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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二章 【如坐针毡】

    也就在公孙正与陈东,正在东京城中密议“迎还”太上皇赵佶的时候,他老人家以及其宠臣在镇江的处境,却也并不像他们最初想象的那样佳妙,相反倒是愈来愈困难。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众所周知,这东南地区既是太上皇赵佶的躲难之地,也是当年他大兴花石纲乱搞的重灾区。虽然他的手下宠臣朱等人在东南的根基深厚,但惹出的民愤也是极大。

    当年王庆、方腊作乱,虽然童贯和折可适先后平乱,但匪过入梳,兵过如洗,这官军平叛对东南造成的伤害,甚至比匪徒作乱还要甚烈,以至于民间多有说辞,称童贯平叛时“每战多杀平民”,“纵为贪暴,悉斩平民,以效首级,于是平民之死于天兵者,十有五六”,因此朱之流虽然荼毒东南,但其害远不如官军平叛。

    而且,此时的百姓也不全是愚鲁之辈,倒也明白这太监使坏,非与皇帝无干,朱四处搜刮花石纲的根子,自然还是在官家赵佶的身上。所以这后来赵佶南逃的时候,途经扬州时想要游一游扬州有名的石塔院,结果在院中遭到僧人奚落道:“何不取充花石纲焉!”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你不是在东南搜刮了这么多的花石在东京城造了艮岳么,怎么还要跑到扬州来观赏风景?

    他听了之后,气得罢幸而归。

    再加上赵佶虽然一路南逃,但他领着大队人马南下,必然少不了沿途骚扰百姓,加上又是仓惶逃跑,自然很多装备都没带,准备也是不足,所以“所至,藩篱、鸡犬,为之一空”。

    在到达镇江之后,他又“缮营宫室,移植花竹,购买园池,科须百出”,以至于镇江府悄悄上报给东京叫苦,称行宫“官兵日给六千余缗”、“以镇江行宫日给计之,月当用二十万缗,二浙之民,将见涂炭、民既愁怨”。

    而这太上皇身边的宠臣也不安生,素来彼此勾心斗角,南逃之后恶习不改,仍旧相互倾轧。早在到达泗州之初,童贯便于高俅发生冲突,他“诈传上皇御笔札,付高俅,令只在本州守御浮桥,不得南来。”

    高俅对这道御笔深表怀疑,拟面见赵佶,“亦复艰难”。

    后来高俅所带禁卫兵欲跟随帝辇南下,“童贯遂令胜捷亲兵,挽弓射之,卫士中矢而踣,自桥坠淮者凡百余人……道路之人,莫不扼腕流涕”。

    高俅只得留守泗州,控扼淮河,“于南山把隘”,而童贯麾下为赵佶保驾的胜捷军兵大多数又是西北人,他们在东南,“皆口语籍籍,以南幸为非,有不悦之言”,“人人思土,其势必乱。”

    因此赵佶如今在东南,可谓是众叛亲离,阵脚大乱,危机四伏,兵变、民变一触即发。

    而且,由于赵佶毕竟已经退位,而如今的大宋又是儒教天下,因此地方官员大多按照常规,遵从在位皇帝钦宗的诏令,赵佶为了竭力拉拢东南地方官员,更是不得不择手段,如他将江南东路转运副使曾纡“引至深邃之所,问劳勤渥”,除破例让其贵妃乔氏出面接待而外,还赏赐曾纡七宝杯一只。

    但就算即便如此,镇江城里的议论也是不利于他,镇江人也并没有因为赵佶如今就呆在镇江就向着他说话,反倒因为皇驾亲随不断扰民的缘故,对赵佶很是痛恨,巴不得他早点滚回东京去。

    实际上,这时的太上皇赵佶,在镇江也是如坐针毡,也在思谋返回东京的事情,只不过他的想法究竟如何,是回去但撒手的太上皇,还是回去夺了儿子的权,这就不得而知了。也就在公孙正与陈东,正在东京城中密议“迎还”太上皇赵佶的时候,他老人家以及其宠臣在镇江的处境,却也并不像他们最初想象的那样佳妙,相反倒是愈来愈困难。

    众所周知,这东南地区既是太上皇赵佶的躲难之地,也是当年他大兴花石纲乱搞的重灾区。虽然他的手下宠臣朱等人在东南的根基深厚,但惹出的民愤也是极大。

    当年王庆、方腊作乱,虽然童贯和折可适先后平乱,但匪过入梳,兵过如洗,这官军平叛对东南造成的伤害,甚至比匪徒作乱还要甚烈,以至于民间多有说辞,称童贯平叛时“每战多杀平民”,“纵为贪暴,悉斩平民,以效首级,于是平民之死于天兵者,十有五六”,因此朱之流虽然荼毒东南,但其害远不如官军平叛。

    而且,此时的百姓也不全是愚鲁之辈,倒也明白这太监使坏,非与皇帝无干,朱四处搜刮花石纲的根子,自然还是在官家赵佶的身上。所以这后来赵佶南逃的时候,途经扬州时想要游一游扬州有名的石塔院,结果在院中遭到僧人奚落道:“何不取充花石纲焉!”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你不是在东南搜刮了这么多的花石在东京城造了艮岳么,怎么还要跑到扬州来观赏风景?

    他听了之后,气得罢幸而归。

    再加上赵佶虽然一路南逃,但他领着大队人马南下,必然少不了沿途骚扰百姓,加上又是仓惶逃跑,自然很多装备都没带,准备也是不足,所以“所至,藩篱、鸡犬,为之一空”。

    在到达镇江之后,他又“缮营宫室,移植花竹,购买园池,科须百出”,以至于镇江府悄悄上报给东京叫苦,称行宫“官兵日给六千余缗”、“以镇江行宫日给计之,月当用二十万缗,二浙之民,将见涂炭、民既愁怨”。

    而这太上皇身边的宠臣也不安生,素来彼此勾心斗角,南逃之后恶习不改,仍旧相互倾轧。早在到达泗州之初,童贯便于高俅发生冲突,他“诈传上皇御笔札,付高俅,令只在本州守御浮桥,不得南来。”

    高俅对这道御笔深表怀疑,拟面见赵佶,“亦复艰难”。

    后来高俅所带禁卫兵欲跟随帝辇南下,“童贯遂令胜捷亲兵,挽弓射之,卫士中矢而踣,自桥坠淮者凡百余人……道路之人,莫不扼腕流涕”。

    高俅只得留守泗州,控扼淮河,“于南山把隘”,而童贯麾下为赵佶保驾的胜捷军兵大多数又是西北人,他们在东南,“皆口语籍籍,以南幸为非,有不悦之言”,“人人思土,其势必乱。”

    因此赵佶如今在东南,可谓是众叛亲离,阵脚大乱,危机四伏,兵变、民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三章 【难归】

    但也见赵佶急得团团乱转的样子,众臣都是面面相觑亏。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前几日,赵佶亲自往黄州去了手书和诏书之事,大伙儿都是知道,要说起来赵佶如今虽是太上皇,但却座庭东南,倒也有些权力,敕封黄杰为成都玉局观提举倒也是该当,毕竟这就是个恩荣的闲职,只是他还封了黄杰为护国法师和信阳军节度使,便自然是有些越权。

    再说,如今黄杰既然已经尚为了驸马,自然也就没了道士身份,此时又来封他做什么护国法师,大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在里面。

    此外,最让群众们不太能接受的,就是听说赵佶还与黄杰去了一幅手书,据说写的也就是四个字,“挽天之倾”,可黄杰接了之后却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上疏来表一下忠心,也没有前往镇江来随驾的意思,自然叫赵佶很是急切。

    也就在此时,倒是童贯嘿嘿冷笑着与赵佶道:“道君皇帝,听闻那黄杰在东京城下,破口大骂新帝乃是什么卖妹求荣之徒,如今他便是不来镇江,该也不妨我等之事才对。”

    童贯话毕,便听高俅冷哼一声,却针锋相对道:“某却以为不妥,黄杰此人,非但志大,才智亦是高绝,如今东京能够守住,其功不可没。要某看来,道君皇帝不若西去黄州,有道是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万万不可!”童贯听来一急,急忙出言道:“如今东南稍安,道君皇帝或可绸缪北归,却万万不可移驾黄州,恐生变化,引得新帝不快。”

    这话一说,赵佶身边的众臣都是纷纷附和,之所以他们附和,也是因为东京解围之后,但凡留在镇江之人,差不多个个都挨了贬谪,只是因为抱着赵佶的大腿死赖在镇江不动,丝毫不去理会赵桓发出的诏书,也才落得一个安生,如今便想着的是如何与赵佶想出一个上好的法子,能回东京取回大权,解了众人的忧顾,如何能放了他乱跑。

    至于说为什么高俅会怂恿赵佶去黄州,这也是前些日子的议题了,自打东京城解围,黄杰领着御车军一部在大名府以北的临清县阻得金人十万大军整整三日,还杀得金军大败的消息出传来后,身在镇江君臣们自然开始有系统的回忆起了有关黄杰的种种。

    这首先,作为天渠和坊墙工程的合作方,以及新式战车的合伙人,高俅首先就被从泗州召来,待细细问得诸多事由之后,也才知道黄杰当初弄出的天渠和坊墙可不是简单的一个市政工程,而是早就别有用心在其中。随后君臣们又回顾了一下这种师道告老以后一不留京二不返乡,却跑去黄州跟黄杰搞在一起,还非得上书推荐了李纲和宗泽二人来镇守东京,如今看来岂会与黄杰没有一点关系?

    尤其是,虽然听说黄杰原本仅是只身领了十三骑便北上勤王,但莫名其妙间却也叫他弄出了一支数千人的战车兵,虽然这支部队听说在与金人的大战中伤亡惨重,但也能说明他显然是有准备的。

    所以,听得赵桓这新帝王在东京去旨要给黄杰加官进爵之后,赵佶自然也就坐不住了,便也去了诏书,表达了一下心意。

    哪知道,黄杰虽然封还了新帝的诏书,接受了他这道君皇帝的诏书,但却依旧呆在黄州不动,也就引得赵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懂写给他的那幅字。

    因为“挽天之倾”这四字,并非是赵佶在描述黄杰已经做下的事情,而显然是期望他接下来能够前往镇江,干出一点什么“挽天之倾”的大事。

    但也说,这童贯的劝说,在赵佶听来也是有理,毕竟他在镇江搞的事情,在礼道以上是站不住脚的,若是再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叫他失去了道义上的跟脚,别说复辟之事无望,便是他这个太上皇能不能安生的做下去,怕也都要难说了。

    这随后,君臣之间便也商议起来,到底该与东京商议个什么条件才好,或又该如何去劝说赵桓自己放弃权利,迎了赵佶回去继续皇帝。

    也就在众人挖空心思,引经据典想要找出古代“父与子,子还父”先例,编织出一套说辞的时候,却听得殿外通报,说是宋焕从东京来了,正在殿外求见,赵佶等人一听,急忙宣召来见。

    宋焕一入殿,见礼之后,便也也直问道:“道君,何不北归耶?”

    赵佶便也苦着脸答道:“非不欲归,实难行也!”

    这宋焕便也与殿旁的蔡攸道:“兄等无忧,某得来了今上的旨意,若道君肯北归,诸事另议便是。”

    不过蔡攸听了,却是苦笑的看了看周围的梁师成、童贯、高俅等人,与宋焕苦笑道:“舅哥,某亦好说,只是道君确实难行也!”

    这蔡攸的妻子宋氏,乃是名门之后,而其弟宋焕,之前也是赵佶手下的一员重臣。不过金军来时,宋焕正好在山东沂州任职制置使,也就没有机会跟着赵佶跑路南下,待到东京解围时,宋焕正好领了一千多的厢军前来勤王,念着他乃是蔡攸的舅哥,而且在京时也跟赵佶玩得比较近,赵桓便意识到这宋焕极具使用价值,是促使赵佶回朝的最佳人选,于是也就接连两天与宋焕面谈,不兵将其任命为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发运使,奉书行宫来劝赵佶北归。

    便也说听得蔡攸表态之后,宋焕忙不迭的拿出了赵桓的新旨意,便来交给赵佶观看,赵佶看罢之后,却是长叹一声,随手交与了身旁的梁师成,与众人道:“瞧瞧……可随得汝等的心意?”

    梁师成便也来宣读旨意上的文字,也即听得赵桓另贬蔡京为秘书监、分司南京,贬童贯为左卫上将军致仕、池州居住、贬蔡攸为太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任便居住,贬梁师成为中侍大夫、提举寿州清天观,贬高俅为宣威将军致仕、高州居住……等等。

    基本上,从这份最新的招数之中瞧来,赵桓对赵佶身边之人,几乎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倒也算得是极大的让步了。

    只是待梁师成念往了这份诏书后,也就见得众人虽然都是面有凄然之色,但眼神之中却还暗藏着几分不甘。尤其是的童贯,但也见得他口唇微微开合,胡须轻抖,眼中露出一抹怒色,却也喝道:“胜捷军兵何所归耶?”(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四章 【西去】

    童贯之所以发怒,乃是他当初可是因为收复燕京而封了王的,如今居然将他的郡王之位削去,弄一个什么可笑的左卫上将军致仕,还弄他去什么池州居住,自然叫他怒不可遏。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童贯这么一喝,倒也提醒了众人,他手上如今可是还有着差不多五千士兵,其中三千胜捷军更是他麾下的精锐亲军,他一句“胜捷军兵何所归耶?”,既可以说是问一问这些军队的出路如何,也可以说是在示威,叫人别忘了他手中可是还有枪杆子的。

    待得童贯爆发之后,也就听得高俅也不甘示弱的唿喝道:“某麾下也有两千诸班自,亦不知何所归耶?”

    宋焕听来,自然头大如斗,便也来看赵佶,但见赵佶眉头紧锁不言不语,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劝慰道:“你二人稍安,今上仁厚,既有此说,日后必不为难就是,莫非你等忍见阋墙之乱?”

    只是童贯而后高俅都是冷笑一声,都别过脸去不看,蔡攸只得上前劝和道:“诸位勿恼,此事再议便是!”

    随后赵佶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便就散了,不过却传了宋焕进见。

    宋焕得了机会,自然又来劝说赵佶,赵佶便也直言道:“本欲北行,然军资不济,只怕难以其行。听道辅言,胜捷兵食粮尚缺,如何行得?”

    当下,赵佶便也吐槽,自打他来了镇江之后,镇江府的供给便一日少过一日,各地更是公然违抗的他诏令,更列举了如知宿州林篪拒不执行其“圣旨”等数十事,边流泪边质问。

    那宿州知州林篪曾在宣和三年与四年接连两次被赵佶贬官,自然对赵佶颇有怨言。赵佶驾幸东南后命东南各地缴税纳粮,他却仅答应输二十之一,而且还将此事上奏朝廷尚书省。赵桓闻知后立即命尚书省下令,让林篪“以钱上京,毋擅用”,言下之意即钱粮不得供给太上皇。

    这原本东南官员们见形势不明,不知该听从哪位皇帝指挥比较好,便多半两头都奉承着打哈哈,如今林篪得了赵桓的明令,公然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新君一边后,镇江附近各地的官员也是有样学样,便也公然开始抗拒太上皇赵佶的命令。

    对此,宋焕只能解释道:“方都城昼闭,中外隔绝,虽御前号令,州县或不奉承,非独行宫也。守令之罪,盖不容诛,朝廷何预焉?”

    宋焕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人家官员只认朝廷的命令也并没有错,毕竟这发自太上皇行宫的命令并非是朝廷的诏令,若果人家听了你的诏令,便等于是违抗了朝廷,这个罪人家也担不起。

    这番说辞,倒也是人之常情,赵佶倒也是认可了,而后宋焕忙也来询问道:“臣出京师时,闻童贯与高俅不和,今二人同气连枝,何也?”

    赵佶听来也是苦笑,便也答道:“胜捷兵日渐骄横,朕恐有变,便召高俅来侍,如今瞧来,二人皆恶犬耶!。”

    宋焕便也建议:“可召宇文粹中司令行宫,以范讷为副,如何?”

    这宇文粹中乃是蔡京的甥婿,随赵佶难逃前官至尚书右丞,如今宋焕建议用他为行宫总管,赵佶听来,倒也点头认可。

    童贯之所以发怒,乃是他当初可是因为收复燕京而封了王的,如今居然将他的郡王之位削去,弄一个什么可笑的左卫上将军致仕,还弄他去什么池州居住,自然叫他怒不可遏。

    童贯这么一喝,倒也提醒了众人,他手上如今可是还有着差不多五千士兵,其中三千胜捷军更是他麾下的精锐亲军,他一句“胜捷军兵何所归耶?”,既可以说是问一问这些军队的出路如何,也可以说是在示威,叫人别忘了他手中可是还有枪杆子的。

    待得童贯爆发之后,也就听得高俅也不甘示弱的唿喝道:“某麾下也有两千诸班自,亦不知何所归耶?”

    宋焕听来,自然头大如斗,便也来看赵佶,但见赵佶眉头紧锁不言不语,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劝慰道:“你二人稍安,今上仁厚,既有此说,日后必不为难就是,莫非你等忍见阋墙之乱?”

    只是童贯而后高俅都是冷笑一声,都别过脸去不看,蔡攸只得上前劝和道:“诸位勿恼,此事再议便是!”

    随后赵佶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便就散了,不过却传了宋焕进见。

    宋焕得了机会,自然又来劝说赵佶,赵佶便也直言道:“本欲北行,然军资不济,只怕难以其行。听道辅言,胜捷兵食粮尚缺,如何行得?”

    当下,赵佶便也吐槽,自打他来了镇江之后,镇江府的供给便一日少过一日,各地更是公然违抗的他诏令,更列举了如知宿州林篪拒不执行其“圣旨”等数十事,边流泪边质问。

    那宿州知州林篪曾在宣和三年与四年接连两次被赵佶贬官,自然对赵佶颇有怨言。赵佶驾幸东南后命东南各地缴税纳粮,他却仅答应输二十之一,而且还将此事上奏朝廷尚书省。赵桓闻知后立即命尚书省下令,让林篪“以钱上京,毋擅用”,言下之意即钱粮不得供给太上皇。

    这原本东南官员们见形势不明,不知该听从哪位皇帝指挥比较好,便多半两头都奉承着打哈哈,如今林篪得了赵桓的明令,公然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新君一边后,镇江附近各地的官员也是有样学样,便也公然开始抗拒太上皇赵佶的命令。

    对此,宋焕只能解释道:“方都城昼闭,中外隔绝,虽御前号令,州县或不奉承,非独行宫也。守令之罪,盖不容诛,朝廷何预焉?”

    宋焕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人家官员只认朝廷的命令也并没有错,毕竟这发自太上皇行宫的命令并非是朝廷的诏令,若果人家听了你的诏令,便等于是违抗了朝廷,这个罪人家也担不起。

    这番说辞,倒也是人之常情,赵佶倒也是认可了,而后宋焕忙也来询问道:“臣出京师时,闻童贯与高俅不和,今二人同气连枝,何也?”

    赵佶听来也是苦笑,便也答道:“胜捷兵日渐骄横,朕恐有变,便召高俅来侍,如今瞧来,二人皆恶犬耶!。”

    宋焕便也建议:“可召宇文粹中司令行宫,以范讷为副,如何?”

    这宇文粹中乃是蔡京的甥婿,随赵佶难逃前官至尚书右丞,如今宋焕建议用他为行宫总管,赵佶听来,倒也点头认可。(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五章 【拨乱反正】

    这当初赵佶要求东京派出吴敏和李纲来见时,东京方面倒也很是在人选上好生下了一番心思。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因吴敏虽有举荐李纲劝进之功,但他也曾在表露过欲从赵佶南幸的心意,所以最后赵佶还是选择了看似最铁杆支持自己的李纲,却不想李纲与赵佶一见面,却是说出这等话来。

    但也说赵佶听后,自然也是生疑,因为当日李纲劝说他放权让位的样子,他自然记忆由甚,如今却又不向着赵桓说话,其中必有缘由。

    赵佶便也问道:“逆子何所欲为焉?”

    李纲到了这时,自然也不会隐瞒什么,便也直言道:“乞道君早回銮,不须诣西都、他处,解后顾之忧矣!”

    随后李纲便也将赵桓当初如何被金人吓尿了裤子,并且答应了金国漫天要价割地赔款签订“升平之约”的经过细细与赵佶说来,并与赵佶哀叹道:“纲今日始知,黄驸马十载之前,便已为今日筹谋,修筑天渠、坊墙、建御车军、简拔臣与宗泽留守,皆无他事,都为今日计也!唯新君与道君不知其事也!”

    赵佶忙来追问为何这么说,李纲便也将黄杰托名种师道所着的《汴梁手札》一事合盘托出,将当初黄杰制定的“东京城防御计划”好好与赵佶说了个清楚,只听得赵佶跌足苦笑道:“李卿误朕,若是朕早知此事,何必南狩焉?”

    不过李纲却是苦笑着反问:“道君却是忘了,当初招臣问对,臣何有隐瞒?实乃道君性快,非臣之过也!”

    赵佶一想,这话倒也没错,当初他召李纲来问东京城是否能守得住时,虽然李纲并没有与他说《汴梁手札》之事,但的确是与他打了保票说东京城能够守得住,是他自己因为听到金军一路长驱直入,即将渡河的消息后气迷了心,做出了禅位跑路的事情来。

    不过对于李纲这般表态,赵佶也还是奇怪,便来问他道:“卿已是新朝重臣,何故反耳?”

    李纲道:“新君以城下之盟谋和,如今又欲反复、为筹钱财,又启用佞臣王黼、知黄驸马筹谋汴梁之事,欲谋其出使金而图之、用陈东等泛泛之辈,欲行真宗故事,封禅泰山……凡此二三事,知者无不弃也!”

    赵佶听来大吃一惊,急忙来问详情,也就听李纲介绍说,这首先就是赵桓签下“升平之约”后,倒也深以为耻,如今便也积极谋划如何抵赖,当初他为求金人退兵,自然痛快答应了赔偿一千五百万缗,并割让三镇的合约,如今金军北归遭逢大败,加上种师道又整合了全国各地勤王之师重回雄、霸二州构筑了防线,所以他自然也就不想履约了。

    再来就是,这次为了筹集给金军赔款,赵桓用王黼之计谋,倒也在几天之内于东京城内筹得了黄金二十余万两,银四百万两的海量财富,自然也就发现了王黼在搞钱这事上无人能及的手段,因此王黼如今虽然是遭到贬黜的身份,但却实际上成为了赵桓的入幕之宾,国中大小政事皆要问他,便是连李纲这样对赵桓有拥立之功的重臣也是开始疏远。

    至于说赵桓知道了黄杰在这次东京防御战里的作为之后,起先也是做了一番拉拢的工作,比如说给他封王、又升他为柱国大将军,可黄杰都是不受,后来甚至还动起了要给黄杰的老丈人追赠太师的念头,但他逼迫赵福金,并且弄了个山寨赵福金送去金营的事情显然是不可原谅的,所以摆明了这大舅哥与妹夫之间的矛盾显然不可调和。

    于是,也在李纲来应天府之前,赵桓身边的人便也传出消息,他意欲按照金国的要求,派黄杰为使者,去谈什么大宋拒绝割让三镇、要求修改“升平之约”的事情,也就摆明了赵桓这是动了要害黄杰的念头。

    而最后这赵桓意欲效仿宋真宗跑去泰山封禅的消息,却才是最让赵佶震惊的消息。

    封禅这个事情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况且当初赵佶朝时发生了三次黄河水清,且收回燕云部分故地这等大事,赵佶也没敢动了去泰山封禅的念头,如今赵桓居然有此想法,如何不叫赵佶震惊。

    以至于赵佶竟然脱口而出道:“逆子凭得大胆,不怕天下芸芸众口耶?”

    赵佶这声诘问听来倒也叫人好笑,当初他内禅跑路事倒也不怕天下芸芸众口,如今却是来问比他还要荒唐的亲儿子怕是不怕。不过李纲自然不会跟赵佶扯这些有得没得,便与他说了当日陈东与赵桓献策之后,赵桓也就动了这心思,先是秘密调出宋真宗的起居注来读,又寻了司天监提点入禁密议,他的想法如何自然也就很明显了。

    说白了这些,赵佶便也知道事态严重,便来问道:“逆子荒唐,李卿如今既反,何有计焉?”

    李纲便也斩钉截铁的答道:“如今之计,道君或往西去黄州,或归汴京,拨乱反正。”

    赵佶一听,心中自然意动,不过还是有所顾虑,便也来问道:“朕也有拨乱反正之意,却不忍见父子反目,兵戎相见之事,李卿计将安出?”

    李纲自然慎重的答道:“道君宅心仁厚,若得拨乱反正,必来天下之福,臣或有一计……”

    此后一连三日,李纲便与赵佶密议不宣,而后便也带着“上皇欲归汴京,恐新帝与上皇太后不合,欲赴黄州迎上皇太后一道归京”的消息返回了汴梁。

    消息一道汴京,赵桓与一众朝臣皆是惊慌失措,此时他们显然并不知道李纲已经将他们给卖了,忙也来商议计策。

    一方面,他们此时自然害怕太上皇又耍什么幺蛾子,虽然赵佶在镇江复辟不成,就算跑去黄州也不见得会增加什么成功几率,但赵恒却是打心眼里惧怕黄杰这个妹夫,谁叫他亲眼所见黄杰既会诡异道术,又有超群武艺,便是仅带着十三骑护卫,也能在金人大军中七进七出(东京解围后,城内百姓中盛传黄杰领十三骑在十万金军中七进七出的故事),便是拉起一队御车军留守大营的老弱残兵,也能在临清城外,扼守金军北归之途,阻拦整整三日,为种师道调配各地勤王之师,衔尾追击金军,一举赶出宋境奠定了基础。

    所以,此时听说赵佶欲往黄州的消息,赵桓自然要吓出尿来。(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六章 【荒唐】

    消息传到黄州的时候,时日已经是九月二十一,秋风已起。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回龙山下,但见秋意盎然,茶山之上一片草木秋绿,与暖阳乱云共一色。徜徉其间,寻一抹秋风拂面,好不惬意。

    山下的黄家宿营地内,如今倒也是旌旗招展,百余家丁早早便将宿营所需都备得妥当,数十把伞盖之下,黄家的百余家眷倒也各司其职,正操持着各式家什,借着这秋日暖阳,侍弄一场户外烧烤派对。

    一个炙烤火堆旁,但也见一身常服单衣的黄杰,正坐在一具烤架前,用毛刷细细给架上的全羊抹刷蜂蜜和酱料,身旁几个小女子也在七手八脚的忙着帮着撒上芥姜粉,也就瞧见黄杰一面抹刷一面与小女子们道:“烤全羊这道美食,其精髓不在味道,而在烤制时的用心和火候,边烤边吃,趁热调味,美在其中,不能言矣!唉哟……妹娘,你撒颇多芥粉做甚?还有莹,你却小心莫要叫焰子燎了衣袖!”

    小女子们叽叽喳喳全不搭理,只是乐得将各种调料把整只刚刚烤得皮子微微发黄的羊身子弄得花里胡哨,最后黄杰忍无可忍,只得连喝带打的将小娘子们全部赶走,这才好好把羊子给料理了。

    也就在他一边小心控制着火候,一边不断用小刀给羊子身上打着小花刀入味时,也就见得一身便装的赵福金拿着一册书札快步走了过来,交与黄杰道:“这是应天府方才刚来的消息!”

    黄杰见了,擦擦手接来一看,便也笑着与赵福金道:“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说完,随手一丢,便将书札丢在了火堆里,瞬间化为火焰消散于无形。赵福金见了,便也寻来小凳,坐在黄杰身边看他烤羊,边怔怔出神。黄杰先也是不去扰她,待时间久了,便也忍不住,用手蘸了点蜂蜜在她鼻头一点,笑问道:“却想些什么,这般入神?”

    赵福金回头来看黄杰,脸上虽然假笑了一下,但还是能叫黄杰看出她中慢慢的忧虑,黄杰便也道:“可是在想着东京之事?”

    赵福金便也淡淡一笑,叹道:“父皇性子直快,皇兄阴狠无情,只怕……夫君,不知那未改之数又是如何?父皇可是平安归了汴京?”

    黄杰听来,想了想便也道:“自然是平安归了汴京,只是下场有些凄凉,却被圈禁起来。”

    赵福金听得一愣,便也问:“圈禁是何意思?可是皇兄将父皇囚禁之意?”

    黄杰忙也响起“圈禁”一词此时还未有,便解释道:“禁于空房,谓之圈禁。枷罪徒罪为拘禁,军流罪则锁禁。圈禁也即是软禁之意,在未改的史中,父皇回了汴京后,便被软禁在龙德宫中,直至金军二次攻城。”

    赵福金听来,便也垂泪哽咽,只是来求黄杰与她细说,黄杰无奈,只能将他在奇梦中所见说来道:“便也说当时,因父皇即将返回开封,开封流言颇多……”

    消息传到黄州的时候,时日已经是九月二十一,秋风已起。

    回龙山下,但见秋意盎然,茶山之上一片草木秋绿,与暖阳乱云共一色。徜徉其间,寻一抹秋风拂面,好不惬意。

    山下的黄家宿营地内,如今倒也是旌旗招展,百余家丁早早便将宿营所需都备得妥当,数十把伞盖之下,黄家的百余家眷倒也各司其职,正操持着各式家什,借着这秋日暖阳,侍弄一场户外烧烤派对。

    一个炙烤火堆旁,但也见一身常服单衣的黄杰,正坐在一具烤架前,用毛刷细细给架上的全羊抹刷蜂蜜和酱料,身旁几个小女子也在七手八脚的忙着帮着撒上芥姜粉,也就瞧见黄杰一面抹刷一面与小女子们道:“烤全羊这道美食,其精髓不在味道,而在烤制时的用心和火候,边烤边吃,趁热调味,美在其中,不能言矣!唉哟……妹娘,你撒颇多芥粉做甚?还有莹,你却小心莫要叫焰子燎了衣袖!”

    小女子们叽叽喳喳全不搭理,只是乐得将各种调料把整只刚刚烤得皮子微微发黄的羊身子弄得花里胡哨,最后黄杰忍无可忍,只得连喝带打的将小娘子们全部赶走,这才好好把羊子给料理了。

    也就在他一边小心控制着火候,一边不断用小刀给羊子身上打着小花刀入味时,也就见得一身便装的赵福金拿着一册书札快步走了过来,交与黄杰道:“这是应天府方才刚来的消息!”

    黄杰见了,擦擦手接来一看,便也笑着与赵福金道:“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说完,随手一丢,便将书札丢在了火堆里,瞬间化为火焰消散于无形。赵福金见了,便也寻来小凳,坐在黄杰身边看他烤羊,边怔怔出神。黄杰先也是不去扰她,待时间久了,便也忍不住,用手蘸了点蜂蜜在她鼻头一点,笑问道:“却想些什么,这般入神?”

    赵福金回头来看黄杰,脸上虽然假笑了一下,但还是能叫黄杰看出她中慢慢的忧虑,黄杰便也道:“可是在想着东京之事?”

    赵福金便也淡淡一笑,叹道:“父皇性子直快,皇兄阴狠无情,只怕……夫君,不知那未改之数又是如何?父皇可是平安归了汴京?”

    黄杰听来,想了想便也道:“自然是平安归了汴京,只是下场有些凄凉,却被圈禁起来。”

    赵福金听得一愣,便也问:“圈禁是何意思?可是皇兄将父皇囚禁之意?”

    黄杰忙也响起“圈禁”一词此时还未有,便解释道:“禁于空房,谓之圈禁。枷罪徒罪为拘禁,军流罪则锁禁。圈禁也即是软禁之意,在未改的史中,父皇回了汴京后,便被软禁在龙德宫中,直至金军二次攻城。”

    赵福金听来,便也垂泪哽咽,只是来求黄杰与她细说,黄杰无奈,只能将他在奇梦中所见说来道:“便也说当时,因父皇即将返回开封,开封流言颇多……”

    赵福金听得一愣,便也问:“圈禁是何意思?可是皇兄将父皇囚禁之意?”

    黄杰忙也响起“圈禁”一词此时还未有,便解释道:“禁于空房,谓之圈禁。枷罪徒罪为拘禁,军流罪则锁禁。圈禁也即是软禁之意,在未改的史中,父皇回了汴京后,便被软禁在龙德宫中,直至金军二次攻城。”

    赵福金听来,便也垂泪哽咽,只是来求黄杰与她细说,黄杰无奈,只能将他在奇梦中所见说来道:“便也说当时,因父皇即将返回开封,开封流言颇多……”(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七章 【反目】

    然而,当时的赵佶却还对在他看来刚刚二十出头乳臭未干的儿子抱有天真的幻想,并且自认为就算身边的“六贼”等臂膀和党羽被剪出了,也还将有翻身的机会。

    此后,赵佶又多番谋划,比如说他想前往洛阳,断言“金人必再犯京阙”,请求赵桓准许他“自往西京治兵”。

    这时已升任太宰的吴敏认为“不可”,其理由有三,一是:“上皇向在南方,已有截留诸路兵之意。”奉劝赵桓切莫忘记赵佶在东南试图另立的往事。二是:上皇“今幸归京师,陛下问安视膳,全孝道足矣”以提醒赵桓毋忘劝说赵佶还朝之艰难!

    三是:“岂可以军旅之事累之乎?”话虽说得比较隐晦,意思相当明白:朝政尚不许其过问,岂可让其干预军政?

    其实,毋须吴敏劝诫,赵桓自有决断:赵佶休想离开开封半步,更不用说外出“治兵”。

    此后,赵佶又提出“与帝出幸”即父子同时撤离开封的建议,同样遭到赵桓拒绝。

    这后来,父子之间的紧张渐渐难以调和,在当年十月十日天宁节时再度激化。这天是赵佶的四十四岁生日,赵桓前往龙德宫为赵佶祝寿。

    赵佶当时劝酒,称其:“满饮,乃复斟一杯以劝上,而大臣有蹑上之足者。”

    这话的意思是,当时赵佶与儿子赵桓饮酒,满饮一杯后又亲自与赵桓倒了一杯来劝酒,而大臣中便有人悄悄的踢了踢赵桓的腿,示意他不要喝。

    在当时,以毒酒谋害对手是较为常见的手法之一,于是赵桓“坚辞,不敢饮而退”。

    而后,便问赵佶“号哭入宫”,他如此伤心,是否是惋惜其阴谋未能得逞,则未可知。次日,赵桓命人在龙德宫前颁布黄榜,称“捕间谍两宫语言者,赏钱三千贯,白身补承信郎”。这道黄榜仅张贴于龙德宫前,明明是针对赵佶,史称,“自是两宫之情不通矣。”

    “至此,父子反目而已!”黄杰讲到此处,便也瞧着赵福金垂泪欲滴,表情很是凄然,不由是抹布擦了手,便也轻拍她后背道:“这便是未改之数,如今却已有了变化,福儿且放松了心情便是。”

    赵福金凄然一笑,却是来看黄杰道:“有了变化又如何,父子相争之事,不也迫在眉睫?如今看来,皇兄除了阴毒,竟也一无是处,父皇纵是快直,既亦无情。”

    黄杰听了,便也一笑道:“往日为夫知了这未改之数,几度踌躇拿不定主意,倒不如福儿这般看透。不过如今看来,你皇兄的确是个一无是处的辈,倒不如还是由你父皇座这龙庭才是,政和年间虽然有花石之乱,但天下却也稍安。”

    赵福金听了不置可否,便也来问:“这……这后来二次围城,却又如何?”

    黄杰便一边慢慢翻动烤羊,慢慢与赵福金说来。

    话说,在原本的史中,金军第一次围攻开封不果,完颜宗望退军之时,种师道之弟种师中率领的西军精锐秦凤军三万人开到东京开封,种师道即命他率部尾随金军之后,俟其半渡而击之,完全消灭其尚在南岸的一半,将金国最精锐的东路军打残以消后患。李纲也建议用澶渊故事“护送”金军出境,密告诸将有机会就纵兵追击。

    然而赵桓虽然也同意李纲的建议,派军十万,紧紧“护送”,但吴敏、唐恪、耿南仲等投降派又最终压倒了主战派,派人在黄河边上树立大旗,严令军队不得绕过大旗赶金军,否则一概处死。

    以后种师道又提出亡羊补牢的办法,建议集合大军驻屯黄河两岸,防止金军再次渡河,预为下次“防秋”之计。赵桓准奏施行,不久又被吴敏、唐恪、耿南仲等投降派大臣压到,认为万一金军不来这笔巨大的军事费用会被浪费,拒绝采用种师道之言。以后种师道气愤致疾,以至病死,李纲则被外调河北河东宣抚使,无所作为,最后被逐到江西。

    不久,金国以萧仲恭使宋,耶律余睹监军。,宋廷认为此二人都是原辽国贵族,可诱而用之,以蜡丸封了一封书信让萧仲恭送耶律余睹,使为内应。萧仲恭忙跑回金国见完颜宗望,以蜡丸书信献之。八月,宗望以此为由集合军队重新伐宋。

    第一阶段,西路完颜宗翰于靖康元年九月初从大同出发,东路完颜宗望也同时从保州出发,当天破宋兵于雄州(今河北保定市雄县)、中山(今河北定州)。

    随后西路完颜宗翰于靖康元年的冬月十八日自太原向汴京进攻,靖康元年冬月廿二攻下威胜军(今山西沁县),廿九日克隆德府(今山西长治),渡盟津(今河南孟津)。宋西京(今河南洛阳)、永安军(今河南偃师东)、郑州(今河南省会)皆投降。靖康元年腊月月初四,完颜宗翰克泽州(今山西晋城市)。

    而东路完颜宗望靖康元年冬月二十自真定向汴京进攻;靖康元年闰冬月初四宗望诸军渡河,随后攻下临河县(今河南浚县东北临河村南)、大名县(今在河北)、德清军(今河南清丰)、开德府(今河南濮阳);于闰冬月初十克怀州(今河南沁阳)并到达汴京城下。靖康元年闰冬月十六日,宋出兵拒战,被完颜宗望等击败。靖康元年闰冬月十七日,完颜宗翰才到达汴京城下,又被完颜宗望抢了先。

    然而金军再度兵临开封城下的消息,这一次却被赵桓更加严密封锁的消息,别说被困在龙德宫内的赵佶一无所知,便是东京城内的百姓也是毫不知情。同年闰十一月下旬,金军攻破开封外城四璧,赵佶所畏惧的“西内之事”果然发生,赵桓采取断然措施,逼迫赵佶及其皇后郑氏迁入延福宫,当时“太上皇帝为卫兵拥入禁城。上皇犹豫间,卫兵欲杀内侍官郑详以下,遂由金水门以入。”

    赵佶从前想入居禁中而不可得,如今又非入居不可,或许是由于很不理解,他“踌躇雪中,不知所向”,而赵桓“闻之,遣带御器械王球领殿内带甲亲从官一百人,迎奉太上皇帝入居延福宫。”而“宁德皇后(即赵佶郑后)早已入禁中”。(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八章 【想开】

    赵佶从此受到更为严密的监控,金军提出要求,以赵佶为人质。这时,赵桓对待金军,几乎唯命是从,但对此则断难从命。他婉言拒绝:“朕为人子,岂可以父为质?”金军又以议和为名,“坚欲上皇出郊”,赵桓竭力推托:“上皇惊忧已病,不可出”,且当即表示:“必欲坚要,朕当亲往。”他果然于次日,慷慨前往金营,赵桓如此自告奋勇,显然是唯恐赵佶串通金军,金军另立赵佶为帝。

    靖康二年正月十日,赵桓被迫再次前往金营,他临行前降旨:“以皇子监国,以孙傅为留守,尚书梅执礼副之。”

    对此,赵桓真可谓未雨绸缪,早在靖康元年正月十六日,赵佶到达镇江次日,金军首次围攻开封之时,赵桓连忙将生于政和七年十月,不到十岁的儿子赵谌封为大宁郡王。秘书省校书郎余应求实在难以理解,上奏提出异议:“艰危之时,宗社未保,城门闭拒,中外不通,未宜急者。”

    而赵桓则置若罔闻,又在四月七日,赵佶返回开封的第四天,举行册立赵谌为皇太子的典礼。于是,“咸谓深中时病”的民谣《十不管》在开封广为流传,其中之一便是:“不管二太子,却管立太子。”。所谓“二太子”,指率军兵临开封城下的金东路军统帅、金太祖阿骨打的第二子斡离补。赵桓此时立太子,在别人看来实属不急之务,在他看来则是当务之急。赵桓的目的十分清楚,即使在非常时刻,宁肯让黄毛未脱、乳臭未脱的儿子监国,也决不允许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父亲复辟。

    于是,也就出现了这个十岁孩童居然在开封城内发号施令,诸如“皇太子令添置粜米场济民”之类。

    赵桓在再次前往金营前夕,秘密吩咐孙傅:“我至敌寨,虑有不测,当以后事付卿。可置力士司,召募勇敢必死之士,得二三百余人,拥上皇及太子溃围南奔。”然而金军已将开封团团围困,突围为时晚矣。

    不久,赵佶、赵谌以及几乎所有赵宋宗室先后落入金军之手。赵佶在前往金营之前,对其身边官员述说:“朝廷既不令南去,又围城时,聋瞽我,不令知,以至于此。今日之事,妄举足则不可。”

    后父子相见于金营,“号泣久之”,赵佶开口便斥责赵桓:“汝听老父之言,不遭今日之祸。”

    “如此,父子二人便陷金国,北宋至此而止……”

    黄杰淡淡说完,一边小心的继续翻动烤羊,一边仔细来瞧赵福金的反应,见怔怔不言,便也耐心等她。不久见得羊肉已经炙熟,于是也就唤得小人儿们前来分肉,待得如今已经年满了六岁的赵庚子摇摇摆摆的拖着一头身子快与她一般大小的大狗来时,这才唤醒了陷入沉思的赵福金。

    赵庚子生于新的靖康元年,看着她黄杰便没来由的一笑,饶有兴致的瞧着赵福金训斥玩耍得一脸花的小庚子。待到差不多时,便也唤来了大娘青青要她领着赵庚子去洗脸玩耍,便亲自割了一盘烤好的羊肉,唤了赵福金道:“好了!却与小人置什么气?”

    赵福金白了黄杰一眼,便也来他身边坐下,道:“你便惯着就是!夫君,如今……既然那气数已改,不知将来又是如何?”

    黄杰尝了几片羊肉,又与赵福金喂了一口,便也笑道:“以前为夫是不敢说,如今你既然信了为夫,自然能与你说了。之前得知此天数,为夫当真是踌躇不已,不知如何自处,不过经这次北上之后,为夫倒也想开了。天数之事,向来只有只有坐拥大气运者,方才改之甚易。很多事,当事之人只需动动嘴便可改变,旁人若要筹谋,怕会生生跑断了腿也不得其解。就拿为夫来说,这些年做了这诸多事,也仅能稍稍改变了少许,与大方向并无太大一处,与将来只是究竟是助益是梗阻,当真莫衷一是……因此,为夫也就在那临清城前一战之中,便也才真真正正想开了!”

    赵福金听来,眼中露出期许之色,便也来问:“如何叫真真正正想开了?”

    黄杰便也笑道:“往日为夫,曾与种公言,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知天命者,何其哀也!总以为天命岂非人力可改,纵然智计百出,怕也枉然。直到临清城前,那金国的完颜宗翰,就在车阵之前被万炮齐发轰成了粉身碎骨之后,为夫也才明白了在奇梦中所说的一切数谋,在绝对力量面前皆是虚妄,是个什么道理。”

    见赵福金听得懵懂,黄杰便与她解说道:“你如今也知,为夫得了这奇梦已经有十数年了,最早时为夫的师兄公孙正,曾经带人远赴辽东去行刺那完颜阿骨打,结果接连一十三次都未果,于是为夫就退而求其次,又是设计与汴梁建了坊墙,又是创建御车军,更秘密训练了五千黄州卫,制出了雷神火炮,一直都是做着被动防御的准备。认为天命中人,如阿骨打、吴乞买、宗翰,以至于父皇和赵桓,都是不可轻易触碰,轻易动不得他等分毫,直到……”

    “直到……轰杀了宗翰,并且逼迫得宗望不得不留下了他在东京搜刮的部分钱财,也才发现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计谋命数皆是虚妄。”黄杰说道此处,呵呵一笑,便来直直看着赵福金道:“你看……从前为夫何其愚也!”

    赵福金看了却直摇头,却道:“夫君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不过是一叶障目而已……往后,不知夫君又将如何打算?”

    黄杰将手中的食盘一搁,便指着北方笑道:“与外,自然是要北击金人,不但要真正收复燕云故地,还要继续往北,拓疆北极。与内,你皇兄就是个内斗内行,外战外行的废物,还不如你父皇,因此倒不如还政与你父皇,只不过这一次,却再不得容他任用朱、童贯这些小人乱来就是了。”

    瞧着黄杰自信满满的样子,赵福金却是面露疑惑,不由问道:“如今父皇与皇兄已经势同水火,且新朝之中皆是父皇弃臣,不知夫君将要如何助父皇还政?”

    黄杰往北一瞧,便也笑道:“为夫自有妙计也!”(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九章 【纷乱】

    随着时间进入道兴元年的十月,整体而言倒也无甚大事。

    首先便是赵佶父子终于反目之事,倒也纸包不住火,好似一夜之间便叫天下人皆知,朝廷方面虽然先后派了李纲、吴敏乃至白时中等人前往南京应天府劝说太上皇还朝皆无功而返不说,太上皇更好似铁了心一般,居然就在南京应天府建了行在,然后让童贯和高俅领着胜捷和禁卫分别北上和南下,占了单州和毫州,以两州府库资财及应天府所辖税赋直接供养赵佶行宫,又派人前往开封颁了明旨,要求赵桓亲自去应天府城下出郊奉迎。

    赵桓自然不敢前去,便又派了郓王赵楷、肃王赵枢、景王赵杞三人前往应天府说项,谁知道三人被赵佶扣下不说,还派人回来传信道若是赵桓不能来应天府迎俸,或可先去黄州迎还了太上郑皇后,待到天宁节时,或可与太上郑皇后一道来应天府迎他返回东京。

    比起叫赵桓去应天府城下迎还,这个要求无疑在难度上又更高了一个层次,自然是叫赵桓束手无策。因为相比之下,在应天府不肯还朝的太上皇还是好说话的,至于卧在黄州的杀星黄杰,却是当真无人敢惹啊!

    也就在赵桓为这个事情正焦头烂额的时候,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东京城内的勾栏瓦舍之中,却是有艺人大势演起了“上柱国千里走单骑,黄天霸勤王五连杀”的折子戏码。说的是这前朝北周有一位上柱国大将军,姓黄名叫天霸,得知都城被敌国围困,在无权调兵的情况下,千里走单骑返回都城勤王,在城下连斩五元敌将,却因为那北周的皇帝害怕这黄天霸入城之后夺了他的皇权国祚,因此便也下令不开城门,最后一身赤胆忠心的黄天霸竟也活活在城下力战而死,以身殉国。

    这一出折子戏一经推出,便迅速火爆了汴梁城中的大街小巷,虽然戏子们演时都会特意说明这乃是前朝故事,可听戏的人却又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名唤黄天霸的无敌将军,隐喻的又是谁来。

    一时间,东京城内民意汹汹,物议纷纷,种种市井传言自然不胫而走,更有一些不怕死的街头小报,将各种小道消息归置整理成集,大势刊印不休。

    更有甚者,甚至专为《说文解字》(宋朝文人必备的字典类工具书)出了一篇“时文新解”(类似新词解释),并在里面专门收录了“卖妹求荣”一词,甚至更有人效仿太史公的文风,着新史记一篇,将“升平之约”的来龙去脉详细记之。

    此类文字,出街之后自然引来文人追捧,不过数日便也传遍了京畿十五路之地,旬日间差不多便也传遍整个大宋天下。

    然而,对此情形,赵桓还真是无计可施,十月中时,他听得街头开始传唱什么“黄天霸勤王五连杀”的戏码时,尚且还不以为意,待到得知街头巷尾皆是“卖妹求荣”的时文新解和有关“升平之约”的野史小抄,也才知道大势不妙。

    忙也寻了开封府尹聂山,要他出面惩治传抄之人,谁知便是聂山也是摊手道:“民间早已街巷遍传,又岂能堵得了悠悠众口?”

    也就在赵桓对此事无计可施之计,北镇雄、霸二州的种师道却又发回急报,称探得北退之后的金军再有异动,正从渝关和古北口不断增兵至潭州、平州一线,总兵力已经超过了八万,加上西线盘踞在大同的金国五万西路军,此时整个雄、霸二州一线上金军的总兵力差不多已经超过了十五万,而大宋在北线的守军如今也不过十五万的数量,加上超过九成都是步兵,因此希望朝廷设法与他再筹集三百万缗军费,好从速再征募十万兵丁坚固防线。

    得此消息,赵桓顿时头大:城外,太上皇分庭抗礼之势渐成;城内,市井民间非议汹汹民心思变;边关,军情告急催粮要食情势如火如荼。

    赵桓当真是束手无策了,只得还是来求问身边的一众谋臣,可是一连议了三日都拿不出一揽子的解决办法来,最终还是听了王黼的计策,先弄一笔钱财与种师道,叫他好生固守对金的防线,不使金人再度南下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也就在这时,金国却派来使者,询问当初金军撤兵时宋廷答应分期给付的军费何时解送,已经今年的岁币可曾准备好了,还有三镇准备何时交割?

    经过这么一提醒,赵桓君臣这也才勐然想起,当初他可是答应了完颜宗望一千五百万缗的赔款,并且当时也不过筹得了相当于六百万缗的钱财当做首期款项给付,如今还欠着人家九百万缗,并且当时还承诺的是三年之内分三期付完,加上还有金国继承下来的,原来大宋给予辽国每年五十万缗的岁币。

    也即是说这如今,要是不想跟金国再次开战的话,就得立马准备好三百五十万缗钱财拿去交保护费。

    甚至于赵桓君臣这也才想起,当初金军因为在北撤时,因为招了宋军的沿途截击,不得不急忙退出了宋境,并未当真占了西北三镇。待他们退走后,西北三镇又在种师道的主持下收复归宋,如今割还是不割,当真也是一个问题。

    顿时,赵桓君臣再也顾不得街头小报上的流言蜚语,勾栏瓦舍里演的什么戏码,甚至是赵佶要在应天府搞复辟的事情,全部心思都扑在了这笔保护费上。

    到底给是不给?又或者是不是将这笔保护费拿给种师道去招兵买马,顿时也就成为了争论的主要焦点。

    以郑望之、李、白时中和吴敏等人为代表的求和派,却是已改当初城下求和时的孬种模样,纷纷挺着脖子好似斗鸡一般据理力争什么当时乃是权宜之计,签的又是城下之盟,自然做不得数,不但不能把西北三镇割让,便是岁币和赔款也可能依约给了金国。

    倒是原先主战的李纲、宗泽、李若水和何栗等人,甚至还有王黼,却认为此时万万不可失约与金人,毕竟金军势强气盛,而西北的防线如今在种师道的整合下虽然重新构筑,但兵力和战力方面都不占据优势,此时与金军开战极不明智。

    甚至王黼建议,赔款或可先欠着,不妨先拿出一笔岁币来,先缓过了今冬再说。

    然而也就在这时,太学生陈东却是又给赵桓献了一个好计策。(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三十章 【天书】

    道兴元年十月十五的朝会,赵桓一改往常都在文德殿内召开的规制,改在了崇政殿举行。

    当初白身上殿的陈东,也在十四的晚上,被赵桓突击下诏赐了他一个同进士出身并迪功郎,倒也能穿着一身崭新的鹦哥绿上朝了。

    只是,他今日上朝为赵桓献上的计策,却是叫一众朝臣们个个都跌破了眼镜,便也见他站在大殿中心,掷地有声的道:“乞请陛下,巡幸九边,御驾亲征!”

    至于理由,道兴元年十月十五的朝会,赵桓一改往常都在文德殿内召开的规制,改在了崇政殿举行。

    当初白身上殿的陈东,也在十四的晚上,被赵桓突击下诏赐了他一个同进士出身并迪功郎,倒也能穿着一身崭新的鹦哥绿上朝了。

    只是,他今日上朝为赵桓献上的计策,却是叫一众朝臣们个个都跌破了眼镜,便也见他站在大殿中心,掷地有声的道:“乞请陛下,巡幸九边,御驾亲征!”

    至于理由,陈东倒也一字不差的照搬了当年寇准撺掇宋真宗御驾亲征北上时的说辞,而且建议赵桓这次御驾亲征的目的地也不是雄、霸二州,乃是当年宋真宗签下“澶渊之盟”的澶州(今河南濮阳)。

    这一开始,赵桓包括群臣自然都是拒绝的,待陈东据理力争,将当年辽国南侵和如今金国南侵的时代背景做了一番概述,又将寇准忽悠宋真宗北上亲征和他忽悠赵桓北上亲征的古今异同之处做了个概念偷换。

    当然了,种师道在雄、霸二州的第一道防线虽然算不得保障,但澶州距离东京很近不说,就算跑路也比东京容易跑得多了。最为关键的是,陈东建议赵桓,北上也不用带什么弱鸡杂兵部队,只要带上御车军就成了,以御车军的强悍战力,必然能保得他万无一失。

    若能是,照着当年宋真宗的模样,也能在澶州城下一战而克了金军,也来签一个新版的“澶渊之盟”,说不定就能洗刷掉什么“升平之约”的耻辱。

    不过,赵桓还是摇摆不定,朝仪从早上议到了中午,又从中午议到了晚上,也就在赵桓考虑着要不继续来个通宵的时候,却听得内侍来报,说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又”发现了像书卷一样的黄帛。

    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当年赵桓的老祖宗宋真宗也是在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发现的《大中祥符》天书三卷!道兴元年十月十五的朝会,赵桓一改往常都在文德殿内召开的规制,改在了崇政殿举行。

    当初白身上殿的陈东,也在十四的晚上,被赵桓突击下诏赐了他一个同进士出身并迪功郎,倒也能穿着一身崭新的鹦哥绿上朝了。

    只是,他今日上朝为赵桓献上的计策,却是叫一众朝臣们个个都跌破了眼镜,便也见他站在大殿中心,掷地有声的道:“乞请陛下,巡幸九边,御驾亲征!”

    至于理由,陈东倒也一字不差的照搬了当年寇准撺掇宋真宗御驾亲征北上时的说辞,而且建议赵桓这次御驾亲征的目的地也不是雄、霸二州,乃是当年宋真宗签下“澶渊之盟”的澶州(今河南濮阳)。

    这一开始,赵桓包括群臣自然都是拒绝的,待陈东据理力争,将当年辽国南侵和如今金国南侵的时代背景做了一番概述,又将寇准忽悠宋真宗北上亲征和他忽悠赵桓北上亲征的古今异同之处做了个概念偷换。

    当然了,种师道在雄、霸二州的第一道防线虽然算不得保障,但澶州距离东京很近不说,就算跑路也比东京容易跑得多了。最为关键的是,陈东建议赵桓,北上也不用带什么弱鸡杂兵部队,只要带上御车军就成了,以御车军的强悍战力,必然能保得他万无一失。

    若能是,照着当年宋真宗的模样,也能在澶州城下一战而克了金军,也来签一个新版的“澶渊之盟”,说不定就能洗刷掉什么“升平之约”的耻辱。

    不过,赵桓还是摇摆不定,朝仪从早上议到了中午,又从中午议到了晚上,也就在赵桓考虑着要不继续来个通宵的时候,却听得内侍来报,说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又”发现了像书卷一样的黄帛。

    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当年赵桓的老祖宗宋真宗也是在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发现的《大中祥符》天书三卷!陈东倒也一字不差的照搬了当年寇准撺掇宋真宗御驾亲征北上时的说辞,而且建议赵桓这次御驾亲征的目的地也不是雄、霸二州,乃是当年宋真宗签下“澶渊之盟”的澶州(今河南濮阳)。

    这一开始,赵桓包括群臣自然都是拒绝的,待陈东据理力争,将当年辽国南侵和如今金国南侵的时代背景做了一番概述,又将寇准忽悠宋真宗北上亲征和他忽悠赵桓北上亲征的古今异同之处做了个概念偷换。

    当然了,种师道在雄、霸二州的第一道防线虽然算不得保障,但澶州距离东京很近不说,就算跑路也比东京容易跑得多了。最为关键的是,陈东建议赵桓,北上也不用带什么弱鸡杂兵部队,只要带上御车军就成了,以御车军的强悍战力,必然能保得他万无一失。

    若能是,照着当年宋真宗的模样,也能在澶州城下一战而克了金军,也来签一个新版的“澶渊之盟”,说不定就能洗刷掉什么“升平之约”的耻辱。

    不过,赵桓还是摇摆不定,朝仪从早上议到了中午,又从中午议到了晚上,也就在赵桓考虑着要不继续来个通宵的时候,却听得内侍来报,说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又”发现了像书卷一样的黄帛。

    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当年赵桓的老祖宗宋真宗也是在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发现的《大中祥符》天书三卷!

    道兴元年十月十五的朝会,赵桓一改往常都在文德殿内召开的规制,改在了崇政殿举行。

    当初白身上殿的陈东,也在十四的晚上,被赵桓突击下诏赐了他一个同进士出身并迪功郎,倒也能穿着一身崭新的鹦哥绿上朝了。

    只是,他今日上朝为赵桓献上的计策,却是叫一众朝臣们个个都跌破了眼镜,便也见他站在大殿中心,掷地有声的道:“乞请陛下,巡幸九边,御驾亲征!”

    至于理由,陈东倒也一字不差的照搬了当年寇准撺掇宋真宗御驾亲征北上时的说辞,而且建议赵桓这次御驾亲征的目的地也不是雄、霸二州,乃是当年宋真宗签下“澶渊之盟”的澶州(今河南濮阳)。

    这一开始,赵桓包括群臣自然都是拒绝的,待陈东据理力争,将当年辽国南侵和如今金国南侵的时代背景做了一番概述,又将寇准忽悠宋真宗北上亲征和他忽悠赵桓北上亲征的古今异同之处做了个概念偷换。

    当然了,种师道在雄、霸二州的第一道防线虽然算不得保障,但澶州距离东京很近不说,就算跑路也比东京容易跑得多了。最为关键的是,陈东建议赵桓,北上也不用带什么弱鸡杂兵部队,只要带上御车军就成了,以御车军的强悍战力,必然能保得他万无一失。

    若能是,照着当年宋真宗的模样,也能在澶州城下一战而克了金军,也来签一个新版的“澶渊之盟”,说不定就能洗刷掉什么“升平之约”的耻辱。

    不过,赵桓还是摇摆不定,朝仪从早上议到了中午,又从中午议到了晚上,也就在赵桓考虑着要不继续来个通宵的时候,却听得内侍来报,说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又”发现了像书卷一样的黄帛。

    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当年赵桓的老祖宗宋真宗也是在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发现的《大中祥符》天书三卷!(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三二章 【阋墙】

    诏书自然是赵桓发来,用词遣句倒也小心谨慎,先是夸赞了一番黄杰北上勤王的功绩,又赞扬了黄杰坚辞不受封王封柱国的高姿态,最后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希望他能赴京统帅御车军,陪伴赵桓北上巡狩亲征云云。

    至于那内侍的来意,除了送上这份叫黄杰看来纯属搞笑的诏书外,他还有一个任务,便是希望见一见太上郑皇后,希望能劝说她返回东京。

    听得黄杰如此说道,内侍急忙伸手入怀,又摸出了一支小信筒来,便道:“来时官家吩咐了,见与不见,自然由太上皇后定夺。至于此物,却是与茂德帝姬和太上皇后过目便是了。”

    黄杰便也伸手讨要,那内侍想了一想,便也还是给了,黄杰打开一看,便见里面是一卷绢帛,字迹却是暗红色的,隐隐还散发出一丝的血腥气味,都不用看内容,便也一目了然是个什么物件。

    几眼看罢,黄杰倒也轻笑一声,便也命人去请了赵福金和郑太后前来,将那绢帛与郑太后一瞧,她不过看得几眼,便双目一红,叹道:“何苦来由耶!”

    倒是赵福金接来看了之后,却是冷笑一声,问那内侍道:“皇兄既然有这般心意,为何不敢亲自来向母后请罪?”

    内侍听了一惊,忙道:“官家日理万机,岂能……”

    “日李万姬?”黄杰噗嗤冷笑一声,也不容他争辩什么,便也道:“此事,自然由太上皇后决断便是!”

    郑太后红着眼儿,倒也默不作声,只是来看赵福金,赵福金便也与她轻轻摇头。

    诏书自然是赵桓发来,用词遣句倒也小心谨慎,先是夸赞了一番黄杰北上勤王的功绩,又赞扬了黄杰坚辞不受封王封柱国的高姿态,最后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希望他能赴京统帅御车军,陪伴赵桓北上巡狩亲征云云。

    至于那内侍的来意,除了送上这份叫黄杰看来纯属搞笑的诏书外,他还有一个任务,便是希望见一见太上郑皇后,希望能劝说她返回东京。

    听得黄杰如此说道,内侍急忙伸手入怀,又摸出了一支小信筒来,便道:“来时官家吩咐了,见与不见,自然由太上皇后定夺。至于此物,却是与茂德帝姬和太上皇后过目便是了。”

    黄杰便也伸手讨要,那内侍想了一想,便也还是给了,黄杰打开一看,便见里面是一卷绢帛,字迹却是暗红色的,隐隐还散发出一丝的血腥气味,都不用看内容,便也一目了然是个什么物件。

    几眼看罢,黄杰倒也轻笑一声,便也命人去请了赵福金和郑太后前来,将那绢帛与郑太后一瞧,她不过看得几眼,便双目一红,叹道:“何苦来由耶!”

    倒是赵福金接来看了之后,却是冷笑一声,问那内侍道:“皇兄既然有这般心意,为何不敢亲自来向母后请罪?”

    内侍听了一惊,忙道:“官家日理万机,岂能……”

    “日李万姬?”黄杰噗嗤冷笑一声,也不容他争辩什么,便也道:“此事,自然由太上皇后决断便是!”

    郑太后红着眼儿,倒也默不作声,只是来看赵福金,赵福金便也与她轻轻摇头。诏书自然是赵桓发来,用词遣句倒也小心谨慎,先是夸赞了一番黄杰北上勤王的功绩,又赞扬了黄杰坚辞不受封王封柱国的高姿态,最后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希望他能赴京统帅御车军,陪伴赵桓北上巡狩亲征云云。

    至于那内侍的来意,除了送上这份叫黄杰看来纯属搞笑的诏书外,他还有一个任务,便是希望见一见太上郑皇后,希望能劝说她返回东京。

    听得黄杰如此说道,内侍急忙伸手入怀,又摸出了一支小信筒来,便道:“来时官家吩咐了,见与不见,自然由太上皇后定夺。至于此物,却是与茂德帝姬和太上皇后过目便是了。”

    黄杰便也伸手讨要,那内侍想了一想,便也还是给了,黄杰打开一看,便见里面是一卷绢帛,字迹却是暗红色的,隐隐还散发出一丝的血腥气味,都不用看内容,便也一目了然是个什么物件。

    几眼看罢,黄杰倒也轻笑一声,便也命人去请了赵福金和郑太后前来,将那绢帛与郑太后一瞧,她不过看得几眼,便双目一红,叹道:“何苦来由耶!”

    倒是赵福金接来看了之后,却是冷笑一声,问那内侍道:“皇兄既然有这般心意,为何不敢亲自来向母后请罪?”

    内侍听了一惊,忙道:“官家日理万机,岂能……”

    “日李万姬?”黄杰噗嗤冷笑一声,也不容他争辩什么,便也道:“此事,自然由太上皇后决断便是!”

    郑太后红着眼儿,倒也默不作声,只是来看赵福金,赵福金便也与她轻轻摇头。诏书自然是赵桓发来,用词遣句倒也小心谨慎,先是夸赞了一番黄杰北上勤王的功绩,又赞扬了黄杰坚辞不受封王封柱国的高姿态,最后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希望他能赴京统帅御车军,陪伴赵桓北上巡狩亲征云云。

    至于那内侍的来意,除了送上这份叫黄杰看来纯属搞笑的诏书外,他还有一个任务,便是希望见一见太上郑皇后,希望能劝说她返回东京。

    听得黄杰如此说道,内侍急忙伸手入怀,又摸出了一支小信筒来,便道:“来时官家吩咐了,见与不见,自然由太上皇后定夺。至于此物,却是与茂德帝姬和太上皇后过目便是了。”

    黄杰便也伸手讨要,那内侍想了一想,便也还是给了,黄杰打开一看,便见里面是一卷绢帛,字迹却是暗红色的,隐隐还散发出一丝的血腥气味,都不用看内容,便也一目了然是个什么物件。

    几眼看罢,黄杰倒也轻笑一声,便也命人去请了赵福金和郑太后前来,将那绢帛与郑太后一瞧,她不过看得几眼,便双目一红,叹道:“何苦来由耶!”

    倒是赵福金接来看了之后,却是冷笑一声,问那内侍道:“皇兄既然有这般心意,为何不敢亲自来向母后请罪?”

    内侍听了一惊,忙道:“官家日理万机,岂能……”

    “日李万姬?”黄杰噗嗤冷笑一声,也不容他争辩什么,便也道:“此事,自然由太上皇后决断便是!”

    郑太后红着眼儿,倒也默不作声,只是来看赵福金,赵福金便也与她轻轻摇头。(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三三章 【料算如神】

    朱雀门之变,并未在汴梁城中引起什么波澜!

    虽然满城的百姓都瞧见了今上迎着太上皇恭恭敬敬的从新宋门入了城,又走御街送入了龙德宫,但发生在朱雀门瓮城中的事情,却宛如被北风吹散的晨雾一般,了去无痕。

    不过三日之后,赵桓却是装模作样的下达了一道贬谪诏书,将高俅贬为高州(今广东茂名)团练副使,籍没家宅,即日举家贬谪高州。自他以下,还有曾随赵佶南下镇江和盘踞应天府的七十六人一同遭到罢贬,并且大多都远窜去了岭南甚至苗疆各地。

    不过,只有三人在这一**清洗中不降反升,一个是如今还在应天府的蔡攸,得继其父蔡京鲁国公的爵位,并加封少师。一个是赵佶身边的亲近之人梁师成,不但官复太尉一职,并且赵桓特许其以少保之位致仕,许他返回晋州养老。

    至于最后一个,便就是童贯了,与他不但恢复了徐国公和广阳郡王的官爵,还特许他领胜捷军北上陇州驻地,编练兵马戍卫西北。

    当消息传回黄州时,便是不说郑太后与赵福金如何震惊,便是黄杰也失手打翻了一盏米粥,望着汴梁方向苦笑不已。

    虽然对于这场阴谋之变的消息所获无几,但仅赵桓从对蔡攸、童贯和梁师成三人的处置上,也就不难看出赵佶这次是怎么栽了如此大的跟斗。

    无疑他便是以如此的代价,与三个奸贼达成了条件,便也诳得赵佶高高兴兴的返回东京,最终落了个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只是,便叫黄杰也想不到,高俅竟然会死在了朱雀门下,并且他一人身死不算,全家也是难逃,什么贬窜高州,只怕走不出京畿便要死于非命。

    想了想,黄杰还是命人火速放出了当年师兄公孙正好不容易从金国弄回来的海东青,火速向东京潜伏的夜鹰给出设法保下高俅家人的消息,虽然黄杰与高俅只是泛泛之交,但至少也算是生意伙伴,而且与他家公子高衙内的交情也算有那么一点,更别说如今高俅的妻子还是黄州女卫出身,当年可是花费了黄杰老大的心思才促成了这段良缘。

    只不过,在大致估算出了赵桓在这次弄出的“朱雀门之变”上所花费的心思和使用的计谋后,黄杰便也明白自己之前的确是低估与轻视了此人。再一想来,这赵桓虽然是个软弱无能,优柔寡断之辈,可他这个死人旁边还是有几个活人,不论是他原先东宫众里的郑望之、李、何栗和李若水,还是如今的李纲、白时中、吴敏和王黼,这些人的才智、计谋、定力和阴毒,自然对赵桓的个人能力起到了加成的效果。

    一转眼,便是大中至盛二年(1127年)的正月十五,这一日赵桓连下十八道诏书,颁布了诸多法令和政令,其中最为重要的三道,其一便是任命种师道为河北诸路军都统制,其弟种师中与王禀为副,领军二十万北狩巡边;其二是正式册立赵谌(赵桓之子)为皇太子,并以白时中、王黼、宋焕与张邦昌四人为辅政大臣,在赵桓北上澶州巡边,御驾亲征之时,协助皇太子监国理政。

    这最后一道,自然是重中之重,便也是赵桓他御驾亲征,北狩巡边之事了。

    也不知王黼等人的如何与他打算的,他这次出巡,可谓是堪比当真宋真宗北狩,此处出京去往澶州,赵桓所领亲军整整二十万人,其中仅是扩编之后的御车军便就有八万之众,其余天武、神武、捧日、殿前诸班直等军合计十二万人,浩浩荡荡拱卫着赵桓直往北去。

    便也说大中至盛二年的正月十五这日,黄杰在黄州城外回龙山中的别院之内,却是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但见这群人虽然一个个都是穿的江湖劲装,但领头几人看着却是十分眼熟,最当先一人满面潮红,长髯白发,步子如龙行虎步,身子老而弥坚,正是今日刚热乎出炉的河北诸路军副都统制种师中,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种萱、与折可适、折月美叔侄,甚至还有几位以前曾经与黄杰打过照面的西军将领,如杨可世、辛兴宗等人。

    种师中驾临,黄杰岂敢怠慢,早早得了消息的黄杰便也换了一身正服,候在龙山书院门外,待得相见之时,便也笑道:“二公,一别经年,不想风采依旧,如今尚能饭否?”

    种师中听来哈哈大笑,便来指着黄杰笑道:“一餐尚能二升粮食,还要一罐你家的罐肉佐餐。对也!这次过来,你家的罐肉可是管饱管够?”

    黄杰听来,自然满脸不信的与种师中比了大拇指,又忙于折可适等人见礼,便也急忙引了众人入得书院,待入得书院之中的食堂将众人安排坐下后,便也笑道:“今日到我黄州,自当拿出黄州佳酿与诸位痛饮,莫要再提什么罐肉!”

    就听黄杰一声唿喝,也就见得卢俊义、林冲、鲁达、史进等一众与种萱、折月美她们也算相熟之人各自抱了一坛好酒上来,齐齐拍开封泥后,便也闻着一股浓烈酒香迅速蔓延开来,直惹得来客群起叫好,连道好酒云云。

    待得菜上五味,酒过三巡,大伙也都喝开了气氛,便也见得种师中举起一盏,起身与众人道:“这第一盏,老夫要代家兄,敬当日在临清城前血战的黄州将士!”

    黄杰听来,自然满脸不信的与种师中比了大拇指,又忙于折可适等人见礼,便也急忙引了众人入得书院,待入得书院之中的食堂将众人安排坐下后,便也笑道:“今日到我黄州,自当拿出黄州佳酿与诸位痛饮,莫要再提什么罐肉!”

    就听黄杰一声唿喝,也就见得卢俊义、林冲、鲁达、史进等一众与种萱、折月美她们也算相熟之人各自抱了一坛好酒上来,齐齐拍开封泥后,便也闻着一股浓烈酒香迅速蔓延开来,直惹得来客群起叫好,连道好酒云云。

    待得菜上五味,酒过三巡,大伙也都喝开了气氛,便也见得种师中举起一盏,起身与众人道:“这第一盏,老夫要代家兄,敬当日在临清城前血战的黄州将士!”(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三四章 【向北行】

    黄杰听来,自然满脸不信的与种师中比了大拇指,又忙于折可适等人见礼,便也急忙引了众人入得书院,待入得书院之中的食堂将众人安排坐下后,便也笑道:“今日到我黄州,自当拿出黄州佳酿与诸位痛饮,莫要再提什么罐肉!”

    就听黄杰一声唿喝,也就见得卢俊义、林冲、鲁达、史进等一众与种萱、折月美她们也算相熟之人各自抱了一坛好酒上来,齐齐拍开封泥后,便也闻着一股浓烈酒香迅速蔓延开来,直惹得来客群起叫好,连道好酒云云。

    待得菜上五味,酒过三巡,大伙也都喝开了气氛,便也见得种师中举起一盏,起身与众人道:“这第一盏,老夫要代家兄,敬当日在临清城前血战的黄州将士!”

    朱雀门之变,并未在汴梁城中引起什么波澜!

    虽然满城的百姓都瞧见了今上迎着太上皇恭恭敬敬的从新宋门入了城,又走御街送入了龙德宫,但发生在朱雀门瓮城中的事情,却宛如被北风吹散的晨雾一般,了去无痕。

    不过三日之后,赵桓却是装模作样的下达了一道贬谪诏书,将高俅贬为高州(今广东茂名)团练副使,籍没家宅,即日举家贬谪高州。自他以下,还有曾随赵佶南下镇江和盘踞应天府的七十六人一同遭到罢贬,并且大多都远窜去了岭南甚至苗疆各地。

    不过,只有三人在这一**清洗中不降反升,一个是如今还在应天府的蔡攸,得继其父蔡京鲁国公的爵位,并加封少师。一个是赵佶身边的亲近之人梁师成,不但官复太尉一职,并且赵桓特许其以少保之位致仕,许他返回晋州养老。

    至于最后一个,便就是童贯了,与他不但恢复了徐国公和广阳郡王的官爵,还特许他领胜捷军北上陇州驻地,编练兵马戍卫西北。

    当消息传回黄州时,便是不说郑太后与赵福金如何震惊,便是黄杰也失手打翻了一盏米粥,望着汴梁方向苦笑不已。

    虽然对于这场阴谋之变的消息所获无几,但仅赵桓从对蔡攸、童贯和梁师成三人的处置上,也就不难看出赵佶这次是怎么栽了如此大的跟斗。

    无疑他便是以如此的代价,与三个奸贼达成了条件,便也诳得赵佶高高兴兴的返回东京,最终落了个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只是,便叫黄杰也想不到,高俅竟然会死在了朱雀门下,并且他一人身死不算,全家也是难逃,什么贬窜高州,只怕走不出京畿便要死于非命。

    想了想,黄杰还是命人火速放出了当年师兄公孙正好不容易从金国弄回来的海东青,火速向东京潜伏的夜鹰给出设法保下高俅家人的消息,虽然黄杰与高俅只是泛泛之交,但至少也算是生意伙伴,而且与他家公子高衙内的交情也算有那么一点,更别说如今高俅的妻子还是黄州女卫出身,当年可是花费了黄杰老大的心思才促成了这段良缘。

    只不过,在大致估算出了赵桓在这次弄出的“朱雀门之变”上所花费的心思和使用的计谋后,黄杰便也明白自己之前的确是低估与轻视了此人。再一想来,这赵桓虽然是个软弱无能,优柔寡断之辈,可他这个死人旁边还是有几个活人,不论是他原先东宫众里的郑望之、李、何栗和李若水,还是如今的李纲、白时中、吴敏和王黼,这些人的才智、计谋、定力和阴毒,自然对赵桓的个人能力起到了加成的效果。

    一转眼,便是大中至盛二年(1127年)的正月十五,这一日赵桓连下十八道诏书,颁布了诸多法令和政令,其中最为重要的三道,其一便是任命种师道为河北诸路军都统制,其弟种师中与王禀为副,领军二十万北狩巡边;其二是正式册立赵谌(赵桓之子)为皇太子,并以白时中、王黼、宋焕与张邦昌四人为辅政大臣,在赵桓北上澶州巡边,御驾亲征之时,协助皇太子监国理政。

    这最后一道,自然是重中之重,便也是赵桓他御驾亲征,北狩巡边之事了。

    也不知王黼等人的如何与他打算的,他这次出巡,可谓是堪比当真宋真宗北狩,此处出京去往澶州,赵桓所领亲军整整二十万人,其中仅是扩编之后的御车军便就有八万之众,其余天武、神武、捧日、殿前诸班直等军合计十二万人,浩浩荡荡拱卫着赵桓直往北去。

    便也说大中至盛二年的正月十五这日,黄杰在黄州城外回龙山中的别院之内,却是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但见这群人虽然一个个都是穿的江湖劲装,但领头几人看着却是十分眼熟,最当先一人满面潮红,长髯白发,步子如龙行虎步,身子老而弥坚,正是今日刚热乎出炉的河北诸路军副都统制种师中,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种萱、与折可适、折月美叔侄,甚至还有几位以前曾经与黄杰打过照面的西军将领,如杨可世、辛兴宗等人。

    种师中驾临,黄杰岂敢怠慢,早早得了消息的黄杰便也换了一身正服,候在龙山书院门外,待得相见之时,便也笑道:“二公,一别经年,不想风采依旧,如今尚能饭否?”

    种师中听来哈哈大笑,便来指着黄杰笑道:“一餐尚能二升粮食,还要一罐你家的罐肉佐餐。对也!这次过来,你家的罐肉可是管饱管够?”

    黄杰听来,自然满脸不信的与种师中比了大拇指,又忙于折可适等人见礼,便也急忙引了众人入得书院,待入得书院之中的食堂将众人安排坐下后,便也笑道:“今日到我黄州,自当拿出黄州佳酿与诸位痛饮,莫要再提什么罐肉!”

    就听黄杰一声唿喝,也就见得卢俊义、林冲、鲁达、史进等一众与种萱、折月美她们也算相熟之人各自抱了一坛好酒上来,齐齐拍开封泥后,便也闻着一股浓烈酒香迅速蔓延开来,直惹得来客群起叫好,连道好酒云云。

    待得菜上五味,酒过三巡,大伙也都喝开了气氛,便也见得种师中举起一盏,起身与众人道:“这第一盏,老夫要代家兄,敬当日在临清城前血战的黄州将士!”(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三五章 【有恃无恐】

    黄杰的大胆谋划,即让众人的两眼一亮,也叫种师中感觉到心头一抖。

    公允的说,宋军的优劣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善守而不善攻,良于驻而不良于行。

    宋军最大的优势,便是有着精良的装备、强大的防御能力以及驻守城池的战力……而最大的劣势,就是跑不动!

    归根究底,还是大宋缺马的现实给闹的!

    所以,当黄杰提出这种“金军打金军的,宋军打宋军的”的战略时,大家的眼前当真都是一亮。

    对啊!拦不住金军既然是既成事实,又何必去追,只要打下檀、平二州,封住古北口和渝关这些重要的军事关隘,不就同样能够达成关门打狗的战术目标了?

    在座之人,皆是亲自领兵上过阵的成熟将领,自然不会有什么“誓死保家卫国,不叫敌人一兵一卒踏入国土毁我家园”的小白愤子存在,尤其是种、折两家,世代守卫西北,与西夏党项和契丹辽国拉锯百年,自然知道这北胡当真想要南下,也当真不是谁能够拦得住的。

    便也见黄杰伸手在地图上一划,便已东京城前的黄河为界,侃侃而谈道:“上次金军南下,探路多过劫掠,以其日行超过百里的行动力而言,委实耗费了太多时间。因此,这次再来,我料定宗望必定会一城不攻,一县不伐,要么直奔东京,要么就是直奔开德府。当然,直奔开德府的前提,是他得知道赵桓抵达开德府的确切日期,不过以我的猜测,这张邦昌与李邦彦二人既然悄悄送去钱财与他勾连,想必已然合盘托出了吧!”

    大伙儿听得都是嘿嘿一笑,便是种师中也抚须不语,黄杰便也道:“今日便是正月十五,赵桓到底亲不亲征,今日便也能见分晓。以开德府距东京不过三百里之远近,便算是每日仅行十里,也只要一月时间。以我之见,宗望如今必定在等,等到赵桓抵达开德府之日,必定是他主动南下之时。”

    随后黄杰在地图上用手慢慢画了个南北虚线道:“上次南下,宗望自易州、真定府南下,从大名府、清州返回,生生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的用意,就是想要找出一条适合大队骑军快速南下的道路,而显然因为早前北伐的缘故,自东京沿大名府北上的运河和沿河官道无疑是最为便捷的道路,想来这次宗望若是再来,定然会选这条道路。”

    又道:“至于沿路的州县,大城少而小县多,虽然乡下村寨多结坞堡自守,但宗望上次探了路,便也知道这类坞堡虽然防御不强,但其中储藏的物资也是不多,而州县之中虽然守军甚少,但军民的抵抗意志却是强烈。因此,他再要南下,势必会备足了军资,然后一鼓作气,直捣黄……呃!直捣东京!”

    倒也在此时,却听的种萱若有所思的问道:“若是宗望将后路被断,取道它途,又将如何?”

    黄杰呵呵一笑,便也道:“宗望此人,说他是个军事奇才,也不为过。他等女真人,行军打仗之事都是靠本能天性摸索自习得来,以我对宗望的认识,他即便知道后路被断也会浑然无惧,相信以金军战力,即便转战天下也是能活,在他眼中大宋宛如一块不设防之地,可任他来去自由。当然,他若真要逃跑,想来宋军也是难以将他逮住,自然是有恃无恐。”

    “所以,想要在战术上战胜宗望,自然很难,我们只能设法在战略上步步为营,向更北挺进!”黄杰说着便将手指在地图北面延伸,最后直在了绘画余地图最东北角,与真是地理位置变形巨大的会宁府位置上,重重一敲道:“诸位,不妨试想一下,若是我军能够攻至会宁府城下,又将如何?”

    “围魏救赵?”众人不约而同地同时想到了这个成语,自然对这个成语背后的故事知之甚详。

    种师中却是皱眉问道:“若是……若是今上果真陷落与宗望之手,又将如何?”

    黄杰却也笑道:“二公,方才不是说了,还有皇太子嘛!就算皇太子担不得大任,还有诸多公王,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太上皇?”

    黄杰这话说的轻松,却是听得种师中和折可适等人一脸苦笑,这皇帝可是一国之主,九五之尊,谁知到了黄杰这里却宛如棋子一般,是可以随意舍弃的对象。

    不过,大宋的帝位传续倒也正如黄杰所言,皇帝老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然还有皇太子顶缸,要是皇太子不成,还有诸多王爷排着队嗷嗷叫着想上位呢!

    不过对于众人而言,他们都还端着赵家人的饭碗,自然不太敢议论如何砸了赵家人的锅,且还没有黄杰与赵桓之间这等大舅哥与妹夫的关系,也就不会继续去掺合这妹夫与大舅哥之间的家事。

    一席接风酒,随随便便也就吃到了三更时分,黄杰也在席间把对金军即将二次南下侵宋的揣测与众人直抒了一番,虽话语之间极难有中听的言语,但所言所论八成也是实事。

    因黄杰好客的以黄州佳酿待客,来人中除了种师中年事已高不敢贪杯之外,余人待散席时皆以醺醉,自然送去休息不提。

    而罢了宴席之后,黄杰却与种师中两人寻了学院之中一间静室,烧起红泥火炉饮起了茶来。

    黄杰一面冲茶,一边与种师中笑言道:“酒后饮茶本不利养生,且还是深夜近晨之时,饮茶更不利睡眠,不若小子便泡些好安眠的花茶与二公解渴,如何?”

    种师中笑着点头,却是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扎子放在茶几上道:“家兄幸不辱命,已将那四百万两银子,全都花销了出去!”

    黄杰也不急切,待研好茶末,烧成沸水洗了茶杯将至冲泡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拿起扎子细细看了起来。

    瞧着扎之上一条条列出的条目,黄杰不仅默默念出声来:“西夏、河套购买马五万七千匹,苏杭、扬泉等地制船三千余艏,不错!”

    种师中取来茶杯,细细闻了闻杯中的茉莉花茶浓郁的香气,便也道:“组建骑兵之事,乃是某与家兄多年夙愿,在西北时虽有心无力,却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是这般得逞。子英,此事你当真是居功至伟啊!”

    黄杰淡淡一笑,也不说话,又听种师中来问:“只是,这渡海北击金人之计,当真可行?”(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三六章 【老矣】

    对于种师中的问题,黄杰自然是胸中早有成竹,便也起身从静室中的一个书架上取来一个小匣,递与种师中道:“二公瞧了此物,自行定夺如何?”

    种师中忙也接过小匣打开来瞧,便也见匣中放着一摞一尺见方的白蜡纸,纸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各种线条和记号,更用蝇头小楷标注了无数的要点。虽然室内点了不下十柱牛油巨蜡,但种师中毕竟年老体衰,急忙拿着一张白蜡纸去灯前细瞧,越看越是惊讶,便也指着纸上一处,扭头来问道:“子英,此图当真不差?”

    黄杰郑重的点头道:“此图用时三年,且耗费了不下近百条人命制成,小子敢打包票,便是分毫也不会差!”

    种师中看罢,这才坐回茶几之间,抚着手中白蜡纸制成的地图久久不语,良久才道:“想不到这小小一张地图,竟要耗费近百条人命……更想不到从登州放舟出海,竟能绕过这高丽半岛,从那图们江口登陆,能够直击金国都城?”

    黄杰笑着拿来一支牛油巨蜡摆在种师中面前,又指了指匣中生于的地图,与他笑道:“二公且再瞧瞧!”

    种师中听得诧异,便搁下手中绘着整个辽东高丽半岛的地图,又寻了下面的白蜡纸地图来瞧,先拿起一张瞧了之后,便与那辽东高丽半岛的图比了一下,便放在边上,指着上面弓型的长岛问道:“这便是东瀛扶桑?想不到却是这般模样!”

    搁下东瀛扶桑之图,种师中便也见得匣中还有图纸,便又取出,见他好似无师自通一般,瞧见图与图之间的重叠接缝,便就知道这些图可以相连起来,但见他满脸惊讶的先是在茶几上将图摆开,后来地方不够,便挪到了席间,但见最终将匣内的十六张白蜡纸地图全部按着接缝的顺序铺开的时候,便也瞧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席上的地图,又瞪着大眼看着黄杰,面红耳赤的模样,宛若在他青筋纠结的血管之内,打入了几十斤的鸡血一般。

    好半响,种师中这才微微喘着气平静下来,望着黄杰道:“当年……子英你在那梨园法会上所绘的诸国堪舆之图,竟然是真?”

    黄杰听来好笑,便也答道:“自然是真,岂能是假?”

    种师中听来巍然一叹,又呵呵直笑,道:“莫说老夫,便是家兄都不以为然,想不到啊!当真想不到!金人、辽人、宋人……当真只是活在干坤一隅的井底之蛙而已,老夫老矣!”

    听着种师中自叹老矣,黄杰不由下意识的也来抚了一下颌下亦有三寸来长的青须,自从有了九郎黄玄霸,黄杰便也能够有资格蓄须,却不想不知不觉竟有这般长了。再一算来,自己也将是“奔三”之人了,听着种师中叹老,还真是感同身受。

    不错,如今黄杰拿给种师中来瞧的,正是当年他在梨园法会上所作的“东隅诸国堪舆之图”的精确版本,是由当年那批在青云观里深造过的传教士们,耗时近十年时间,也才陆续完成。

    如今摆在种师中面前的地图,北起西伯利亚,东至日本四岛,南及印尼诸岛,而向西更是将整个欧洲全都包含在内!

    所以,如今摆在种师中面前的并不是笼统而抽象的“所谓”地图,而是一张耗费了无数人的心血,更以近百条人命堆砌而成的真地图。在这张地图上不但着名了山川、道路、航道、城池、水源地,便连物产、族裔、冲突、物资需求、守备战力、气候、风俗等等一切有用于军事和民事的信息也都一一列明。

    种师中歇了许久,这才缓过力气,取过茶盏将里面已经冷凉的茉莉花茶一饮而尽,这才使了衣袖抹了抹嘴道:“这等国之重器,子英当真交与老夫?”

    黄杰自然点头,便也轻笑道:“当年,这东隅诸国堪舆图的原图,在升平楼中挂有一副,太子东宫之中也挂有一副,却又有何用处?”

    种师中听来,倒也长叹一声,当年黄杰在梨园法会上画出这图后,的确也曾风靡过一段时间,不说赵佶和赵桓父子都曾问黄杰讨要过,便是当时在朝中坐班的种师中,也曾让人寻来一副好好研究了一番,最后发现没什么价值,毕竟当时黄杰所画的地图还是个“泛泛之图”,再说这图上所绘的“天下”也太过巨大,但是当时宋、辽、西夏三国之事便纷争不休,谁却有了闲心来管得“天下”究竟当真有多大?

    而当如今这副标注详尽的地图摆在种师中面前时,他这位军中老将也才知道自己当年是多麽的目光短浅,更从这副地图中瞧出了无限可能。

    比如说,若是不是有了辽东高丽半岛的地图,谁又能想到大宋与金国在陆路上隔得足足数千里远,在海上却是近如咫尺。从陆路走,要从大宋北线边境的雄州出发,抵达金国会宁府须得走上足足三千余里,而走海路绕行高丽半岛的话,从图上的图们江口登陆去往会宁府,也不过九百里陆路,这路程直接就减少了三分之二。

    而大宋对上金国,虽然在陆军上与之有一个骑步分野,可在水军方面……这金国好像根本就没有水军好吧!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越想种师中也就觉得心情越是舒畅,便也自顾自的倒茶痛饮起来,足足饮了三大碗后,这才忙不迭的丢下碗来,然后如获至珍一般的将地图小心收集起来,好好放入匣中,又试图将匣子放入怀中,见放入怀中后反倒突兀,这才悻悻然作罢。

    想了想,种师中不由拍了拍匣子对黄杰道:“这天下太大,还是让与子英你等去闯荡好了。老夫与家兄,若是能借由此图之利,破败金人,收复燕云失地,此生便已足以!”

    黄杰看着已是白发苍苍的种师中,倒也记得他生于嘉四年(1059年),如今已经六十八岁,若是在原本的史轨迹中,去年的年中时便已经战死在太原。

    当即,不由呵呵笑道:“二公可成听过,耳顺既寿,七十古稀。二公既已早过耳顺,古稀更是近在眼前,便望耄耋也是该当,如何却来叹老?”

    种师中听得哈哈大笑,直道:“老矣!老矣!某虽老矣,却尚能饭也!”(未完待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三七章 【人心难知】

    大中至盛二年的正月十六这日,东京消息纷至沓来。

    当听到赵桓当真要搞什么御驾亲征,并且还任皇太子监国,甚至将王黼都算在辅政大臣之列,所有人都是惊讶不已。

    当然了,这个“所有人”里自然也包括了黄杰,他虽然很清楚王黼是如何跟赵桓搞在一起的,但赵桓能把王黼相信到这个地步还是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东京与黄州相距虽然千里,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布置,黄杰的信道比起官府的六百里加急和军队八百里飞递早已不遑多让,千里一日也是等闲,因此这正月十五早上下的诏书,到了正月十六的早上黄杰便也知道中午时分从封丘门出发的皇帝仪仗当夜便也歇在了封丘。

    赵桓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御驾亲征了,按照以往皇帝出巡的规制,本该是出行之前先派前锋探路,再由皇帝仪仗的先导部队拱卫道路,然后更要前后左右四军在列,护送着皇帝车辇缓缓前行,一日之间能行上二十里这都算神速了。

    而这一次他却是直接来个强行军,竟然就带着一万五千卫军便直奔距离东京足足三十里的封丘县城下,若是当真按照这个日行一舍的军队标准来赶路的话,那么去往开德府来回也不过二十日时间,看样子他还真打算快去快回。

    得了这消息的种师中虽然有些急切,不过黄杰却是叫他莫急,反正他秘密前来黄州的事情外人也不知晓,而赵桓升他为河北诸路副都统制的诏书待走去雄州再转回来至少也要一月时间,倒也真不急这一两天。

    十六这日,黄杰便也带着种师中等一行,就在龙山书院中转了一转,十七里一早也才驾了长车将他们一行引去了雷山。

    此时的雷山别院之中,倒也是依旧雷声隆隆,黄杰也不含煳,直接引了众人便直入了学院的炮库之中,便指着库中数十架闪闪发亮的崭新铜炮道:“临清一战之后,火炮工坊日夜加紧浇铸,所得便都在此了!”

    众人翘首来看,但见库房之中纵横排列着差不多三十余门轻重火炮,便叫众人自然瞧得两眼放光,倒是种师中与折可适二人瞧了之后,却是面显喜色,互相对望一眼后,折可适便也开口道:“贤侄,可是尽数都与我等?”

    黄杰点头道:“一共三十二门,十门重炮,十二门轻炮,以及十门远程炮,如何分配自然由种家大公定夺。此外,这一科学院中结业的炮兵也尽数带去便是,虽然只有六十人,倒也足够操持这三十二门火炮。”

    种师中听得高兴,不由欣喜的上前来瞧看,抚着一门重炮的炮身不由问道:“此物甚是犀利,可谓国之重宝,只是浇铸起来委实太过复杂,家兄在雄州寻了不少铸匠、铜匠想要设法仿制,人伤了不少,竟然一具都未铸成。”

    黄杰听来也是不以为意,点头道:“此物夺天地造化,自然不是轻易可成,便是在黄州也不过十中取一,一具的造价差不多逼近万贯,更别说弹药的用料所耗也是不菲。”

    随后黄杰又领众人去了弹药库查看,但见库中各式弹药林林总总,数量也是不少,此外还有震天雷、火药箭等兵器,直瞧着众人都是咂舌不已。

    待引着众人瞧完看库房,黄杰又领着众人前往工坊查看,便也才见制造各式火炮和火药兵器的工坊位于雷山深处,互相之间间距甚远,尤其是专门用来铸造火炮的作坊所在,更是在雷山之中一座巨大山腹之内,被称之为铁炉堡的地下堡垒之中。

    入得铁炉堡后,众人也才瞧见,这铁炉堡的占地甚大不说,里面更是人头攒动,唿号声声。瞧着这般景象,便是种师中都咂舌不已,便也惊叹来问:“造此火炮,竟要凭多人手?”

    黄杰便与众人解说道:“要将一门火炮铸造出来,须得经选矿、研磨、冶炼、配置、复炼、化汁、浇铸、回火、打磨、抛光、测试等等工序,”

    说着领了众人来到一间巨大的熔炼室前,老远便也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浪从室内喷涌而出。由于还是在正月里,黄州的天气也算寒凉,众人都穿着厚重的冬装,可如今被这热浪一吹,顿时也就举得浑身上下冒出了热汗来。

    黄杰也不敢叫众人进入,便远远在室外解说道:“此间为冶炼室,铸造火炮所需的铜料,乃是来自上杭紫金山钟寮场的铜粉矿,经选矿、研磨等多道工序后,便送至此地熔炼,须得以文火熬炼至少三七二十一日之后,才能送至配置室根据用途配比加入铅、锡和锌,再送至复炼室进行复炼。”

    瞧着种师中一脸的凝重,黄杰便也笑道:“大公可是寻来铜匠,直接造了模制用熟铜料化汁浇铸?”

    种师中面色一窘,倒也承认:“起先寻的是河北有名的制器匠师,直接用了府库中的铜料来浇铸,虽然铸出来的炮具得其型,却扛不住药子爆燃的威力,放上几次便要裂开变形,后来家兄又从河南寻来几位铸钱的大匠,如今倒也还在研究……”

    黄杰便也笑道:“当初大公提议仿制时,小子故意不借匠师,倒也不是秘技自珍,乃是希望借了大公之手,看看能不能摸索出新法,如今看来此事还需小子与些助力才是,二公这次回去,便带些铁炉堡的匠师一道回去吧!”

    此后,黄杰便又带着满头大汗的一群人在铁炉堡中转了一转,领了众人亲眼来瞧这火炮的铸造当真不易之后,这才打道而返。

    待回到黄州后,因为种师中急着赵桓北狩之事要返回河北,黄杰自然也不能多做挽留,便也设宴送行。

    席间,种师中喝得伶仃,便也挽了黄杰之手,借着醉意大胆来问道:“子英,可否与老夫一句实话,这世上可还有你不知之事?”

    黄杰便也笑道:“天文、地理、六艺、百工,知之甚易,唯人心难知矣!”

    待到正月二十五这日,种师中等便也集结了人手近五百余,物资近百车,便也打马向北,迅驰而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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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介绍:
这世上人心皆坏,人人皆想过上自己想要的好日子,不管他人死活。 正如那些旷世枭雄们说过:要做人上人,便要人杀人。杀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不过,这世上也不乏一些追求道法自然的人,做些‘念我生民苦兮,义士舞干戚’的抗争。 何为道法自然? 不外呼是那: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天有道,便顺其自然! 天无道,便替天行道! 大道通天,以道兴宋!宋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宋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宋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