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放松的话题
暗绿色的遮棚阻隔着阳光，肮脏、布满油渍的油布几乎要和港口污浊的地面融为一体。嘈杂的人声中有疲惫的船员，有偷闲的码头工人，也有贪图便宜和新鲜海鲜的普通市民。
这里就是市长日程安排上写的‘老地方’了，巴顿市猫头鹰形状的地图，左耳上的港口海鲜餐厅，或许叫餐棚更合适。
安东尼脱去了正装，挽着袖子，坐在在一堆平民和工人之中，除了皮肤有些白外，并不太显眼。显眼的是衣着体面，皮肤更白皙，又板着一张脸的扎克。
坐在堆满螃蟹的小圆桌前的两人相互沉默，视线对着不同的方向。
这不是‘谁先开口就输的’无聊游戏，是两个朋友第一次心怀各心，一时都不想说话。是本就带着各自烦恼会面的两人，照面就尴尬后延续出来的无言。
尴尬来自安东尼不知道扎克会一个人来，为本杰明点了满桌的螃蟹和啤酒。结果却是这样。
对话终究是要开始的，扎克扯了扯嘴角，抛开思绪中魔宴的托瑞多、帕帕午夜……一堆‘琐事’，视线偏向对面的安东尼，却被堆得高高的蟹壳阻挡，抿了抿唇，“浪费了。”
“浪费就浪费吧。”安东尼深呼吸，回应了一句。他重新调整了表情，不知道也抛开了心中的什么‘琐事’，准备好好说话了。
扎克突然挑起了眉，他想起了什么，“你不知道本杰明要暂离巴顿吗？”话中意指的是去共和。
安东尼扯扯嘴角，“我知道你们不去共和了。”烦躁的挥挥手，“别套我话，我就是在盯着格兰德。”视线越过蟹壳。撇一眼扎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最近在搞什么东西！”
扎克摊开手，笑了，“我们也从来没有隐瞒过啊。”扎克可不会承认的，市长关注着格兰德动向，需要理由么……
扎克拨开碍眼的人类食物。“那你知道本杰明去哪里了吗？”
安东尼哼了一声，抓过一只蟹腿，“詹姆士也请假了，一起的吧。那就是去纽顿了。”闪着银光的钳子在粗大的蟹腿上夹紧，‘咔嚓’，安东尼的脸上有瞬间的不耐烦闪过，“哼，纽顿的漫展。”
“哦？”扎克有些好奇了，打量着安东尼。“你也知道漫展？新爱好吗？我怎么不知道？”
“啧！”安东尼啧着嘴，不耐烦的撕扯着蟹壳，“每年的这个时候，巴顿中都有一堆‘热心市民’，往市长办公室寄请愿书，要求巴顿也承办漫展。”
扎克弯起了嘴角，吸血鬼的心情稍微好起来了。这是复杂的现实中，一件单纯美好的小事情。此时心情不太好的扎克需要这点理想主义的小事来净化心情。为什么？因为巴顿中有这么一群‘热心市民’，在一心一意让巴顿变成他们的理想乡。
说到这些‘热心市民’。我们自然知道是哪一批人。而且，有条人物关系是这样——年初的、已经被阿尔法咬死的易形者大卫，菲兹，寇森、詹姆士，格兰德，科隆局长、市长（第一卷）。
可能曾经的安东尼不会浪费时间去关注这些‘热心市民’的请愿。现在么，不得不关注了。
“但说真的。”扎克决定使用这个话题作为气氛的调剂，“为什么巴顿没有做过漫展？”
安东尼的吃相不怎么好，有些狰狞的看一眼扎克，“你真想知道？这就是你找我要说的事情？给那群宅男争取漫展？”
扎克摇摇头。诚实的说了，“接下来我要说的东西很沉重，这只是轻松的闲谈，好放松心情。”
安东尼扯着嘴角，不冷不淡的哼了一声，“同意。随你便吧。回答你，没场地，巴顿缺少可以承办大型活动的会场。”
扎克没有去管安东尼说的‘同意’，这显然是安东尼也有沉重的东西要对扎克说！在放松心情这点上，两人达成了一致，现在就先好好的放松，“缺少吗？后湾的球场，李斯特，不都可以？”
安东尼摇着头，“后湾？哼！你知道吧后湾从以前的小活动中心，变成现在被联邦承认的体育场花了多少工夫吗！最不需要的就是在里面摆一堆人偶、玩具，变成展览馆！”
扎克眨眨眼，安东尼的意思是要维持后湾的标志意义么？不对，安东尼说的应该是培养一个城市的标志有多么困难。
“李斯特，呵呵。”安东尼一边扒拉着蟹壳，一边摇头冷笑，“你怎么不说贝奇。”
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奎斯特的弟弟，那对已经被诺送去联邦中部的小夫妻之间曾有个这样的对话，“李斯特街上的东西都腻了，我要点新东西，想冒险。”（第四卷）
“你是想说……”扎克小小的思考了一下，“李斯特，已经……”扎克考虑了一下用词，“饱和了。”
安东尼直接点头了。贝奇就是例子，这个曾经巴顿的中心，饱和后开始了衰退，既定的印象让那里充斥着夜间的霓虹、酒精，和低廉的愉悦。
说起来李斯特似乎到了引入新鲜玩意儿的时候，否则也会步上贝奇的后路。但市长安东尼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原因很简单——
贝奇的发展，最初因为围绕着火车站，交通中枢的位置意味它需要提供足够娱乐来往人流的地方，所以有了大量的酒吧、俱乐部、旅馆……
现在我们说的贝奇没落了，那是和已经逐渐都市化的巴顿其它地方相比，贝奇真的很没落了吗？没有，反而巴顿是夜生活最丰富发生地！多到市政府不得不强行整改，为赖普特高中提供合适的青少年生活氛围……
以功能来做城市规划，贝奇是娱乐，李斯特就是商业。
“漫展那种东西，说娱乐，太小众。说商业，有风险。”安东尼摇着头，“更符合文化一类，巴顿连自己的历史文化街都没有，我到哪里给他们找一个地方搞漫展！”
所以在安东尼眼里，这是一个城市养成问题。
扎克弯起嘴角，算是安慰，也算是往正题的过渡吧，“漫展有没有地方，我确实不知道。但是你说巴顿自己的历史、文化。”扎克挑挑眉，“很快就会有地方用了吧，博物馆、展览、纪念馆。”扎克看着安东尼，笑意明显，“市长，你已经在计划了吧。”
知道扎克在说什么吗？
巴顿的历史、文化？即将关掉的赫尔曼工厂，满满的巴顿时代记忆感，不用不是太可惜了。
恩，正题前，放松心情被拿来说的漫展，是个好话题。(未完待续。。)
38 反攻和真相
安东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彻底解决了第一支螃蟹，随手在被污渍布满的木桌上扫过，碎裂的蟹壳哗啦啦的被扫落，在桌边的地上堆起一小撮。安东尼斜踢着地上的碎壳，尽数踢到别人的桌子下，扒过了第二只螃蟹。
走过的服务员瞪一眼。
看，安东尼在这么样的地方一点也不显眼。
“我计划什么，关格兰德什么事情么。”安东尼不冷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扎克挑着眉，自觉的笑着退让，“不关，我只是随口问问。”
市长的工作，和异族不相关的，安东尼从来不会和扎克讨论。这其实是詹姆士和扎克关系的最终样本，只是，算了，大家懂的……
“随口么。”安东尼语气不怎么好，又冷又硬。体现就是——第二只螃蟹的壳，碎的更彻底了，“你倒是说说，布雷克身边的那个玩意儿，是什么。”
扎克眨眨眼，这个时候，必须要装一下无辜，“你是说杰克森.比夏普吗？”
安东尼撇了扎克一眼，“哼。不用说出全名来诱导我。在我看来，那就是‘玩意儿’！不该再出现在巴顿的人！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回答我！你把那个家伙从克劳莉那里弄到我这里，是想干什么！”
安东尼的‘我这里’，指的是布雷克的身边。布雷克是市长办的公关，所以安东尼直接认为杰克森到了他那里。市长显然不高兴自己的工作被一个死灵旁观，管他叫什么名字！至于这样的想法来自哪里，当然——
克劳莉啊，克劳莉。
想想吧，充当格兰德和市长之间缓冲的布雷克，必须要有隐秘性。布雷克可以显露自己对异族的事情有些了解。因为他终归是西区人，格兰德和西区人的关系本就异常复杂。安东尼管不了格兰德如何处理自己的副业。
但布雷克不可能主动在安东尼面前表现杰克森的存在，在市长办公室维持住‘不知道市长和异族也有关系’的印象，这才能成为缓冲！
所以，只可能是这位堕天使在不爽扎克要走了自己在比夏普的‘预备棋子’，先一步找到了安东尼。告了扎克一状！不过，扎克一点也不担心。
“我没有想要干什么啊。”扎克的无辜浑然天成，还带着点内疚，“这是我唯一想到的，保护杰克森的方法了。”
安东尼继续碾碎蟹壳，低声重复了一遍，“哼，保护杰克森。”
关于安东尼的消息来源——杰克森返回现世到了布雷克身边，这件事。是扎克直接在圣子教堂，当着迈克的面分析、说清楚的，消息流通的方向是从迈克到克劳莉，再到安东尼。
扎克没有指望克劳莉会按照他当时对杰克森说时的方式，美化这件事情。但只要克劳莉开口告状也好、通知也好，甚至是有心的离间也好，重点就会被传达——杰克森只要在安东尼的一方，克劳莉就不敢动杰克森的任何念头。
为什么这是重点？因为安东尼就是这样的市长。他不关心巴顿市市民作为人的生命结束后，去了哪里！所以他不关心一个死灵是在地狱还是在现世！
克劳莉对安东尼说地狱中的一个她的死灵被格兰德偷走了。明知不会被关注，为什么还要说？因为不敢再动杰克森，我不好，也不能让格兰德好的怨念。
这就是保护。
扎克继续无辜，内疚更甚，“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毕竟……”扎克的表情充满无奈的悲伤。用诡异的语气，“杰克森是，‘托瑞多’造成的悲剧。”安东尼的神色变化了一下，变的阴沉，延续了扎克诡异的语气。“‘托瑞多’。”
安东尼显然知道扎克在讲谁，伍迪和爱迪两兄弟。至于这件事的消息来源，显然是詹姆士了。
而且詹姆士和克劳莉不同，詹姆士虽然经常当着扎克的面恶意揣度扎克的内心，但是，詹姆士不会自己在巴顿的最高上级，市长安东尼，乱说话。
克劳莉可能会隐晦的攻击、试图破坏格兰德和市长的关系。但詹姆士不会，不对，是不敢。詹姆士倒是尝试过一次，于是‘被有了’ptsd，认识了艾米莉亚……见识了市长的手段，詹姆士不敢再来一次。
所以此时的安东尼显然更偏向于以詹姆士给的消息作为思考的基础，因为更值得信任。
因为魔宴的托瑞多，扎克带着些许的内疚，为杰克森安排了安全的归宿，仅此而已。和什么旁观市长的工作无关。
市长终究还是被扎克诱导了。
安东尼扯着嘴角，摇摇头，“布雷克知道多少？”看了扎克一眼，“克劳莉说你把杰克森和布雷克比作‘伙伴’。”
“不多。”扎克小松口气，脸上有了认真的表情，“昆因夫人曾对我说过他对西区第三代人的期望。”扎克说的很光明，“我愿意帮他们，但是巴顿现在的现状，并不乐观。”
扎克看了眼安东尼，开始反攻了，对象么，是——
“你也知道，克劳莉几次参与到了格兰德委托中，导致每一次委托的结果，都产生偏差。在西区人中，我必须要找一个充当缓冲，知道部分真相的人，占据一些先机，算是共同合作。不能每次都让克劳莉随意妄为，为了西区那些第三代，也是为了巴顿的未来。”
这个反攻很重，扎克根本没有回答安东尼的问题，却成功让安东尼皱起眉，思考起来。
西区人的缓冲，布雷克的身份造就的二重属性，这实话，扎克说起来底气十足。巴顿的未来，西区的第三代，毫无疑问，巴顿大部分的财富和权势依然在他们的家族手中，所以一点也不夸张！
扎克这时候才回答了安东尼的提问，“所以，布雷克知道的事情，仅且仅限于恶魔在西区进行的事情。”扎克扯扯嘴角，补了一刀，“我知道的。”
安东尼没有说话，扎克再接再厉，“我甚至没有向布雷克解释恶魔被市长压制的原因。”扎克的脸色的有些，恩，神经质，“我更愿意让布雷克产生，是格兰德压制了恶魔的印象。”
扎克露出了微笑，他要说谎了，提了口气，张大了嘴，“所以，我们的关系，放心，他不用知……”我们的吸血鬼更擅长对自己的朋友说半真的话，完全的谎话，还是有点，恩，不太自在。但这不自在没能纠缠扎克超过两秒，他被打断了。
“知道了也没关系。”安东尼握着两只蟹腿的手在空中挥挥，看了扎克一眼，摇摇头，“不用惊讶，格兰德在灰色职业圈的名声，已经因为即将发生的那件事情（赫尔曼工厂关闭），高到了一个即使是市长也要重视的地步。”
安东尼的这句话说的半讥半讽，冷哼两声，“布雷克不错，最先我们在公开场合见面（昆因夫人的晚宴，波奇回来的那次，扎克作为布雷克的保镖出席），也是因为他。”
安东尼继续拨弄手里的东西，“现在，要在大家面前展示出来的竞争已经开始了。”他啧了一声，十足的厌烦，“要么艾瑟拉先联系上格兰德，要么我先联系上，哼！你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布雷克就做这个中间的缓冲好了，明里暗里，就他了。”
扎克眨眨眼，闭上嘴巴。
哦？这就是这次会面，被摆上市长的日程，变成‘预约’的真正原因哎！政治斗争，果然……激烈。(未完待续。。)
39 巴顿
安东尼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中，“嗯——”他拉长了尾音，“本杰明不是军人么，这样做起来比较容易解释。”安东尼挥着手里的蟹腿，摇着头，“格兰德成为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让布雷克安排一下……”
意思就是当格兰德正式出现在市长的日程上时，安东尼在刻意的制造和格兰德关系匪浅的印象。
事实是安东尼是退伍军人，本杰明也是，格兰德在殡葬私有化的进程中成为了最大受益者保留了唯一的额墓地。布雷克这个公关要做的就是翻转因果，制造舆论导向——
‘因为同是退伍军人的关系，市长原来和格兰德早就认识，并在殡葬私有一事上偏向了格兰德，给予同一背景的退伍军人帮助。’
扎克皱起了眉，“这样……”扎克不太理解这样做的用意了，“好吗？”毕竟第一次在人前正式的那场见面，在昆因的晚宴上，两人并没有显露出任何交情。
安东尼没有回应，只是给了市长的指令，“你配合就行。”
扎克只能点头。
扎克这个殡葬业的主人，一介普通巴顿市民，一只道德感诡异的吸血鬼，可以不太理解安东尼的政治的选择，但是我们知道巴顿中的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们必须知道！
重点是退伍军人，巴顿的未来、西区的第三代！
首先，安东尼的真正目的是表现出亲和、偏向这种背景的人的意向！为什么？记得吗？史密斯，让奎斯特几番在威胁中挣扎的原因——史密斯的洗白。
史密斯要洗白，巴顿要以为伤残退伍军人提供减轻痛苦的途径为理由，推行合法化某些药物！记得吧！那场对话也是在这里进行的！
明白安东尼一本杰明的退伍军人作为立点，做这样的决定是为了什么吗？为了站在西区人这边！为了站在巴顿的未来这边！
然后。还有一件为今后铺路的事件。挖挖大家的记忆，南区巴顿监狱的狱长，记得吧，那位做恶人做到一个让人不得不感叹地步的‘巴顿最佳狱长’文森特。这家伙被艾瑟拉控制了。
想想吧，如果哪一天艾瑟拉开始用这个人攻击安东尼的作为，安东尼可以怎么说。呵呵。惋惜的、带着悲伤的自责，对着一众愤怒的来追问市政府经费流向的记者这样说，“我把我的信念放到了错的人身上！同是退伍军人出生，我以为他……”
不用多设想了，大家懂的。
最后，安东尼最初在巴顿展露头角的原因是？千万不要说是扎克和本杰明在暗地里帮安东尼破案！是安东尼在战争结束后退伍，以战争英雄的身份，出现在巴顿上层人的谈话中的！这才引起了艾瑟拉的注意，成就了现在的市长安东尼！
强调亲向退伍军人？不。这是在提醒所有人，安.安东尼就是带着英雄光环！回忆起你们当初选择安东尼的原因！现在也一样！
政治，真的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
脱离扎克理解的对话，扎克不喜欢延续，“现在心情怎么了？轻松些了吗？该说正题了。”扎克微笑着示意下时间，“三点，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东尼，啧了一声。撇了一眼扎克，丢掉了手里的蟹腿。这句话怎么都应该是市长对市民说的。现在居然反过来了。
安东尼擦干净了手指，不回应扎克，也不说要干什么，转身拿过了被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扎克这时候才看到外套内测的口袋中被插满了卷起的纸张，鼓鼓囊囊。
“你找我，是要说伊恩。”安东尼展开卷起的纸页。皱着眉，盯着上面的内容，深呼了一口气，一扯嘴角，“自己看！”一甩手。文件被甩到了扎克的面前。
海鲜的污渍不可避免的沾染了纸张，扎克有些膈应的拿起文件。布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并不新，上面还有各种成就的污渍，咖啡印、油迹之类的。
但扎克并没有被这些无关紧要的外表影响，在阅读了第一张纸上的第一段文字后，已经皱起了眉，快速的翻页扫过，“你从哪里弄到这些的？”
纸页上的字迹全部手写，这是一份回忆录，内容全部和一个人有关——自称托瑞多的吸血鬼，时间是战争依然还在进行的十三年前，地点是巴顿。
安东尼继续拿起了蟹腿，没有回答。
扎克皱皱眉，开始细读：
那段时间，我和xx讨论了隐秘联盟的悬赏，但是丝贝拉制止了我们，她的理由是，对方不像真正的托瑞多，力量、能力都差的太远。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确定身份的家伙放弃已经安定的隐退生活……
扎克看的很快，翻页了。
自称推瑞多的吸血鬼，似乎没有什么警觉性，即使我们在他面前提起隐秘联盟的悬赏，他也不在意，仿佛不关他的事情。但是他对巴顿这个城市似乎很感兴趣，他总是在打听西区那些人的消息，比如昆因……
翻页。
这个家伙的存在引起了一些骚动，不好的。他半吊子的魅惑之瞳在巴顿上层，西区，北区的市政府……弄出了许多麻烦事情。丝贝拉的耐心正在消失，我们都认为，任由这个家伙继续乱来，巴顿早晚被中部、西部的某些东西盯上，我们努力维持的隐退平静生活就要结束了……
翻页。
丝贝拉开始行动了……
翻页。
这个家伙的行为模式，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们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际的打击，还不过是单纯的警告、威胁而已。他却在巴顿上层弄出一堆烂摊子后，自己莫名其妙的消沉了下去，躲到了巴顿最被人不屑的地方，东南部……
翻页。
……
扎克放下了手里的纸张。他的问题已经被解答了，这东西来自安东尼手下的印安人。在伊恩跟随帕帕午夜离开后，丝贝拉离开了巴顿，这些人归到了安东尼的身边。
这些手写的字，显然安东尼收编了这些印安后，带着复杂的情绪，要求他们写下的。
扎克至少之前想对了，伊恩在巴顿的时候干了什么，问丝贝拉比问汉克要好的多。
现在被证实了，扎克拿着手中的纸张，抿了抿嘴。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吗？”扎克的表情又淡淡的无奈，轻轻摇头，“伊恩，早就发现了，还在战场上的你……”扎克看着安东尼瞬间暗沉下去的脸，改变了用词，“我们，我们所有在战场上拼杀的人，把心中最后的一丝信念，寄托在了错误的城市上。”
现在的巴顿，仅仅是刚才安东尼身为市长的一个政治决定，我们就认识到了三件让人黯然的事情的新解读方式。巴顿一点也不美好，即使是有安东尼、扎克努力建设的现在。
曾经的巴顿，伊恩孤身一人来的十三年前，能有什么美好的。(未完待续。。)
终 什么事情
大家是否还记得，以前的扎克曾因为安东尼没有再找他讨论伊恩的事情而感到放松。
安东尼为了巴顿考虑，不能让一个冲动的吸血鬼呆在巴顿，这是市长的责任，安东尼可以以市长的姿态只以拒绝伊恩留在巴顿为结果，不问过程。
但这和扎克没什么关系，朋友之间没有什么‘他不想我就不用’的便利，那是和路人之间无所谓的寒碜，不是朋友。扎克不想说是有自己的原因，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安东尼解释，他第二次放弃了伊恩。
现在扎克知道为什么安东尼不问了，这放松的便利，因为安东尼也开不了口。
我们都知道巴顿西区人的真实面目，市长政治生活让他更清楚：史密斯的秘密产业，昆因的慈善本质，斯通的政治游戏，巴顿的城市养成的原因……
原本平静生活的格兰德，也因为委托，开始慢慢了解这个城市中的一切。
那曾经从战场上被赶走，不知道去哪里、抱着来看看自己弟弟唯一信念所托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伊恩，又知道了多少这个城市的真相？
扎克手中拿着的纸页，这些以印安人视角写下的回忆式内容，除了写下了他们对十三年前的那个自称托瑞多的吸血鬼的嫌弃之外，还写下了他们为这只吸血鬼在巴顿市收拾烂摊子的过程，这些内容，并不薄。
中午还在格兰德时，扎克和老汉克的说话时候，当老汉克提到曾经老格兰德的事业、进行委托的时候，扎克想到的事情，已经被一一写在了这些纸上。
扎克终究没能看到安东尼碾碎第三只螃蟹，就带着这份回忆式的记录离开了。
因为安东尼一直没回应扎克的话。说了这么一句，“我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我不关心细节。你想谈伊……伊恩，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这些东西拿去，我以后不想在听到这个名字。”
所以扎克就这么离开了。往艾米莉亚那里去。
时间算是刚好，扎克到的时候，上一个艾米莉亚的病人刚好离开。女助理看到扎克又来了，不耐烦的撇撇嘴，一挥手，“进去，布朗宁医生在等你。”
是个难以讨好的女助理，扎克也不做任何尝试了。主要是没心情，扎克更需要把精力放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我们有十分钟的时间。”艾米莉亚坐在办公桌后。看了扎克一眼，“如果你准备对我的病人做些什么，最好现在告诉我。”
扎克晃晃手里的纸页，没有回应，直接递给了艾米莉亚，“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的内容是印安人们收拾完了某只吸血鬼的烂摊子，去围剿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意志消沉的躲到了东南部的事情。
艾米莉亚没多说什么，开始看。
时间刚刚好。当她看完的时候，这间仿佛普通人的客厅。又仿佛办公室的奇特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对母子进来了。
“布朗宁医生！”妇人的脸上写满感激，“感谢您能提前我们的预约，布莱恩最近……”
艾米莉亚并没有让这个妇人占用太多时间，但是艾米莉亚脸上带着医生式的微笑，所以这不是打断。是医嘱，“不用谢，这是应该的。让我们开始吧，给布莱恩和我一点空间怎么样，你可以去外面等。我强烈建议楼下的咖啡厅，娜莎（一直没做过自我介绍的女助理）那里有优惠券。”
妇人并没有尴尬，她似乎很适应这样的情形，朝视线已经锁定在扎克身上的‘宝贝’点点头，就出去了，关上了门。
“这倒很便利。”艾米莉亚脸上的职业式微笑消失，“我不用向人编造你的身份了。”艾米莉亚看了眼扎克，拿着扎克给的纸页和一份文件站起，又看向了布莱恩，指向了沙发，“这边。”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扎克和艾米莉亚坐在了一起，面对的穿着幼稚t恤、盯着扎克目不转睛的布莱恩。
“这就是你见到偶像的表情吗？”扎克首先摆出了微笑，是不得已。
正如艾米莉亚刚问的那样，扎克不能当着艾米莉亚的面，对她的病人怎么样。所以只能这么客气的开始。
没有回答。
扎克有些尴尬的侧侧头，“随你吧，你高兴就好。即使已经给你的偶像造成了困扰。”后面这句是自嘲。
艾米莉亚无视了扎克的窘境，并没有和治疗詹姆士一样握着笔，随时准备记录些什么，而是彻底解放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根本没有看向她的布莱恩，“你不是布莱恩吧，你叫什么？”
一直锁定在扎克身上的目光居然偏转了，看向了艾米莉亚，皱皱眉，“我没有名字，你可以直接叫我布莱恩。”
“还是区分一下的好。”艾米莉亚侧侧头，“莱恩好了，你是莱恩。”
在布莱恩，不对，莱恩默默点头的时候，扎克皱起了眉，看向艾米莉亚，“你要解释一下吗？”
艾米莉亚直接把搁在腿上的文件推给了扎克，“自己看。”
除了扎克给艾米莉亚的纸张外，扎克看到了早上就已经被自己和詹姆士看过的病历、诊断记录等文件。
扎克当然不会白目的说自己已经看过了，所以扎克表现出了好奇的翻开，快速的翻页，“我看不懂，分离性身份识别障，是什么。”扎克真的不懂，在他的跟不上时代的医学认知中，这不过是和南区塞瑞斯的未婚妻一样——统称为神经有问题而已。
艾米莉亚的下巴动了一下，用不算什么善意的语气这样回答，“被恶魔使用中的容器，和暂时没有被使用的容器，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
在使用了如此容易让扎克这个异族容易理解的方式说明后，艾米莉亚扯了扯嘴角，“俗称多重人格。”
扎克抿抿嘴，不想多做评论，看了眼莱恩，“所以不是你给我写的信，是布莱恩写的，对了吗？”
好不容易转移的视线，再次回到了扎克身上，注视的眼神也终于出现了一点表情，是迟疑，“我……不应该，对你，对任何吸血鬼，特别是你，托瑞多。”莱恩试着转开视线，但是仿佛有什么的东西又在吸引他的视线，依然粘在扎克身上。
“有任何接触。”莱恩的表情变的烦躁起来，“谈起你，想到你……都不行！”
“为什么不呢……”扎克的表达疑问的尾音还没有完全扬起，什么事情发生了。
巨大的轰鸣冲入三个人耳中，震动鼓膜的同时，暴露了它的来源。
三个人都下意识的往窗边看去。
暖色系的窗帘在震动，很快，整个房间都在震动！但仿佛只是一阵风吹过而已，很快，一切震动都消失不见，之余下耳间残余的嗡鸣。
艾米莉亚皱皱眉，不打算被这莫名轰鸣与震动打断已经不是‘治疗’的治疗，拿过了扎克让她看的那张纸，带着思索的神情。
“是某个人告诉你，不能、不应该吗……”艾米莉亚是在意指她手里拿着的纸上写的‘什么事情’，但是，和扎克一样，她表达疑问的尾音也没有来得及上扬，视线转向了突然站起身往窗边走去的扎克，“你要干什么？”
扎克看一眼艾米莉亚，没有说话，但脸色很差，吸血鬼的感官让他听到的不只是轰鸣而已，他还听到了钢铁、砖石的崩塌、火焰的爆发、人群的嘶嚎……但解释并没有直接的展示有效。
扎克站在了被窗帘遮挡的落地窗前，拉开，看了一眼外面，是南方，“自己看。”扎克松开了拉着窗帘的手，“不用解释，看，赫尔曼的工厂，爆炸了。”
当赤红的火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映红了吸血鬼苍白的皮肤时，房间内沉默了。
扎克抿抿嘴，转头，看向已经震惊的站起的艾米莉亚，“医生，我知道你的专业是心理方面，但是，身体方面呢？”扎克指着窗外的南方，“你能帮上点什么吗？我很珍视我的血。”
艾米莉亚只是点了个头，房中已经只剩莱恩了。(未完待续。。)
十三年前 吸血鬼和男孩
酒瓶碎裂、男人无意义嚎叫声音在黑暗街道中偶尔有响起，并不喧嚣，只在映衬着这夜晚的静谧。隐秘的暗巷里，纸板、塑料碰撞的响声出现，惊扰了已经熟睡的流浪汉。
“这是我的床！找你自己的地方……”
衣衫破烂的流浪汉，在自己用纸板和垃圾桶盖搭建的床上翻身，正在呵斥黑暗中入侵他私人空间的某团人影。
他的话没有说完，暗黑的人影上端，两点赤红亮起，尖锐森白的寒光紧跟上方的赤红一同急速逼近话被打断的流浪汉。紧随其后的意思皮肤撕裂、以及持续的悉悉索索吮吸声后，暗巷安静了。
伊恩推开了身前正在失去体温的肮脏身体，他的控制能力如他‘父亲’（扎克）说的那样糟糕——进食，等同于就地留下一具尸体。
但这个时候，伊恩不用伤感在自己让‘父亲’失望，也不用纠结处理尸体。因为这里是东南部，名为巴顿的肮脏城市中最……呵呵，最不被人关心的地方，即使路边躺了一句尸体。
三个月了，来到巴顿市的这三个月，已经让伊恩十分了解这个城市了。
想要看证明吗？
伊恩靠着墙壁坐在糊满污渍的‘床’上，低着头，不知道什么情绪的甩开了怀里的一堆文件。
散乱于地的文件中，就着暗沉的夜色，可以隐约的看到一张黄色文件夹封面，上面印着‘赫尔曼工厂’。
让我们尽力去辨识一下文件的内容，军用装甲采购……。
在此时的时间点往后，我们所熟知的吸血鬼扎克掌握了格兰德殡葬之家。我们在看那时（未来）的格兰德的故事时，知道了格兰德兄弟情有独钟的老式货车，就是赫尔曼制造。材料风格，使用了战争时代时的装甲车风格，给了两个参加过战争的异族，莫名的亲切感。
但是，打开大家的思维，在战争依然持续的此时。现在！从战场上被赶出来的伊恩，要怎么接受那些在战场上救命的装甲被‘赫尔曼’用来制造民用车呢？
这就是证明了。好了，放下这个问题，某件事发生了。
“他死了吗？”突兀的男孩儿声音在暗巷深处想起。
黑暗中，暗巷中刚熄灭的两点赤红再次亮起。是惊讶，是警觉，是再次印证‘父亲’对伊恩评价的证据——伊恩成为吸血鬼后的控制力太糟糕，进食也好、感官控制也好。但这也是攻击的前奏。
“你也要咬死我吗？”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贴着墙壁后退，“请不要可以吗？”
想要保全自己生命的男孩看着黑暗中的两点赤红。“我的名字是布莱恩，我的家就在街对面。”他开始说一些不符合情境的话，但，请学习。
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只有嘴巴能够动，“我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我晚餐吃的三明治，现在有些饿了。我最喜欢的动画是汽车人。看，我穿的衣服就是他的造型。我……”
赤红的两点在靠近，似乎这脱离情境的话没有效果。
“我的爸爸不在家，他是一位军人，叫本杰明，大家都叫他本，但是别人都说他不会从战场上回来了。我的妈妈……”
有效果了。（不是本杰明，伊恩和扎克在一起的时候阿尔法本杰明还没有出现，产生效果的是军人，是战争。战争的经历才是引起伊恩共鸣的点。）赤红在骤然明亮后熄灭，刺破空气的利齿回缩。逼近的伊恩停下了。
“闭嘴！”伊恩按住了名叫布莱恩的男孩，弱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推撞上了墙壁，“滚！”
什么都没发生，布莱恩没有‘滚’，再次开口了，“我没有地方去。”
“你家不是就在街对面吗！”伊恩靠回了墙壁，转开饿了视线不想看这个好运的男孩儿，踢开了挡路的流浪汉尸体，“想活着就赶快滚开！”
“我妈妈好像忘记我再外面了，我被锁在外面了。”没什么语气的解释。
“啧！”厌烦的啧声从伊恩嘴里发出，双眼再次赤红，他准备使用魅惑之瞳了，反正从这三个月的实践来看，50%的几率成功，或者更低，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布莱恩注视着那双眼睛，丝毫不知道那是什么，“你的眼睛能射出激光吗？向汽车人那样？”
准备再次说出滚的嘴，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另外两个字，“不能！”
“好可惜。”
抽搐的嘴角露出尖利并沾染着鲜红的牙齿，“你最好赶快消失！”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没地方可以去。”布莱恩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这个有红色眼睛却不能发射激光的大人不听人说话，但小孩终究是小孩，他似乎不能准确的判断现在的情况，仿佛在自己世界里似的说了一句，“但我不怪妈妈，她有许多其他事情要操心，偶尔忽视我没什么。”
“放屁！”莫名的怒火，“什么家长有理由忽视自己的孩子！”我们知道伊恩在说谁。
布莱恩似乎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难过的家长。所有人都说爸爸不会回来了，她在伤心。”
伊恩的拳头被握紧，如果他的‘父亲’看到一定会再次批评他，吸血鬼武器是爪子，拳头没有一点用处。但此时并不关武器什么事情，只是情绪混乱的表现。
伊恩努力的控制的呼吸，拟人的鼓起了胸口，再平复下来，“去别处去！不要在这里烦我！”
“我没地方可以去。”布莱恩似乎异常执着，“如果你不会咬我，这里最安全。”
“你蠢吗？！”伊恩瞪着布莱恩，“这里安全？”他踢踢没有任何反应的流浪汉的尸体，在表达某个观点，“还是你瞎了？”
“恩（音调平）恩（上）。”布莱恩摇摇头，“你会抓住我的头发嘲笑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然后用酒瓶打我吗？”这里是东南部，帮派分子聚集的东南部，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布莱恩抓抓头发，“你会扯烂我的汽车人衣服，骂我是个小杂种吗？”
布莱恩学着伊恩的样子，试探性的踢了地下的流浪汉一脚，“虽然你的眼睛不能放激光，但是你可以对他们做这些。”莫名的，他笑了一下，“如果你这么做了，衣服上有你的图样的话，我就穿你的衣服。”
伊恩皱着眉，看着这个男孩儿，一扯嘴角，“随你便。”(未完待续。。)
巡警与印安人
巴顿的东南部，最近被不安笼罩，因为夜游的‘社会人士’经常会在醉酒的行走下绊到什么东西摔倒，然后满怀的扑倒到一具冰凉的某物——尸体上。
这还是比较好的情况，比较差的是，夜游的人成为那个绊倒其他人的尸体。
报警？恩，在这一片巡逻的巡警叫寇森，对的，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寇森。现在的他，还在东南部做一个小巡警而已，让我们看看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吧。
这个三十左右的小巡警只能气急败坏的捶自己的巡逻车方向盘、然后对着无线电大叫，呼唤支援。但，没人会来，到是让人莫名的同情。
看，黄昏中，某个被人围观的巷口，他又站在在巡逻车旁、扯着无线电大叫了，“八具尸体了！我已经上报了八具尸体了！你让我先写报告！报告！报告！报你妈的告！我之前的报告到哪里去了？！送到凶杀组了没有？！凶杀组的人都死完了吗！”
“你能闭嘴么。”阴沉的男人转头，看了一眼在巷口大呼小叫的巡警寇森，透着寒光的双眼转回巷子里躺在地面上的尸体，左右招呼着身边的人，“抬走，通知家里人，联系殡葬之家。”
啪！丝毫没有进展的无线电被挂上，寇森冲向发号施令的男人，“你他-妈干什么！！这是犯罪现场！不要动……”
寇森也‘正直’过，但，马上，他就闭嘴了，手放在了腰上的警棍上，但没有后续的任何其他动作。因为现实比较残酷。四五把枪指向了他。
男人没什么动作的撇了寇森一眼，最直接的藐视也就是这样了，继续挥手指令两边的人，示意向尸体，“抬走。”
寇森眼睁睁的看着尸体被人搬走了，这下倒方便了。尸体没了，他也不需要要尝试的写第九份注定不会到凶杀组手上的报告了。
呃，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指着寇森的枪似乎没有要放下的意思，而寇森有什么？有呼叫被搪塞的无线电，有一根警棍……这发生在巷口的小事件似乎不好收场。
“你们有执照么（持枪）？”情况很恶劣，但寇森依然做出了努力，毕竟他还穿着警服。
“你们要袭警吗？！”寇森紧皱的双眼扫过用枪指着他的人，“破坏犯罪现场。持枪，现在还要加上一条罪名吗！”最后，目光落在下令的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根本没有看寇森，而是目送了自己人抬走了尸体，沉默着思考着什么。似乎思考没有结果，仿佛想起来了似的看向了瞪着自己的巡警，开口了，“你。以前没看过你，新来的么。”
寇森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是的。”男人摇摇头。“你知道我是谁么？”
“罪犯！”寇森挤出了两个字。
“呵呵。”冷笑，男人左右看看，挥了挥手，拿着枪的人收了枪，“大家都叫我‘将军’。”打量了一下寇森的警服，“你最好记清楚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现在滚远点，我对你这种没用的家伙不敢兴趣。”
寇森紧抿着嘴，没用么？他确实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瞪着自称为‘将军’的男人越走越远，消失在了名叫【将军休息站】的酒吧里。重重的一锤车门，压低声音的咒骂着。
骂的内容么。有‘将军’，也有自己的发放警服给他自己的……希望大家明白。
突然，寇森感觉到了什么，猛的转头，在街角看到了一个注视着这边的平民——一个披着花里胡哨披肩的中年印安妇人，当然就是我们的丝贝拉-疾风了。
“看什么看！”寇森挥着手大骂着，这是明显的迁怒，谁知道这个平民是不是看到了他这个小巡警被人完虐的全部过程！寇森这喜欢找事迁怒的脾气，和他的年龄没有关系，“有什么好看的！看别处去！”
丝贝拉没有表情的转开了视线，退到了街角后。
不一会儿，车门碰撞的声音响起，巡逻车开远了。
“他走了。”丝贝拉的脚下，黄昏中建筑的阴影中仿佛有什么突起了一下，虽然丝贝拉身后站了一堆印安相貌的人，但这声音，不是任何一个人发出的，甚至，这个声音充满了稚气。
“万德尔，尸体什么情况。”丝贝拉似乎在对影子说话。
“是那个吸血鬼。”影子中的声音回复，“失血量和伤口都符合，但是……”
丝贝拉皱起了眉，“但是什么。”
“他真的是托瑞多吗？”影子中，被称为万德尔（影人）的……家伙语气有些鄙夷，“这是我见过进食动作最糟糕的吸血鬼了，好像不太符合传说中的托瑞多，他们不都是有些喜欢追求干净整洁的家伙吗？”
“哼。”丝贝拉似乎懒得评判什么，“他是这么自称的，管他是什么，威胁到了我们的生活就要除掉。”丝贝拉回头，看向身后的印安众人，“看来消息是对的，他最后一次去了赫尔曼的工厂，偷了东西后就躲到了这里。就在这里解决他好了。”
丝贝拉环顾了一下周围，露出了一丝微笑，“哼。在这里，倒是方便多了。”
她说的方便，是指东南部很方便。不用解释了吧，巡警寇森的小遭遇已经足够说明了。呵，恐怕东南部炸了，都不会有人管，何况只是狙杀一只吸血鬼！够方便吧！
“散开，找到他。”丝贝拉下了命令，走出了街角。
印安人在丝贝拉身后散开，去往各个方向，是要逼出躲在这里的吸血鬼了。
“你干什么。”丝贝拉刚走出几步，就皱着眉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印安男人，“‘射手’（詹姆士跟着追击怒涛缚地灵的那个印安人，正番的时间点上，在安东尼手下），跟着我干什么？”
“柯登（总在丝贝拉身边呵护她的丈夫）不能来，让我保护你。”‘射手’没什么表情的回答。
“我不用保护。”丝贝拉拉拉肩上的披肩，不知道披肩内藏了什么东西，乒乒乓乓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但‘射手’明显没有要听丝贝拉说的，继续跟在她身后，气氛有些尴尬。
应该是为了缓解气氛，射手说了句题外话，“萤火家真的要把的女儿（爱丽丝）留在巴顿吗？大家都很好奇。”
所以柯登没有参与这次围剿吸血鬼行动的原因是，疾风家来客人了，只是提一下。
丝贝拉回头看了射手一眼，“关大家屁事。”不再说话了。(未完待续。。)
吸血鬼与男孩2
从黄昏到午夜，东南部保持了宁静，穿梭在街道、巷弄的印安人们逐渐消去了踪迹。可能是隐藏了起来，也可能只是谨慎。
持续三个月给某个自称托瑞多的吸血鬼，收拾烂摊子的印安众人们，已经十分清楚这只吸血鬼喜欢在夜幕下行动。
或许印安人们可以以这不符合托瑞多的行为模式来质疑他的身份，但是没人会否认夜幕是吸血鬼的主场。谨慎一些没什么不好。
某间酒吧的后巷，似乎是地窖的后门，伊恩推开了门，在夜色下显露出了身影。
地窖中，下巴上带着一道疤的男人，【骷髅头骨】的斯高尔，抿了抿嘴，“你要出去么。”
伊恩没有回答，走上了街道，似乎不想显得太没有礼貌，“谢谢你提供……休息的地方。”
斯高尔皱皱眉，“没什么，你干掉了‘将军’的手下，我只是表达感谢，为敌人的敌人提供点方便而已。”
在十三年后的故事中，我们已经知道了‘将军’和斯高尔在帮派的对立上愈走愈远，当下的这个时刻，就不要惊讶这样的话了。
“但是，你到底是什么……”斯高尔紧皱的眉下，视线转开，闭了嘴。斯高尔后悔问了，他不想知道。黄昏时无意目睹的‘谋杀’，那具巡警寇森试图上报的第九具尸体，他还不想变成那样。
但伊恩依然回答了，带着一丝自嘲，“吸血鬼。红色眼睛，尖利的牙齿、爪子，就这样。”自嘲在于，伊恩没有再说自己是托瑞多了。
斯高尔嘴角抽动。这个解释没有意义，牙齿和爪子，他已经亲眼看过，他还是完全不懂什么是所谓的‘吸血鬼’，但，我们知道。当未来，有人（扎克）用相同的表述这么介绍自己时，斯高尔有了个范本。
地窖的后门被关上，伊恩走出了街道，似乎知道自己的目的的往某个巷口走去。
伊恩皱着眉，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走。或许只是漫漫长夜有个人陪伴比较容易度过。
但依然，“你怎么又来了，不要说你又被锁在家外面了。”伊恩看着巷子里的男孩儿布莱恩，不耐烦的开口。
“不是！”布莱恩没有在意伊恩嫌弃的语气。“我自己跑出来的。”
伊恩没有再理睬布莱恩，靠着巷壁，完全隐蔽在阴影之下，注视着街道。吸血鬼在等待猎物。
和黄昏在没有‘父亲’教导的情况下，尝试在阳光下行动、却差点烧死自己导致的虚弱、不得不补充食物不同，这次是正餐。
暗黑的影子中，两点赤红显现，食物出现了。
大家以为在东南部生活的人。在不断有尸体出现、警方又完全不作为的此时，应该会生活的更小心翼翼。但是事实不是。这里是处在巴顿社会暗面的东南部，午夜的街道上，总是会有这样的人独自走过，为吸血鬼提供食物。
刚要化作灰影，冲向猎物的伊恩感觉衣摆被人抓住，“不要他。”
伊恩皱着眉。有着尖利指尖的手指捻住抓住自己后摆的小手，拿开，准备无视。
“他是我辅导小组上组员的哥哥，他的爸爸也在战场上没有了。他没有欺负过我，换个人吧。”布莱恩依然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
伊恩抿着嘴。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的赤红消失。
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布莱恩以一个绝对的弱者出现，他唯一能在伊恩面前自由活动的就是嘴巴。这几天，伊恩已经愿意、不愿意的听布莱恩说了太多东西——学校、战争、心理辅导、欺负、妈妈……
伊恩并不在意布莱恩说的多数内容，但是，有一个落点，伊恩永远无视不了、逃不掉——依然在进行的战争，战场上逝去或还活着的军人！
应该是时候让我们认清一点重要的事情。当布莱恩‘不要’让伊恩攻击那个逐渐走远的人时，立意是‘没有欺负过我’。但对伊恩来说，是前面一句‘在战场没有了’。这是个巧合，却在不断发生、累积，越走越远。
“那个人。”布莱恩指着远处某个在靠着在路灯旁的人，“他每次看到我，都骂我是孬种的儿子。他说我爸爸是怕了东南部的人，软弱的逃跑，逃到了战争里，以为拿一把军队给的破枪就不用再怕了，结果还是死在了战场上，这样又孬又没用的人不配拿紫心勋……”
伊恩已经冲出去了，赤红伴着灰色的影子，在夜幕下被拉长。看，巧合在累积，某些错觉在心智不成熟的男孩儿心中滋长着。
相隔两条街的某个巷子中，黑色的阴影中，几只触角探出，又是那个带点稚气的声音，是影人万德尔，“找到了。”
“带路。”丝贝拉没有任何表情的吩咐，身后的印安男人‘射手’跟上，腰间的武器也被拿出，检查着保险与弹夹，他擅长的是远距离攻击，提前准备总是没错的。
“但是……”埋在阴影中的触角似乎没有要移动的迹象，“有个平民和他在一起。”
“那就要赶快。”丝贝拉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让他再次补充食物对我们不利。”多么现实的考量，可惜，万德尔说的平民并不是吸血鬼的食物，而是布莱恩。
“恩……”影子中的触角有些扭捏的纠缠在一起，“他已经在进食了，那个平民，好像不是他的储备食物来着，恩，是个男孩儿……”
大家可能会好奇为什么万德尔说的如此支支吾吾，原因在下面。
“什么男孩儿？”丝贝拉看向影子中的影人，紧皱着眉问。
“就是普通男孩儿，看起来，他们似乎相互的很友好，就和曾经的瑞文奇一样……”
短暂的沉默后，丝贝拉退回了巷子中，紧了紧肩上的披肩，“盯着他们。”
阴影中的万德尔接收到了指令，扭捏的触角缩回阴影中，墨色的深影贴着建筑的影子游走着，消失了。(未完待续。。)
十三年前终
由于丝贝拉的个人决策，围猎吸血鬼的行动被不断延后，伊恩自由的在东南部的街道、巷口，丢下一具具尸体，他的进食技巧，没有一点提升，真是一只资质糟糕的吸血鬼，难怪‘父亲’不要他了，呵呵。
说他自由，真的是一点束缚都没有，怀着正义之心连续尝试过九次，都失败的小巡警寇森，也不再做任何努力了，每天面如死水的在街道上开着巡逻车，看到了街边的尸体，就扯着嘴角开到【将军的休息站】喝上一杯，去去晦气。仅此而已。
而这导致的结果，恩，有些显而易见——
巴顿市的殡葬之家，福特、艾伦、格兰德，都笑开了花，葬礼的日程排的满满当当。
想想，这很正常，东南部的那些帮派分子，生死一切，已然被巴顿整个社会无视，葬礼，就是他们最后张扬存在感的方式了。
用来举行告别仪式的教堂满档了，这里才是事情，恩，被推进的关键。因为，即使是南区那个无人问津的圣子教堂，就排上了告别仪式。而圣子教堂的主人，康斯坦丁神父似乎清闲惯了，骤然涌来的客人让他满脸愁苦，不知道再想什么。
康斯坦丁神父在忙碌于的告别仪式的主持中，依然抽空交代了自己手下的修女一句话——
“告诉派斯英的巫师，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我就会去。一只吸血鬼，属于圣主信仰体系。自称是托瑞多么，我一直都很好奇隐秘联盟的吸血鬼，还是‘珍贵’的托瑞多，印安人如果不能解决，我很乐意接手。”
修女开着破破烂烂的教堂小车。传话去了。
当教堂的小破车开离派斯英返回南区的时候，丝贝拉意识到这件事不能在拖了。很简单的心理，两种信仰之间的相互排斥，不论康斯坦丁神父是用什么心态说出这番话的，在丝贝拉看来都是挑衅和鄙夷。
所以，丝贝拉暂时丢掉了私人的情绪。再次召集了自己的印安众，决定要彻底解决东南部的吸血鬼了。
然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回到这个巴顿故事真正进行到的时间点。呃，在赫尔曼工厂爆炸的前面一点……
艾米莉亚的办公室中，扎克递出了安东尼给他的手写纸张，“最后一页。”
艾米莉亚拿起纸页，她需要在日程上的病人到来时看完。很现实的想法——如果吸血鬼扎克真的当着她的面，吸干了她公益病人布莱恩，她阻止不了。但至少要知道为什么。
而扎克让艾米莉亚看最后一页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一叠用来写伊恩的纸张中，最后一页提到了布莱恩。
以下是安东尼的印安手下，写给安东尼的，所以是书写者的口吻。
丝贝拉第二次召集了我们，前往东南部。我却不认为这是好时机，‘萤火’刚走，真的留下了他们有女妖觉醒迹象的女儿爱丽丝。而并不懂事的瑞恩经常用‘哥哥瑞文奇’的话题来排挤这个新的妹妹。我不认为现在的丝贝拉状态足够好。
万德尔在东南部监视吸血鬼伊恩的时候。她表示几次都已经被对方发现，但是对方并没有进行过攻击。一如之前他在巴顿上层干的所有行动，无视周遭的所有人事，制造麻烦，然后离开什么都不管。
万德尔不打算赌自己运气，只能更加谨慎的保持距离，勉强锁定伊恩的位置而已。
丝贝拉做了个比较正确的决定。她决定在伊恩和男孩接触之前行动，尽量避免误伤。但在我看来，只要能减轻丝贝拉想起瑞文奇的情绪影响，都是好的。
……（略）
很顺利，黄昏的时候。我们在【骷髅头骨】的地窖里围住了刚醒来的伊恩。
虚弱的吸血鬼没有为他的生命祈求任何事情，他说了几年后直到现在，才让我理解的话，“在巴顿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
但他没有抱歉的意思，
“这座城市已经没救了，改变不了了，能我三年的时间吗，我等人，我能做的就是对三年后来这里人给予警告，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希望寄托错了。”
丝贝拉的回答是不。
战斗的持续时间异常短暂，没有废任何力气，伊恩的心脏已经被刺穿，血液不断流失的吸血鬼没有多长时间了。
但丝贝拉终究记挂了其他事情，她对伊恩说，是交代，“之前你身边的那个男孩儿，我会抹去你造成的一切影响。吸血鬼，作为异族，你不该扰乱一个孩子的生活，现在你要付出代价了，和你的永生说再见吧。”
然而，这句下杀手后总结式的话语，改变了伊恩的命运。
伊恩这么回答了，“你说布莱恩吗？呵呵，我的死亡是因为那个家伙？不是在巴顿惹了那些麻烦吗？呵呵，这城市没救了。不用麻烦你了，布莱恩的认知似乎有些偏差，呵呵，他把我的进食，当作帮他的英雄行为了。”
我能听出他在嘲讽。
“我已经纠正了他的认知。他不用抱着对异族无妄的幻想成长……”
在最后一刻，丝贝拉拔出了伊恩胸口的木锥，赤红淋漓木锥被丢在一边。并不是针对市长先生您的哥哥，当时的我只能认为，丝贝拉终究不在状态，不管是那个男孩儿和瑞文奇相同的处境，还是那段时间瑞恩经常对爱丽丝提起的‘哥哥瑞文奇’的话题，都影响了她的判断能力。
“所以，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身为异族的自觉么。”丝贝拉看着虚弱的伊恩这样说，“好。你说你要等人，给你一个机会。”
杀死吸血鬼的木锥换成了封印的钢锥和链条，丝贝拉没有表情的吩咐，“博依森（poison，毒-药-，新印安人角色），联系你们灰色职业圈的清理人（老格兰德），埋了。”
我并不喜欢博依森，他让我全身不舒服，当时他也是给我这样的感觉，看着逐渐仿佛睡去的吸血鬼，阴森的笑着，“他说了三年呢。我也要传达给那两个老头，三年后把他挖出来吗？丝贝拉？”
“你看着办吧。”
然而，市长先生，事实现在已经解开，博依森没有传达‘三年’。(未完待续。。)
ps： 瑞文奇对丝贝拉的影响，丝贝拉最后突然改变的决定，是留了另一个狼人番的线头，是关于狼人与印安巫师、猎人和异族的故事。
在本杰明从漫展回来，新的阿尔法角色出现时，就会展开。
1 午后交易
ps： 前情提要：
丝贝拉、克劳莉、易形者去了共和，归期不明。本杰明、詹姆士去了纽顿漫展，一周后回来。
第一卷，波奇.昆因对老昆因夫妇使用了未知的慢性毒-药-，昆因夫人有幸被格兰德介入救下。第十八卷，重回巴顿的杰克森说波奇曾与一个‘危险的印安巫师’接触。番外‘十三年前’，丝贝拉对一位混灰色职业圈的印安人——博依森交代掩埋伊恩。
第八卷，死灵迪伦的女朋友，史密斯的员工——米歇尔，有毒-瘾-，屡戒不清。第十五卷，‘瓦尔米娜’在巴顿的销售途径被扎克、诺、詹姆士的共同安排下被清剿，还制造了一个可以让史密斯彻底打击竞争对手的污点证人。
米歇尔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左右观察下四周。她不自在的发现自己的装束没有给她带来一点隐秘性，奥吉尔街上衣着普通的行人都有些鄙夷的看着这个开着赫尔曼小甲壳，带着帽子、墨镜，穿着的衣物明显不止五多尔的鬼祟女人。
米歇尔有些烦躁，扯下了墨镜，又不适应的带回去，吸引了更多注意。她低着头，侧掩着着脸，快速的走离自己的车，在街边的一扇门前站定，急躁的敲着门。
奥吉尔街，建筑上的涂鸦应该是这里的特色，那些拿着喷漆的年轻人在任何竖着的平面上作画，可不会在乎他们乱涂的地方是别人的窗户还是门面。此时米歇尔所敲的门……等下，让我们退远点看，这是一扇在虚空中的巨大铁门上的锁眼。
米歇尔一边烦躁的抹去指节上漆黑的涂漆，一边靠近她敲过的门，低声开口。“顾客13。”
“你来早了。”门后的声音回应，“还轮不到你。”
“有什么关系。”米歇尔烦躁的紧贴的站在门前，左右看着午后的街道，她失望的发现自己身上的注意力丝毫没有减少，在街边无聊的人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全身不自在的女人。
米歇尔似乎不耐烦了，手指不停的试图推动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并带着不自然的颤抖，“你到底要不要让我进去！”
“呃，算了。”门开了，室内的空间在开启的门后展示出来，但居然丝毫不破坏墙面上的整体涂鸦，因为门和室内，一样漆黑。
米歇尔一步跨入这漆黑中，在街道上让人不舒服的注意力终于消失了。但米歇尔的心情并没有丝毫好转，在适应了昏暗的室内后。这里的环境和眼前的印安男人，给她的不舒服感觉，一点也不比街道上的路人少！
米歇尔无助了鼻子，“这里和下水道一样臭！”
如果硬要形容，这里仿佛一间实验室，就和麦姬.新月在家里地下室的香水配置间一样，摆满了药瓶、试剂，和形状诡异分辨不清的材料。单这里一点也不香。米歇尔说了，和下水道一样臭。
领间带着波洛领带印安男人弯着嘴角。昏黄的灯光在印安人天生的深刻轮廓上拉扯出阴沉的暗影，这个男人的面容让人感到阴冷。
“如果你不喜欢这里，你可以走。”男人挥挥手，走回了自己的工作台，开始拨弄本体不明的食物，塞入木碗中。捣碎，发出暗沉的碾压声响，“我就能省下一部分被预定的库存。”他挑起一边眉，撇一眼米歇尔，“或许能卖出更好的价格。”他眨眨眼。“你知道的，现在‘瓦尔米娜’在巴顿，哦不，在联邦，都绝版了哦。”
是的，就是本应该消失了的‘瓦尔米娜’！
“博依森！”米歇尔扯下了墨镜，瞪着工作台前的男人，“你最好自觉点！不要玩弄我！我可以轻易的向我老板告发你！”
米歇尔的老板，史密斯。
“呵呵呵……”语气诡异的轻笑，从名叫博依森的印安男人喉咙里发出，“开个玩笑，你才是我‘老板’。”博依森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慢悠悠的从工作台下的抽屉中拿出一包塞满白色药丸的塑料小袋，“带现金了吗？”
米歇尔的动作很迅速，墨镜被直接插到领口，手里的皮包被翻开，厚厚的棕黄色信封被从包中拿出，直接递向博依森。
博依森接过了信封，但拿着塑料小袋的手却没递出‘货物’，反而在米歇尔即将触碰的瞬间收回，“稍等一下。”他弯着嘴角轻笑着，“虽然是老顾客，我还是需要清点一下。”
米歇尔盯着自己没有拿到的一小袋药丸，深呼吸，只能阴沉的等待。
博依森似乎一点也不体谅顾客的心情，慢条斯理的拉开信封，恶趣味的对着信封内吸一口气，“这才是最香的东西。”拿出，开始一张张的翻看大额的多尔钞票。
米歇尔的眉头逐渐紧皱，视线不理就在博依森手边的小袋。
“你知道么。”博依森缓慢的检查着钞票，不知道是玩弄还是其它什么心思的轻笑着看了一眼米歇尔，“你作为老客户，我必须要提醒一下。”
米歇尔不想听，但无所谓，博依森继续说，“你要控制一下自己的用量了。”他侧侧头，咧着嘴角，“就像我说的。”他检查钞票的手指点点鼓囊的小袋，“这些都是我的库存，没了，就没有了哦。”
这话应该是引起了米歇尔的一些关注，她的视线稍微偏离那一小袋药丸，眉头皱的更深，“也像我之前说的，不要玩弄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种东西要多少就能做多少！”
对了，别忘了米歇尔是干什么的。一个生物化学专业的高才生，进了建材业，但是我们都知道在史密斯集团，米歇尔有充分发挥她专业的职位，还是相当核心……
“啧啧啧。”博依森抬起一根手指，对着米歇尔晃了晃，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间，“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提醒你。你应该有更好的工作室、器材对吧。为什么不拿一两颗去分析一下呢。”博依森再次指了指手边的塞满白色药丸的小袋，微笑的看着米歇尔。
米歇尔的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
“啊！”博依森笑的跟灿烂了，“你干过这种事情了？呵呵呵。”
米歇尔的确干过了，这道理很简单，卖汉堡的人会愿意花钱去买别人家的汉堡吗？这行为很蠢。米歇尔不蠢，即使这样，她依然是老顾客。
“没关系。”博依森轻松的挥挥手，“毕竟我们是同行，我一点也不会责怪你。”博依森眨眨眼，“事实上，我可以老实的告诉你，‘瓦尔米娜’中有一种十分、十分特别的材料，和你说的一点也不同，不是要多少就能做多少的。”
博依森眯起了眼，昏暗中，看不出是否在想什么，声音低沉下去，“十分不幸的，这种特别的材料，我没有库存了。”
然后仿佛是自语的低喃，“如果早知道，十三年前，我就会多取一点了。现在这个，不太好弄啊。”
希望大家知道这低喃说的是什么！
但，米歇尔，可不会管这个给人不舒服感觉的印安人第喃了些什么，她只会关心博依森终于检查完了所有的钞票，一把拿过已经要被看穿的小袋，塞入包中，警告着，“我不管！你应该清楚，最好下次我来的时候，你还有‘库存’！”
“呵呵呵……”意义不明的轻笑，博依森收好了信封，回归到试验台上的材料上，“到时候在看吧。”
米歇尔不再理会，拉开了门，一步踏出漆黑的‘锁眼’。她低着头，重新带上了墨镜，以为迎接她的又会是街道上让人不自在的关注。
但她错了，瞬间爆发的轰鸣和在午后都明艳异常艳红光芒，成功将所有人视线牵引向了南方。包括米歇尔自己。
“发生什么了？”街道上有人开始看着南方，对着空气询问。
“赫，赫尔曼工厂的方向？”有人对着空气回答。
米歇尔只愣神了片刻，甩了甩头，这是个机会，赶快走。上了车，片刻，就开离了奥吉尔。(未完待续。。)
2 爆炸
艾米莉亚的女助理只听到了一声，“出去下。”刚抬头，眼前就没了人，连同刚出现的轰鸣与震动，这位女助理只以为是幻觉，晃了晃脑袋，继续自己的工作。
艾米莉亚被扎克侧抱着，并没能发表任何意见，视野两侧的一切就模糊成线，先是有些阴暗的楼道，然后是敞亮的午后阳光和建筑的阴影相互交替，艾米莉亚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扎克还算绅士的护住了艾米莉亚的正前方，但被急速推挤回旋气流依然让艾米莉亚有些气短。即将极限的时候，艾米莉亚的心脏狠狠的平移了一下，还处在惯性中的身体突然接触了地面，一阵晕眩的艾米莉亚踉跄的地面上晃动几下。
并没有时间去责备突然停止、放下她的扎克已经莫名的转过了身，不符合时宜的整理着皱起的衣物，艾米莉亚已经感觉到了燥热的热流烘烤着自己的半边身体。
艾米莉亚尽力的控制身形，转向南方，她现在正站在赫尔曼工厂和派斯英中间的间隔地上，喧嚣的人群正在呼喝着往北方逃离，没人注意到这突然逆行出现的男女。
轰！
第二声轰鸣响起！艾米莉亚往前的脚步突然一软，看着前方的工厂方向，骤然爆发的火焰，和在浓烟与艳红中被掀上空中旋转飞射的金属物！
“扎克！”本是来利用自己的副专业技能救人的艾米莉亚退到了扎克旁边，瞪大的双眼中被艳红和墨黑沾满，“救，救人，要近，近一点。”是没有底气的语气。
拉扯着衬衣的扎克看着艳红的火焰。没有表情的摇头，“这就是我靠近的极限，你是不是忘记了，异族讨厌火。”
有逃离爆炸的人，在人群中摔倒，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这是对两个都不愿意再靠近现场的人，一个非常合适台阶，艾米莉亚拉了拉扎克，“那，那边！”
扎克一手护住了艾米莉亚，拨开了逃离的人群，迅速把这个心理医生，送到了摔倒的人旁。然后扎克自己站在了逆行的前方，将人群断开。为身后的艾米莉亚和伤员制造了一小块空地。
不去管身后艾米莉亚的救治，扎克站在一群面色慌张、混乱跑过的人中间，看着前方的工厂皱起了眉。
知道我们的吸血鬼在想什么吗？
赫尔曼的工厂关闭，会有多少巴顿人失业，单纯的数字，扎克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此时，他亲眼看到，感觉直观了太多！
应该不需要解释什么。现在逃离工厂的人显然都是赫尔曼工厂里的员工，蓝色的工作服。让这片工厂与派斯英的间隔地上，被蓝色完整覆盖！
这是现实的揭示！赫尔曼的工厂就是养活了这么多人！提供了这么多工作岗位，为巴顿这么多家庭提供了收入来源！在安东尼面临市长重选的现在，赫尔曼关闭工厂的影响比想象的还要更大！
这只是扎克心中闪过的一个想法而已。更重要的在后面。
扎克皱起了眉，第三次爆发的轰鸣对吸血鬼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扎克抿起了嘴角。这爆炸，炸的真够彻底的！
扎克不觉得这是场爆炸是任何人期待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因为在昨天的审讯室里，科隆说了‘上面要给赫尔曼留一个好名声’！之前和安东尼的会面，也有意无意的试探出市长安东尼已经对这块地方有了计划（文化街）！
一次爆炸，如果是意外事故。这对企业的名声没有一点好处！如果不是意外，呵呵，这对巴顿的历史文化有好处？拉扯起巴顿整个经济的企业被炸了，呃！真讽刺。
“好了！”身后的艾米莉亚已经快速了处理摔倒的人伤口，抬起头看向扎克，发现扎克已经顶在前面举高了双手，并拢的手指在头顶上比出了一个十字。
这是在提醒往这个跑的人，这里有个医生。
艾米莉亚的反应也很快，一把拉住了准备再次挤入混乱的人群，继续逃离的伤员，“你留在这里！这里安全！帮我救其他人！”
第二伤员到了，依然是在混乱的人群中造成的伤势，扎克没有理会被人扛扶的伤者的喊叫，“工厂里面还有人……”直接推到了身后的艾米莉亚身旁。
爆炸的轰鸣的还再持续，扎克不觉得现在还在工厂里面的认会有逃生的机会……扎克也不会去救的，说过了，异族讨厌火。
说到底，扎克能够放下布莱恩，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和艾米莉亚组成第一个救援小队已经够意思了，不能在要求更多！
最先赶到这里的官方救援队伍是消防，警笛的声音先是从派斯英的方向响起，然后迅速靠近。
但艾米莉亚已经被围在人群中，听不到这些了，她非常忙碌，帮助她的人也越来越多，扎克也不用在顶在最前面分开人群，能够逃离的人已经远离的工厂，反而现在最靠近工厂的人群就是这一只由扎克和艾米莉亚发起的民间救援组。
红色的消防车开过这一堆人，留下一个消防员接应，继续逼近工厂。
扎克却开始离这一群人越来越远，皱着眉，手中握着自己的零食酒瓶，一口接一口。大家懂的，午后的阳光让那些伤口曝露的伤员们，在扎克这个吸血鬼看起来，太有胃口。
在扎克逐渐保持距离的时候，各式的警笛开始响起，医护、警察开始陆续到场。在艾米莉亚的周围，正式的救援场地被规划出来。
但，扎克并不乐观，因为在吸血鬼的身旁，普通人看不到的墨色雾状物正在聚集。是恶魔，是迈克。
“现在巴顿里，全部的地狱犬已经聚集到这里了。”在空中飘摇的墨色迈克对扎克解释。
扎克看着工厂的方向的视线移开，在工厂的四面八方，黑色的犬状生物急速的穿梭奔跑着，在即将进入人的视野时消去形体，没入燃烧的工厂内部。这种生存在夹缝世界的生物，除了智商，还真没有什么弱点。
扎克摇摇头，低声询问，“门。”地狱之门，“克劳莉交给你掌管了吗？”
这是个合理的推测，没有‘门’迈克根本没必要出现在这里。
“恩。”涌动的墨色雾团肯定了，虽然这个状态的迈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只有五秒，我好像用早了。克劳莉不在，我不知道那些地狱犬能不能忍到明天。克劳莉要骂我了。”(未完待续。。)
3 失败的魅惑
当专业的救援队完全成型后，艾米莉亚这半专业的创伤医生已经没必要呆在这里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扎克在人群外拿着自己的酒瓶完全翻转过来，晃两下，示意他的零食已经完全空了，再继续留在这个焦灼与鲜血的气味共存的地方，会出事。
作为第一个赶来现场的二人组，第一个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他们中途放下的地方，艾米莉亚的心理诊所。
“布朗宁医生！你去哪里了！”最先迎接两人的是艾米莉亚的女助理娜莎，她嚯的从椅子上站起，大呼小叫着，“你怎么了！”
艾米莉亚全身被各种污渍覆盖，十分狼狈，“我不是说我要出去下么！”艾米莉亚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无视了女助理，直接进了办公室，导致女助理‘仇恨’的目光只能放在后面的扎克身上。
扎克抿抿嘴，刚准备跟进办公室，艾米莉亚又出来了，一脸怒气，“娜莎！我的病人呢？！”
娜莎的脸上摆上了委屈，“医生，你出去了两个小时了，布莱恩母子早走了，第二个预约等了半个小时，也走了……”
扎克这时候才想起看一眼时间，已经五点多了，皱皱眉，把还准备责备女助理娜莎什么的艾米莉亚推回了办公室，随手关上门。
“这很好，我们有时间聊一下布莱恩。”扎克很没有自觉的直接走到了办公桌旁，翻开了艾米莉亚的日程安排本。已经走掉的这个预约是艾米莉亚的今天的最后一个工作，后面写着‘6点流浪之家义工，7点李斯特酒店晚宴……’
手上还沾满血污的艾米莉亚一手就扣合了自己的日程安排，瞪了扎克一眼，“你想聊什么。”
扎克看日程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确认时间而已，此时倒有些尴尬了，源于内疚——
“你还在支持你男朋友的事业吗？”
应该没忘记吧，已经因为扎克的原因而死亡的食尸鬼哈瑞森，在人类社会的职位是流浪之家的负责人。现在看来，艾米莉亚依然在守着自己男友的事业。
艾米莉亚只给了扎克一个厌烦的白眼。“要说什么赶快说！”干净的日程本上被留下暗红的污渍，艾米莉亚皱着眉，快速的抽几张纸，用力的擦拭着手指，语气不怎么好，“先说在前面，别想从我这里获得我病人的任何信息。”
扎克知道艾米莉亚在说家庭住址一类的信息。艾米莉亚显然在尽可能的希望扎克和布莱恩每一次接触都在自己的眼前，虽然扎克真要做什么非人类的行为她无法阻止，但至少她能够清楚发生了什么。算是对这位公益病人的最后的一丝负责。
又是件让扎克尴尬的事情。这些信息，扎克已经全部得到了，由临走前的克劳莉十分贴心的送到了他手上。扎克需要的，只是一个心理医生的观点而已。
两份的尴尬，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坦诚一项，来稍微的减轻，“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布莱恩的全部信息。”
艾米莉亚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哼。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惊讶呢。”擦完了手指的艾米莉亚抓过扎克之前给她、让她阅读最后一页的纸页。丢还给扎克。
扎克意识到艾米莉亚似乎又误会了些什么，“这和市长并没有……”
“你不用跟我解释。”艾米莉亚打断了扎克，“我不关心你从哪里获得的。”她坐回了办公桌，开始整理之前被遗留的文件，为一天的工作结束，即将离开办公室完成接下来的行程做准备。
“我容忍你呆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不过是我的病人兰斯警探。似乎对这件事很在意，当他第一次描述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十分巧合的，这件事情似乎和我的另一个病人有直接关系。作为医生，我有必要了解。”艾米莉亚看了扎克一眼，扯了扯嘴角，然后继续做自己事情。
扎克虽然有些无奈，他意识到在艾米莉亚心中的坏印象已经难以改变了，但他依然点点头，对艾米莉亚此时的解释表示了同意，“我知道，但是我想我已经证明了，我和你的两个病人都有不浅的联系，作为他们医生，你也应该继续容忍我。”
艾米莉亚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默认了。
好吧，扎克能争取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纸页，“最后一页你已经看了，我可以十分惭愧的告诉你，伊恩是我的后裔，而他曾经在巴顿做过的事情，我想不止是这些印安人关注了。”
“是。”艾米莉亚扯了扯嘴角，“哈瑞森跟我说过，以前巴顿来过一只自称托瑞多的吸血鬼。自大、鲁莽、让人讨厌。”
扎克不想反驳，“而且我会继续十分惭愧的告诉你，他并没有完成一名托瑞多应该有的的学习，所以……”
“所以他的魅惑之瞳使用的很糟糕对么！”艾米莉亚看向了扎克手里的纸，满脸嫌弃的冷哼，“哼，看到上面写的‘纠正了他的认知’我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我知道你们吸血鬼的魅惑之瞳是什么把戏！不过是把表意识斩断，推挤到潜意识中去，用新的表意识填补斩断后的空白……”
扎克眨眨眼，他已经迷失了，不过是虚假记忆的植入，为什么在一个心理医生的话中变得如此枯燥。
还记得对凯尔使用的魅惑详解吗？（第二卷）让虚假的记忆绕过大脑的排除、与真实的记忆产生联系、在真实的记忆中强调对虚假记忆有利的部分、将真实的记忆完全覆盖！
枯燥版的心理医生魅惑之瞳解释依然在继续，“……你是想听我的意见么，我的意见就是你的那个后裔，伊恩，干了件害人的事情！该被挤掉的东西没有挤下去，留在了表层，又失去了与其它记忆的联系！维持成了现在身体已经成人，却依然幼稚的布莱恩！”
明白了吗？艾米莉亚的解释虽然枯燥，但是却更容易理解！
按照魅惑详解，伊恩完成了第一步，完成了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失败了，那个十三年前，以为吸血鬼在东南部随意丢下尸体的的男孩儿，没有被那个在爆炸发生前，对扎克说，关于吸血鬼，他不能想、不能提的莱恩覆盖掉，保留到了现在。(未完待续。。)
4 价值
回到格兰德时候扎克感觉到了冷清，其实只是心理作用而已，不过是后院的吊床上没了对幼狼马修进行‘如何有效的杀死其它物种’教育的阿尔法本杰明而已。但扎克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回到办公室，看看不曾停止摆动的座钟，已经过了六点。这是爱丽丝锁定‘库克厨房’时间。
扎克先是为自己到了杯‘酒’，补充下午的消耗，坐在了办公桌后。桌上被露易丝摆了些文件，是明天比夏普家的杰克森的葬礼安排报告。扎克随意的翻翻，露易丝的报告写的很有，恩，很有意思——
因为报告分成了两份，一份是以比夏普的名义，一份是以比夏普夫人，哦不，弄‘错’称呼了，应该是谢尔女士的名义……
扎克苦笑的摇摇头，把报告推到一边。原因有一部分是扎克本就不怎么感兴趣，当时预计去共和，导致这些格兰德正职工作本就要交给露易丝和丹尼做的。还有一个原因，是扎克有些感慨，这段时间，自己的女人缘有些糟糕啊！
艾米莉亚的嫌弃情有可原，那个名为娜莎的女助理就有些莫名奇妙了，现在再想起谢尔女士不停的吐槽扎克和露易丝的关系，扎克很是无奈！明天的葬礼，站远点好了。
扎克在桌上摊开一叠纸页，就是安东尼给的、也给艾米莉亚看过的这一份。趁着一个人安静，扎克想好好为一些事情定性。
我们的吸血鬼找出了一份文件封皮，将纸页放入，又拿过了订书机，咔嚓两声。以为结束了？没有。
扎克拿起了钢笔，笔尖距离新的封皮还有一点距离。扎克抿抿嘴，不再迟疑什么，笔落，写下了四个字，‘巴顿起底’。
定性完成。
疑惑吗？不用疑惑。这一份实际内容是以印安人的口吻，向现在的市长安东尼叙述。十三年前伊恩在巴顿闯的种种祸事让他们不得不四处收拾的文件，真正的价值不在于伊恩。
在于那些让印安人不得不到处给伊恩善后的烂摊子。
比如，我们大家知道的一件事情，印安人为伊恩收拾的最后一件烂摊子！赫尔曼的工厂失窃并不是只有现在一次，十三年前，他就被偷过，丢失的文件是在战争时期，赫尔曼收购宝贵的军用材料建造民用车的文件！
还有比如，老汉克向扎克提到的第一次看到红眼伊恩的事情。他正在为某个西区人执行清理的委托！
除了这两个比如，还有很多很多，之前不是说过了么，这叠纸很厚！
已经很明显了对不对，伊恩惹下的烂摊子有着明确的目标！当时的巴顿高层人物！这位技艺糟糕、被父亲、兄弟遗弃托瑞多，在巴顿的三个月时间里，不计后果、一件一件的翻出了这个城市中最肮脏的事情！
巴顿，被当时的伊恩从根基翘起！起底。
唯一的悲哀。只能说当时的伊恩没能将这些已然无可救药的肮脏，传达给三年后才来到这里的扎克和安东尼。让他们浑浑噩噩的在这个糟糕至极的城市生了根！
然而现在，在去体味这种悲哀已经没有意义了，根已然扎下。那么这份文件的还能有什么意义呢？忆苦思甜么，呵，别这么幼稚！这份文件的价值远高于这种没意义的心灵洗涤！
为什么？因为巴顿那些十三年前的肮脏人事，在洗白！别这么快得出什么积极正面的结论。看下去。
扎克轻吹过刚写下的四个字，挥挥手带动着气流让墨迹快速变干，心情稍微舒畅的弯起了嘴角。
伊恩，这个已经‘沦落’成帕帕午夜跟班的托瑞多，终究为扎克提供了点价值！
想想吧。格兰德的委托重心，在什么上面？昆因夫人已经传达了，在西区人的第三代上！那些养成了巴顿市的人们准备把一个干干净净的家族交到这第三代人手上！
格兰德不会参与到他们的利益斗争上去，格兰德工作是帮助这些第三代的人接手洗白后的西区家族！
那么，这就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如果你只是一个二手房地产的销售员，你的任务不过是把房产成功钥匙交到新主人手上。你会在带领这些新主人参观的新房的时候，介绍曾经烧死过客人的壁炉吗？
不，你会说，“曾经的主人非常喜爱壁炉，所以有些旧，我会通知旧主人修整一下。”
换句话说，这就是扎克这位小小销售员最大的筹码！在对新主人含糊过后，他会保持微笑的对房产的原主人这么说，“我发现你们原来的壁炉，有些问题，似乎里面有些十三年前不该留下来的东西，你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吗？”
销售的佣金是扎克提出这额外工作的报酬吗？哦，当然不是！就在眼下，就要合适的报酬，比如，“市长的选举近在眼前了呢！”
看，一切都这么的便利了！安东尼的出生、背景、现在的处境，不能也没有理由去拿十三年前的‘肮脏’事情作为筹码？但在灰色职业圈的扎克完全有理由！还是在安东尼开始公开和格兰德关系（今天被正式摆上市长日程的会面）的此时！那就更有理由了！
这就是这份,，在此时被安东尼送到扎克手中的这份文件的价值！
所以扎克心情舒畅！
扎克需要做的就是在下一个西区人的委托来临时，以委托人的姓氏为索引，在这个十三年前的‘巴顿起底’宝藏中找到一个相关的旧‘壁炉’！一切就能顺理成章！
扎克正愉快的思考着，露易丝推开了办公室的侧门。
“我就说我听到你回来了。”露易丝发现扎克的心情似乎不错，也小露了下微笑，然后神情有些不自然，“心情还不错么，下午北方（赫尔曼工厂在格兰德北方）的事情（爆炸），不会是我们做的吧？”
露易丝用了‘我们’，显然已经把扎克，整个格兰德和自己算成了一体，聪明的表达方式。
但扎克马上扯了扯嘴角，被提醒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加上艾米莉亚和布莱恩的破事，是两件，扎克摇摇头，有点无奈，“不是。”
露易丝仿佛松了口气的点点头，但脸上的不自然依然没有消失，似乎心情并不好。
“怎么了吗？”
“两件事。”露易丝自觉走到了扎克的身后，揉捏起扎克的肩膀，一脸苦恼，“爱丽丝和明天的葬礼，你先听哪一个？”(未完待续。。)
5 两件事
扎克顿时有种被谢尔说中了的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什么工作都丢给了露易丝哎，还丢的心安理得。扎克尴尬的拿起之前被推到一边的明天葬礼安排报告，翻开，准备仔细看。
但露易丝随手就又把报告拨到一边，“上面没写，我偷懒了。先说爱丽丝吧。”
“好吧。”扎克眨眨眼，云里雾里，“爱丽丝怎么了。”
“爱丽丝失恋了。”露易丝用了一种轻飘飘的语气。
扎克挑挑眉，“艾力，来，了？”断句诡异的疑问。
“不是。”露易丝的手在扎克的耳朵拂过，“你听听。”
扎克微微侧头，耳朵对向二楼的主卧，那个电视所在的房间不久后就要被拆掉了。
扎克听了一会儿，他确认听到了库克的声音，正在和每天一样的暖暖的介绍食材的处理方式。不仅这样，扎克还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声，正在轻声细语的询问库克，这样做的对不对……
“听出来吗？”露易丝继续揉捏扎克的肩膀，“‘库克厨房’，变成‘库克与莉莉厨房’了。”
格兰德妹妹，每天的约会就这么被‘莉莉’破坏了。
扎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发表什么评论。
先是播出时间的调整，现在又加入了新的主持，事情似乎正往越来越让爱丽丝这种死忠观众担忧的情况发展……
扎克沉默了一会儿，也只能说，“如果爱丽丝要写信给电视台抗议，这一次我们联名。”
露易丝耸耸肩，表情不怎么积极，看样子她已经跟爱丽丝提议过了。恐怕爱丽丝自己也没有这个心情了。
扎克摇了摇头，换了话题，“你说葬礼怎么了？”
“昨天我们介绍棺木的时候，不是对比夏普夫……”露易丝一扯嘴角，“谢尔说棺木中可以按照要求在夹层中，加入各种东西吗？她让我们随意。”
扎克点头。按照一些已经误传的风俗，大家记得的，引魂草。谢尔说的随意，那在格兰德这里自然是加的，毕竟这是生意，多一项收费，多简单的道理。
“你回来之前，我定的引魂草商突然来了电话，说他们没货了。”
“那就不加了。”扎克可是还记得昨天谢尔那让人不舒服的作态。加与不加恐怕这女人都不会在意，反正她已经做好第二套葬礼的安排了，“但支出依然记上引魂草就行了。”
露易丝算是露出了一丝真心点的微笑，看来她也不太喜欢谢尔总是针对自己男人的话。
但马上，露易丝的脸就又烦躁了起来，“但是这种事情太没品了！明明昨天我就已经预定了，还有库存！今天遗体刚整理好，准备试棺。他却突然告诉我没货了！现在除了我们格兰德，哪里还会买那些杂草！”
原谅露易丝的用词。世面上的引魂草确实是杂草，珍贵的巫术材料引魂草，杰克森和布雷克的契约都没得用，怎么可能用来塞棺材？太浪费了。
扎克看着露易丝的气愤，倒是可以理解，“没有就算了吧。以后等格兰德装修完后。一楼的展示厅会聚集传统葬礼需要的所有东西，我们自己可以准备货源。”扎克顺着露易丝的心情安慰，“就不用和这些没品的商人打交道了。”
“是！不用再理那些人了。”露易丝算是解了些气愤，这应该就是真正让露易丝心情不好的事情了。
扎克笑了笑，把露易丝拉入怀里。显然试图做某些事情。这不很正常，安慰了女人的男人，总是会自然的想索取点什么回馈，扎克用四个世纪的经验知道这索取动作一定要快，效率最大化，请学习……
没想到露易丝倒也十分自觉，直接做到了扎克怀里，但接下来的动作让扎克无奈，她推开了面前办公桌上的东西，在一堆文件下拿出一张便条，立在扎克脸前，“电话。”
扎克眨眨眼，“什么电话？”
“那个抢走我们引魂草的人。”露易丝翻了白眼，“刚不是说了吗？现在除了我们，谁还会想要那些引魂草啊？你不觉得奇怪吗？”露易丝是个聪明的女人。
“好吧。”扎克扯扯嘴角，接过了电话，“确实有点奇怪。”
露易丝什么也没付出的又站起来了，扎克四个世纪的经验就这么被化解了，这女人聪明过头了，“所以我逼问出了那些商人，是谁抢了我们的东西。喏，就是这个人。”
“这人有名字吗？”
“坡、博……”露易丝试图发出几个音节，失败了，“他们用印安语说的，我不会。”
在教养院长大的露易丝懂的圣主信仰的礼仪，这是常理，同样的，不懂印安语言，也是常理。
露易丝拍拍了扎克肩膀，“交给你了，我去陪爱丽丝了。”转身走了。
扎克扯着嘴角，无奈的摇摇头，看着便签上的电话，拿起了听筒。
有个比较简单的推测，就是有人同样意识到了巴顿的传统殡葬业，就只有格兰德一家了，所以这只是个十分正常的商业行为，比如用这种方式成为格兰德的供货商，只是发生的方式有些让人不愉快而已。
当然了，谁会想到根本没有印安血统的比夏普家族葬礼会要使用引魂草呢。
所以本着今后有可能会进行商业合作的态度，扎克拨通了便签上的电话。
听筒中的等待音响了两次，就被接起，不等介绍，就是一句催促的语气，“谁。”
扎克撇撇嘴，这是教养问题，被逼问的自我介绍和自发的自我介绍有区别，扎克用平淡的语气，“这里是格兰德殡葬之家……”
“啊！”语气变了，变的愉悦！却让扎克有些莫名，更莫名的在后面，“托瑞多？是你吗？扎，扎克瑞.格兰德？”
扎克听着听筒中的呼吸，依然保持了平淡，“我们认识吗。”
“不，不不不！”对方的节奏有些奇特，“但我们应该早就认识的！有些可惜啊！”
扎克等了一会儿对方的自我介绍，没有等到，那就直接问吧。扎克的手拿起了酒瓶，平缓的晃起，让里面的鲜红不停旋转，“是么，现在也不晚。你有名字吗。”
“博依森。”对方的情绪莫名的高涨，“博依森.黑门。”(未完待续。。)
6 博依森
扎克放下酒杯，翻开了被赋予‘巴顿起底’名称的文件，直接看向了最后一页。只是确认一下，就是‘博依森’！那个没有传达‘三年’的博依森！
确实，没能早些认识真心太可惜了！但扎克会表现出来吗？当然不会。前面说了，这份‘巴顿起底’的价值就是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不可改变的旧账！不用清算，只用留作扎克的隐藏筹码进行运筹！
扎克的眉角微微扬起一下后收回，用称呼，为这迟到的相识定了性，“黑门先生，你似乎很了解我。我们有过任何直接……”扎克给了对方退路，“或者间接的交集吗？”
“真是太可惜！一点也没有啊！”这是听筒那边的回答。
“哦，是这样啊。”扎克眯起了眼，轻轻合上了《巴顿起底》。
机会给了，对方不接，扎克就没必要继续圣人下去。嘴角微扯后，扎克用了平淡的公事口吻，“那么黑门先生，打扰你是因为我的……”扎克迟疑了一下，“员工，告诉我，我们格兰德殡葬之家预定的引魂草被一位先生强行收购走了……”
扎克没有没说完，听筒中的人打断了扎克，“啊！你找我是这件事吗？托瑞多找我居然只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
扎克皱起眉，现在扎克不太明白对方这种对话方式是本来就这样，还是刻意的在扰乱节奏。请倾向于后者。
“不然呢？”已然有些不耐烦的扎克，决定先跟着对方的节奏试试。
原因很被动，现在在对方一语说破扎克真实身份，而扎克却对这个人的了解仅限于《巴顿起底》的几句话时，扎克需要静观其变。此时的对方已经表现出刻意或无意中根本不受扎克言语引导的能力，扎克只能先探知到对方要干什么。再做反应。
“啊——”听筒中的人拉长了声音，“也对，不然能是什么呢！”看，这家伙再次破坏了对话的节奏！
在扎克的眉皱的更紧的同时，听筒中的人继续，“哎！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机会好好认识。都错过了！这一次，我也不该抱什么希望！啊哈哈！”
皱眉后，扎克又拉扯起了嘴角，我们的吸血鬼很想知道对方在笑什么，什么叫做‘各种机会都错过’了。
但是扎克不决定问，因为显然易见，扎克每次开口的节奏都被打断。屡试屡挫的感觉并不好，扎克不想在这已经逼近边缘的情况下，考验自己的修养。
扎克没有说话。等待对方笑完，继续晃起酒杯，看着鲜红的液体旋转来分散心情。作为这通电话的发起方，扎克已经该说的都说了——表明了身份，表明了打扰的原因，该等对方开口解释了。
感受这听筒内外，都片刻的安静吧，因为过了一会儿。哐当的声响中，扎克摔回了听筒。挂了电话。
如果这位博依森.黑门的目的是惹恼扎克，他做到了！
不要以为是博依森说了什么话让扎克如此，事实是他什么也没说！就在扎克等待对方开口的安静中，博依森的语气剥离了之前的高涨，回到一开始接起电话的态度，低沉、不耐烦。“现在有事。”然后立马挂了电话。
扎克的脸色糟糕的盯着手里的酒杯，沉默了一会儿，“汉克！”
扎克要问问这个在《巴顿起底》中明确写到、和上一辈格兰德有接触的印安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老汉克来很慢，今天才回来的怪老头用了一天时间一边骂自己的展示厅废了。一边在木工棚赶制新的展示作品。此时的黄昏，他依然在外面收拾工具，准备明天继续。看来是要把在斯高尔哪里落下的工夫补回来。
老汉克的磨蹭到是让扎克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反常的这么容易被激怒。
思考的结果是扎克清空了酒杯，再次为自己到上一杯。扎克想明白了，原因的根本是伊恩，这个被遗弃的后裔。
这样想就明白了——不管是今天一天，让扎克来回跑却一事无成的布莱恩，还是刚刚被博依森挂掉的电话，都和一个与现在巴顿中的扎克、格兰德错开的人有关系，是伊恩。
可以认为这是历史在纠缠现在的人，而让人心烦意乱、被复杂的情愫干扰的情绪不稳的小关窍在于——这事后裔伊恩的历史，纠缠上了现在的父亲扎克。
“汉克。”扎克直接推过了《巴顿起底》指着最后一页的关于博依森的内容，“他是什么人。”
老汉克看都没看，撇开视线，如往常一样的大吼着，“才跟你说的！以后你们的事情不要跟我说！我不想知道！”
扎克无奈的摇摇头，“你就不能先看看么。”
老汉克十分不情愿的挤了挤眼睛，拉过了文件，看了最后几段话，“你问哪个？这个博依森？”
扎克点头，“这上面写的东西很多都过时了。”实话，“比如现在的灰色职业圈，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也没从丝贝拉哪里听到过。他是谁？”
“你问他干什么？！你又要搞什么事情！”老汉克没有直接回答，但这不是打断节奏，不喜欢受别人引导是老汉克的风格。
“你不是刚说不想听么。”扎克放松心情的挥挥手，看着这个怪老头。
“啧！”老汉克甩开文件，斜瞪了扎克一眼，但还是开始回答扎克的提问，“他叫博依森.黑门！他……”刚说完了一句，老汉克皱起了眉，支吾了起来，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扎克挑了挑眉，拉长了声音，试图帮助老汉克把句子延续下去。
“他，他。”老汉克再次瞪了扎克一眼，再再啧一声，“啧！这家伙没什么好说的！火了一阵子。在圈子里面有点地位，然后就突然消失了！”
扎克撇撇嘴，对这种概括式的答案很不满意，“他可没有消失。”扎克摇摇头，拿起了便签，手指点点上面的号码。“露易丝记下了他的号码。”这是在尽量满足老汉克的愿望，不透露现在格兰德在干什么的情况下，让老汉克意识事情的紧迫性——扎克此时必须要对这个人多一点了解！
“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莫名奇妙的，老汉克不仅没有接受到扎克释放出来的信息，反而怒了，“你都有他的电话了，不会自己去找他吗！反正不都是你们那些非人的鬼东西！”
扎克眨眨眼，这走向完全出乎意料。即使被厌弃式的称为‘非人的鬼东西’，但扎克也还不至于对老汉克发脾气。这倒是说明了一点，老汉克是知道博依森在做一些普通人做不了的事情！
扎克微微皱着眉，“好吧，汉克，你不想说就算了。”
扎克拿着便签的手在办公桌前随便的晃晃，转开了视线，带着略微无奈的表情，做了最后的尝试。“这事情，我自己想办法吧。”
这句话说的有些孤寂。加重了‘我自己’。当然是故意的。
本杰明不在，甚至詹姆士、丝贝拉、克劳莉……这几个相对立场模糊的家伙都不在，扎克不是‘我自己’是什么。
而且老汉克自己说的，‘非人的鬼东西’，要扎克拉着露易丝这个人类女人，或者根本连格兰德都不太敢出的爱丽丝去解决么……
老汉克还没这么冷酷。
果然。老汉克本都已经站起准备离开的身体又坐了回去，满是皱纹的脸死盯这扎克，“哼！别跟我用你都别人的那一套！”自然是吸血鬼的说话之道，话中带话了！
扎克露出了微笑，耸耸肩。“有用就行。”然后补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老汉克转开了视线，语气不再那么冲，但还是一点也不客气，“我跟你说了也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用处！这家伙本就神秘的很！”
“没关系。”扎克抬抬手，“有多少说多少。”扎克并不知道，他正在撕扯老汉克的旧伤。
“中午。”老汉克的视线侧在一边，“不是跟你说了第一次看到伊恩的时候么。”
扎克点头，但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再次提到，这件只能体现伊恩的魅惑之瞳技术糟糕的事件上，我们知道的，当时执行清理某现场委托的三个老头，一个身体不好（老格兰德），一个习惯不好（老哈迪的瘾）。一个唯一健康的老汉克，轻轻松松就把伊恩的红眼给免疫了……
等等，扎克意识到了。老格兰德那个时候就已经病了！十三年前！
“第二次再见到伊恩的时候，伊恩就已经基本上接近后来挖出来的那副样子了！”老汉克没有管扎克意识到了什么，既然开了头，中午已经略过了许多私心藏下来的内容，这一次，就一次说完好了！
“博依森告诉我们，这种东西的血很珍贵！可以……”可以干什么，我们都清楚的很。
老汉克顿了一下，看了眼扎克。扎克此时也抿起嘴，他不太想想象那个画面。“然后他卖了我们一些！”重点来了，老汉克再次转开了视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的‘黑医’就在我们的宣传下，火了一把！”
即使听到的内容十分让扎克这个伊恩的‘父亲’分心，但是扎克依然把握住了重要的信息，压住了情绪，“黑医，你说。这就是他在灰色圈子的职业吗？地下医生？”
“是！”汉克点头了，“他卖些药剂、帮有钱人做做上门医生、处理些不能去医院的伤口，这些事情。”
老汉克继续，“他一直都不温不火的，因为那个时候巴顿里有几个他的同行，而且用的方法比他更容易让人接受。”
扎克思考了一下，“你是想说治疗的手段吗？他使用的印安的方法。”
老汉克再次点了点头，“战争时期，巴顿里是躲了几个从战场上逃回来的军医的，技术什么的，我不懂，但是圈里人都说比博依森那慢推推的喂药要快、也方便的多。”老汉克语气开始趋于平稳，应该是调整好了心情。
“但是。”如果可以，扎克真不想再把话题说到这个地方，“伊恩出现，又消失后，博依森显然有了更快、更方便的治疗手段。”扎克清空了酒杯，再次到上。
“哼。”不符合老汉克平时的重哼，而是十分轻的一声，“还是什么都可以治的。”充满了无奈的陈述，“那段时间我和老格兰德对圈子里最常说的就是，‘真是什么都能治’……”
这就是如之前所说，博依森火了一段时间，在老一辈的格兰德宣传下。
“然后他消失了，你说。”扎克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问。
“病治好了，还会再得。”
除非你的身体里一直流淌着这种可以治愈一切伤病的血液，简单点表述，除非你是吸血鬼。
老格兰德最终是病死的，这已经发生在扎克眼前的真实历史，此时却让扎克再一次清空了杯子，迟疑了一下，依然问出了口，“于是，当时的你和老格兰德再次去找博依森了，买……”吸血鬼的血，伊恩的血。
老汉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老格兰德恶化的身体让我们不得不放弃了在西区的生意，到南区这里来养老。”
“时间是？”扎克一直复杂的情绪中，努力抓住问题的关键点。
“十年前。”确实是关键，老汉克回答了，“你们来巴顿的时候。”
到这里，许多事情都能够解释了。
比如为什么从扎克他们入住格兰德开始，就知道扎克的真实身份的汉克，为什么没有要求扎克救老格兰德，因为治好了，还会在得啊，不过是刷新再来一遍而已……
还是不要去管这些老一辈格兰德的事情好了，专注在博依森身上。
所以，事情很简单，十三年前的博依森依靠吸血鬼伊恩，不不，自称托瑞多、确实也是的伊恩，还是不对，是扎克作为‘父亲’、给予永生之血的安东尼的哥哥伊恩，的血液，火了一把。然后在扎克来到这个城市的瞬间，躲起来了。
扎克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他已经知道该怎么面对博依森了。再有机会对话，啊不，面对的时候，扎克会从头到尾，掌握自己的节奏，开场白就是，“黑门，你应该继续躲着的。”(未完待续。。)
7 葬礼、集会
周六的清晨，格兰德已经忙碌了起来，今天是杰克森.比夏普的葬礼。
和有葬礼的时候一样，格兰德匮乏的员工数量根本不能满足一场葬礼的需求。所以雇佣了周边的农户，在后院里铺开了餐桌，招待这些一天外快的朴实男人早餐。
最先冲入格兰德，来和一堆雇佣农户抢早餐的人，没什么悬念，是禁足终于被解除的萝拉，陪同的人是凯尔。
全身黑色的罗拉并没有和往常每次到访格兰德一样的高兴，而是脸色苍白的直直扑入爱丽丝的怀里，紧紧抱住，开始用眼泪濡湿爱丽丝的肩头。
其实并不好判断西区这些第三代的感情亲疏。就我们知道的，扎克在参与曾经以波奇归来为理由的昆因晚宴时，就可以看出，已经是高中生的罗拉都是和凯普勒在混在一起，对那些小一点的孩子没什么兴趣，仅限于礼貌，包括杰克森。
（第十二卷，21章，凯普勒在晚宴上与一位女孩儿发生了冲突，萝拉和布雷克成劝阻过。女孩儿的姓氏是法尔肯，史密斯的合作伙伴，后面会出现。）
但杰克森需要的时候，罗拉也没有推辞，做了杰克森和艾琳娜的陪护，把他们带进了赖普特的舞会。到了现在，看罗拉哭的样子，到像是真朋友了。
扎克朝爱丽丝摆摆手，两个少女就相互搂着，去二楼。
扎克一手捞过了准备陪同的凯尔，“你留下，帮忙。”
“帮什么？”穿着正式，同样全身黑色的凯尔看着一群桌边的农户，皱皱眉。
“端盘子，别告诉我你不会。”扎克随意的指使着这个小伙子。
扎克是有私心的。表面看上去，似乎是萝拉需要爱丽丝的安慰，但扎克知道，萝拉是为聪明又善解人意的朋友。萝拉应该能够发现现在的爱丽丝也背负着烦恼，拜托别提库克……认真点，是刚去共和的约翰。这位在格兰德赖了几天的亲哥哥每天在后院偷窥爱丽丝做饭，爱丽丝没发现就有鬼了。
现在的爱丽丝真心也需要一个朋友来排解一下复杂的情绪。
除此之外，扎克也有点好奇，记得凯尔几次用‘暑假社会实践’的理由呆在格兰德么，他没有烦吸血鬼，也没有烦阿尔法，倒是老是跟在爱丽丝屁股后面转。扎克也偶尔听一下凯尔对爱丽丝说什么，发现都是平常的年轻人对话，这就让扎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扎克想找个机会问问凯尔他有什么目的。
凯尔皱了皱眉。到也没多说什么，取下了领带，脱了外套，就按照嘱咐的在厨房和后院来回穿梭，服务一群农户。
扎克端着一杯酒，什么也不拿、不帮的跟在旁边，先从普通的对话开始好了，“凯尔？”
“干什么。”
“你假期多长时间？”
凯尔顿了一下。“一个月。”
“那不是下个月，你就要回西部了。”扎克合理的推测。
凯尔抿了抿嘴。看了扎克一眼，“不回学院了。”
扎克挑挑眉，好像问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思考了一下，“泰勒，也……”这就是关键。
“是！”凯尔显然并不准备对扎克说这些。撇着眉，“她是我指导员，我跟着她，她要留在圣子教堂，我也就留在圣子教堂！就这样。你不要烦我了。”
被嫌弃的扎克挑挑眉，他可以理解自己是怎么被讨厌的，毕竟，扎克和凯尔的对话，没有一次让人愉快。
“那最后一个问题。”扎克和贴心，“你似乎对爱丽丝很有兴趣，为什么？”
这个问题居然让凯尔露出了思考的神情，扎克更加期待即将得到的答案了。
可惜了，凯尔被鸣笛救了。
扎克皱皱眉，看向格兰德后院外，黑色的礼车转入后院，停下后，侧门被打开，巴顿夫人指伸出了个头，看了扎克一眼就转向凯尔，挥挥手，下达了指示，“叫上萝拉，车队要来了。”
凯尔一点头，手里的盘子塞给脸上摆这尊敬微笑的扎克，跑向了格兰德的二楼。
片刻后，萝拉神情好一些的和爱丽丝一起出现，相互摆摆手，暂时告别，退出了格兰德后院。
这算是葬礼即将开始的正式通知。再没有外人打扰的格兰德开始真正的工作起来，后院的杂乱餐盘被迅速收拾掉，幻人丹尼开出了灵车，雇佣的农户抬着棺木摆入，准备就绪。露易丝和扎克开了另一辆车，开到了灵车之前。
当清晨的青涩气息完全褪去时，在格兰德前面的土石路上，灵车之后的车阵不断壮大，开始缓缓启动。
扎克和露易丝处在整个车队的最前方，平行的一侧，是葬礼的主人，比夏普的车。封闭、漆黑的车窗后，扎克可以听到，四个人正在激烈的争吵。哪四个？老夏普夫妇一对，以及其中的夫人已经被我们正式改称为谢尔女士的第二代比夏普夫妇一对。
这是一场异常混乱的争吵，不合时宜，但除了即使偷听也不会承认的扎克外，到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扎克幼稚的弯着嘴角，轻哼着不知道什么时代的轻快旋律。
露易丝一拍扎克，“严肃点啊！这是葬礼！”
扎克没有解释，转过头，拟人化的抬起一手罩在眼上，目光搜寻着后面的车队。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目标，侧着身体指向某个方向，“看，葬礼的主角也来了，杰克森在那里。”
露易丝没有吸血鬼的目力，也没有可以看到死灵的能力，专心开车的看着前方，但她还是可以辩认出扎克指的方向的，车队的排列位置和宾客的座位，露易丝有参与完成，所以她有些疑惑，“斯通家族的车在那边啊？杰克森不是和布雷克一起来的吗？”
扎克挑了挑眉，转回了身体，“布雷克和安东尼一起来的。”
有点意思，布雷克是以市长公关的身份来的。
扎克突然轻笑着摇摇头，这场葬礼，从主人，到后面的宾客，恐怕都没有把这当作一场葬礼吧。这只是一场集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