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柯尔特
傍晚的时候，爱丽丝终于有了理由从厨房中摆脱出来，在二楼看库克厨房。但要弄清楚，格兰德的晚餐并没有开始，爱丽丝只是在为已经弄清了身体状况的阿尔法提供‘发育’所需的营养。
“难道以后你要和金一样，每天这样？”扎克无奈的在后廊上挤兑着本杰明，因为狼人的发现，格兰德的食物储备急速的消耗着。
“不用。”本杰明脸上带着笑意，“只是这几天而已。”他看了眼扎克，“只是这几天，我需要调整一下，等我感觉不像之前那样，随时需要休息，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扎克撇撇嘴，不再管一下午都带着得意表情的本杰明，看向了开入后院的车，诺回来了。
这位侦探先生本应该早就回来巴顿的，但是有了上一次带回猎人的糟糕经历，在扎克的解释下，诺已经对异族、猎人有了不错的认识，为了避免这一次又从中部引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诺在中部多绕了点路。
诺推开了车门，笑着看向后廊上站着的两兄弟，直接走向了车后箱，打开，搬出一只木箱，走向了两人。
“我错过晚餐了吗？”诺笑着看向正端着餐盘的本杰明，玩笑着问。
扎克挥挥手，“那是他的零食，晚餐还早。”等爱丽丝看玩电视，然后一个小时的准备，估计八点，格兰德的众人才真正能够享受到晚餐！
扎克接过了箱子，并不重，毕竟就只有一把破枪而已。
诺撇撇嘴，“牛排是零食么，不错。”
这东西难得解释，扎克放弃了。走进室内，直接带着人进了办公室。
扎克和本杰明其实都对这东西有些好奇，早早的收拾了东西，等待它的到来。现在不怎么干净的毛躁木箱被摆在办公桌上。本杰明也放下了食物，两个异族看着木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诺等了一会儿，指了指。“你们不打开看？”
扎克挑挑眉，看了一眼诺，“你有听说过柯尔特么。”
诺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是什么枪械爱好者，对老式枪也没什么研究，但是柯尔特还是知道一些的，拜‘将军’所赐，我知道这枪半个多世纪前曾流行过一段时间。”
扎克笑了笑，开启了木箱的挡板。干黄杂乱干草塞满了木箱，扎克的手探入草堆，掏摸着，朝本杰明一笑，手抽出的时候已经握住了一把枪。
这破枪真的蛮丑的。
丝毫没有现代枪械的沉重和精致感，连左轮都不如。褪色的棕色木制的枪托和发黑细长的金属枪管，握起来沉重，看起来笨重。
扎克侧侧头。左右翻动着手里枪，“实在不能怪罪当时的猎人。柯尔特作为当时用于民用狩猎和竞技的枪支。是他们能够持有的唯一合法枪械。”
‘柯尔特’是猎人制造的！制造者选用了曾经最常见的‘柯尔特护林者’（有兴趣的可以的去找找，造型很简单的一把枪。）半自动耙射击手枪的造型，来混淆全世界的眼睛。
大家可以想象当异族看到猎人掏出这玩意的时候，鄙视、无视的心情么。一把手枪，它的杀伤力还没有散弹高，当然是对异族而言。然后它的持有者就可以慢悠悠的瞄准、射击。让轻视这玩意儿的所有异族笑不出来。
有意思的是，真正‘柯尔特’的制造者没人知道，它已知的第一次出现，就是在猎人手中，它的名字得名于它的造型。而不是来自制造者的命名。
是了，我用了‘真正’这次词。
吸血鬼反复看着这把曾经被异族传为噩梦的枪，一点也没发现这东西有什么不同，这玩意儿是真的么？扎克思考着这个问题，按下了弹夹。
“是真的。”本杰明一把拿过了弹夹，“上一任阿尔法曾见过‘柯尔特’，它和普通护林手枪的区别就是弹夹侧面的刻纹。”阿尔法眯起眼睛，看着覆盖着弹夹两面，毫无结构、美感，的镌刻纹路，“有传说，‘柯尔特’能够杀死任何生物的力量来自这些纹路。”
扎克的生命中见过许多东西，幸运的，他还没有机会真正一睹‘柯尔特’的真容。扎克的注意力莫名被吸引走了，“你曾经的阿尔法见过‘柯尔特’？怎么见到的？”
意思是怎么在见到后还活着，把这种分辨方法流传给了下一代的领导者——本杰明。
本杰明耸耸肩，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诺看看两人的表现，扯了扯嘴角，“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们，但是我送给‘将军’的那一把，也有一样的纹路。”他挑挑眉，“你们确定‘柯尔特’只有一把？”诺脸上有些无奈，“你们知道，要是这枪的特殊只在那纹路上，那就太，呃……”
随便？
随便找把武器，画上一样的纹路，岂不就变成了能够杀死一切的大凶器？
扎克撇撇嘴，这个问题无解。无解不是无法试验得出正确的结论，而是身为异族的吸血鬼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去做这个试验。
这个试验会有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扎克用自己手上的这把‘柯尔特’去验证一下能不能灭杀异族。第二部分是按照弹夹上的纹路复制一把，看看是不是有同样的效果。意思就是再去灭杀一个异族试试。
就和麦姬会把猎人的毒-药-给扎克一样，都是同一核心的试验，用某生物的死亡来换取结果的试验。对吸血鬼来说，这不是找麻烦是什么？
扎克拿过了被本杰明不断打量的的弹夹，装好，重新放回箱子，盖上盖子，看着诺，露出了微笑，“感谢你帮我做这些，多少钱？”
诺笑了笑，“一顿晚餐怎么样，正好跟我说说这几天巴顿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有趣的事情么？”扎克的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太多了。”他朝本杰明招招手，眨眨眼，“帮我把这东西放好，兄弟？”
本杰明挑挑眉，他当然知道吸血鬼的心里在打什么小主意。阿尔法获得了外力帮助，开始变的更强大了。可是吸血鬼自己还要漫长的时间等待他自己灵魂的腐朽，扎克的心理不平衡了。
本杰明无所谓的一手端着餐盘，一手轻松的踮起木箱，慢悠悠的走出了办公室，显然是去地下室了。
扎克在办公桌后坐好，微笑着看了看诺，很随意的为自己到了零食。扎克相信在等待晚餐的时间中他又足够的话题和诺聊，先不说现在满城皆知的越狱案件，光诺在离开前，已经参与到一半的‘柯尔特’事件，就够有趣味性了。
扎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你不会相信，上次你带回的‘柯尔特’是被怎么处理了的。”
诺可是被那把枪整的够呛，在他离开前，他知道的是，扎克要帮助克劳莉守住这把枪，不去论现在已经在巴顿中的两把‘柯尔特’的真假，诺挺好奇那些监禁了自己、折磨了自己女佣的猎人的下场的。
“它还在克劳莉那里吗？”诺笑着问。人之常情，他当然会有些期望，眼前的吸血鬼朋友，为他追加了报复。
扎克抿抿嘴，“抱歉，我没能为你教训那些猎人。”
诺抬起了肩膀，笑着摇摇头。这不算什么坏消息，怀特夫人家里五个猎人的惨状他也看到了，老实说，想象面前优雅的喝着酒的朋友被鲜血覆盖的进行屠杀，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没关系。”诺笑着，“我也怀疑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发展。说说吧，克劳莉是怎么处理‘柯尔特’。我有预感，今后我的很多工作都会和克劳莉打上交道。”
诺果然很有远见，如果史密斯的委托，不是刚好有了格兰德，这个和各种利益还没有牵扯的‘组织’出现，那么八成就会落在诺的头上，这个人类必然会卷入异族的事件当中。
扎克对诺很有好感，吸血鬼可不会允许自己的朋友无知无觉的在异族中行走冒险。所以扎克很诚实的开始讲述恶魔和猎人的交易。
“现在，猎人们还暂时隐藏在巴顿，等他们协商确定的人质来到巴顿定居后，他们就会带着恶魔、‘柯尔特’离开。”扎克的脸上有一丝微笑，“他们会赔偿你房子的所有损失。”
诺无奈的摇头笑着，“那我不就是被那些猎人，默认成克劳莉的手下了？”
不只是他，连‘将军’也是。从‘将军’放出消息，要送出‘柯尔特’时，克劳莉就开始编织这样的错觉了，算不得高明，只能是顺水推舟而已。不过那些细枝末节的转折，反正不属于巴顿的猎人也不需要知道，到也无所谓。
诺思考了一下，“这把新到的‘柯尔特’你准备怎么处理？”
扎克挑挑眉，晃晃酒杯，“为了协议的顺利实施，我觉得我还是保持安静的好。”扎克笑着，“等人质来了，即使猎人发现‘柯尔特’有问题，也来不及反悔了。”扎克一耸肩，“而且，谁知道，这把新的，是不是真的。”
诺看着扎克的笑脸摇摇头，打趣着，“那你呢，听你说的，协议是本杰明作为第三方出现的，好像把你漏掉了哎。”
扎克一挥手，笑着，“我又不重要，有什么关系。反正巴顿已经不止我一只吸血鬼了。”(未完待续。。)
10 眷属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最可悲的职业，那就是吸血鬼的眷属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如果你花了一生的时间去服务、讨好一个永生的家伙，只求最后能够得到对方的眷顾，在将死的时候获得永生。这是糟糕的人生，接上糟糕永恒，可悲到不能再可悲了。
“天哪！”老汉克的声音从展示厅传到后院，“你两百岁了吗！没见过比你更老的家伙了！”老汉克毫无礼貌的对着格兰德大门口的一个老头喊叫着，“还有这是什么味道！你从垃圾桶里出来的么！”
格兰德的众人正坐在后廊吹风乘凉。黑暗中的雨没有白天那么大，时而激烈，时而萎靡的反复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的停下。
扎克侧着头，“汉克，让他进来。他是吸血鬼，不是流浪汉。”
“什么？”老汉克的声音又拔高了一层，“你是吸血鬼？！你是我见过最丑最老的吸血鬼了！”老汉克重重的啧了一声，把门口干瘦的老头拉进了室内，“什么都别碰！后面！”
老头浑浊的双眼中露出感激，颤巍巍的躬身鞠躬，然后小心的跟在也没有年轻到哪里去的老汉克，往后院走。破烂的裤脚在地上拖出一条水迹，一路从展示厅到会客室，到办公室，最后经过楼梯间，终于见到了等在后廊上的扎克。
干瘦的老头面对着扎克，弯着腰，九十度。这是一位吸血鬼眷属对吸血鬼的尊敬，如果扎克不示意，他要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世界毁灭。至少规矩上。必须是这样。
眷属是什么？就是吸血鬼的奴隶制度，最可怕的地方是，这些是为了永生，自愿的。
“我是托瑞多。”扎克的脸上有些复杂，“你不用这么做。”
老头依然弯着腰，“我是冈格罗的眷属。所有有姓氏的吸血鬼都是我的主人。”声音和他的形象一样苍老。
如果看着扎克，还会对吸血鬼这个物种有些幻想，那现在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了，看看这个老头子吧，请把幻想掐灭。
扎克默默的点头，手指在对方肩头一点，“你可以起来了。”
格兰德的人看着这个苍老的和干尸差不多的老头，皱着眉。这是场意外的拜访，没人敢说话。格兰德之家的人类可能不清楚托瑞多‘背叛’隐秘联盟的原因。但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异族们可是知道的十分清楚。托瑞多整个氏族的吸血鬼被屠戮殆尽，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爱丽丝拉了露易丝，大家离开后廊，把地方让给了吸血鬼。
“阿尔法。”老头的目光似乎不敢直视依然坐在后廊上的本杰明，有些犹豫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礼仪。
本杰明挥挥手，表示不在意，但撇了一眼扎克，也没说话。
扎克指了指后廊上的长椅。“坐下。”
“我还是站着吧。”老头坚持。
扎克皱着眉，“你有名字么？”
“12。”
扎克缓缓闭眼。他在想什么。一个吸血鬼的眷属（奴隶）怎么会有名字，当然只是个代号而已！
“12。”扎克微微摇头，决定不再陷入托瑞多的历史遗留问题中，“你的主人呢？”
12从破烂的麻布衣服中拿出一封皱褶的信，地上，上面还可笑的有一个红色印封。
又一个迂腐的隐秘联盟规矩——客尊。吸血鬼访问他人领地的时候，要对主人发出情愿，获得主人的允许以示尊重。
扎克无奈的接过信，揭开印封，拿出信纸。
‘曾经的伙伴。扎克瑞.托瑞多：
我，托马斯.冈格罗，代表我的家庭成员——五位冈格罗，发出情愿，于明天上午九时整，拜访阁下的家——格兰德殡葬之家，希望得到阁下的允许。请让我的眷属带回你的决定。
托马斯.冈格罗’
扎克扯着嘴角，看了一眼12，“告诉你的主人，既然他是冈格罗，就表现的像一点，这种人类才会有的无聊规矩，不需要在弄了。”
“主人说，你是最后一位托瑞多，你，就代表了整个托瑞多氏族，这是尊敬。”
“呵呵。”扎克突然笑了起来，但是语气很冷，一如这样的雨夜，“他想讨论尊敬吗？难道他不觉得让你这个眷属过来，就是对托瑞多最大的侮辱么。”
“主人说，当托瑞多在隐秘联盟发起新政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冈格罗，一如既往的无视，这才是侮辱。”
扎克挑着眉，对方居然会反抗！明显的，反抗的不是眼前相当于奴隶的可悲吸血鬼眷属，而是他身后的主人。
扎克开始回忆‘托马斯’这个名字，想要想起这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可惜12说的对，托瑞多对冈格罗一向的无视，让现在的扎克没能想起曾经的隐秘联盟中有这么一个人。
扎克被将了一军。放心，我们的吸血鬼是不会示弱的。扎克再次轻哼了一声，带着轻浮的语气，“难道需要考虑冈格罗吗？”他打量着12，“你有三百岁了吧，我看你现在还只是个眷属而已，你的主人并没有让你自由。冈格罗的立场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12的语速很慢，倒不是从容，只是符合他形象的缓慢，“那是因为托瑞多输了，隐秘联盟除了再也没有没有托瑞多这个氏族之外，并没有改变。冈格罗还是隐秘联盟的一部分，冈格罗只是在遵守隐秘联盟的规矩。”
我们的吸血鬼又被将了一军。
扎克皱皱眉，看着12，“按照隐秘联盟的规矩，我现在可以把你关进地窖，封存你，直到我哪天想起来，再放你出来。”
12鞠躬，“等我向主人送去消息后，告诉我地窖在哪里。”
扎克叹了口气，这对话无法继续了，瞪了一眼偷笑着的本杰明，摇摇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告诉你的主人，明天我会在这里等他。”
12再次鞠躬，却没有走，居然走向了阿尔法，递出了另一封信。
本杰明看着一只干瘦的手立在面前，疑惑的看了看12认真的脸，又看了看扎克，接过，抽出信纸。
‘阿尔法：
即使在梦中，我也没有想到注定是敌人的狼人，和吸血鬼能有和平共处的一天。我的祖父是曾经被帕帕午夜欺骗，送出血液的始祖之一，我代表以逝的先辈为让您背负上这样的命运表示遗憾，也为现在的和平表示欣喜。很期待和您见面。
怀着敬意的托马斯.冈格罗。’
扎克侧着头，毫无廉耻心的偷看完本杰明手里的信，紧皱起了眉。
这是开玩笑么！在人类中，本杰明的形象讨喜、受欢迎也就算了。居然连自己人吸血鬼也似乎更喜欢本杰明一些！
这不公平。
扎克皱着眉看向了12，冷哼着，“如果冈格罗这么期待和阿尔法见面，为什么不早两天来，你们还可以一起在树林里交流毛发的颜色！”
看来我们的吸血鬼扎克也有破功的时候，此时的嘲讽就像幼稚儿童，为了获取关注的无意义抱怨。关键的地方，就是要在正确的‘点’上施压。至于这个‘点’是托瑞多和隐秘联盟的历史问题，还是他和本杰明谁更受欢迎，选一个吧。
12脸上的皱纹已经无法体现出表情，他似乎是无视了扎克的抱怨，朝挑着眉笑着的本杰明微微躬身，然后在后廊上消失了身影。
别忘了，虽然是地位低下的奴隶，但是他还是只吸血鬼。信送到了，他要回去通知主人了。
后廊檐上探出偷听的脑袋收回，楼梯间传出脚步声，不一会儿，露易丝就出现了。
这个未来的吸血鬼女人坐在了扎克身边，长长的睫毛在扎克眼前眨眨。她有很多问题，开始于，“他，吸血鬼？！”
扎克露出了笑容，点头。
“为什么他……”露易丝眼中闪着各种不确定。
“老？”扎克补完了问题。
露易丝点点头。本杰明伸展了一下身体站起，离开了。接下来是情侣之间的对话了，阿尔法还有回避的自觉。
“他是吸血鬼的眷属。”扎克脸上有了悲哀的表情，“在成为吸血鬼之前，他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自由奉献给了他的吸血鬼主人，在终身服侍之后，如果他的主人觉得想继续享受他的服侍，就会给予他自己的血液，赐予他没有自由的永生，他就成为了眷属。”
露易丝接收到了扎克传来的悲哀情绪，摇了摇头。但是让露易丝觉得悲哀的不止种可悲的生活，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吸血鬼的传承中，还有这么泯灭人性的传承方式。
还记得露易丝心目中的吸血鬼传承吗？那是一场无限可能开始的浪漫仪式……
这种眷属？无限的可能已经被剥夺，浪漫？呵。
“他的名字，为什么叫12？”露易丝继续问，可能是想转移现在低沉的气氛，她眨眨眼睛，弯起嘴角，“我要叫露易丝，然后随你姓。”
扎克露出了笑容，“当然，露易斯.格兰德.托瑞多。”
“还需要托瑞多吗？”露易丝笑着，“格兰德听起来就很好。”
扎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挑着眉，“需要，必须要。”
即使送信，大家不觉得会在晚上送这种认真的情愿信很奇怪吗？是的，12没有在阳光下行动的能力，因为他没有资格得到冈格罗的姓氏。(未完待续。。)
11 西区周末
零星的路灯镶嵌在黑暗的雨夜中，稍微连续的，是27号公路，在黑色的大地上画下南区的脊柱，让人能大致分辨方位。
被密集的雨线切割扯碎的昏黄灯光，偶尔被骤亮的闪电埋没，零散的房舍轮廓在蓝白耀眼的光辉中一闪而逝，证明这里不是无人的荒野。
雨反复在激烈和萎靡之间重复、轮转，此时似乎又激烈了起来，闪电划亮了一片天地。在格兰德和派斯英西部之间的某处。
两个身影相遇了，一个苍老，一个**，短暂的显现后立刻消失，没埋在黑暗的雨线中消失。发生了什么？当视觉被黑暗阻碍时，激烈的雨声同时埋没了所有声音。
这似乎是雨在消失前最后的挣扎了，激烈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夜空开始放晴。当视野没有了雨和黑暗的阻隔，可以看到周围景物时，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可能没人知道雨停的确切时间，当月亮的轮廓开始显现在夜幕上的时候，已经挂在了正空。无论是南区‘乡下人’的作息，还是现在时期的特殊，南区的市民们，恐怕早就休息了。
愿大家都不知道雨停时间吧，在雨最后挣扎的激烈中所埋没的事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希望没有任何无辜的市民被惊扰。
被遮挡了两夜的夜空没能太留恋这个世界，按照日复一日的规律，推动着其中看的到的、看不到的星辰西移，直到东方露出同样被遮挡了两天的阳光。
新的一天开始了。
当阳光覆盖在地面上，开始尽力的蒸发一切水迹时，吸血鬼扎克双手交握，靠着自己的下巴。坐在办公桌后认真的盯着对面的座钟。下方的钟摆左右晃动，上方的指针纹丝不动。
咔。分针移动到了12的位置，时针也终于与9对齐。
扎克啧了一声，冈格罗果然不值得信任，居然迟到了。
扎克站起，拨开身后的窗帘。蒸腾的水汽将视野中的事物稍稍扭曲，扎克的视线上移看向晴朗的天空。似乎是规律，下一次雨，季节的表现就会更明确一些。
“五分钟。”扎克自语着，这是他给托马斯冈格罗的期限。再次坐回了办公桌，盯向座钟。
电话响了。
扎克一如既往的猜测了下是谁，接起，“格兰德。”
“扎克，爱丽丝在么？”萝拉的声音。
周末了。格兰德已经十分习惯周末会被位少女的打扰了。不过她会老实的打电话来，倒是少见。
扎克露出了笑容，“稍等。”
没过多长时间，爱丽丝就接过电话，“萝拉。”
在格兰德之家中，发出声音的事情就没有**可言，当然爱丽丝也不会在意。所以扎克坐在那里听着萝拉抱怨起期末考试来。
“我今天来不了了，我要补习数学。我必须要拿到c，不然就会留级！我不想上两个一年级！”
爱丽丝笑笑。“那你要加油哦。”爱丽丝又有些担忧，看了扎克一眼，“要去补习吗？要注意安全哦。”
听筒中的萝拉苦笑一声，“父亲弄了个辅导老师到家里，不用出门，我很安全。你们也要小心。”
爱丽丝稍稍放心。不过如果能够看到萝拉，用女妖的‘视力’确定一下就更好了。爱丽丝抿抿嘴，嗯了一声，和朋友告别后，挂了电话。
扎克微笑着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要是巴顿家的保安连几个逃犯都防御不住，那它的姓氏就真是白叫了。
爱丽丝走后，扎克继续盯着座钟，时间到了。扎克依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客人出现。吸血鬼皱皱眉，“再五分……”
发动机的声音开始传入吸血鬼的耳朵，扎克又拨开窗帘，往外看去。
扎克挑挑眉，干脆把格兰德的周末改名叫‘西区第三代人的打扰日’好了，布雷克来了。
看布雷克似乎要把车停在正门，扎克拉开窗户，阳光让吸血鬼眯起眼，对着驾驶座的布雷克挥手，让他转到后院。
夏天，车尽量停在阴凉处这是常识，大家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这么见外。
布雷克似乎有些惊讶扎克居然提前发现了他的到来，在方向盘后点点头，调转了车头，绕到了后院。扎克已经出现在了门廊上，指着本杰明仓库开启的大门示意着。
本杰明的仓库原先就是农场的谷仓改造的，在老格兰德的时期被当作仓库，后来变成现在的样子。
二层被当作的卧室，开阔的一层一般就工作间和堆放干草的地方，塞五六辆车没有一点问题。现在格兰德的货车，和扎克的老式轿车就停在里面。
布雷克提着一只公文包从仓库门走出，对扎克笑笑算是感谢和打招呼了。
扎克打量着穿着正式的布雷克，挑起了眉，对着走来的他问，“你看起来似乎不是为了来找老汉克聊天的？”
布雷克苦笑了一声，“不是，我来工作的。”
扎克看了看他手上的公文包，明白了，招了招手把客人引向办公室，笑着打趣着，“你已经是市长办公室的任职了吗？”
“公关闲职。”布雷克笑了笑，跟着扎克走入了办公室，“只是个头衔而已。”
扎克请布雷克坐下，笑着摇摇头，“周末了还工作，我可不觉得是闲职。”
布雷克的脸上有微笑，但显然还有其他什么情绪。现在只是公关，冬季开始时，一定会是竞选经理。现在可以看作是斯通和安东尼培养感情的磨合期，为了今后的合作组团做准备。
“就你一个人吗？”扎克有点疑惑，毕竟现在的巴顿不怎么安全，放这个一个有钱有权的年轻人一个人出来乱晃，还是有些危险的。
“恩。”布雷克笑了笑，“没关系。我有黑段。”
扎克挑挑眉。记得阿曼达生日派对上，那些人对斯通家人的评价吗？总是在运动、锻炼。这是个好传统，政客需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办公室中沉默了一会儿，布雷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扎克看的有些着急。
“你……”为了维持两人的友好氛围，扎克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好了。“是来调查格兰德和监狱的合作关系的吧。”
布雷克抿着嘴，如果对方不是格兰德，他好开口多了，政客的必备技能，几句话就能绕到自己的目的上，但是对方是格兰德。布雷克已经差不多知道格兰德在西区自己的长辈们心中的安排了，明显的利益冲突反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布雷克点点头，他也不需要奇怪扎克的消息灵通。反正他们已经很熟悉了，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殡葬之家。
布雷克有些抱歉的意思。“可能是市长在晚宴上看到我们认识是朋友，所以让我来，恩，问问。”
当然不是这样！扎克扯扯嘴角，安东尼是发出明确的信息，让格兰德不要多管闲事了，弄了布雷克这个明确知道和格兰德有关系的家伙来调查，其实和詹姆士之前做的事情差不多。束缚住异族的手脚。
不过安东尼要高明多了，在警察面前发飙还有可能。在西区人面前发飙，扎克是绝对不会干的。
扎克点了点头，用了认真的表情，“布雷克，我们是朋友，对吧。”
布雷克皱皱眉。不太确定扎克这句话的意思，但事实就是事实，他点头，“是。”
“那我们就不用走无聊的试探那一套了。”扎克眯起了眼，压低了声音。看着布雷克，“告诉我呗，市长办公室，是不是要放弃文森特狱长了？”
布雷克张了张嘴，扎克问的可真够直接的！
一个小小的偏远殡葬之家，凭什么揣测城市权利中心的意图？！但格兰德可不是一个殡葬之家而已！布雷克十分清楚这一点！
布雷克看着扎克的双眼，点头，“我……”他收回了目光，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其实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家里的人商量过了。”
扎克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表情恢复了正常。想想也就清楚了，警局明显在针对监狱做调查，背后的推手是谁还不确定（扎克猜测是艾瑟拉），最后的目的一定是指向安东尼。
那么安东尼唯一的处理方法就是在一切反噬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尽快切断和监狱关系。最好是亲自持刀，砍掉这个后患，堵住所有人的嘴巴！避免被人事件被其他人利用！
布雷克拿出了一些文件，递给扎克，“我们并不知道你和监狱的合作有多深。”他有些抱歉的看着扎克，“我们斯通家的决定，你在晚宴后就知道了，我们会扶持现任市长。但是没想到第一件被市长下达的工作，就和格兰德产生了关系。”
扎克接过文件，有些惊讶，不愧为斯通家，这些文件上罗列了近十年，每一次格兰德和监狱的合作内容！
时间、犯人的官方死亡原因、处理方式、官方的消耗费用……
“按我们斯通家的意思，我们不想破坏格兰德利益……”
扎克笑着挥手打断了布雷克的话，“利益？”扎克把文件递给布雷克，笑容很真诚，“我很感激你们会为格兰德着想。”扎克指向了文件上，每一次格兰德为监狱进行葬礼的官方费用数额，“你们可能以为监狱方面会多付我们一些，作为我们保持沉默的报酬对吗？”
布雷克无奈的点了点头。
扎克一耸肩，笑的很开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和本杰明也就不需要重新开展新业务了。”
扎克毫不犹豫的把巴顿市‘最佳狱长’卖了。(未完待续。。)
12 收容所
“艾米莉亚！嘿，艾米莉亚！”收容所嘈杂的人声中，一个年轻男人对着刚走进的女人喊着。
艾米莉亚转头，她手上还拿着刚出来出示给警察登记的证件，头迷茫的四处张望。收容所的空间被脏乱的金属简易床摆满，每张床上都坐着两三个衣着破烂的人，空气中充斥着各种臭味。这里实在不是个符合艾米莉亚身份的地方。
艾米莉亚终于看到了那个叫她的人，是个收容所的工作人员。
警察确认了她的身份，嘱咐了句小心收好私人物品，就不再管她，继续检查其他人去了。艾米莉亚往男人走去，视线掠过拥挤杂乱的收容所内部，“怎么了？”
“艾米莉亚！哈瑞森在哪里？！你看到他了没有？”男人有些焦急。
艾米莉亚皱皱眉，这是她来这里的原因，她来看自己男朋友的，显然她要失望了，“没有，他不在这里吗？”
“不！他不在！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没来了！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
艾米莉亚的心里一阵混乱，“哦，他不怎么舒服，昨天就在休息了，我以为今天他好些了，回来工作了。”
“没有！他没有来！”男人一副激动的样子，“见鬼！”
艾米莉亚看着面前的男人，皱着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两个警探要见他！”男人一指办公室的方向，“要说些什么管制的事情，但是他一直不在！家里也没人接电话！”
艾米莉亚看看门口不停盘查进出人的警察，皱起了眉，“这就是他们说的管制吗？”
男人一撇嘴，点头。
艾米莉亚厌恶的看了一眼掌控住收容所出入口的警察。“这里是收容所，不是监狱！这些人是无家可归的人，不是囚犯！他们没有权利这么做！哈瑞森不会允许的！”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是啊。哈瑞森不会允许的，那他在哪里呢？”
抱怨完了，男人也觉得没有意思。除了抱怨，还能做什么？老大人影都不在，警察要做什么，他们一点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艾米莉亚带着愤怒，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这是巴顿唯一的流浪收容所，最早是巴顿市刚开始打骨架时，为了方便公路运输而建造的仓库，然后城市的规划逐渐科学，贝奇发展起来后。仓库全部北移到了马萨港周围的仓库区。贝奇的边上就空下了许多废弃空仓库。
这里就是曾经一处在贝奇最外围的仓库，被改建成了收容所。所以它还是保留了仓库的结构。楼层其实只有一层，站在大厅中就能看到四层楼高天花板。
贴着墙壁的楼梯往上，二层只是在侧面墙壁上突出的一截平台而已。艾米莉亚踏上楼梯，走向用复合板隔开的办公室，推开了门。
“谁给你们权利这么……”
詹姆士转头，看着艾米莉亚愣了愣，“医生？你怎么在这？”
艾米莉亚看着这个前天晚上才和自己沉默相对的坐了三个小时的年轻警探。张了张嘴，一皱眉。“我有个更好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她对詹姆士的印象并不好，第一印象，大家已经知道了。三个小时的治疗时间，大家可以想象一下。
艾米莉亚：“先说说你执行的任务吧。”
詹姆士看着她，沉默。
艾米莉亚：“那我们来说说你的家人。作为将军的儿子，你有什么感觉。”
詹姆士继续看着她，沉默。
艾米莉亚：“我们来聊聊巴顿怎么样，这是联邦最东边的城市，也是很年轻的城市。你对着城市有什么想法吗？”
沉默。
“那。生活习惯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应吗？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我知道你有一个女朋友，我们来谈谈她怎么样……”
三个小时的沉默，只有雨点的哗声陪伴。
让艾米莉亚恶心的是，沉默是第一次心理治疗的常见过程。她除了能不断试探能撬开詹姆士嘴巴的话题外，并不能得出什么实际的诊断，也不能再指责詹姆士不在配合治疗……她只能陪着对方耗。
詹姆士皱皱眉，对自己的搭档寇森快速说，“这就是我的心理治疗医生，布朗宁医生。”
寇森挑挑眉，看了看明显来意不善的艾米莉亚，又看了看空着的办公桌上的名牌，笑了笑，“医生，你是哈瑞森.泰德吗？”
艾米莉亚皱皱眉。
寇森摇摇头笑着，“看来不是了，那你有什么事情吗？”
艾米莉亚看看寇森，又看看詹姆士。这两个警探有完全不同的肢体语言，寇森很自在，而詹姆士明显不希望自己出现这里。她不管寇森的提问，走向了办公桌，像个主人一样的坐下，“我来看我的男朋友，有什么问题么，警探。”
“那正好。”寇森发现自己的搭档皱着眉抿着嘴，看来是废了，可以理解，詹姆士那天‘治疗’完后，就打电话骂了他一顿。
寇森笑着，“你知道哈瑞森现在在哪里吗？”
艾米莉亚熟悉的整理着自己男朋友桌上的东西，看了一眼寇森，“为什么这么问，我不觉得这种**需要随便告诉陌生人。”
寇森撇撇嘴，“好了医生，你知道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们是警探。”他带着嘲讽的笑指着旁边坐着的詹姆士，“这位还是你的病人。你们心理治疗不就是随便聊天么，我们随便聊聊就是。”
艾米莉亚眼角一抽，寇森在她心中的印象已经差到了谷底，又是一个贬低她专业的警察！
“恩。”艾米莉亚看向了寇森，“你们是警探，而且也是我的病人，所以我知道你们是凶杀组的警探。”她的语气实在不怎么友善，有太多事情在心中缠绕着。
防止大家忘记了。艾米莉亚的男朋友哈瑞森是只食尸鬼。补充，很饿的食尸鬼。再补充，下落不明的很饿的食尸鬼。最后补充，办公室中有两个凶杀组警探等着的食尸鬼。
“我是在被审问吗。”艾米莉亚的目光从寇森身上转移，放在詹姆士脸上。
寇森撇撇嘴，侧写人物。是警探专业。不幸的是，这也是心理医生的专业，所以寇森很自然把这当作了艾米莉亚对詹姆士坏印象导致的刻意为难。
寇森勉强的笑了笑，算是解释，“当然不是，只是随口问问，呵呵。”他是不会认为这是艾米莉亚的不专业行为，滥用病人的私人信息，制造医患矛盾。
寇森从来都看不起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他挥挥手。用了随意的语气，“你也看了新闻了，现在警力紧张，我们就被调来用用。现在需要和你的男朋友谈些事情。”寇森侧头往办公室外的一楼示意，“我们警方不可能放着这些人不管，他们的安全也需要保障。”
寇森算客气了，保障这些无家可归之人的安全？更多的是防止这些身份混乱的人中混入了逃犯吧！全天的滚动新闻，给了巴顿警局不小的压力。
艾米莉亚松了口气。至少现在，收容所里没有出现什么被破坏的尸体……
但是马上。她又皱起了眉。她上来的初衷就是因为这种强行的限制行为让她愤怒，“你们根本没有权利做这种事情，他们……”
打断艾米莉亚话的居然是詹姆士了，这个一直抿着嘴不说话的家伙看着艾米莉亚，“你不是收容所的工作人员，我们不需要和你解释。”
寇森挑挑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档，要是寇森自己，他绝对不会这么的说，而是强调为了保障其他人的安全，获取对方的认可。但是詹姆士的直接倒是意外的有效果。艾米莉亚被噎住了，闭了嘴。
办公室的三个人沉默下来，目的都是等同一个人出现。
艾米莉亚收拾了办公桌，又收拾了书柜，擦了桌子，扫了地，到了垃圾……
三人等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詹姆士看着不停在办公室里无视他们的存在，自由行动的艾米莉亚，一种当时被‘治疗’的憋屈情绪涌出。他一扯嘴角，“我们走，在这里是浪费时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寇森撇撇嘴，管制实际上已经实施起来，他们在这里为的是向收容所的负责人进行‘通知’。一直等着确实浪费时间，跟在了詹姆士后面，还是递出了一张名片，“如果你男朋友出现了，请让他通知我们。”
艾米莉亚皱着眉接过名片，目送着两位警探离开办公室、下楼。紧张再次回来，艾米莉亚拿起办公室上的电话，拨通了自己男友家里的电话，焦急的等待着。
“我是哈瑞森，我现在不在，请留言。”
艾米莉亚挂上电话，轻轻开合的嘴唇不停的念着，“你在哪里？！别做蠢事！哈瑞森！”
现在来思考一个会让人反胃的问题，食尸鬼的‘食物’补给从哪里来？让我们客观的思考这个问题，当多数人都选择把逝者送进焚化炉，墓地被市政府收回进行重开发，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需要尸体维持形体的食尸鬼会去哪里寻找‘食物’。
艾米莉亚透过办公室的窗看向下面外面拥挤的流浪汉。
“他不会！”她摇摇头。
大家现在还都不了解哈瑞森是什么样的人，但让我们相信疾风夫妇、扎克、本杰明、安东尼共同清理过的城市。请相信他女朋友的判断，接受他不会残杀那些无辜、还活着的流浪汉的设定。
“格兰德！”艾米莉亚轻呼出声，她似乎很确定这一判断，“一定失去找吸血鬼了！他们有唯一的墓地！”(未完待续。。)
13 吸血鬼的心意
格兰德办公室中，在一侧的工作台上前，布雷克从杂乱的文件中抬起头。年轻的市长办公室公关活动着脖子，舒展下微酸的肩膀。
布雷克面前摆的是格兰德和监狱的合作记录，对比着他手上的官方记录，累加出文森特光在殡葬这一方面吞掉的钱。不过这些只是小事，因为这些都是在墓地私有化之前，格兰德的记录。
获取具体数额缺口只是为了佐证监狱的问题从以前就有，用这个来撇开和现在市长的关系。真正有用的，是格兰德和监狱的正式合约。
在安东尼批准的巴顿监狱和格兰德殡葬之家正式合作的合约之下，还有一份明确写明了每一次格兰德‘出勤’需要费用的附加协议。
卖就要卖的彻底，扎克让麦迪森送来了这份保存在磨坊的附加协议，交给布雷克备份。
协议的条款，就是当时扎克和文森特在电话中，像好朋友一样、随便商议后，丢给麦迪森处理的内容。现在，在扎克的授意下，麦迪森也就十分自然把一切对自己老板的抱怨，发泄到了监狱身上。
麦迪森告诉了监狱方面在签约时，有多么的强权，不顾格兰德利益压低价格……
布雷克的收获很大，就他现在整理出来的资料，已经可以把文森特光在殡葬这一方面吞掉的资金算清。因为格兰德的积极配合，一切证据已经握实，只这一方面，就可以让狱长下台了。
不过这并不够，市长的敌人显然是想用文森特做大文章，那么市长方面就只能做的更大。彻底结清文森特身上的缺口，堵住所有可能被敌人利用的地方。
殡葬之家只是一方面。还有每年的政府设施维护的固定拨款。还有各种理由援助，比如上一场暴雨的导致下水管道爆裂维修费用去哪里了。还有监狱本身的问题，比如就扎克知道的，‘黑屋’居然在夏季要放人出来，免得重刑犯被热死了……
想要让安东尼在这次事件中无伤走出，市长背后的团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要抢在敌人的前面做完！所以布雷克现在已经作为市长团队的一份子，他的工作实在谈不上轻松。
左右动了动脖子，布雷克继续低头，手指按在面前的文件上，继续比对数据……
布雷克抬起头，看向办公桌后的扎克，皱皱眉。工作的太仔细，他忽略了格兰德的主人，现在想起来。好像上一次他抬活动身体的时候，扎克就双手交握的靠在下巴上，保持了这个姿势的坐在那里。
而上一次布雷克活动身体是两个小时之前。
布雷克疑惑的顺着扎克的视线看，座钟的时针，已经越过了‘十二’的位置，即将和‘一’对齐。
“你在期待什么客人吗？”布雷克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到扎克那样的人会如此执着的等待什么，是见有趣的事情。
扎克挑起了眉。放下了交握的手臂，微笑着看向布雷克。“是的，以前的老亲戚。”
“亲戚？”布雷克愣了愣，扎克瑞.格兰德的资料他看过，母亲在战争时期病逝，扎克和本杰明来巴顿寻找亲生父亲。在几年前，殡葬之家老主人。老格兰德也逝世，扎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戚就只有本杰明了。
扎克侧侧头，笑着，“我母亲那边的亲戚。”似乎进入了回忆模式，扎克的语气有些。恩，感伤，“很久很久以前了。”
“哦。”布雷克意识到这并不是他应该打听的，低下了头，不再继续问。
但扎克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他轻笑一声，“你知道在我和本杰明来巴顿之前，我们是‘杂种’（私生子）对吧。”
布雷克又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笔，做出了认真倾听的样子。真个不错的小伙子。
“没人想要我们。”扎克看着布雷克，“所以我们也就……”扎克停了一下，挑挑眉，“自力更生。”扎克点点头，“随着世界游荡，没有地方可以回，也没有地方需要去，总是在路上。”
这抽象的描述奇妙的契合了扎克的两个身份，这让分辨吸血鬼此时的情绪是否真实，变成了不可能。
布雷克认真的看着扎克，微微皱起眉，“你认识，恩，这些亲戚吗？你母亲那边的。”
“认识。”扎克笑了笑，“也不认识。”他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一直知道他们的存在。”朝布雷克眨眨眼，“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懂我的意思吗？”
当然懂！对方是冈格罗，从来都是被托瑞多无视的对象，能认识什么？！
布雷克点点头，他也懂，他懂的是扎克母亲那边的亲戚把扎克当作‘杂种’，不想认识。
布雷克露出了笑容，“你看起来很期待他们过来。”
“当然。”扎克笑着，看起来，很真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至少他们愿意来这里了，不是吗。”
布雷克笑了笑，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温馨结局。他现在觉得自己和这个格兰德之家的主人又近了一些。好了，打岔够了，布雷克重新拿起笔，低下头，手指放在刚在对比过的条目上，他要继续工作了。
扎克的目光在座钟上看了最后一眼，多少个五分钟过去了？吸血鬼已经不想继续等了，他扯了扯嘴角，看向了布雷克。现在扎克需要分心的东西，让他快速把冈格罗放他鸽子带来的负面情绪丢掉。
“布雷克。”扎克叫了一声。
“恩？”布雷克再次抬起头，“怎么了？”
扎克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格兰德只是一个小小的殡葬之家。”他指了指布雷克桌上的文件，“这些也只是狱长文森特做的事中的一小部分，你们还需要其他什么，我们能帮上的吗？”扎克眨了眨眼，加重了语气“‘格兰德’能帮上的。”
扎克还是坐不住。他想要帮安东尼！迫切的！
安东尼不想要异族插手的弄来了西区的布雷克，那好，异族的手段被抛弃，但格兰德现在已经不只是住着异族的殡葬之家了，还是混在灰色职业圈的殡葬之家！
扎克还是有其他途径可以帮安东尼的！
当然，扎克是在帮布雷克。他一个小小殡葬之家的主人。还没那么大的脸面去帮市长。
布雷克愣了愣，然后笑出了声，看着扎克无奈的摇摇头，“抱歉，我还很年轻，也还在锻炼中，不想太早的依靠帮手，暂时没有委托给你。但谢谢你的提议。”
扎克一扯嘴角，好吧。这个理由够有说服力了，吸血鬼挺失望的。
刚低下头的布雷克又抬起头，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不说委托，我能不能……”他看着扎克期待的目光，摇摇头，又低下了头。“算了，我不应该说这些。”
扎克抿着嘴。“没关系，是什么？”吸血鬼脸上带着微笑，“你知道，即使你不说，我还是会知道的，从某些朋友那里。”
布雷克低着头思考了一下。扎克说的对，现在市长团队是在和对手竞赛，比看谁先掌握住文森特的命运，占据优势。布雷克自己想锻炼，不请帮手。不代表对手不会。而扎克就是处在那群‘帮手’圈中。
布雷克组织了一下语言，看向了扎克，“市长想要掌握住文森特所有罪行的证据，然后控制住他。”
扎克点点头，看来布雷克被说动了。
“我们会安排协议，胁迫文森特配合，让他不要乱说话，控制这次监狱事件对市长名声的影响。”布雷克嘴角微扯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的事情，然后继续说，“文森特最大的问题是对监狱的管理，你们殡葬之家这里的资料其实只是表面，足够定罪，但对控制住他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监狱内部的东西。”
扎克眯起眼，想了一会儿，“你们需要一条可以深入到监狱管理内部的线索？”
还记得韦斯带来的警方‘例行问题’吗？撒网式的让平民描述对监狱中工作人员的印象，试图找出摸到内部的线头，多么无奈的笨的方法！
或许应该给文森特一点表扬，他手下的监狱，真的挺严实的！
盯上他的两方现在还都只能在表面挠挠他的痒，如果不是格兰德和布雷克、安东尼私下的关系，光殡葬之家这一部分，就没人能突破。还记得扎克挺喜欢文森特这种单纯的恶人吧！
布雷克点点头，无奈的叹了一声，“如果你听到什么消息，我不能要求你告诉我，但是……”
他接下来估计要说，作为和西区人保持良好关系的格兰德，在灰色职业圈中，向某些接错委托的同僚给点建议，不要和市长与斯通对着干。
不过他不用说完，扎克挑起眉，弯起嘴角，“我有你们要的线索。独家的。”
布雷克愣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
扎克已经拿起了电话，“你们需要快点，我不知道警方会不会在你们前面找上他们。”
扎克又放下电话，开始抽屉里翻找。呃，韦斯的电话号码，丢到哪里去了？
有必要解释一下了。
扎克说的线索是指在墓地北园，占据了一小块地方的骨灰罐。
格兰德帮助文森特，把监狱的失职拦下来了。没有通知家属，擅自火化犯人的行为被掩盖。
再回顾一下当时缚地灵在麦迪森的后车箱中重现死亡时情景，和狱警的描述。布瑞尔的哥哥是在监狱中被谋杀的。
安东尼需要一个能够深入监狱内部管理的线索，没有比这，更理想的线索了。(未完待续。。)
14 客人
今天格兰德的晚餐，开始的很晚，这要怪本杰明上午的时候吃光了所有食物储备，而丹尼这个靠人的妄想就能够获得一切供养的家伙，是第一次去【大q】采购生活用品，他在超市中迷路了，快两点才回来。
这些导致了午餐被推迟，连带着，晚餐也就被推到了南区人都准备休息了的九点。
和午餐时一样，餐桌上比平时多了两个人，墨迹的在餐盘上磨蹭的吸血鬼扎克，和不敢看老汉克的布雷克。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要重演午餐时的尴尬之时，老汉克说话了。
“你那个！”老汉克的语气中充满莫名的烦躁，似乎他一只压住的情绪压不住，漏出来了似的，“‘大项目’！哼！怎么样了？！”
老汉克明知故问，格兰德事务，从来就没瞒过这个怪老头。到不用特别去说，异族们在谈话的时候，这老头不是在展示厅抹棺材，就是在后院切木头，或者无聊的到处晃，听也听全了。
所以布雷克的项目进程，连番受阻的情况这个老头知道的清清楚楚。或许，他只是想听这个年轻小子承认自己太幼稚、太理想而已，吧。但老汉克是个怪老头，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布雷克低着头，连赞叹爱丽丝厨艺的心思都没有。他皱着眉，只想赶快吃完，殡葬之家和监狱的文件比对工作，已经在今天一天的连续努力后完成了，如果不是刚好撞上迟到的晚餐，他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布雷克沉默着。没有年轻人希望被现实教训。老汉克的生存状态，就是现实。
问题没有得到回应，老汉克盯着布雷克脑门，重重的哼了一声。丢了餐具，“这么晚才吃饭！睡不睡觉了！”走了。
片刻的尴尬沉默之后，“对不起。”布雷克低低的道歉传出。
扎克扯扯嘴角，“和你没关……”
“金！”老汉克的吼叫，从展示厅的方向传来，对于一个没吃晚餐的老家伙来说。他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你从哪里勾来的野狗！”
扎克和本杰明的鼻翼同时一抽。
扎克站起，微笑着说句抱歉，“我去看看。”
本杰明撇撇嘴，懒得管了。冈格罗终于来了。
扎克走过办公室，想了想，到过了一杯酒，慢慢的走向展示厅的大门。
“汉克。”扎克笑着摇摇头，“那不是狗。是狼。”
老汉克盯着门口的一只棕色生物，哼了一声，“让本杰明弄走这东西！”
“他是吸血鬼。”扎克的眼睛已经看向了对方，微微吸气，分辨着对方的血统年龄，“托马斯，你终于来了。”
老汉克皱着眉，一甩手。走了，嘴里骂咧咧的话就不写出来了。
眼前的狼盯着扎克。绒毛下的皮肤开始蠕动，似乎形态就要发生改变。但是扎克却皱起了眉。
普通狼大小的冈格罗，他的身体开始涨大，直到匍匐攻击姿态的身高已经逼近了扎克的腰！
咧开的嘴唇已经拉扯到耳边，猩红的舌头在突出的下颚中颤抖着，威胁的低吼从锋利的牙齿中露出。一双镶嵌在绒毛中的双眼变的赤红！
扎克伸手将本想表示主人风度的酒杯放在棺木上，转身关了展示厅的门，再次看向冈格罗的时候，双眼也已经赤红！
“你想打？”探出、伸长的尖牙，让扎克的口音有些。呃，特别。但他的表情我们十分熟悉，是微笑，“我也想。”扎克卷起袖子，“所有人都知道，托瑞多有多么讨厌被骗。”
苍白尖利的手……爪子，已经放在身体两侧，扎克的腿微微弯曲，屁股向后翘着，压低了重心。吸血鬼之间的战斗，都是奔着心脏和脖子去的。对方是狼形的冈格罗，扎克需要一个不怎么雅观的起始姿势。
“12在哪里！”沙哑、诡异的低沉声音从冈格罗的喉咙中发出，相信我，它的嘴唇绝对没有动！可怖的咧开，上下两排u形的恐怖尖牙对着扎克！
扎克愣了愣，保持了那可笑姿势，“你问我？”
颤动着的威胁式低吼停止。
两只吸血鬼用赤红的双眼相互注视着，传递着复杂到没人能解读的眼神。
也不知道这无声的对视持续了多长时间，餐厅的方向，布雷克的声音绕过楼梯间，传入办公室，经过会客室，最后突破被紧闭的展示厅大门，传到了两个吸血鬼的耳中。
扎克收掉了那可笑的姿势，站好，整理了一下拉皱的裤子，皱皱眉，“躲起来，我们有客人。”
扎克视野中的巨大狼形开始扭曲，急速收缩！眨眼间，薄翼拍击空气的声音响起，黑色的、只有篮球大小蝙蝠身影在扎克的视野中划过，平展的翼翅往中间收回，倒吊在了展示厅的天花板一角，隐没在黑暗之中。
扎克最后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冈格罗，皱皱眉，将本是为‘曾经的亲戚’准备的酒杯拿起，推开了展示厅的门。他要送布雷克，扎克要维护他一个周到主人的形象。
后院的布雷克已经走向了本杰明的仓库，走过的本杰明，看了眼扎克，眼神是在询问刚才展示厅中是在搞什么鬼！扎克回复了个‘我怎么知道’的眼神，摇摇头，等着布雷克开出自己的车。
“谢谢今天一天的照顾。”布雷克放下了车窗，笑着对扎克示意。
扎克笑着摆摆手，“我喜欢现在的市长，很乐意帮得上忙。”
布雷克笑过后，有些抱歉的看向扎克，“还有线索的事情，我不知道市长会不会希望有其他人知道他现在事情，所以……”
布雷克的意思是，他对扎克的开诚布公是因为他熟悉格兰德的‘真正’事业，加上格兰德和西区人的关系，没必要隐瞒什么。
但是对市长来说，格兰德还只是个殡葬之家，受益于当前市长决策的殡葬之家。刚好碰上和布雷克似乎有些私交，方便展开工作而已。
在这中间有一个程度的拿捏，格兰德可以因为受益于市长之前的决策而愿意配合市长手下的工作，但不能太迫切的送上门。
应该容易理解吧，现在市长做的事情并不怎么光彩，格兰德帮助有好感的市长和朋友布雷克，而提供协助是一回事。但是太深入的了解市长的‘工作’内幕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个程度完全在布雷克这个政客手上拿捏，他可不希望格兰德哪天出现在市长面前邀功，引起市长的反感和戒心。
这些东西，就让根本不知道格兰德最大的关系就是市长安东尼本人的西区人操心去吧！
扎克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你只要详细问问关于近期和监狱的合作事项，就能知道了。”扎克弯着眼角，“我只是帮朋友省点时间而已。”
布雷克很自然吧这个朋友当作了自己，倒也没什么错，帮他就是帮安东尼，这两个都是扎克的朋友。
年轻的政客笑着，有这个一个朋友感觉挺好的，包容、理解能力都超群，第一次在巴顿的真正工作，就这样超额完成了，相信回去后，被市长派去那个塞瑞斯和布瑞尔家里的人，也有不少收获了。挺幸运的。
他最后朝扎克点点头，告别后换了档，开出了格兰德的后院。
站在后院中，扎克却没有回到展示厅见挂在天花板角落的冈格罗，不是扎克幼稚的负气，而是由远及近发动机声响，预示着又有客人来了。
“哎！”穿着紧身、闪亮亮裙子的女人把头探出车窗，对着扎克招手，“别光站在那里！过来帮忙啊！”
是瑞塔。这家伙终于把订做的衣服送来了！
“本杰明！”瑞塔的车都没熄火，就对着后视镜叫起来，“我看到你了！这次你是躲不掉的！我来了！”这个女人熟练的熄了火，拔了钥匙，推开车门。刚一站出，脚下的高跟都没踩稳，就迎面把无奈笑着的吸血鬼抱入了怀里！
瑞塔热爱拥抱，和热爱用带满戒指的手扇人脸，热爱用画满油彩的指甲扯人头发，热爱用尖细的高跟……一样。所以不用担心这个女人这么晚了还一个出行。
“恩！”她的满意的推开了扎克，侧头，盯着在仓库二楼的窗户前一扇而过的人影，晃动着惊人的线条走去，“本杰明！你躲不掉了！”
扎克不去管即将被疼爱的本杰明，走向了已经翘起的后车厢盖，四只方形的纸盒中有他和马修一个星期前订做的衣服。
可惜马修不在，暂时不能试了。不过扎克显然不是很关心马修的衣服，他翻开写着自己名字的纸盒，满心期待的撕开封住的塑料，手指摸过自己挑选布料，满意的翻开、提起。
扎克的脸垮了下去，被他提起来的是一块条形的布料，除了最上面完整外，中间还被剪了无数个小洞。
扎克眨眨眼，侧头，看向仓库的方向，“瑞塔，这是什么？”
瑞塔的头从本杰明的窗户中探出，“噢！那是老头子在说，‘感谢你把我儿子弄到圣徒手上’。”
感谢？扎克扯扯嘴角，叹息了一声。
“你还是要付全价哦！”瑞塔补了一句。(未完待续。。)
15 信息畅通
“莫瑞林有多生气？”扎克坐在办公桌后，无奈的问瑞塔。
瑞塔却没怎么搭理扎克，看着天花板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吊过来的一团灰黑色玩意儿，“那东西是？”
“冈格罗。”扎克撇了一眼，也不在意。这家伙可能是听到了瑞塔说的圣徒，觉得没必要回避，挪到了办公室里。
瑞塔挑挑眉，左右耳下的两只大耳环晃晃，“所以是真的哦！你的老对手来巴顿了？！”
扎克到了杯酒，“对手？”摇摇头，冈格罗实在算不上对手，瑞塔明显指的是隐秘联盟。
瑞塔看了看扎克的眼神，似乎没有紧张戒备的样子，撇了撇嘴角，笑了起来，“好了，不吊你胃口了。”她数了数手里刚刚扎克支付了钱，“有个女孩儿去拜访了老头子了，说是你交待要去打招呼的。”
显然是指圣徒茜茜了，扎克端起酒杯抿一口，“然后呢。”
“然后老头子就把你定的衣服翻出来减了呗。”瑞塔笑笑，看着扎克无奈的脸色，“不用担心，老头子只是生气你没有主动通知他，他还要从别人脑子中知道这一点。”
扎克露出了微笑，“这就好，我想即使艾力在这里的时候，我通知了他，他也不想管，所以就没说。”
记得莫瑞林，那个读心裁缝对自己儿子的看法吧，放任自流懒得管束。
瑞塔摇摇头同时翻了个白眼，“嘿！你是不是弄错了点什么！”
扎克眨眨眼，“弄错了什么？”
难道莫瑞林气愤的，不是自己知道艾力的处境，却没有尽一个朋友应该有义务亲自通知他？
瑞塔瞪着扎克，划着鲜艳油彩的指甲指向办公室天花板一角倒吊的‘蝙蝠’。“圣徒、吸血鬼，这些东西出现在了巴顿，你没有通知大家！”
扎克愣了愣，抿抿嘴，“通知大家什么？”
“呃！”瑞塔再次翻了白眼，“扎克！你脑子坏掉了吗？！你以为疾风夫妇还在巴顿哦！”
扎克没有跟上瑞塔的思路。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呃！”瑞塔失望了，皱着眉瞪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吸血鬼扎克，“你跟多少人说了圣徒和冈格罗在巴顿？”
扎克挑眉，意识到了一些东西，“沃尔特。”
“哈！”瑞塔晃着头，耳下的两只耳环在在空中晃动，“那个只顾自己的骗子，估计自己怕圣徒找上，最先想到的就是跑路吧！”
瑞塔太对了。
扎克却皱起了眉。“我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事情。”
大家或许没看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别着急，继续。
“哼。”瑞塔撇着嘴角，“也不奇怪了，这种事情都是疾风在做的，你们什么都不管的格兰德，当然意识不到了！”
还记得帕帕午夜来时，疾风夫妇来到格兰德借宿保护瑞恩吗？丝贝拉曾向扎克说了她通过游魂得知的巴顿之外、整个联邦中发生的事情。以此来解释在外界流传的‘巴顿无主’的传言。导致底层异族和猎人的到来。
疾风夫妇是巴顿异族的消息中枢！
丝贝拉用自己的能力，在得到会影响巴顿市的消息后。传递给在巴顿中生活的异族，告诉他们即将面临的事件。
疾风夫妇，让巴顿中的异族，不管人类还是非人，能够知道当下、他们的身边，正发生着什么！
直到。疾风夫妇离开。
这个保持大家都消息畅通的中枢不在了，谁接替了它的位置呢？理所当然的，作为最后的托瑞多和阿尔法合体的格兰德，应该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惜，格兰德丝毫没自觉！
记得克劳莉大举在巴顿搜查基路伯的事件吧！甚至没几个人知道格兰德和恶魔处在合作的关系！他们都在紧张。以为新来的恶魔要和一直在南区的格兰德干上了！
这不算什么问题，克劳莉确实大肆搜刮了巴顿中的灵魂异族，这些本就对格兰德没有交情的灵魂异族不去求助格兰德没什么奇怪，（万德尔对格兰德会帮助它表现出来的惊讶）那其它的呢？
让我们跳脱扎克的思维，问个此时需要被解答的问题，食尸鬼哈瑞森呢？
巴顿中异族，除了几个少数能够有自己消息获得手段的家伙，比如可以穿越世界召唤亡灵的沃尔特，可以读心的莫瑞林，谁还知道格兰德和恶魔的共存协议！
到这里，问题还不太严重，毕竟格兰德和恶魔只是都被协议束缚，算不上友好，也算不上敌对的状态。其他浑浑噩噩也无所谓，接下来，就比较严重了。
圣徒和冈格罗。
不管圣徒，冈格罗是真正问题！
初来巴顿时，扎克和阿尔法对巴顿进行了‘清洗’，不稳定、有暴露扎克这个最后托瑞多身份之心的异族被清除！愿意闭嘴保持沉默的异族，与格兰德定下协议，和平共居在这个城市。
当安东尼成为市长后，以格兰德加市长构成的城市对外异族隔离，在巴顿被撑起。一切都很美好，巴顿的异族平静的生活了几年。和格兰德的协议也就开始沦为空文，因为根本没什么会威胁托瑞多身份的异族能够进来！
安逸，让人大意，于是从年初开始，巴顿就状况频出。当吸血鬼为了经济危机而完成事业转型的时候，巴顿的异族们，也开始紧张起来。总有一天，巴顿会出现需要他们履行自己和格兰德协议的异族！
比如，一只不认识的吸血鬼。
扎克皱着眉，侧着头看向了天花板上吊着的‘蝙蝠’，转回，看着面前的酒杯，“他的一位眷属失踪了。”
瑞塔撇了一眼天花板的角落，灰黑色的的蝙蝠翅翼展开，再收回，赤红的光芒一闪就再次薄翼遮挡，“那真是遗憾了。”她并没有什么遗憾的表情，撇着嘴，“没希望了，一定是被哪个不知情的家伙杀了。”
天花板一角的气流被翅翼打散，扑闪的声响中，低沉干哑的声音传出，“解释！”
扎克的脸色很不好看，看着瑞塔，对这个面对两只吸血鬼却没什么惧意的女人摇摇头，“你先走吧，感谢你的提醒。”
瑞塔收掉了从刚才就一副的指责模样，看了扎克一眼，“你这边不会有事吧？”
扎克勉强露了个笑容，站起，看了一眼从天花板坠落的灰黑色事物，送瑞塔快速走出了办公室。
再次回来的时候，扎克无视了那个有些不习惯的坐在椅子上的赤身男人——托马斯.冈格罗，拿起了电话，“我需要先打个电话。”
托马斯在座位上不断的调整着姿势，他似乎习惯了四肢着地和吊着，对两手两脚的状态十分不自在。虽然是赤-裸-，但他杂乱、丰盛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头发、胡子、体毛，形成了天然的外衣，一眼看去，居然看不到什么皮肤。
“安东尼。”扎克松了口气，安东尼没有拒接电话，不是留言了，“我需要帮助。”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进行了什么情绪转折，“说。”
“我需要让巴顿所有的异族都清楚，现在出现在巴顿的吸血鬼，冈格罗不是敌人，是格兰德的朋友。”扎克看了一眼脸被埋在毛发中的托马斯，“他们不在和我的协议范围中。”
听筒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不可思议的反问，“我他-妈-怎么做到这事儿！”
扎克保持了平静，“安东尼，你的手下，我知道有以前丝贝拉的人，让他们去通知，如果缺少非人类异族的联系方式，去找怀特夫人，她知道丝贝拉在巴顿异族的联系网。”
“谁？”安东尼的声音有些惊讶，“那个被你毁掉房子的妇人？”
“是的。”扎克对着空气点头。
安东尼似乎听出了扎克语气的不正常，“发生什么了？”
扎克看向了椅子上的托马斯，没有直接回答，“安东尼，我需要你帮忙，我没有时间一个个去找。”
安东尼不再追问，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扎克方向听筒，清空了酒杯中的红色，直接往办公室门走去，“走吧，去找12。”
托马斯姿势有些怪异的从椅子上站起，茂盛的毛发和乱遭的头发胡子，让他看起来像一个猿人。
“托瑞多，你还没有解释。”十分普通的男性声音，但是语气并不友善。
“解释什么？”扎克没有回头，径自往前走，一边摇头，“我是托瑞多，隐秘联盟悬赏的托瑞多。我和巴顿所有稍微有些战斗力异族有协议，任何除我以外的吸血鬼，见到后不允许进行任何交流，立刻杀死。否则就要面对我和阿尔法的追杀。”扎克活动了一下四肢，站在了格兰德大门外，“你还需要知道其它什么吗？”
这就是格兰德控制巴顿中非灵魂、非人类异族的方式，简单有效。协议？威胁还差不多。
掩藏在毛发中的脸看不到任何表情，身体前倾匍匐，细密的蠕动身后，齐腰的巨狼从扎克的身边蹿过，“雨洗掉了所有气味，你要找你们巴顿中异族的痕迹。”
扎克在月光下点头，消失在了门口。(未完待续。。)
16 礼拜日
提着血罐的扎克眯着眼，快速的跃入后廊，躲避阳光。本杰明看着扎克低着头直接往地下室走，皱了皱眉，“别把那些羊弄死了。”
扎克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本杰明，“对了，再去山姆（卖羊的，第三卷）那里……”
“没时间。”本杰明直接打断了扎克话，“我要去做礼拜。”
礼拜？阿尔法可不用做什么鬼礼拜，他只是想去看望马修的情况而已。而马修因为他父亲的缘故，礼拜已经变成习惯了。
扎克撇撇嘴，“回来的时候。”
本杰明挥挥手，“想得起来再说。”
扎克无奈的摇摇头，提着血罐推开了地下室的门。天花板的四个角落各挂了一只‘蝙蝠’，这就是托马斯的全家了。
在之前的情愿信中，他就明说了，自己只是一个三代而已，现在看来，还是个挺没落的三代支线。不过怎么也比孤身一人、被后裔抛弃的扎克强。
已经确认了在巴顿市中异族都知道冈格罗是友方之前，巴顿并不安全，托马斯就把自己的家人全部弄到了格兰德这里，无关扎克是否同意，这是托瑞多欠他们的。
血罐中的血刚被倒入桶中，狼形的托马斯就把头埋入了桶里，再次抬起的时候，前途的上下颚不同，低沉的声音发出，“家畜！”是鄙夷。
“你想出去狩猎，随便。”扎克冷淡的回应，看了看头顶四个角落已经‘熟睡’的冈格罗，自己还是用杯子，微微扬杯，仿佛致意。才把杯子靠向了嘴边。
这种和同类共同进食的感觉很，很……对比一下扎克平时的进食情景，就能感觉到其中的奇异差别了。
“好了。”托马斯猩红的舌在嘴边舔过，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没时间磨蹭，继续。”说完已经小跑向楼梯间。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扎克同意，确实没什么时间浪费。昨夜，两个隐秘联盟曾经没任何交集的吸血鬼，来回在从格兰德到冈格罗隐藏的派斯英西边树林之间的路上，跑了整整一夜，什么也没发现。
保持乐观，眷属12还活着，但他没有在阳光下行动的能力，必须躲在某个地方。失踪的时间越长。他需要自己寻找食物的需求就越强烈。扎克不希望听到有普通市民失踪的消息。
除了对眷属12的在意外，扎克还有另一件在意的事情。如果在和一位接近三百岁的吸血鬼战斗后，没有死亡，那么战斗的另一方也急切的需要食物补充。同上。
扎克走出地下室，看了眼站在后廊上，对着阳光犹豫的托马斯，直接转身，在楼梯间上往上。朝二楼走去。
“你要干什么。”托马斯一双嵌在毛绒绒面孔中的眼睛看向扎克的背影。
“新闻。”扎克简短的回答，已经消失在转折处。
托马斯盯着扎克消失的楼梯转角。对不起。我无法解读狼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它转过身体，对上了一对乌黑的眼睛。大丹犬盯着托马斯，一动不动。又一个我无法解读的。
托马斯的鼻头抽一下，再次转身，又对上一双眼睛，是人类的眼睛了。爱丽丝明显十分紧张。“对，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注意。”
怪爱丽丝吗？当然不能！与扎克在隐秘联盟时的历史牵扯在一起，大家都想要回避。女妖在12刚出现的时候。就紧张的只顾拉着还什么都不知道露易丝离开，好解释看到一名眷属时，扎克面临的复杂情绪。哪有心思去‘看’这个对扎克来说，带着恶意嘲讽的家伙是否会死！
托马斯看着女妖，鼻息喷开了面前后廊上的一小撮灰尘。
“你很脏。”本杰明的一只手拍着辆大卡的车门上，虽然搪塞了扎克，但阿尔法看来还是准备去山姆为格兰德牲棚补充点羊了。
本杰明撇了一眼狼形的托马斯，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掉转着车头，“终于格兰德里有了个比我还脏的家伙，还不错。”本杰明又拍了拍车门，开着卡车离开了。
我发誓，狼形的托马斯皱了下眉，就是眼睛上的那几根硬毛。
托马斯的四肢移动，转了方向，往楼梯间走去，虽然他很着急找到自己唯一的眷属，但托马斯还是需要和扎克一起行动。
想想吧，过着脱离文明生活的冈格罗，能有人类愿意献身做他的眷属，这是十分、十分难得的事情。
扎克站在电视前，新闻虽然没有前两天那样频繁的滚动，但是多数还是越狱事件的报道。好消息是，有几个试图和亲属联系的逃犯已经被抓捕，坏消息是，死刑犯依然不知所踪。
扎克皱着眉，他关心不是越狱犯，耐心的等待其它新闻。托马斯已经站在了扎克旁边，它似乎很抗拒那个播放着画面和声音的方盒子，神经质的靠着墙壁一脸凶相的盯着屏幕。
并没有看到什么有人无故失踪的消息，扎克算不上放心，关了电视看了托马斯一眼，招招手，再次要出发了。
不过是白天，他们的行动已经不能像晚上那么的自由自在了，扎克带上了墨镜帽子，一个不少的坐在货车的驾驶座上。至于托马斯，被关到了后箱，只有一颗狼头凑在后箱的前窗上。
托瑞多嫌弃冈格罗肮脏的毛发，没什么，冈格罗也嫌弃车内的皮质的座位和各种按钮和操作杆。
货车开动了，离开格兰德的后院，扎克决定扩大搜索范围，不再是一条直线，从格兰德到派斯英的之间的道路，每个岔口分支，都划入搜索范围。重点已经是在这两点之间的房舍、人家。希望这些无辜的人们家里没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砖头形状的货车逐渐在北方消失，阳光下缩成一个小点，另一个在27号上的小点开始放大，在格兰德东边的道路上转向，一辆小巧的轿车压着格兰德门前的土石路。停在殡葬之家的前门。
艾米莉亚犹豫着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车门，看着格兰德青灰色的敞开大门，下了决定。不再犹豫的踏上前廊，往里走去。
“哼！又一个漂亮女人！”显然是老汉克！
这个怪老头最近总是把人的身份弄错。圣徒茜茜、冈格罗眷属12、狼形托马斯。事不过三，老汉克强忍着收掉了接下来对眼前女人的咒骂，皱着眉，吼着，“你谁啊？！你家死人了吗？！预约了吗？！还是找人的？！”
艾米莉亚有些惊恐的看着这个老头，和老汉克一样拿不准对方是否和眼前看到的形象符合，是人类一样。艾米莉亚也不知道老汉克是什么种类……
她知道格兰德有吸血鬼和阿尔法，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和格兰德有个‘协议’，她可不知道格兰德中还有其它什么东西！
“我……”艾米莉亚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找扎克瑞.格兰德先生。”她在身侧的小包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老汉克。
这是张十分老的名片，纸质已经发黄，老汉克接过，愣了一下，因为上面印的名字还是他和老格兰德的名字，下方才用笔写了扎克瑞.格兰德。
这还是吸血鬼和阿尔法刚来格兰德时不久，老格兰德还活着的时候的名片。
老汉克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居然被皱褶覆盖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容。
艾米莉亚全身都不舒服起来，这个老头突然笑什么啊！居然还自顾自的抚摸起来了！抚摸一张名片！
“我打了电话。”艾米莉亚缓缓侧退一些。尽量里这个怪老头远一点，“但是号码已经停用了。恩……”她沿着展示厅往里面看去，没看到什么人，只好提醒着这个怪老头，“我找扎克瑞.格兰德，或者本杰明.格兰德。他们在吗？”
“不在！”老汉克瞪了一眼艾米莉亚，似乎在愤怒自己的回忆被这个女人打断！“都出去了！下次再来！”
艾米莉亚有些惊慌的看着这个老头挥手驱赶着自己，着急的想要解释，“我……”
“汉克。”露易丝疑惑的声音从办公室的方向传来，她刚吃过早餐推开办公室的门。侧着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这边，“汉克有客人吗？”
“没有！”老汉克看了一眼露易丝，两边都是漂亮女人时候让这个老头更毛躁了一些，再次提高了声音，瞪向艾米莉亚，“说了人不在！下次来！赶紧走！”
然后不由艾米莉亚有任何解释，粗暴的推着她出门，没有一丝客气的对着艾米莉亚的着急的脸关上了门！
露易丝抿着嘴，她已经很适应老汉克的脾气了，无奈的的走向自己的办公桌，随意的问着，“她是谁，怎么了？”
老汉克皱着眉，盯着自己手里的名片，“反正不是人！”老汉克还是判断错了艾米莉亚的身份。听听这怪老头的理由吧。
老汉克重重的啧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名片，“这名片是十年前的！是扎克用来给那些异族定规矩时发出去的！现在还拿着这东西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异族）！”
露易丝哦了一声，侧头，从窗中看向那个无奈只能离开的女人。皱了皱眉，扎克和本杰明都出去了，保护着格兰德的两个人都不在。老汉克是对的，不管为了什么，都不应该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呆在格兰德。
还记得上一次吗，格兰德之家进来了一个幻人——丹尼吗？结果格兰德之家差点全部被拉入地狱。
露易丝嘴里默念着什么，拿起自己一方小桌上的纸笔，记下了对方的车牌号。等两人回来，交给他们吧。(未完待续。。)
17 玛丽教堂
玛丽教堂的礼拜结束，但是乔治娜紧张的坐在长椅上，看着陆续站起离开的人群不敢动分毫。
乔治娜无法理解，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怎么用自己的化妆品把他自己的脸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整个礼拜的过程中，她都在恐惧。这些无辜的、听从布道的普通人们，知不知道，一个死刑犯，就坐在他们的中间，一起说‘阿门’！
“看向另一边。”罗伯特的声音很冷静，是对乔治娜说的，“你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说完，已经完全和原来‘长’的不一样的罗伯特就低下头，随意的翻着手里的唱诗小册子。
纷纷往外走离开的人群中，有不少是要留下来和牧师、神父交流的，所以乔治娜和罗伯特两人并不怎么显眼。可是即使不显眼，依然有人走向了他们。
“乔治娜。”不冷不热的声音，寇森瞥了眼这个女孩儿身边的陌生男人，“我不知道你还做礼拜，陪朋友？”
乔治娜被藏在身侧的手握紧，开始颤抖起来。眼前，就有一位警探，还是詹姆士是搭档，寇森警探！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乔治娜。”罗伯特似乎才听到了声音，抬起头，合上了手里的小册子，看了一眼寇森，微笑着问，“这位是？”还伸出了手，表示友好。
乔治娜几乎要涌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谁，谁也不是，就是认识而已。”侧回了头，不再看向寇森。
寇森啧了一声，讽刺的鄙夷出现在脸上，盯着罗伯特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走了。詹姆士值得更好的女人，这是寇森心里想的。
罗伯特的视线在寇森的背影上收回，脸上的笑容消失，继续用了平静冷淡的声音，“别做什么会后悔的事情。”突然间，罗伯特脸上了莫名笑意。看了一眼乔治娜，“你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对吗？”
乔治娜不说话，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和紧张。是的，她不知道。一切从从周五阴霾的黎明，她从睡梦中被弄醒，发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全身湿漉漉的人开始。
最让乔治娜恐惧的是，连这个男人——罗伯特的身份，都是他自己要求乔治娜打开电视。看到滚动播出的新闻后，才知晓的！
然后这位死刑犯在乔治娜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开始提各种奇怪的要求，银制的餐具和磨刀石、近四个月的所有报纸、各种垃圾食物、巴顿市中的一些小传闻……已经被软禁了乔治娜今天还被逼着参加从来没有做过的礼拜！
罗伯特是对的，乔治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玛丽教堂中的人开始稀疏，想要与神职人员交谈的人都主动离开座位，往前走去，随便抓住一个。就开始用一副苦恼的样子询问人生问题。只有乔治娜和罗伯特依然坐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牧师装束人慢慢走来。看向了罗伯特，又看向了乔治娜，声音不大，但没有任何牧师应有的和煦温暖，是质问，“为什么你在这里。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乔治娜的视线移向牧师。但她不敢侧头，因为这质问怎么听，都是对方认识这个改变了相貌的死刑犯！
“第一个问题。”罗伯特笑了，但他居然没有看向牧师，而是仿佛自语一样的说起来。“我讨厌被你们的人类神父搪塞。”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完全足够身边的乔治娜和不知名的牧师听见。
“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是不是吸血鬼和狼人有了什么交易，在玩弄我。”罗伯特的眼神冷了下来，“你知道，监狱那个地方，不是什么信息流畅的地方，我必须要出来看看，亲自确定一下，对吧。”
乔治娜发誓！忽略掉‘吸血鬼和狼人’的称谓，她没有错觉，她清晰的看到牧师的眼睛在一瞬间变成了黑色！
罗伯特看了一眼根本不敢动的乔治娜，“至于她，我需要点保险，不是吗。”罗伯特笑了笑，“比较幸运的是，以前我们在调查易形者的时候，发现了她和似乎和那个警探有点关系。”
罗伯特拍了拍乔治娜紧绷的肩膀，手指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脖子一侧，“居然意外好用。”
牧师皱起了眉，看向了四周，普通的人类似乎都沉迷在恶魔的言辞中，倍感欣慰的从恶魔们的嘴中获取着人生指导。没人注意这里。
牧师看回了罗伯特，还没说话，乔治娜就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罗伯特的手指卡在乔治娜脖子的一侧，贴着指腹的银质刀片尖端已经嵌入了乔治娜的皮肤！他终于看向了牧师，“你动，我就动。”
罗伯特已经说了，乔治娜很好用！他回答对方的两个问题，也是他自己的疑问。恶魔有没有和格兰德做什么协议，答案在看过近几个月的报纸，恶补新闻后，就已经很明显了！
巴顿没有像任何被恶魔掌控的城市，中部、西部，最近的纽顿，那样乱起来！恶魔被压制住了。除了格兰德还有谁能压制住！所以不仅有协议，在罗伯特扭曲的心里，恶魔说不定已经是格兰德的手下了！
而乔治娜，那就是个惊喜了！
最初来到巴顿时，妄想在巴顿称王的易形者已经被阿尔法解决，猎人截取的底层异族情报中，还有一个取代了将军之子身份的易形者存在，所以他们的最先切入点就是这位詹姆士.兰斯（第二卷）。
当时还只是发现这两个年轻男女孩处在没有明说的暧昧阶段，还没怎么利用这段刚萌生的恋情，詹姆士和瑞文奇的进展就发生了反转，就此闲置。没想到这次再找到的时候，这恋情已经直接跳到了结尾。
好用的点，就在这里了，这个结尾似乎刚刚发生！双方都有许多话，还没有来得及说，拉扯的丝线还没有中断……这是最难弃难舍的阶段！
握着乔治娜，就握住了詹姆士，也就握住了和詹姆士的关系看起来纠缠不清的格兰德！同时格兰德控制着恶魔！
罗伯特推演的事情，和事实不怎么相符，但，结果一样！格兰德并没有控制恶魔，但要是詹姆士的前女友在玛丽教堂挂了。恩，詹姆士不会放过克劳莉，不用解释了；市长不会放过克劳莉，乔治娜是巴顿市民；为了詹姆士和市长，于是，格兰德也不会放过克劳莉。差不多就这么个情况了。
最棒的保险——乔治娜。
牧师皱着眉，退后了一步，“你不会指望自己还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吧。”“让我们试试怎么样？”罗伯特对牧师笑笑，在乔治娜再次的轻呼声中，两人站起，缓缓绕过长椅，往教堂门口走去。
当还在教堂中的人类，还沉浸在神父、牧师们的教诲中，陷入深深的思考时。他们都没有自己面前的神父、牧师们，双眼已经墨黑，整齐的看着往教堂外退出的一男一女。
除了看着，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没有任何方案可以就下乔治娜。问题不在罗伯特掌握着乔治娜的颈动脉，而是那贴着指腹，不知道用什么银质东西磨成的薄薄刀片。银会阻碍异族的自愈能力，即使是恶魔的附身。罗伯特一动，乔治娜必死！
没有预兆的，“你准备去哪里呢？”克劳莉靠着门框，已经不是我们曾经见过的样子。
依然是和男人的一样的裤装，但身高稍微矮了一些，皮肤似乎因为长期缺乏保养而有些粗糙干瘦。头发也不再是金色的奇特发型，而是深栗色利落的短发，蓝色的双眼也变成棕色，看向了正从身边走过的两人。
罗伯特一惊，手指稍稍用力，尖利的薄片再次靠近可以控制脆弱人类生死的某条血管！被控制住的乔治娜全身再次紧绷起来，双眼已经在湿润中通红。
“你就是克劳莉么。”罗伯特恢复了从容，对方把突袭的机会给了开口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不是行动。
不用去思考对方为什么这么做，罗伯特只需要知道这个机会已经被对方浪费掉了就好。
“我是。”克劳莉侧着头，一副失望的样子，“你真的很让我失望，我对你还有些期待的。”
“呵呵。”
罗伯特的手掌按着乔治娜的脖子。全身在恐惧下紧绷着的乔治娜就像个靠在肩膀上的小女人，亦步亦趋的和自己的恋人走出教堂。
“随你怎么说，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罗伯特搂着自己的‘恋人’，缓缓走过克劳莉的身边。
克劳莉微弯着嘴角摇摇头，“可惜了，再见猎人。”
罗伯特最后看了克劳莉一眼，面无表情的转头，带着自己的保险，踏出了教堂。
玛丽教堂中的一切恢复正常，神职人员恢复了一罐的耐心从容，解答着迷茫的人的问题，门口的克劳莉不被人注意的转身，沿着末排的长椅走着，看着前方的空气，嘴唇开合。
“迈克。”
克劳莉停了一会儿，人已经走过几排了长椅，脸上有些无奈，又对着空气呼唤了一声，“迈克。”
她的呼叫似乎终于得到回应了。克劳莉扯着嘴角，脚下的步子随着交流的节奏加快起来。
当克劳莉推开教堂后的门，踏入神职人员的休息办公区时，她弯起嘴角，这么说，“你告诉了格兰德一次，这次，告不告诉他们，也随你好了。”(未完待续。。)
18 地下室
盛夏的正午，扎克实在无法再安然的继续在座驾上掌握方向盘。吸血鬼开车开到车祸，这就是笑话了。扎克不管同样萎靡，但依然坚持继续搜寻的托马斯，回到了格兰德。
“你坚持的话，请随意。”跳下车门的扎克对着后箱说了一句，顶着帽子快步走向后廊下的阴影，一点时间也不想浪费，拉开后门，直接往地下室走去。吸血鬼需要补充。
在阳光下行动，是作为吸血鬼十三氏族离开故乡，漂洋过海开拓领土预支的奖励，但是就和吸血鬼的其它任何能力一样，驱动这一特权的东西，是吸血鬼赖以生存的血液。
在阳光下呆的时间越长，需要的消耗也就越大。
扎克踏着楼梯往下，鼻翼微动，本杰明居然在地下室。
推开地下室的门，本杰明一手捏着一只蝙蝠，戳在盛装了红色液体的桶中，划来、划去。
“冈格罗不是玩具。”扎克叹了口气，拿了酒杯直接仰头。
本杰明松了手里的两个家伙，黑灰色薄翼扑闪着，甩掉了一声的血珠，惊慌的在地下室里乱窜。扎克摇摇头，指向了上面，两只蝙蝠上下跌跌撞撞的飞舞着，冲出了地下室，估计是找自己的父亲哭诉去了。
本杰明随手拿了一方抹布，擦掉了手上的血污，看了看还挂在天花板两个角落的家伙，伸手去抓……
“本杰明。”扎克无奈的喊了一声，在阿尔法之前取下两只和尸体一样僵硬的生物，揉了揉，弄醒，“找托马斯去。”
两个家伙，僵硬的展开翅膀。来回从空中坠落了几次，才勉强飞起，离开了地下室。我有说过，‘睡觉’的吸血鬼很脆弱吧，脆弱到连和天敌共处一室、兄弟被阿尔法玩弄，也不会有察觉。
本杰明撇撇嘴。拍了拍手坐在了扎克的石台上，似乎在抱怨扎克打断了他的娱乐，“我又不会伤到他们。”
“你伤了。”扎克扯扯嘴角“他们的自尊。”
本杰明居然露出了笑容，看着扎克，不嫌事多的问，“吸血鬼的自尊，还是只有冈格罗的自尊？”
我们的吸血鬼扎克歪着头，打量着本杰明，认真的说。“两个都是。”
本杰明满意的挑挑眉，然后挥挥手，像是要安慰扎克，“没有那么严重，他们应该感到骄傲。”本杰明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一抽，“在他们这种形态下，我完全感知不到他们吸血鬼的气息。”
刚说完。本杰明一挑眉，“感觉到了。”
尖利的指爪在木制楼梯上划过的声音响起。已经涨大到半人多高的狼撞入地下室，低沉的吼叫声中，一双赤红的眼盯着阿尔法。
被诉苦的父亲来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了。
本杰明连阿尔法皮肤都没有使用，笑着看向托马斯。扎克明白了，本杰明不是在和冈格罗‘玩耍’，而是在做实验。想要激怒他们，试验怎么感知到冈格罗。
我曾问过托马斯，恩，托马斯.冈格罗。问的是个很蠢的问题，为什么他可以变身成动物。扎克不可以。
在用从李斯特广场偷来的二十几只鸽子作为报酬，支付给他后，他给了我这么个答案。
“这些鸽子，是家养的，尝起来像野猪的胆汁！我不喜欢你，人类，离我远点。”
我想我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了，只能告诉大家，冈格罗能够变成动物形态的能力，是他们这种性格恶劣的吸血鬼，能够在野外生存的唯一的保障。只要他们不刻意暴露，连阿尔法也无法发现。
“好了托马斯！”扎克皱着眉，踢过了一桶血，晃动的红色液体木桶中摇晃着，带动木桶微微的在狼形的吸血鬼面前和地面摩擦，“我以为你很期待和阿尔法认识。这就是你的期待么。”
托马斯咧开的嘴唇抽动着，眼中的赤红在阿尔法身上扫过，最后还是褪去。从昨夜到现在，他和扎克一直在为12忙碌，确实还没有好好的和阿尔法交流过。现在一气之下的行为，确实有悖初衷。
本杰明挑挑眉，看着身体回缩的托马斯，“又感觉不到了。”
扎克朝本杰明拍了一巴掌，“别找麻烦了！你没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吗？马修怎么样了？”
本杰明耸耸肩，视线依然在托马斯身上，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上去摸一摸的趋势……
试着在本杰明的立场上想一想，抛开吸血鬼和狼人的血腥历史，狼人的形态，就是来自眼前的生物。两方已经明确的表示了友好，还有扎克这个可以在中间调节的托瑞多，本杰明有足够的理由去探索一下自己种族的起源……
好吧，真正的原因是，本杰明作为阿尔法要试探出冈格罗的极限在哪里，然后把这个极限作为知识传递给自己真正在乎的后裔，幼狼马修。
本杰明和扎克是朋友，可不代表吸血鬼和狼人所有族群，从此就和平共处了。世界还是很凶险的，阿尔法在尽可能的获得知识。
“还好。”本杰明撇撇嘴，看着扎克已经十分了解他的按住了他的手，“你们呢？找到什么了没有？”
说话的是头依然埋在血桶中的托马斯，不要追究它的发声器官在哪里了，“没有，什么也没有找到，他死了。”托马斯的语气有放弃的意思。
扎克皱着眉，他也有相同的结论，在沿路探索了南区的农户、房舍后，他们没有察觉到任何吸血鬼的气息，南区的人也都除了尽量不出门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为了保险，扎克还特意去找了韦斯，打听有没有什么人失踪和死亡的消息。结果什么也没有，倒是了解到越狱的逃犯，又被找到几个，越狱的详细过程，已经被警方开始从抓获的人口中一点点翘出来。
本杰明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对12有好感，太牵强，但毕竟见过一面。虽然在阿尔法面前有些难免的紧张，但从他和扎克的对话中看，是个，或者说曾经是个有点意思的人。
本杰明在裤子口袋里摸摸，掏出一张便签纸，“这个可能有点帮助。”
扎克接过，露易丝的字迹，只是一个车牌而已。
“露易丝觉得可能和12有关系，拜托安东尼去查了下，车主叫艾米莉亚.布朗宁。”
扎克想起了什么，“露易丝呢？”他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露易丝的气息。
“原来圣子教堂的修女们回来了，她去看了。”本杰明回答。
还记得吧，上次扎克去康斯坦丁那里时，康斯坦丁正在选择找克劳莉要哪些人到圣子教堂工作，看来这个神父还是很念旧的，要回了旧部。
扎克点点头，把写着车牌的纸给抬起头的托马斯看，继续问，“艾米莉亚是谁？”
本杰明一耸肩，“不知道，这个女人在你走后没多久，来格兰德了，拿出了以前我们发给其他异族的老格兰德名片，说要找我们。”
扎克一挑眉，“她在哪里？”
扎克有预感，不，不是预感，预感可不会这么强烈！
吸血鬼的眷属是绝对忠诚的，所以12一定是在离开格兰德回程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意外！
而这个意外已经在瑞塔的提示下，让扎克明白是自己的没有意识到的疏忽导致——某个异族和12遇上了，履行了和格兰德协议。
昨夜已经让安东尼进行通知，扎克相信安东尼的行动力，也相信安东尼可以理解，事情牵扯到扎克有说不明期许的冈格罗，安东尼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完这些。
那么一定会异族在意识到‘做错’后开始行动！逃离巴顿？这个选择似乎不怎么可能，巴顿是理想乡，猎人都承认的！那么来道歉请求原谅就是唯一的选择！
不要在意扎克的自大，格兰德有这个资格。
本杰明一扯嘴角，“被老汉克赶走了。”
扎克愣了一下，抿了抿嘴，“他做的是对的。”除了这么说，扎克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指责老汉克的话来。
摇摇头，扎克拿着写了车牌便签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心不在焉的问，“有地址吗？”
本杰明两根手指捏住便签，从扎克手里抽出，翻了个面，插回扎克手里。还是露易丝的笔迹，写着一排地址，在诺尔滩的住宅区，是个有钱的女人。
然后，地下室沉默了下来。
扎克看向了托马斯，在大家都开始接受12已经死亡之后，在放下这个一时让两个吸血鬼合力搜寻的事件之后！事情在这之后的走向，扎克在此时需要知道，托马斯会不会为12复仇！
这很严肃，让我们推翻扎克的自大，客观的思考这个问题。
扎克的疏忽导致的问题，是扎克的错。履行了和格兰德协议的异族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相反，还表现出了对格兰德足够的忠诚。格兰德对这种忠诚难道要责备？不，应该是报答，应该维护！
那么，托马斯呢？他要，‘报答、维护’，杀死了他唯一眷属的异族吗？
差不多也是时候了，这个喜欢用狼的形体示人的冈格罗也应该反应过来，要么他报复最直接的无辜某个异族，和格兰德对立起来！要么他报复最根本的源头——疏忽的格兰德吸血鬼扎克，不用说，和格兰德对立起来！
“眷属而已。”托马斯侧过了头。(未完待续。。)
19 仓库
本杰明的仓库二层，阿尔法的床被吸血鬼占据。扎克规矩的平躺，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口，盯着天花板，一副在在棺材中即将下葬的样子。
坐在桌前的本杰明侧头看了扎克一眼，“你知道吧，你是个难以取悦的家伙。”
扎克的双眼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幽幽的说了一句，“眷属而已。”
本杰明摇摇头，拉扯起扎克的手臂，“这是我的卧室，回你的地下室去。”
扎克的上身已经被阿尔法粗暴的拉起，双眼看向一脸不耐烦的阿尔法，“不想回去，冈格罗在那里。”
本杰明一皱眉，丢下了扎克自己走了。阿尔法还有阳光下的吊床。
扎克继续躺在床上，整理一下被扯皱的衣服，摆好姿势，继续盯着天花板。
我曾经用各种方式，试图套出托瑞多在隐秘联盟的历史。最后一次，我拐着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扎克啊，你还记得你父亲吗？我是说吸血鬼父亲，给你托瑞多姓氏的父亲，托瑞多的始祖。他是什么样的人？”
那一次，扎克看了我一眼，“你下一个问题是不是，他是怎么带着托瑞多走向灭亡的？”
我已经自觉的转身走开了，已经被拆穿，看样子扎克不会回答了。但是，让我意外了。
“当吸血鬼向人类传承自己的血统时，摆在最上面的永远是永生。”扎克进入了自语模式，已经跳脱了我的问题，不过我抓住了机会，迅速回到吸血鬼身边，认真听他要说些什么，“不同氏族的区别只是如何用这永生。”
我机敏的把扎克莫名开诚布公的自语推向我好奇的部分。“比如被规则、法律、错综的人际关系、不断变迁的事物……文明所带来的一切压迫，想要彻底自由的人投奔野外，最后成为冈格罗。这我知道，那，托瑞多呢？”
扎克瞄了我一眼，笑了笑。“你举了个不错的例子，把冈格罗反过来，托瑞多热爱参与到这一切之中。”
什么意思？托瑞多喜欢人类，他们很乐意参与到文明的进程中，他们喜欢身处在人群里，随着时代的发展，恩，进步。
“麦迪森，你已经用这个问题烦了我很长时间了。”扎克朝我挥挥手。“让我这么说吧，当联邦修改宪法，废除奴隶制度时，生活在人群中的托瑞多也解放了自己眷属。”
看到扎克似乎已经说完了的样子，我摇摇头，“还没完呢？然后呢？”
“然后？”扎克眯着眼，“托瑞多们，我们愚蠢以为我们的异姓兄弟（隐秘联盟的其他氏族）和我们一样。愿意接受文明的进步。”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但我也知道一些关于托瑞多曾经的信息，眷属只是个引子。真正的让托瑞多背叛的是，扎克已经说了——文明的进步。托瑞多往前了，隐秘联盟还留在原地。
所以此时的扎克，想起了曾经在隐秘联盟，和自己的异姓兄弟的战争。他们这么对托瑞多说，“眷属而已。托瑞多。你们要为这些低等奴隶，背叛联盟吗？”
此时扎克有了相同的烦恼，冈格罗和曾经的隐秘联盟没什么两样。12很重要，因为他是吸血鬼的眷属，他忠诚的服侍着自己主人。这让他的永生有让人在乎的存在感。当脱离了眷属的身份，比如死亡，他就一点也不重要了。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多世纪之前，托瑞多还存在于隐秘联盟之中，人类文明还在为奴隶制度争辩的时候。扎克会毫不犹豫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指指着冈格罗的鼻子，用绅士的辩证技巧，指责冈格罗对人权的漠视。
在推后几年，扎克就会直接带着自己的后裔，发动一场暗杀了。
当然，以上的如果，根本不可能发生，第一冈格罗很少出现在托瑞多眼前，第二，现在是一个多世纪之后。
所以扎克只能在回忆中神伤一会儿外，什么也不会做。
“扎克在上面。”本杰明的声音从仓库外传来。
扎克调整了一下情绪，在床上坐起，已经听到了平稳的脚步声沿着仓库的楼梯往上，不一会儿，康斯坦丁和迈克的脸就出现在二层。
很少在本杰明这里会客，扎克已经看到了两人脸上的疑惑，扎克笑着解释了一句，“冈格罗在地下室，我在回避。”
康斯坦丁点点头，不再多问，朝背着一只铁箱的迈克示意。
迈克似乎有些紧张，看了眼扎克，放下身后的东西。
扎克显然解读错了迈克的紧张，笑着安慰这个很有趣的恶魔，“不用紧张，圣徒茜茜不在，只有冈格罗。”
迈克抿着嘴，不再说话了。但他的心里，正在使劲的诋毁把问题丢到自己这里的克劳莉。
“露易丝还在教堂和修女们聊天。”康斯坦丁开了口，神父很平静的先用其他话题开始，“梅森也很适应教堂的生活。”
扎克点点头，看着被放在面前的铁箱，密封的很严实，问，“这是什么？”
康斯坦丁的语气平缓，并没有直接回答，“上午，我照例去了监狱，媒体和警方没能让我进去，所以回来后，我直接去了墓地。”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嘲，“习惯了，礼拜日不说点什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扎克笑了笑，无法给监狱的囚犯不到，就去给墓地的死灵和缚地灵布道。神父真是踏实的家伙！扎克打量着铁箱，看到了锁扣，拉了拉，抬头，正看到康斯坦丁递来了钥匙。
“然后我就看到了这个。”康斯坦丁收了自嘲，看着扎克掀开了铁盒。
看了一眼，扎克关上铁盒，锁上，脸上的表情消失，毫无语气的问，“发生了什么。”
“掘墓。”康斯坦丁冷静的说，“我发现北园的墓地有被人翻起过的痕迹。”康斯坦丁毫无表情的摇摇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沿着痕迹找，最后在土层中找到了半掩着的他。”
扎克的脸色并不好，箱子里是一具腐烂的尸体，但是灰白中略带透明骨质说明这不仅仅是一具尸体而已，这是一只死亡的食尸鬼。
似乎是为了增添这个食尸鬼的悲剧色彩，康斯坦丁继续平淡的说，“我检查了，他被半掩的墓地中，依然只有完全腐化的碎骨。”
扎克的手指搁在铁箱上轻轻的点动，“北园？”
“恩。”康斯坦丁点头，“如果他去了西园，或许现在还能活着。”
昆因的合墓、移墓潮中的西区人，多数都在西园。这位现在安息在铁箱中的食尸鬼，选错了觅食的地方。
康斯坦丁看着不再说话的扎克，“我擅自对他进行了检查。”康斯坦丁站在仓库的二层看了看东北方，也就是格兰德之家的方向，地下室中，按扎克说的，有冈格罗。
康斯坦丁看扎克没有要阻止他说的意思，继续说，，“我在他的脊椎、关节处的骨骼上，发现了几处断痕，切面平滑、干净，看起来是由……”
“吸血鬼造成的。”扎克看向了康斯坦丁，接下了他的话，勉强的弯起嘴角。
“我最先想到的是你。”康斯坦丁点头，“但又觉得如果你，创口应该会是更利落的一击，而且他也不会还有能力苟延残喘到墓地里寻找补充。”
本应该在此时点头，表示接下这另类赞扬的扎克，现在却没有动作，视线回到了青灰色的铁皮箱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冈格罗的眷属。”好似在为康斯坦丁解释，“我们刚放弃寻找失踪的眷属。”
康斯坦丁皱起眉，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手在胸前划过十字后，微微一点头，“我想应该送到你这里，现在送到了。”他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也回去了。”
“神父，稍等。”看着康斯坦丁转身离去的背影，扎克突然叫出声，挽留了神父。可惜扎克一时被其他事情占据了心神，没有注意到莫名紧张的迈克。
康斯坦丁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一副‘神父，我需要指引’模样的吸血鬼。
扎克不怎么自然的露出一丝微笑，走向康斯坦丁，指引着路，“神父，我们出去转一圈怎么样？”
康斯坦丁探寻着扎克脸上表情，点了点头。现在就是要避开异族的耳朵，需要私人空间的对话了。
扎克看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跟上的迈克，摇了摇头，“迈克，不是针对你，但你是个很差劲的司机。”然后看向了康斯坦丁，“神父？”
康斯坦丁看着脸色不自然的迈克，“我开车。”
迈克的眼中有了一丝期待。
猎人罗伯特执着想要成为恶魔的事情，是康斯坦丁告诉迈克，迈克再转达给克劳莉的。现在依然是猎人罗伯特的事情，还牵扯进了一个无辜的乔治娜。信息流动的顺序反了过来，克劳莉通知了迈克，迈克没什么犹豫的立刻转告了康斯坦丁。
那这时，康斯坦丁是要帮迈克决定是否告诉格兰德了吗？
但是迈克马上就失望了，康斯坦丁跟在了扎克身后，依然看着迈克，“先回教堂，还是继续留在这里，随你自己决定吧。”(未完待续。。)
20 格兰德的客人
只是在室外停了几句话的时间而已，但在正午的阳光下，康斯坦丁神父的神父的车内，已经十分闷热。
吸血鬼并不在意闷热，他坐向了后座，看着后视镜中，康斯坦丁平静从容的脸。
康斯坦丁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并没有试图从后视镜中去观察扎克，而是听着安全带扣锁的轻响，露出了笑容，“你有很好的乘车习惯。”
扎克勉强的笑笑，坐好后，康斯坦丁发动了自己这辆也算做古董的车，“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随意吧。”扎克回答。
康斯坦丁点点头，稍稍思考后，调转了车头。离开了格兰德的旧车往东方的27号公路上开去。到了土石路的尽头，车头居然往南转向，片刻后就消失了在镶嵌在树影中的t字路口上。
正空的太阳往西偏移。
格兰德中，有人的坐在二楼的娱乐室，关注着越狱逃犯抓捕的进程。有人悠闲的在后院的吊床上晃荡。有人在犹豫间离开格兰德回到圣子教堂。当然，也有一丝不肯放弃，再次拜访格兰德女人。
“在办公室里等。”本杰明只在吊床上抬起头，看了一眼终于被放入格兰德艾米莉亚，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在理会了。格兰德之家，善于和人打交道的那个，是扎克。
当爱丽丝看完了库克厨房，开始准备晚餐的时候，27号公路的南端终于再次出现了康斯坦丁神父的车，转入土石路，在格兰德之家的正门处放下了心情似乎好转了许多的吸血鬼扎克，继续往西，神父要回教堂了。
扎克目送着神父的车远离、消失之后。才回头，看向了拨开自己办公室窗帘，往这边看的女人。放弃了从正门进入，走入了后廊。
吊床上的本杰明胸口上，摆着一份吃到一半的肋排，阿尔法似乎在食物和阳光下躺的太舒坦。已经睡过去了，扎克捏住了阿尔法的鼻子，“本杰明，醒醒。”
棕色的眼睛在开启的眼皮中露出，本杰明拍掉了扎克手，视线在天空中偏移，在西边仓库的缝隙中，找到了嵌在建筑夹缝中，只露出半个圆形的太阳。“你出去了一下午。”
“是啊。”扎克露出了微笑，“我们的客人等了一下午吗？”
“恩。”本杰明看了看稳稳放在自己胸口的餐盘，握着叉子戳了戳，似乎有些硬了。他坐起身，端着盘子，看来是要去厨房让爱丽丝重新热了。
“你不好奇我和康斯坦丁说了些什么吗？”扎克跟在本杰明身后，弯着嘴角，一起往格兰德走去。
本杰明的嘴角扯扯。懒得理扎克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别让我们的客人继续等。”
扎克笑了笑。在楼梯间两人分开，走入了不同的门。
办公室里的艾米莉亚已经规矩的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皱着眉，转头看向了走进的扎克。
“布朗宁。”扎克脸上有着笑容，看着这个在麦姬家前，有个不错印象的女人。“我们又见面了。”
艾米莉亚的脸上远没有扎克那么从容，“艾米莉亚.布朗宁，艾米莉亚就好。”
扎克微微偏头，挑起一侧的眉角，“那。扎克就好。”像个主人一样的坐在办公桌后，拿过了酒瓶和酒杯，红色的液体在就在艾米莉亚的眼前倾倒，落入透明的杯中，旋转翻动，“等了很长时间吧。你需要点吗？”
“不用。”艾米莉亚侧开视线，“不长，一个下午而已。”
“抱歉。”扎克端起酒杯，“我的弟弟不怎么喜欢处理公事。”
艾米莉亚精心休整过的眉再次往中间靠拢，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直接说到，“我知道你是吸血鬼，本杰明是狼人的阿尔法，我来这里是想找人。”
为了让艾米莉亚好过一点，扎克还是表现出了一点惊讶，“哦！”吸血鬼似乎不好意思放下了酒杯，尴尬的笑笑，“那是我无礼了。”仿佛身份暴露，不好意思看对方的低下了头。扎克盯着自己的酒杯，“那布朗宁小姐是要在格兰德找谁呢？”
“哈瑞森！”艾米莉亚不想再浪费时间，“我的男朋友，他是……”
“食尸鬼。”扎克抬起头，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解释’着，“啊，哈瑞森啊，我记得他，我来巴顿时遇见的老朋友了。男朋友……”扎克满脸羡慕，“看来哈瑞森生活很不错啊。”
艾米莉亚似乎松了口气，她一直在犹豫要怎么开启对话，但是眼前的吸血鬼似乎如她第一次见到那样，是个很容易沟通的人。
没让艾米莉亚继续说话，扎克似乎进入了回忆模式，刻意的扯偏着话题，“哈瑞森最近怎么样了，最后一次见到他，他似乎在福特殡葬之家工作，我们还是竞争对手哦。”
“他……”艾米莉亚刚开口。
扎克又抢在了前面，“我想现在他应该不在那了吧。”吸血鬼眨眨眼，“火葬让他过得很艰难吧。”仿佛异族之间的同理心发作，扎克‘真诚’的看着艾米莉亚，“如果他需要，我们格兰德很欢迎他来这里工作。”仿佛在自语，扎克放低了声音，“也能够让爱丽丝休息一下，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老是和尸体打交道也不太好。”
艾米莉亚皱着眉，扎克不顾她的自说自话，已经给了她足够的信息，“你没有见到哈瑞森吗？”
“恩？”扎克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他来格兰德了吗？”
两人相互对视着。扎克皱起了眉，摸着下巴，“对了，你是来找他的。怎么了，他失踪了吗？”扎克用了抱歉的眼光，“抱歉，我并没有见到他。”
看着艾米莉亚低头，急躁起来的神态，扎克的视线再次移开对方，落回自己的酒杯上。手指轻轻拨动着酒杯晃动，看着鲜红在杯中微微翻动，扎克换了语气，提高了声音，“艾米莉亚？”
“恩。”只是反射性的回应，艾米莉亚并没有看向扎克。
“哈瑞森最近怎么样？”扎克端起了酒杯，“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他在收容所工……”艾米莉亚还是反射性的回答了问题，然后突然站起，看着扎克摇摇头，“抱歉，我还有事情，我要走了。”
扎克放下酒杯，也站起，“现在就要走了吗？格兰德很乐意邀请你一起留下来晚餐。”
艾米莉也勉强的摆出一个笑容，“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谢谢你们。”她转身就要走，似乎响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扎克，“如果，恩，哈瑞森来了，你能通知一下我吗？”
扎克点头，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有些疑惑的点头，“当然。”
艾米莉亚点点头，在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扎克，“告诉他我很担心。”她看着扎克的双眼，“你也有个女朋友，你应该能理解，告诉他我很担心，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让我知道他还安全。”
扎克看着名片上的‘艾米莉亚.布朗宁医生’，点点头，“当然，我能理解。”在办公桌上取过了一张格兰德名片，同样递出。
“谢谢。”艾米莉亚一点头，接过名片，塞入了自己的提包，不再多说的离开了办公室。
扎克没什么表情的捏着艾米莉亚的名片，独自站了一会，手指翻动，名片被折起夹在手指间，往办公室的侧门走去。
格兰德正门外，艾米莉亚的车的发动机声响起，逐渐远去。在格兰德后院，露易丝的车直接绕进，附着在车顶的墨黑色恶魔完成了护送的任务，团状的墨黑稍稍停留，对格兰德的主人示意，悬浮着飘离。
露易丝推开车门，正好看到扎克在开始暗沉的天色中踏出后廊，往本杰明仓库的方向走去。
“我回来了。”露易丝笑着走向扎克，十分自然的靠入吸血鬼的怀里，“有担心我吗？”
“一点也不。”扎克弯着一双眼睛，指了指往西的方向，一团墨黑正在离开。
露易丝什么也开不见，不自觉的抱了肩膀，有些不舒服的抱怨着，“呃，现在我想去洗个热水澡了。”她的眼角弯起，从扎克的怀里转出，手指搭在扎克手臂，“你要一起吗？”
扎克笑着抬起手指间夹着的一截似乎是折起的纸，“我还有点事。你先去，我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惊喜。”
露易丝的下唇轻轻靠在齿间，微眯的眼睛在眉梢下转过，踏上了后廊，面对着扎克的方向，靠着楼梯间的门，“别让我等太长时间哦。”转身走了。
扎克的笑容在脸上持续了一会儿，手指间折起的名片被握紧，转身，继续走向仓库。
青灰色的铁皮箱依然放在那里。吸血鬼用钥匙打开，看向了里面的事物。抬手将名片放入，靠着不怎么完整的头骨旁边，合上了铁箱。
“丹尼。”扎克对着空气呼唤着。
片刻后，彩色的光芒在仓库内聚集，幻人站在了扎克的面前。
“找个地方，埋了吧。”扎克这样说。(未完待续。。)
21 绅士之夜
刚从浴室出来的扎克就被后院中本杰明不耐烦的催促起来。扎克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向格兰德的人告了别，坐到了货车的副驾上，歪着嘴角瞥向本杰明，“什么时候你这么积极了？”
本杰明懒得回答，发动了货车，“零钱，准备好了没有。”
扎克摇摇头，拍了拍口袋。这是周日的绅士之夜，别忘了。
27号公路上，稀疏的路灯划过货车车身，扎克小心的注意着本杰明习惯性拍击收音机的动作，自己夺取了收音机的控制权。
“警方已经从逃犯中得到了越狱的详细……”
“残忍谋杀赫尔曼之子，瑞恩.赫尔曼的凶手罗伯特依然……”
“针对巴顿监狱狱长文森特的调查已经全面展……”
似乎怎么换都找不到让扎克满意的频道。
“115！”本杰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扎克挑挑眉，快速转着旋钮，指针上的数字在115上停止。熟悉的主持人声音，熟悉的激动语气。是某个巴顿广播转播的音乐节目。
“……相信现在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激动……”
主持人自嗨式的啰嗦了半天，也不说到底是什么值得激动的，明显是扎克错过了前面的内容。
吸血鬼和阿尔法撇着嘴，坐在货车中，听着毫无营养的啰嗦，越过了巴顿南、北两区的边界，进入了北区，直接往贝奇的方向开去。
“好了好了！”主持人自己嗨完了，终于开始，说正题了，“我知道大家最关心的演唱会的第一站会……哈哈！我必须要念完整。‘寻找托瑞多联邦巡回演唱会’！哈！第一站是……”
扎克一扯嘴角，因为收音机中传出了一个西部的城市名字，然后就又变成主持人的自嗨，“他们蠢吗？”扎克摇摇头，“我是有多神经，才会居住在西部等他们找到。”
本杰明抬起肩。弯着嘴角，“不是西就是东，早晚会过来，你在为他们着急么。”
扎克无所谓的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车窗外的建筑密集起来之后，出现的是开始透过车窗，在吸血鬼和阿尔法脸上划过的霓虹。货车在【**吧】街边停下，两人熟悉的走入这间绅士酒吧，直接往二层走去。
扎克在格兰德之家和露易丝的小游戏耽误了两人到来的时间。巴顿灰色职业圈的聚会已经开始了，这意味着他们两人没有参与到选择舞娘的步骤。不过扎克不在意这个，本杰明也算不上在意，只是掏空了扎克口袋里的零钱，很快进入了状态。
诺只是看了两人一眼，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端了‘深海炸弹’递向了两人，“你们迟到了。这一轮算在你们头上。”
扎克笑着接过，跟喝水一样的解决掉。舞女们的一套表演还没有结束。聚会的氛围就和平时样，两三个人凑在一起随意的聊着天。
话题没什么意外的，毫无利益冲突，毫无负担的聚集巴顿最近发生的越狱上。有人笑着朝扎克打探，“罗伯特哎！我们都知道那家伙可是栽在你的手上，他到底什么来头。有什么消息分享分享吗？”
扎克只能摊着手，一边玩笑式的抱怨‘希望那个家伙无视格兰德，有仇直接找赫尔曼’，一边拉扯着话题，放到关于监狱的方面。
但是扎克失败了。记住。这个职业圈能够存在，靠的是所有人的职业道德，他们会说出一些意外得来资料，作为信息共享，为以后的工作提供便利。但是对手头的工作，都会保持沉默。
越狱的逃犯们没人爱，也不会有人委托他们，他们可以随意的说，监狱的问题显然牵扯到现任市长，隐隐还会影响到市长竞选。
所以话题一到和越狱联系到一起的监狱上时，大家都开始围着这个话题绕圈，说一些，“哦！那个文森特要倒霉了！”、“哎！要不是这次越狱，我们还不知道监狱内部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
十足一群乱操心的小市民样子。不过扎克当然不会嘲讽这样的情景，因为即使是这样的‘绕圈’能够得出一些信息了。说南区警方够倒霉，一个案子扯出两件大事的人，已经透露出了自己立场在警方那边。说监狱问题太大，一定会被完全重洗的人显然是站在市政府的立场。
而，说市政府每年浪费了那么多钱却把监狱弄成这副鬼样子的人，不用怀疑了，一定是站在市长的对立面。
大家一边围着话题绕圈，一边相互笑着眨眼，最后‘深海炸弹’。
‘将军’对这一切似乎没什么兴趣，有些不爽快的看着扎克和诺自如的应和着每一个人的话，横插一脚，“我说你们两个！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吗？！”
‘将军’少了一个小弟。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诺笑着拍拍‘将军’的肩膀，“你不会以为塞斯……”诺的语气在一瞬间有些变化，但马上消失，可以被理解成酗酒后大舌头，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会一直呆在你那里吧！”
‘将军’其实没损失什么，毕竟塞斯来的时候，就是以巴顿之外、身份不明的人出现，通过奎斯特的联系找到了诺，然后诺摸不清他的底细，被甩到了帮派里放着。
梅森（塞斯）脱离‘将军’帮派的过程其实很可笑。扎克电话‘将军’说塞斯突然不干了，走了。然后‘将军’自然会愤怒的去找把塞斯介绍给他的诺，诺就用已经套好了话，说反正就是个莫名来的人，莫名消失也没什么奇怪的。
唯一让‘将军’不爽的是，他白给塞斯买了个正当身份，这钱还没有收回，人就走了。
‘将军’瞪着扎克，“你到底让他做了什么！要不是诺劝我算了，这样突然离开。我一定找人把他打残！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白对他好了！”
扎克做出了无辜的样子。
‘将军’挥了挥手，放弃了。其实‘将军’自己十分清楚，被扎克包走后的塞斯干了什么，因为他大致明白诺在为奎斯特做事，扎克在帮诺。然后疗养院的火灾。转眼，诺就又离开巴顿了，显然是完成了奎斯特的委托。
在‘将军’心里，塞斯恐怕是觉得跟着自己会得罪一堆巴顿的厉害人物，没什么前途，不想干了。简单来说，就是被自己的两个朋友的事务，吓跑了。
“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将军’不耐烦的问。
“我说，他跟在一个神父神父身后信教去了。你信么？”扎克笑着说。
‘将军’一挥手，懒得问了，“别让我看见他！”然后又神经质的凑过来，“如果你们碰到他了！让他把给买他身份的钱还我！”
扎克笑着只能点头。‘将军’会表现的这么小气，看来是心里确实不怎么舒服。强调还钱只是个抒发渠道而已。
扎克看向了那个一直没什么参与到大家话题中的印安人，那个买卖身份的商人史蒂夫.行者。
有趣的是，史蒂夫也端着酒杯，默默的看着扎克。注意到扎克的眼神看过来，扬了扬酒杯。露出了个有些奇怪的笑容。
扎克拍了拍诺，走到史蒂夫身边坐下，带着微笑，“行者先生，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史蒂夫的视线看向了正被一个舞女喂酒的本杰明，然后收回。又看向了扎克，勉强的笑了笑，“史蒂夫就好。”
扎克的手按在了史蒂夫的腿上，这个印安人从他和本杰明进场开始，腿就在不停的抖动。现在有些尴尬在在扎克的提醒下停止，看了一眼微笑的扎克，“从小的坏习惯了，紧张的时候，就会动。”
“你很紧张吗？”扎克笑着，放开了手，在桌上随手拿起一小杯‘深海炸弹’，在史蒂夫的杯子上一碰。
史蒂夫脸色尴尬，似乎在犹豫什么。扎克也不急，这个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硬是把‘萤火’的身份给了丹尼，送到格兰德之家的家伙，现在有足够的理由紧张。因为真正的‘萤火’作为猎人的交换人质中的一员，就要来巴顿了。
扎克不知道史蒂夫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耐心的等待他自己开口。
“好吧。”史蒂夫压低了声音，侧在扎克的耳边，“我犯了错误。”
扎克挑挑眉，让他继续。
“我以前根本不清楚疾风和萤火他们在搞什么。”史蒂夫开始快速的低声在扎克耳边叙述，“他们有他们的小圈子，我，‘行者’只是在印安人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姓氏而已。”
扎克点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巴顿中有些什么。”
“不知道。”史蒂夫皱起眉，两个人已经在沙发的角落凑在一起，“我发誓我以前只以为，你，呃，你们是长辈用来吓唬我们的故事。”
扎克没忍住，笑了一下，示意史蒂夫继续。
“我看到丹尼的时候，实在以为是萤火家的人有了良心，重新接纳了那个小子，他要来接爱丽丝回家了！”
有些错乱了，扎克让史蒂夫缓一缓，“你是指爱丽丝的哥哥，真正的‘萤火’。”
史蒂夫点头，“我只是觉得高兴，以为自己是把身份还给他而已！他一直否认，我只是当他不好意思而已，还是强行给了他！但是昨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真正的萤火要来要回自己的身份了。”
“是！”史蒂夫一副愁苦的样子，“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说已经给你们了！给了格兰德的人！”
扎克笑了笑，“那你是怎么知道格兰德的人，是曾经长辈们用来吓唬你的东西呢？”
“疾风告诉我的。”史蒂夫看向了扎克，“他们和萤火在一起，会一起回巴顿！”
扎克缓缓闭眼，睁开时，居然是一副放松的表情，“史蒂夫，你不会相信我听到这个，有多么欣慰。”
“不。”史蒂夫盯着扎克的眼睛，“你不明白，他们回来是要召集起所有印安人！他们在计划要做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告诉我你们的真正身份！”
“嘿！”有醉了的家伙扑到两人中间，“嘿嘿，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跟我说说呗……”然后醉倒过去。(未完待续。。)
22 警察
詹姆士走进警局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阵掌声，当然，不是为了他。詹姆士走向自己的搭档寇森，对着正被两个警察按着往里面推的人一扬下巴，“什么人？”
寇森警探一边拍着发红的手掌，一边回答詹姆士的问题，“还是越狱的人。”寇森撇撇嘴，“老大说，每抓到一个都要‘热烈欢迎’！”
詹姆士没了兴趣。因为越狱的犯人对舆论造成的影响，巴顿警方的压力一直很大，这几天几乎所有人都动员起来搜捕逃犯。大家都很累了，这只是个提升士气的小手段而已。
掌声还没结束，就看到警局的老大，科隆局长出现了在了楼梯口，整理着自己的外套领带，往警局外走去，显然是去对媒体露面，表功去了。
詹姆士扯扯嘴角，翻开了自己桌上的一份资料，语气不怎么好，“最重要的还没找到，有什么好向那些记者说的。”罗伯特的照片就钉在资料的第一页，詹姆士看了一眼，又扯了扯嘴角，脸色阴沉。
寇森一直鼓掌到科隆局长离开，才甩了甩粉红的手不耐烦的看了眼自己的搭档，“什么最重要的！你这个思想有问题！”他抽走了詹姆士手上的资料，盯着那张这几天看到厌烦的脸，“每一逃犯都很重要，都要抓回来！”
话虽然这样说，但寇森的脸色也和詹姆士一样阴沉，这个罗伯特简直就是幽灵！
当时因为有赫尔曼的压力，草草的就结案了，现在真要再次抓捕，才发现之前掌握的资料少的有多么可怜！
全城搜捕逃犯最有效果的手段就是从逃犯的亲属朋友着手，多数被抓回的人都是偷偷和家里人联系被警方逮住。但是这个罗伯特的社会关系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本就不是巴顿人，联系出生地的调查结果是。这个家伙的家人除了他本人，早就全部丧生于意外，定居地不明、朋友不明、职业不明……这让人怎么查？
通缉令早就发出，城市边界关口、火车站、港口都被布置的人手，但是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没有任何方向、守株待兔式的行动除了会消耗大家的精力外没有任何效果。
在这样下去。除了不了了之的放弃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局长恐怕是预见到了这种情况，先把其他人被抓捕回来的功劳炒起来，弱化漏掉这最关键一个的影响。
确实是最关键的一个。
从已经抓获的人口供来看，越狱的领导者，就是这个罗伯特，而且十分临时！这个杀人犯似乎十分了解监狱的内部问题，和处理事件的程序。
在暴雨让下水道爆裂、监狱紧急处理事故的同时，他抓住了空隙。煽动了囚犯，发动了暴乱，最终造成了这场越狱。
口供中的许多内容，让警方都有些无奈。比如，‘半夜，当狱警匆匆离开值班室的时候，罗伯特就说，一定是下水道爆了……’当被问到。为什么他那么肯定的时候，犯人就会回答。‘因为一个月前，发生过一次。’
‘然后他让我们开始破坏监舍的水管，在水闸关闭前，彻底淹了这个地方……’
‘等狱警发现这边的情况，跑过来阻止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目标就是钥匙……’
‘我下个月就要出去了，但是所有人都从监舍里出来，难道让我在躺回被淹的床上？’
……
寇森丢开了资料，看也没用，现在除了耗时间根本没其它方法。幸运的是。耗时间这种事情，不需要他们警探来做。寇森在椅背上抽起了自己的外套，也不穿上，挂在前臂，“我不准备在这耗着，你呢？”这是他要回家的意思了。
詹姆士看看时间，他可没有寇森这种老警探才有的厚脸皮，他才刚到，不好意思马上走，“我等会儿。”
寇森撇撇嘴，“你还不如在外面晃晃，说不定还能撞上一个倒霉家伙，呆在这里，屁都做不了！”这就是寇森翘班的正当理由了。
詹姆士想了想，点点头，刚坐热的屁股离开椅子，和寇森一起往外走。
“对了。”詹姆士突然想起了什么，“收容所那边的负责人，有消息了没？”
寇森已经把这事忘记了，想了想，“好像没给我打电话。”他挥挥手，“管他的，反正有人已经守在那里了。没人找事就行了，省得麻烦。”
詹姆士撇撇嘴，也不再问了，倒是他有了个打发时间的主意。三个小时的心理治疗时间，现在刚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可以混过去。免得等有事情了，自己又要去‘签到’。
他让寇森先走，回到办公桌，打了布朗宁办公室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助手，听了詹姆士要求把下午的预约挪到现在，有些为难。不过詹姆士搬出了自己是警察，自由时间安排极其难得，坚持要现在。
女助手也无奈，在请示了布朗宁医生后，同意了。
詹姆士自己知道自己在布朗宁医生那里的印象很差，有些刻意的讨好，算是弥补，在到达的时候带了常被寇森蹭的咖啡。
和上一次在雨夜的暗沉不同，这一次是晴朗的上午，办公室中很明亮。米白的窗帘被拉开，充足的光线让室内的线条显得更柔和，是个十分适合方向心防倾诉的地方。
面对着落地窗、倒影出自己影像的艾米莉亚转身，看了眼走进的詹姆士。没什么表情，接过詹姆士递来的咖啡，放到一边，“不错的示意，谢谢。”
詹姆士抿抿嘴，坐向了上次干坐了三个小时的沙发。
然后就是沉默了。
艾米莉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都没看向自己的病人，不停的晃着手里的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詹姆士到有些不自在了，本来是为了刻意显示自己配合治疗，专注的看着对方，等待对方问问题。现在发现医生的视线根本不在自己这里，倒有些像自己在偷窥对方了。
詹姆士转开视线，无聊的只能在室内打量起来。
这间办公室在詹姆士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觉得很奇特。布置就像是把普通人的客厅和办公室放在了一起。
墙面上挂着能够显示艾米莉亚.布朗宁专业能力的证书，还有一些让人放松的生活、景物照片。
此时坐着的沙发也完全不是詹姆士阁楼里那样，为了艺术而刻意为难人的坚硬。圆润的线条、暖色调的颜色和柔软的坐垫，都只会让人感到放松。
空间中有淡淡的果香，在盛夏中让人轻松。但詹姆士左右看去，都没有发现那里有摆水果，四处看看，只发现了办公桌上摆着的一瓶香水似的瓶子。
詹姆士的目光离开办公桌，想要继续观察其他地方，但是莫名的，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办公桌上，想了想，詹姆士看向了依然在心不在焉发呆的艾米莉亚。
詹姆士没想到自己居然开口问问题的人，“医生，你男朋友，哈瑞森，你们还好么？”詹姆士皱皱眉，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好像不怎么事宜。
艾米莉亚的目光从某处移到詹姆士身上，也不回答。
詹姆士有些不自在，指了指艾米莉亚的办公桌，似乎在解释，“你的桌上，没有你们的合照，在收容所的时候，我也发现哈瑞森的桌子上没有照片……”
“他不喜欢照相。”艾米莉亚的视线又转走。
詹姆士的嘴角抽动两下，捏着自己的手指，也侧头看向窗外。就这么坐三个小时好了，这次不说话是对方，和自己可没有关系！
不知道就这么坐了多长时间，毫无预兆的，艾米莉亚开口了，“你们警察。”
詹姆士皱起眉，看向艾米莉亚，发现对方没有表情语气说了这么个开头后，就闭嘴了，视线依然不再自己身上。这女人到底在什么啊！
艾米莉亚突然站起，俯视着詹姆士，“你们警察。”她又重复了这个开头一遍，表情已经变成了鄙视和厌弃。
詹姆士的眉皱的更紧，看着艾米莉亚又不说话的直接走向办公桌，居然把詹姆士丢在了那里，自己拉上窗帘，坐到了办公桌后，闭目养神起来！
“医生。”詹姆士的声音有些低沉，站起，抱着手臂盯着艾米莉亚，“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艾米莉亚张开了眼，看着又是防御姿势的詹姆士，摇摇头，“哈瑞森失踪了，三天。”
詹姆士抱住手臂的手指一紧，气势已经没有了，倒是只有惊讶。
艾米莉亚盯着詹姆士的脸，语气平淡的说，“如果你们警察做好了自己的工作的话，你现在就不会这么惊讶了。”她又闭上了眼，手臂在胸前交叠，“所以是的，你是对的，我是有什么话要说，你要我说完吗？”
詹姆士的脸已经阴沉了下去。
艾米莉亚闭着眼，“这三天，我等待、寻找，没有一点收获。”睁眼，看向了詹姆士，“三天前在收容所的办公室，我记得你搭档说，我们的目的一样都是在找哈瑞森。”
艾米莉亚留了一段时间给詹姆士，但詹姆士除了保持皱眉抿嘴外一声不吭。
艾米莉亚一耸肩，“我没找到，你们找到了吗？”
詹姆士盯着艾米莉亚，“我们没有找过。”
艾米莉亚的眼睛转向一边，“我也是这么想的。哼，你们警察。”(未完待续。。)
23 警探的工作
无关于艾米莉亚的个人意愿，她被詹姆士强行带到了警局，被按在了失踪人口组的办公区里坐下。
詹姆士有些烦躁的四处张望着，他在警局并没有什么朋友和人情关系。超出凶杀组后，他认识的人就少的可怜。唯一认识的几个，还要感谢易形者，如果不是詹姆士为了扭转金留下的坏印象，经常请一堆不认识家伙的喝酒，他认识的人就更少了！
寇森现在不在，詹姆士搜寻了好半天，才发现一个稍有些脸熟的中年警探，把对方拉过来，指着艾米莉亚，“我给你带了个案子！”
对方显然认识詹姆士，做了个喝酒的手势，坐在了艾米莉亚的面前，拿出了一份表格，开始询问起来。
问着问着，这位中年警探就皱起眉，“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来……”
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詹姆士，发现这家伙不停的挤眼睛，撇撇嘴，看向了艾米莉亚，十分公式化的说，“我们会留意的。”随便递出了自己的名片，“如果你还有什么消息，可以直接通知我。”他似乎很有经验，带着安慰的语气，“不要太担心，最近不要外出，注意安全。你男朋友说不定只是出去游玩了，毕竟都是成年……”
艾米莉亚直接站起来走了。
中年警探愣了愣，看向了詹姆士，“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他没说错什么，这是失踪人口组常说的话，成年人就是经济独立可能出去旅游什么的，未成年人就是可能在朋友家。是安慰报案人一贯说法，可惜对方是心理医生，艾米莉亚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什么是真的安慰。什么是格式化的说辞。
詹姆士追着艾米莉亚跑出警局，一把拉住了没有表情的艾米莉亚，“你！你配合一点！你已经试了自己的方法了！没有收获！现在就要配合我们警方，如果哈瑞森真的失踪了，我们是找到他的唯一希望！”
艾米莉亚看着詹姆士，“告诉我。警探，你们失踪人口组找回人的概率是多少？”
很低，特别是成年人。大部分隔几天就变成尸体被发现，转移到凶杀组。剩下的，即使找到了，也八成不再是原来的身份了，不用解释吧。
詹姆士皱着眉，面对这个说到底职业相通的心理医生，他总有种无法心平气和面对的感觉。
艾米莉亚甩掉了詹姆士的手。用了肯定的语气，“你们找不到他的！”不再和詹姆士纠缠，丢下他走了。
这可能是艾米莉亚今天唯一说的一句，不是针对总是轻视心理医生这个职业的警察的话了，我们都知道为什么。但是詹姆士并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在警局门口恼怒的一挥拳，爆一句粗口。愤愤的转身回警局。
詹姆士直接走回失踪人口组，刚还在这里的中年警探已经不见。艾米莉亚的报案表也被堆在一堆文件中，随意的丢在一边……詹姆士心里一阵烦躁。抽了表格，看到没人在注意他，抄了一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
这是十分恶劣的越界行为，哈瑞森的尸体还没发现，这不是凶杀组的案子。詹姆士打了几个电话。调了几份收容所的资料，在文件夹中放好，夹在胳膊下。恶劣的行为不能在警局做，他要调查只能回家，偷偷进行。
折腾了一番。他和自己的搭档，老油条呃警探寇森没什么区别，把工作时间私用了。
李斯特街的后巷，詹姆士停了好了车，低着头，现在每次经过【时间精灵】咖啡店都是一种煎熬。这几天他都刻意避开营业的时间，他怕一转头，就看到乔治娜在窗户的另一面微笑着和客人聊天。现在，避开不了。
“兰斯警探！”铃铛的轻响中，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女服务生推着们，有些犹豫的看着转身的詹姆士。
詹姆士皱着眉，勉强的对对方笑了笑，“有事吗？”
“恩。”服务生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店里，完全走出们，站到了詹姆士面前，“詹姆士。”称呼已经变了，在詹姆士和乔治娜还一切安好的时候，已经叫习惯了，“可能问你有些奇怪，但你知道乔治娜现在在哪里吗？”
詹姆士看着对方的脸色，不可控制的侧头，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往咖啡店里看去，并没有发现乔治娜的身影，“她没有来工作吗？”
服务生摇摇头，“已经三天了。”
又是三天。詹姆士莫名的烦躁起来！并没有什么神奇的预感出现，詹姆士只想赶紧回家，调查手里的资料。
“她不接我的电话。”詹姆士皱着眉，现在居然说出了这种幼稚的话，也是让人无语，“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说完，詹姆士就要转身走了。
詹姆士的后背被人推了一下，再次转身的时候，面对了一张带着愤怒的脸，“你怎么回事啊！我在跟你说乔治娜不见了！你不是警探吗！做点什么啊！”
爱恋，不管进行时还是结束式，总是那么让人心狭隘。詹姆士有些愣神的转头，“你说什么？”
“乔治娜不见了！”服务生的脸凑到詹姆士的眼前大叫，“失踪了！已经三天了！跟不接你的电话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在报案！警探！”
詹姆士顿了一会儿，不再看向这个女服务生，往夹着自己的文件走向自己的车。没有管服务生还在继续喊着什么，把手上的文件往副驾上一丢，发动了车，往乔治娜的家的方向开去。
詹姆士的脑子很乱，三天前，被乔治娜挂电话的余震还在，他的思路无法跳脱自己的情感，总是回到被分手的难过上。
于是就成了，‘寇森已经让巡逻的人照看了，乔治娜不想跟我说话。’、‘报案到失踪人口也是被堆到一堆文件中，乔治娜听到我的声音就挂断。’、‘先去她家附近看看情况。电话都不想接，乔治娜是不会出来见我的。’
詹姆士甩甩头，怪不了他，服务生的话，‘三天、警探、做点什么’，和詹姆士本来正在进行的事情纠缠在一起。让他无法理性的做出判断。他连详细询问下对方到底怎么回事都没有！
詹姆士恼怒的一拍方向盘，深呼吸，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再说！这位警探，总算还是踏上了正确的方向。
站在乔治娜家的门口，没什么意外的，两人已经还回了相互家里的钥匙，詹姆士抬起走，呆立了半天。才敲响，“乔治娜。”
“乔治娜。”詹姆士继续敲，“乔治娜！”，继续，“乔治娜……”继续，“乔治娜在不在！开门！”
……
詹姆士的手伸长，搭在了门檐上，摸到了钥匙。皱着眉插入锁孔，转动。深呼吸，推开了门。
“你这是非法入侵么，警探？”陌生的短发女人穿着男士正装，站在堆满垃圾的茶几上，侧头看向门口愣住的詹姆士。
詹姆士看着这张陌生脸，然后愣愣的四下看看。他确定除了脏乱之外，这就是乔治娜的家！本能的，詹姆士一手拨开了外套，已经扣在枪上，另一手搭在了皮带上露出巴顿警局的警徽！
“巴顿警局！”詹姆士盯着这个陌生女人。“你是谁！这里不是你的家，如果你不能说出理由，我会以非法入侵……”
詹姆士闭嘴了，陌生女人在他之前说出了非法入侵和警探两个词！姿势已经调整到能够最快拔枪攻击！
“詹姆士。”短发女人的手插在裤子口袋，脸上带着笑意，“你不认识我吗？”
詹姆士没有什么犹豫了，掏出了枪，指着对方，大喊着，“你是谁！”
短发女人侧侧头，眼睛似乎要和枪口对齐，“银子弹，不错，有阻隔的作用。”女人的眼睛继续在詹姆士身上打量，“詹姆士，你的匕首呢？”
詹姆士的瞳孔收缩！仿佛昨日重现！他和克劳莉在北区东南部小巷的偶遇！
全身的鸡皮疙瘩在瞬间暴起！
“啊~”克劳莉的声音转折着，手从口袋中拿出，做了个展示自己的动作，“我的容器，我有些失望你居然没有认出来。”
詹姆士全身僵硬，他有种错觉，自己又被悬空的固定在墙上，任恶魔玩弄！
克劳莉走下了茶几，随意的四处看着，似乎在给詹姆士提示，“伊克斯顿、查普曼、沃尔特、无家可归的女人……”
克劳莉抬抬手指，一只被折断一齿的叉子从堆满了食物包装纸的地毯上飘起，落在她的脸前，缓缓转动着，便于她观察，“想起来了吗？你还给了我五十多尔呢。”
詹姆士的双眼瞪大，说真的，现在没人控制他的身体，但是他就像一个被凝固了的雕像一样，保持着姿势，只有眼球跟着克劳莉移动！这家伙真的有ptsd！对恶魔的ptsd！
克劳莉手指弹动一下，银色的叉子坠落，克劳莉的又转了方向，手指微动，在沙发后，大量的报纸随着她的动作飘起！在空中被无形的手抚平，一一从克劳莉的面前滑过。
“如果你继续站在门口，被邻居看到了，我会很困扰的。”克劳莉撇了一眼詹姆士，勾勾手指！
詹姆士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原本只是错觉，现在成真了！詹姆士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如同布袋一样的飘入室内！
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关上。
克劳莉轻笑着摇摇头，“就这么飘着吧，让我来做警探的工作好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朝悬浮的詹姆士一笑，“哦对了，你的小女朋友，乔治娜，被猎人罗伯特绑架了，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巴顿了吧。抱歉，我没能救下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