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神秘人物
第九章、神秘人物
李红袖自然看出了楚留香、姬冰雁这两位名冠天下的大人物眼中的惊讶,不过她一点也不惊讶,她并膝安静的坐在塌上,微笑望着矮木桌前的楚留香,也同时扫了一眼姬冰雁。
她一向都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不过她的温柔他的美丽也只有楚留香才可以享受得到,此刻,她的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复杂神色,她的眼睛亦闪耀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种绚烂但并不刺眼的光芒令楚留香、姬冰雁两人都从震惊中不由清醒过来,他们又呆滞住了,他们呆呆望着李红袖。
光芒转瞬即逝,他微笑望着楚留香、姬冰雁道:“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你们想问我墨倾池是否进入了绣玉谷?”
楚留香从来不在李红袖、宋甜儿、苏蓉蓉三个女孩子面前卖关子,现在他也没有时间卖关子,他盘膝坐在李红袖面前,眼中流露出没有任何掩饰的好奇,道:“看来还是红袖最了解我。”
李红袖抿嘴轻笑,她望着楚留香微笑道:“我比蓉蓉姐,甜儿还了解你吗?”
楚留香点头道:“那是当然。”
一旁的姬冰雁已经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已经看得出李红袖并不相信,不过不相信虽然不相信,但那个女人不愿意听这种甜言蜜语呢?特别是她喜欢的男人说得这种甜言蜜语。
李红袖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她是一个懂得分清楚轻重的女人,因此便没有继续再开玩笑,而是沿着楚留香的问题回答道:“我可以肯定当初墨倾池已经进入过绣玉谷,而且据蓉蓉姐推测墨倾池应当是从绣玉谷移花宫出来的,他甚至可能已经与移花宫宫主相见了。”
楚留香问:“哦。你们为何会作出这番推论呢?”
李红袖道:“因为墨倾池从绣玉谷出来的时候,面上没有一丁点惊慌神色,他非常平静从容,这绝对不是一个逃命或被赶出移花宫的人应当拥有的神色,而绣玉谷是移花宫的地盘,移花宫戒备之严甚至已经不下于泰山北斗的武当少林。而且绣玉谷向来是男人的禁地死地,因此倘若不是墨倾池见到了移花宫宫主,那他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从戒备森严的绣玉谷离开。”
姬冰雁、楚留香对视了一眼,他们虽然不想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却也不得不相信。
移花宫崛起于江湖不过区区二十几载,在江湖上的名气虽不如少林武当这些屹立千年的泰山北斗,但若与武林七大门派,十三大剑派相比半点也不逊色。特别是近十年来移花宫的声名在移花宫两位宫主邀月怜星的带领下更上一层楼。
江湖上下或许还有人不知道移花宫之名,但若提起怜星邀月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两人甚至被众多江湖人评为与石观音、水母阴姬并列天下武功最高的女人,也被好事者评为天下第一美人。
这些年来不知多少人曾欲前往移花宫去见识移花宫的邀月、怜星两位宫主,然但凡不经允许踏入绣玉谷者无一生还。
显而易见,墨倾池可以顺顺利利从绣玉谷出来,那自然和移花宫的两位宫主邀月、怜星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至少邀月、怜星并不想杀墨倾池。想到这里,楚留香愈发对墨倾池这个横空出世在江湖上的人好奇了。他冲着李红袖轻声叹了口气,道:“幸好移花宫行事全凭好恶,并不理会江湖争斗,否则墨倾池请出这两位出手无情的宫主,那老胡的性命可真就不保了。”
这一点姬冰雁感触最深,他曾在大漠生活过三年。因步入大漠曾与那位名不虚传的天下第一绝代佳人石观音有过一面之缘,石观音武艺之高简直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他自认武艺不弱,但在石观音面前却走不过十招。
石观音如此,能得石观音重视的移花宫宫主邀月、怜星。又如何会逊色多少呢?他心中亦叹了口气,他很清楚现今因胡铁花的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太多的江湖纷争,倘若移花宫还牵扯在其中,那这个江湖可真就大乱了。
不过他才刚刚松了口气,一道悦耳灵动的声音又慢慢响起了,此时房间中只有三人,能有悦耳灵动身影的主人也只有李红袖了。
李红袖的面上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庄严肃穆了,她凝视着楚留香道:“自那次之后,我和蓉蓉姐也曾几次三番打探墨倾池这个人,可天底下各门各派的高手中都没有这个人,这人似乎横空出世一般,没有任何过去。”
楚留香打开折扇,微笑道:“一个可以安然离开移花宫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平庸之辈,而天底下各门各派的高手中却没有这个人,因此你们一定会更加用心调查这个人。”
李红袖点了点头道:“不错,随后两年间,我们又断断续续调查了墨倾池,不过此人在江湖上的线索极少。”
楚留香又笑了,自信道:“虽然是极少,不过你们还是寻到了线索。”
李红袖叹道:“这线索并非是我们查探到的,而是江湖上下几乎人人都知晓的。”
“哦?”楚留更加好奇了,他望了一眼同样无匹好奇的姬冰雁,道:“这是怎样的线索?”
李红袖道:“你们可知道金灵芝?”
楚留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是何等的聪明人,听见李红袖提起金灵芝脑海中立刻想起了一件事,道:“难道你口中的线索就是曾在江湖上闹得沸沸腾腾的金灵芝离家出走的事件?”
姬冰雁面上也露出了震惊神色,他也已经明白了楚留香口中的事情。
金灵芝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年轻也非常漂亮的女人。不管如何,一个女人离家出走本不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天底下的女人不可数计,离家出走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一个漂亮的女人离家出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漂亮的女人不少。
金灵芝的离家出走之所以轰动江湖,原因却是因为金灵芝的身份,金灵芝是万福万寿园金太夫人最小的一个孙女,也是金太夫人最疼爱的一个孙女,因此她的离家出走,立刻传遍了江湖上下。
那段时间十三大剑派七大门派。几乎江湖上下以及朝廷上下不少人都在寻找金灵芝,这样的离家出走,又如何不能轰动江湖呢?
而更令江湖人记忆犹新的是据传金灵芝离家出走是因为一个男人,只不过至今江湖上下却没有那个人知道金灵芝离家出走是因为哪个男人,毕竟金灵芝离家出走不过十天便被金太夫人带回了万福万寿园。
姬冰雁那冷冰冰的面孔也柔和了下来,他瞪大眼睛望着李红袖,道:“你说一年多以前轰动江湖的金灵芝离家出走不但是因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因为墨倾池?”
李红袖微微一笑道:“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事实本就是如此。而且还有一件事情你们更想不到。”
“什么事?”楚留香、姬冰雁已经彻底平静下来,或者应当说他们已经太过于震惊了,因此对于接下来的事情都能保持平静了,不过等李红袖将事情道出口后他们还是震惊了。
李红袖慢慢道:“在你们商量如何处理胡铁花、墨倾池事情的时候,其实也已经有人在商议如何处理胡铁花、墨倾池事情了。”
楚留香道:“这些人是墨倾池的朋友?”
李红袖沉吟了一下,道:“或许有几位是他的朋友,但也有他的对手,不过他们的目的一致。他们都是想帮墨倾池。”
楚留香苦笑道:“那他们中有什么?”
李红袖笑道:“有一个人和你做着一样的事情,不过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却远比你差多了。”
楚留香皱眉思忖了一下。道:“你口中的人可是萧十一郎?”
李红袖眨眼,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楚留香苦笑道:“因为我听陆小凤说了风四娘和墨倾池是好朋友,而萧十一郎唯一的好朋友却是萧十一郎。”
李红袖叹道:“那么你也应当知道风四娘也不会缺席这场盛会的了。”
楚留香道:“我的确已经猜到了,而且我估计和墨倾池关系匪浅的上官小仙也在其中吧。”
李红袖点头道:“不错。”
楚留香没有说话,望着李红袖。
李红袖也没有说话望着楚留香,过了半晌。李红袖道:“你怎么不猜了?”
楚留香摇头笑道:“因为我已经猜不出来了,因此我不猜了。”
李红袖又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你绝对猜不出来,即使打探到这个消息的人也只比你多知道一点。”
“哦,难道这里面还有几个人即使司空摘星也看不出?”楚留香脱口而出道。
李红袖点了点头。道:“他只知道其中一位女人是怡情院的花魁欧阳情,只有还有两个男人他不知道是谁?他只知道那两个两人是绝对非常危险非常可怕的人物。”
“其中一个男人是不是一位黑衣剑客?”
“不错!”
“还有一个人是什么人?”
“是一个邋遢的中年人。”风吹开了窗户,这一次说话的人并不是李红袖,而是从屋外如飞鸟一样飞进房间的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已经坐在椅子上了,他微笑望着楚留香道。
楚留香望着忽然闯进房门的司空摘星一点也不惊讶,他知道司空摘星的轻功造诣,甚至司空摘星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一点都不会惊讶。
他依旧含笑望着司空摘星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中年人?”
司空摘星一边修剪着手指甲一边笑着道:“你见过了那位黑衣剑客了?”
楚留香道:“见过了。”
司空摘星道:“你认为他如何?”
楚留香道:“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剑客,我可以肯定他的剑术造诣绝对胜过中原一点红。”
司空摘星叹道:“中原一点红剑法刁钻迅捷,快若闪电,本就是极其罕见的剑客,那个黑衣剑客的剑术竟然比中原一点红还厉害,那可真是可怕至极的存在。”
楚留香道:“那那个中年人?”
司空摘星不慌不忙慢慢说道:“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那个邋遢中年人应当比那个黑衣剑客还要危险可怕。”
“为什么?”
司空摘星道:“因为我感觉他似乎已经发现了我。”
江湖上武功比司空摘星高的人不少,但也绝对不多。而若论隐遁功夫江湖上几乎没有那个人可以和司空摘星相提并论,能够发现司空摘星的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楚留香只能肯定一件事,那个人真如司空摘星言语那般,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
他没有问了,他相信司司空摘星的判断,因此他叹了口气道:“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会简单一些,现在看来还是愈来愈麻烦了。”
他平生以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事,见了不知多少常人难以置信难以想象的神奇人物,也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他每次都可以保持冷静、自信,他从未有败过,而这一次他竟然没有一丁点把握。
这是一件任何人都不愿意承认但他也不能不承认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十章、怡情院
第十章、怡情院
恢弘的建筑,漂亮的姑娘,非常非常多的漂亮女人。
这里是怡情院,男人梦寐以求的天堂。
墨倾池走进了怡情院,走进了男人梦寐以求的天堂,接待墨倾池的女人则是但凡来到怡情院都非常乐意一见的女人,那是一位极其美丽极其妖艳极其性感的女人。
几乎每个城市每个繁华之地都有怡情院,但并非每间怡情院都有欧阳情,而此时此刻接待墨倾池的人正是欧阳情。
虽然才入夜,怡情院已经有不少人了,不少男人看着欧阳情接待墨倾池,但脸上没有任何不服气的神色,在怡情院能令这些个客人服气的办法只有一个,墨倾池自然非常懂得这个办法,因此他一见到欧阳情就递给欧阳情一张银票,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他如同丢垃圾一样丢给欧阳情。
任何地方都很少可以见到如此大方的男人,面对如此大方的男人,欧阳情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而那些愤愤不平想要开口的客人唯有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墨倾池正躺在怡情院最上等的厢房中的大chuang上,他安安静静的躺在chuang上,欧阳情妖娆的坐在墨倾池的身边,她非常仔细的剥了颗葡萄,小心翼翼送到墨倾池的嘴里。
美酒、佳人、温暖舒适的豪宅。
墨倾池已经很满意了,他很满意现在的一切,因此他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躺在了那张大chuang上,享受着欧阳情的温柔伺候。
半晌,欧阳情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她双手拖着下巴望着闭上眼睛舒舒服服躺在chuang上的墨倾池,问道:“或许我本不应该来,亦或许我来错了。”
墨倾池不愿意开口说话,不过他现在不得不回话,他唯有闭着眼睛非常慵懒的开口道:“哦,你不应该来?你为什么不应该来呢?”
欧阳情道:“我本是为了你与楚留香的争斗而来。可你现在似乎没有半点与楚留香争锋的意思,因此我本不应该来。”
墨倾池轻声一笑,他还是没有睁开眼,不过手已经轻轻拍了拍欧阳情的手,他微笑叹道:“倘若你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那我只能承认你来对了,因此我和楚留香的交锋已经开始了。”
“已经开始了?”
墨倾池微微一笑:“你似乎并不相信?”
欧阳情很少在这个男人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一次她也没有,她微笑点头道:“不错。我不相信。”
墨倾池道:“可你不得不相信,因为刚才我在面摊上不但碰上了陆小凤,而且也遇上了楚留香。”
欧阳情道:“因此你可以肯定你和楚留香已经成为了敌对关系?”
墨倾池慢慢睁开眼睛,他望着眼前这位满眼好奇的佳人,现在他实在看不出面前这个女人是那个见钱眼开的欧阳情花魁,他微笑望着欧阳情道:“我为中原一点红断臂之仇而要杀胡铁花,而胡铁花则是楚留香的朋友,因此我和他之间注定有解不开的恩仇。因此我和他成为敌对的关系自然也理所当然,这个可能你不是早已经推测出了。还需要惊讶吗?”
欧阳情轻轻为墨倾池捏着肩膀,慢慢道:“不错,我本不应当惊讶的,可事实摆在眼前时我还是惊讶了一下。”
墨倾池转过头,含笑望着欧阳情道:“为什么?”
欧阳情轻声道:“因为我很难相信你竟然会因为中原一点红而和楚留香撄锋,我也很难想象你竟然会面对楚留香这个可怕的对手。”
墨倾池笑了笑。道:“可你现在不得不相信了。”
欧阳情道:“不错,我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了。”
墨倾池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望着欧阳情慢慢道:“其实你一点也不应当惊讶。”
欧阳情没有说话,他望着墨倾池,她知道墨倾池会给出答案。
她望着墨倾池。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无与伦比的深邃,如同晦涩的星空。墨倾池慢慢道:“虽然中原一点红并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他至少是我的朋友,而他在江湖上的朋友似乎也只有我一个,因此我不为他讨回公道看,又有谁为他讨回公道呢?”
欧阳情凝视着墨倾池,叹道:“因此你对上了楚留香?”
墨倾池笑了笑,他的嘴角上勾起一抹冷意,一抹刺骨的冷意,他冷冷道:“我知道他纵横江湖十年,从未有过败绩,我也知道他非常擅长以弱胜强,我更知道他交友满天下,天上地下很少有他不认识的人,也很少有不认识他的人,不过比起这个我只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中原一点红是我的朋友,而胡铁花暗算了中原一点红,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原因,我必须为中原一点红讨债。”
欧阳情笑了起来,他叹道:“虽然我想骂你愚蠢,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你的确更有魅力了,我现在都有种要献身给你的冲动了。”
墨倾池面上没有一丁点惊慌,实际上这句话他已经听到过太多太多次了,他又笑了起来,他含笑望着欧阳情,望着面前这位他再熟悉不过的女人,他拉着女人的那如白雪般的手腕笑道:“我知道你有这个胆量,但我相信你不敢。”
欧阳情眨巴着眼睛,如同一个小妖精一样望墨倾池,故意靠近墨倾池道:“你是在用激将法吗?”
墨倾池笑了笑,他深深吸了一口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轻声道:“我非常想你用美人计诱惑我,不过我的脑子没有坏,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用美人计,至少你不敢在别人面前用美人计。”
“别人?”欧阳情瞪眼扫过四周,望着墨倾池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墨倾池很肯定的点头道:“当然,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要命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见了都非常要命的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两道青光快若惊虹穿窗而至,刹那间就已掠过欧阳情,直戳墨倾池的咽喉。
墨倾池一点也不惊慌,他还叹了口气,慵懒的伸出一只手,随手一招,那两道青光立刻没入他的手中不见。
墨倾池无奈的坐起身,望着没有任何人影的窗外,叹道:“难道我们每次见面之前你都要用这种东西招待我吗?我真害怕那一天会死在你的这一手招待下。”他说着轻轻将手中暗青色石子丢在地上。
刚才那快若闪电的暗器,本不过是石子而已。
“过去你就有本事可以接下我这一招,现在的你武艺更是一日千里,倘若连这小小的见面礼也收不下,那你也没有资格见到我了。”
人未现,一声沙哑沉冷的声音已经在房间中响起,立刻屋中被一种冷冽的杀意弥漫,声音落下,刹那房中忽然掀起一阵狂风,风吹开大门,瞬间门又合上。
而房中在这一瞬间,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
一个非常邋遢的中年男人,不过任何人见到这个邋遢的男人绝对不会认为这个男人落魄。这个男人的眼中闪耀着非常犀利明亮的光芒,如同天上的明月一样。
墨倾池望着这个眼睛比平常人要清澈明亮太多的男人,微微一笑,轻声叹道:“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想法。”
中年男人负手而立,冷声道:“你有什么想法?”
墨倾池笑道:“有时候我想带你到武当山绣玉谷去一趟。”
中年男人皱眉道:“去那里干什么?”
墨倾池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去见移花宫宫主邀月了。”
中年男人眉头皱得更深了,道:“为什么要见她?”他真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
墨倾池面上笑得非常灿烂,他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微笑道:“因为我想看看你和她的眼睛到底谁更明亮一些,至少我现在看不出你的眼睛更亮还是她的眼睛更亮。”
中年男人非常古怪望了墨倾池一眼,面上笑容更冷了,他道:“你现在似乎一点也不紧张,而且还非常高兴。”
墨倾池坐起身来,望着眼前的男人,轻声叹道:“其实有时候我真不应当在你面前说什么话,似乎我无论说什么话都是错的,譬如现在我若说我高兴,那你会告诉我你现在面对楚留香这个对手本不高兴,我若说我不高兴,那么你会告诉我你见到我竟然还不高兴,难道不知道我千里迢迢来相助你吗?因此我应当说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中年人眉头皱得更深了,如同一个人交上这样这样一个朋友,恐怕大部分人也都会和这个中年男人一样吧。
欧阳情已经笑了起来,她听着墨倾池这句话就已经笑靥如花了,她望了望板着脸的邋遢男人,又望了一眼一句坐在椅上上倒酒的墨倾池,轻声叹道:“哎,我发现我现在应该立刻将风四娘、上官小仙两个人找来,那样这里应当会更有趣。”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人也笑了起来,他笑着笑着就坐到墨倾池面前,轻声道:“我也感觉是这样。”
墨倾池不慌不忙的喝了一杯酒,含笑扫过面前的两人,慢慢道:“你们就已经让我乐不思蜀了,如果风四娘、上官小仙来了,那我恐怕真就往生极乐了。”
中年男人接过酒杯一口饮下,冷笑望着墨倾池道:“那现在你真应当往生极乐。”
墨倾池没有再笑了,别人听见这句话绝对会发怒,不过墨倾池没有,他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个男人,面上流露出了罕见激动的神色,问道:“你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阴谋诡计
第十一章、阴谋诡计
中年男人冷笑坐了下来,神色冷漠望了一眼墨倾池,道:“我的确打探到了一个消息,而且这个消息还是你最关心的消息。”
墨倾池没有笑了,他毕恭毕敬为这位看上去邋遢非凡的中年男人倒了一杯酒水,一字一句道:“什么消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面上还是语调中都没有了笑意,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此时此刻的墨倾池绝对不想开玩笑了。
中年男人自然看出来了,欧阳情也自然看出来了,不过这两个人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墨倾池的情绪,脸上面上甚至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非常轻描淡写的瞥了墨倾池一眼。
邋遢男人举止非常优雅的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不过站在墨倾池身侧的欧阳情倒是开口了,她笑吟吟望着墨倾池,望着面前这个迷人的男人,玩味道:“你应当知道世上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
墨倾池平静点了点头,他从没有期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这两个人口中得到消息,他望着欧阳情道:“我明白,因此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欧阳情收敛了笑意,她举着酒杯望着墨倾池,淡淡道:“其实你也不用做什么,你只需要弄二十万两银子给我。”
狮子大开口?不过墨倾池没有感觉狮子大开口,他冷静的望着欧阳情道:“那我是否知道这个消息值二十万两银子呢?”
欧阳情没有迟疑,立刻回道:“绝对值得。”
墨倾池拍手道:“好,那请说吧。”
听见这句话无论是欧阳情还是那位邋遢男人都笑了起来,按照一般的情况他们都会让欠款人打欠条,不过无论是欧阳情还是邋遢中年男人都没有任何动作,而是直接将这个价值二十万两银子的消息告诉给了墨倾池。
欧阳情笑吟吟道:“六月十三。中原一点红和楚留香决战于冷窗功名,后败而逃离。六月十五日内,中原一点红重创离开樊城,同日,樊城上下留下几具无名杀手。六月十七日,中原一点红消失在颠鹤镇。不知所踪,同日随行追杀他的杀手亦销声匿迹。”
墨倾池轻轻敲了敲桌子,皱着眉头望了一眼欧阳情,而后望着那静若止水的邋遢男人,道:“也就是说现在中原一点红可能面临两种情况。”
邋遢男人这一次没有沉默他开口说话了,作为一个生意人得到别人的银两那自然要诚信待人,他微笑说道:“不错,虽然有两种情况,不过无论是那种情况你都应当感觉这贰拾万两银子花得并不冤枉。”
墨倾池笑了起来。他叹道:“不错,无论是中原一点红被抓走了,还是中原一点红逃脱了,至少我总算知道中原一点红并没有死。”
邋遢男人点头笑道:“很好,看来你还是很冷静很理智,这样的你才有资格成为陆小凤和楚留香两人的对手。”
墨倾池愣了一下,随即他微笑望着一身油滋滋的邋遢男人道:“你说我的对手是楚留香和陆小凤?”
邋遢男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听出墨倾池话语中讶然,他平静道:“你的对手是以楚留香和陆小凤为首护佑胡铁花的人。”他的话语很冷静很淡漠。似乎他本就是在说着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一样。
墨倾池也冷静了下来,他又敲了敲桌子。皱眉道:“看来你的意思是倘若我一意孤行要对付胡铁花那陆小凤也一定会阻止我?”
邋遢男人冷笑道:“你难道认为不会吗,至少你应当清楚陆小凤绝对不会让你杀掉胡铁花,而且也绝对不可能让你在他眼前杀掉胡铁花。”
墨倾池面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眼中也一片冷酷,他淡淡道:“也就是说在陆小凤看来我对胡铁花最过分的处置不过是以他的断臂来偿还中原一点红的断臂之仇。”
邋遢男人道:“至少在我看来的确如此,不管如何在胡铁花的朋友看来。胡铁花的行为不过无心之失而已,何况中原一点红并非什么大侠客,而恰好无论是陆小凤还是楚留香都是胡铁花的朋友。”
墨倾池举起酒杯,望着邋遢男人微笑道:“因此我想要为中原一点红讨回公道就不可避免与他们对上?”
邋遢男人道:“至少在我看来没有其他的法子。”
墨倾池举杯一饮而尽,淡淡道:“至少在我看来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不过我并不想杀胡铁花,但前提条件是中原一点红必须还好好活着,否则胡铁花唯有一死,无论任何人阻止我,我都不介意摘下他的脑袋。”他说完又平衡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邋遢男人和欧阳情都没有说话,他们已经感觉到房间忽然涌现一股可怕的窒息感,他们看得出墨倾池并不是在说假话,他们也相信墨倾池会说到做到,现在有什么可以阻止墨倾池呢?在他们看来可以阻止墨倾池唯有两个法子,一找出胡铁花、中原一点红,当然还有最糟糕他们也最不愿意见到的法子,那就是楚留香、陆小凤护佑胡铁花,与墨倾池正面撄锋。
没有人知道墨倾池能作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不过无论是邋遢男人还是欧阳情都相信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愿意,任何事情在这个男人面前都绝对不是困难的事情,甚至摘下楚留香、陆小凤两个人的脑袋似乎也并不困难。
雨如利箭天际而下,街道上人已经很少很少了,不过还是有人,其中两个人最为显眼,其他人在雨中都加快脚步行走,唯有这两个人优哉游哉,不紧不慢。
陆小凤撑着伞坐在铺满青石的街道上,他在樊城这条最长的长街上来回行走,他自然不是喜欢在雨天撑伞散步,此时此刻他本没有心情散步了,他之所以出现在这条街道上只是因为他和一个相约好了,否则以他喜欢贪图安逸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在大晚上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街道只有两头,因此无论多么长的街道都有走完的时候,他只来回走了两轮,人就出现了,来得人是一个邋遢男人,是一个刚刚从怡情院出来的邋遢男人。
这个邋遢男人离开怡情院立刻就和陆小凤汇合,随后来到一间豆腐坊的一间独立小屋。
房间昏暗,陆小凤点上烛火,随即坐在邋遢男人面前,问道:“墨倾池是什么态度?”
邋遢男人瞥了陆小凤一眼,淡淡道:“你应当从我的神情可以看出我带来得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陆小凤眼力不差,自然看得出,不过他还是很平静,淡淡道:“我自然看得出,只不过在我看来只要不是最坏的消息我都可以接受,因此现在唯一希望得是你不要给我最坏的消息。”
邋遢男人怪异的打量了陆小凤一眼,笑道:“为什么?难道你就那么害怕墨倾池吗?”
陆小凤平静道:“他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可怕的人物之一,而且现在他的身边又有堪比中原一点红的绝世剑客燕十三,又有狡诈多端的上官小仙,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风四娘以及身手堪比我与楚留香的萧十一郎,因此我如何不怕,倘若他真一时冲动对我们出手,那我们全部人都要死。”
“哦,你怎么肯定?”邋遢男人笑得更开心了。
陆小凤没有笑,他冷冷望着邋遢男人道:“你认为我口中的我们仅仅只是我和楚留香吗?”
邋遢男人笑道:“难道不是吗?”
陆小凤摇头道:“自然不是,我口中的人不但包括我、楚留仙也包括燕十三、风四娘、墨倾池等但凡介入这次纷乱中的所有人。”
邋遢男人终于没有再笑了,他并不蠢,因此他听出了陆小凤的言外之意,不可置信问道:“难道你认为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陆小凤摇头道:“我不知道,至少有数个疑点证明这件事情极其不正常。”
邋遢男人伸出了手,他虽然很邋遢,不过手却很白皙,白皙得如同美玉一样,没有任何瑕疵,即使女人的手恐怕也没有这个男人这么美。
陆小凤没有看男人的手,他也没有心情看男人,他对着男人慢慢说道:“一,胡铁花销声匿迹,按照道理来说胡铁花就算是错杀了中原一点红,也绝对不会销声匿迹,他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他虽然时常冲动鲁莽,但他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会推托责任,因此他的消失本就不正常。”
邋遢男人没有说话,不过他心里却认可了陆小凤的这句话。他没有说话,继续以那亮如明月的眼睛望着陆小凤。
陆小凤继续说道:“第二现在虽然已经证实了当日有人用江湖十大暗器之一的无隐针暗算楚留香,但至今我们没有寻找到那个暗算楚留香的人或组织,因此我们不但不知道什么人在暗算楚留香,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暗算楚留香。”
“还有?”
陆小凤道:“第三点,为什么胡铁花当日会正好出现在冷窗功名,那里本就僻静,不为人所知,而且那时候之前胡铁花、楚留香并未呆在一起,因此按照道理而言,当日胡铁花本不应当出现在冷窗功名,可他偏偏出现了,而且还一出现就动手斩断了中原一点红的手臂,难道这其中仅仅只是巧合吗?”
邋遢男人沉默了半晌,叹道:“我想说着是巧合,可我发现我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因此我相信这应当不是巧合。”
陆小凤眼睛更明亮了,他慢慢道:“我也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是有人故意安排这些事情,而那人安排这件事情目的应当就是为了挑起江湖上的纷争。”(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元凶是谁?
第十二章、凶手是谁
邋遢男人静静坐在陆小凤面前,没有说话,也没有喝酒,只是安静的坐着。陆小凤本来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但现在他依旧非常安静的坐在邋遢男人的面前,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就算是喝酒都小心翼翼,不愿意发出半点声音。
时间没有持续太长,邋遢男人还是开口说话,他瞪大那双明亮的眼眸望着陆小凤道:“那么说来无论是你还是楚留香、墨倾池亦或者是我都已经卷入了这个阴谋中来了?”
陆小凤耸了耸肩,叹道:“至少我想不出其他合理的答案解释我口中的三件事情。”
邋遢男人平静的点头,他虽然不愿意赞同陆小凤的话,不过理智上他不能不赞同,他淡淡瞥了陆小凤一眼,道:“楚留香是否已经知道你口中的三件事?”
陆小凤立刻摇头道:“我不知道,或许他已经知道了,或许他还不知道。”
邋遢男人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倘若这件事情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那他一定已经清楚了,可这件事情发生在胡铁花的身上,因此我怀疑他有些弄不清楚,何况此时此刻墨倾池忽然出现又要杀胡铁花,现在他全部的心思应当是想着如何保护胡铁花,因此难以有时间理清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邋遢男人道:“因此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将这件事情泄露给墨倾池,目的就是让墨倾池来混淆楚留香的思维,进而达到他自身的目的?”
陆小凤道:“极有可能。至少我相信那个人应当是想挑起前所未有的江湖混乱,然后从中谋求渔利。”
邋遢男人很冷静也很平静,他已经明白自己也置身在这个陷阱中,可他彷佛一点也没有感觉一样。淡定自若,道:“可你现在也不清楚那人为什么要制造这件事情,可以在这其中谋求什么渔利?”
陆小凤点头道:“不错,我不知道。”
邋遢男人又道:“而且你现在也不知道楚留香是否真已经弄清楚了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个阴谋?”
陆小凤道:“不错,我也不知道。”
邋遢男人又道:“你也不知道墨倾池是不是也怀疑这件事情是一个阴谋?”
这一次陆小凤没有摇头,而是点头道:“我知道。”
邋遢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问:“你知道?”
陆小凤微笑道:“我知道,你若问其他我或许不知道,但你如果问这一点我不能不知道。”
邋遢男人冷冷一笑,道:“你为什么知道?”
陆小凤淡淡道:“因为我见过墨倾池,我了解墨倾池,因此我知道。”
邋遢男人道:“你知道什么?”
陆小凤道:“我知道无论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休想让墨倾池失去冷静与理智。”
邋遢男人又道:“那么结果呢?”
陆小凤道:“那么结果就是墨倾池早已经怀疑这件事情发生一定有其他原因。”
邋遢男人沉默一下,他喝了一口酒,才慢慢对着陆小凤道:“因此他现在想要为中原一点红报仇可能是幌子?他的目的和你一样是要揪出幕后真凶?”
陆小凤望着面前这个睿智的男人,面上又露出了苦笑。这些日子他已经苦笑了太多太多次了,他望着邋遢男人叹道:“倘若事情真是如此,那就实在太好了,可事情并非如此,而是墨倾池已经知道事情是另有真相,但他同时也想要为中原一点红报断臂之仇,倘若中原一点红死了,那他也绝对会让胡铁花死。这也是所有事情中最麻烦的一个环节。”
“为什么?”
陆小凤道:“不管是什么人设计这件事情,但至少墨倾池用十万两银子查清楚了一个真相。那就是斩断中原一点红手臂的人正是胡铁花,因此不管胡铁花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话,有什么原因斩断中原一点红的手臂,那胡铁花都是斩断中原一点红手臂的人,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在墨倾池眼中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此胡铁花必须要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
“因此即使墨倾池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另有真相,因此他也要找出胡铁花,或杀掉胡铁花或毁掉胡铁花的一臂?”
陆小凤道:“不错,而楚留香也绝对不愿意见到这一幕。因此他们两人一定会起冲动,这种冲动如同一个死结在胡铁花斩断中原一点红一臂,而后消失在江湖上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除非找出胡铁花找出中原一点红,否则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邋遢男人轻轻敲了敲桌子,他人站起身在这间并不宽阔的小屋中来回徘徊。陆小凤望着这个邋遢男人,他的眼睛忽然闪过一抹亮光,他深吸了口气,他可以看出来这个邋遢男人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似乎已经想到了有关这件事情的关键。
难道他有办法解开这个死结?他心中思忖道。
马上邋遢男人就又坐下,他凝视着陆小凤叹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几件我不太明白的事情了。”
陆小凤笑着道:“愿闻其详。”
邋遢男人优雅的抿了一口酒,面上流露出极其得意的神色,他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在这个并不太明亮的房间,如同骄阳一般耀眼,他道:“第一,为什么墨倾池故意出现在你的面前。”
陆小凤思忖了一下,他不能不承认一点,倘若墨倾池不想让人找到他,那男人绝对很难可以找到墨倾池,他沉吟道:“他让我找到他,只是因为他知道我会将他的消息告诉楚留香,而楚留香为了胡铁花一定会来见他,可他也明白这件事情有个死结,因此无论楚留香见不见他。都无济于事,可既然如此墨倾池为什么要见楚留香和我呢?”
“你们是胡铁花的人,而他是中原一点红的朋友,胡铁花暗算了中原一点红,因此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成为了一个死结,因此他本不应当见你们。就算见到了你们也应当是找你们要胡铁花,可他并没有找你们要胡铁花,也没有半点妥协和解的意思,可他告诉了你们什么?”
“事情的真相。”陆小凤忽然如遭雷亟,他瞪眼望着邋遢男人,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邋遢男人面上露出了一个非常潇洒的笑意,他点了点头。
陆小凤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慢慢:“因此墨倾池来见我们本就是要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而他要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只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这其中的破绽,因此也想要让我们知道,而他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其中的破绽就是希望我们可以查探出事情的真相。”
邋遢男人微笑点头道:“看来你已经都清楚了?”
陆小凤道:“我已经都清楚了,只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
邋遢男人道:“你不明白为什么墨倾池不直接告诉你们这一点?难道墨倾池不知道你们可能不明白?”
陆小凤点点头,苦笑道:“我发现你似乎已经成为了大智大通,什么都知道了。”
邋遢男人笑道:“并不是我什么都知道,而是你的问题都已经写在你的脸上。因为我不能不知道。”他面上露出了非常得意的神色,望着的确什么问题都写在脸上的陆小凤。微笑道:“我知道你在别人面前绝对不会将问题都写在脸上,但在我的面上也绝对会将问题写在脸上,因为你知道我最讨厌不老实的男人。”
陆小凤苦笑,他发现每次见到这个邋遢男人也唯有苦笑,他苦笑望着面前这个男人,问道:“因此你的结论是什么?”
邋遢男人有条不紊慢慢道:“这本就是非常简单道理。一,墨倾池相信或许楚留香不明白,但你一定会明白,因为你和胡铁花的关系虽然亲近,但尚且可以保持理智。而且和很好奇,也很聪明,因此你一定能明白。”
“二,就算你不明白、楚留香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因为他本身并不太在乎这件事情,他的目的只是为中原一点红讨回公道而已。”
“三,他害怕你和楚留香身边潜伏着策划这个阴谋的人,而且这个人非常可能就是你们非常亲密的人,因此他也只能如此说。”
陆小凤点了点头,这三个理由不但合情而且合理,他不能不赞同,他道:“不错,这应当是墨倾池故意让我见到的原因,你还知道了什么?”
邋遢男人道:“我还知道了一点。”
“哪一点?”
“墨倾池身边或许也隐藏了策划这件事情的人,或许这个人可能就是元凶?”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倘若没有墨倾池的参与,那中原一点红会如何呢?”邋遢男人以那双锐利的眼睛望着陆小凤。
陆小凤望着那双眼睛,他发现自己倘若说半句谎话都会被那双犀利的眼睛发现,因此他也只能老老实实,他道:“倘若没有墨倾池的介入,我们现在应当在寻找胡铁花的消息,至于中原一点红我们或许会找,但绝对不会让胡铁花断臂谢罪。”
邋遢男人冷冷一笑,道:“很好,你还算老实,并不是伪君子。”
陆小凤苦笑望着言语刻薄的男人,道:“我本就不是君子。”
邋遢男人并没有理会,继续道:“可偏偏这个时候墨倾池却介入了这件事情,因此这件原本在你们看上去本就是一个误会的事情不但复杂起来而且危险可怕起来了?”
陆小凤道:“不错。”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这个人一定非常了解墨倾池,否则他绝对不可能明白墨倾池一定会为中原一点红讨回公道,因为大部分的人都不会为了一个杀手朋友讨回公道。”
“不错。”
“可那个人知道墨倾池一定会为中原一点红讨回公道。”
“能够如此了解墨倾池的人并不算多。”
邋遢男人淡淡道:“非但不多,而且还非常少。”
“不过至少有一部分人我们不知道。”
邋遢男人道:“墨倾池本就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我们不知道本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幸好还有一部分人我们知道。”
“不错,我们的确知道,而且他们也已经来到了樊城。”
邋遢男人道:“不错,据我所知来到樊城帮助墨倾池的人并不多。”
陆小凤道:“据我所知只有六位:风四娘、萧十一郎、燕十三、上官小仙、欧阳情以及你,一共六位。”
“因此这六位中可能有策划这件事情的人?”
“不错,极有可能,因为你们六个人应当了解墨倾池。”
“至少我们都是和墨倾池非常亲近的人,因此我在怀疑一个人。”
陆小凤微笑道:“你在怀疑什么人?”
邋遢男人睁大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陆小凤道:“是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墨倾池的?”
陆小凤道:“上官小仙,难道你怀疑上官小仙?”他拍着桌子,人立刻已经站起身来。
邋遢男人叹了口气道:“至少现在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上官小仙更加值得怀疑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身份之谜
第十三章、身份之谜
上官小仙,对于这个名字陆小凤一点也不陌生,对于上官小仙的身份陆小凤也一点也不陌生,他甚至可以如数家珍的说出来,他知道上官小仙有两点,一,上官小仙是一个女人,一个极其美丽极其睿智的女人,一个可以与风四娘相媲美的麻烦女人,对于这种女人陆小凤的印象最为深刻。
二,上官小仙有一个父亲,有一个既不愿意为朋友也不愿意做敌人的父亲,他曾对花满楼说过一句话:“世上有一种人,我虽然不愿意与他交朋友,却更不愿意和他们结下冤仇。”
花满楼笑着问道:“他?哦,天底下竟然也有这样的奇人,他是谁?”
陆小凤叹道:“就目前而言有四个人。”
“那四个?”
“独孤一鹤、逍遥侯、玉罗刹、上官金虹。”
花满楼面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他微笑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们交朋友也不为和他们做仇人?”
陆小凤道:“因为我知道和他们做朋友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和他们当仇人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此我既不愿意和他们做朋友,也不愿意做仇人。”
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上官金虹是一个非常危险非常可怕的人物,无论是西门吹雪、叶孤城还是楚留香、薛衣人、木道人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蛰伏江湖二十年,而后一夜之间崛起于江湖之上,横跨南北十四省的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绝对是一个可以让任何人都感觉到可怕危险的人,任何人都不敢轻视这人,也绝对也不能轻视这人。
因此当邋遢男人道出他怀疑的人正是上官小仙的时候。陆小凤并不惊讶,他一点也不惊讶,他非常平静望着神色也异常平静的邋遢男人,道:“你为什么怀疑上官小仙?”
邋遢男人冷笑望着陆小凤道:“你岂非并不怀疑他?”
陆小凤笑了笑,他知道很难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谎,因此干脆也老实回答道:“就现在的线索而言上官小仙的确是一个非常值得怀疑的对象。一、胡铁花误伤中原一点红的消息是他转述给墨倾池的;二、你们六人当中,风四娘、萧十一郎、欧阳情、燕十三以及你还有上官小仙,似乎也只有上官小仙身后有一个金钱帮,而作为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早有谋划江湖一统江湖的雄心壮志,因此上官小仙策划这件事情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你还是心存怀疑。”邋遢男人道。
陆小凤望着邋遢男人道:“不错,我还是心存怀疑,至少有两点值得我怀疑。”
“那两点?”
“一,这件事情似乎太过于理所当然了,似乎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上官小仙本就是策划这场事件的人一样。可惜知道现在我们却没有一丁点证据。”
“第二点呢?”
陆小凤望着邋遢男人道:“第二点就是这六个人中并非仅仅只有上官小仙一个人值得怀疑。”
邋遢男人淡淡道:“还有谁值得怀疑。”
陆小凤道:“至少还有两个人。”
“那两个人?”
陆小凤道:“风四娘和萧十一郎都是独行天下的侠客,他们自然也没有这种功夫与实力做这种事情,何况风四娘本就喜欢墨倾池,即使墨倾池没有和风四娘在一起,以风四娘的个性,风四娘也绝对不愿意见到墨倾池陷入危险中,更何况加害墨倾池。”
“有理。”
陆小凤道:“除此之外那就是燕十三,据我所知燕十三是一位杀手。而且是一位非常佩服墨倾池的杀手,而且我见过燕十三。我相信以燕十三冷漠高傲的性情也绝对不会做出加害墨倾池的事情。”
“有理。”
陆小凤望着邋遢男人慢慢道:“因此接下来两个怀疑的对象就非常非常明显了,那就是你和欧阳情。”
“为什么?”
“我只知道欧阳情是怡情院的花魁,一个非常喜欢金银财宝的女人,我也知道你,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非常神秘的人。”
“不错!”
陆小凤面上露出了苦笑,叹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却也不得不承认,我了解得仅仅不过是你们最表面的身份而已,但你们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我并不知道,而且是一丁点也不知道。我既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欧阳情是谁。更不知道你和欧阳情有什么关系,而且也不知道你和欧阳情为什么要相助墨倾池。”
邋遢男人微微一笑,明亮的眼睛中闪过刀锋一般的光芒道:“因此你怀疑我和欧阳情?”
陆小凤道:“你们这群人其他人的来历身份我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可唯独你和欧阳情的身份我一无所知,特别是你,我对你一丁点也不了。”
“因此你有理由怀疑我。”
“因此我必须要怀疑你,不管墨倾池如何看我,但至少我将他当做我的朋友,因此我绝对不能允许向你这样极度危险可怕而不知道身份的人出现他的身边。”陆小凤慢慢站起身,神色平静望着邋遢男人。
四周气氛骤然,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忽然充斥房间。
邋遢男人自然也感觉到了这股窒息的气息,不过他还是很平静的望着陆小凤,道:“因此你准备如何?”
陆小凤道:“至少你应当告诉我你的身份。”
邋遢男人道:“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得呢?”
陆小凤举起酒杯,叹了口气道:“那我也只能将你留在这间屋子里,等事情结束或真相水落石出再放你出去。”
大雨连天,已是夜深,墨倾池小睡一个时辰醒来看见安安静静坐在凳子前欧阳情,笑了笑,问道:“他人呢?”
他是谁?其他人不明白,但欧阳情不能不明白,欧阳情笑眯眯望着墨倾池道:“虽然一个女人并不介意招待两个男人,但至少没有那个男人愿意见到其他男人看他被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这种地方招待。”
墨倾池又笑了起来,他人也慢慢坐直起身,微笑望着眼前这个花枝招展的佳人,轻声叹道:“因此他走了?”
欧阳情也笑了笑道:“我虽然不愿意他走,但更不希望你走,因此我只有让他走了。”
墨倾池点了点头,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喜欢钱的女人的言语,只是轻声叹道:“可如今夜已深,他却没有再回来了。”
欧阳情道:“不错,他没有再回来了。”
墨倾池继续道:“因此你还是担心了。”
欧阳情道:“我的确担心了,我害怕他躺在某个女人的chuang上。”
墨倾池微笑望着欧阳情,意味深长叹道:“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躺在某个女人的chuang上,而且我也相信他绝对不会躺在某个男人的chuang上。”
“为什么?”欧阳情疑惑望着墨倾池,她似乎真不明白。
墨倾池面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望着灯盏下的那位佳人,慢慢道:“你真不明白?”
欧阳情淡淡道:“我不明白。”
墨倾池道:“看来你似乎真不明白我不但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而且也看出了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邋遢的男人。”
欧阳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望着墨倾池道:“哦,那你认为他是什么人呢?”
墨倾池没有再笑了,他平静望着欧阳情道:“她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也非常有权势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似乎也是唯一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情的女人。”
欧阳情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了,他眼中带着浓浓的诧异望着墨倾池,墨倾池平静望着欧阳情,他甚至已经注意到欧阳情的手习惯性的抽动了一下,他知道倘若欧阳情双手再往前移动半寸,那可怕的暗器就会如闪电一般****而出。
他安安静静坐在chuang上,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此刻本不应当再继续说话了,他应当等,等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的心平静下来,至少要等这个女人开口说话,只有等这个女人开口说话了,那才可以避免与这样一个女人起冲动。
豆腐坊内很安静。
陆小凤冷冷凝视着面前这个邋遢的男人,不过任何人都可以感觉道房屋上下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显而易见,陆小凤这一次并不准备手下留情了。
邋遢男人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了,但很奇怪他一丁点也不慌张,他微笑望着面前这位名满天下思维缜密洞察力卓越的大侠客,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站起身。
他才站起身,陆小凤的眼睛变得更加锐利,死死盯着面前这个邋遢男人,此时此刻邋遢男人甚至清楚只要他有任何异动,那面前这个大侠客就会没有任何顾忌的动手,而且手下无情。
他站起身来并没有出手,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了,只是安安静静望着眼前这个观察入微思维缜密的陆小凤,淡淡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落下,陆小凤刹那失神,不可置信望着眼前这个邋遢男人。
“你的眼力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可惜还是不如墨倾池。”
如此平常的一句话,又如何可以让陆小凤失神呢?而正是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陆小凤失神了,甚至在他回过神来望着面前这个邋遢男人,眼中已经没有刚才的敌意,而是满脸苦笑。(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公孙兰
第十四章、公孙兰
已经点上了灯,邋遢男人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他看上去还是非常邋遢,可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会感觉面前这个人邋遢,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变化,任何人看见这个男人都可以看得出这个男人身上那无与伦比的尊贵气质,如同一位尘世中的帝王一样。
此时此刻陆小凤望着面前这个邋遢男人,他满脸苦笑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心中也不禁是这种感觉。
那句简简单单的话依旧在脑海中回转,准确来言,回荡在陆小凤脑海中得并非是邋遢男人的话,而是这个邋遢男人的声音,这是一种绝对不同于刚才的声音,这是一声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的女人声音,而是还是非常悦耳动听的女人声音,听到这声声音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天堂一般,非常美妙,无与伦比的声音。
眼前这个人明明是一个男人,却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女人,恐怕任何男人也都会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了,陆小凤自然不例外,当然他会如此惊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已经明白墨倾池应当已经知道眼前这个身份至今还是谜题的‘邋遢男人’的身份。
陆小凤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这面前这个邋遢男人,他看了半天,叹了口气道:“在我看来易容术最高的人莫过于香帅身边的苏蓉蓉以及司空摘星两人而已,不过你似乎可以排列于他们之中。”
邋遢男人淡淡瞥了陆小凤一眼,他轻轻敲了敲桌子,道:“并非是我易容术高明,因为你本没有见过我几次,又如何明白我是男是女。何况我这易容术一直还有一个最大的破绽,只不过你似乎并没有注意。”
如果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男人,那陆小凤心中还有全然的戒备,可说话得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可能国色天香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说上几句话。陆小凤也是男人,因此他忍不住插口道:“哪一点?”
邋遢男人道:“那就是我的手。”
陆小凤低头看见男人的手,那是一双非常修长白皙修剪得非常干净的手,那绝对是一双本不应当出现在一个邋遢男人身上,更不应当出现在任何男人身上,忽然他脑海中闪现一个念头,倘若这双手握住一柄剑会如何?
他立刻得出了结论,倘若这双手握住一柄剑,那这个人也绝对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剑客。
可这个念头才刚刚闪现。他心中就生出一股寒意,刹那间手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已经指住了他的胸口,邋遢男人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一脸淡然的望着陆小凤,他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武功不错,或许还胜过你的好朋友西门吹雪,可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想要杀你其实并不困难。”
陆小凤微微一笑。他望着面前这个人,也瞥了一眼胸前的手。他一点也不怀疑,现在只要胸前那两根纤纤玉指轻轻一戳就可以结果他的性命。
十几年间他见识过不少武功不凡的高手,可如眼前这人出手如此快如此干净利落的人却并没有几位,而像这样的女人他在的记忆中也不过区区几位而已。
他望着眼前这个还是声音娇柔的邋遢男人,叹道:“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不能不承认。”
邋遢男人松开了随时都可以致陆小凤于死亡的两根手指。她笑容满面的望着陆小凤道:“那么你现在还认为是否可以留下我呢?”
陆小凤老实道:“我或许可以,只不过这代价至少是我重创。”
邋遢男人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他叹道:“而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喜欢在这种情况之下重创,因此你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陆小凤道:“以前或许会,但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不会了?”
陆小凤淡淡道:“因为现在我终于可以肯定了墨倾池一定已经看出了你的身份了。”
“为什么?”邋遢男人微笑道:“难道你不害怕我说谎吗?”
陆小凤摇头道:“我相信墨倾池知道你的身份并不是因为你的话.”
“哦?”
“我相信你没有说谎只是因为你的武学造诣。拥有你这样武学造诣的人本就不多,而你这样的武学造诣的人出现在墨倾池的身边,墨倾池不可能不知道,而墨倾池似乎并没有对你出手的意思那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陆小凤点头道:“不错,只有这种可能。”
“为什么只有这种可能?”
陆小凤沉默了一下,给出了一个邋遢男人不能否认的答案,“因为墨倾池是一个聪明冷静且理智的人。”
或许陆小凤并不太了解墨倾池,不过这一点倒没有猜错,墨倾池是一个非常冷静非常理智而且非常聪明的男人,此时此刻他坐在chuang上微笑望着面前已经渐渐苍白的欧阳情道:“很早很早以前江湖上就流传着一个组织,一个叫红鞋子的组织,只可惜江湖上下从没有那个人见过那个组织,也没有那个人见过那么组织的成员,因此这个传言也一直都被江湖人当做传言,但我相信这并非仅仅只是一个传言。”
欧阳情安安静静望着墨倾池,问:“为什么?”
墨倾池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微笑望着欧阳情道:“因为我发现不但可能见到这个红鞋子组织的成员,而且似乎和红鞋子组织的首领成为了好朋友。”
“哦,那红鞋子组织的成员是谁?首领又是谁?”
墨倾池没有拐弯抹角,他淡淡道:“至少我知道其中一个成员是你,而且我还知道还有一个人就是公孙兰。”
“公孙兰?”欧阳情似乎不明白。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看得出欧阳情真不明白,似乎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笑了笑。道:“其实你本不应当感觉奇怪,公孙兰其实就是这些日子一直女扮男装的邋遢男人,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一丁点也不邋遢,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动人的女人,或许若论美貌,她甚至可以比得上石观音、邀月等绝代佳人。当然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叫她公孙大娘。”
公孙兰绝对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人,江湖上甚至没有任何人听过公孙兰这个名字,不过这个人的确是一个非常神秘非常可怕非常美丽非常神奇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行善积德的好人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否是无恶不作的坏人,这个人精通易容术在江湖上下有太多太多的名号,如: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婆婆等等。
在墨倾池看来这绝对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但算得上非常传奇的女人,一直以来他都想知道一件事情,这个女人是否真如大智大通口中言语那样这个女人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天下第一美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樊城还是被倾盆大雨负压,公孙兰离开了豆腐坊,回到了怡情院,见到了墨倾池。
她看见墨倾池的时候墨倾池正在擦拭着剑鞘,她自然认得那剑鞘,那是墨倾池的剑鞘,只不过剑却已经断了,一直以来墨倾池身上只有一把空的剑鞘。而没有剑。
欧阳情已经离开了,此时此刻房间中只有她和墨倾池两人而已。她走进房间的时候也正巧见到了欧阳情,她发现欧阳情的神色很平静,不过眼神却已经流露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墨倾池已经发现了什么。
她刚刚坐下,墨倾池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来了:“陆小凤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她愣了一下,但不奇怪。微笑回答道:“不错,他不但已经明白这件事情很可能是一个圈套,而且也知道你的想法。”她还是邋遢男人的打扮,不过声音却变得非常柔媚,那是一种任何男人听了都会忍不住生出万千遐思的声音。
她望着墨倾池。她发现墨倾池没有一丁点惊讶的表情,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显而易见至少墨倾池已经知道他本身并非是一个男人。
墨倾池淡淡道:“很好,那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安心等了。”他慢慢放下剑鞘,望着还是邋遢男人装扮的公孙兰。
公孙蓝也望着墨倾池,她那双明亮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道:“难道我们要等到楚留香寻到胡铁花或中原一点红吗?”
墨倾池摇头道:“我们或许要等寻到胡铁花或中原一点红的讯息,但我口中的等确实等一把剑。”
“一把剑?”公孙兰眼睛更加明亮了,他盯着挂在chuang前的剑鞘道:“那是你的佩剑?”
墨倾池道:“不错,那是我的佩剑,而是还是一并无论材质还是铸造工艺都算得上一流的宝剑。”
“这柄剑何时送来?”
墨倾池道:“现在这柄剑在路上。”
公孙兰又问:“铸造这柄剑的是那位名匠?”
墨倾池望着公孙兰,面色忽然变得非常古怪,嘴角噙上一抹笑意道:“你想知道?”
公孙兰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不慌不忙慢慢说道:“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你是否如传说中那样是一位艳冠天下的美人。”
公孙兰笑靥如花,她望着面前这个毫不掩饰自己想法的男人,道:“你真这么想看?”
墨倾池淡淡道:“当然,不过你可以不让我看,但我会告诉你铸造那把宝剑的人是谁。”
“谁?”
“武当山绣玉谷移花宫。”
公孙兰眼中流露出惊讶神色,道:“移花宫宫主邀月?怜星?”
墨倾池没有再说话了,他望着窗前那滂沱大雨,喃喃自语道:“我想应当快了吧。”
公孙兰深深吸了口气,这一刻她已经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黄道吉日
第十五章、黄道吉日
六月二十五日,大吉。
诸事皆宜。
————
今天不是六月二十五日,而是七月二十五日,熊二少熊百川也并没有躺在济州府那张他特制的大chuang上,而是坐在一匹非常雄健的老马上。
熊二少已经有两年没有押镖了,更很少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押镖,自从三年前他以十三道飞镖杀死了盘踞太行山横行无忌的黑虎十三煞之后,声名大噪,故而黑~道上的朋友但凡听见熊百川以及看见飞鹰镖局的飞鹰旗帜便没有人敢再动他的镖,因此他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押镖了。
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至少这一次,他不得不出来押镖,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
——倘若他不出来押镖那飞鹰镖局这块招牌就绝对保不住了,任何人也休想可以让他保住这块招牌。
想到这一点熊百川忍不住攥紧了拳头,烈阳如火,他全身上下都流着热汗,可心里却充斥着冷冽的寒意。
他低头望着后背上那一个盒子,眼中的冷意,心中的寒意更甚了,他很清楚他已经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可他没有任何力量反驳这个烫手的山芋,何况在六月二十五日辰时那一刻,那个人也没有给他反驳的权利。
六月二十五日,大吉,诸事皆宜。
熊百川躺在chuang上,心中向着接下来是去太和楼吃熏鸭喝陈年花雕还是去看那位前些天发现的一位小美人,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一位身体健壮的老仆走进了门,拱手说道:“二少,有人来请您押镖。”
熊百川瞥了老仆一眼,道:“来人是什么人?”
老仆道:“不知道。但那人点名请你押镖。”
熊百川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笑意,他望着老老实实的老仆道:“难道以大哥的唇枪舌剑也对付不了那个刁钻的客人?”
老仆抬起那双略微浑浊的眸子,望着眼前这位年近三十还依旧未婚玩世不恭的少爷,道:“大少一句话也没有说。”
熊二少坐起身了,他眼中闪过浓烈的异色,问:“为什么?”
老仆道:“因为那人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老仆道:“那人道:阳间的飞鹰镖局可是希望搬到阴间去。如果是我们可以帮忙。”
熊百川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人已经站起身,他非常清楚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话都不如立刻前往飞鹰镖局的大厅去见一见那一个人,那一个狂妄却并不自大的人。
熊大少熊志是现今飞鹰镖局的总镖头,也是一个能言善辩,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因此当面前这个铜面人淡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他可以看得出面前这个铜面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再多说上一句话就会被这个带着狰狞铜面具的人真正送到阴曹地府,虽然他知道以自己的年纪过上三四十年迟早要去哪里,但现在他还不想去那里。
因此他只能去请熊百川,请他的弟弟。
而且他相信,他弟弟熊百川马上就可以赶来,他也相信或许可以凭借他们两人拿下这个语气狂妄的铜面人。
熊百川来得很快,他知道哥哥出了麻烦,因此他不能不来的快。可他还没有走进大厅,一道冷光就以袭至胸前。他的武艺不错。可那道冷光出现在他面前才发现,他双腿一蹲,左手右手交叉横扫,接住了那道冷光。
冷光握在手中,一个暗金色的古朴木盒也落在了他的手中。
同时间,大厅中一道阴冷的声音也在熊二少的耳畔响起:“很好。飞鹰镖局的苍鹰神爪也算得上不负虚名,飞鹰镖局有留存下来的必要了。”
熊百川握着镖盒走进了大厅,望见了那位身份神秘的铜面具,扫了一眼,拱手道:“阁下可是要让飞鹰镖局押镖?”
铜面人道:“不错。”
熊百川道:“阁下希望我何时启程。押镖到何处?”
铜面人淡淡道:“六月二十五,大吉,诸事皆宜,因此你可以立刻动身,最好在辰时之前离开济州府。”
熊百川微笑点头,道:“好,我立刻下去准备,至于价钱你和我大哥商谈。”
随即熊百川立刻备马,单人押镖而离去。
熊大少熊志面上不解,前来送行,他凝视着已经上马的熊百川道:“二弟,那人真那么可怕?”
熊二少苦笑望着熊志,叹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他面前竟然没有出手的勇气,因此他若要将我们送到阴间那简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熊志道:“因此你不得不接?”
熊百川道:“不错,我不得不接,而且不得不去樊城。”
熊志听出来了,问:“你为什么不想去樊城?”
熊百川叹道:“因为樊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被胡铁花重创。”
熊志还想再问,但熊百川已经驾马离去了,离去之前那个铜面具只对他交代了一句:“你立刻将这个木盒带到樊城,交给一个叫墨倾池的人,只能交给墨倾池。”
六月二十五日,大吉,诸事皆宜。
可离开之日,熊二少心中生出浓浓的不详预感——诸事皆凶。
七月二十五日,熊二少已经抵达了樊城郊外了,天气也变得渐渐凉爽起来了,望着近在咫尺的樊城,他此时已经忍不住响起樊城的美酒佳肴,脑海中更在思忖一个人,一个一路上都听过的传奇人物楚留香。
不知著称轻功造诣当世第一的香帅楚留香是否还在樊城呢?想到楚留香,熊百川的心里不由激动起来。
当今江湖上轻功高手并不少,排名先后亦各有争执,不过轻功第一、第二的高手,当今武林却没有任何争议。首推者便是香帅楚留香、其次便是偷遍天下无敌手的司空摘星。
济州府人人都知道熊百川精通拳法和飞镖技艺,但平素虽喜欢得却是轻功,他在轻功方面下得苦功几乎是拳法和飞镖的一倍,显而易见此人是多么喜欢轻功,不过至今包括熊百川的大哥熊志也不清楚为什么熊百川会如此喜欢轻功。
但并不妨碍众人知道一件事飞鹰镖局二当家最崇拜的人便是轻功造诣当时第一的楚留香。
此时此刻,熊二少已经迫切想进去樊城。想吃着樊城的美味佳肴,喝着美酒,同时见一见那位轻功当世第一的楚留香。
然而他此时此刻却只能停下脚步,他只能坐在马上等。
有一个人挡在他的道路前,因此他除了等还能干什么呢?何况这绝对是一个任何人见了都不敢轻视的人。
等他的人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穿著金黄色衣衫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很高,格外魁梧,而且左脸上有着三刀刀疤,腰间挎着一把向左的剑。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死死盯着熊百川,熊百川望着眼前的男人感觉自己如同猎人网中的猎物一样,浑身上下充斥着令人绝望的窒息感。
他的额头上已经留下的冷汗,他的眼中更是闪现出一抹惊惧和惊讶,他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个人,他很惊讶为什么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出现在樊城,这个人本不应当出现在樊城,可偏偏的的确确出现在樊城。
这一刻他忽然响起铜面人临行前对他说得那句话:六月二十五、大吉。诸事皆宜。现在他可以肯定的回答:“六月二十五,大凶。诸事皆凶。”
遇上了这个男人,无论什么人都等同于正面碰上了死神一样,不管这位死神是否想不想杀人,但任何人碰上这样一个人都不得不说是一件极其可怕极其恐怖的事。
现在他不知道这尊死神阻拦住他的道路究竟想干什么,他只知道一件事情,他绝对不能退。倘若他退了,那那个人那只修长宽大的左手一定可以瞬间握住那把剑取下他的性命。
对于其他的事情,他没有一丁点把握,但对于这件事情他非常有把握,毕竟江湖上已经有十几个人都是这样死在那人的剑下。
七月二十五。大吉,诸事皆宜。
下了三天的暴雨终于停了,这一日樊城不但没有下雨了,而且天气还格外的炎热,热得人几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上官小仙穿着非常清凉,摇晃着一把宫扇,非常优雅的躺在一张胡椅上望着人来人往的一品居下方。
她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可现在她又不能不出现在这种地方,因为她请人了,她请了一大批人请客吃饭,因此作为主人的她早就已经来到了一品居。
——他的手下也已经来到了一品居了。
上官小仙呆在非常凉快的房间里,他的手下自然没有那么好的福气,用上官小仙的话来说如果养个手下他不帮你做事,那你为什么要养他们呢?
上官小仙从不喜欢养废人,这一点上官小仙遗传了上官金虹的脾气,因此金钱帮内极少有废物,就算有废物也都被铲除干净了。此时此刻上官小仙的一群手下现在正凶神恶煞呆在一品居门口,挡住了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人群。
一品居非常出名,樊城上下的达官贵人没有那个人不知道一品居的,这里的酒菜虽然比其他的地方要贵上十倍甚至二十倍还不止,不过有钱的人绝对不会在乎这一点钱,因此每天一品居都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不过今天至少到现在一品居内只有上官小仙一个客人。
而门口已经砍下了三支手臂,三支非常有名人的手臂。
三支手臂整整齐齐摆放在一品居门口,因此即使门口人再多,只要不是上官小心请的客人,没有那个人敢擅自闯入。
毕竟无论江湖上下还是朝堂上下很少有人敢正面得罪崛起于天下但根基之稳固举世无双的金钱帮。
——金钱落地,人头不保,这可并非是一句玩笑?
没有那个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挑衅这句话。
七月二十五日,申时,大吉,诸事皆宜。
——人未至。
上官小仙安安静静,很愉快得等着,等人,等一群很有名的人。(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荆无命
第十六章、带血的木盒
六月二十五,大吉,诸事皆宜。(熊百川熊二少言:六月二十五,大凶,诸事皆凶。)
七月二十五,大吉,诸事皆宜。(熊二少言:七月二十五,大凶,诸事皆凶。)
熊百川熊二少带着木盒进樊城,准备将木盒交给墨倾池,而后再去一品居喝上一壶陈年花雕,点上一桌佳肴,顺便再看一看至今还呆在樊城的香帅楚留香,只是可惜他终究没有踏进樊城,而木盒却带进了樊城。
——暗金色的木盒上面还带着血,背在一个人金衣长衫的中年人的肩膀上,这个人骑着熊二少的宝马,优哉游哉走进了樊城……
辰时已过,已是申时。
一品居的三只整整齐齐拜访的手臂阻止了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人,他们都被阻拦在一品居外,因为他们并非是上官小仙招待的客人,因此他们只能呆在一品居外,没有人敢再闯进一品居,有前车之鉴,又有那个人还愿意重蹈覆辙呢?
不过毕竟上官小仙并非是来杀人的,她是来请客吃饭的,因此无论如何这楼上总会有客人,虽然客人不多,但绝对有客人,这一点上官小仙可以保证,其他人也绝对可以保证。
那挤满了一品居门口的人还没有离开,可不就是在等待看上官小仙究竟请得什么客人吗?
申时刚过,终于有一个客人踏进了一品居,那是一个穿着一袭蓝白长衫的年轻客人,在场有不少达官贵人,也又不少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人,只不过没有那个人认识那个年纪极其年轻的客人,只不过没有那位人敢轻视那位年轻人。因为当那个年轻人出现的时候,原本坐在楼上的上官小仙忽然长身而立,直接从楼上轻盈跃下。
那位原本准备走进一品居的客人听见楼上的声音,因此也就停下了脚步,寻了一个角度,直接将上官小仙接入怀中。而后径直朝着一品居走去,在大门前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地上整整齐齐拜访的手臂,淡淡问了一句:“那是谁的手?”
上官小仙笑靥如花,满不在乎道:“反正不是客人的手。”
青年人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道:“那下次还有不请自入的客人那就让他们整个留下吧。”
上官小仙眨着眼睛望着年轻人,柔声道:“听你的。”
随即,两人走进了一品居。
门口。原本凶神恶煞的侍卫此时此刻身上更是杀机四溢,任何人都看得出他们绝对没有将上官小仙的话当做一句玩笑,而是命令,一句不可违背的命令。
此刻,众人对于那个妖艳绝色的女人动容的同时,心中不由好奇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份,那个看上去平平凡凡的男人竟然可以让上官小仙那么骄傲的女人俯首帖耳,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男人抱着上官小仙来到了二楼。坐在了上官小仙那张靠椅上,而后慢慢闭上了眼睛。上官小仙靠在男人的胸膛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胸膛很温暖,只不过他并不喜欢安安静静的,因此她对着男人腰间的软肉狠狠扭了一下,一脸恶狠狠道:“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男人听到这句话也只能睁开眼睛,任何男人面对女人的话即使心里不乐意但表面上也必须做出非常认真的模样,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回答女人问题非常认真的男人。他望着上官小仙道:“我这个人嘴笨,根本不知道应当对你说什么,不如你来问,我来回答,你应当知道我对其他的女人或许会不老实。但你对却是绝对的老实。”
上官小仙听到男人的前半句话准备发怒,可越听越忍不住笑,她发现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应当对于甜言蜜语真是无师自通,她也没有客气,一手依旧捏着男人的腰间,一边气哼哼问道:“我们已经多久没见了?”
男人很快回答道:“我们上次见面是在金陵城,因此我们算上去有两个月零七天没见了。”
上官小仙冷声道:“你来樊城已经多久了?”
男人道:“我抵达樊城已经有二十天了。”
上官小仙又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到樊城的?”
男人道:“十天前,也就是你刚刚抵达樊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来樊城了。”
上官小仙瞪眼望着男人,气哼哼道:“你既然知道我来樊城了,可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男人轻声叹道:“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见我。”
上官小仙有些忍无可忍你捏了一下男人腰间的软肉,男人并不痛,但此时也只能装着很痛,上官小仙道:“可我三天前请你,你为什么不见我?”
男人道:“因为那时候我虽然知道你并非是不想见我,但我却有些不敢见你了。”
上官小仙愣了一下,望着眼前这个貌似老实,实际上非常不老实的男人,道:“为什么?”
男人耿直道:“因为我当初见你的时候是一名剑客,可现在我的剑因为和逍遥侯交手已经断了,因此我不敢见你。你也应当知道我一向喜欢将我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你。”
“可你现在为什么又敢见我呢?”
男人凝视着上官小仙的眼睛,柔声道:“因为我知道倘若我再不见你,那你真可能不理我了,虽然我害怕见你,但我绝对不希望你不理我。”
听到这句话,上官小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抱着男人笑靥如花,前俯后仰,男人也安安静静望着上官小仙,一脸愉快的模样。
很久很久,上官小仙的脸贴在男人的胸前,低声喃喃道:“墨倾池,虽然我明明知道你是鬼话连篇,可我却还是忍不住高兴,你说是我不是已经喜欢上你了呢?”
墨倾池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望着躺在怀中那个温软如玉的女人,他闻了一口女人身上流出的淡淡香气,轻声道:“你喜没有喜欢上我我并不知道,不过我似乎已经喜欢上你了。”
上官小仙瞪大那双明亮如珍珠的眼睛望着墨倾池,她道:“真的?”
墨倾池淡淡道:“假的!”
随即墨倾池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砸中大门。大门四分五裂。墨倾池不怒不恼,非常从容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望着又怒又想笑的上官小仙,微笑道:“你应当庆幸我刚才不是在chuang上被你踢出去。”
上官小仙偏着脑袋,笑眯眯道:“为什么?”
墨倾池道:“因为如果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从chuang上踢飞,那绝对会再次上chuang,而且还或作出一些男人应当做的事情,这不关系风度。而是男人的尊严。”
上官小仙面颊有些绯红,她自然自己算得上一个小妖精,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却感觉有些招架不住,这个家伙可真是一个蓝颜祸水。
据说楚留香是天底下最吸引女人的男人,不过楚留香如何她一点也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就算楚留香再风靡天下,也绝对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至少在她的眼中绝对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叫墨倾池的男人。
一品居外的人没有人知道第一进去的男人是什么人。不过接下来上官小仙请的客人,不少人都知道那群人的名字,这其中以楚留香、陆小凤、姬冰雁三人最为有名,不过还有两个人大部分人都不认识。
其中一位是一身黑衣带着斗笠的剑客,还有一位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这两个人其实门口的侍卫也不认识,只不过这两人都拿出了请柬。因此侍卫恭恭敬敬的放松,绝对不敢为难,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请柬都可以进去。
午时将至的时候,一品居就来了九位客人。
九位客人中除开那位黑衣剑客以及那位年迈的老人没有几个人认识之外,其余七人几乎都已经互相认识——从左到右依次是:墨倾池、木道人、陆小凤、无花、楚留香、姬冰雁、萧十一郎以及那位黑衣剑客和一位年迈的老人。
那位黑衣剑客和年迈的老人以及墨倾池不论。其余六人都可以算得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江湖上下很少有人不认识他们也很少有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此次上官小仙一共请了十三位客人,但还有四位客人因为有其他的事情,不能来,故而九位客人到齐的时候,上官小仙拍了拍手就吩咐一品居的老板准备开宴。
店老板早已经战战兢兢准备好了,可他还没有挥手命令店小二、厨师将最好的美酒,最美味的佳肴端上桌子,一道冷如隆冬的声音忽然在一品居门口响起。
声音响起的瞬间,那人已经出现在一楼的大厅之中,向着二楼厢房而来。
“小姐既然已经将客人请来,那自然要开宴,可在开宴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先处理,否则可能浪费了这次好宴。”
声音坠地,大门已经狠狠推开,一个金衣长衫的剑客双手捧着一口暗金色的盒子出现在屋中。
一干已经在屋中待命的金钱帮弟子准备将擅自闯入的剑客请出去,至于断手断脚他们一丁点也不想理会,可看见这位金衣剑客的面容,顿时噤若寒蝉,老老实实呆在一侧,不敢言半语。
此时此刻即使是上官小仙命令他们对面前这位剑客动手,那他们都会心有迟疑,金钱帮内,这位中年剑客地位实在太过于特殊了。
楚留香、陆小凤、姬冰雁、木道人等人并非是瞎子,自然看见了这位金衣长衫的剑客,他们见到这名剑客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如熊二少望见这名剑客时流露出的异色,显而易见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位金钱帮内地位超然的大人物竟然会出现在樊城这个小地方。
墨倾池望了面前这位剑客一眼,随即他将视线移在那口盒子上,那口暗金色的盒子上,盒子上还带着鲜血,他轻轻敲了敲桌面,一脸温和道:“荆护法。这是你的盒子?”
年纪约三十四五左右的中年人摇头:“不是。”
墨倾池又道:“那这口盒子是我的?”
金衣剑客冷冷望着墨倾池道:“你认为这盒子是你的?”
墨倾池慢慢站起身,他望着盒子,眼中闪过一抹异芒,慢慢说道:“除了我还有谁配拥有这盒子吗?”他的语调很冷气,但也很霸气,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那势在必得的言意。
金衣剑客望着墨倾池。他望了很久,才慢慢开口道:“不错,除了你墨倾池的确没有谁还配用着盒子里的东西了”随即他挥手一掷,盒子便抛向墨倾池。
他出手的力道非常刚猛,即使一流高手都很那可以接下,不过墨倾池很轻而易举接住了这个盒子,墨倾池握住盒子便立即打开,果不其然盒子中有一柄剑。
一柄浑身冷黑的剑。
这柄剑安安静静躺在盒中。
在座众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其中道士木道人更是用剑行家。自然看得出盒子中那柄没有剑鞘的剑是一把好剑,而且他更看出那盒中的剑绝对是一柄刚刚锻造出鞘不久的宝剑。
这柄剑是墨倾池的,可为何落在荆无命的手中呢?而打造这柄剑的人是谁呢?木道人安安静静坐在陆小凤身侧,瞥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和木道人相交多年,自然领悟出这个老道人眼中的意思了,显而易见这次宴会上即将出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墨倾池收剑回鞘,随即坐在上官小仙身边,他望着笔直如剑的荆无命。道:“我记得这柄剑本不应当在你的手中?”
荆无命道:“不错,这柄剑的确不应当在我的手中。”
墨倾池淡淡道:“可现在却在你的手中。”
荆无命道:“不错。”
墨倾池不急不缓。慢慢道:“因为我希望荆护法给我一个解释。”
荆无命望着墨倾池,他冷冷一笑,道:“解释?墨先生需要什么解释?”
墨倾池道:“我想知道送这柄剑的人是谁,现在在何处?”
荆无命道:“这柄剑本应当由送剑那个人将剑送到墨先生的手中,可现在则是我送到你的手中,因此你认为那人如何了?”
墨倾池道:“我知道她托付的人向来是值得相信的人。因此那个人只有一种可能才不会亲自将剑送到我的手中。”
荆无命道:“不错,我也猜测只有这种可能。”
墨倾池望着荆无命,问:“因此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个人已经死了。”荆无命或许是害怕墨倾池不明白,补充道:“送这柄剑的人是济州府的飞鹰镖局二镖头飞鹰神爪熊二少熊百川,而他在即将抵达樊城的路上被杀。这柄剑就落在了我的手中。”
这是一句在场任何人都应当可以听明白原因,因此墨倾池自然也听明白,他依旧微笑望着荆无命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希望我们停止宴会?”
荆无命道:“不错,倘若这场宴会本就是一场开不起来的宴会,那这场宴席自然也没有必要浪费了。”
墨倾池沉默了半晌,他凝视了荆无命半晌,随即瞥了一眼其余安安静静入席就坐的八人,慢慢道:“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有些事情可以拖延,但有些事情的确没有必要拖延。”
荆无命望着墨倾池淡淡问道:“你认为现在这件事情还有拖延的必要吗?”
墨倾池望着依旧笑靥如花的上官小仙,忽然问道:“你认为我现在还缺什么?”
上官小仙愣了一下,她自然是聪慧无匹,但还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柔声道:“我记得你来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只缺少一柄剑,而现在我可以看得出那柄剑绝对是一柄好剑,而且应当是一柄非常适合你的剑。”
墨倾池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一柄好剑,而且是有人专门为我打造的一柄好剑,因此我现在似乎什么也不缺了?”
上官小仙微笑道:“不错,此刻的你已经什么也不缺了。”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冲着上官小仙点了点,而后叹道:“很好,既然我什么也不却了,那就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
“好,那就开始了。”上官小仙非常乖巧的站起身,一挥手命令手下以及店老板等人全部退下。
刹那间,房屋中弥漫着一种极其凝重的气氛。
其余人几乎都在想一个问题,计划,到底是什么计划?
这个计划似乎只有墨倾池、上官小仙两人才知道,因此只要墨倾池、上官小仙两人不说,又有谁知道呢?(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去与留
第十七章、去与留
屋内很安静,安静得上官小仙几乎都忍不住要尖叫起来了,不过她终究没有肆无忌惮的尖叫,她没有放浪形骸,肆无忌惮的原因只有一个,只有她面前这个安安静静站立着的男人。
——墨倾池。
上官小仙最不喜欢别人抢她的风头,因为她不喜欢当配角,可此时此刻任何人都看得出此时的主角绝非是她上官小仙,而是安安静静站在他前面的那位年轻的剑客。
也正是因为主角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剑客,因此上官小仙才没有发怒,其他人若要抢他的主角地位,那她一定已经发怒了,可墨倾池却是例外。
在她的眼中墨倾池绝对是一个非常非常特殊的男人,因此这个人才可以例外,否则若换一个人早已经死了。
房间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令人感觉得都要窒息。没有那个人喜欢这种情况下的安静,因为没有那个人愿意面对死亡,至少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活够,都希望再活上好几十年,可墨倾池没有说话,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除了闭上嘴巴,即使聪明如陆小凤、楚留香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不过幸好,墨倾池本就不是要闷死这群人的,因此他总算还是开口了,他的视线已经望向了陆小凤,当他望向陆小凤的时候,陆小凤就已经感觉墨倾池的视线望着他,他看得出墨倾池的眼神很平静,可真是这种平静却让他感觉如同一座随时都要喷涌的火山,没有人知道这座火山会什么时候喷发。
墨倾池看了陆小凤一眼,而后对着陆小凤慢慢说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很少有朋友。”
陆小凤点头:“你的话我还记得。”
墨倾池又道:“那你是否还记得我已经将你当做朋友了。”
陆小凤微笑点头道:“我不但记得这句话。而且还记得那天我下午你和我喝个烂醉如泥。”
墨倾池并不停顿,望着陆小凤又道:“我将你当做朋友,那你是不是也将我当做你的朋友?”
陆小凤点头道:“你这个人虽然孤僻,但和朱停一样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因此你是我陆小凤的朋友。”
墨倾池那平静的面庞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很好。那朋友请你帮忙,你是不是愿意呢?”
陆小凤望着墨倾池,望着那双冷静的眸子,沉默了一下道:“虽然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懒,但对朋友的事情却不能不管。”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那现在唯一请你做事情就是离开。”
陆小凤没有动,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动作,他望着墨倾池道:“朋友让我走我自然会走,只不过无论我是走还是留都应当问你一个问题。”
墨倾池点头。道:“你问。”
陆小凤道:“你要我走的原因可是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和胡铁花有关?”
墨倾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如果我说和胡铁花有关,那你是不是就走?”
陆小凤摇头,道:“如果和胡铁花有关,那我就必须留下,因为你虽然是我的朋友,但胡铁花也是我的朋友,因此对于你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对于他的事情我也似乎没有理由不管。”
墨倾池面上依旧很平静,没有半点生气。淡淡道:“因此你选择管他的事情而不管我的事情?”
陆小凤一脸真诚望着墨倾池道:“因为我知道他这件事情是大事,而你的事情并没有他的事情大。”
墨倾池同意这个观点,他第二次对陆小凤挥手,说了一个字,“好,那你坐。”
因此陆小凤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不过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发酸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可还是出现了,可现在他的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了,他抓起一杯酒直接灌下了肚子。
酒并不苦,可喝下肚子却很苦。
墨倾池不再理会陆小凤了。既然陆小凤的决定已经作出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理会陆小凤呢,因此他望着陆小凤身边的木道人,他望着那位一身补丁道袍,仙风道骨的木道人的时候,人已经站起身,他对着木道人点了点头。
木道人是有名的剑术高手,据说剑术足矣与西门吹雪相提并论,因此木道人的眼睛自然不瞎,当墨倾池的眼睛望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因此木道人也站起身,他也同时对墨倾池一礼。
他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望着木道人,他道:“前辈可是武当木道人?”
木道人道:“老道正是木道人。”
墨倾池又道:“前辈自称木道人,可是修道?”
木道人愣了一下,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他老实回答道:“我修道。”
墨倾池道:“晚辈对道家并不了解,只知晓道分两种。”
木道人施礼,一脸庄重道:“请指点。”
墨倾池回礼,立刻道:“在下只知道有出世道和入世道,亦是世人口中的天道和人道。”
木道人点头道:“不错。”
墨倾池问道:“敢问前辈修炼得是天道还是人道?”
木道人笑道:“我修炼得自然是道。”
墨倾池摇头道:“我不明白。”
木道人笑了笑,他接过陆小凤桌前的酒杯,往着一个空杯中倒了一杯酒,随即饮下。而后他又倒了一杯酒,放在桌上,但不饮,而是一脸微笑的望着若有所思的墨倾池。
楚留香见到这一幕,会心一笑,暗暗一叹,随即视线与其他人一样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半晌,叹道:“晚辈明白前辈的意思了,无论是天道还是人道,全在一心。心若想出世便出世,心若想入世便入世,正如前辈倒酒一般,前辈倒酒可以选择喝或不喝,而这喝与不喝全在前辈之心,这正契合道家道法自然的道理。”
木道人望着墨倾池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赞叹神色。叹道:“古往今来修道者不可数计,可如墨先生勘破这种道理的人却寥寥无几,墨先生可真是好悟性。”
墨倾池笑了笑,他微笑望着木道人道:“前辈今日前来赴宴,那是否已经表示前辈今日求入世而不念出世呢?”
木道人道:“红尘纷争不断,木道人虽是修道之人,但也是红尘中人。”
墨倾池道:“前辈既是修道之人,那自有慧剑,可不斩断红尘俗事呢?”
木道人摇头叹道:“我也想早日参研天道。可惜老道却遇人不淑,交了两个喜欢找麻烦的朋友,因此我也只能泥足深陷,踏入红尘了。”
陆小凤、楚留香望着连连唉声叹气的木道人,忍不住轻笑起来。
墨倾池也轻笑了起来,他对木道人挥手,恭敬道:“好,那道长可坐。”
木道人微微点头。道:“多谢。”随即人便坐了下来,闭幕养神。但眉宇间闪过一抹忧郁与轻叹。
若论智慧谋略武艺,即使楚留香、陆小凤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又如何不知道此时此刻墨倾池的想法了,此刻的墨倾池岂不也是心存执念,而且还是执念已定。
今日黄历上大吉,可吉凶如何呢?这一点他也难以揣度。
墨倾池并不在木道人身上停顿。又望着第三个人,第三个人是一个和尚,一个一袭宽松白色僧衣的僧人。
墨倾池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他仅仅第一次见面的僧人,虽然仅仅第一次见面,但这个僧人身上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却令人忍住倾倒。
年轻僧人平静面对墨倾池的打量。神情心境都没有半分波动,墨倾池打量他,他何尝不再打量眼前的墨倾池,他望着墨倾池也不由暗暗为墨倾池的气质倾倒。
墨倾池绝非是一个非常英俊潇洒的人物,这一点上他不但不如陆小凤,更比不上倾倒万千少女的楚留香和玉郎江枫。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墨倾池身上有着一种非常独特的美丽,温和的气质,令人如沐春风。
半晌没有说话,墨倾池看着眼前这位白衣僧人,道:“花开可算有花,花落可算无花?”
僧人微微一笑,手捏佛礼,道:“花开自然算有花,花落自可算无花。”
墨倾池点头又道:“花开无花,花落有花,此言又何解?”
僧人道:“天地万物皆可无相,又皆可有相,至于有无与否全在一心。”
墨倾池笑道:“故而我是否可言,心若言有那便是有,心若念无,那世间皆可无。”
僧人点头道:“自是此理。”
墨倾池点了点头,叹道:“不知此刻大师心中可有一人?”
僧人道:“何人?”
墨倾池道:“胡铁花。”
僧人摇头道:“我欲与此人为友,可惜此人嫌我不够豪气,故而心中无此人。”
墨倾池叹道:“可惜和尚你却因此人而来此地,陷入万丈红尘。”
僧人微微一笑,望了楚留香一眼,叹道:“此地自是万丈红尘,可惜我却并非为此人而陷入此地,若贫僧真为此人陷入此地,那贫僧早已离去。”
墨倾池道:“可惜陷入红尘还是因胡铁花。”
僧人又摇头,道:“在下来到此地,因楚留香在此,因而我便在此。”
墨倾池问道:“因此楚留香若离开,那大师是否离开?”
僧人道:“楚留香若走,那在下自是无牵无挂。”
墨倾池呵呵一笑,挥手示意僧人请坐,叹道:“很好,无花果真不愧是无花,你可以坐了。”
僧人冲着墨倾池点了点头,便坐下。
无论陆小凤、木道人还是无花,三个人都没有离去之意,可墨倾池面上没有半点失落或愤怒的情绪,他非常平静的望着众人,视线已经移转到了楚留仙、姬冰雁两人的身上。
而刚才与墨倾池一番言论的陆小凤、木道人、无花望着墨倾池的表情,心中已经生出了一抹冷森之意。
一种强烈的寒意。
他们都是聪明人,因此很清楚墨倾池竟然如此一个个询问,那今日墨倾池希望今日有一个了断。(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是非恩仇
第十八章、是非恩仇
有时候人往往会得罪并不愿意得罪的人,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可他们为什么会去得罪那不愿意得罪的人,做不想做的事情呢?在墨倾池看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心中有些事情有些人比那些不愿意得罪的人,不想做的事情更重要,因此那人才做了。
墨倾池绝对不愿意得罪楚留香、也不想与楚留香争锋相对,可中原一点红的事情摆在眼前,他即使不愿意得罪楚留香,也不愿意与楚留香争锋相对,可毕竟中原一点红是他的朋友,中原一点红在他心中的分量自然比才见过几面的楚留香来得深太多了,因此他只能得罪楚留香,和楚留香争锋相对,但他并不后悔。
在座除开他一共还有八位上官小仙请来的客人,无花之后便是楚留香、姬冰雁,墨倾池望着楚留香、姬冰雁两人,仅仅凝视了一眼,便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是胡铁花最好的朋友,因此绝对不会离开,因此你们请坐。”
楚留香微微一笑,随即安安静静坐下。
姬冰雁没有安安静静坐下,他眼如鹰隼冷冷望着墨倾池道:“你想怎么样?”
墨倾池淡淡道:“我今日只不过是想解决拖延已久的问题,我想你们也应当想快点解决胡铁花的问题,不是吗?”
这一点姬冰雁无法否认,他道:“你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墨倾池淡淡道:“自然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若同意就可以离开了。”
他这句话说完,姬冰雁闭上了嘴巴,随即坐下身,墨倾池没有望姬冰雁一眼。视线扫过姬冰雁身侧的一个年迈的老人。
他凝视了这个一直低着头的老人半晌,道:“你并不是一个老人。”
老人抬起头,他的面上已经有了层层褶皱,不过眼睛却格外明亮非常年轻,他望着墨倾池道:“我可以是老人也可以是孩童甚至可以变成猪狗,你相不相信?”
墨倾池点头道:“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老人道:“你为什么相信我有这个本事。难道你不认为这句话很荒诞?”
墨倾池笑道:“这句话在别人口中来说很荒诞,但在你口中说来却并不荒诞。”
“为什么?”
墨倾池望着老人一字一句道:“因此你是司空摘星,不但偷盗技艺独步天下,而且易容术也是举世无双,据我所知当今武林易容术可以与你相提并论者似乎也只有香帅身边的苏蓉蓉苏姑娘了。”
老人盯着墨倾池,望了半晌,叹了口气,道:“我从没有见过眼力向你这么好的人,也从没有见过说话比你还动听的人。”
墨倾池微微一笑。道:“或许只是因为你有本事,倘若你没有本事,我一句动听的话也不会说。”
老人点头承认这句话,一个有本事的人很少会对一个没有本事的人吹捧,因此那几乎不能算吹捧,而是讽刺。他沉默了半晌,道:“其实你现在也不用夸奖我了。”
墨倾池微笑道:“为什么?”
老人道:“虽然我很有本事,可惜今天我想坐在这里。因此你无论如何吹捧我,那我的答案也就只有这一个。”
墨倾池眼中闪过一抹赞叹。道:“很好,那你坐。”
随即墨倾池视线又移动到下一个人,这个人虎背熊腰,腰间跨着一把刀,当墨倾池的视线望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口了:“我也不会离开。”
墨倾池道:“你为什么不离开?”
那人道:“因为我是风四娘的朋友。”
墨倾池道:“这就是你不离开的理由?”
那人摇头。盯着墨倾池道:“至少我还有一个理由。”
墨倾池道:“你说。”
那人道:“因为我想知道和你这种人做朋友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墨倾池道:“因此你想和我做朋友?”
那人叹道,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那柄刀,道:“我知道向你这种人不会轻易交朋友,不过今天是一个交朋友的好时机,因此我不能错过。”
墨倾池不能不承认。他认真点头道:“不错,今天是一个交朋友的好时机,因此你可以坐下,或许离开这间房间的时候我和你已经成为了朋友,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大笑,“那实在太妙了。”
墨倾池笑了笑,再次转过视线望着坐在身边那位冷峻的黑衣剑客,黑衣剑客的视线早一步望向了墨倾池,黑衣剑客望着墨倾池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想做你的朋友。”
墨倾池点头,道:“我知道。”
黑衣剑客又道:“可我也不会离开。”
墨倾池又点头道:“这一点我也知道。”
黑衣剑客瞳孔猛缩,望着墨倾池,冷冷问:“你知道?”
墨倾池点头:“我知道。”
黑衣剑客道:“你知道什么?”
墨倾池道:“我知道你想离开只是不希望我这样一个人死在这里,毕竟你至始至终都将我当着仇人,也当做挑战的对手。”
黑衣剑客深深望了墨倾池一眼,道:“很好,看来你真得已经明白了。”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望着神色如玄冰的黑衣剑客,叹道:“我或许对于其他人都不了解,但对于你却非常清楚,因为你是一名剑客,而我最了解剑客。”
黑衣剑客没有说话,他又安安静静坐下来,看上去感觉又化作了一团浓雾。
墨倾池扫了一眼桌前的众人,叹了口气道:“很好,现在我总算可以肯定了,你们既然都已经来了,那绝对都不愿意离开,那现在我们可以处理胡铁花、中原一点红两人的事情了。”
这句话才刚刚落下,身后就有一只纤纤玉手搂住了墨倾池的腰。一声极其娇媚的声音在墨倾池的耳畔响起:“你似乎没有问我,也没有问荆叔叔。”
墨倾池所有人都问了个遍,但的确没有问上官小仙和荆无命。
荆无命笔直如剑站立在上官小仙身后,那死灰色的眼眸没有半点波动,墨倾池一手握住上官小仙的左手,轻笑道:“我本不用问你。”
上官小仙偏着头瞥望着墨倾池。问道:“你为什么不用问我?”
墨倾池道:“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离开。”
上官小仙皱眉道:“为什么你肯定我不会离开。”
墨倾池轻声一笑,他双手搂着上官小仙,直接将上官小仙抱到上官小仙原本的椅子上,自信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一直想将我收到你的后宫,因此你不会想我死的。”
这句话落下,所有人的面色都瞬间变得非常古怪,上官小仙的脸色也很古怪,不过马上就笑吟吟起来,她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不过面上那甜如蜜的笑容证明她实在非常高兴。
她实在没有任何理由不高兴了。
墨倾池安安静静坐了下来,他视线一一扫过陆小凤、木道人、无花陆小凤、姬冰雁,已经扮作老头的司空摘星,他道:“诸位前来的原因应当和我一样是讨论中原一点红和胡铁花两人的事情而来,而且我也相信你们既然愿意来那绝对不愿意因这两人的事情在江湖上引起大规模的混战。”
他淡淡说道,不过无论那个人都已经听出了墨倾池口中的冷意。
楚留香苦笑一声,叹道:“不错,此事我们自然希望影响越小越好。”
墨倾池点了点头。望着楚留香道:“我相信各位的想法和香帅想法一样,我也是这种想法。因此我想问诸位如何解决胡铁花和中原一点红之事。”
陆小凤、木道人、无花、楚留香、姬冰雁、司空摘星等人都顿时语塞,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件事情本就是一场误会,一场因胡铁花的冲动而引起的误会,因此他们也难以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他们能来只是希望这件事情的影响越小越好。
墨倾池微笑望着众人。他没有说话,等,他等了半晌,楚留香开口了,道:“墨公子希望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墨倾池不急不缓道:“要处理这件事情在我看来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中原一点红因断臂而死了,一种情况是中原一点红虽断臂但还没有死。”
楚留香道:“如果是前者呢?”
墨倾池淡淡道:“那我必杀胡铁花。”
楚留香道:“若是后者呢?”
墨倾池道:“断胡铁花一臂,以儆效尤。”
楚留香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墨先生可否还记得胡铁花是为何暗算中原一点红呢?”
墨倾池道:“此事又我查明,我自然清楚,胡铁花暗算中原一点红便是为了护佑你,而中原一点红没有闪躲胡铁花那一刀也是为了保护你,而且他相信你绝对会为他挡住那一刀。”
楚留香道:“不错,可惜当时我并没有发现中原一点红是为了保护我而发出那一剑,而且我专心应付中原一点红那一剑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胡铁花的刀,因此当胡铁花的刀出手的时候,我没有为中原一点红挡住那一剑。”
墨倾池道:“不错。”
楚留香道:“因此这件事情的责任并不全在胡铁花身上,和我有关系,因为中原一点红相信错人了。”
墨倾池凝视着一脸平静的楚留香,冷冷道:“因此你的结论是什么?”
楚留香道:“因此我的结论是关于中原一点红的断臂之仇,我需要负责。”
墨倾池道:“你要如何负责?”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微笑道:“或许我应当砍下我这条手臂还给中原一点红。”
言语落下,陆小凤等人皆是震惊无匹。
唯有墨倾池还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平静的望着楚留香。(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决断
第十九章、决断
楚留香望着墨倾池,他看得出墨倾池很平静,他甚至看得出墨倾池看着他说出这句话嘴角上已经带上了笑意,忽然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意。
墨倾池拍了拍手,望着楚留香道:“我知道香帅重情重义,也知道香帅口才了得,可惜香帅却忘记了一件事。”
楚留香微笑道:“何事?”
“我们今日是来研讨如何处置胡铁花,而不是如何处置香帅,而且我没有任何理由处置香帅。”
“为什么?当日之事我也有责任,如果我为中原一点红挡住了那一刀,便不会有现今的悲剧。”
墨倾池笑道:“话虽如此,可你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帮中原一点红挡住那一刀,而且你根本感觉不出你身后的暗器,因此你自然不应当以性命为中原一点红挡住胡铁花那一刀,因此这件事情你根本没有责任。”
楚留香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我没有责任呢?或许我已经察觉到了无隐针呢?你应当知道我的耳力比大部分人都还要敏锐。”
墨倾池冷笑道:“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因此我才选择和香帅谈而不是其他人谈这件事情。”他望着一脸温和笑容的楚留香道:“我知道你是胡铁花最好的朋友,因此在胡铁花不在的情况下你有谈论这件事情的资格,而中原一点红没有其他的朋友,因此我就有谈论这件事情的资格,现在我们两个人商谈的第一件事情岂不是将这件事情延伸扩大或缩小?”
楚留香还在笑,但心中已经生出了寒意,他已经感觉得出面前这个人的可怕与冷静了,这绝对是一个极其难缠的人。他道:“那墨先生的意思呢?”
墨倾池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香帅执意要将这件事情扩大化,那在下也不介意因为这件事情让江湖上下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到时候我们自可以在这片天地之中分出个胜负。”
听到这一席话,陆小凤第一个变了颜色,他看得出墨倾池绝对不是在说笑。墨倾池这个人向来是说到做到,因此倘若楚留香同意这个答案,那事情绝对会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生。
楚留香平静道:“那第二种呢?”
墨倾池道:“第二种就是将这件事情的影响缩小,仅仅在一个非常狭小的范围内,正如你和我。”
“我和你?”
墨倾池道:“胡铁花的最好朋友是你,而中原一点红最好的朋友是我,而胡铁花斩断了中原一点红一臂,因此我绝对会为他报仇,而你是胡铁花的朋友。因此绝对不原因,因此你和我之间就已经产生了矛盾,而这一个矛盾也仅仅局限在你和我之间,我也希望这个矛盾只在你之间,香帅聪明绝顶,应当明白我话中真意。”
楚留香拱手道:“墨先生的意思是这是我、你、胡铁花、中原一点红四个人之间的恩怨,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墨倾池道:“有关系和没有关系只不过在香帅一念之间而已,若香帅认为这件事情和其他人没有关系。那我自然也可以认为这件事情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倘若香帅认为这件事情和其他人有关系。那我也自然可以将这件事情当做和其他人有关系,而这个关系的有无全在香帅一念之间。”
姬冰雁深深吸了口气,他距离楚留香最近,而且耳朵又不聋,自然将楚留香、墨倾池两人光明正大的谈话听到耳中,他想反驳墨倾池的言语。说我也是胡铁花的朋友,只不过话语到嘴巴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他甚至可以听得出,一旦他说出这一句话,那墨倾池甚至可能立刻离席,到时候这场事情甚至便会由两个人、四个人迅速扩张至全天下。变成一场席卷江湖的腥风血雨。
他聪明绝顶,且无比理智,自然也听出墨倾池言语中的这种意思,因此他想说话,也不敢说话。因为他绝对不希望因为胡铁花的一时冲动而产生的事情牵扯到无数人的生死。
这一刻,陆小凤、无花、木道人、司空摘星、萧十一郎等人何尝不明白墨倾池这一席话的含义呢?因此他们都只能苦笑,他们发现虽然他们已经准备介入了这场事情,可事实上却被排除在这件事情之外,而且是他们只能排除这件事情之外,甚至他们还要维持关于墨倾池这个提议的平衡,否则一旦事情不平衡了,那就正如墨倾池言语那样,江湖上下也正会因为他们小小的介入而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这一刻,他们对于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剑客心中生出了无穷的敬意与寒意。
虽然仅仅短短数言,却改变了劣势,江湖上下这种人可实在不多,能在楚留香面前占据到这种便宜的人也真不多。
和其他人不不同,上官小仙此时已经笑靥如花了,那双如黑宝石的眼眸连连闪耀着如流星般璀璨绚烂的光芒,这一刻他再一次看见了墨倾池那除开武功之外的超卓智慧与谋略,现在她真正肯定了父亲上官金虹对于墨倾池的评价:只要这个年轻人愿意,绝对有机会在二十年不到时间成为不世枭雄霸主。
墨倾池不急不慌喝了一杯酒,他在等,他在等楚留香的回答,现在他的确没有什么着急的了,事情的脉络发展已经全部掌握在了他的手心,他还有什么好担忧得呢?因此他在等,等楚留香的回答,而且他也相信楚留香的回答绝对是前者,因为楚留香绝对不会愿意因一人之过失而牵扯到天下千千万万江湖人的性命。
这是楚留香的破绽,因此他自信他必胜无疑。
楚留香沉默了半晌,他已经知道了墨倾池的计谋了,可他没有其他的法子了,这件事情之过原本就是胡铁花因为帮他而起,他又如何能牵连至天下人呢?不过这一次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墨倾池这个人的可怕与恐怖之处。
这个人不但武学造诣厉害无匹。而是心机谋略也可以算得上举世无双,他自认平生以来遇上过不可数计的高手对手,可没有那个人能如墨倾池一样如此可怕。
没有选择的余地,楚留香也没有迟疑道:“好,正如墨先生所言,这件事情就在你、我、胡铁花、中原一点红之间做出一个了断。敢问如何了断?”
墨倾池直接道:“这件事情的矛盾在于我要为中原一点红讨回公道,而你要保护胡铁花,因此只要我们之间有一个人退出这件事情,那事情本就不存在有矛盾了。”
楚留香点头道:“不错,因此我们如何判定谁退出呢?”
墨倾池道:“你我都是江湖人,而江湖人向来以武论高下,因此,你我之间一战,分出胜负。败者则不理会此事,而且还请他身边的人也绝对在胜负分晓之后不再理会此事,否则到时候我们自可都不用手下留情,酿造江湖祸乱。”
楚留香道:“合理。”
墨倾池站起身,微笑道:“既然香帅感觉合理,那就请香帅回去考虑一天,明日请香帅给出答复。”
楚留香摇头笑道:“何必明日,今日我就可以给出答案。我答应了。”
墨倾池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他也没有望陆小凤等人一眼。望着楚留香道:“很好,那你三日后你我便了结此事,至于决斗的地点就请香帅来定。”
楚留香点头,随即望着眼中还带着不可思议神色的上官小仙道:“上官姑娘,宴席是否可以上了?听甜儿说一品居的菜肴可是一绝。”
上官笑吟吟点头,微笑道:“自然。”
随着上官小仙一拍手。美酒佳肴立刻就端上桌,只不过有几人没有心思吃菜了,但至少墨倾池、楚留香、陆小凤、木道人、无花等人还是一如既往。
一个时辰后,这次宴会才结束。
众人分道扬镳,木道人去听曲喝茶。无花溪边垂钓,司空摘星一离开一品居就不见了踪迹,至于楚留香、姬冰雁、陆小凤三人则并肩同行,在樊城的集市中散步。
姬冰雁一向话语很少,特别是和朋友呆在一起话语就更少了,这次他从一品居出来到集市和墨倾池、陆小凤这两个朋友散步,他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
无论是陆小凤还是楚留香都知道,姬冰雁这个人虽然是铁公鸡而且话语很少,但绝对不会不说话,可这一次姬冰雁一句话也不说,他们两人竟然也一丁点都不奇怪。
准确来说两人起初也没有说话,他们来到集市看到热热闹闹的人群以及听见街道上的叫卖声才开口说话的,最先开口说话的人是陆小凤,陆小凤卖了三串冰糖葫芦,递给楚留香、姬冰雁。
姬冰雁自然不会吃的,因此陆小凤一手拿着一根冰糖葫芦望着楚留香道:“现在你应当知道墨倾池这个人的武功不但很好,而且人也非常非常聪明了吧?”
楚留香嚼了一颗冰糖葫芦,叹道:“三天前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他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冷静、理智、聪明、冷酷。”
陆小凤点头同意楚留香这句话,他慢慢说道:“因此我早就说过他是一个极其可怕极其难缠的人物,不过幸好他并不算是一个坏人,否则不管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除掉他。”
“他若是一个恶人,那绝对会比现今的上官金虹还要可怕。”楚留香笑了起来,他望着陆小凤叹道:“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当他给我两种选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倘若他心想为恶,那绝对不会给我两种选择。”
陆小凤叹道:“只可惜所有的麻烦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他张口咬下一颗冰糖葫芦,叹道:“虽然你这个决定笨了一点,但若换着我是你,那我也会作出和你同样笨的选择。”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不管是你还是我面对这件事情面对墨倾池这个人,也绝对会中了他的圈套,谁叫墨倾池抓住了我们的弱点呢?”
姬冰雁依旧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神色顿时柔和了不少,换位处之,姬冰雁发现自己倘若站在楚留香的位置,似乎也只能做出楚留香一样的选择,那毕竟是最好的一种选择。
只不过这种选择的结果如何呢?
姬冰雁望着楚留香,望着从未有过败绩的楚留香,他的眼中第一次没有了把握,他不知道这一次楚留香面对墨倾池是否能胜。(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推断
第二十章、推断
有些人如镜花水月,想要触碰但无处触碰。有些人如天上雄鹰,即使辛苦企及,余下不过重重危机。在上官小仙眼中墨倾池不是镜花水月,也不是天上雄鹰,而是一个人,一个非常危险近乎于魔,同样也近乎于神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想法,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在下一刻会作出怎样的事情。
不过便是这个半魔半神半人的人让她竟生出飞蛾扑火一般的冲动,这是她前所未有的冲动,望着面前这个还安安静静坐着喝酒吃菜的墨倾池,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风四娘对这个男人的不离不舍,也似乎明白了公孙兰那样一个骄傲无名的女人竟然愿意为这个男人作出本没有太多利益的危险之事。
她移动椅子靠近墨倾池,而后一把搂住墨倾池的腰,靠在依旧平静如水的墨倾池的肩膀上,道:“你是不是欠我三件事。”
墨倾池点了点头,手中忙不迭夹菜,道:“是,你已经想出来了?”
上官小仙点头道:“不错,我想出来一件事,只要你帮我做完这件事那你就不欠我的了。”
墨倾池低头望着一脸娇媚的女人,问:“什么事?”
上官小仙伸手抵住墨倾池的胸口,道:“我希望你的心里装下一个叫上官小仙的女人,更希望你的心里只有一个叫上官小仙的女人。”
墨倾池愣了一下,随即慢慢扶起上官小仙,淡淡道:“你本不用求我,虽然后者我答应不了你,但前面一点我早已经做到了,像你这样的女人任何男人一旦见了恐怕都很难忘记。”
上官小仙眼睛更加明亮了。问:“真的?”
墨倾池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吃饭吃菜,刚才在饭桌上他并没有吃饱,因此他不希望亏待自己。
上官小仙坐直推开墨倾池,笑靥如花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欠我三件事。”
墨倾池不奇怪。他一点也不奇怪上官小仙的出尔反尔,这个人本就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出尔反尔的人,更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在他看来上官小仙这句话本就是一句玩笑话,既然是玩笑话,那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风卷残云,他吃饱了,而后扫过如一座铁塔立在上官小仙身后那个眼眸死灰色如同一具尸体一般的男人,挥手道:
“荆护法。现在我们可以步入正题了。”
听见这句话,上官小仙面上也已经没有了了笑意,非常冷静的坐直身躯。而荆无命呢?若在以往有上官小仙坐下的同时他绝对不会坐下,但这一次他坐下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愚昧的人呢,这一次也没有,他坐在了墨倾池的对面,瞥了墨倾池一眼。语调森冷,如来自地府的魔音。道:“从哪里开始。”
墨倾池瞥了一眼上官小仙,微笑道:“就从这次宴会开始吧。”
上官小仙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拍了三下巴掌,随即无数道光线,自屋顶射落下来。原本明亮无匹的房间变得更加明亮了。
墨倾池、荆无命几乎在同一时间抬起了头,望着屋顶之上,屋顶之上已经出现不可数计的小孔,以及无数个人,每个人手中握着一个和小孔恰好吻合的竹筒。此时他们恭恭敬敬低下了头,显而易见他们都是上官小仙请来的人。
墨倾池不惊讶,荆无命也不惊讶,两人很淡定的望着上官小仙。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倘若不是他们知道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淡定自若。
因此无论是墨倾池还是荆无命,绝对知道这种情况,因此这场宴席原本就是一个设计好的阴谋圈套,可这是什么阴谋呢?什么圈套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七月二十五,大吉,诸事皆宜。
七月二十五,大凶,诸事皆凶。
前一句是黄历上的结论,而后面一句是熊二少熊百川的结论,此时此刻熊二少躺在一张宽大舒适的chuang上,chuang边上还有两个女人,若在平时他可能会小心翼翼撩拨一番,可现在他全身上下已经动弹不得了。
他脑海中向着七月二十五日,大吉,大凶这句话。现在他也不清楚七月二十五,这一日应当算吉还是凶。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七月二十五,这一日绝对不算大凶,一天倘若真是大凶,那他此时应当躺在阴间的鬼chuang上,而不是阳间这杆精致优雅的chuang上,chuang边也不可能有两位笑语嫣然的女人,虽然他并不太喜欢这两位女人,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高兴,毕竟他还活着。
一杯波斯葡萄酒送到了的嘴边,他一饮而尽,此时此刻虽然胸口还隐隐作痛,但他还是感觉非常舒服,因此闭上了眼睛,但当他闭上眼睛后,他的额头上就已经冒出了冷汗。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浮现了一场画面,一个人。
这场画面正是在樊城城外的那场画面,而画面中的人正是荆无命。
熊二少自认自己的拳法、暗器手法都算得上不错,在济州府几乎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苦练多年的轻功造诣更是算得上绝佳,可在面对荆无命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办法,他脑海中竟然仅仅浮现出死亡两个字。
原本他本不相信金钱帮的左护法荆无命的武功会如传说中那般可怕,可当他面对荆无命那一剑的时候他明白了过来,荆无命的武功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可怕,而只是比传说中更可怕。
当荆无命出剑的时候,他当时就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事实上倘若不是荆无命不想杀他,他绝对已经死了。只不过为什么荆无命不杀他呢?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
他再次睁开眼睛,挽着面前这两位嫣然含笑的女人,熊二少脑海中有无穷无尽的疑惑,可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他现在连投掷飞镖的力气也没有了,还能做什么事情呢?即使面前这两个女人想要强上他,他似乎也只能顺从了。
屋顶上有十六个小孔,一共有十六个人。
现在屋顶上小孔已经被黑布遮掩了,而屋顶上的十六个人已经老老实实站在一个步履蹒跚的中年人面前,每个人手中都写着一张纸条,而后都老老实实,次序井然的交给那个似乎走路都有问题的中年人手中,中年人安安静静看完纸条上的信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刻钟了。
墨倾池、上官小仙、荆无命都没有着急,他们安安静静等着。
随后中年人又小声问了那十六人几句话,而后点头,三刻钟后,中年人将纸交给了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对这位中年人恭敬点了点头,中年人一点也不理会,带着十六人直接离开,上官小仙并不介意,她低头对纸快速扫了一变,而后满脸灿烂笑容将纸条递给墨倾池,道:“这个结果和我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纸张上面的字很优美同样也很清晰,因此无论墨倾池、荆无命都看得到,纸张上只有一行字:“无法断言。”
墨倾池不慌不忙,望着上官小仙道:“你的具体判断是什么?”
这句话或许其他人听不懂,但上官小仙却听懂了,她道:“据我观察,刚才宴席上至少有三个人有怀疑。”
墨倾池没有说话,他在等,等上官小仙继续说。
上官小仙道:“第一、无花太冷静太随意了,似乎今天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眼。”
这一点墨倾池不得不点头,一个太冷静的人那本就不正常。
上官小仙道:“第二,姬冰雁,他和无花不同,他太激动了,他原本不应当这么激动。”
这一点墨倾池也不得不承认,一个太激动的人也本就不正常。
上官小仙又道:“司空摘星,他既不冷静也不激动,但他有一点值得怀疑。”
墨倾池沉默了一下,揣测道:“他至始至终都以易容术装扮,而我们根本看不见他的神色变化。”
上官小仙道:“不错,因此他也值得怀疑,只不过我们怀疑的这三个人似乎又并不值得怀疑。”
墨倾池道:“为什么?”
上官小仙道:“因为他们是聪明人,而且是心里素质绝高的聪明人,因此他们表现出破绽本就是破绽,也可以说他们本不应当表现出破绽。”
这一点墨倾池也赞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尖锐的光芒,他望着上官小仙道:“因此陆小凤、木道人、燕十三、萧十一郎这四个全身上下没有流露出任何破绽的人却恰恰是值得怀疑的人?”
上官小仙道:“自然可以这样认为,只是他们或许值得怀疑,但我们却不能否认一点,他们若真不是策划这场事情的人,他们本就可以淡定自若。”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因此知道现在我们都无法对他们做出任何判断。”
上官小仙道:“不错,根据今天的情况,我们的确难以对他们做出任何判断,谁叫他们都太聪明了呢?不过我们总是有办法的。”
墨倾池也笑了起来,他微笑望了上官小仙一眼,随即望着一语不发的荆无命道:“不错,我们的确是有办法的。”
上官小仙笑靥如花,这一刻任何人望着上官小仙都会认为这是一头狐狸,这是一头绝对狡猾的狐狸。(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追命行动
第二十一章、追命行动
熊二少闭上了眼睛,虽然chuang边有两位极其精致的女人,可他不喜欢。他虽然喜欢女人,但也害怕女人,因此当他和一个女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或许会和女人说说话,但如果和两个女人或更多的女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有些紧张,甚至不想说话。
济州府外界都传言他流连烟花之地,实际上别人那里知道这只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对女人有轻微的恐惧症。
不过此刻房间中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已经听见了两个女人蹑手蹑脚离开的声音了,因此他睁开了眼睛,不过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又看见了一个女人,看见了一个打扮和那两个女人一样,但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胜过那个两个女人十几倍的女人,女人平静的打量他,如同至高无上的神在打量一个低贱的凡人一样,一瞬间他竟然生出这种错觉。
眨眼即逝,女人已经收回了那犀利的视线,望着熊二少道:“你应当庆幸我救了你一命。”
熊二少本不知道谁救了他,他只知道荆无命在他胸口刺了一剑便离开了,而后他昏迷了过去,现在他总算知道是眼前这个女人救了他,他从来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因此他勉强爬起身道:“多谢姑娘。”
这四个字还没有说完,这个气质高贵的如女皇一般的女人冷冷笑道:“你本不应感谢我,因为虽然救你的人是我,可想杀你的人也同样是我。”
熊二少如遭雷亟,愣愣望着面前这个女人,半晌,他深深吸了口气。回过神来,望着面前这个女人,他苦笑道:“看来我的确闯入到某个可怕的计划中来了,而我应当是这个计划中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
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她拍了拍手,叹道:“在救你之前我还想我应不应该救你。但现在看来他说得对我的确应该救你,让你这样一个聪明人就这样去死,实在是遗憾的事情。”
熊二少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他,他是谁?”他本没有希望女人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只不过女人却回答了。
女人平静道:“你这一路以来朝思暮想的人可不就是他吗?”
熊二少顿时从chuang上弹了起来,瞪眼不可置信望着女人,道:“墨倾池。”
女人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冷冷道:“不错。”
熊二少慢慢躺下,摇头苦笑道:“我不明白。”
女人道:“你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杀你,而他为什么要救你?”
熊二少点头。
女人道:“其实至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想过要救你,只是想着让你自生自灭,只不过他认为我们本不应当杀你,因此我们才救你。”
熊二少问:“为什么?”
女人道:“因为一个计划,这个计划的名字叫追命。”
熊二少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望着面前这个女人眼中闪过一抹忌惮。道:“你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
女人神色平静坐在一张椅子上,似乎一点也没有看见一副如临大敌望着她的熊二少。她依旧以一种非常安静非常优雅的语调开口道:“因此即使我不告诉你,我们带你见他了,他一定也会告诉你,既然你迟早都要知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熊二少又闭上了眼睛,他闭上眼睛的瞬间。感觉天地都变得无匹晦涩,世界也变得无匹晦涩,现在他已经分辨不出颜色了,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想着一个名字:墨倾池。
墨倾池,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策划这个追命行动有什么目的呢?
墨倾池的视线触及过来的时候。荆无命就已经抬起了头,他望着墨倾池冷冷道:“一切都如你计划中的那样,现在这柄剑已经到了你的手中。”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很好,人是否已经排出?”
荆无命道:“排出了四队人马,每队人马分别是两个、四个、六个、八个人。”
墨倾池又问:“具体是如何安排的?”
荆无命道:“八个人在茶馆打杂,等待木道人。六个人在江边钓鱼,等待无花。四个人跟踪陆小凤。余下两个人我没有安排。”
墨倾池收敛了面上的笑容,语气微冷道:“你为什么没有安排?”
荆无命道:“因为那两个人本就不需要我的安排,因为它们比我更知道要做什么?”
墨倾池道:“哪两个人?”
荆无命望着墨倾池冷冷一笑道:“难道你猜测不出?”
墨倾池凝视着荆无命,叹道:“原本我还猜测不出,现在我的确已经猜出来了,不过,有她们在,只要这群人流露出破绽,那她们一定会知道。”
荆无命道:“现在你应当放心了。”
墨倾池摇头道:“这一点并不能使我放心,现在我只希望能够做到一件事。”他说着已经望向了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叹了口气道:“若论找人,江湖上比得上风四娘的人可并不多,而且我已经排了三十位寻人高手给风四娘,倘若在这段时间风四娘都寻不到中原一点红或胡铁花,那就只能证明两件事了。”
“一,中原一点红和胡铁花的确已经离开樊城了,二、我们的目标其实错了,今天宴会上的人的确都不是策划这场事件的元凶。”
墨倾池也点了点头,同意了这句话,叹道:“不错,倘若这段时间寻不到,那未来也很难可以寻到了,不过幸好这次宴席我们还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结果。”
上官小仙笑道:“你说得结果可你和楚留香已经达成的协议?”
墨倾池点头道:“不错,至少这个协议在看上去是公平的,而且也是非常非常有趣的协议。”
上官小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她的手搭在墨倾池的肩膀上道:“不错,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协议,足矣引蛇出洞的协议。”
墨倾池瞥了上官小仙一眼,叹道:“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上官小仙望了墨倾池一眼,她幽怨道:“你一旦说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就知道我还有有一点甚至还有几点不知道。”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并不否认这一点,一个男人的想法倘若让一个女人全部都琢磨透了,那这个男人岂不就已经完了吗?
墨倾池可不喜欢做这种男人,因此他总有些秘密是女人不知道的,即使上官小仙这个女人也不可能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才是这次追命计划真正的核心所在。
上官小仙没有再问这件事情了,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因此她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男人绝对不喜欢女人过问,不过他问了另外一件事,一件她非常奇怪的事情。
他眨巴着眼睛,灿烂笑容望着墨倾池道:“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怀疑我呢?你本应当怀疑我的。”
墨倾池道:“我可以怀疑身边的所有人,但不应当怀疑你。”
上官小仙有些不明白了,问:“你为什么不应该怀疑我呢?”
墨倾池道:“因为你是上官金虹的女儿。”
“为什么?”
墨倾池解释道:“因为你是上官金虹的女儿,因此你绝对不希望这个江湖大乱的局面,现在的江湖局面对于金钱帮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如今的金钱帮持续壮大,江湖上下没有那个帮派实力可以与金钱帮相互抗衡,而一旦天下大乱了,那金钱帮就可能面对不少四面八方崛起且非常不守规矩的竞争对手。”
“江湖若不大乱,以金钱帮的实力自然没有人敢不守规矩,倘若天下争斗不休,那江湖也就可以不守规矩了,那金钱帮也不再是而今雄踞天下的局面。”
上官小仙面上没有了笑意,荆无命眼中也第一次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上官小仙望着墨倾池,深深吸了口气,郑重道:“我忽然发现你有点像我的父亲了。”
墨倾池淡淡道:“并非是我像你的父亲,因此我若要逐鹿江湖,那就是这种想法,而这是最明智的举措,而恰巧你父亲从来不下昏招。”
上官小仙不得不承认事情的确如此,虽然墨倾池并没有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说清楚到明白,但她已经足够了解,她叹道:“今天这局棋已经摆下了,现在我们就看对手是不是已经入棋了。”
墨倾池冷冷一笑,他自信道:“对手自然是入棋了,至于是否可以抓住他,我一点也不担心,现在我只考虑一件事。”
“楚留香?”
“不错,就是楚留香,倘若我败给了楚留香,那一切都不用谈,倘若我胜过了楚留香,以楚留香的守信,那胡铁花的事情自然由我全权处理,任何人也不会再插手。”
“因此现在最关键的点就是在于三天后如何胜过纵横江湖十年而没有败过的楚留香?”
“不错,而这三天也是最容易出现意外的一天,也是幕后黑手最易出手的一天。”
上官小仙点头,这三天的确是最容易出事的三天,不过她非常肯定的望着墨倾池,道:“不管如何,我相信你绝不会败。”
墨倾池笑了笑,他低头瞥了一眼腰间的那柄剑,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在等消息,等风四娘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传讯
第二十二章、传讯
酉时。
墨倾池和上官小仙在一品居等到了酉时,酉时末,墨倾池不发一言离开站起身离开一品居。
无论是上官小仙还是荆无命都没有开口,他们都明白一件事情,至少今天墨倾池并不打算见风四娘和公孙兰了,可这两个女人为何现在还没有出现呢?她们去哪里了呢?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一点没有那个人知道,上官小心希望这两个在墨倾池心中占据一定分量的女人出事,但绝对不希望这这两个女人在墨倾池面前出事,也绝对不希望这两个女人在现在出事,因此他望了荆无命一眼。
荆无命没有说话,带着一群埋伏在一品居内的好手,悄无声息和上官小仙、墨倾池两人分道扬镳。不管风四娘、公孙兰遇上了什么事情,他总有法子可以得知到风四娘、公孙兰的消息,这也是他和上官小仙为何派遣三十位打探消息好手给风四娘公孙兰两人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他一向小心谨慎,因此这件事情也绝对小心谨慎,不允许出现半点纰漏。
墨倾池没有问荆无命为什么离开,不过路上上官小仙却开口问了,她只问了一句话:“我们要去哪里?”
墨倾池淡淡道:“怡情院。”
怡情院,上官小仙自然听过这个名字,也自然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出的地方,也绝对不是一个非常优秀漂亮的女人应该去的地方,哪里甚至可以说是女人的炼狱,不过上官小仙没有半点迟疑或惊讶,她知道墨倾池为什么要去怡情院,他去怡情院只是为了找一个人。还有见一个人。
上官小仙还是上官小仙,不过来到怡情院的时候,几乎每个见到上官小仙的女人都绝对认为上官小仙是一个非常英俊优雅的公子哥,一群女人妖娆扑上来围着上官小仙,不过时间没有太长,立刻一个在怡情院的姑娘中鹤立鸡群的女人出现而且被上官小仙搂在怀中。而一侧的墨倾池则如同小厮一样直接递给了那个一脸灿烂笑容漂亮女人一张五百两的大丰银票,自然而然其他的女人也就离开了。
怡情院的每个女人都清楚只要是这个女人揽下的客人,没有那个客人愿意离开的,客人不愿意离开,因此她们只能离开。
这个喜欢笑的漂亮女人自然不是别人,而是和墨倾池早就相识的欧阳情,三人并肩行走,上官小仙搂抱着欧阳情,不但在欧阳情的腰间占便宜。欧阳情也不介意,她只是望着墨倾池开口道:“你要见他?”
墨倾池点头道:“只要是她派来的人,我不能不见,何况他还为我打造了一把乘手的宝剑。”
欧阳情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她可以看得出那是一个在墨倾池中心非常重要的人,而且很可能是女人。她皱眉又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派遣他来绝对不仅仅只是送剑这么简单?”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一点也不掩饰对欧阳青岛赞赏神色,他望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叹道:“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他只是来给我送剑的。否则我处理完这两件事情接下来恐怕又有麻烦了。”他说完,便推开了房门。
chuang上有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安安静静躺在chuang上,如同一根木头一样,不过马上他就只能变成一个人了。因为当欧阳情关上房门的时候上官小仙就出手了,她直接对chuang上的男人发了一枚铜钱。
铜钱化作一道青光划过,刹那就戳向男人的咽喉,因此男人只能起身了。
不过在男人起身的刹那,那似乎要戳向男人胸口的那一枚铜钱却已经改变了方向。向上飞射,镶嵌进入门板之中。
上官小仙望着那面上毫不掩饰尴尬神色的男人,玩味笑道:“他的反应虽然不错,不过眼力还是差了一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可以平安见到荆无命的。”
男人没有说话,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事实上的确如面前这个女人言语的那般,他在那个女扮男装的男人身上扫了一眼,随即望着房间中的令一个男人,他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停顿了一下,思忖道:“你就是墨倾池?”
墨倾池点头,“我就是墨倾池。”他说完就搬了一张椅子在男人面前坐了下来,道:“你就是他派来送东西的人?”
熊二少点了点头,他发现面对眼前这位语气平和但却带着一种霸道气焰的男人只能老实点头,他道:“不错,我就是那个人。”
墨倾池也点了点头,他望着熊二少,望着这位看上去略带粗犷意味的男人,问道:“你是在哪个地方遇上他的?”
熊二少苦笑道:“自然是在我家里。”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家在济州府,飞鹰镖局。”
“飞鹰镖局在济州那一带非常有名,因此这么说来你应当就是飞鹰镖局的二镖头人称飞鹰神爪的熊百川。”这句话自然不是墨倾池说话,实际在上墨倾池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号人物,说话的人是上官小仙。
熊二少笑了笑,他平生以来最不愿意和女人打交道,而且是健谈的女人,因此他腼腆的点了点头。
墨倾池没有理会上官小仙,继续问道:“你是如何接下这口镖的?”
熊二少道:“我本不愿意接这口镖,只不过不能不接。”
墨倾池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熊二少。
熊二少也自然明白墨倾池的意思,他继续道:“因为那个人说倘若我不接下这口镖,那飞鹰镖局可以很快去地下团聚。”
墨倾池点了点头,他想象得出那个人的确可以说得出这番话,甚至可以做出这件事情,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他对着熊二少道:“那段时间他说了什么?”
熊二少道:“在我离开济州府前他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六月二十五,大吉,诸事皆宜。”熊二少挠了挠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墨倾池要问这句话,不过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他现在明白墨倾池正在进行一个行动,而知道这个行动事情越少越好。
墨倾池沉默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望着熊二少,道:“很好,我知道了,不过我需要麻烦你一件事。”
熊二少道:“什么事?”
墨倾池道:“暂时不要离开樊城,也不要出现在樊城。”
熊二少皱眉道:“为什么?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墨倾池已经转过身了,他淡淡道了一句,一句熊二少只能乖乖闭上嘴巴的一句话:“因为我知道你不想死,而且你全家都不想死。”
听见这句话,熊二少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幸好他又听见墨倾池说了一句话,心中才安慰了一些,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呆在这里,因此我们会安排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欧阳情、上官小仙、墨倾池三人悄悄离开了怡情院,来到一家金钱帮在樊城的府邸,上官小仙问道:“那个人是谁?”
墨倾池没有隐瞒,道:“那个人是移花宫宫主,应当是邀月。”
上官小仙吸了口凉气,他听说过这个女人,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即使号称武学造诣天下第一美貌天下第一智慧天下第一的石观音也不敢招惹的可怕女人,也是江湖上武艺最高的女人,她眼神古怪望了墨倾池一眼,言意不言而喻,显然她没有想到墨倾池竟然和这样一个女人有关系,而且还关系匪浅。
不过她又想起公孙兰,这一切似乎变得再正常不过了。
欧阳情也问了一个问题,欧阳情问道:“那个人那句话是对你说的,还是对熊百川说的?”
墨倾池默默喝了一杯酒,半晌才道:“我想应当是对我说的。”
“六月二十五,大吉,诸事皆宜。”上官小仙好奇的重复了这句话,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道:“不错,就是这句话。”
欧阳情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墨倾池淡淡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希望我明年的六月二十五前往绣玉谷移花宫。”
欧阳情又问:“难道她让你当面对她表示感谢?”
墨倾池微微一笑,神色玩味瞥了一眼两个性格不同,但此时面上都流露出浓浓好奇神色的两个女人,微笑道:“我说她让我明年六月二十五前往移花宫只是让我娶他,你们相信吗?”
无论是欧阳情还是上官小仙没有任何迟疑的摇了摇头。
墨倾池微笑不语,吃了几口菜。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关于风四娘、公孙兰两人的消息一个也没有传来。
这两人真已经出事了吗?
一间非常整洁典雅的房间,有三个美丽的女人呆在一起,翻阅着桌上一本本厚厚的书籍目录,三个少女眉头紧锁,等待楚留香、姬冰雁、陆小凤三人推门走进,三个女人都没有一丁点反应,继续翻阅。
过了很久,十几本书籍翻阅完了,三个女人靠在榻上神色疲倦而憔悴,显而易见她们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红颜知己
第二十三章、红颜知己
三个女人。
这是三个称不上倾国倾城但无论容貌、气质都绝对可以算得上上上之选的绝代佳人,此时此刻这三位佳人翻完了几十本厚厚的书籍,非常疲倦甚至狼狈的躺在chuang榻上。
楚留香、陆小凤、姬冰雁自然认得这三个女人,江湖上很少有人不知道盗帅楚留香的侠名,而知道楚留香的人也绝对很少有不知道楚留香除开轻功妙绝天下以外,还有一个天下任何男人都羡慕的优点,那就是楚留香身边有三个女人,三个绝代佳人,而且还都惊才绝艳。
宋甜儿、苏蓉蓉、李红袖就是楚留香身边的三位绝代佳人。
宋甜儿,非常简单非常单纯的女人,李红袖、苏蓉蓉、楚留香甚至感叹这绝对是一个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太大的优点,只是有一个优点,一个即使下棋、弹琴、诗画、烧菜都堪称天下一绝的妙僧无花也只能甘拜下风的优点,那就是烧菜。
无花曾言我烧的菜肴自可称得上天下一绝,但若论厨艺上的功夫即使十个无花也不如一个宋甜儿。
但凡吃过宋甜儿菜肴的人,绝对也会认同无花的话。
此时此刻这位厨房厨神捧着一本翻完了的书盖在脸上,安安静静躺在chuang上,全身上下绝没有了半分力气。
宋甜儿望了一眼陆小凤、楚留香、姬冰雁三人,若在平时他一定会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可现在她只能安安精进躺在chuang榻上。
楚留香无奈一笑,轻叹的坐到了榻上,揭开盖在宋甜儿面上的那卷书,瞥了一眼。书上记载得是身侧那位也满脸疲倦女子最为擅长的武林典籍,楚留香无奈一笑,叹道:“你们翻这些干什么?”
红衣女子还没有开口说话,那躺在榻上姿势最为优雅,看上去也温温柔柔的女子白了楚留香一眼,叹道:“因为我们知道这次你们前往赴约绝对会碰上墨倾池。而一旦碰上墨倾池你们虽然不会交手,但总会交手,因此我们只能准备一些东西。”
陆小凤、姬冰雁对视一眼,笑了一声,不过两个人并不奇怪,因为刚才说话的这位看上去温柔似水,亲切甜美的女子正是楚留香身边三个女子中最夺目的女人苏蓉蓉。
陆小凤曾当这着楚留香的面评价过苏蓉蓉,道:“香帅虽纵横江湖近十年而不败,但我知晓有一个人绝对有机会胜过香帅。”
楚留香笑道:“此人可是陆兄?”
陆小凤摇头叹道:“自然并非是我。此人是香帅身侧的佳人苏蓉蓉苏姑娘,苏蓉蓉姑娘是我平生以来见过最聪明最博学的人,倘若香帅的对手是蓉蓉姑娘,那说不定不败神话那也只能落败。”
楚留香笑着点头,他的确没有把握胜过这位智慧超卓的女人,因此无论陆小凤还是姬冰雁对于苏蓉蓉可以揣测出这些一点也不惊讶,他们两人望着苏蓉蓉异口同声问道:“哦,不知三位姑娘可查到了什么?”
苏蓉蓉没有说话。而是望着手中还捧着一本书的红衣女人,显而易见在苏蓉蓉这位智慧卓绝的女人眼中唯有这个女人才有发言权。
楚留香、姬冰雁、陆小凤也认为是这样。因为这个女人正是李红袖,对天下各门各派的高手和武学招式都了如指掌的李红袖,即使昔年编撰《兵器谱》的也赞叹有加的武林奇才。
李红袖勉强笑了笑,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并不太高兴,不过她是一个懂礼的人,因此很快回答了楚留香、姬冰雁、陆小凤三人的疑惑。她轻声叹道:“我们翻阅了近些年来江湖上有名的事迹,一共三百九十二件,但只有三件或许与墨倾池有关系。”
陆小凤眼中流露出了惊讶,问道:“那三件?”
李红袖勉强坐起身,说道:“最后一件是神剑山庄谢晓峰与墨倾池一战。这一战虽然没有名传江湖,但期间流露出来的些许蛛丝马迹,但还是被不少善于打探消息的江湖人知道,而这件事是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绝对有墨倾池参与大事。”
陆小凤沉默了一下,叹道:“不错,而且这件事情的结果出乎意料,纵横江湖不败的神剑山庄三少爷谢晓峰竟然败给了墨倾池。”
在场人听到这件事情没有那个人感觉惊讶,这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倘若墨倾池胜不过谢晓峰,又如何能够平安从玩偶山庄走出来呢?
楚留香面上非常平静,他轻轻拍了拍半眯着眼睛的宋甜儿肩膀,望着李红袖问道:“第二件事呢?”
李红袖道:“第二件事情和胡铁花胡大哥有关。”
姬冰雁面上已经有些变了颜色,他皱眉道:“你是说中原一点红?”
李红袖点了点头,道:“第二件事就是年初发生的yin贼田伯光死在中原一点红剑下之事。”
万里独行田伯光纵横江湖二十多年,平生以来不知坏了多少女子贞洁,此人被杀,天下人拍手称快,自然可以称得上一件大事。
在场每个人都清楚墨倾池与中原一点红成为朋友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中原一点红为墨倾池杀了田伯光,倘若没有这件事情,两个人或许一生都难以有交集。
“第三件是什么?”
李红袖道:“第三件事情发生在两年以前的武当山,当时据武当上的道士传言独行天下的绝代名侠燕南天曾与一位年轻人煮酒论剑,两人论剑三日,最终燕南天拜服离去。”
燕南天,听见这个名字无论是陆小凤、楚留香、姬冰雁心中也不由一震,三个人也自然知晓这个名字。江湖上的武者以刀剑为主,习剑和习刀的人不可数计,因此能在刀剑之中留名之人绝对算得上非常离开的刀客与剑客。
当今剑客不可数计,西门吹雪、叶孤城、风清扬、薛衣人、帆一帅、拥翠山庄李观鱼、武当木道人、神剑山庄谢晓峰等都算得上用剑的高手,而燕南天这人在江湖上的名气虽然没有西门吹雪等人大,但无论是西门吹雪、叶孤城还是薛衣人、木道人都认为当世顶尖剑者之中这位常年邋遢的游侠燕南天绝对可以排行其中。
这一点陆小凤是知道的,而楚留香、姬冰雁两人也听说过这件事情。
楚留香用折扇轻轻拍了拍,一脸微笑望着面前这三位一脸疲倦的女子,叹道:“因此可以证明这个墨倾池绝对是一位非常厉害非常可怕的剑客。”
任何人都看得出楚留香没有畏惧,甚至楚留香的眼中流露出如金子一般的光芒,显而易见平生以来最喜欢挑战和刺激的楚留香这一次也希望可以见识一下墨倾池的剑术造诣。
李红袖没有笑,众人也没有笑,李红袖冷静望着楚留香道:“你对墨倾池了解多少?”
楚留香摇头道:“我只知道他是一名非常厉害的剑客。”
李红袖道:“我连这一点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是任何一个门派的弟子,所使用的武学招式也并非出自于那一门那一派。”
楚留香点头道:“因此这次我要面对的对手绝对是一个没有任何把握和先机的对手。”
李红袖没有说话,她的话已经说完了,因此也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不过一侧刚刚仅仅说过一句话的苏蓉蓉却开口说话了,他并非是对着楚留香说话,而是望着走进屋子就很少说话的陆小凤、姬冰雁,道:“胡大哥的事情是如何处置的?”
陆小凤、姬冰雁都不愿意回答,可也只能回答。
姬冰雁道:“墨倾池的决断还是原来那样,若中原一点红已经死了,那要胡铁花命。若中原一点红活着,那以臂还臂。”
苏蓉蓉一点不惊讶,继续问道:“可你们不愿意,因此最终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陆小凤道:“最终讨论的结果便是由楚留香和墨倾池两人在三日后决斗,若楚留香败那楚留香以及朋友都不可以在理会这件事情,若墨倾池败那墨倾池以及他的朋友也不再管这件事情。”
苏蓉蓉皱眉道:“看来你们将这件事情的影响范围已经收缩到了最小,而墨倾池正是因为知道你们的想法,因此才将这场江湖争斗收缩到只有楚大哥和他的决斗。”
陆小凤点头叹道:“不错。”
苏蓉蓉继续道:“这是墨倾池的提议?”
陆小凤道:“不错。”
苏蓉蓉的神情忽然变得非常严肃了起来,她的视线一一扫过陆小凤、姬冰雁、宋甜儿、李红袖,而后凝视着还是一脸微笑的楚留香,一字一句开口道:“现在我可以肯定两件事情,一,墨倾池自信不会败;二、墨倾池绝对还很理智,知道这次事件一定另有玄机。”
楚留香微笑点了点头,轻声叹道:“虽然我并不相信他和陆小凤得出的结论,但现在我也不得不赞同他们的想法,或许真正制造这件事情的元凶其实就在我们的身边,只不过我们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陆小凤、姬冰雁、苏蓉蓉、李红袖相继点了点头,唯独宋甜儿还是一脸困惑的躺在chuang上,显而易见她并没有听明白楚留香等人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