不小,七个老人同仇敌忾,是把姜禹恨到了骨子里,一番商讨,每人居然拿出五十两,总共三百五十两来请神婆。
也亏得他们是村里最有钱的几个人,要换成一般的村民,砸锅卖铁都拿不出那么多。
为了对付姜禹,几人是不惜一切代价,王村长这时又想到一个人,道:“去把张岩也找来,他和姜禹仇隙不小,定然也非常痛恨姜禹。”
王庆点头,想要对付姜禹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道:“我去找张岩谈谈。”
王村长家里的这些阴谋诡计,姜禹自然是不知道的。
周家的房子已经盖好了一半,再有个十日左右,就能完工了。
这些天来,姜禹一刻都没有闲着,他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山中修行,每天都体验着那地狱般的酷刑,先是习练鲲鹏姿态动作,然后以身体撞击岩石,搞得伤痕累累,最后是太阴太阳炼体。
虽然这条炼体之路是痛苦无比,但姜禹却是心怀喜悦,就是这痛苦,换来了他的强大,也换来了周家现在的好日子。
只要能守护自己所爱的人,区区痛苦又有什么可怕的?
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姜禹总是会带着一些野味回家,双手从来不曾空过,家里人也知道姜禹一天到晚是在修行,也由得他去。
这天晚上,周家忽然有人来敲门,姜禹打开门出去一看,却见是和自己有过冲突的张岩父子。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姜禹眉头皱起,难道这张岩父子还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
至尊妖皇 第21章 神婆
张岩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犹豫了一下,将来意道明。
原来这张岩父子不是来找姜禹报仇雪恨的,反倒是通风报信来了,将王村长等人的计划告诉了姜禹。
下午的时候,王庆找上了张岩,想要拉上张岩一起对付姜禹。
本来张岩已经被说动了,他对姜禹的恨意不比王庆等人少,等王庆走后,张岩和自己儿子张全谈起此事。
可张全出乎意料,居然反对此事,接下来张全对张岩说了一件事,亦是彻底打消了张岩报复姜禹的念头。
便是张全在山中,被无数草木鞭打的那件事。
张岩听得是毛骨悚然,更想到姜禹双目复明,并且变得那么强,认定姜禹是得了什么妖魔鬼怪的相助,甚至姜禹会不会是被妖魔给附身了?
姜禹天天出入大吉山的事情张岩父子也知道,正常人哪会天天呆在山里?
总之无论如何,张岩父子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认为姜禹惹不得。
可他们已经和姜禹结下了仇怨,这可如何是好?姜禹以后会不会来报复他们?
父子两人被自己的猜想吓得不轻,一番考虑,决定将王村长等人的诡计告诉姜禹,以此博得姜禹的好感,化解过去的仇怨。
“姜禹,过去是我们多有得罪,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们计较。”张岩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姜禹摆手道:“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不用说了,我不怪你们。”
张岩父子得到他的承诺,只觉得安心不少,姜禹又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大可放心,我们已恩怨两清。”
这下张岩父子是彻底放心了,也便回去了。
等到他们走后,姜禹的脸色是阴沉无比,他断然没料到王村长等人如此狠毒,请神婆来煽风点火,这法子无异于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你们想要害我性命,我又岂会坐以待毙。”姜禹喃喃自语,在这一刻,他第一次真正动了杀心。
姜禹沉吟了一会儿,暂时压制住了心里的杀意,其实他现在完全可以趁着夜色,潜入王村长等人的家中,将这些人杀之而后快。
但姜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王村长等人想以恶毒的阴谋对付他,他便用光明正大的阳谋来应对。
有了计策,姜禹不再担心,等王村长等人来对付他,他定要让那些想要害他的人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
这晚,姜禹睡到半夜,睁开了眼睛。
同样伴随着他醒来的,还有他心中的杀意。
没有惊醒家人,姜禹悄悄出门,一个时辰后又回到家中,重新躺在床上,心里轻叹一声:真累啊。
闭上眼睛,姜禹很快又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到天亮方才醒来。
平静了一个清晨,一直到中午,祸患终于来了,大吉村顿时热闹了起来,因为清水镇的神婆来了。
神婆是村长的儿子王伟去请来的,当然那三百五十两已经落入了神婆的囊中,神婆一来村里,就受到了王村长等人的夹道欢迎。
跟着来的还有五六十号村民,神婆的身份可是相当尊贵的,平日里他们这种村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
只见那神婆六十多岁左右的年纪,满脸皱纹,身材佝偻,身上的衣服纹有神明图案。
还在大吉村门口,神婆望了一眼,忽然面色大变,露出惊恐之意,大叫道:“大凶,这村子大凶啊!”
她这一番表情变化做的极为逼真,不明就里的村民们都是吓了一跳,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提前串通好的王村长等人心里冷笑,花了整整三百五十两,现在看来是值得的。
王村长装作一副惊恐模样,焦急道:“神婆,这是什么意思啊?”
神婆演的极好,脸上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作假的模样:“昨夜我心绪不宁,故而祷告神灵,神灵慈悲,告知我此地大吉村将有大凶,不久便会有血光之灾。”
“今日我连忙赶来此地,本是希望神灵与我说的玩笑话,可现在一看,这里果然是有大凶啊。”
村民们多是愚昧无知,被神婆这一吓,不少人已是面如土色。
王村长装模作样道:“我大吉村村民淳朴,都是些老实人,从没有人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怎么会有大凶啊?”
神婆神色一肃,厉声道:“到了现在,你还敢说这些假话来骗我,你这里定然是有人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神灵动怒,失去了神灵的庇佑,才会有此大凶。”
“这怎么可能,我们大吉村一向对神灵恭敬虔诚,村里神庙的香火贡品从来不曾断过……”一旁的王庆接过话来,他说到一半,忽然惊叫道:“我知道了,是姜禹,一定是姜禹以前拿贡品的举动,亵渎了神灵,才会惹得神灵发怒。”
村民们一阵哗然。
王村长道:“神婆,那可有什么办法化解此凶?”
神婆一脸慈悲的模样:“神灵指引我来此,我定然会竭尽全力化解此凶,此凶就在大吉村北方,然而此凶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化解,必须借全村之力,诸位赶快召集人手,共除此凶,否则大吉村将大祸临头。”
神婆口若悬河,将村民们都给唬住了。
王村长故作惊讶道:“北方?难道真是姜禹?”他的儿子王伟早就和神婆做好了准备,这些事情村民们自然不知道,被王村长这一说,村民们心下都信了七八分。
神婆一脸严肃,又道:“是与不是,快带我去看看就知,但在此之前,为了稳妥起见,还请将村里所有的人都叫来。”
事关大吉村的安危,这等大事自然怠慢不得,村民们连忙呼朋唤友,一盏茶后,几乎聚集了整个村子九成的人力。
见到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于是大家便向姜禹家中走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多是面色惶恐,看来神婆的话已经吓到了他们。
刚看到周家的屋子,神婆便神神叨叨:“就是这里,这里有大凶,妖魔作乱啊。”
一群人那么大的阵势,姜禹早就知道了,他就坐在家门口,望着迎面走来的王村长等人。
“妖魔附体,妖魔附体,他就是大凶啊!”神婆忽然指着姜禹大叫起来。
村民们神色大变,一脸戒备地望着姜禹。
姜禹慢慢站起身来,心里杀意涌动,冷声道:“你这老妖婆,污蔑我是妖魔附体,又有何证据?”
村民们虽然怀疑姜禹,但也并不是全信,毕竟这神婆现在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谁知是真是假?
“大胆妖魔,还敢出言不逊,看我如何让你无所遁形。”神婆怒道,何曾有人敢骂她老妖婆?仅凭这三个字,姜禹就该死。
神婆从怀里拿出两张符纸,上面画着红色的古怪符文,神色庄严,嘴里念念有词:“神灵在上,大吉村妖魔为祸,危在旦夕,望神灵怜悯,让这妖魔现出原形。”
忽然之间,仿佛真是神灵听到了神婆的祷告,神婆手里的两张符纸居然燃烧了起来。
神婆双眼圆睁,咬破舌间,吐出一口鲜血,燃烧的符纸碰到血液,火势立刻高涨了起来。
“妖魔,快快现形。”神婆高声尖叫,满脸皱纹的脸上带着诡异笑意,她能当上神婆,若是没点手段,别人岂会信服她?
顷刻之间,只见那火焰变成血红色,旋即变作一个恐怖的头颅,头生尖角,嘴长獠牙,桀桀狞笑,当真是可怕无比,又过片刻,火焰消失在了空中。
“妖魔,你还有何话可说,刚才乃是神灵显圣,幻化出了你的真面目!”神婆振振有词道。
这个时候,看见了这一幕的村民们早就被吓得大惊失色,别说是他们,就连一旁知情的王村长等人都是吃惊不小,他们何曾见过这种手段。
说句实在的,连姜禹都感到了一些惊讶,这是修道者的手段吗?
“别抬举这老妖婆了,不过是一些凡间的鬼蜮伎俩,弄些障眼法骗骗凡人罢了。”九黎的声音在姜禹脑中响了起来,极为不屑。
“大家都看到了,神灵显圣,他就是妖魔附体,会为大吉村带来灾难。”神婆咄咄逼人道。
村民们这下再无怀疑,都是惊惧不已。
而且议论声顿起,谈到姜禹原本是个瞎子,突然双目复明,并且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变得强大凶狠,这些古怪的变化,在这一刻似乎更加能说明姜禹乃是妖魔附体。
王村长眼见人心所向,大势已成,当即一声高喊:“斩妖除魔,还我大吉村清明。”
“斩妖除魔,杀了他……”
“杀死他,不能让他把灾祸带给我们……”
王村长带头喊话后,顿时得到了所有村民地响应,纷纷叫囔着要杀死姜禹。
在王村长等人地谋划下,整个村子都对姜禹起了杀心,姜禹再强,又岂能抗衡整个村子?
姜禹此时似乎是必死无疑的局面,可面对着无数想要杀他的人,他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脸上带着讥讽之意。
“妖魔,你笑什么。”王村长怒道。
“我笑你们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危言耸听。”王村长大喝道,可他看着姜禹镇定自若的模样,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突然发生一阵巨大的骚乱,只听村民们在难以置信地尖叫: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至尊妖皇 第22章 我为神
“发生什么事了?”王村长心里咯噔一沉,他的视线被人群挡住了,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狼。”
“这些狼怎么会来这里?”
“它们过来了,小心,快躲开……”后面的村民们惊恐交加,连连大喊。
“咦,怎么回事?”村民们无法理解,本以为这十头狼会暴起伤人,可它们却根本不理会众多村民,自顾自向前走去。
村民们本是非常恐惧,想要离十头狼越远越好,但发现它们没有伤人之意后,恐惧又变成了好奇,这些狼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它们怎么那么奇怪?
人群渐渐分开了一条道,十头狼慢慢行走,走到了最前方。
王村长等人见到十头狼,一开始也是被吓得双腿发软,但只见十头狼停了下来,并没有攻击他们,双眼全部望着姜禹。
这诡异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我知道了,一定是神灵显圣,借助这些狼的力量,来帮我们斩妖除魔。”忽然,有个村民猜测道。
“对,你说的不错,一定是慈悲的神灵怕我们对付不了妖魔,所以才会派这些狼来相助我们。”
这一说法,一下就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这下大家更加确信姜禹是被妖魔附体了,不然怎会发生这等诡异的事情?
村民们都坚信是神灵显圣,连王村长几人都半信半疑,难道姜禹真的是妖魔附体,神婆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王村长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姜禹怎么还是那么镇定?
村民们都不知道其中隐情,此时纷纷叫囔着“神灵显圣”。
神婆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神灵显圣,平时都是她骗人的把戏罢了,当下她也搞不懂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骑虎难下,索性高声附和道:“没错,这些狼正是神灵显圣,要为我们斩妖除魔。”
姜禹心里冷笑连连,什么神灵显圣,这些狼是受到了他七窍玲珑心的操控。
昨夜姜禹去了大吉山,为了捕杀这些狼,他可废了不小的劲,幸亏可以操纵草木帮忙,才杀死了这十头狼,并且保证它们个个完好无损。
王村长等人要害姜禹性命,姜禹心中杀意已生,心念一动,十头狼受他操控,忽然扑向了王村长与王伟父子,以及王庆六人,另外两头狼则是扑向了神婆。
九人当即被扑倒在地,这番变故始料未及,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这些狼不是神灵显圣来斩妖除魔的吗,眼下是怎么回事?
九人被吓的面色惨白,这些狼压在他们身上,冲着他们龇牙咧嘴,他们甚至都能闻到狼嘴里的腥臭味。
“救命,救命啊!”王村长大喊,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不安,姜禹所说的“死到临头”又是什么意思。
神婆被两头狼压着,狼爪深深刺入了她的肉中,鲜血直流,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她,在这焦急时刻,她心念疾转,向村民们大呼道:“快杀了此子,此子妖魔附体,这些狼都被他控制住了,快杀了他!”
姜禹双眉一皱,斩钉截铁道:“一派胡言,直到此刻你居然还敢妖言惑众,这些狼分明是神灵显圣,来杀你们这些心怀不轨的人!”
姜禹心里冷笑,他这是以牙还牙。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没了主见。
“不要被他骗了,他在迷惑你们,等他杀了我们,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神婆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心急如焚。
“住嘴。”姜禹一声断喝,道:“老妖婆,你现在说出事情真相,也许还能逃过一死。”
神婆犹豫了一下,然而她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糊涂,心里觉得姜禹放过自己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自己想要害他性命,这等深仇大恨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
神婆还想开口蛊惑村民,但一边的王伟却被吓坏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王伟毕竟见识少,没有神婆的心性,此刻已是方寸大乱,神婆面色大变,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给你这个机会,你所说若有半点虚假,定是不得好死。”姜禹道。
在死亡的威胁下,王伟全身抖得像个筛糠,哪里还敢弄虚作假,连忙就把此事的真相说了出来。
听完王伟所说,村民们这才知道此事真相,原来从头到尾都是王村长九人在演戏,意图谋害姜禹。
被人当成傻瓜一样愚弄,换谁都不好受,村民们都是勃然大怒,纷纷咒骂着王村长九人。
王村长九人知道大势已去,此刻他们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脸上血色尽失,但更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压在他们身上的狼带来的死亡威胁。
在这一刻,王村长等人肠子都快悔青了,特别是神婆,她在清水镇一向高高在上,哪想到此次贪心,为了三百五十两,却给自己招来了这场大难,早知姜禹如此棘手,就是给她三千五百两,她也不会愿意。
王村长等人知道自己命悬一线,纷纷崩溃,老泪纵横,开始求饶:“我们知错啦,放过我们吧……”
一群人这样凄惨可怜的模样,令原本愤怒的村民们,都是生出了一些恻隐之心。
姜禹看在眼里,不禁轻叹一声,原本心里的杀意竟也少了许多,开始还想着要杀了这些人,此刻却是于心不忍,毕竟是九条人命,姜禹纵然是逼不得已,一时也犹豫不决。
“真是可笑,他们想要杀你,你却心生同情?”就在这时,九黎的声音在姜禹脑海里响了起来。
“他们杀不了我。”
“笑话,现在杀不了你,是因为你有七窍玲珑心的力量,如果你没有七窍玲珑心,岂不是必死无疑,你死了,周家又会落得何种下场?”
姜禹陡然一惊,只觉背后一股凉气冒起,如果自己这次被王村长等人害死了,那么周家也就彻底完了。
念及此处,姜禹最后的一丝不忍终于断了,他的眼神变作坚定,心中一横,几头狼张开大嘴,狠狠一口咬在九人的脖子上面。
利齿刺入喉中,血液顿时狂涌而出,九人的眼中全是震惊之色。
这血腥的一幕吓到了不少人,人群里的张岩父子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后怕,幸好没有跟王村长等人合谋对付姜禹,否则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有他们一份了。
忽然,有人跪了下来,将头俯在地上,恭敬道:“神灵息怒。”
下一刻,更多人的人跪了下来,几个眨眼,已经没人是站着的了,所有人一边磕头,一边喊着:“神灵息怒。”
他们都认为是神灵动怒,不肯饶恕王村长九人。
看着这一幕,姜禹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过了半响,他仿佛明悟了什么,喃喃道:“这就是神灵,原来这就是神灵……”
这些受姜禹操控的狼,此刻居然成了众人眼中的神灵,姜禹没有丝毫得意之色,神色间竟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悲哀,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嘲笑他人:“原来我也是神?”
姜禹忽觉一阵迷茫,过去十年间,因为周家的困境,他经常去神庙拜神,祈求神灵垂怜周家,可从来没有神迹出现过。
神灵若是慈悲,为何要让周家受那么多的磨难?
神灵若是慈悲,为何一手掌管着人间众生的命运,却对人间疾苦坐视不理?
神灵若是慈悲,为何不给众生自由,若不贪婪,为何要将众生命运掌握手中,若不自私,为何容不得众生丝毫不敬?
这些问题姜禹曾经问过九黎,九黎没有回答,姜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神灵。
姜禹失神了一阵,回过神来,王村长九人已是一命呜呼了,死状恐怖,而十头狼在姜禹地操纵下离开了此地。
“把他们的尸身抬走吧。”姜禹向着一些村民道。
村民们把姜禹的话奉若神言,连忙照办,由几个胆大的人抬起尸身,一同离开了这里。
人都散去了,周家门前空空荡荡,姜禹还站在那里,怔怔出神,微风吹拂着他的发丝,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九黎的声音响了起来:“杀人的感觉如何?”
姜禹一怔,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既无痛快之意,也没愧疚,沉默了半响,如是说道:“没什么感觉。”
九黎笑了一下:“你的命中注定少不了杀人,你生有七窍玲珑心,将来若有一天被人得知,必将有无数人想要杀你夺心,以求长生,到时你便是举世皆敌的下场,想要活下去,你唯有杀出一条白骨大道。”
“这便是我的命运吗?”姜禹怅然道,难道他的双手注定要沾满鲜血?
“你觉得命运不公吗?这世上又何曾有过公道?草木也是生灵,与你们人类一样拥有灵性,可谁在乎过?每天因为你们人类死去的草木不计其数,你随意踩上一脚,就可以夺走一颗草的生命,这公平吗?相比而言,你实在太幸运了,至少你现在还活着,而且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九黎字字诛心:“如果你像那些凡人一样,以为去神庙拜拜神灵,神灵就会给你一条好命,那就别做梦了。”
姜禹身子一震,恍如大梦初醒,再无任何迷茫之意,他修炼的乃是天妖皇鲲鹏的绝世功法,连一条小小的鱼最后都可以成为妖族天妖皇,傲视天地,纵然自己命运坎坷,将来可能会有更多劫难,又何惧之有?
...
至尊妖皇 第23章 深仇大恨
消除了迷茫,姜禹的心坚定下来,这时,他忽觉一阵痛快之意,却是因为刚才杀了王村长九人。
想必也是,王村长这些人十年前就曾欺压过周家,当时他们的落井下石,害得周家差点就支撑不下去,如果不是神庙里的贡品,周家很有可能会饿死。
直到如今,王村长等人变本加厉,请来神婆更是想害姜禹性命,姜禹杀了他们,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快意恩仇,岂能不痛快?
刚才之所以没什么感觉,不过是因为姜禹心生困惑,被烦恼所扰,乱了心绪。
九黎感受到姜禹心境变化,笑道:“如此就好,有人想要杀你,你便不该心软,杀了对方就是,无论是因何而杀人,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九黎说的不错,既然以后注定少不了要与人生死搏杀,那何必自寻烦恼,只要问心无愧足矣。
心里没了烦恼,姜禹回到屋内。
屋里,周长山三人都在熟睡,这是姜禹请九黎帮的一个小忙,他不希望家人担惊受怕,趁着他们还没醒来,姜禹将外头的血迹处理了一下,泼了几桶水,血迹淡了不少,虽然地面颜色还微微显红,但不仔细看倒也发现不了。
等到周长山他们醒来后,姜禹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迟早是要知道的。
从姜禹口中得知王村长九人死了,周长山也只有轻叹一声罪有应得。
周豆豆的小脸则有些发白,一阵心惊肉跳,想不到哥哥又经历了一回这么凶险的事情,至于周祥瑞因为脑子不好,倒没怎么放心上去。
这场风波引发了大吉村几天的震荡,但随着时间过去,大吉村渐渐又恢复了平静,跟以前不同的是,如今所有人看着姜禹的眼中都带着敬畏,大家都达成了共识:不能得罪姜禹。
周家盖房的事情没有耽搁下来,帮周家盖房,不但有钱拿,还能趁机讨好姜禹,何乐而不为?
十日后,一座青砖白墙的新居落成。
姜禹站在青砖围成的小院里,满意地望着新居,这样的屋子大吉村没几个人能住得起,当天,一家人就搬进了新居。
对了,当时姜禹用来装神弄鬼的十头狼,已经吃掉了三头,村民们都不知道他们心目中的神灵显圣,已经进了姜禹的肚子。
大吉村的恩怨已经了结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那就是害得周祥瑞痴傻的那些人。
说起来难以置信,害了周祥瑞的与周家有血缘关系,也正是这些人,当年害死了周豆豆的奶奶,张桃花。
这日,天色灰蒙蒙的。
周长山、周祥瑞、周豆豆和姜禹,站在村里的一座坟墓前,今天是张桃花的忌日。
火焰跳动,将一张张的纸钱烧成飞灰,火光映着姜禹的脸,映着他无尽的伤怀。
坟的两头种着两颗桃树,两人多高,现在是冬季,桃树光秃秃的,看不到盛放的桃花。
坟头上有不少枯草,此刻姜禹、周豆豆和周祥瑞跪着身子,在小心翼翼地清理这些枯草。
周长山坐在一张椅子上,嘴唇微微颤抖,眼睛发红,看着墓碑上的几个字:周祥瑞之妻张桃花之墓。
……
十年前,周长山在山里重伤瘫痪之后。
周长山生死不知,周家将所有的积蓄全部用来请大夫,买药材,周长山昏迷了整整十日,一度濒死,最后总算挺了过来。
但周家也因此变得一贫如洗,而那个时候的周长山,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身子还极为虚弱,状况很不稳定,需要好好调养身体,否则伤势随时都有可能复发,届时便会再度陷入生命危险。
可是周家已经没钱了,无力承担那些昂贵的药材。
姜禹记得,那是一个晚上:
六岁的姜禹已经好几天夜不能寐了,因为他知道,是他害了周长山。
那个晚上很安静,也很冷,姜禹睡不着,一个人走到屋外,坐了下来。
这时已是夜深,夜风习习,仰望苍穹,繁星满天,一轮圆月挂在天边,不过姜禹是个瞎子,他看不到这些美丽的景色。
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大吉山方向,那幽幽燃烧的绿色火焰。
这样一个幽静的夜晚,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流泪。
姜禹泪流满面,他的心里全是恨意,痛恨自己害了周长山。
夜风轻拂,带来一道轻语:“禹儿。“
姜禹一怔,转过头去,虽然他看不见,但又怎会听不出这个苍老慈祥的声音,叫了一声:“奶奶。”
张桃花今年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身子又矮又瘦,她在姜禹身旁坐了下来,伸出老迈的手搂住姜禹,柔声道:“怎么哭啦?”
姜禹双目通红,低下头道:“都是我害了……”
“傻小子。”张桃花不等姜禹说下去,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些都是长山的命数,是命中注定的,怎么能怪你呢?”
“什么是命中注定?”
“高高在上的神灵,掌握着众生的一切,当我们生下来的时候,神灵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命运,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欢乐也好,苦难也罢,都是神灵的安排。”张桃花说这话的时候,姜禹看不到她脸上的悲哀。
“可是神灵为什么要给我们安排那么多的苦难?”
“这是为了让我们赎罪,我们的前世做了错事,罪孽未消,所以今生才会有这些苦难。”
“前世?那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了还不能消罪吗?”
“可能是罪孽深重,死了还不够吧。”
“大家总是去神庙里拜神,是因为所有人都有罪,希望得到神灵的宽恕吗?”
张桃花愣了一下,才缓缓道:“是啊,我们都是有罪的,长山是因为有罪,才会遭受此难,所以你不用自责。”
“那我以后天天去求神灵,神灵会宽恕我们吗?”
“会吧。”张桃花低低道,苍老的脸上悲哀之色却越加浓重。
从那一刻起,姜禹成了诸神最虔诚的信徒。
第二天一早,走投无路的张桃花上路,去清水镇周氏家族,求周祥瑞的两位兄长去了。
清水镇周氏家族,与赵氏家族乃是镇中的两大家族之一,周祥瑞正是周家的老三,有两位亲兄长。
周氏家族经商,然而无商不奸,为了利益,周祥瑞的两位兄长不折手段,多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周氏家族越做越大,却有不少人被害的家破人亡。
周祥瑞不愿与两位兄长同流合污,一次剧烈争吵之后,彻底翻脸,与两位兄长断绝关系,也因此被赶了出来,从此呆在了大吉村中。
张桃花是个孤儿,没有亲人,若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会去求周氏家族,但愿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周祥瑞的两位兄长能伸出一次援手。
张桃花这一去,直到晚上还没回来。
同时也在这天晚上,众多村民涌上周家,要将姜禹赶走,周祥瑞身形瘦小,挡住了众多村民。
六岁的姜禹躲在家中,他努力捂着耳朵,可依然能听到外头的叫骂声,所有人都讨厌他。
忽然,争吵声渐渐停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张桃花终于回来了,四个人抬着一块门板,她就躺在门板上,面容慈祥,似乎睡着了。
周祥瑞的嘴唇颤抖不已,身子仿佛是因为太冷,也剧烈颤抖了起来。
“这老太婆胆大包天,偷周家的东西,是她逃跑时自己摔死的,与周氏家族无关。”
那四个人神情冷漠,将张桃花放下,转身就走,周祥瑞失去了理智,冲上去与他们厮打,激烈冲突中,周祥瑞被打伤了脑袋,鲜血直流,昏迷过去。
姜禹走到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的身子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在那一刻,他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连他的思维也停止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是谁,是谁在耳边跟他说话?
“禹儿,我相信有一天,你的眼睛一定能看到。”
“禹儿,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快穿上试试。”
“禹儿,摸摸看,这是一颗松树。”
“这是一颗草,小心点摸,别弄伤了他。”
“听到了吗?这是百灵的歌声。”
“好闻吗?这是桃花的香味。”
姜禹眼前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张桃花就天天抱着幼小的姜禹,在大吉村走来走去,用摸的方法,听的方法,闻的方法,陪着他感受这个美丽的世界。
那个时候的姜禹,甚至觉得一辈子都不能看到也无所谓,因为有张桃花陪着他,他可以从张桃花的话中,想象出世间的美丽景色。
但就在这凄凉时刻,这些慈祥温暖的声音都远去了,最后,姜禹的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她偷东西,摔死了,她偷东西,摔死了,摔死了,死了……”
这声音越来越响,回荡在姜禹的脑海中,六岁的姜禹嚎啕大哭,泪流不止,屋里的周豆豆似乎是因为听见姜禹的哭声,忽然也哭了起来。
“轰隆。”一声雷鸣乍然响起,仿佛在讥笑姜禹的眼泪。
大雨倾盆而下,闪电在天空肆虐,冰冷刺骨的雨水转眼就淋湿了姜禹。
...
至尊妖皇 第24章 报仇
张桃花坟上的枯草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两颗桃树看起来孤零零的。
一边的周祥瑞神情迷茫,浑浊的双眼里带着泪花,他脑子不好,虽然还记得张桃花的名字,但已经忘了她的样子,忘了她是怎么死的,更忘了是她过去陪着自己从年少走到年老。
周祥瑞想不起来以前和张桃花在一起生活的点滴,只觉得心里好难过,每一年来这里,他都忍不住流泪,却不知道为何而流?
若非情到深处难自禁,谁愿孤苦伶仃泪纵横?
周豆豆不停地擦着眼泪,张桃花走的时候她才几个月大,根本不记得张桃花长什么样子,对这个慈祥的奶奶几乎没有一点印象,但她就是忍不住心痛,因为躺在这里的,是她的奶奶。
血脉亲情,又岂是死亡所能斩断的?
周长山将一张张的纸钱投入火中,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神色间也掩饰不住伤心,嘴唇微微开合,用着仅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大抵是向张桃花说些喜事,比如近来周家的变化,姜禹双目的复明……
也不知老人在冥冥中能否听到自己儿子传达的喜讯?若真听到了,想必会欣慰许多吧。
火焰跳动,姜禹心里的恨意仿佛也像这团火一样在燃烧,将他的心烧的伤痕累累。
张桃花待姜禹像亲孙子一样,告诉他花草树木的颜色,动物生灵的样子,天空的浩瀚,星辰的美丽……
在姜禹双目失明的童年中,是张桃花给他讲诉着世间的一切,是她一直守护着姜禹。
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老人,如今却长眠孤坟。
姜禹根本不信张桃花是摔死的,他听其他村民讲过,张桃花的脸颊上带有淤青,分明是被人殴打所致!
十年前,姜禹什么也做不了,如今,他在张桃花的墓碑前,在如此悲凉的时刻,再一次悄悄发誓,要去清水镇周氏家族讨个公道。
姜禹和周豆豆向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周祥瑞什么也不懂,也想跟着照做,姜禹连忙拦住了他,周祥瑞看起来很困惑,为什么他不能磕头?
周豆豆心里一酸,道:“爷爷,你向奶奶下跪,奶奶会生气的。”
周祥瑞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周豆豆转过头去,怕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其实这句话周豆豆已经说了好几年了,可每一年,周祥瑞都会忘,他的脑子根本记不了那么久的事情。
这天,一家人都是心情低落,连黑豆看着家人伤心,都是无精打采。
拜祭过后,姜禹又回到大吉山,开始他的炼体之路,似乎唯有炼体的痛苦,才能减轻他心里的痛。
这段时间以来,姜禹的**力量每天都在进步,现在他单手可举起两百斤重的东西,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必须尽快炼成第一重妖体,才能修炼鲲鹏的功法,到了那时,他才算一个真正的修道者。
九黎说过一些修道者的手段,现在的姜禹虽然对付一般凡人绰绰有余,但如果面对一位炼丹境第一重的修道者,却是必死无疑。
太阳西落,黄昏时候,姜禹回到了家中。
沉默了片刻,姜禹道:“长山叔,我要去一趟清水镇周家。”
周长山神色复杂,他知道姜禹是要去了清十年前的恩怨,实际上他又何曾不想,十年前死去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娘啊。
失神了半响,周长山眼里闪过凶光,一字一句道:“如果我娘真是被他们所害,那他们就该死!”
虽说按辈分来论,周长山还得喊他们一声大伯,二伯,但张桃花如果真是因他们而死,那他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必须以命偿命。
“长山叔,你放心,若是他们害了奶奶,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姜禹断然道。
“小心行事。”周长山知道以姜禹的本事,基本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只叮嘱了一句。
姜禹点头,随即不再怠慢,立刻启程,赶往清水镇。
姜禹的脚程极快,平常人要走上两个时辰的路,他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到了清水镇中。
此时天色已暗,路上行人寥寥,姜禹找了个本地店家,问清了周氏家族所在,便一路向周家走去。
在镇中转了几条街,一盏茶后,姜禹找到了周氏家族。
眼前是一扇气派的朱红色大门,两旁放着两尊千斤重的石狮,抬头望去,显目的匾额上写着“周府”两个大字。
一看便知,这周氏家族定是家财万贯,光是那两尊石狮恐怕就得三五十两,而整个周府的规模,耗费的钱财至少要好几千两。
姜禹看在眼里,心里恨意却越加强烈,周氏家族如此有钱,当年只要随便拿出几十两,就能救了当时的周家,可他们非但没有,更是害死了张桃花。
月色如水,静静倾洒着人间。
姜禹悄悄地从墙上翻进了周府,并未被人发现。
这府邸里有很多屋舍,姜禹是第一次来,自然不知道周祥瑞的两位兄长周大海和周荣华在哪个房间。
不过他有七窍玲珑心,可以询问这里的草木,没废什么功夫,姜禹从草木那里得知两人此时都在书房中,似乎在商谈什么事情。
向草木道了一声“多谢”,姜禹小心翼翼地向书房走去。
来到一间亮着灯火的屋子前,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大哥,西南那两户人家,无论如何也不肯把地契卖给我们。”周荣华恨恨道,那两块地契如果落在他们手中,少说可以盈利上千两。
周大海冷哼一声,道:“不识好歹,既然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你派些人去,等刀驾到他们脖子上了,我就不信还敢不卖。”
过去几十年间,他们为了利益没少做这种事情,甚至连人命都害死过好几条。
姜禹确定里面除了两人之外没有外人,推开门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只见这两人身宽体胖,面色红润,明明是六十多岁的老头,看起来却似只在五十岁左右。
周大海和周荣华见到姜禹,愣了一下,周大海皱眉道:“你是谁?”
姜禹看了他们一眼,缓缓道:“周大海,周荣华?”
“你认得我们?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周大海有些诧异,却是从没见过姜禹的面容。
姜禹的心很乱,声音听上去也很阴沉:“你们又怎会认得我这无名小卒,但是张桃花的名字,我想你们不会忘吧!”说到后来,姜禹几乎是咬牙切齿。
听到张桃花三字,两人脸色不禁一变,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周大海怒道:“你什么意思?”
姜禹将他们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心里更加确信十年前张桃花的死另有隐情,他心里的恨意随之高涨,目光逼视着两人,道:“我是张桃花的孙儿,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你是张桃花的孙儿?”周大海两人吃了一惊,这下也明白了姜禹恐怕是来者不善,不过他们早在几十年前就和周祥瑞一家断绝了关系,一直没有联系,所以当下并不知道姜禹是周家捡来的。
周大海沉声道:“说吧,你今天来想要做什么?”
“十年前,我奶奶是怎么死的!”这十年来,姜禹经常想到张桃花,想到她抱着幼小的自己,陪着自己去认识这个世界,可是,她已经不在了,姜禹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周大海还未说话,周荣华已经说开了:“那老东西十年前来我周府偷东西,逃跑时自己摔死的,与我们没有关系。”
“你叫我奶奶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姜禹勃然大怒,他和张桃花的感情极深,虽然如今张桃花已经离世,但又岂可容人肆意侮辱?
周荣华轻哼一声,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如今是在他的家中,又岂会怕姜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辈?
这些年来他行商,什么人没见过,手下还养了几个亡命之徒呢,根本不把身形消瘦的姜禹放在眼里,冷冷道:“臭小子,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哪里,别太狂妄了。”
姜禹几乎要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紧握双拳,低哑道:“你说我奶奶偷东西,她偷了什么!”
“就是这块玉佩,价值上百两。”周荣华指了指腰间的玉佩。
姜禹眼角一抽,就在这时,忽有声音响了起来。
“他说谎,他在骗你。”
姜禹一怔,寻着声音看去,却见是摆放在书房里的一些盆栽,这些盆栽价值昂贵,平时放在书房里用以观赏,讨个风雅之意。
此刻,姜禹的七窍玲珑心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我已经在这里三十年了,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我亲眼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他们在说谎。”
“是啊,你的奶奶是被他们害死的。”
“当年你奶奶来跟他们借钱,他们一分也不肯给。”
“你奶奶都向他们下跪了,我看到了,你奶奶流泪了。”
“你奶奶一直跪着求他们,他们觉得很烦。”
“他们那天亏了好多钱,心情很不好,所以他们就打你奶奶出气。”
“他们下手很重,失手把你奶奶打死了,你奶奶根本没偷东西,也不是摔死的。”
“对不起,我们都帮不了你奶奶。”
...
至尊妖皇 第25章 大宏愿
那些盆栽将十年前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姜禹。
周大海两人自然想不到,他们过去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盆栽,在这一刻,居然成了十年前的证人,将他们的罪行说了出来。
“臭小子,念在你是周祥瑞孙子的份上,这次你擅闯周府,我可以不计较……”周大海正说着话,忽然被姜禹给打断了。
“我奶奶当年向你们下跪了?”姜禹低低道。
周大海和周荣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面色顿时一变,周大海道:“臭小子,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下跪?”
他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是吃惊,和周荣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这小子是怎么知道?
姜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他的眼睛在渐渐发红,慢慢说道:“你们行商亏了钱,便拿我奶奶出气?”
饶是周大海和周荣华阅历丰富,这一刻也是忍不住变色。
“你们打死了我奶奶,却诬赖我奶奶偷东西?”
周大海两人情不自禁地握起手掌,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当年在这书房内发生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可这小子怎么全说中了?
两人实在是难以理解,心中冒起一股寒意,难道是张桃花的鬼魂告诉他的?
姜禹微微仰头,那双眼里充斥着无尽的悲伤,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慈祥的老人,低语道:“奶奶,孙儿给你报仇来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安静的书房内,周大海两人刚好能够听到,豁然动容,他们岂能听不出姜禹话中的杀意?
“小子,你不要自误。”周大海心头一跳,他们两人上了年纪,如果姜禹真的发狠,他们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然而姜禹杀心已动,对这两人恨之露骨,清秀的脸因为滔天的愤怒而变作狰狞,道:“你们该死!”
说罢,姜禹更不废话,身形一动,扑向了周大海两人。
“来人……”周大海还想喊人,却已是来不及了,姜禹一掌劈在他的喉骨上,他的喉骨瞬间碎裂,说不出一句话来,又被姜禹一脚踹翻在地。
于此同时,姜禹的左手掐住周荣华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周荣华大骇,脖子上的那只冰凉手掌,令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恐惧之心。
“快、快放开我。”周荣华艰难地说着话:“你敢杀我,我们周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了你们。”姜禹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他抓住周荣华的右手,一把将其扭断,道:“这是你欠我妹妹的。”
“咔。”又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姜禹毫不留情的将周荣华的左手也扭断,道:“这是你欠长山叔的。”
周荣华的两条手臂软趴趴的垂着,他痛不欲生,忍不住想要大叫,只是脖子上的那只手掌紧紧掐着他,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吼声。
“十年前,你想过会有这一天吗?”姜禹手上的力气渐渐加大,即将扭断周荣华的脖子。
“祥瑞和我是亲兄弟……”周荣华这一句话说的很费力,此刻只能期望姜禹能看在周祥瑞的份上,放他一马。
“亲兄弟?”姜禹冷笑不止:“你错了,我爷爷现在根本不记得有你们这两个兄弟,这还是拜你们所赐。”
“记住,这是你欠我爷爷的。”姜禹的手上一用力,周荣华的脖子当即被扭断。
解决了周荣华,姜禹把他抛在地上,看向一边的周大海,周大海说不出话来,眼看着自己的亲兄弟被姜禹所杀,脸上全是惊惧之色。
周大海不想死,他是周府的主人,家财万贯,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眼看着姜禹向他走来,仿佛嗜血的妖怪,焦急中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嘴巴一张一合焦急地说些什么。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姜禹知道他这是在求自己放过他。
“周家主真是慷慨。”姜禹讥笑一声,收起那些银票,可心里沸腾的杀意却丝毫没有减少,他根本没有放过周大海的意思:“你二弟已经上路了,我现在就送你去陪他。”
但就在这时,周大海眼里闪过凶光,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刺向姜禹的胸膛。
姜禹离周大海极近,却也没料到周大海会藏有这一手,一时躲避不及,只有用力绷紧胸前的皮肉。
“去死吧。”周大海张着嘴,无声地嘶吼,仿佛已经看到了匕首刺穿姜禹的胸膛,带走他的生命。
但就在下一刻,周大海愣住了,匕首的确是刺中了姜禹的左胸,但只是刺破了一点皮肉,无法刺的更深。
姜禹松了口气,没想到他刚才一时大意,居然让自己陷入了危险,幸亏他这段时间的疯狂炼体,**的强度比以往强了好几倍,不然这下还真有可能遇难。
“老东西,让你失望了!”姜禹一把抓住周大海的手,将他手里的匕首对准周大海本人。
然后,姜禹将那把匕首慢慢刺向了周大海的心脏。
“这是你欠我的。”
毫无阻碍,一刀入体,姜禹看着周大海惊恐哀求的神色,他双眼隐隐透出红光,脑袋仿佛停止了运转,只剩下一个念头:报仇。
此时此刻,姜禹心虽清明,人已疯狂。
周大海的眼睛慢慢黯淡下去,倒在了血泊之中,死的不能再死。
看着地上的两具死尸,姜禹喃喃自语:“奶奶,孙儿给你报仇了。”
虽然大仇得报,但姜禹忽觉一阵心痛,因为张桃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定了定神,趁着还没被人发现,姜禹正要离开周府,却听到书房里的那些盆栽说道:
“你要走了吗,能带上我们吗?”
“帮帮我们,我们不想被困在这里,我们想要去森林,我们想要自由。”
“我听说森林里好美,我觉得我就快要死了,可是我不想死在这里,我希望我剩余的生命,能在森林里度过。”
姜禹走到他们面前,却是有些为难,这里摆放的盆栽林林种种,而且数量众多,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全部带走。
“九黎,你有什么办法吗?”想了想,姜禹向求助九黎道。
没想到九黎很冷漠:“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不行,我要带他们走。”
“纵然你能帮得了他们,又能改变什么?天下亿万生灵,又有多少像他们这样受着苦,你能管得过来吗?”
姜禹张了张嘴,却觉无话可说,九黎说的不错,天下的草木生灵数之不尽,在受苦的只怕占了十之**,有多少像这些盆栽一样,抱有卑微的心愿?
他们明明拥有和人一样的灵性,并且心地善良,可是却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什么都改变不了,这又是何等的悲哀?
在这一刻,姜禹忽然想起了树妖,三万年的执着,只是为了去找小百灵,只是为了去看看小百灵所说的这个世界。
如果诸神真的掌握了世间万物的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为何给了他们灵性,却不给他们掌控命运的自由?
一颗树,可活千百年甚至万年之久,却被终生困在一地,虽然拥有灵性,拥有喜怒哀乐,可以像人类一样思考,但诸神这般作为,究竟是恩赐还是惩罚?
姜禹失神了片刻,断然道:“也许我现在的力量无力改变所有的草木生灵,但此刻至少可以帮他们完成心愿。”
“哦,你现在的力量?你认为你将来变强之后,可以改变更多吗?”
“为何不能?倘若这个世上真的有神灵,真的是神灵主宰着一切,我又为何不能变的比神灵更强,从他们的手里夺回万物众生的命运!”姜禹声音坚决,其中带着的信念令九黎都是感到一惊。
九黎沉默了半响,忽而大笑:“好,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雄心壮志。”
在这一刻,九黎是真正认可了姜禹,以前的姜禹,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让周家过上好日子,为了拥有力量去寻找父母,而现在的姜禹,则是将万物众生放在了心上,这等胸怀,将来必有作为。
“也罢,你既有此心,这次我就帮你一回,但愿你不要忘了今天所说的话。”九黎身上绿光闪动,将所有的盆栽吸入了自己的身体。
见状,姜禹不再怠慢,离开了周府。
夜风幽寒,姜禹从清水镇赶回,先是去了一趟大吉山。
九黎将所有的盆栽全部放了出来,姜禹道:“你们觉得这里怎样?”
“这里很漂亮,我们很喜欢。”
“是啊是啊,这里好美。”盆栽们都非常欣喜,这时,周围的树木们也纷纷从沉睡中醒来,表达欢迎之意,片刻之间,此地就热闹了起来。
姜禹花了半个时辰,将这些盆栽小心翼翼地移植到土地中。
到了最后一盆盆栽的时候,姜禹刚把他放进土地中,却听到他声音微弱道:“谢谢你把我带来,能让我死在这里。”
姜禹认得他,他在书房里呆了三十年,如今终于到了森林中,可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上天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让他好好体会森林的美丽。
姜禹心里隐隐作痛,每时每刻,这天下间又有多少草木生灵在死去?
死亡的确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直到死还未完成心愿,想必他能死在这里,已经没有了遗憾吧?
...
至尊妖皇 第26章 一条妖纹
姜禹心里空荡荡的,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大吉村周家。
周长山迟迟没睡,见到姜禹回来,目光紧盯着他:“是他们?”
“是。”
“他们死了?”周长山看到姜禹的身上有一些血迹。
“是。”
“死得好。”周长山断然道,根本不在意死的人是他的大伯和二伯。
姜禹无言,心里却没报仇的痛快之意,当年如果不是他,张桃花岂会冤死?
第二天,周大海和周荣华两人之死,在清水镇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这两人作恶多端,此次一死,清水镇不少人都拍手称快。
不过没人知道凶手是谁,整个周府都没人看到姜禹,而唯一看到他的两个人,已经死了。
这日,村民们把姜禹请到了祠堂里。
请来姜禹的原因却是因为王村长已死,大吉村要另选一位村长。
此时,祠堂内有三十多人,都是在村里素有威望的一批人,张岩也在其中。姜禹到来,村民们都投以微笑,他们对姜禹是又敬又怕。
本来推选村长,和姜禹是无关的,不过村里没人敢忽视姜禹,万一他们选了一位村长,可姜禹要是不满意怎么办?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姜禹想要当村长,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姜禹,对于当村长的人选,你有什么建议吗?”有位老人问道,众人都看向了姜禹。
姜禹沉吟了一会,望向张岩,淡淡道:“我认为张岩可以担当此任。”
众人愕然,姜禹和张岩可是有过恩怨的,当下居然会支持张岩?
其实他们心目中的人选也是张岩,张岩本就是村里的猎头,过去还是村里的第一强者,论威望资质张岩都是众望所归。
众人看姜禹脸上的表情不似说笑,不禁心生钦佩,想不到他居然能放下过去的私怨,并不记仇,在他们眼里,姜禹一下就成了一个深明大义的人。
这下有了姜禹的支持,张岩就在这祠堂内,被推选成了大吉村新的村长。
当了村长,张岩也是有些激动,向姜禹投去感激的目光。
姜禹微微一笑,他支持张岩也是有所考虑的,上次要不是张岩来通风报信,姜禹没有事先准备的话,只怕还真要受到王村长等人的陷害。
而张岩这次得到姜禹的支持,以后对姜禹必然是心存感激,借此次机会,姜禹等于是卖了张岩一个人情,想必周家以后有什么困难,张岩定会挺身帮忙。
选出了村长,姜禹也不多做逗留,去了大吉山中。
对于炼体,姜禹一刻也不敢荒废,他想要尽快炼成第一重妖体,然后修炼鲲鹏的功法。
原本姜禹承受的太阴太阳两大本源,被九黎封印了九成的力量,现在姜禹为了让炼体进展更加迅速,让九黎又释放了一成力量。
两成力量的太阴太阳,令姜禹体会到了更大的痛苦,不过他现在的**,倒是堪堪能够承受住两大本源那股毁灭性的力量,不至于被冻的全身开裂或者被烧成黑炭。
姜禹并不怕痛苦,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愿意承受十成力量的太阴太阳,只可惜他的**还不够强,十成力量对他而言只会是致命的毒药。
此刻,阳光照耀下,姜禹看着自己胸前一条巴掌长的淡淡黑纹,面露喜色。
这是一条妖纹,如果有九条,那就意味着他炼成了第一重的妖体。
“还有八条妖纹,我的时间不够啊。”姜禹轻叹一声,炼体至今,他大概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炼成第一条妖纹,如果想要炼成接下来的八条妖纹,达到第一重妖体,照眼下的进展推算,少说还要八个月时间。
而姜禹只有四年时间,四年一过,就要面临七窍玲珑心的第一劫,那个时候,他能够活下去吗?
姜禹觉得光凭借妖体,恐怕生还的希望不大,除非四年内,能够炼成第四重荒体,那个时候姜禹才有信心面对第一劫。
可是一重难过一重,照眼下的进展来看,姜禹四年时间是绝对不可能炼成荒体的。
“如果有灵药就好了。”姜禹皱起眉头,若有灵药,他炼体的进展就能快上许多,只是灵药难寻,他又怎能轻易得到?
心念一动,胸前的黑纹渐渐隐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姜禹继续以太阴太阳两大本源炼体,一直到黄昏时候,才暂时结束今日的修行。
回到家中,吃过饭后,姜禹再次来到大吉山,一直炼体到深夜,方才回去。
每一天,姜禹只为自己留下两个时辰的睡眠时间,好在他现在**强大,气血旺盛,精神充沛,否则换成平常人根本受不了。
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
姜禹吃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早餐,现在的周家根本不缺钱,对于吃的姜禹毫不吝啬,每一顿都是大鱼大肉,菜肴丰富,当时在周大海那里拿到的银票,姜禹回来后一看,居然足有一千两之多,令他成了村里最有钱的人。
吃完早饭,姜禹来到大吉山中,开始他每日的炼体功课。
将鲲鹏的姿态动作练了半个时辰,出了一身大汗,姜禹随即便以**撞向一块巨石。
虽然他现在的**比以前强了许多倍,但还是远远无法跟石头相比的,没过多久,姜禹已是遍体鳞伤,直吸冷气了。
不过一个月来一直拼命撞击着这块千斤重的巨石,也见了几分成果,仔细看去,只见巨石表面居然有了一些细微的裂缝。
“姜禹,你真是疯了。”一边的一颗橡树说道,姜禹每天都来这里,每天都像个疯子一样撞击岩石,周围的草木们都已经认识他了。
“如果我现在不疯,那么四年后死了,连疯的机会都没有。”姜禹苦笑一声。
说起此事,姜禹也非常很好奇,天妖皇鲲鹏为何而“疯”?撞击岩石致使血肉开裂,究竟是何等的执着才能这般疯狂?
失神了一会,姜禹开始以太阴太阳锤炼**,反复体验着太阴和太阳不同的痛苦。
就这般修行了一个时辰后,姜禹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争吵声,其中好像听到了张岩的声音。
姜禹眉头微微皱起,觉得有些奇怪,暂时停下了炼体,向争吵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大贵村,你们太过分了!”离得近了,姜禹忽然听到张岩的一声怒吼。
大贵村?姜禹知道这个村子,离大吉村有四五里之远,中间隔着几座大山,平时两个村子基本不会发生什么交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张岩愤怒的声音,看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姜禹加快了脚步。
此时此刻,大吉山中,两群人正在对峙。
其中一群人有九人,正是大吉山的村民,张岩带着他们进山狩猎来的,中途发现两株人参,这本是大好事一件,可哪想到居然会在这时碰见大贵村的人。
为了两株人参,两群人发生了冲突,但是大贵村足有二十人之多,人多势众,而且那边的猎头也是本领非凡,张岩等人不敌,吃了大亏。
张岩的脸上带着伤势,大怒道:“孙泰,这大吉山一向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擅自闯入,强抢人参,还敢动手打伤我们的人,真当我们大吉村好欺负吗?”
孙泰正是大贵村的猎头,刚才也是他打伤了张岩,哼道:“谁说这大吉山是你们的?识相的,现在给我滚,别自讨苦吃。”
张岩怒火连天,他知道这大贵村定是从哪里听说了大吉山的变化,大吉山过去十六年没人进去,里面定有很多药材,大贵村的人多半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来到大吉山。
刚才发生的冲突,大贵村下手狠辣,张岩这边的人都受了伤,其中更有两人被弓箭射中了大腿,伤势颇重。
张岩知道,光凭自己九人,不可能是对方二十人的对手,而且就算现在回村里搬救兵,对方也不会傻乎乎地等在那里,那个时候他们多半回去了大贵村,难道那时还冲到大贵村去算账?
看起来,这个亏他们是吃定了,但就在这焦急时刻,忽然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
张岩九人回头看去,顿时大喜,只见姜禹走了出来。
张岩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姜禹,姜禹眉头紧皱,看向大贵村气势汹汹的二十人。
“嗖。”
忽然,一道破空声响起,只见一根弓箭向姜禹飞来,射到姜禹脚下的泥土中,一阵颤抖。
射出此箭的是大贵村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名叫孙炎,先前也正是他射中了大吉村两个人的腿。
孙炎高声大笑,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还不快给爷爷滚回去。”
大贵村众人大笑,有人道:“孙炎,你吓唬一个小孩子做什么,别把他给吓坏了。”在这里,最年轻的人也在二十岁以上,姜禹的年纪比任何人都小,看起来瘦瘦弱弱,也难怪他们不把姜禹放在眼里。
“哈哈,这小子真是被吓坏了。”大贵村众人一阵哄笑。
此刻,姜禹一动不动,望着地上那根的弓箭,在大贵村众人眼里,姜禹定然是被这一箭给吓坏了。
...
至尊妖皇 第27章 神识
似乎是听不到耳边的哄笑声,姜禹依然低着头。(.)
“怎么,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了吗?”九黎的声音在姜禹脑中响起。
不错,姜禹的确是体会到了自己的弱小,刚才那一刻,他心生惊悚之意,竟发现无法避开射来的那支箭。
他现在虽然炼成了第一条妖纹,但还远远做不到刀枪不入,如果刚才那支箭射中了他的要害,绝对是有死无生的下场。
九黎淡淡道:“你知道你跟修道者的差距吗?如果是一位炼丹境的修道者,开辟体内经脉,修炼金丹,神识初成,他们就算是闭着眼睛,这种箭都无法对他们造成丝毫的威胁。”
“神识么?”姜禹听九黎说过,有些道行高深的修道者,神识甚至能探查到方圆数里的范围,便是如砂砾大小的昆虫,都逃不过神识的探查。
当然,炼体并不是全无优势,如果姜禹能炼成第一重妖体,一般的炼丹境修士根本无法对姜禹造成伤害。
深吸口气,姜禹抬起头来,虽然刚才的一箭对他造成了威胁,但也是因为他大意的缘故,此地是大吉山,有众多花草树木,他没有神识,但可以用七窍玲珑心沟通草木,借助所有草木的感知。
这是一种取巧方式,等于姜禹把草木当成了自己的神识。
大贵村那边的人还在哄堂大笑,射出这一箭的孙炎满脸得意。
大吉村的张岩九人却是心生喜意,因为他们看到了姜禹阴沉的脸色。
现在大吉村哪个人不知道姜禹的厉害?孙炎这家伙得罪了姜禹,这下肯定惨了,张岩九人都是这般想的,对孙炎投去同情的目光。
孙炎看到张岩九人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愣了一下,这时却听姜禹讥讽道:“怎么,你眼瞎了吗?我站在这里你都射不中?”
刚才的那一箭,孙炎只是为了吓唬姜禹,可哪想到姜禹如此目中无人,顿时怒火中烧,道:“小子,这是你自找的。”
毫无疑问,姜禹惹怒了孙炎,孙炎搭起弓箭,这回他可没手下留情的意思,锋利的箭尖对准姜禹的左腿,要给姜禹一次惨痛的教训。
猎弓被孙炎拉到极致,手指一松,弓箭离弦,速度之快仿佛一道黑色闪电,射向姜禹。
姜禹面色平静,七窍玲珑心沟通着周围的草木,在众多草木的一同感知下,姜禹觉得那支箭速度锐减,变慢了许多。
在姜禹眼里变慢的弓箭,其他人看来就是眨眼之间,弓箭已然离姜禹不足三尺,大贵村众人脸上已经露出冷笑,这小子的左腿就要废了。
眼看弓箭就要射中姜禹的左腿,姜禹忽然伸出手,一把抓向了弓箭。
看着这一幕,孙炎面露讥讽,觉得姜禹的举动简直是痴心妄想,然而就在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作巨大的惊愕。
“这怎么可能。”孙炎惊叫一声,他这全力一箭,就是那些鸟类都不可能避开,可居然真的被姜禹给抓到了手中。
不止是孙炎,大贵村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他们看着姜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抓着手中的箭,姜禹望向孙炎,轻蔑道:“你就这点本事?”
孙炎大怒,正想再来一箭,可姜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眼里利光一闪,大喝道:“你也试试我这一箭。”
说罢,姜禹将手中的弓箭全力投向了孙炎,这一箭的速度之快,几乎不下于刚才孙炎射出的一箭。
孙炎的瞳孔瞬间缩小,背冒寒气,可面对着这一箭,他的身体反应根本来不及躲闪。
“噗。”没有悬念,锋利的弓箭穿透了孙炎的左腿,带出一连窜的血花,孙炎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番变故发生的极快,等到反应过来后,大贵村众人纷纷大怒。
猎头孙泰怒视着姜禹,声洪如钟:“小子,你找死!”
姜禹不动神色,看着欲要动手的大贵村众人,淡淡道:“怎么,你们要一起上么。”
孙泰听出了姜禹话里的不屑,他身为猎头,自然是好面子的,高声道:“臭小子,莫要狂妄,收拾你我一人足矣。”
“小心,孙泰此人有些棘手。”这时张岩低声说了一句。
姜禹点头,孙泰此人身材高大,比起自己要高上两个头之多,而且体型魁梧强壮,体重恐怕接近三百斤,跟头人熊似的,也难怪张岩先前会被孙泰打伤。
走上前去,姜禹与孙泰面对面,无论怎么看,身形偏瘦的姜禹都不可能是孙泰的对手。
大贵村的人对他们的猎头自然是信心十足,孙泰一身可怕蛮力,能在十拳内把一头野猪给活活打死,姜禹那么瘦的身板,只怕都无法承受孙泰的一拳。
大吉村张岩九人心里也有些打鼓,刚才孙泰和张岩交手,张岩居然仅仅坚持了三招就落败,要知道张岩过去可是村里的第一强者,虽然败给了姜禹,可至少也和姜禹交手了几十招。
现在的姜禹,会是孙泰的对手吗?张岩九人有些忐忑。
孙泰脸上有一道伤疤,咧嘴一笑,更显几分恐怖:“臭小子,你敢伤我的人,现在求饶也没用了。”
“废话真多,要动手就尽快,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姜禹道。
孙泰双眉倒竖,大怒中一拳打向姜禹的面门,气焰汹汹。
只见姜禹毫不退避,同样一拳硬碰孙泰的拳头。
双拳相碰,一股大力传来,姜禹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同时感到拳上一阵疼痛。
强敌,姜禹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他知道世上有些人天生怪力,远胜常人,很显然孙泰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虽然这一拳占了下风,但这个时候,姜禹心头反而有一种兴奋感,自从和张岩一战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畅汗淋漓的战斗过了,无疑,孙泰就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姜禹脸上闪过一抹激动之色,喝道:“再来。”
当即,两人拳拳对碰,只是每一次都是孙泰占据了一些上风,反观姜禹在一步步后退。
大贵村众人看着孙泰大展神威,死死压制着姜禹,皆是振奋,虽说也有些吃惊姜禹小小年纪,能和孙泰对上那么多拳,但他们相信,不用多久,姜禹还是会惨败。
大吉村几人脸上有了忧虑之色,看这情况,姜禹输只是时间的问题,张岩开头也是忧心忡忡,但是他看到姜禹脸上神采飞扬的样子,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输。
张岩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对姜禹生出了一种信心,这个少年一直在创造奇迹,他的脚步一直在向前,怎么会败在这里呢?
激斗到现在,姜禹大致摸清了孙泰的实力,他现在炼成了一条妖纹,**力量能举起五百斤重的东西,而这孙泰的力量大概在七百斤左右,天生怪力,姜禹只有炼成第二条妖纹,力量达到一千斤,才能在力量上稳压孙泰。
姜禹心里轻叹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人。
他知道浩瀚九州,人口无数,虽然有些凡人不曾修道,但天生怪力,绝对还有很多比孙泰更强的人存在。
现在一条妖纹的实力,还远远不够,至少炼成三条妖纹,达到一千五百斤的力量,那时才能傲视天下的凡人,但姜禹岂是要跟普通凡人相比?他真正想比的,是那些惊才艳艳的修道者。
与孙泰硬碰了十几拳,姜禹手臂酸痛发麻,力量上不占优势,他也不会一味的硬碰硬,决定改变战术,躲开孙泰的一拳,找准机会,狠狠一击打在了孙泰的左肋上。
孙泰脸色一白,感到一阵剧痛,姜禹的一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自从姜禹和张岩那一战之后,姜禹深觉自己对于搏斗的经验不足,之后向周长山请教过,周长山曾经在南疆战场厮杀,知道人身上的各种弱点要害,全部传授给了姜禹。
此刻,姜禹便是在攻击孙泰身上的一些要害薄弱之处。
孙泰体形高大,力量也要胜过姜禹,不过动作却不如姜禹灵活,一时连着受了姜禹好几拳。
孙泰大怒,姜禹拳上力量极大,再这样下去,他可就要败了。
但他毕竟是大贵村的猎头,为人老练,焦急中镇定下来,心生一计,只见他左身空门大露,姜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狠狠打来。
孙泰硬受了这一拳,脸上闪过痛苦之色,不过他的计谋已然得逞,趁机时机猛地一个熊抱,粗壮有力的双臂死死抱住了姜禹。
见状,大贵村众人面露喜色,只听有人信心十足的说道:“这小子死定了。”
他们可是知道孙泰的厉害,当年孙泰脸上的伤疤,就是因为遭遇了一头狗熊,可最后孙泰发狠,双臂抱住狗熊的脖子,居然将狗熊给活活勒死了,这事在大贵村无人不知,村民们几乎要将孙泰给当成天人。
孙泰面露狞笑:“小子,结束了。”说罢,他的双臂开始用力。
姜禹只觉周身一股巨力压来,体内骨骼咔咔作响,却是承受不住。
便在这危急时刻,他胸前的黑色妖纹慢慢浮现。
...
至尊妖皇 第28章 蓬莱宗
姜禹胸前的妖纹渐渐浮现,不过由于被衣服遮住了,孙泰并未发现这一幕。(.)
原本姜禹无法抵抗孙泰双臂的挤压,这时妖纹的出现,姜禹只觉体内多了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
这股力量是姜禹炼体一个月来的成果妖力。
妖力在姜禹全身游走,姜禹发现自身的力量比以前强了至少一倍,差不多达到了两条妖纹的实力。
这一番变化都是不为人知的,姜禹抵住孙泰挤压的双臂,重复了他先前所说的话:“是该结束了。”
他全身猛然用力,孙泰面色大变,本以为胜券在握,可这个时候居然无法抱住姜禹,当即被姜禹挣脱。
姜禹重获自由,与此同时一拳打中孙泰的面门。
现在的姜禹,力量比起刚才强了一倍之多,孙泰根本承受不住,被一拳打倒在地,脸上鲜血直流。
看着场中那个消瘦的少年,大贵村众人眼皮直跳,他们万万没想到孙泰居然会落败,这小子强的也太离谱了。
将大贵村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姜禹淡淡道:“给你们两个选择,留下所有药材,然后滚出大吉山,或者你们觉得不服气,大可以一起上。”
现在姜禹体内妖力运转,相当于拥有两条妖纹的实力,他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被如此轻视,大贵村众人面面相觑,神色难看。
姜禹眉头一挑,声音沉了下来:“恩?看来你们是想一起上了。”说话之时,往前走了一步,眉宇间威煞之气顿生。
大贵村众人心头一跳,却也明白一起上也是自讨苦吃,姜禹强的像个怪物一样,不找他们麻烦已经是神灵保佑了,哪里还敢多说些什么,只得乖乖放下药材,连忙扶起孙泰和孙炎,离开了大吉山。
看到原本气焰嚣张的大贵村,灰溜溜地离开这里,张岩九人都是感到一阵痛快之意。
张岩道:“这次多谢了,幸好有你出手。”张岩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感慨,这个少年成长的速度太可怕了,像他这样的俊杰,将来必定是成就不凡,幸好自己跟他化解了仇怨,否则现在的自己多半是寝食难安。
姜禹摆了摆手,道:“无妨,他们留下的这些药材,你们自己分了吧。”
张岩九人动容,大贵村找到的药材可不止那两株人参,林林种种装满了两个竹篓,价值少说也在五十两以上,可这姜禹居然一点都不要。
“不妥,这些药材都是因为你才得到的,我们不能要。”虽然很心动,但张岩还是拒绝了,万一拿了这些药材,引起姜禹的反感可就不好了。
姜禹心下满意,这个张岩倒是个懂得进退的人,面上不动声色,道:“你们都受了伤,这些药材就当做是补偿吧,好了,我就先走了。”
说罢,姜禹便离开了此地,以他现在的财力,还真不在乎一些药材,而且他此举也是为了收买人心,因为他已经决定再过三日,便启程出发,去王屋山清风观找陌许长老,那个时候他不在,周家万一出现什么困难,想必张岩几人不会坐视不理。
张岩九人望着他的背影,如果说原本对于姜禹都是惧怕的话,现在不禁多了几分钦佩,如此心性,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起初他们还以为姜禹年纪轻轻,突然变得这么强大,很有可能会猖狂霸道,横行村中,现在才发现这种想法是多么可笑。
姜禹走在林中,心里轻叹一声,想不到刚才为了对付孙泰,居然耗费了一些妖力,这些妖力来之不易,都是他平时一点点积累下来的,而刚才这一下就用去了十天的苦功。
同时,经此一事,姜禹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远远不够强,光是凡间就有很多种方法能置他于死地,更不要说那些超凡脱俗的修道者了。
姜禹的心中,迫切的想要变强。
……
天空蔚蓝,午后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
只见三道妙曼身影飞翔在蓝天白云间,远远望去,仿佛仙女一般。
“师傅,天易阁的卜算不会出错吧?”丹秋向飞在前头的一位女子说道。
这女子名叫江琪,乃是东海蓬莱宗的长老,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其实是个活了两百多年的前辈。
至于跟在身后的两个女子,则是江琪的弟子丹秋和碧灵,两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龄。
江琪长老道:“无需担心,天易阁乃是九州四大正派之一,以卜算卦象、推衍天机而闻名天下,所有门派中,天易阁最是神秘,令人忌惮,他们的卜算绝不会出错。”
丹秋轻叹一声,此次请天易阁卜算,蓬莱宗居然拿出了三件天宝,要知道整个蓬莱宗拥有的天宝都没超过十件,每一件天宝都是珍贵无比,威力恐怖,轻而易举就能开山裂地。
一个太阴之体,固然重要,可需要三件天宝交换真的值吗?
“大吉村到了。”忽然,江琪长老停了下来,望着脚下的村子。
“好了,天易阁说太阴之体就在这里,我们下去吧。”江琪长老有些急切,太阴之体对蓬莱宗实在太重要了,绝不容有失。
三个如仙女般的人,从天空缓缓飞下,大吉村不少人看到了这一幕,全部都震撼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
江琪长老带着两位弟子,落在了周家门口,屋里的周豆豆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三个人,走出去惊奇道:“你们是谁?”
江琪长老见到周豆豆眼睛一亮,这小丫头不正是在天易阁天机镜中看到的那个太阴之体吗?
不由分说,江琪长老快步上前,抓起周豆豆的手一番细细打量,片刻后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激动之色,大喜道:“太阴之体,果然是太阴之体啊!”
“你是谁啊?”周豆豆感觉这个漂亮女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一盏茶后,周家屋内,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以及来意,原来她们是要将周豆豆带去蓬莱宗,从此踏上修道之路。
只是听完之后,周豆豆似乎并不欣喜,面露为难之色,她放不下周家。
周长山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道:“豆豆,你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们,难道你将来不想驰骋于青天白云间吗?”
周豆豆说不出话来,虽然修道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可当她真正面对这个机会的时候,却发现有很多牵挂都比修道更加重要。
“豆豆,到我们蓬莱宗来,宗门会倾尽全力培养你,而且东海很美,蓬莱更是人间仙地,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江琪长老对周豆豆非常和善。
“可是,我不想去。”周豆豆低声道。
江琪长老脸色一变,太阴之体对蓬莱宗至关重要,此行她们志在必得,正想再劝,周长山却先急了,怒声道:“说什么昏话,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这个大吉村?”
周豆豆低着头并不说话,周长山显得很生气,斩钉截铁道:“我是你爹,我让你去你必须得去,不然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
听到这么伤人的话,周豆豆身子一震,眼睛一下就红了。
周长山心里也不好受,但这是周豆豆天大的机缘,说是草鸡变凤凰都不夸张,绝不能错过这大好前途。
周豆豆看向姜禹,神色委屈,似乎是希望这哥哥能站在她这边。
然而令她失望了,姜禹脸色平静,深深道:“豆豆,你天生太阴之体,注定是龙凤之姿,不该将年华浪费在这里。”
周豆豆眼睛通红,沉默了一会,道:“我可以跟你们去。”她看向周长山,慢慢道:“但是你们要帮我医好我爹爹。”
江琪长老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周长山,神识一动,笼罩住周长山,细细探查周长山的情况,原本她还以为周长山只是一些小伤,以她修道者的手段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这一看,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周长山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后背整根脊骨全部碎裂,非但如此,身体内的一些经脉也受到了重创,他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一个奇迹,对于这等伤势,江琪长老也是无能为力。
收回神识,江琪长老沉吟了片刻,将实情告知。
周豆豆脸色苍白:“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江琪长老轻叹一声,道:“断骨重生,修复经脉,当今天下,也只有清风观的七品圣丹,阴阳造化丹才有如此神妙。”
姜禹等人不知七品圣丹的宝贵,但身为修道者的丹秋和碧灵却是面色一变,一颗七品圣丹,绝对能让天下半数的修道者为之疯狂,而清风观的阴阳造化丹,更是七品圣丹中的佼佼者,乃是一等一的疗伤圣药。
如此珍贵的阴阳造化丹,便是连清风观这等威震九州,底蕴雄厚的无上大派,也不会超过十指之数。
姜禹从江琪长老的话中听出了为难之意,心下隐有不好预感,于是询问了一下有关阴阳造化丹的事情。
江琪长老将阴阳造化丹的珍贵说了出来,这一听,姜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姜禹发现自己过去想的太天真了,原本以为找到了陌许长老,便能治好周长山,可哪想到当初九黎所说的阴阳境高手配以丹药治疗,所需的丹药居然会是这么珍贵!
...
至尊妖皇 第29章 离开
姜禹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他从江琪长老那里得知了丹药的价值。
一至三品丹药为灵丹,四至六品丹药为玄丹,七至九品丹药为圣丹。
而周长山的伤势居然需要一颗七品圣丹治疗,圣丹价值无量,珍贵无比,姜禹便是找到了陌许长老,可是去哪里找七品圣丹?
即便陌许长老有七品圣丹,是否会愿意为了周长山的伤势,而使用一颗七品圣丹?
阴阳造化丹,相当于一种保命符,据说受到重伤离死不远的人,吃下一颗便能痊愈,如此神妙的圣丹,无论是谁得到了都会视如珍宝,有谁愿意拿出来?
姜禹呼吸沉重,心乱无比。
周长山眼底闪过落寞之色,听完江琪长老所说,他觉得自己痊愈的希望渺茫,很有可能,自己终生都是个废人了。
深吸口气,周长山面色恢复平静,看着江琪正色道:“江琪长老,你们把豆豆带走吧,我的伤无需劳烦你们。”
“爹。”周豆豆叫了一声。
“住口。”周长山脸色一沉,不容置疑道:“由不得你任性,你必须要去!”
从小到大,周长山从未对周豆豆发过火,他不在乎自己的伤,他更在乎的是周豆豆的前途,他绝不希望因为自己,而拖累了周豆豆。
周豆豆的神色浮现伤心,这些江琪长老都看在眼里,她心里倒是愈发喜爱这个楚楚可怜的小丫头,如此善良的孩子,是个好苗子。
沉吟了一会儿,江琪长老道:“豆豆,你先到我们蓬莱宗来,我虽然治不好你爹的伤势,但宗主道行高深,手段莫测,她也许会有办法,可以医治你爹。”
“而且你到了蓬莱宗,以后修行有成,可以随时回来这里,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家人。”说着,江琪长老拿出一个白玉小瓶,里面有五颗碧绿色的丹药,微笑道:“这是五颗三品灵丹长寿丹,虽然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颗,但只要吃下一颗,便能延长十年左右的寿命。”
姜禹和周长山面露惊容,三品灵丹虽然不能和七品圣丹阴阳造化丹相比,但是像这种延长寿命的丹药,也只有修道门派才有炼制的手段,偶尔有一颗流入人间,立即便会引起轩然大波,纵然有千万金银也不见得能买到,对于他们这样的凡人而言,这样的灵丹已是价值连城。
周豆豆眼睛通红,她知道便是为了这五颗长寿丹,她也非去不可,爷爷周祥瑞的岁数已经大了,这长寿丹对他非常有用。
终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好,我去。”
江琪长老大喜,周长山则是心里一颤。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宗主见到你,一定会非常高兴。”得到了太阴之体,江琪长老一刻也不想停留了,以免夜长梦多。
“江琪长老,这丫头年纪还小,不懂人情世故,以后若是犯了什么错,我在这里先赔罪了,还请帮我好好照顾她。”周长山慢慢说道。
周豆豆心里一酸,脸上落下泪来。
江琪长老道:“你放心吧,宗主会将她收为亲传弟子,她在蓬莱宗,绝对不会受到半点委屈。”
姜禹走上去,替周豆豆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傻丫头,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在,不用担心。”
笑了笑,又道:“再过几年,也不知道豆豆会变得多么漂亮。”
周豆豆心里难过,一时说不出话来,唯有落泪。
周长山转过头去,摆了摆手,看不到这个父亲脸上的表情,声音低沉道:“好了,快去吧。”
周豆豆与家人一番拥抱告别之后,周家门外,四道身影飞上了天空。
“豆豆,早点回来……”周祥瑞在下方用力挥着手,大声呼喊。
黑豆仰着头,却也不叫,静静地凝望着,眼里好像进了沙子,有些涩痛。
那四道身影越来越远,忽然,黑豆追逐着跑了出去,周祥瑞一愣,也跟着跑。
可是,很快周豆豆四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黑豆停了下来,“汪汪汪”地叫个不停。
也不知周豆豆,是否听到了黑豆的声音,是否知道黑豆在想念她?
周家屋里,周长山的神色一下就黯淡了下去,此次一别,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到周豆豆?
周长山有些失魂落魄,他知道从今往后,周豆豆便不再是大吉村的小丫头,而是飞在天空的青鸟,拥有多姿多彩羡煞无数人的璀璨人生。
屋内只剩下姜禹和周长山两人,姜禹这时却不知该怎么面对周长山,七品圣丹阴阳造化丹给了他巨大的压力,对于治好周长山的伤势,他几乎一成把握都没有。
“九黎,除了阴阳造化丹,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姜禹不死心,向九黎问道。
九黎飘在空中,口气大的惊人:“不就是一颗阴阳造化丹吗,至于那么为难吗?”
“可这七品圣丹如此珍贵,我又怎能得到?”姜禹苦笑。
“怎么不能?清风观为了培养人才,每隔一甲子岁月,便会举行一次年轻一辈的比试,奖励丰厚,而前三名的奖励之中,第三名便有一颗阴阳造化丹。”
“一甲子降至,这一次的比试会在四年内举行,只要你拜入清风观,到时候参加比试,夺得前三便能得到阴阳造化丹,如果你能一举夺魁,不止能得到阴阳造化丹,还有更加珍贵的宝物。”
九黎语气平淡,可姜禹却是眼角直抽,清风观威震天下九州,久负盛名,其中必然是人才济济,惊才艳艳的修道奇才不在少数,一甲子是六十年,六十年一次的盛大比试,想要拿到前三,哪有那么容易,对现在的姜禹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怎么,你觉得很难吗?忘了那天你在周府所说的话了吗?”九黎少有的严肃了起来。
姜禹一惊,他当然记得,他说过这个世上如果真的是神灵在主宰着一切,他便要从神灵手中夺回万物众生的命运,和这相比,清风观的比试的确不难。
“四年内么?”姜禹握了握手掌,那么他至少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去让自己变强,无论有多么困难,他必须要得到阴阳造化丹。
姜禹的眼神坚定了下来,轻言放弃,绝对不是他的性格,不去拼上一把,又怎会知道他闯不进前三?
一股傲气从姜禹心中升起,纵然清风观的比试,他要面对的将是那些绝世天才,他也不信自己会不如他们!
感受到姜禹心态的变化,九黎道:“姜禹,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呆在大吉村,你的进步太慢,眼界狭隘,只有迈入更广阔的天地,不断地历练,才能让你变得更强。”
“九黎说的不错。”周长山在一旁点头,大吉村的确太小,当年他之所以离开大吉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大吉村,难有成就,而外界的天地,虽然更加凶险,但那才是真正造就强者的舞台。
姜禹的心潮有些澎湃,深吸口气,道:“长山叔,两天后我便出发!”
“随你心意。”周长山知道姜禹自从遇到了九黎,命运已然发生了改变,他的脚步,理应踏在外界的大舞台上,他的人生,注定非凡。
这天,整个大吉村都沸腾了,所有人都知道周家的周豆豆,被传说中的修道门派给收为了弟子,一时间议论纷纷,村民们都羡慕的很,周家生了个好女儿。
不过短短一天内,此事便从大吉村传了出去。
清水镇赵家。
大夫人望着王青兰,冷笑道:“听说大吉村周家,那个叫周豆豆的孩子被修道门派收为了弟子,我记得青兰妹妹以前就是这周家的人吧,青兰妹妹真是生了个好女儿,令人羡慕啊。”
王青兰神色有些难看,这个大夫人话里藏针,哪来什么恭喜的意思,分明就是来讥讽自己的。
其实大夫人心里很忐忑,因为她一个月前得罪过周豆豆,当时更是害的周豆豆磕破了头,她害怕周豆豆会记仇,将来报复自己。
大夫人实在想不到,人生际遇如此奇妙,当时她不放在眼里的穷丫头,现在居然进了修道门派,身份立刻就变得高不可攀,成了人人谈论的天之骄女。
不过一想到王青兰,大夫人心里又痛快了许多,有这么一个女儿进了修道门派,将来随便拿点修道者的东西出来,比什么金银钱财都要强上许多,王青兰这个做娘的肯定少不了好处。
可笑这个王青兰不但在十年前抛弃了周家,一个月前,更是连亲生女儿都不认,平白错过了一个母凭子贵的好机会。
天意弄人,十年前忍受不了贫穷,为了追求富贵,丢下周家的王青兰,失去了最大的机缘,如今的她,还要处处受到大夫人的针对。
当年的选择,值得吗?
传说中的修道者,高高在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好事啊,她有这么一个女儿,现在本该是风光十足,令人无比羡慕,怎会在这里受大夫人的冷嘲热讽?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王青兰神色黯然,这个时候,她终于感到了后悔,但她也明白,自己与周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
至尊妖皇 第30章 地灵榜
大吉村。(.)
最近姜禹名声大噪,因为清水镇的神婆因他而死,此事早就引发了轩然大波,姜禹的一些事迹也流传了出去,瞎子复明,神灵显圣……
现在整个清水镇中,都知道了大吉村周家有姜禹那么一号人物,人人都在谈论,那些杀死了神婆的狼,究竟是不是神灵显圣?
而且因为周家的周豆豆被修道门派收为弟子一事,一时间周家的声名更是响亮。
今日,一位黑袍老者第一次走进了这个偏僻的大吉村中,他身形佝偻,脸上满是皱纹,那双眼睛让人一眼看了仿佛要深陷进去。
他随意走近一个村民,声音显得有些诡异:“姜禹在哪?”
村民听到此声心神一震,目光对上老者的双眼之后,村民的神色立即变作呆滞,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恍恍惚惚道:“我看到他进山了。”
村民指了指大吉山的方向,黑袍老者舔了舔嘴唇,眼里闪过一抹激动,向大吉山而去。
等黑袍老者走后,村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却是已经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
这黑袍老者名为鬼老,正巧在清水镇听说了有关姜禹的事情,此刻,他是为了姜禹而来。
在他看来,瞎子复明,操控野狼,这个名叫姜禹的小子说不定是得到了什么异宝。
想到这里,鬼老的心头有些火热,究竟是什么样的异宝,会有如此奇妙?
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不但能够复明,更能操纵野狼,这样的异宝,至少也是灵宝一流吧?
天下宝物有四阶之分,法宝、灵宝、天宝、圣宝。
一般法宝已是少见,天下九州像鬼老这样的散修,无门无派,多数是连一件法宝都没有。
而灵宝更是稀罕,宝物通灵,每一件灵宝都有不凡的来历,便是清风观那样举世闻名的无上大派,拥有的灵宝也不会超过一百之数,而清风观的弟子足有上万之多,可见灵宝的珍贵之处。
天下九州已知的灵宝,基本上都已经有主,而且主人多是些威名赫赫之人,想到大吉村这种小地方,可能有一件灵宝,鬼老如何不激动?
如果姜禹这小子真是得了一件灵宝,以这灵宝表现出来的玄妙,也许能够跟地灵榜上的灵宝媲美。
地灵榜,排列了天下九州所有灵宝之中,威能前一百的灵宝,能排在地灵榜上的灵宝,皆是独一无二,神妙无比。
鬼老越想越是激动,对于灵宝的渴望,令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虽然只是个炼丹境三层的修士,但如果能够得到一件灵宝,就算是遇到了炼丹境六七层的高手也有一战之力。
其实鬼老本来也是有一件法宝的,只是他为了修炼邪功,铤而走险杀戮凡人,不幸被行走天下的清风观弟子发现,一个不过十四岁的清风观弟子,居然将他一路追杀,为了逃命,鬼老迫不得已之下只得自爆法宝,才侥幸逃脱一命。
那件法宝虽然算不上顶尖,但鬼老当初也是得来不易,耗费了他几十年来积累的所有灵石,现在损失了一件法宝,他心中几乎在滴血。
为了躲避追杀,鬼老一路逃到清水镇这种偏僻的地方,恰巧听说了姜禹的事情,顿时心花怒放,他好歹是个修道者,见多识广,稍一推测,便得出了姜禹可能得到了异宝这个结论。
对于鬼老这样的人而言,杀人夺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个小小的凡人,有什么资格拥有这等玄妙的异宝?
没过多久,鬼老便到了大吉山中,他速度极快,仿佛成了一道黑色鬼影,在山中飘荡,寻找着姜禹的踪迹。
一盏茶后,鬼老在山中找到了一个消瘦的少年,正是姜禹,此刻姜禹背对着鬼老,正在以身体撞击一块千斤重的岩石。
鬼老打量了两眼,道:“你是姜禹?”
姜禹心头一跳,连忙转过身来看着鬼老,这个人的到来,他一开始居然没有发现,直到鬼老说话,方才惊觉。
姜禹从鬼老的身上,隐约间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感觉,虽然对方看起来只是个老弱不堪的老头,可被对方盯着,姜禹却感到莫名的心悸,道:“我们素不相识,你找我又有何事?”
确认眼前的少年便是姜禹之后,鬼老神色间露出喜意,冷笑道:“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想必你是得到了什么异宝,才有种种不凡的能力吧?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异宝交出来,兴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鬼老背负着双手,他一个修道者,自然是不把姜禹放在眼里。
姜禹眉头一跳,好狂妄的老头,这时脑海里响起九黎的声音:“这老头是炼丹境三层的修为,和你相比的确有狂妄的资格。”
听到九黎所说,姜禹的神色一下便凝重起来,一个修道者要和自己为敌,那可不是好玩的。
沉默了片刻,姜禹道:“我没有你说的什么异宝。”
“恩?”鬼老的神色顿时变作不悦:“看来你是不肯乖乖交出来了,真是不知死活,也罢,我便自己动手来拿。”
鬼老动了杀心,枯槁的手掌亮起灰色光芒,阴气森森。
姜禹看在眼中,心里浮现出一股巨大危机,便在这时,鬼老身子一晃,向姜禹冲去,炼丹境三层的修士,已经打通了体内奇经八脉,十二正脉,速度极快,不过眨眼之间就到了姜禹的面前。
“小子,受死吧。”鬼老狞笑,一掌拍向姜禹的胸口。
姜禹瞳孔骤然紧缩,却已是来不及躲避,情急之下,心中一横,也不管鬼老拍来的一掌,全力一脚踹向鬼老的胸口。
“不自量力。”鬼老冷笑,丹田内灵气运转,冲上胸口略作防御,手上灰光闪烁,一掌打中了姜禹。
姜禹全身大震,只觉胸前剧痛无比,整个人瞬间就被打飞了出去,人在空中,喉咙中血腥味涌来,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过在姜禹被打飞之前,他的一脚也踹中了鬼老,原本鬼老还不放在心上,但被踢中后才发现这一脚力量极大,他居然抵抗不住,几乎是同时也被踢飞了出去。
鬼老在半空强行调整身子,双脚落地后还连退了好几步,他的脸色铁青,胸膛内气血翻涌,断然想不到姜禹会有这等力量,过于轻敌不慎吃了个暗亏。
不过姜禹中了他一掌,想必已经丧命了,鬼老向姜禹看去,这一看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却见姜禹从地上站了起来,竟然还好好活着。
“好小子,命倒是挺硬。”鬼老心里吃惊,修道者与凡人的差距,就在于修道者可运用灵气,刚才他的一掌已经动用了丹田内的灵气,平常的凡人都是被他一掌震杀,可看姜禹那副样子,似乎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姜禹擦去嘴角血液,幸好炼成了第一条妖纹,**强大,才能抵抗住鬼老的一掌,深吸口气,讥讽道:“堂堂修道者,就这点手段吗?”
既然对方想要杀他,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到了这个地步,唯有生死搏杀,贪生怕死、跪地求饶可不是姜禹的性格。
鬼老脸色阴沉,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向自己叫嚣,简直是奇耻大辱,道:“狂妄小儿,刚才我只是动用了三成的道行,下一掌你必死。”
姜禹双眼眯起,心虽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傲然:“三成吗?刚才我也没用出全力来。”
鬼老大怒,只以为姜禹是在看不起自己,手掌上灰光更甚刚才,已是动用了七成的道行,大吼一声劈向姜禹:“小子,纳命来!”
鬼老一掌劈来,手掌上居然幻化出一条灰色刀芒,威势惊人。
姜禹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击不能硬抗,连忙一闪,堪堪避开,只见那一条灰色刀芒落在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上,那石头仿佛豆腐做的,居然出现了一条寸许之深的印痕。
姜禹眼角一抽,他的**虽强,但还远远无法与石头相比,鬼老的这一掌若是劈在他身上,定会受到重创。
炼丹境三层的修士,竟然如此之强。
姜禹面色沉重,他知道想要击败鬼老,只有仗着**的优势,与鬼老近身搏斗。
念及此处,姜禹胸口的妖纹悄然浮现,面对着鬼老这等强敌,姜禹不敢有丝毫的保留,全身妖力流转,带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这一刻,姜禹暂时有了两条妖纹的实力。
姜禹半是紧张,半是激动,紧张是因为鬼老远远强过他,他很有可能会丧命,激动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与修道者交手,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双腿弯曲,姜禹往前一蹦,主动向鬼老出击,与其一味躲闪,不如与鬼老硬碰硬,去博那一线生机。
“找死。”眼里冷光一闪,鬼老手上灰光闪烁,又是一掌劈向姜禹。
于此同时,姜禹咬牙一拳打向鬼老的手掌。
拳掌相碰,血花溅起,在灵气地催动下,鬼老的手掌仿佛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只见姜禹的右拳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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