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垃圾桶里的病例
扎克真的给德瑞克做家务了，闲的。
德瑞克其实不该请假的，给扎克一点儿挑战。想象一下，扎克去医院扮演格兰德医生，这画面也是挺‘美’的~
操作起来真的不算难，就一天而已，在医院那种地方，吸血鬼的补给到处都是，魅惑之瞳开一天，没人会注意到他们的格兰德医生换了个人~
这一天，将成为德瑞克格兰德医生生涯中的‘奇迹一天’！
呵，这样想想，德瑞克可能就是不想今后都活在这‘奇迹一天’的阴影下，才请假的~结果就是扎克是真的闲的没事儿干。
电视里放着有共和语字幕的肥皂剧，扎克就开始到处晃荡的打扫卫生了。
德瑞克家里的气氛，其实蛮……可怜的。大概的定个基调就是这是个人到中年、家庭破裂、重新开始的男人的家。
虽然阿曼达睡在楼上的确定了这个男人重新开始的生活已经有了点儿起色，但是，阿曼达这个未来可能的女主人的影响力还没有在这个家的各处体现
墙上挂的照片，依然是德瑞克以前的家庭。这些照片都被裁减过，只有男人和孩子。曾经在德瑞克生命中的那个女人，非常明确的表达着不想以任何方式与德瑞克同框。扎克只在冰箱上发现了一张德瑞克和阿曼达的合照，就一张。
日历上的日程，全部是德瑞克日程规划，让人心酸的，每三天，会有一天的晚上被标注‘孩子们的电话时间’。扎克无聊的全翻了一遍，还没发现阿曼达在这上面留下什么痕迹。
饮食总是最体现生活细节的地方。扎克打扫的时候发现了一堆外卖单。哎，相同的日期下，德瑞克和阿曼达会在不同时间叫单人份的外卖。说明了什么，大家可以脑补。
还有很多细节，都在说明这个家的主人正在经历的生命状态不是典型的好，也不是典型的坏。卡在中间的某个阶段，好像挺有希望，但又觉得可怜……
如果这个换荒谬的换生活游戏真能让扎克在这里学到点儿什么，可能就是德瑞克这不好不坏的人生境况了。
也挺好的。
扎克打扫到书房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儿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意思是不同于德瑞克生活细节透露出来的不上不下，是和德瑞克工作专业有关的。
扎克发现了德瑞克有个被柜子，没被锁，但是故意放了个牌子在外面“医疗废物”。
以扎克清洁房间的本意，既然是废物了，当然是要丢掉的。扎克开了柜子，我们的吸血鬼，被吓着了。
柜子里的瓶瓶罐罐，是器官，各种各样的器官……死掉的器官。
每个罐子下都有时间、地点、事件。
最初的惊吓后冷静下来后，扎克明白了自己这位弟弟不是什么恐怖的连环杀手，这些东西只是德瑞克的从医生涯中参与的医疗事件，留下来的……纪念品。
从德瑞克割的第一颗阑尾，到从病患的心脏上换下坏掉的瓣膜……
扎克要是把这一柜子的东西给丢了，德瑞克恐怕会和扎克拼命。扎克怀着对人类医疗进步的敬畏，虔诚的关上了柜子。
一丝对真正医生的工作的好奇，被撩拨起来了。
注意，只真正的医生，不是扎克那种装。
从对生命无关紧要的阑尾，到决定一个人生命的终极要害心脏。人类的医疗，看起来一起来已经走出了一条其它生物无法想象的道路，而这条路，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扎克知道自己这位弟弟的专业是心外科，自己曾经在战争时装的军医算是综合创伤科，除此之外，人类的医疗专业还有很多分支。人类到底在自己创造出来的这个领域上，走到哪一步了？扎克好奇。
丢了清洁用品，扎克在德瑞克的书房里坐下了。吸血鬼想要走入曾经从来不在自己考虑范围中的领域。
现实是……现实的。扎克在德瑞克的桌子前做了五分钟，不知道如何开始
被德瑞克摆在桌面上的专业书籍，扎克连书名都无法正确的发音读出来！
算了吧。扎克安慰自己，终究是对吸血鬼无用的领域。起身，准备重拾清洁用品，继续打扫……
扎克弯腰，从书桌旁的垃圾桶中拿出一份文件。
引起扎克注意的，是文件封皮上的‘维嘉市医院’。
扎克知道，医生作为专业性极强的资源，对于国家地域来说是共享的。德瑞克以前也说过，如果某地有需要特殊专业的医生，在病患不易移动的情况下，动的都是医生。
德瑞克作为一个还不错的专业者，会收到其它地方的病患需求，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维嘉这个城市，太‘勾’扎克的好奇心了。
扎克翻开了这份已经被德瑞克当做垃圾丢掉的文件，第一页的照片，让扎克眯起了眼因为扎克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照片中，是一个婴儿，婴儿和一团红色的食物绑在一起，放在一个类似保温箱的容器中。
扎克眯着，歪了头，看了好一会儿……心脏一抽。骤然奔涌的血流冲向扎克的大脑时，扎克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了一个心脏长在身体外的婴儿！！
扎克迅速的翻完了这份文件，略过所有自己不认识的专业词汇，扎克大致的明白了这件病例的意思：因为某些的原因，这婴儿的心脏在胸腔外完成了发育。维嘉的医生正在向各地的专业者会诊，寻求将心脏放回婴儿身体中的方案。
扎克合上了文件，开始思考。
这个故事中，有件事从来没有明说过，但各种迹象都在告诉大家某个现象十三氏族中，有一个氏族，一个个都长的歪瓜裂枣。他们或有着诡异的肢体，或有着败人胃口的脸，或有着和外表不相符的声音，或有着……
这个氏族，就是长期呆着兜帽，活动在正常人类建立的文明、字面意义下影子中的诺菲勒！
扎克手里的这份文件，这个婴儿，如果成年，如果成为了吸血鬼，他会是标准的诺菲勒！获得操纵这个世界所有阴影的能力！
大家忍一下，扎克现在的思维可能不怎么符合人的伦理
人类的医疗发展，在扼杀诺菲勒的未来！
非常简单的逻辑：诺菲勒扩充后裔的标准，在被这个时代，并会必定继续前进下去的人类医疗水平，抹杀！
扎克捏着手里的文件，紧皱着眉。托瑞多，是有远见的氏族，对么。一个世纪前的托瑞多，看到奴隶制被时代抛弃，玩儿了大的，把自己的氏族灭了。现在，扎克作为托瑞多，看到了诺菲勒氏族在时代中的末路！
必须要警告朵拉和布米！
扎克拿着文件出了书房，就在派斯英，扎克决定亲自去找诺菲勒，认真像他们说明托瑞多对未来的预知！诺菲勒不能在扎克的眼皮下走向隐秘联盟的旧路衰败！
刚走到门口，电话响了。
扎克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拜科技所赐，电话的显示屏上显示了几个字‘维嘉市医院’。
扎克抿了嘴。吐槽巧合？没意义！这资料是在书房垃圾桶里发现的啊，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吐槽巧合还不如吐槽扎克‘运气’好！又一次遭遇了奇葩的事件！
扎克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向电话，接起，“格兰德。”扎克的声音出口的时候，已经是平静了。
“格兰德医生？太好了！”听筒那边是兴奋的声音，“这边是维嘉市医院的，我们给医院打了电话，那边说你请假休息了，给了我们你家的电话！”
无关扎克是否有意澄清，自己的格兰德和对方兴奋的格兰德不是同一个，听筒里的声音非常积极的推进了，“我们寄给你的资料你看了吗？病患的情况现在有了些变化……”
根本不管这边的扎克是否想听，一堆专业的词汇从听筒里冒出。扎克是听不懂，但是语气扎克能听出来，似乎是正面的。一堆扎克插不上话的内容后，听筒里，“这会是创新！是革命！是医疗进步向未来里程碑！我们非常荣幸的邀请格兰德医生参加这场……”
扎克听出了点儿东西，打断，“听起来你们并不需要我的专业建议，已经有了治疗方案。”说了，医疗专业，扎克不擅长，但和人打交道，呵呵，扎克是大师。
“啊……”对方好像有些惊讶这边的平静，“是的。我们已经邀请了xx医生，xx医生，xx……”一堆扎克不在乎的名字，“格兰德医生你也是领域中佼佼者，我们觉得格兰德先生愿意参与这样一次……”
扎克又打断了对方，“为什么邀请个外人分享你们的里程碑？因为格兰德这个姓吗？”
没什么好遮羞的呢，维嘉市的医生打来了电话！维嘉市啊！曾经鲁特勒森布拉直接领导的城市啊！
“呃……”果然，对方一时被噎住了。
扎克么，则继续了，“还是因为，明天，吸血鬼托瑞多，就要从巴顿出发，去西部接收魔宴社会的一部分权利了。”
现在，收回之前评价德瑞克生活无聊的评论。格兰德人类弟弟的生活，一点儿也不无聊！
听筒那边，支支吾吾的最后，“是……是的。格兰德医生，我们……”
“我不是格兰德医生。”扎克要修正对方的误会了，“我是扎克瑞托瑞多。”
“你是……托，托瑞多……”听筒那边没声音了，除了一堆急促但压抑的呼吸声。
扎克没时间在这边和这帮医生耗着，扎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哼，这帮医生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弟弟不愿意参与你们的里程碑。”垃圾桶，不需要多说明了吧，“还有话要对我说吗？医生。”
听筒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那，有机会再见。”扎克准备挂电话。
“等，等一下！托瑞多先生，我们……”
扎克是等着了，教养。但对方我们之后就又没声音了。扎克皱了下眉，“有事就直接说。”
“托，托瑞多，讨，讨厌我们医生，甚至整个医疗系统吗？！”
莫名的提问。
扎克撇了下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过于激动的停顿不好的那种，“器官共享体制的事情！西部都在传是托瑞多不喜欢器官体制被滥用，才逼迫兰斯将军领头中断了吸血鬼血液的交易！”
扎克的嘴歪了一下，对方这么说其实不对扎克没有不喜欢西部上层人滥用医疗体制中的器官共享，不喜欢的是被滥用、掠夺的人，扎克则从没表态过喜好。扎克做的仅仅是在殡葬之家，尽力为那些被掠夺到什么都不剩的遗体，找回最后的体面。
逼迫兰斯将军断了和吸血鬼血液交易的人，是将军的儿子詹姆士，不是扎克。这两件事的确有关系，因为兰斯将军也有滥用器官分享体制，获得了更年轻的心脏。能被詹姆士成功威胁，为了保住吸血鬼血液的不外泄而断掉和交易吸血鬼血液，是将军的把柄被詹姆士的记者妻子抓住了。
但对一个局外的旁观者来说，这话，也没错。扎克都在其中有不可磨灭的痕迹。
扎克不想和一个局外人解释，“我不讨厌你们。”扎克也感觉出来了，对方是畏惧的，“我弟弟德瑞克就是医生，我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医生（装），我不讨厌医疗系统。”没必要让无关的人畏惧自己，这不是托瑞多‘使用’权力的习惯，“但我和德瑞克都认为，人类的医疗系统可以更好。”这是扎克为德瑞克说的。还记得曾经德瑞克因为自己的病患遭遇体制滥用，他有多难受么。西部这帮医生作为体制被滥用的源头，哼，说他们全然无辜，只是被权力上层压榨的可怜人，谁信啊。
听筒那边的呼吸有些混乱，有放松一些的，也有更急促的。
从听筒里人的自称‘我们’，就知道这通电话不是一个人在关注了，不管这帮维嘉的医生试图用这份病例，从德瑞克那里获得什么，德瑞克已经表过态了垃圾桶，扎克算是替德瑞克把想说的话说了，接下来，既然扎克‘巧合’的捡了这病例，又接了这电话，那就是这帮医生和托瑞多之间的事情了。
“还有事情想和我交流吗。”扎克的用词已经非常体贴了。
“没，没有了。”这次，对方做了告别，“有，有机会和托瑞多先生在维嘉再见。”
“恩。”扎克挂了
以托瑞多的权力要求这帮医生放弃这次医疗进步里程碑的想法，根本没有在扎克的脑子中出现。因为，不可阻挡的东西提它干嘛，浪费精力。
9 阿曼达
回到德瑞克的住处时，已经黄昏了。
诺菲勒信任扎克，扎克几乎没有花时间说服朵拉和布米自己对未来的预见，时间，都花在讨论诺菲勒要怎么应对这种不可阻挡的时代趋势上。
没人是主动选择生活在世界的影子中的，诺菲勒和其它氏族不同，诺菲勒传承的后裔标准，不是他们主动规定或选择的，而是这个世界‘制造’的。
就像……托瑞多，应该具有在各种人际接触中将虚假记忆的效用发挥到极致的能力托瑞多的皮囊、修养、品味、观察力、远见、对人心的把握……一切，都是服务于这个血统所擅长的那个‘点’：魅惑之瞳。于是，这就成为了托瑞多后裔的标准。
诺菲勒，如果要用浪漫一点儿的说法，那就是：当一个人，从出生，就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阳光，那他便会成长为这个世界的影子。这就是诺菲勒的后裔标准一个自身化影的存在。生前不曾感受世界的光，于是于吸血鬼时永生的掌控这个世界的阴影。
对比一下就明了了。托瑞多的一切，都可以靠后天补上，甚至皮囊，不然一帮人减肥、健身、带牙套是为了啥？闲的么？
而诺菲勒，没法从后天补……不，不是补，是诺菲勒的后裔标准，就从出生开始了限定了你得有缺陷。
这么说太直白了，但却是事实。你得有红色的皮肤，甚至让你的家人都认为你是恶魔降世。你得有异常的肢体，让当下时代的政权认为你无法为这个社会贡献一丝价值。
这两个例子已经够了，人类文明的两个主宰者，一个信仰，一个政治。不管是哪一个主宰当时的时代，它如果决定了你，不配沐浴在阳光下，你就成为了影子。你，就成为了诺菲勒后裔的合格备选。
人类文明用这样的理念经历了多少岁月，呵呵，咱们自己明白。也不用侮辱、嫌弃我们自己的历史，因为现在，文明，似乎到了不将任何一个人丢入影子的阶段。
你若有缺陷，人类医疗，会修好你。让你获得没个正常人一样的机会去感受这个世界的阳光~然后同时，抹杀你可能获得诺菲勒永生的机会。呃。
总之，由于诺菲勒从氏族自觉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文明会走到这一步。都现实一点儿，哪个吸血鬼，会把人类的医学当成威胁？？？
连以热爱深入文明进程的托瑞多都是在今天才惊觉这一文明进展，更不要说诺菲勒了。怕是等他们意识到‘市面上’已经找不到符合诺菲勒标准的后裔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所以，诺菲勒在被扎克警告后，先是震惊，然后，就是单纯的……消极。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扎克尽力了，扎克甚至举了冈格罗的例子。不再适合时代的吸血鬼氏族不是只有诺菲勒一个，托马斯冈格罗即使是死亡，也留下了改变冈格罗未来的种子。如果托马斯都能找到不违背冈格罗的本质，又能带来转机的路，诺菲勒也可以。
加油打气的效果，很一般。从没有想过这种问题的诺菲勒们，根本提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建议。扎克就这样在沉闷的气氛中渡过了一下午，离开的时候，无奈的感觉每个诺菲勒脸上，都带着自己是氏族末裔的悲壮。哎。
不过扎克还是有希望的。这一下午的讨论只有扎克这个托瑞多和诺菲勒们参与。意思就是大家对事物的看法必然都限定在吸血鬼的认知中无论讨论多么糟糕的话题，吸血鬼总是有种潜意识的……安慰。有猜到的吗个体的吸血鬼永生。至少现在的诺菲勒中的大家，还都活着嘛，事情反正也不会变得更糟了。
这不是什么好心态，但却是吸血鬼无法绕过的情绪。
要打破这种吸血鬼的心态，只有靠吸血鬼之外的生物。比如诺菲勒的盟友，巫师。
扎克倒是希望下午的时候有丝贝拉参与，但……啧。爱丽丝和玛雅上午在帕克小学开完会后就如约的过来派斯英帮巫师搞新的巫术了。丝贝拉可没空来满足扎克的需求。
啧。扎克终究是又给派斯英带来了坏事。
不说这些了。在这样的一下午后，大家知道扎克的情绪不怎么好就是了。
乱七八糟思绪扰乱着扎克的脑子，心烦意乱的回到德瑞克的家，扎克开了门，瞄了一眼还在手里拿着的病例资料，撇撇嘴，怎么又带回来了呃，应该丢在诺菲勒那边的。扎克返身准备直接丢到街边的垃圾桶里。
“那个……格兰德先生。”
扎克回头，是阿曼达，正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的扎克。
早上倒不能怪阿曼达没看到扎克了，是德瑞克客厅的这个布局太诡异，有盲区！
“你醒了~”扎克在人前变脸的能力那是一绝，瞬间就一扫烦躁的在脸上放了微笑，手里的文件犹豫了一下，暂时继续拿在了手里。
看的阿曼达装束，是早就起来了，妆容衣着都工整的很，估计在这里等扎克很长时间了。
阿曼达的脸开始涨红，带着……羞耻，“恩，醒了。”明显是已然知道了她早上在扎克面前表现出了不该被外人看到的样子。
扎克给了不用在意的微笑，“德瑞克打电话回来了？”简单的推理对么，扎克让德瑞克回电话告知自己该怎么和阿曼达相处，结果扎克没等到电话就跑出门了，那电话就是被阿曼达接了。
“恩。”阿曼达的视线飘到自己的脚尖上了，完全一副羞愧到想就此消失于世的感觉，“我真……抱歉早上没看到先生……”
扎克看了眼时间，笑着，“不用在意。倒是我和德瑞克没有把我们这幼稚的游戏告知你。”扎克当然不会自己说荒谬，幼稚也挺符合的。以及，“德瑞克的心情不好，医院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想让他放松一下，爱丽丝回来了，本杰明的儿子亚当也很可爱~我觉得在格兰德当一天‘格兰德的儿子’能让德瑞克放松。”
用所有阿曼达知道的东西合理化情境，蛮好的。
阿曼达依然低着头，但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扎克的说法。大概德瑞克也说了相似的话，毕竟，这事儿也扯不出什么花样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好尴尬。扎克再次开口了，“如果这游戏让你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可以换回来。”扎克示意了一眼屋外，意思自己随时能走。
“不用不用！”阿曼达接的很快，还是有行动，她快速走向扎克，把扎克拉入室内，然后把门关上了。
这行为就有点儿让扎克困惑了，不管如何这阿曼达是德瑞克的女朋友，加上曾经她还对扎克有些……算了，不提了。
扎克看着阿曼达关了门，还反锁了安全意识的那种，然后一路小跑的上了楼，似乎是要拿什么东西。
扎克在下面站着，猜测着接下来的情况，随手把手里的病例放到了茶几上。
阿曼达下来了，脸上有些紧张的将一个小金属瓶，类似扎克的零食罐，递给了扎克。
扎克看了一眼阿曼达，接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些预感。打开的时候闻了了一下，脸上有了那种意外但有理所当然的微笑，“昆因夫人的血。”看向阿曼达，“你知道吸血鬼。”
是了，昆因夫人啊，成为了吸血鬼后那么执着的拉着自己的老朋友巴顿夫人和自己一起永生。以昆因夫人的性格，怎么会丢下这个最喜欢的看护。
昆因夫人只是把精力放在了人类生命不多的巴顿夫人身上，对阿曼达这个依然年轻、还有生活要过的女人，昆因夫人则是把自由选择的权利给了她。
“恩。”阿曼达脸上的紧张终于消失了扎克把最难出口的词汇说了，“我知道了一段时间了。”脸又红了一下，“恩，也没有太长时间，搬来这里的时候知道的。昆因夫人突然出现。”笑了，完全放松下来的，“解释了所有事情，然后给了我这个。”
所以昆因夫人有一直关注阿曼达，扎克还真有点儿好奇但是的情况~
“德瑞克？”扎克分的很清楚，阿曼达知道吸血鬼，不代表德瑞克知道阿曼达知道这些！
果然，已经放松下来的阿曼达摇头了，“他不知道我吃的。”舌头绕了一下，阿曼达可爱的吐了下舌头，重说一遍，“他不知道我知道~”
扎克挑了眉，“所以你们也在玩儿幼稚的游戏啊~”
阿曼达的心情似乎在不错的位置，仿佛回到了以前在昆因夫人身边时的样子，她笑着，“我有耐心~”可爱的语气，示意一下周围，“格兰德先生，你也感觉的到的，我并没有完全感觉自己是住在这里~”细节都在扎克做家务的时候说明了，不重复了，“我觉得当他能发现以前的家庭了，也就能和我坦诚聊他兄弟们的事情了~我不想主动给他制造压力~”
多好的女人啊“如果他不想说，只需要我做他生命中那个和所有麻烦事情都没关系的人，我也愿意做~”
扎克微笑着，没有评论，只是将血瓶还给阿曼达，“德瑞克很幸运能有你~”
“谢谢~”阿曼达自我认同的点了下头，也是感谢扎克不评价自己，只从德瑞克的角度感受这份体贴。
“你也不要叫我格兰德先生了。”扎克岔了下话题，这称呼现在听来也实在有些怪了，“像所有人一样叫扎克就好。”
“好的，格兰德先……呵呵，扎克~”
扎克点点头，看起来和德瑞克的换生活游戏还能继续，视线回到了刚才放下的资料上，心情又有些烦躁起来。
阿曼达看了眼扎克看的方向，病例上的维嘉市医院很醒目。阿曼达转开视线的想了一会儿，两人的安静就有被打破了，“晚餐时间~”阿曼达走向了电话，“你想体验一下德瑞克平时的饮食习惯吗？”
扎克又笑了一下，“请。”
阿曼达直接打了外卖的电话，点了份单人份的披萨，还真是符合德瑞克的习惯。
之后的半个小时中，两人都避开茶几上的病例，聊了些吸血鬼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说，阿曼达在扎克这里的托瑞多后裔标准审核，过了昆因夫人并没有随便把成为托瑞多的权利给别人，阿曼达，有资格。
之前阿曼达的紧张，可能也有这个原因。放松后两人的气氛倒是非常融洽。
直到新的……有意思的情况出现。
门铃响的时候，阿曼达以为是送外卖的人来了，去开门的时候被扎克拉住。扎克对阿曼达摇摇头，“外面按门铃的不是人。”
扎克去开的门。
‘詹姆士’的脸出现在扎克面前，然后直接进屋，看了眼阿曼达在沙发上坐这后，眨了下眼睛不动了。
扎克拍了下这位响的时候，阿曼达以为是送外卖的人来了，去开门的时候被扎克拉住。扎克对阿曼达摇摇头，“外面按门铃的不是人。”
扎克去开的门。
‘詹姆士’的脸出现在扎克面前，然后直接进屋，看了眼阿曼达在沙发上坐这后，眨了下眼睛不动了。
扎克拍了下这位‘詹姆士’，“你怎么还这么沉迷于詹姆士的身体？”
“方便。”这位‘詹姆士’回答了，同时给了扎克一个不需要在意外人吗的眼神。
扎克摆了摆手，“阿曼达知道。”然后正式介绍，“阿曼达，金。金，阿曼达。你们早就认识的。”
是了，唯一一个沉迷于詹姆士皮囊的家伙，就是格兰德大丹犬，易形者金了~
算了吧。扎克安慰自己，终究是对吸血鬼无用的领域。起身，准备重拾清洁用品，继续打扫……
扎克弯腰，从书桌旁的垃圾桶中拿出一份文件。
引起扎克注意的，是文件封皮上的‘维嘉市医院’。
扎克知道，医生作为专业性极强的资源，对于国家地域来说是共享的。德瑞克以前也说过，如果某地有需要特殊专业的医生，在病患不易移动的情况下，动的都是医生。
10 上路
回到格兰德，日出正结束。
扎克将床上的德瑞克拉起来，“游戏结束了，回你自己家睡去。”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德瑞克还迷糊着，茫然的先挪到婴儿床边，检查了一下安静熟睡的亚当估计又是被折磨了一晚上。
扎克自己的行李非常简单，衣服加几瓶血罐，半分钟就收完，然后，扎克开始往行李箱中装婴儿用品，尿布、奶瓶、玩具……
德瑞克神智回来了一点儿，揉了揉眼睛，看着扎克的动作，“你要带亚当去西部？”
扎克根本没理会，动作迅速的整好行李后就提着行李箱出门。
没得到回答的德瑞克眨巴着眼睛，跟在扎克身后了。后院里的车已经被开出来准备好了，扎克把行李丢进去，然后又检查了一下后座的婴儿座，顺便拍了下在后座上坐着的大丹犬，“你准备好了？”
大丹犬没表情的用鼻孔喷了股气。
扎克回市内，继续在德瑞克眨巴着眼睛的跟随下回二楼主卧，抱起了亚当，再下楼，把婴儿安置好，反复检查安全措施后，绕过车尾，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眼看，扎克这就要离开格兰德前往西部了……
“等一下！！”德瑞克完全清醒了！“你等一下！！”居然硬是将快上车的扎克扯了出来吸血鬼只是懒得和人类拉扯而已。
扎克没啥表情的斜撇着把自己拉回后廊的德瑞克，“你干嘛？”
“你都没告诉我你昨天干了什么？！”
如果这是德瑞克担心吸血鬼毁了他的生活，扎克的回答是，“我给你打扫卫生了，丢掉了你不要的垃圾。”恩，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德瑞克愣了一下，大概也在反应被扎克丢掉的垃圾是指什么。
扎克看德瑞克没什么动作了，再次转身，下后廊，要回车里……
“你等等！！”德瑞克居然又把扎克拉回来了，“你都不问我昨天干了什么？？”
呵。
扎克上下打量了一遍德瑞克，“不用，你毁不了我的生活。”就是这么自信~拨开德瑞克拉着自己的手，“如果你没有其它事情……德瑞克，我还有个长途旅行等着我，做个好弟弟，替你的哥哥节省点儿耐心如何？”
德瑞克的脸抽搐了几次，在扎克再次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说话了，“我可能代表你，答应了会带格兰德的员工一起去西部！”
扎克在后廊的楼梯上回头，看了眼德瑞克，“谁？”呃，为什么要问！扎克自己都无语会问出这种白痴问题。头转回，视线看向生活区，迈尔斯时机完美的拖着个行李箱出现了，一脸期待的看着这边。
“他在被暴力霸凌！”德瑞克真的是拎不清啊，哎，他义正言辞的，“你是他的老板！格兰德是中途之家！你有责任给他提供安全的工作环境！如果你不能，带他离开这里这个糟糕的环境！”
扎克重新看回德瑞克，“我可怜的弟弟啊。你被玩弄了，还全然不知。”抬手拍了下德瑞克的肩膀，“算了，也挺好的，你快回家吧。”能说什么呢，要怪也只能怪扎克自己。昨天电话里爱丽丝明明提醒了他有员工想要利用德瑞克，扎克自己不管的。
走向车，抬手，对着迈尔斯勾了下手指，并打开了后车箱。
迈尔斯脸上的兴奋不是假的，一瘸一拐拖着行李箱往扎克这边走
扎克是不能撤销德瑞克答应迈尔斯的事情的。和德瑞克的换生活游戏是结束了，但，陪格兰德员工玩儿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对么。
扎克说过的，会给迈尔斯和稀云提供，公平追随罗根和埃文道路的平台。
去西部镀金，不就是曾经罗根的道路吗~迈尔斯凭本事抓到了德瑞克这个医者仁心的机会，争取到了他在格兰德通向自由的关键事件，扎克怎么会残忍的拒绝呢~
迈尔斯兴奋，但缓慢的靠近扎克。扎克没有去帮的意思。当初罗根跟扎克去西部可不是做累赘的，扎克这是让迈尔斯在罗根珠玉在前的标准下好好适应，这是，严厉的爱~啧，算了，不帮扎克粉饰了，扎克就是想看迈尔斯磨难！
迈尔斯还没有走到一半。稀云出现在生活区门口了，也提着个行李箱。
扎克挑了下眉，回头看了眼德瑞克。
德瑞克抖了一下，“我，我没说只答应了一个人……”默默后退，退回了屋内，“我，我应该换衣服回家了！！”跑上楼了。啧。
扎克看回生活区，稀云直接扛着行李，转眼就超过了一瘸一拐的迈尔斯经过迈尔斯的时候还故意蹭了一下迈尔斯，在迈尔斯狼狈的调整平衡的时候，稀云已经站到了扎克面前。
和扎克平视，“我喜欢你弟弟，蠢蠢的，我说大家都在欺负迈尔斯，只有我没有动手他就信了（迈尔斯有说过，稀云很狡猾，自己不动手，即使扎克要追责也怪不到稀云身上）。”稀云把行李丢入了后车厢，“世界上多一点儿这种人就好了，你说对么。”转身开了车后座的门，和后座上端坐于亚当旁边的面瘫的大丹犬金对了一眼，“我坐副驾。”放弃了后座，绕过车头，‘自觉’的坐入副驾了。
扎克不觉得这是挑衅。大家懂的，这两个员工中真正擅长欺骗的，是迈尔斯，对么。
希望大家已经看透了这两个格兰德员工的行为模式了，其实挺明显。这和两人之前成功接触扎克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迈尔斯抓住了格兰德环境中出现的机会先走一步，然后稀云紧随其后的把迈尔斯当做楼梯踩着往上爬！
唯一不同的是扎克和德瑞克的不同。扎克识破了两个人的动机，没让任何一个人得到好处。但德瑞克，德瑞克蠢蠢的，让两个人都得到了甜头。
允许这两人高兴一阵子吧，扎克不介意。呵呵，稀云和迈尔斯，都没有一点儿意识，他们这次非要跟着的‘出差’会经历什么。要洋洋自得，真的就只有现在了。
迈尔斯终于走过来了，扎克观察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如爱丽丝所说，没什么大问题~等迈尔斯放好了行李，示意了后座，看着迈尔斯在大丹犬的注视下墨迹坐入后座，关了门。
一直半透明的触手从迈尔斯身体中探出，攀附着车窗探出来，“我就不跟着你们去西部……”
扎克走向驾驶位的时候，塞姆的脑袋探出来，“亚当的脖子上的平安锁里有个共和鬼，大丹犬是共和的守宫怪。他们就是现在共和中、失去了神的、所有异族的、两个不同立场的极端代表~”
“哦~这样啊~”触手愉快的晃荡一下，缩回了迈尔斯的身体里呆在托瑞多身边，果然就能稳步在‘成为’神的道路上前进呢~吸灵怪很高兴~
扎克终于如愿坐入了车里，“安全带。”
稀云和迈尔斯兴许也是太长时间没有这种外出经验了，被提醒了才别扭的去系安全带。
扎克发动了车，开出了格兰德。
这一次去西部，不同于上一次走水路，扎克将穿越联邦中部的走陆路。
原因？
我们知道扎克上一次不走陆路的原因是扎克不想进联邦中部，有心理阴影。这一次，心理阴影依然在，但比起人身安全来说，心理阴影就算不得什么了。
没错，扎克不走水路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扎克把共和的真神得罪了，不是么。扎克可是亲眼看过共和女神：妈祖，是怎么屠杀能够在海中虐待自己的海妖的。扎克非常有自知之明，如果自己在海上被妈祖拦截了，扎克连自杀的机会都不会有。
所以，陆路。并且，扎克决定了不使用公共交通，全程自己开车。
利于自主控制行进路线，是最主要的原因。扎克可不想经历在火车或列车那种和一堆平民困在一起的封闭的环境里，被恶魔或巫师盯上的事情。
自己控制前进的方向，就没有这种麻烦了。扎克能一个人在北国消失一个世纪，也能在中部，不被人察觉的安全穿越。
所以扎克对德瑞克说的也不是玩笑，这次长途旅行，扎克是需要耐心的。
而如今满座的车内，显然不是个呵护耐心的环境……
“我饿了。”
车才开入纽顿而已，副驾上，某个以给扎克这个老板制造麻烦为目标的前罪犯开口了。
“我会在我们出马萨州的时候停一次车。你可以到时候找东西吃。”扎克没表情、没语气，只是单纯的告知。
稀云皱起了眉，“你不饿么，天刚亮就出发了，大家都饿了！”还回头，瞪着在大丹犬旁边只敢端坐的迈尔斯，“你也饿了，对么！”
迈尔斯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无表情的扎克，低了头保持沉默是不准备屈服迈尔斯的威胁了。
迈尔斯的表现是对的，稀云跟着来其实是走错了。要不怎么说稀云其实是老实人呢，他都没意识到离开格兰德，没有了那帮可以轻易被他煽动背锅的真蠢笨员工，他‘赤-裸-裸-’的面对扎克和迈尔斯，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
稀云阴了脸，视线转向车窗外看纽顿的街景，可能在寄希望于找到什么餐厅再用合理生理需求‘请’扎克停车。
但稀云打错算盘了，纽顿的街景，冷清异常。
和时间点没有关系，就算是还早，城市生活还没有完全苏醒，正常的城市街景也不该如现在稀云看到的这么……破败。
别说找餐厅了，稀云连一个开着的门面都没看到！
“纽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破了？！”稀云无意识的对着车窗问出了疑惑。
挺可怜的，在格兰德里混着日子的时候，这前罪犯还没怎么感受到自己在监狱里错过了多少外面的世界。
扎克没有聊天的兴趣。倒是，迈尔斯开口了，说的话，是“你应该问我们怎么了，外面的世界早就不是我们熟悉的样子了。”
这语气……不是嘲讽，更像是迈尔斯在帮助稀云看清现状。
啊，是了。迈尔斯终究是认可稀云的智商的，他一直都在暗暗的期待能和稀云联手。
大家也不用为此改观对迈尔斯的看法。客观事实就是单比拳头的话，迈尔斯的拳头没有稀云硬。迈尔斯非常清楚他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与其说迈尔斯对稀云的认可是希望联手后共同‘富裕’，不如说，呵呵，迈尔斯是在做他擅长的事情先获得稀云的信任，最后在背后捅稀云一刀~
扎克对着一切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不想参与。
稀云瞪了眼后视镜中的迈尔斯，嘴硬的，“说你自己别带上我！我有看报纸！我知道纽顿这一年很差！”
“看报纸能知道什么。”迈尔斯好像不准备结束这个话题，“所有巴顿人现在都明白巴顿想并吞纽顿，报纸为了销量就使劲的吹捧巴顿贬低纽顿，顺便再把西区人夸一通，然后所有人都觉得巴顿并吞纽顿势在必得了。但为什么？纽顿为什么这差报纸有告诉你吗？报纸里写的纽顿市政府吗？哼，明明是连接这么紧密的两个城市，为什么我们好的时候纽顿却莫名其妙的糟成这样？大家都懂的道理是一个人好了，周围的人会跟着好，反过来也一样，一人糟罪了，周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我们这里却是奇了，没见过巴顿和纽顿这样的，一个城市的崛起正好和自己邻居的落败同步！嫌都不避了，还大张旗鼓的宣传！报纸上有告诉你为什么吗？你有想过这其中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扎克的视线歪了下，没看刚发表一番高见的迈尔斯不值得奇怪，聪明人想到这些东西很正常啊~扎克看的是一脸呆滞的稀云。哎，果然是老实人。
老实人恼羞成怒了，“老子想这些干什么！你个弱鸡想这些又有什么用！想当政客不成！*傻逼！”强行用粗鄙建立优势，稀云果然不怎么擅长脑力较量。
扎克的视线继续回到路上了。看来这就是这一路长途的气氛了。就把这，当开胃菜吧
因为啊，真正的针锋相对，还没开始呢……
不，已经开始了。大丹犬可能是饿了，在舔亚当。更准确一点，在舔亚当脖子上的平安锁。猜一下，舔到扎克的车开到哪里的时候，会变成啃呢？
11 六天
离开格兰德的第六天。正午的阳光并不热烈，在前后都看不到头的公路上，扎克控制着车，依然在加速。
路边一支‘你正在离开xx市，欢迎再来’的路牌被瞬间甩在身后。稀云神色烦躁的侧着身体、撇着头，盯着路牌直到再也看不见。重新在副驾上坐好，看向前方、这在郊外不知道会通往哪里的公路，再撇一眼平稳开着车的扎克，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安全带，紧抿着嘴，没说一句话。
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困惑。咱们从头说。
前五天的车程，扎克只停了十次车，没错，一天两次，一次正午，一次午夜，补给休整，错过就等一下次的没有任何讨论的空间。
从第二天的时候，稀云和迈尔斯开始意识到了一点儿不寻常的地方除了最早的出巴顿、进纽顿时，扎克开车进了城市，之后车程，他们在没有看到文明聚落的痕迹城镇、村落，仿佛是主动避开了扎克的车，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路，或蜿蜒，或笔直，鬼知道会通往哪里的路。
第三天的时候，趁着中午的一次加油站休整，迈尔斯牺牲了自己午餐钱，买了一份联邦地图。到了午夜他们在某个破旧的路边汽车旅馆住下的时候，迈尔斯又牺牲了自己的睡眠时间，强拉着稀云讨论扎克的行车路线扎克很抠，给自己开了单独的房间，却只给迈尔斯和稀云开一间房。
也就是这一晚上，两个格兰德员工得出了扎克并没有走直线的结论。那严格限制停留休息的时间，不停前进的目的是啥？而且，扎克走的也绝对不是观光路线。啧，除非在联邦这个国家，连路都算的上风景了。
第四天一早，稀云黑着眼圈把一样黑着眼圈的迈尔斯卖了，“他偷买了张地图，对你的行进路线很大的意见和不满！”
扎克根本没理会。
然后，中午停车一次，地图被没收了，午夜停车一次，扎克给迈尔斯和稀云开的房，是单人房，哪怕前台的小哥不停的说明我们有多余的双人房……
第五天。一只狗，一个婴儿，三个成年男人，连续数天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一辆封闭的车里时，大家可以想象这个车里的气味有多……醉人。啊，醉的是别人，扎克永恒的‘香’。
这让人难受环境只是个导火索，它点燃了一些东西。
“让那只狗不要磨牙了！”稀云在副驾上对后座的迈尔斯下达了‘命令’。
“它没有磨牙。”迈尔斯拒绝了，“它只是在咬亚当的项圈。”
嘎嘣嘎嘣嘎嘣……
“那就让它不要咬了！！”稀云转身瞪着迈尔斯。
迈尔斯的黑眼圈，比昨天的更严重，同样的瞪着稀云，“我要有本事让狗不乱咬东西，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你****！你再说一遍！！”
“怎么，要咬我么。”
爆了。
副驾上，稀云强行扭着的身体、不断拉扯着安全带的对后面的迈尔斯挥拳。后座上，迈尔斯已经尽力的靠背躲避了，但依然被擂了几拳。迈尔斯痛呼了几次，然后他看到了后视镜里的扎克仿佛根本不知道车里发生了什么的看着前方的道路，继续专心的开着车……
迈尔斯开始反击了。一发不可收拾。
嘎嘣嘎嘣，砰啪嘿哈，“嗷！”“啊！”“呜！”“哇！”
正午，扎克自己停了车，补了油，看车里两个还没能在纠缠中下车，一脸漠然的重新发动了车，继续上路。
第六天，今天。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两个员工至少达成了一个共识扎克不在乎他们两个。
而让这个情况更莫名的是，不管车里发生着多么激烈的情况，两人在车里打的头破血流，婴儿亚当，一直是，“咿呀~咿呀~”的看着大丹犬咬他的平安锁。比眼都不眨一下的扎克，更诡异。
所以，迎来第六天，稀云和迈尔斯都消停了，老实的等待前面五天一样的流程。身心都被磨透了，他们无法再错过一次停车的休整了，他们都觉得自己会疯掉。
但今天，变了。
上午末尾的时候，扎克如往常一样的平静的开着车，前方的道路也如前几天一样，看不到任何城镇的影子。
突然，“今天爱丽丝开学，现在应该已经开完开学典礼了。”扎克突然说话了，“为庆祝我妹妹升学。”升年级，有啥好庆祝的？？扎克没有解释，“我们进城，你们想吃什么，现在决定。”
然后就仿佛幻术一样，城市出现了，路边“欢迎来到xx市”的路牌一闪而过。
正午，在人来人往的餐厅中……真正的餐厅，不是监狱里的食堂。稀云和迈尔斯的面前摆满了他们想要的所有食物。扎克，扎克不在，扎克抱了亚当在餐厅外的路边电话亭里，和爱丽丝打电话。
稀云和迈尔斯，是紧张的，甚至有些恐惧。周围餐桌上的人们讲的大部分对话他们都听不懂……
不仅仅是前罪犯太久没有在真正的社会中生活中，还有，这个社会……
前面的餐桌上坐的是两个中年人，看起来很体面的那种，他们在聊市政，但他们嘴里的市长，不是巴顿的安东尼。左边餐桌上坐的是一对情侣，真正讨论下午去看某个文化展，而这个文化展，不是巴顿几年火起来的印安文化。右边餐桌上坐着一群年轻人，在分享他们未来计划，说着打算离开这个城市，去另一个城市找机会，而不是在巴顿的那样的巴顿最牛逼。后边的餐桌上坐的是……
理所当然的啊，六天了，扎克虽然一直在走奇葩的路线，但他们已经远离巴顿那个他们终归还比较熟悉的社会六天了。稀云和迈尔斯这两个都忘了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感觉的前罪犯，正身处一个彻底陌生的环境中。于是，不安。
另有继续增加这不安感的事实是，被留在他们身边的大丹犬，已经跳上了餐桌，已经快要把扎克的食物吃完了……
“别！别吃了！下去！！”稀云试图维护扎克的食物。
没成功，稀云试图让迈尔斯加入自己，“你和它坐了几天了，你叫他下去！别吃老板的东西了！！”意思大概是迈尔斯至少和大丹犬比较熟。
迈尔斯用不断的往嘴里塞食物来掩饰他自己的不安，并同时，“你也和老板坐了几天了，你看过老板吃东西么。”
大丹犬在稀云愣神的时候舔完了扎克盘子。
等稀云反应过来的时候，去看路边电话亭的扎克时，扎克已经不见了。
“老，老板呢？”
这个问题没被回答，大丹犬舔着自己的鼻头，跳下了餐桌，在稀云的呆愣的注视下，晃着屁股出了餐厅，一转眼，不见了。
稀云和迈尔斯，被丢在餐厅里了。
被遗弃了吗？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哎，反正，扎克不在乎他们，对么。
就在两人都以为扎克不会再出现的时候，扎克出现了，一个人，没有婴儿亚当，也没有大丹犬金，“吃完了？”扎克看着两个仿佛经历了末日的员工，“那上路。”结账，出餐厅，上车，离开城市。
现在了，稀云看着离开城市的路牌消失，收回视线的时候，和看着身边空出来的后座、刚发完呆的迈尔斯对了一眼，再看向没有任何情绪的平稳开着车的扎克，两人的共识都多了一样，保持安静。
让人困惑的东西说完了，现在开始答疑时间。
啊~先确认一下，扎克没有把本杰明的儿子卖了。扎克只是把人暂时交给某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了~
一样，从头来。
离开巴顿的第一天。扎克开着车进了纽顿。没啥好说的，想出巴顿，除非走水路，否则必须要经过纽顿市。这就是巴顿是纽顿怀里生出的城市带来的地理遗留问题~
之后的道路扎克就可以随意安排了，第一目标是甩开那些从纽顿就跟着扎克的恶魔。啧，某些恶魔就是不长记性。上次扎克去西部的路上也被恶魔骚扰过，记得吧，扎克也是杀了一路。这一次扎克就完全不给机会了
扎克根本不走人口聚集地，没有人类附身的恶魔，呵呵，对吸血鬼来说就是个高级点儿的缚地灵~可能更糟，因为塞姆想表现。他一直很在意老是在扎克面前说自己多擅长灵魂巫术，却没有机会展现。在巫术终究对恶魔的效果有限的情况下，塞姆拉了吸灵怪曼菲尔一起表现~顺便用上点儿鬼的技能，让吸灵怪多了解一下共和的异族。
扎克很满意吸灵怪和塞姆的‘交流’，有意的绕了一下路，勾-引-了一下周边的恶魔。在迈尔斯和稀云意识到扎克的路线很诡异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身后，飘了一路恶魔残骸~
这花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扎克知道自己已经接近联邦中部的边界了，示意大丹犬可以开始行动了。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大丹犬不在舔墨平安锁，开始啃。
嘎嘣嘎嘣。
在这一天的午夜，迈尔斯和稀云在他们的房间里讨论已经过时了的行进路线时，扎克的房间里，扎克与大丹犬一起，在给墨摊牌。
扎克：“墨，我给你一个机会，主动离开亚当。”
墨：“不。阿尔法的祖们事务所，是我们共和万千异族生灵的唯一机会！”
大丹犬面瘫。
扎克：“本杰明的祖们事务所，不是为你们共和异族开的。”
墨：“祖们事务所的宗旨是帮助异族生活不是么，还是说这不过又是你们联邦这些白皮的虚伪政治正确？”白皮的虚伪政治正确？为啥这话听起来这么……
大丹犬面瘫。
扎克：“好。我们即将进入中部，墨，我要提醒你，中部有之前巫师家族利用帕帕午夜，流通到印安社区普通家庭中的对共和异族武器。墨，你了解我，你猜如果你坚持用亚当威胁我，我会怎么对你？我真的不想我们走到那一步。”
墨：“哼，说的好像你敢在中部的印安社区冒头一样。你敢的话，巫师家族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中部的！”相互威胁呗~谁不会啊。
大丹犬面瘫。
扎克：“我不用冒头，需要混迹在中部的印安社区中得到对付你的武器的人，不是我。墨，离开格兰德太长时间，你跟不上了。”
墨，没说话，在思考。
大丹犬面瘫的口吐人言，“托瑞多的合并氏族，藏在联邦中部的阿萨迈特氏族。”
墨自闭了，拒绝再交流。
第四天，进入了联邦中路，没收了迈尔斯的地图，趁着中午两个员工吃喝拉撒，扎克自己研究了一下白得的地图，“塞姆，别管恶魔了，去给我找阿萨迈特。”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我走这条路，你去前面在路的周边探索。晚上回来汇报情况。这个路线，估计我们能在中部拖延四天的样子，尽快找到阿萨迈特。”
“收到~”
这天午夜，塞姆如约出现，“抱歉，今天没找到。我明天覆盖的范围再广一点儿。”
扎克略失望，但也没办法。瞥到了两个员工，如果不是这两个家伙跟着，哪还会有什么时间限制，扎克可以开着车随便在中部的道路上晃。哼，扎克对旅馆的前台小哥，“两个单人间，我和孩子一间，他们两个一间……不，就是单人间，谢谢……”
回房间后，扎克抱着婴儿，看着被大丹犬啃了两天却一道痕迹都没有留下的平安锁，“还倔着么，墨，如果你放弃，我们还能好好谈，总能找到共和那么多异族的安生之所的，别吊在这最下作的方式上。”
墨不回话。
扎克对大丹犬，“明天继续啃，用力，别吃惯了软的东西就没力气。你可是经历过两个国家发展文化的易形者，有点儿自我觉悟。”
大丹犬面瘫。
第五天。嘎嘣嘎嘣的声音变得更激烈了，然后，迈尔斯和稀云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打起来了。呃，扎克没工夫关心，看着前方的路，希望着在外面飘着的塞姆有所收获。
午夜，有收获了。塞姆在扎克白得的地图上点了一下，“我找到阿萨迈特了！这里！”
“明天能到。”扎克很高兴。
第六天，今天~
今天的车里的气氛有些低沉哎，关乎异族格局的大事有着落了，扎克终于有心思关心一下自己的两个员工了。呃，昨天两人有打的这么激烈么，怎么都鼻青脸肿的。算了，这几天也是可怜他们了，对他们好一点儿吧。想个理由……“今天爱丽丝开学……”
找了个看上去不错的餐厅，扎克给两个人点了丰盛的午餐，然后抱着亚当去联系阿萨迈特氏族的人了。
大丹犬拖延了一会儿，啃了几天硬物，难受，大丹犬需要些符合自己喜好的食物补偿，清空了扎克的餐盘。
阿萨迈特来的很快，不，来的不是吸血鬼，是人类，和阿萨迈特绑定的人类！扎克非常满意，将亚当交过去，“平安锁。”
“塞姆已经说明白了。”
“恩。”大丹犬也来了，扎克也将大丹犬递过去，“两个共和异族的代表都交给你了，和平解决是最好的，共和异族的数量和能力，不是我们联邦可以轻视的，谨记这一点。”
对方笑了，“放心，客观理性的权衡，是阿萨迈特的专长~”
扎克点点头，心情大好~回去找到两个员工，“吃完了？那上路~”
12 格兰德员工与‘托瑞多’
维嘉市~
苦闷的、持续了快两周的联邦横跨长途旅程，终于结束了。
迈尔斯和稀云其实不确定该期待什么。他们都知道上一次格兰德老板来西部是传授殡葬业私有化的转型经验，这一次，西部的殡葬业似乎是完成了私有化进程了，再请格兰德老板来……庆祝转型成功？礼节性的行业交流？
不管是什么吧，迈尔斯和稀云觉得，他们在这个城市见到的第一个人能给他们答案只要有维嘉方的人来接待，察言观色一下，总能大致的感受出他们三个巴顿人，在这个西部城市中身处什么位置。
这算盘碎了。
没人接待他们三人。扎克开着车，从进入维嘉市的范围后就似乎非常清楚自己要开往哪里。
维嘉的街道，给迈尔斯和稀云最大的感受就是……人。到处都是人。不是那种像背景一样走过的路人，而是都明确的在做着什么的人
有拿着照相机，走两步就要拍一张照片的游客；有提着各种奢侈品袋子，依然坚定的踏入商场的富人；有举着标牌，抗议什么‘特殊族群’的愤青；有被保安提着，丢出赌场的赌徒……
也有注意到非西部牌照的执法者，拦下他们的车，“先生，欢迎来到维嘉市，随机安全检查，请出示一下证件，感谢配合。”
“好的警官。”扎克一脸微笑的翻出了自己的证件。
稀云和迈尔斯可没有期待过在维嘉和他们接触的第一个人是警察，端坐着，一动不动。
拿到扎克证件的警察看了一眼，抖了一下，手里登记用的笔记本和扎克的证件抖动着掉落在地，“托，托瑞多先生！抱歉，我没有认出来！”
谁是托瑞多先生？迈尔斯和稀云在想这个问题。
“没关系。”扎克很温柔，等着警察捡起了东西，将证件还回来，笑着，“随机检查么？”
“呃……”警察左右看了一眼，凑到了窗口，一副讨好的样子，“不是随机，所有进出维嘉的外地人都会被检查，只有这样，‘上面’才能控制住某些消息不传出去。呵呵，托瑞多先生你懂的。”
哎！所以说托瑞多先生是谁啊？？两个格兰德员工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扎克笑着点了下头，打量了一下这个警察，“你看起来对‘上面’这种增加你们执法者工作量的命令，没什么意见啊~”扎克可是还记得的，在西部，执法者并不喜欢‘上面’的这些吸血鬼。
“能有什么意见呢。”警察苦涩的笑笑，“现在只能靠这些上面的强权压住某些事情了。哎，这种时候，我们执法者只能做上面的工具了。”
扎克侧了下头，知道警察说的是反异族运动西部社会的极端分子还被压在暗处，确实靠的是吸血鬼在这个社会中的绝对强权。看维嘉那些路上的抗议标牌就知道了，‘特殊族群’？为啥不直接写‘异族、非人’？因为吸血鬼也是异族、非人！反异族反到吸血鬼身上，就是找死。
警察说的话大致让扎克了解了现在西部反异族运动的状态，但必须要意识到一点儿，这警察对扎克说这种话，其实挺怪的。他的苦涩显然说明了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被社会的强权吸血鬼当工具，但他对扎克的讨好却又说明了他不并不讨厌这个托瑞多。
扎克抓住了一个重点，“你刚说你刚才没有认出我。你认识我吗？”
“啊，我希望！”警察有些兴奋的解释，“是这样的几天前共和来的托瑞多就到西部了。”激动，“他们主动到当地的警局报到！说他们都会谨遵托瑞多氏祖的教导，尊重每个地区的执法者！就像先生你在巴顿帮助巴顿警察维护城市一样！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些警察有多羡慕兰斯将军的那个儿子~”过于激动了，“而且他们都还超级……好！主动将他们在联邦的身份轮换计划录入我们的系统，承诺托瑞多永远支持社会执法者！”
扎克眨了下眼，随即笑了一下。也是，自己这墨迹的来维嘉，共和那边的托瑞多该在自己前面来。被共和政府选出来的精英后裔，还有露易丝的把关，扎克不觉得这种操作值得意外，非常托瑞多和社会的执法者建立美好的第一印象，总不会有错的。
倒是主动将吸血鬼的身份轮换信息交到执法者手上，证实了扎克之前想到的那个好的‘阴谋’论。共和政府，是真的把这些社会精英送给托瑞多了，这些共和托瑞多，来了联邦，就不准备回共和了。
倒也正好了，“来维嘉市的托瑞多，定居下来了吗？”
“哦，他暂住在南郊的殡葬之家里。”
“谢谢。”扎克笑着点点头，可以结束着路边的交流了。
“托瑞多先生要去殡葬之家吗？”警察大概在抓紧最后的时间表现友善，“我可以替你开路~最近有很多，呵呵，‘特殊族群’在传托瑞多来了，很积极向的~但终究是麻烦，南郊的殡葬之家天天被围的水泄不通~我可以替先生省掉那些无聊的应付~”
感谢这份情报~扎克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我回别墅……”扎克顿了一下，“我的别墅没有被骚扰吧。”
“哦！那可没有，之前乔凡尼先生和几个氏祖都暂住过那里，留守的都是上面的人，可没谁敢骚扰那里~”
扎克再次道谢，告别，车重新开了起来。
车内安静了三分钟。
“老板，你是托瑞多吗？”稀云问的这是两个格兰德员工通过后视镜的眼神交流决定的提问者，关键决定因素是稀云坐的近。
“我是~”扎克控着方向盘，平稳的前行。
稀云继续了，“中间名？什么奇怪文化传统的第二姓氏？”呵，奇葩的思路。
“呵呵，你可以当做第二姓氏。”扎克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在维嘉这个城市里，异族，特别是社会的强权，吸血鬼的存在是瞒不住的。自己接收整个西部的殡葬业时，这两个员工也会发现他们眼中的老板，扎克瑞格兰德，不是只是巴顿的一个殡葬业主人这么简单。但告诉他们真相，哈，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在维嘉的时间就任由这两个家伙去发掘‘新世界’~然后视这个发掘过程的精彩程度，在离开西部，回巴顿的时候决，再决定用不用虚假的记忆替换他们在西部的真实记忆~游戏~~
“那氏祖是什么东西？最早发明这个姓氏的人？”稀云居然在这个奇葩的思路上走下去了。后面的迈尔斯在翻白眼。
扎克笑着，“差不多吧，发明算不上，但使用这个姓氏的人中，辈分最高的人那个，就是氏祖。”这却是非常客观的事实，原始的氏祖，已经有挂掉的了，顺位成为氏祖的吸血鬼已经出现，扎克、伊芙、朵拉……坎坷的隐秘联盟们。
稀云的脸皱巴起来了，“辈分。”不太想侧头的从镜子里盯着扎克的侧脸，“我们格兰德老板娘去共和旅游是去给你管教你在共和的私生子了吗？”
这思维推进，是真的……可爱~
但也没啥问题，你叫一个完全不知道吸血鬼存在的人类，怎么理解刚才听到的一切？
稀云没说出‘外星人’已经够努力了~
“呵。不是。”摇头的扎克笑的非常开心，恶趣味的搞事“爱丽丝在管教的，是我‘私生子’的‘私生子’~”伊恩的后裔，这表述没问题！
稀云没忍住，转头盯着扎克开车的侧脸，“老板，你几岁？”
后座的迈尔斯终于忍不住了，“别犯蠢了！动动脑子！显然‘托瑞多’是类似什么可传播的职称之类的东西，是专有名词！这里辈分不是我们常规理解的生孩子！任何符合某些特殊要求的人，都可以成为‘托瑞多’！像，像……专业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聪明人就是不一样。抛开吸血鬼氏族的血统伦理，这是最准确的描述，“你没听到刚才警察说共和的托瑞多会谨遵老板的教导吗！”
稀云回头瞪了一眼迈尔斯，“你聪明！这几天不忘事情（脑震荡）肉就痒起来了？*！欠揍！”依然粗鄙，但没有动手~
刚好，咱们补上一个之前漏掉的小细节
吸灵怪，不在迈尔斯灵魂中了。不是迈尔斯的极端的灵魂印记不美味了，而是吸灵怪会跟着扎克离开巴顿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墨和金这两个代表了共和异族两个立场的代表。在扎克将亚当暂时托付给中部的阿萨迈特氏族时，吸灵怪知道这是他了解共和异族的机会。吸灵怪留在中部了~下次再见的时候，这家伙，呵呵，应该已经充分知晓了共和异族的需求，往神的道路又近一步~
而这带给迈尔斯的结果就是，他不会再忘东西了~好事~
补漏结束。
扎克现在是相当开心~这两个员工或许成为自己在维嘉市的快乐源泉~请继续努力~“你们还有问题吗？问吧~”快乐不要停~
还是稀云开的口，“你在维嘉有个别墅？？”呵，出息~
“只有200年的居住权~”扎克真心好奇这两个员工又会有什么‘别样的’解读，“是份礼物，上次来维嘉的时候，维嘉市长送的~”
“礼物？为什么？就因为格兰德的私有化经验？？”稀云的脸皱成了一团，他的脑子是转不动了。
聪明人接上了，“身份轮换！”迈尔斯盯着后视镜里的微笑着的扎克，“刚才警察说的身份轮换！这是什么内部说法对么！这个‘托瑞多’职称有时间时间限制！有周期轮换！所以相关的东西有年限……”迈尔斯顿了一下，仿佛觉悟到了什么，“这根本不是关于什么殡葬业私有化对么！殡葬业私有化只是明面上的幌子！格，格兰德，在殡葬之家这个台面下隐藏的真正的秘密……”迈尔斯的身体在颤抖，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触摸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就是这个‘托瑞多’！从格兰德开始，蔓延去了共和，所以老板娘一去共和就不会来了，现在，来了西部！”
如果不是扎克在开车，扎克真的要拍手鼓掌~
一个人类，能将吸血鬼的体制，我们吸血鬼经历的一切，解读至此，不是厉害是什么！
稀云抱着手臂不再说话了。一半是在消化迈尔斯的话，另一半是自尊和迈尔斯比起来，自己确实像个憨逼……所以闭嘴。
迈尔斯用力的抓住胸前的安全带，强行的压住他因激动而颤抖的身体，“老板……”换称呼，“格兰德先……”再继续换称呼，“托瑞多先生！以前的罗根和埃文！他们是不是知道了‘托瑞多’！是不是就此和其他那些格兰德员工区别开！在先生的眼里有了重量！获得了真正的未来？！”
扎克微笑着，清淡的，“是的。”
稀云也抓住了安全带，用着力。
“他们是不是也成为了‘托瑞多’？！”迈尔斯瞳孔收缩着，他需要答案！
“呵呵，没有哦。”扎克回答了。
“什么？！”没有沉住气的居然是稀云，他的安全带发出了一声悲惨的撕裂声，“刚才说的这个‘托瑞多’又是跨国，又是影响执法者，又是白收别墅的！结果却不是埃文和罗根不同的原因？！”
扎克无奈的撇头，看向稀云胸前断裂的安全带。稍微说明一下，别太高看稀云的爆发力了，格兰德车，都是上代格兰德二手货，格兰德的两兄弟几乎没有维护过，部件损耗什么的，大家懂的，“你要赔这个哦。”然后恢复笑容，“你们急什么~”扎克非常期待接下来这两个员工能带给自己什么~“我们在维嘉，一个能把我在格兰德一直隐藏的‘托瑞多’直接在大街上被执法者叫出来的城市中~耐心一点儿，我的员工们~”
两个员工都在深呼吸。
扎克心情极度愉悦，“我的别墅有游泳池哦~期待吧，我们会在维嘉享受一段非常难忘的美好时光~”
13 中意你
维嘉和巴顿很不一样，迈尔斯和稀呆了一周，就感觉出不同了。首先是气候。
巴顿靠海，空气中不管什么时候都带着一丝宜人的湿润……不是说这两个男人在乎这种东西，只是对比太强烈了维嘉，靠的是沙漠，这里的空气，太干！这两个根本没有皮肤保养意识的前罪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负责维护别墅的那个阴沉管家瞪！因为不断有细碎的皮屑从他们干燥的皮肤上掉落……
啧，哪有正常人会在意这种东西啊，但托瑞多别墅中的人，在乎。
迈尔斯甚至无意中听到了管家对打扫的佣人抱怨，“我讨厌人类，新陈代谢就是造物者的失误！行走的秽物制造者！为什么托瑞多要带着这两个人？”
迈尔斯只能理解为对方在广义的描述‘人类’，而自知自己和稀云是欺骗了德瑞克才跟着扎克来西部的，迈尔斯没立场为自己辩护，只能忍着。
稀云就更糟糕了，因为某种没人知道的原因，有个负责打扫别墅的那个佣人，一个粗壮的妇人……似乎非常喜欢稀云，一天24个小时的推着个吸尘器在稀云身边转。
没有夸张，24小时。如果稀云的新陈代谢有这种制造秽物的效率，稀云怕早就变成干尸了，这位妇人根本没有掩饰她在刻意接近稀云的意图！
于是，在某天夜晚，稀云突然醒来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稀云和这妇人发生了一场‘诡异’的冲突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你在看我睡觉吗？！*！*！！”
“我在打扫卫生啊~”妇人微笑。
“打扫你**！滚出去！”
“我只是在工作~”妇人微笑。
“**工作！管家！老板（扎克）！！开除这个女人！”
“管家和托瑞多不在~你可以喊到你喉咙报废~我依然会完成我的工作~”妇人微笑。
“*！”稀云拿出了自己的罪犯气势，逼近这个看上去粗壮的妇人。客观的，性别、身体优势，还是稀云占上风的，“那我猜你就该自觉的辞掉这个工作了，对么！”稀云捏响自己的指关节、活动着脖颈，喀拉喀拉，一副已将付诸暴力解决问题的恶像！
妇人，微笑，根本看不清动作的凑到了稀云的脸上，“这个世界，遭遇任何麻烦时，只存在两种应对之法，一个是逃离，一个是战斗~”妇人的手摸上了稀云的脸，有一半印安人血统的稀云，轮廓比一半联邦人的轮廓更深一些，手感……更有层次？反正妇人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你绝对是后者，你知~我知~”
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骚-扰-了，稀云在被靠近的短暂愣神中迅速后退，挥出了拳头！
这颗曾经让稀云成功获罪、进入监狱的拳头，被妇人一脸慈爱的捧在手中。
“看看这些在皮肤下暴起的血管~真美~暴力就在你的血液中，壮观、让人沉迷的血流~~稀云先生~天生战士的血~哦~我那不再年轻的心脏啊，我即将沉迷”妇人捧着稀云的拳头，逐渐靠近她微张的嘴，感觉，感觉，要……
稀云全身都在颤抖，哪怕在监狱，稀云都没有经历过这么，这么……诡异的情况。稀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挥出另一个拳头让对方也捧在手里？？
然后，扎克和管家回来了，“哦！大家都醒着啊，正好，我租了个电影，某个邪恶的巫毒恶人制造了丧尸屠杀整个城市的故事，多有意思啊~都来客厅，大家一起看~”
这就是迈尔斯和稀云在托瑞多别墅里的状况，哎。
而让这情况更加难熬的一点是，扎克大多数时间不在别墅里。格兰德老板，不，托瑞多总是有事情。有时候是维嘉南郊的殡葬业主人来找，有时候是曾经也当过格兰德员工的查理和罗素来找，有时候是警察来请求帮助，有时候是有着一张共和脸的托瑞多，有时候是……
迈尔斯和稀云都有努力试图参与扎克的事务。
但，来者总是先打量一遍两个人，“这两位先生是？”
扎克总是多余的做非常详尽的介绍，“啊，他们是格兰德的员工，你们知道吧，中途之家项目中的前罪犯。这位是暴力犯罪入狱的稀云，这位是欺诈入狱的迈尔斯。”
“噢！你不会带上他们两个吧。”
“我无所谓啊~”扎克绝对是故意的，“你们不希望他们跟着我吗？”
“呵呵呵，不希望。”
“那迈尔斯、稀云啊，看家就拜托你们了~”
是的，连殡葬业的事务这两个员工都没能跟扎克一起去！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资格！他们没有任何殡葬业私有化的经验！他们有的，只是前罪犯社区改造进行中的经验！
整整一周，唯一给了他们两人一丝希望的是，也在西部出差的罗根打了一通电话来托瑞多的吧别墅，被迈尔斯接到了。
迈尔斯尽力的试图套出罗根在离开格兰德后依然联系扎克的原因，没成功，但罗根给了两人一点儿鼓励：“我知道在西部的生活可能会让你们感觉奇怪，但别担心，扎克既然允许你们来西部，就是给你们机会了。我不知道有什么能对你们说的，你们好好把握吧。”
这电话结束后，迈尔斯问稀云，“罗根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道有什么能对我们说’？”
“我怎么知道！”稀云很暴躁因为一直被一个诡异的妇人骚-扰-！
一直！24小时！
“哦！我美丽的战士稀云~你知道如果你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问我~我愿意告诉所有事~~”妇人抚弄着手里的吸尘器如此说。
或许会有人疑惑，既然托瑞多的别墅里呆的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出去。
答案啊，其实在横跨联邦的长途旅程的第六天。
这两个需要社区改造，重建融入社会生活的前罪犯，都有一个很现实的想法：如果他们在外面，走丢了，他们的老板扎克瑞托瑞多格兰德，不会找他们。
他们不敢出去。
人心，有意思吧~
今天，两人醒来的时候，扎克就已经不在别墅了，管家倒是在，安排了两人的早餐后日常职责的，“托瑞多在建立特殊族群殡葬流程的规程，会是忙碌的一天，今天都不会回来了。你们两个，有一楼、二楼和地下泳池进出权，午餐是12点整，晚餐是7点整。”临走了，加一句日常的抱怨，“所以说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用？？呃。浪费食物。”
迈尔斯和稀云在压抑的气氛中吃完早餐。
“我想知道三楼有什么！”早餐吃完了，两人都在餐桌上没有动，因为不知道要干什么。迈尔斯开的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说这个事情了。
稀云只是阴着脸，盯着时刻在自己身边绕着的吸尘器……
“聋了？”迈尔斯居然抬手拿餐具丢向稀云，“我说话你没听到吗？我说我们需要知道三楼有什么！”
三楼啊，其实没什么东西，可能大家还记得，就是一些吸血鬼的书籍，主要是隐秘联盟发展相关的，曾经的戴尔获得吸血鬼的知识，就是在这别墅的三楼。扎克不喜欢那个地方，这别墅里的管家和佣人也都知道托瑞多不喜欢那个曾经鲁特勒森布拉故意弄来恶心扎克的地方，一直锁着而已。
并没有针对迈尔斯和稀云的意思。
稀云反应迟钝的看一眼胸前出现的脏污，狰狞的看一眼迈尔斯，开始脱衣服稀云再也不会向迈尔斯动手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没有意义。现在，稀云只是不想继续穿着脏污的衣服。
一声让人不舒服的吸溜声响起，稀云的衣服正脱到一半，脸抽搐的看向握着吸尘器吞口水的妇人。稀云的忍耐即将来到极限！
迈尔斯的反应挺快的，他知道这一次稀云如果再和这个佣人起冲突，扎克没可能突然回家粉饰太平了，“算了！”迈尔斯拉了一把稀云，“不要理她！”
稀云卡在脱衣服的姿势卡了十秒吧，突然一把就把身上的衣服扯掉了，脸色，是让迈尔斯一时不太懂的坦然。稀云看着继续一脸慈爱的吞着口水的妇人，“我好看么。”
“美~”妇人笑容满意的回答了。
“你是爱上我了么。”稀云继续用坦然的脸看着妇人。迈尔斯在旁边张了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不知突然想到什么，保持了安静。
“爱是个非常笼统的词~”妇人推拉着吸尘器，一推，一拉，不断反复。
“你好像说过我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你，你会解答。”稀云继续坦然的看着对方。
“当然~只要你开口~”妇人继续推与拉，“我必回应~”
迈尔斯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盯着稀云的嘴巴，期望着从那两片薄唇中出现‘三楼有什么’这个问题！
然后，迈尔斯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因为稀云问出的话是，“我有什么值得你‘爱’上的？”
*！
稀云还没有结束：“这具身体？”拍了下自己的身体，“这坨肉？”稀云的脑回路，怎么说呢，从让我们认识（看准了时机霸凌迈尔斯）就展现出了奇特的思维方式，“还是前罪犯这个标签？”稀云站起来，非常有攻击性的逼向妇人，“或者是都有？这个组合在一起制造出来的攻击性，让你兴奋对么？”应该可以听出来稀云在刻意描绘一副什么样情境了，客观的说，不是什么健康的东西。
妇人，看着稀云逼近，没有一点儿退后的意思，毕竟是能轻松将稀云的挥拳捧住的‘奇人’，没什么好怕的。她保持了满溢的微笑，“我喜欢你思考的方式~”妇人抬手推了一下稀云的胸膛，大概顺便测试了一下手感，脸上的笑容更甚，“如果你有那个意思，我也不会拒绝~”这种话被一个粗壮的佣人妇人说出来，呃，算了，自行脑补吧。好在这种趋势没有持续，“但你绝对误会了点儿东西~我欣赏你，是因为……”
“茨密希！”是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餐厅门口，盯着这边的情况，“托瑞多没有给你清洁以外的权力！别逼我向托瑞多会汇报你的越界行为！”
迈尔斯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在别墅听到管家称呼这个妇人为茨密希，是她的姓？
在维嘉这一周，迈尔斯看了很多报纸。在西部出现频率很高的几个姓氏中，茨密希算一个。这个姓氏曾经是西部的军工业的代表，后来突然落寞了，有点儿像巴顿的李斯特。
迈尔斯总是觉得茨密希这个姓氏有些耳熟，似乎在格兰德里听谁说过，但就是想不起来说的是谁……
“乔凡尼。”妇人做了个让稀云和迈尔斯都惊讶的举动，她将稀云拉到了自己身后。保护？保护什么？？她的话继续了，脸上对稀云的笑容瞬间收束变成了凌厉！对着管家，“我看你是真的把我当佣人了吧。别要越界的应该是你吧，在托瑞多的心目中，我可比你重要。”
乔凡尼？又一个在西部的报纸中出现频率高的姓氏，西部工业的领导者，离开巴顿的时候，迈尔斯有在巴顿的报纸上看到了乔凡尼因为和巴顿汽车品牌赫尔曼的关系而访问了巴顿，并接受了巴顿西区人的接待在巴顿停留下了。
不过巴顿的报纸上没登过乔凡尼的照片，迈尔斯这种前罪犯是没机会一睹真大佬的面容了。
隐约的，迈尔斯似乎也有印象格兰德里有过人讨论过乔凡尼，但同上，就是想不起谁说的……
“比重要？”管家轻笑了一声，“你不过是个茨密希遭到勒森布拉迫害后的避难者！你有乔凡尼和托瑞多四个世纪的默契友谊重要？”
等一下。
勒森布拉？呃，又一个在报纸上频次出现很高的姓氏。别吐槽迈尔斯这个曾经贬低报纸意义的家伙，突然成为了维嘉报纸的专家，除了看报纸，迈尔斯也没有了解西部的其它渠道了。
勒森布拉是西部的政治‘贵族’，类似巴顿的斯通家族，但又和斯通家族完全不一样。斯通家族不走到台面上，西部的勒森布拉，是市长，是州长，是议员，是……各种政治要塞上的关健人。好像维嘉原来的市长就是位勒森布拉，不过意外身亡了……
怪了，迈尔斯又感觉在格兰德听过人说勒森布拉的话题。但说的什么呢……呃，想不起来啊。
不该不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管家和佣人的对话，才是真正需要在意的东西
妇人，“默契？友谊？如果托瑞多和你们乔凡尼的友情那么真挚？为什么托瑞多在人口匮乏，无法接收权力的时候不找你们人口富余的乔凡尼借人？哈？”妇人笑了，“我茨密希的家主在托瑞多身边，哪怕需要氏族复兴也不开这个口，是因为我们没人~呵呵，勒森布拉好手段，我们茨密希算是废了。但你们乔凡尼呢？人那么多，多到需要找托瑞多的族外兄弟（本杰明）解决食物储备（祖们事务所用中部的血液渠道供给乔凡尼的人口维持），巴顿警局传承者（达西）的忠诚奖励要插一手（达西最终获得的吸血鬼血是尼克给的），新勒森布拉去起源之地（汉克）找宝藏要插一手（乔凡尼派了人给汉克当保镖）。现在托瑞多来西部接收真正的权力了，你们却安静了~还需要托瑞多从共和，哈，从那个巫毒恶人跨洋运人过来~真是默契的友谊哎~”
管家的脸阴沉了，但没有说话。仿佛……这整段已经超出稀云和迈尔斯理解的话，都说了点子上！压的这管家只能沉默！
妇人迎来了胜利，脸上的微笑回归，转身看向已经有些在发呆的稀云，开口了，“我喜欢你~因为我觉得你是天生的战士，动手解决的事情是你的本能~”妇人不知道从拿出了干净的上衣，给稀云套上，微笑着，“当然其它的一切本能，我们可以私下交流~”呃……然后，“战斗，是你的生存之道~也是我的~我不像我的哥哥那样，高位呆的太久了，虚伪的要称自己是和平主义者，我爱战斗，我爱，战士~我非常中意你，你将成为一个完美茨密希~”
稀云如一个被摆弄的玩具，任由妇人把衣物套到自己身上，“你哥哥是谁？”这脑回路……
“罗伊啊~你们都认识的~”
真实的世界，展开了。
15 葬仪与搞事
维嘉，南郊殡葬之家，由扎克这个托瑞多氏祖坐镇的办公室里，树人亲属们的讨论有结果了。
“托瑞多先生，感谢你愿意接受我们要求，并真的在这里为我们探索可行的方案。我们都没有言语表达我们的感激。”
扎克微笑了一下，“不用感激我，我只是在做殡葬业该做的事情，你们只用支付一切要求的费用就行了。”这句话本意是调节气氛的玩笑。不过这玩笑是否合适，是扎克现在在试探的东西
殡葬业说到底是个服务业，特别是私有化后。但吸血鬼氏族在魔宴社会是强权者。强权者做服务，这件事本身就是让人别扭的。扎克试图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不让客户别扭，也不让自己别扭。
感谢魔宴社会的定调，一切都是可以用价格标定的。
用钱来做这个平衡点，是扎克现在的尝试。
树人的人类亲属们有短暂的愣神，字面意思他们应该是听懂了，相互交换着眼神后，“我们……并没有支付卡帕多西亚委托的钱。”
扎克提议的流程中，卡帕多西亚的沙漠死地最费钱。
扎克的玩笑式试探算是成功了，至少对方接受钱能解决事情这个平衡点。但实际操作上，扎克算是失败了。
扎克用个人需求去找一个卡帕多西亚在沙漠里放**之息，那是相当容易的。但一帮人类需要卡帕多西亚去沙漠里放**之息，那是相当昂贵的……
一件事，两种主体，不能混在一起。
因为如果扎克这么做了，就是是制造了一个吸血鬼权力体制的漏洞，让人类利用托瑞多产业的服务性质，取巧的滥用其它吸血鬼氏族！
如果需要一个通俗的例子理解这个情况的话……你家楼下的便利店里，那个笑容甜美的小妹，因为和老板关系好，可以全天无忧的随便吃零食。但你要吃，你得付钱。你哪怕收集1000个小妹的甜美微笑，也换不到一包免费的薯片。
小妹是服务业，小妹不制造薯片，小妹吃免费薯片是她的本事，和你无关，你只有钱，用钱换小妹的甜美，用钱换小妹推荐给你的薯片~
对应一下现在的情况就是扎克已经‘甜美微笑的服务’了，但扎克不能就这么把薯片白送给树人的亲属！
成也‘一切都可以用价格标定’，败也‘一切都可以用价格标定’。
扎克有点儿卡住了。
正思考解决方案……
“沙漠里已经有几处死地了。”
开口的是狗弟，他一直在这南郊的殡葬之家……拍摄他的纪录片。他挺适合这个爱好的，大多数时间都在旁边保持安静，偶尔说一两句意义不明的画外旁白。
不过这一次，这明显不是旁白了，他介入了拍摄，摄像机调头，带一下他自己的脸，然后回到树人的家属身上，拍摄他们期待的神情，“弗兰克和小卡（勒森布拉和卡帕多西亚氏祖）无聊的时候会去沙漠找以前鲁特勒森布拉留在沙漠里的……恩，某些项目。”狗弟看了眼扎克，显然这话里有隐藏的内容，但不是一帮人类需要知道的了，“不想被人打扰时，小卡就会使用**之息，围住一些地点。我跟着去了几次，知道几个被弃置的地方。”
“我们能不能使用那些被弃置的地方？”扎克提问的时候，看到镜头已经对着自己了。
“严格的说，那些土地属于鲁特勒森布拉，他死后顺位继承给了弗兰克。”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儿子的遗产父亲顺位继承~呵呵呵，“能不能用，得问弗兰克。”
镜头转向了树人的家属，“谁，谁是弗兰克？”
别意外。我们知道曾经的鲁特勒森布拉为了充分发挥自己这个父亲的工具属性（欺负扎克上面没有父亲），没给弗兰克安排有勒森布拉姓氏的身份！加上狗弟的称呼又故意的不带姓氏，普通平民不认识很正常。
扎克没打算解释，“我可以用南郊殡葬之家的名义租下那些土地。”扎克挑了下眉，看了下乔伊，“我们今后可能还会遇到异族的特殊葬礼，如你所说，我们不能每次都花费成本去规划不同信仰下的异族葬仪，我们需要一个长久的可持续方案。”
“有**之息的沙漠土地理论上可以应付任何遗体。”乔伊已经懂扎克的意思了，“我这就去联系勒森布……”乔伊的反应挺快的，看了眼依然不知道弗兰克是谁的人类，“弗兰克。”然后在离开前，给了这些人类们一个微笑，“按维嘉市在沙漠那边的地价市场，加上这是我们南郊殡葬之家的长期业务规划，成本由我们承担，所以最后需要你们支付的花费，一定在你们的承受范围内~”
亲属们算是松了口气。扎克也放松了些，对狗弟的镜头笑了一下，给狗弟今天的拍摄一个结尾狗弟被乔伊拉走了。显然是为了增加和弗兰克谈土地交易的成功率。
扎克这边继续葬仪的讨论，“那么，就是有关移墓后的公开葬礼环节了。我想，你们并不需要圣主信仰的那一套流程吧？”
呵。圣主信仰那一套？天堂喽~
家属们一起摇头，“不用。”
接下来也是难事，扎克提问，“你们对树人的信仰起源，有多少了解？”
零零散散的摇头，不摇头的，也都是一副无奈的脸。似乎有必要说明一下这帮亲属的身份他们都是树人的养子养女，年龄跨度从幼儿到老头老太都都有！奇葩的家族。
一直和扎克交流的家伙是个中年人，“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活的太长了，比联邦历史还要长。”说这话的时候还躲闪了一下扎克的视线。
扎克不介意，比联邦历史长的东西多的去了，“他是移民来到联邦的？”
“恩。他说过他从有意识后，就是一个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听说新国（联邦）成立，又听说了联邦的魔宴在收集各种异族，以为能见到和他一样的‘人’，所以来了联邦，来了西部进入魔宴。然后就出不去了。”说话者低了头。
“他找到同族……”扎克改了口，“和他一样的人了吗？”扎克只能寄希望于还有树人在魔宴存在，可以给这葬礼一点儿参考。
对方摇了摇头，“没有。”
亲属中气氛压抑了起来。
扎克不会让这压抑持续下去，终究，葬礼是做给活人看的，“那我们就不去乱揣测不知道的信仰内容，做好我们能表达我们心情的东西。”没办法的办法了，还是乔伊说的话，成本不允许托瑞多为每一个异族追根溯源，能依托一片卡帕多西亚的死地，为异族遗体找到因地制宜的下葬方式已经很侥幸了，别滥用这幸运，“告别式和移墓后的下葬仪式。”扎克将标准的葬礼流程中，所有常规的信仰内容牧师啊，祝祷啊那些全部划掉，递给了对方。
亲属们传看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关于异族葬仪的工作，已将迎来尾声。
扎克很擅长这种工作，在格兰德就用熟练了的殡葬业礼数一一使出，树人的家属们开始离开南郊殡葬之家。
送最后一位离开时，“托瑞多先生。我们父亲的死……”
扎克的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并没有完。相信我，我会让凶手面对正义的制裁。这是托瑞多的承诺。”
对方也没能在说什么，离开了殡葬之家。
送走了所有外人，扎克的脸，阴沉下去了。如他所说，树人的谋杀，并没有结束。有身份不明的巫师在维嘉这魔宴的中心，阻击被托瑞多看上的异族？
这件事，从哪个角度看是可以轻易放过的？！
扎克回到办公室，直接走向电话。来维嘉一周，托瑞多手里的实权，殡葬业的接收，至此已经稳定。扎克也作为托瑞多的氏祖为托瑞多在魔宴的权力使用设定了方向。是时候……搞事了。
扎克的手都没有碰到电话，电话响了，扎克无语的接起，“南郊殡葬之家。”
“是我。”是尼克乔凡尼的声音，“我冷静下来了，我为我之前让你马上回别墅为我弟弟撑腰的无礼要求道歉。对不起。”
开场这么懂事……依然改变不了扎克马上就把电话挂掉的事实！
扎克不接受道歉！
觉得扎克今天连挂尼克两个电话很没教养，不符合托瑞多的处事之道吗？可能吧。但这不符合，不是今天才出现的。扎克在这一周里，已经挂了无数个来自尼克和罗伊的电话了！
扎克在生气！扎克被这两个家伙暗算了！
大家可以想象扎克在经历了快两周的长途旅途后，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别墅前，推开门，想要一扫长时间的疲劳，放松一下的时候，看到一个二代乔凡尼和一个二代茨密希在自己家里的感觉吗？
在巴顿，尼克和罗伊相互较劲就算了，你们连扎克来魔宴都不放过！塞一个相同的配置到扎克身边来，是觉得扎克在魔宴的困难还不够多吗？还要继续夹在你们两个氏族中间帮你们谋划你们的未来？
啧，凭什么？！
更可恶的是，这两个家伙在巴顿居然完全没有提醒一下扎克！扎克上来就撞见别墅中的二代乔凡尼仗着如今茨密希的地位最低，把最麻烦的清洁工作安排给二代茨密希！（以前这工作都是当时地位最差的卡帕多西亚做）
在巴顿，扎克还可以利用就只有罗伊和尼克两人的事实，平衡两个氏族家主的态度。在魔宴？呵，不！扎克才不要参与这种扎克本就打心底鄙夷的阶级斗争中，你们随意，我不管……
扎克当然清楚这种状况为什么会发生
尼克原先就住在托瑞多的别墅中，塞个二代乔凡尼过来当管家，贴在扎克身边享受托瑞多带来的影响，在尼克眼中怕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那个二代茨密希，哼，罗伊的算盘打的也不错。他罗伊当时一无所有的跑到巴顿，来到扎克身边政治避难，被扎克硬是从勒森布拉的迫害中保下来，然后开始现在的复兴。罗伊在巴顿是混起来，想在魔宴复制！趁着扎克去了魔宴，硬塞一个二代茨密希，用一样理由放在扎克身边，想什么还用说么？！
这两个二代吸血鬼的身份也是尊贵，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哼，就是尼克和罗伊的同比例复刻！
扎克在格兰德时好不容易利用巴顿的情势将两人分开，在魔宴，扎克又要经历这些了？
扎克生气。并在托瑞多殡葬业自身需求的高强度工作中没有任何纾解的渠道。那就持续生气呗。持续到什么时候，看扎克心情吧。反正不是现在。
扎克挂了电话，马上开始拨号。电话是打给雷夫罗的。
雷夫罗氏族现在承担的是整个魔宴的情报系统，扎克有关乎魔宴安全的重要信息，需要雷夫罗氏族的协助……不对，是相互帮助。
电话通了，“你想要什么，托瑞多。”很直接，扎克不奇怪，南郊殡葬之家有完善的安保监控私有化的时候按照格兰德规格来的，并因为魔宴的社会特色，没有什么顾虑的升级了。扎克现在所在的办公室里就有监控，扎克知道雷夫罗的监控网络清楚自己在魔宴这几天的全部行动。
“我想要帮助你们雷夫罗堵住西部社会中的安全漏洞。”
听筒那边依然直接，“你想要我们雷夫罗帮你制裁谋杀树人的真凶。”
相互帮助作为一种互利的行为，最讨厌的就是走入这种境况双方都想成为那个施恩者。这电话刚开始就变成这副局面也是神奇。
“谋杀树人的巫师，我不理会也不过是让几个平民人类家庭失望。”扎克很平静，“警方已经在我的建议下撤销了案件，我可以轻易的甩手不管。而且在我已经花心思给他们完成葬礼的情况下，这件事对托瑞多的负面影响已经被降到几乎为零。”这当然是交涉的技巧了，扎克给雷夫罗的恩还不够多么，是扎克点醒了雷夫罗，让他们潜入社会的幕后，专注于利用氏族能力建立能监控整个世界的网络！扎克只是不想雷夫罗以为用这件事就把扎克以前给雷夫罗的恩扯平！“但对你们雷夫罗，魔宴社会的安全漏洞，巫师居然能在维嘉行凶，这责任，在你，你们逃不掉。”
短暂的安静后，“啧，我算是明白希德（以前派到联邦东部的雷夫罗）他们在巴顿经历的是什么鬼遭遇了！话说在前面，你或许很厉害，但我不喜欢你！托瑞多！”
哎，上次扎克来魔宴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雷夫罗家主不喜欢扎克了，算了，至少他承认扎克的能力，是个现实的家伙，这就够了。
“一样。”扎克撇了下嘴，“你也不是我喜欢类型。”立场还是要说清楚的，“所以我们到底要不要合作？给个准话。”
“合作！”以及关键的一句，“我也看勒森布拉中的某些人不爽很久了！”
树人被谋杀的真相，即将展开，而雷夫罗剧透了，‘真凶’，是现在勒森布拉氏族内部中的争权者之一。
16 雷夫罗的发现
入夜，扎克来到了维嘉东部的一处住宅区。地方是雷夫罗指定的，并没有解释原因。扎克一个人安静的行走，前往指定位置。
街道上只有扎克一个人，这因为维嘉在实行宵禁。部分宵禁，不是全城。娱乐设施集中的街区没有限制，这种住宅集中的地区才宵禁。区别对待的理由挺明显的，就是针对反异族运动那些流动人口比如游客，可以继续在维嘉中消费、享受这个城市能提供的一切。然后维嘉的常驻人口自由被限制，反异族份子，不太能趁夜搞事，受到威胁的异族家庭也能受到些许保护。
树人的谋杀，和反异族运动没有关系，扎克其实不太明白雷夫罗把自己叫来这里的原因。
啥都没有的街道挺无聊的，扎克又没有兴趣去窥探道路两旁住宅中的家庭。无聊的扎克只能数着路灯，看着自己的影子从身后跑到自己前面，再看着领路的影子又被前面的路灯推到自己身后。如此反复。
突然，前面的路灯照亮的空间中显现出了一个人。是雷夫罗，他对着扎克招了下手，然后指了栋住宅。雷夫罗消失。
扎克撇了下嘴，神秘个啥？亦或是炫耀？在托瑞多面前炫耀雷夫罗的投影能力？
扎克懒得深究雷夫罗的心理，照着被指的方向过去了。
住宅和扎克一路走来看过的住宅一样，两层的独栋带个小院子，和派斯英的住宅差不多。不过这在维嘉应该算是中产阶级的配置吧，巴顿的房产价格和维嘉可不再一个级别上。
走上前廊，扎克按了门铃。
门开了，是雷夫罗本人，“你迟到了。”也不在管扎克的返身回室内。
“我对维嘉的街道不熟悉。”扎克倒是有礼貌的进屋后随手关了门，跟着雷夫罗往内走，顺便撇了一眼室内的格局毫无特色，“你的家？”
“哼，我就不计较你这侮辱了。”雷夫罗走在前面的摆摆手，所以这房子，不是雷夫罗的。他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你先。”
扎克实在不知道雷夫罗有什么可吊胃口的，撇了下嘴，走下楼梯，来到了地下室。
可以看出来原来这房子的主人，给地下室安排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功能
昏暗的灯光下，扎克看到了各种拘禁和刑罚用具。空气中也飘着一丝陈腐的血腥。扎克皱了下眉，回头看了眼也下来的雷夫罗，“谁住在这里？”
“不重要，房产的主人早就已经在你们托瑞多的某个殡葬之家中火化了。”雷夫罗回答了，然后有目的性的走向一个摆着各种器具的柜子，将柜子推开，示意了一下露出来的挡板，轻松的拉开挡板，“你先。”
呃，这地下室下面还有地下室。扎克无语的扯了下嘴角，又走在前面，下楼。
新的地下室，是空的。
扎克看着狭窄的空间，“我要看什么？”
雷夫罗在扎克身后抬手按住了扎克的脑袋，挺无礼的动作，但扎克忍了因为雷夫罗只是在示意扎克的视线往下。
地面上密麻的画着巫术咒文。以扎克那贫乏的巫术知识储备，扎克是不认识这巫术阵的，但，扎克耳中有认识的人塞姆，“帕帕午夜的传送阵。”
“帕帕午夜的传送阵哈。”雷夫罗居然听到了塞姆在扎克耳边的低语，“我只以为这是什么巫术仪式，没想到功能和来头到这么大啊~”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嘲讽，同时盯着扎克的侧脸他不是想看扎克皮囊，他想看的，是附着在托瑞多身上的巫师鬼塞姆！
扎克微皱了眉，已经在开始思考了，并把这思考的过程说了出来，“是约翰，约翰最初研究了帕帕午夜在巴顿留下的共和传送阵。中部的巫师家族去巴顿的时候丝贝拉接纳了他们，让他们进入瑞默尔的通天塔三方联合一起研究巫术。”扎克是在告诉雷夫罗，现在吸血鬼的敌人，不是帕帕午夜，不用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嘲讽巫术之神，“中部巫师家族伪装善意的时候，丝贝拉和瑞默尔都没有设防，这个传送阵巫术，应该是那个时期被巫师家族窃取的，就像他们窃取了吸血鬼血液制造异族（阿尔法和鬼）的技术一样。”
雷夫罗挺不给扎克面子的，他当然知道扎克所在的巴顿，巴顿巫师以及瑞默尔都是现在魔宴的盟友，加入魔宴只是时间问题（看罗伊和乔凡尼的进度）。但有些已经持续了四个世纪的习惯，是没法那么快改变的了，“巴拉巴拉，反正都是你们这些之前不是魔宴的人搞出来的事情。”
扎克撇了眼雷夫罗，摇摇头，算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现在都是魔宴的‘兄弟’，对方也只能在言语上嘲讽一下，“所以雷夫罗早就知道维嘉中的安全漏洞了，为什么你们什么都没有做？”
“你听不懂人话么，我是早知道的么？我刚知道这是个传送阵！”雷夫罗撇着嘴安静了一会儿，“鲁特还活着的时候。”语气一般吧，叙事而已，大概在试图连接起一些事件碎片，“拜你第一次你来维嘉时、告诉他的帕帕午夜用巫术偷窃了西部的发展、在中部养出了巫师家族所赐。鲁特沉迷了一段时间调查被巫术窃取的城市发展线索。”
当扎克在巴顿探索吸血鬼种族，探索自我意义的时候，魔宴的鲁特勒森布拉显然没有闲着。
雷夫罗继续了，“不久之后，鲁特就将这份工作移交给了另一个二代勒森布拉。”看了一眼扎克，“你还记得多少关于‘妮娜’这个人的东西。”
扎克深潜记忆，“妮娜勒森布拉，没印象。”这是实话，十三氏族集结，来到这片大陆发动殖民战争的时候，氏祖们已经选择了领导氏族的二代吸血鬼代表，鲁特作为勒森布拉的代表从来没有同意过托瑞多代表扎克的战场建议。私下，扎克根本不可能还有心情和其它勒森布拉打交道。
“那我劝你最好快点儿了解一下这个妮娜，她会是托瑞多在魔宴中的对手。”
扎克没啥表情，“感谢告知。”托瑞多在魔宴中的对手？不，她不配。扎克是托瑞多的氏祖，这个妮娜，不过是现今勒森布拉氏族内部争权的一方而已！充其量是汉克获得勒森布拉权力的竞争者！想碰扎克，她差的有点儿远汉克，以及，呵呵，弗兰克~
但是，感谢是必须的不管雷夫罗的接下来的叙述是什么，扎克已经听出来了，这个妮娜，就是在树人谋杀的真凶！
事情到底是怎么从鲁特的巫术调查，变成在维嘉的居民区内出现巫术传送阵的，“请继续。”扎克请雷夫罗继续说明。
“中部的隐秘联盟遗孤筛选，让勒森布拉一直有接触中部情况的渠道。”雷夫罗耸了下肩，“即使是我们雷夫罗没有被你托瑞多启发，哼！”这就是幼稚的傲娇了，“开始利用现代文明的发展，建设监控网络之前，勒森布拉就一直和中部的某些脏东西，有接触。”‘脏东西’，说的显然是巫师。勒森布拉毕竟在调查中部巫师家族偷窃魔宴发展的事情。
扎克点了下头，“中部的隐秘联盟遗孤筛选，要求的是那些外族吸血鬼主动暴露自己，证明能在文明社会中的吸血鬼生存能力（魔宴的吸血鬼优越阶级）。”如果大家还记得的话，应该能想起，当时这个方案有一半是为了故意勾-引-中部的吸血鬼仇恨势力，人或异族，甚至巫师，然后给躲在中部的堕天使提供被杰西卡营救的机会。“就算出现伤亡，也是隐秘联盟的遗孤，那些本就不重要的外族吸血鬼，勒森布拉算是白捡了一把‘枪’。”
雷夫罗斜瞄了一眼扎克，回归了嘲讽，“这些事情归根结底，都是你在巴顿搞出来的，告诉我，托瑞多氏祖，当时的你否有意识到你在给勒森布拉接触中部巫师的机会？”
扎克回答的很坦然，“我意识到了。”总是被雷夫罗冷嘲热讽也挺没意思的，“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那么有把握魔宴会同意隐秘联盟遗孤的筛选？光一个十三氏族血统统一的宏愿么。”扎克摇头，“因为我知道获得中部的情况对魔宴有利。鲁特聪明，他知道魔宴扩张向中部是早晚的事情，隐秘联盟不在了，中部的巫师家族就是魔宴的最大阻碍。但你们哪个氏族谁愿意一头扎入完全不了解的中部去当先遣队？”都还记得从魔宴去巴顿的吸血鬼一个个在前期怂成什么样了么，中部？怕对魔宴吸血鬼来说，是地狱。“当然是用中部本土上本就可以利用的资源，那些隐秘联盟的遗孤。还有问题吗？”
雷夫罗被噎了一下，非常‘成熟’的选择不回应，继续他的叙述，“然后鲁特死了，我们雷夫罗也在纽顿的试点成功后，开始往魔宴外延伸监控网络。”他皱眉了，“但有些在我们雷夫罗碰触之前，就已经被控制了的中部某些渠道。”低头看向地上的传送阵，“就不是我们雷夫罗再能够碰触的了。”
这话很有意思。扎克挑着眉，“妮娜霸占了一部分在雷夫罗之前和中部建立的信息渠道，现在看来，就是和中部巫师的沟通渠道！”沟通都是扎克委婉了，这是传送！！
雷夫罗就不会像扎克这样委婉了，“这是背叛！”
现在已经退出了魔宴社会的所有实业，专心的建立现代文明的吸血鬼监控系统所有被光照着的地方，都在雷夫罗的视线下！按说，这完全成为魔宴后勤的氏族，充当的是整个魔宴，所有联邦吸血鬼的情报供给者。
但是，雷夫罗现在承认了，他并没有手握所有情报渠道。一部分流通于吸血鬼和中部之间的信息，根本不在雷夫罗的监控中！而这部分雷夫罗不知道的东西，现在他给了定义，背叛。雷夫罗脸上是愤怒，“现在，你知道我不爽她的原因了！”
是了，雷夫罗答应和扎克合作，就是因为他不爽勒森布拉中的某些人！现在可以指名道姓的说雷夫罗不爽的人，就是这个拒绝被雷夫罗监控、制造了雷夫罗监控系统漏洞的妮娜！！更好，雷夫罗现在得到正当讨厌这个妮娜的理由！
扎克没给什么表情，只是点了下头。扎克的疑问依然没被解答，“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发现巫术传送阵的？你又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连接到妮娜身上的？”
雷夫罗回答了，“不是我，是你。”雷夫罗歪了下嘴，看来是不想在这里多呆的上楼了。
扎克只能跟在后面。
雷夫罗：“当你维嘉警局发现树人身上的致命伤来自巫术时。”在地下室底层，满是刑具的房间中，雷夫罗又盯着扎克的脸看了。和上次一样，他想看的是塞姆，是已经知道扎克的巫术知识来自巫师鬼了，“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之前发生过的，巫师袭击你的后裔查理选定的托瑞多候选者事件。”雷夫罗停在充斥着陈腐血腥的地下室中，“这就是当时勒森布拉处决那个巫师的地方。”
扎克微张了下嘴，再次环顾了一眼这个地下室，闭上了嘴，“勒森布拉处决的么。”这是重点。
“哼，是。”雷夫罗脸色阴沉的摇着头，“我们当时还都以为勒森布拉是为了彰显他们在魔宴的地位依然是绝对的制高点，才要亲自处理威胁了魔宴安全的巫师，就由着勒森布拉去做了。现在想来，不过是妮娜勒森布拉在处理后患！”
扎克没有炫耀什么，“而勒森布拉那么积极的制裁威胁托瑞多的凶手，一定有所隐瞒，这个结论，是我在和查理讨论后得到的。”
没错，之前就说了，在过去的一周中，扎克其实已经大致理清了树人被谋杀的真相。真凶扎克虽然还没揪出来，但责任方，扎克已经推的差不多了。因此才建议不再有参与这件谋杀能力的警方退出
扎克看着那些刑具，“巫师是魔宴社会共同塑造的恶人，在你们的电影里都是屠城的巫毒反派。社会各界齐心协力的制裁凶手，看起来很合理。但来到魔宴的巫师，没有屠城，也不去搞魔宴氏族。杀了一个还没有掌权的托瑞多后裔备选。”扎克看了眼雷夫罗，“然后托瑞多掌权后，在反异族的大环境下又杀了一个托瑞多看上的树人。”
前者，啧，都现实点儿，在托瑞多没来魔宴掌权前，杀一个托瑞多后裔备选，影响不了魔宴社会的安危！引起案件社会重视的不是托瑞多后裔，是巫师！查理能够发现自己选的后裔备选是被巫师谋杀，那是查理曾经是中部吸血鬼外族。查理的身体中曾经流淌的是战斗氏族，布鲁赫氏族的血。
后者，大家指望维嘉警察有查理的见识？魔宴中这帮四个世纪生活在西部的人，谁有巫术辨认能力？如果不是维嘉警局因为对托瑞多有好印象的请了扎克去警局。猜猜如果扎克没有去辨认遗体，谁会知道这又是一起巫师谋杀。还不是将案件归于反异族运动中的悲剧了事。
然后，妙的就在这里
精准攻击托瑞多的在魔宴的每一步前进：托瑞多后裔备选的人类，和被已掌权的托瑞多看上的殡葬业应聘者。还在这两个事件中，要么避免伤害魔宴社会的根本，要么有背锅的大环境，但都能刚刚好的让相关人发觉凶手是巫师！
在魔宴中的强权氏族里，有做这种事情理由的氏族是……
“目标是托瑞多，工具是巫师。这是两个案件共同的关健。”扎克不过是把之前已经得到的推断再说一遍，“将托瑞多和巫师对立起来，谁能获利？”不，扎克不说了，让格雷夫罗说。
“勒森布拉。”雷夫罗终于如愿的看到塞姆了。塞姆从扎克眼中现身，开始挥洒不知道有什么功用的巫术咒文。别管塞姆，听雷夫罗说话，“托瑞多是用吸血鬼-巫师组合，避免完全体的发起者。是所有吸血鬼未来必会面对的问题。托瑞多，刚来魔宴，就开始领导吸血鬼了。此时勒森布拉，却在浪费时间内部争权，他们很不爽。尤其这个掌握了某些资源的妮娜……”
当这地下室中的刑具，在塞姆的巫术下，开始显现暗红的缚带飘摇晃荡时，雷夫罗也把话说完了，“我之前出于尊重勒森布拉四个世纪为魔宴做出的贡献，不去插手妮娜试图对我隐瞒的东西。但今天，既然你这个托瑞多氏祖亲自给我打电话，请求协助……”
扎克无语的摇摇头，跟正雷夫罗，“相互帮助。”
雷夫罗撇了下嘴角，略过，“那我就要好好查一下妮娜勒森布拉隐藏的东西。”展示四周，“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雷夫罗找到了这里，曾经勒森布拉处决巫师的地方。接下来，塞姆将这发现推进了一步。
“找到了。”塞姆飘向了一件刑具，牵扯着飘摇的缚带，“一片在灵魂和**彻底死亡前，被巫术转化成缚地灵，抓住现世的事物，绝地求存的灵魂印记~”塞姆捧着这片明红的灵魂印记，一脸微笑，“不愧为在优越环境中享受教育的家族巫师~对付吸血鬼都会留一手呢~”塞姆的手一抬，灵魂印记塞入嘴里，嚼了两下，“让我们期望这片灵魂印记中包含了那个妮娜勒森布拉在和哪个巫师家族同流合污的情报吧……”
塞姆歪了头。
“说话！”雷夫罗没有耐心。
塞姆看向扎克了，吐出两个字，“稀云。”
呃。
17 稀云与迈尔斯
在维嘉市的这么多天，终于，扎克没有一早就被人接走，呆在别墅里了。
稀云在客厅，坐在沙发的一侧，没什么表情的在看早间新闻。
“……观光客在沙漠中发现了新的绿洲……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绿洲……专家称这是典型的海市蜃楼，提醒观光客们注意分辨眼中的景物，在自由探索沙漠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迷路、偏离城市太远……”
稀云侧头看向沙发另一侧的扎克，发现扎克在看自己，脸莫名的红了一下，转回视线，继续看新闻。
“……游客举报了某些城市中抗议者的游行和集会对他们造成了骚-扰-……提醒维嘉市民，不要破坏城市规则和法律，所有影响到城市正常机能和对外游客印象的行为，会受到惩罚……”
稀云又侧头，看向扎克，发现扎克还在看自己，脸黑了一下，转回视线，继续看新闻。
“……殡葬业私有化已经在维嘉市正式完成，各处殡葬业联合注册了业者工会，正式命名为‘托瑞多’……”
稀云，看脖子是准备再次转头看向扎克的，但看到一半，余光已经发现扎克还在看自己，转回去，黑着脸，“盯着我干什么！”
扎克在沙发的这一侧调整了一下姿势，并没有移开视线，“我在想事情。”
“那看着别处想！”稀云扯了屁股下的坐垫，挡在自己身侧。
扎克从沙发上站起，走向了窗帘，刷拉的拉开了紧闭的窗帘。阳光洒入客厅。
“*！”稀云鬼叫一声，从沙发弹起，被从窗户照入的光块儿逼向客厅的角落。
扎克回头看了一眼稀云，侧身招呼别墅的管家，“乔凡尼，确保没人能关上窗帘。”
管家一脸满足的站到了窗帘边上，“好的，托瑞多。”
扎克离开了客厅。
希望大家看出来了，稀云变成吸血鬼了。
扎克上楼，准备去三楼。迈尔斯在三楼。迈尔斯昨天就成功进入三楼了，用威胁的方式。他威胁别墅的管家乔凡尼，如果他不让他进三楼看吸血鬼的历史，他就自杀。
看似搞笑的威胁对么，但不过是一些吸血鬼的故事，何必呢，管家就任由这个人类去了。
上楼的扎克被拦了一下，“你是在生气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转化了你的员工么。”拖着吸尘器的妇人茨密希发问了。
扎克看着这位罗伊的妹妹，“并没有。”
妇人挑了下眉，回头看了眼被逼在客厅角落的稀云，“那为什么惩罚他？”
“你现在在扮演护崽的母亲吗？”扎克歪着头，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妇人可能一时没明白扎克的意思，愣一下后，“你就当做是吧。”吸尘器放到一边了，这是摆出了茨密希的架势，要和托瑞多好好对峙一番的意思了。
扎克却露出微笑，“很好。”然后继续上楼，“我希望等会儿临时的魔宴会议上，你也能好好护住你的‘崽’。”
妇人又了愣了一下，“临时魔宴会议？托瑞多，你在说什么？”
“雷夫罗掌握了某个二代勒森布拉背叛魔宴的证据，即将召集临时魔宴会议对那个勒森布拉进行制裁。所有氏族都需要代表到场参与，茨密希人口凋零，唯一有身份的茨密希，大概也就是你了，你会和我一起去。”
扎克已经走到二楼了，后面的妇人跟着。
“什么？！”妇人对自己听到的内容非常惊讶，“这就是托瑞多你之前一周在忙碌的事情吗？！”
“不。”扎克是轻松的，抬手摆摆，“只是昨天晚上~”继续上楼，往三楼。
“无所谓了，我也从来不像我哥哥那么关心这种氏族斗争的事情。”妇人没有跟着扎克了，看着扎克继续往上的背影，“我不去，哼，那帮人大概也不会在意如今地位最低的茨密希缺席会议。”
“你必须去~”扎克在楼梯的尽头靠着护栏给了下方的妇人一个微笑，“雷夫罗掌握的证据是，妮娜勒森布拉勾结了中部的巫师家族，往魔宴送巫师，威胁魔宴的安全。”扎克故意停顿，俗套的情绪堆积，最后，“那个巫师家族是，稀云。”
没等下方的妇人给出反应，也没有解释。扎克从楼梯上消失了，进入了三楼的房间。
随手关门，不让外面的东西影响自己，扎克缓慢的扫视了一眼空间中被丢的到处都是的书籍。在一圈散乱的资料文献中间，看到了发着呆的迈尔斯。
扎克走向了迈尔斯，拿起一沓离迈尔斯最近的文献，翻了一下记录的是鲁特勒森布拉制造扎格尔的过程，详述了鲁特一个世纪前收集扎克瑞托瑞多生平的内容……
看来鲁特死掉后，一些东西被送到了扎克的别墅这边，大概是弗兰克的主意。这三楼，俨然已经成为了托瑞多的吸血鬼历史收藏。
扎克拿着手里的文献，再次环顾一下整个空间的糟乱，撇了下嘴，也不知道该放回哪里，“等会儿得叫人来收拾一下了。”只是随口说一句。
“我，我会收拾如初。”地上坐着的迈尔斯开口了，语气有些呆滞。
扎克低头看了迈尔斯一眼，“你能站起来么？”
迈尔斯动了一下，“不，不能……”鬼知道他保持这个姿势多长时间了，呆滞的眼中布满血丝，恐怕是身心都到达了极限。
扎克摇了摇头，伸手轻易的将迈尔斯拉起，然后把手里的文献塞回迈尔斯手中，“有什么观后感吗？”
不管迈尔斯的人格有多么扭曲，他是个聪明的家伙这点无法否认。一个在不知道异族存在的时候，能想出一套吸血鬼存世理论的家伙，是人才。扎克有些好奇知道了真相的迈尔斯会说出什么有趣的话~
迈尔斯说话了，看着扎克，依然呆滞，“你一定觉得我和稀云蠢的可爱。”
蠢是自我贬低，可爱是自我褒赞。扎克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迈尔斯到底在表达什么，自嘲，还是真的放弃了。
扎克不打算想，摇头，“你和稀云都不蠢，也不可爱。”扎克观察了一下迈尔斯的反应，啥都没观察出来，只能继续，“你知道你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时间里，稀云已经成为茨密希了吗？”
迈尔斯脸上的呆滞瞬间消失，但短暂的惊讶后变成了理所当然，“当然了，那家伙终于靠自己抓住了一次机会，不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了。”
扎克来找迈尔斯是有原因的
扎克的嘴角微小的扬起，“你输了迈尔斯，稀云已经通过格兰德成功抱上了茨密希这颗大树，你却还在我手上。”扎克看着迈尔斯，“你有什么打算吗？”笑意逐渐明显，“依然打算走罗根的道路吗？”
迈尔斯布满血丝的眼盯着扎克，盯着盯着，后退了两步，一脸绝望，“你，你依然把我当做游戏……”
这绝望，不是装的。现在的迈尔斯回想他在格兰德里和扎克一切接触，他已经自觉！扎克发现他的真面目很久了！
扎克的笑意没有继续升级，停留在一个不会让人觉得刺眼的刚刚好位置温柔的笑容，“这游戏是你开始，我能怎么样？拒绝你吗？”
迈尔斯张了下嘴，低头了，呢喃式的，“是啊，是我不知深浅的试图在格兰德里讨未来的，我开始的……”自知之明倒是有的。
扎克给了迈尔斯自我审视的时间，然后，“但如果我们把这游戏的格局放大一点儿，你，稀云，我，不是唯一的玩家~”扎克在周围拨弄一会儿，用书籍资料堆了一个座位，坐下了，看着迈尔斯，“有人从更早之前就在做这个局了，迈尔斯，你想继续扩宽一下你的认知么。”
迈尔斯没有看扎克，逐渐后退的靠到了墙边的书架，无力的下滑，萎靡的坐在了地上，“呵呵，想啊，我现在认识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还怕什么呢。”
“这个心态就对了~”
扎克在搞事。
别忘了在这之前扎克对迈尔斯的态度是什么能不理这个两副面孔的家伙就不理！为什么现在变了？！
扎克的视线飘向了远处，“巴顿的社区改造项目，格兰德的中途之家第一批员工，是被腰斩了。这一点，你们这些人应该很清楚，对吧。”
扎克说了，在更早的时候，就有人在做局！那理应，时间点就该被拉前！
迈尔斯保持着萎靡，但还是好好回话了，“恩，清楚。不然我也不会搏一把的尽力去走罗根的道路了。”
“刚出巴顿的时候，你对稀云说过，报纸上的新闻很可笑，不会告诉你真实发生的事情。”记得吧，扎克用了鼓励的语气，“你说说，你觉得格兰德第一批员工，为什么会被腰斩。”
报纸上对此的新闻，如果大家还记得的话，就知道是格兰德的员工打了记者，暴露了市政府对社区改造项目规程的短板，市政府又是派人审核又是建立专项小组的讨论，最终弄出了如今的中途之家，将格兰德的员工忠诚度培养一刀砍，几乎弄残了格兰德对员工未来的安排，弄出了现在的员工在几个中途之家企业中的轮换方案！
迈尔斯沉默了一会儿，但扎克知道这个聪明的家伙，永远不会停止思考脑子就是迈尔斯这种人求存之道。和稀云的暴力一样~
迈尔斯说话了，“要是以前，只有报纸上的那些愚民新闻做依据，我只能认为是巴顿市政府在探索社区改造项目的价值，在格兰德不能给市政府的政策带来正面效果的时候，就惩罚格兰德，削了格兰德的权利。”
好见解。
格兰德的私有化，就是巴顿市政府政策的正面效果！对么。前罪犯进入社会这个话题，其实和殡葬业有相通的地方，都是没事儿没人愿意讨论，但一出事，就一定是坏事！
格兰德的私有化非常成功，几乎是逆流而上的成为了巴顿市政府在殡葬私有化政策上唯一争光的面子！没人反驳吧。
前罪犯的社区改造，放到格兰德这里来，如果抛开我们知道的那些细节，在政治层面上就是市政府试图让格兰德保持这种逆流而上的面子！
但出现中途之家的员工打伤记者后，市政府显然发现格兰德也兜不住这种事情！帮格兰德挡刀？市政府怎么可能的为一个面子工程挡刀，那就惩罚，削格兰德的权利。到头来，市政府还能得一个积极响应社区改造困境，做出改变的赞扬！
扎克看着迈尔斯，笑容满溢。没办法，有才的人就是有才~扎克继续了，“现在呢？”在迈尔斯知道格兰德的真正秘密吸血鬼后，迈尔斯对此又有什么新的见解呢？
迈尔斯摇头了，“现在，我不知道。你是吸血鬼，你是曾经三个世纪在联邦中部招风唤雨的托瑞多。”鲁特收集的扎克瑞托瑞多的事迹，“你消失了一个世纪，然后出现在殡葬之家中当老板……”迈尔斯似乎摇头摇累了，头一歪，“我不知道你周围发生的一切能怎么解释。”这货，是真的放弃了。
扎克可不准备让迈尔斯放弃，“巴顿市长安安东尼是我曾经看上的后裔，但他拒绝了永生，我们长期维持了朋友的关系。”
迈尔斯抬头，看了眼扎克，但没说话。在他看来，扎克显然是在补充迈尔斯缺失的信息扎克和巴顿市长的关系明确了后，就能解释格兰德成为殡葬业私有化唯一门面，成为市政府寄予众望的企业的原因了~对么。
但只是这个，还不够。依然无法解释中途之家第一批员工被腰斩的原因。
扎克继续，“艾瑟拉，市长的前妻、情人、秘书。”扎克眯起了眼，“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女人。我一直都没能让安东尼成为我的后裔，这个女人，呵呵，她倒是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勒森布拉。”
迈尔斯歪着的头又动了一下，因为巴顿的信息，和他在这里一天一夜获知的消息，连接在一起了巴顿市长身边的女人，成为了在托瑞多于联邦中部灭族时欢庆愉悦的勒森布拉~
这里，需要巴顿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吗？不用~
迈尔斯出声了，“我记得，市政府执行审核格兰德第一批员工，制定轮换的负责人，就是艾瑟拉。”
扎克笑着，“是啊，就是她，那是她刚成为勒森布拉，执行的第一条政令~”还有记得当时艾瑟拉自己给出的理由吗？呵呵，她说啊，她也无奈啊，她要面对勒森布拉氏族的压力，不能让格兰德太舒服，只能毁掉格兰德员工忠诚来保自己的地位呢~
迈尔斯还是没有看扎克，但眼睛，在动，“然后，第二批员工，就是我和稀云，来格兰德了。”
“对的，你们来格兰德了。”扎克看着迈尔斯，“你有什么细节，比如你们是怎么被选入第二批中途之家项目的过程，可以告诉我吗？”
迈尔斯终于又看向扎克了，“有！她用杜绝暴力事件，预防格兰德员工打伤社会人士（记者）为理由，审核了我们这第二批的所有人！”迈尔斯是激动的愤怒的那种。
原因？看这句话，艾瑟拉原来审核过这第二批进入格兰德的员工啊~理由还是避免暴力事件再次发生呦~
那告诉我？稀云这种把暴力霸凌当做机会的货色，是怎么混进来的？
稀云，稀云，稀云~
格兰德里的稀云~
雷夫罗掌握的证据，妮娜勒森布拉勾结的稀云~
知道扎克之前说很早之前就有人做了这个局说的是谁了吗？
现在的问题就是，扎克是否还在这个局中！这个局，是否依然在那个幕后黑手的计划中进行！
但就快要见分晓了临时魔宴会议……
扎克现在做的，呵呵，准备好所有玩家~
18 魔宴会议
魔宴会议。临时的~
一圆桌，吸血鬼们围一圈儿。似乎没有主位的样子，但其实是有的~扎克左边坐着卡帕多西亚氏祖小卡，右边坐着勒森布拉氏祖弗兰克~然后在众二代吸血鬼的座位中，查理和维嘉中的托瑞多权力代表乔伊坐在托瑞多的位置上~
扎克当然知道小卡和弗兰克有意的抬自己的位置，欣然接受。
小卡撇了眼扎克身后站着的迈尔斯，“狗弟呢？如果你要带个人类参加会议，至少带个后裔备选来吧，这是谁？见都没见过。”
右边的弗兰克本一直在观察自己勒森布拉氏族那帮二代吸血鬼的低语讨论，听到这边在说话，马上加入，“你没听说么，扎克这次带了两个员工来，只是一直没有出门而已。这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吧。”
小卡打量了一会儿迈尔斯，“看起来没什么出众的地方。”收回了视线，看向扎克，“准备收为巴顿的员工做托瑞多后裔备选？我以为共和托瑞多支援过来后，托瑞多的人口危机已经暂时解除了。”
扎克又没来得及说话，还是弗兰克，“说起共和托瑞多，扎克~你老实向我们透露下一下呗，你在共和到底还有多少托瑞多储备？你该不会向茨密希氏祖那样，不管联邦，跑到外国建立势力吧~还要和隐秘联盟争夺吗，还是……复仇？对凡卓~”这是玩笑了。
扎克依然没来得及说话。
小卡，“听奈纳德说一个凡卓到你巴顿的格兰德住下了？那个女伯爵，安娜贝尔对么。你还应付的过来么？”
扎克只能给个微笑，嘴都没动，弗兰克，“女伯爵~从鲁特的遗物中看了一些她的事迹，呵呵，也是个难对付的~”周围其实已经安静很久了，因为，氏祖们在话家常~“从一个氏祖对另一个氏祖。”弗兰克，当然是故意的，一副和扎克感情深厚样子的拍着扎克的肩膀，“凡卓在什么情况下都是我们魔宴的威胁~难得有个绝对站在我们这边的安娜贝尔，不如牺牲一下~收了呗~”
小卡没说话了，扎克保持着微笑，弗兰克的手在扎克的肩膀上揉捏着。圆桌上陷入了绝对的安静……哦不，只有迈尔斯的呼吸和心跳声。
人类制造的噪音是让人分心的。
迈尔斯逐渐感觉到了所有的目光都在看向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突然，雷夫罗起立，在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的时候，“大家一定在好奇我召集这次临时会议的原因。”环视一周，停在了二代勒森布拉的区块，“如果是以前，我当然是没有这个权力的，但鲁特离世后，我也不知道该把会议申请上交给谁，所以自作主张的通知了大家……”
这番仿佛解释的言论没说完。勒森布拉区块中，一个男性脸色并不怎么高兴的打断了雷夫罗，“明知道自己没有权力还这么做，哼。”他撇了眼弗兰克，但似乎底气不怎么足，“鲁特之后，我们勒森布拉内部的权力分配虽然还没有完成，但不管如何，我们的父亲还在这里！勒森布拉的事情是勒森布拉的事情，不是你们的借口！该上交的东西照常交给勒森布拉决定才对！用不着你们替勒森布拉做决定！”
雷夫罗没什么表情，拿出一瓶小血罐，“好的，那我现在就把我召集临时会议的原因交给勒森布拉氏祖。”抬手，血瓶划过一个弧线，落到了弗兰克面前。
有趣的是，勒森布拉区块中的二代勒森布拉，一个个脸色更阴沉了。
都懂的吧。弗兰克啊，就是到现在勒森布拉氏族的‘权力分配’没有完成的原因啊~~
哈！‘权利分配’~这么含蓄干嘛~谁都知道那不是分配~是争夺！是二代勒森布拉们在鲁特消失后，各个都想将鲁特曾经的独裁权握着自己手中的抢夺！！
但凡这个高高在上的氏祖，弗兰克有意站在任何一个二代勒森布拉身后，这争夺早就结束了！
但弗兰克没有！他不仅不站在任何一个儿女身后，还给所有现存的儿女们添乱！在巴顿留下了一个野种（汉克）！将本就激烈的争权境况搅的更复杂！！
对外，勒森布拉无法吐槽他们这个氏祖，只能把氏祖摆在上面供着充当氏族的门面，但对内，谁不知道这个氏祖早就和勒森布拉氏族离心离德！而这一切，都只能怪那个已经不存在了的鲁特！
为什么不给弗兰克勒森布拉的姓氏！为什么只给这个父亲工具人的价值！为什么当时就做出了要用氏祖来搞托瑞多的决策？？
现在好了，这个绝对强大的工具人，明显跑到托瑞多那边去了！已然一副和托瑞多亲如兄弟的态度！
弗兰克倒是一脸‘谦虚’，手里把玩着雷夫罗上交的血瓶，“我来做决策吗？呵呵，我哪行啊~我和小卡都是缺失四个世纪文明进展的过时老家伙，哪有判断你们这些年轻人事务的见识~你说对么，小卡，你们卡帕多西亚氏族现今的决策，你弄的懂吗~”
听听。弗兰克刚还给扎克收了凡卓的建议呢~现在就是‘过时的家伙无法替年轻人做决定’~这个老不休，不把屎搅沸腾就不安生的家伙~
小卡当然知道弗兰克在干什么，撇了一眼弗兰克手里的血瓶，“你要说老家伙请只说你自己，我永恒十岁。”别忘了，卡帕多西亚氏祖小卡是非常罕见的幼童，身心都未成熟就得到了永生，以决策幼稚出名的还有记得的吗？小卡在四个世纪前，就单方面的打破了氏祖们的约定，向自己的氏族透露了圣主还有一份终极流奖励落在世，于是导致了奈纳德在巴顿对扎克的无条件支持，让卡帕多西亚成为了托瑞多在魔宴的第一个公开支持者！对卡帕多西亚氏族来说，这当然是好的，但对其它所有氏族来说，只是卡帕多西亚氏祖不可靠的证明！“但过时是事实，我得承认，现在的时代，我的孩子们做的大多数事情，我都看不懂，即使他们很耐心的解释。”
小卡的身体在晃荡，看起来是他桌子下的双腿在晃荡带动的，还真弄出一副不稳重的幼童模样，并继续了，“要说现在我们氏祖中，最懂这个时代局势的，就是托瑞多了。”真顺畅，“不如你把血瓶给托瑞多吧，让托瑞多来判断。”
清脆的一声，血瓶被弗兰克一脸笑容的放到扎克面前了。
扎克全程微笑着，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血瓶，伸手拿起，再看一眼雷夫罗，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恩，两位氏祖，这就有些尴尬了，我其实是知道为什么雷夫罗召集这次临时会议的。不太需要这个~”
“哦~”搅屎的弗兰克接的非常快，“你知道？是什么？拜托用我和小卡能听懂的话说出来~”
“是……”扎克正要开口。
“是背叛！”勒森布拉的区块中，一个女人突然开口了，并起立，指着托瑞多，“托瑞多背叛了魔宴！”
所有人都看着扎克，等待托瑞多的回应，包括雷夫罗。不过雷夫罗的表情是果然如此的表情，并给扎克比了嘴型，‘这位就是妮娜’。
妮娜勒森布拉，看上去很是位小巧的女性，面容没什么特别的，按人类的常识，大概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倒是她特意站起给扎克认识，扎克也稍微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这位妮娜，扎克有点儿印象了，四个世纪前的殖民战争时期，鲁特每次开战情会议，都会带着这个女人。
所以，妮娜，是鲁特的亲信。
扎克没有回应妮娜的指认，反而开了手里血瓶，交给身后的迈尔斯，“一人分一点儿吧。”在迈尔斯手抖的接过血瓶时，扎克看回了妮娜，保持微笑的，“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被指责背叛联盟了，一个世纪前，这发生过~”大家都知道扎克说的是隐秘联盟。“结局如何大家也都清楚。那，请你继续~”扎克的心态，好的不正常，“我们都有非常高的期待~”托瑞多罪名坐实，被灭族！“别紧张，放松，努力达到你自己的期待就好~”看，扎克在鼓励对方灭掉自己，啧，不正常。
妮娜的脸抽搐了一下，开口之前已经注意到被迈尔斯分到雷夫罗提供的血后的二代吸血鬼们，看着自己有了异样的眼神。
原因不用说了吧，雷夫罗的血中，包含的信息，是妮娜背叛了魔宴！
妮娜的声音倒没有丝毫的动摇，她一一看过对自己有异样眼神的二代吸血鬼：“我们都知道托瑞多在联邦中部和巫师有了联盟！建立了吸血鬼-巫师组合的共生关系！就是现在，我都可以判断，坐在那里的托瑞多，不是一个人！他的身上带着精通灵魂巫术的巫师！”
“塞姆。”扎克的心态依然放松，“和大家打个招呼。”
塞姆出场了，从扎克的眼中飘出，巫师鬼的身体从透明都凝实，站在了扎克身后，微微对所有吸血鬼一点头。
细碎的讨论声出现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巫师这种东西，在明面上至少没有在西部现身四个世纪了。见到一个都值得稀奇，稀奇过后就是赶尽杀绝。
但现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塞姆啊，好像并不能被……吸血鬼杀。
从扎克身体中出现的这个出场方式，就很值得震惊了。这巫师，是啥？他显然没有身体才能在托瑞多的身上依附着，所以他是灵魂喽？但怎么可能会有一个灵魂异族能在没达到完全体的吸血鬼身上存活？！
魔宴吸血鬼们大致清楚巴顿中发生的事情，和我们看事件的角度可能有些不同
圣主制造吸血鬼的真相被揭露：炼狱的通道。
隐秘联盟逃离联邦的原因被解明：躲圣主信仰中天使的追捕。
而托瑞多神奇的和帕帕午夜以及部分共和神联盟，‘残废’了现在的圣主信仰：将所有真天使困在了共和，辅佐了不配为天使的克劳莉成为了如今天堂的主人，在纽顿被如今的雷夫罗监控着。
托瑞多成功拖延了吸血鬼和圣主信仰的矛盾发生的时间。并没有松懈的探索着避免每个吸血都要面临的完全体，提出了吸血鬼-巫师的组合，永久的解除困扰着吸血鬼的两个问题：和这片土地上的土著，巫术信仰的关系；和吸血鬼的起源，圣主信仰的关系。
托瑞多的在巴顿无数决策都可以归纳为这个宗旨。帮纽顿抵御恶魔的攻击，给狼人提供生存环境，不一一列举了……
不管大家以前对托瑞多的看法如何，得承认，托瑞多现在属于魔宴，是件好事。
但是~塞姆身上，有着新的东西~
“巫师鬼，共和信仰的鬼。”妮娜责无旁贷的成为了解说着，“鬼，来自共和，不被吸血鬼的血克制的灵魂异族！”她的眼神犀利，指着塞姆，“两种非我族类的信仰，恶心的组合！”
塞姆往前走了一步，开口之前，被扎克拦住了，“你继续~”微笑的对妮娜。
扎克的好心态果然还是激怒了说话的妮娜，“你还在笑！大家看看这个托瑞多的嘴脸！他还在笑！”
扎克……其实是失望的。
本来吧，觉得能早早的在巴顿就做下某个局的勒森布拉，至少是个沉得住气的家伙。现在看来，对方的心态这么容易被自己影响扎克还什么都没说呢，不过是保持个微笑而已，你急什么。要批判扎克的嘴脸，先把你的指责依据说完了在做啊！
还是有懂事的人的，乔凡尼的区块中，因为尼克在巴顿，坐在那里的人是尼克的兄弟，扎克有印象，但不太熟悉，“巫师鬼这种存在已经出现一段时间了，哥哥在巴顿早就传回了情报，这方面茨密希应该更清楚。”看向了茨密希的区块。
茨密希那边只坐了一个人，依然是佣人打扮的粗壮妇人。她虽然在扎克面前说不像她哥哥罗伊那样关心氏族斗争，但该知道的事情还是知道的，开口了，“巴顿中和前隐秘联盟氏族诺菲勒结盟的巫师，都以巫师鬼为人类生命结束后的种族。是能够满足吸血鬼-巫师组合的最优方案。”并没有特别帮扎克的意思，但还是指了一下扎克的方向，“效果，之前从西部到巴顿的异族考察团也带回了一些情报，现在大家也都亲眼看到了。”这妇人撇了眼妮娜的方向，“你说恶心，是托瑞多分享过身上带着一个巫师鬼的感觉给你吗？”
妮娜根本没看妇人茨密希，“我还需要他分享吗？巫师的灵魂，不恶心吗？大家都忘了四个世纪前的战争了吗？如果不是我们的同伴恶魔坚定那些士兵的灵魂归属，我们多少殖民者人类战士的灵魂会被那些巫师玷污？！”
啊，原来曾经的殖民战争中，让巫师无无计可施的殖民军队信仰，还有这种解读。也是挺滑稽的，曾经的人类士兵们，是靠恶魔坚定自己的信仰哦~
妮娜没说完，“而现在，这个托瑞多助纣为虐的帮助这些巫师找到了免疫我们吸血鬼的克制！想象一下，我的兄弟姐妹们！这个托瑞多用计谋打残了圣主信仰，让未来我们国家的人类，灵魂不再有正确的信念！然后用了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爆发的吸血鬼和圣主信仰矛盾为理由，为巫师找到了能安然的躲避我们吸血鬼的压制、无限成长的方式！让这些巫师灵魂可以在未来永恒的时间中玷污我们国土上人类的灵魂！现在我们魔宴依然控制着这个国家，但大家觉得什么时候，这个国家的人类会不再在乎我们吸血鬼？”
妮娜指着扎克，“这个托瑞多！从四个世纪前叫停战争，给了印安土著喘息的机会，成立联邦国时就在构建这个天大的阴谋了！现在，看看他做了什么！他和帕帕午夜结盟了！他已经露出他的真面目了！他已经成功让我们西部的人类不再和我们做血液交易了！大家！觉醒吧！这个托瑞多一路走来欺骗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他的阴谋！！他！从一开始就想背叛！背叛我们！背叛吸血鬼！背叛给予他永生的一切！！”
哦，原来托瑞多才是做局的人啊~扎克都想为自己的大局观鼓鼓掌呢~
扎克还真这么做了，啪啪啪的鼓掌三次后，“我有一个问题，背叛吸血鬼，让巫师‘玷污人类的灵魂’，不再在乎吸血鬼，恩，按你的思路，大概就是不再把吸血鬼当做绝对的权力阶级对待了。那，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妮娜愣了一下，然后，“你是托瑞多，你是出了名的喜欢混迹在人类社会中的托瑞多！你可以适应任何方式的社会形势，藏在人类之中！好处？好处就是你不再有同等级的竞争对手我们了！你想要独占这个世界！”
扎克真想再次给自己鼓掌原来啊，扎克的梦想，是统治世界呢~
想不如做，扎克再送自己三次掌声，啪啪啪，“哦~这样啊~”扎克转头看向弗兰克，“四个世纪前，氏祖们集体决定休眠，这个讨论是怎么开始的？”
弗兰克并不知道扎克在想什么，但他相信扎克不会问无聊的东西，“不好说，只是个默契，我们都觉得我们继续清醒对吸血鬼种族，没有好处，圣主并没有多爱惜我们这些他的造物。我们需要保存我们的血统。”还看了眼小卡，小卡的脸和弗兰克的表情差不多，不知道扎克在想什么，只是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扎克也点头，感谢弗兰克的说明，然后看向了妮娜，“我还有个问题，你的指责是针对我，还是托瑞多氏族？”
妮娜……凝滞了一下，然后，她的脸从义愤填膺变成了慌乱她意识到她犯了个错误！
扎克没给妮娜机会了，“听你的话，应该是针对我个人了~”扎克依然是微笑的，“毕竟这个阴谋我从四个世纪前主张停战建国就开始谋划了~”扫一眼所有人，“而四个世纪前的托瑞多，可只存在我一个人了~”
扎克耸了下肩，“那我……”看了眼弗兰克和小卡，“要不就干脆就接了这指责吧，反正我是氏祖，不去睡一觉感觉也少份身为氏祖的必要经历~”扎克微笑着看回妮娜，“我作为托瑞多氏祖，用休眠作为惩罚你觉得如何？吸血鬼的未来，我不参与了。眼看自己的阴谋即将得逞，却被你发现，然后被迫去休眠，再然后去经历和弗兰克、小卡现在经历的时代脱节一样的感受，你看好不好？五个世纪，十个世纪？你来定，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很年轻，完全体，吸血鬼的力量极限，在座的各位都比我会先达到，杀了我？太便宜我这个谋划了四个世纪的阴谋家了吧。让我活着，看我自己功亏一篑，看我自己带着托瑞多大起大落，活成世界孤儿，当你觉得没有我的你们，建造了一个更好的吸血鬼的未来，再把我弄醒看那时的世界~这样才美，同意？”大家可以自动脑补扎克这段话时的神态。
和之前一样，圆桌安静了……
哦不，只有迈尔斯这个人类的呼吸和心跳声在骚-扰-大家的感官。
“我不同意。”呵，是雷夫罗开的口。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大家显然之前都有被妮娜那极具煽动性的阴谋论的说法打动，然后扎克却没给大家多想的时间就抛出另一个现实的问题如果没有托瑞多，吸血鬼能在这个造出什么样的未来！
你以为扎克最后那番话是说的装逼的？不是。扎克是在提醒所有人，不管托瑞多有没有阴谋，现在吸血鬼于这个世界的前进道路，需要托瑞多！！
不看远处的圣主信仰要不要解决，就看眼前！巫师的问题你要不要解决？狼人的问题你要不要解决？刚摆上台面的共和异族不被吸血鬼克制靠谁解决？靠在魔宴呆了四个世纪的你们？？？
所以，在大家都在高空飘着思考哲学问题的时候，只有雷夫罗这个会议的召集者还在地上！他没有忘记他在这里是要干嘛！
但雷夫罗明显往扎克这边投来的是鄙视的眼神。说了，这家伙一直都不喜欢扎克。雷夫罗继续了，“托瑞多氏祖没必要这么快认下这罪名。”环视一周，“大家都接收到我血液中的信息了，先跳出来咬一口的戏大家也看够了。”看向妮娜，“来讨论真正的背叛吧。”
有一个清醒的人出声后，就有第二个，这第二个，哈，是来之前就被扎克提醒了，要当一个护崽的茨密希妇人，“是啊，妮娜勒森布拉，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地产中藏和中部的巫师家族稀云家族，互通的传送阵吧！”
19 会议结束
“藏？”妮娜勒森布拉看向茨密希，“为什么我要藏？所有人不是都知道那是之前我们勒森布拉拷问在维嘉犯下谋杀罪行的巫师的地方么！”没完，“至于那个地方的传送阵，哼。”视线转向了雷夫罗，“谁告诉你那是互通的传送阵？那是我们勒森布拉拷问巫师后复制的单向通道！”妮娜的脸上出现了优越感，“我们勒森布拉，从来都将魔宴的安危摆第一位！一个巫师敢跑到我们魔宴来行凶，我们自然要是灭他全族的！稀云不稀云的，哼，管他是什么家族！”瞪着雷夫罗，“我告诉你过你，不要插手勒森布拉的事务，看看你干了什么，你现在就是暴露我们勒森布拉精心策划的突袭！”妮娜的手一抬，指向扎克了，“你让这个托瑞多知道我们即将对付和他暗中结盟的巫师家族了！”
啊~原来这个局，长这样~
在巴顿，通过艾瑟拉将稀云弄到扎克的格兰德里，然后在魔宴制造巫师的谋杀事件。最后通过构陷托瑞多一个四个世纪的大阴谋家的身份，收网。
依然有些细节不太清楚，比如为什么巫师在魔宴行凶的对象都是托瑞多的外围人事。但相信这会议进行下去，所有答案都会解开。
现在，拜妮娜的话，以及她指向扎克的行为所赐。会议的气氛变成了所有人都在等待扎克的回应。
但是，圆桌上安静了很长时间，继续只有人类迈尔斯制造的噪音。扎克保持了微笑，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尽管妮娜之前的表现没得到扎克的很高的评价，但她的做法，却是对的。
妮娜先跳起来状告了托瑞多背叛，而这个会议的召集的最初原因却是追责妮娜背叛对吧。所以，如果扎克在现在继续开口，那就变成了……我打你一下，你踢我一脚。
在普通的对峙情境中，这种互咬的情况没什么问题，但在这里，不行。
因为现在的魔宴，并没有哪个人持有绝对的判决权！
很容易理解吧，小学生打架都知道打到难解难分的时候要去告老师！因为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是没人会退让的。能够做出裁决的必须是高于两方的权威者！
在文明的世界里，我们有法院，在魔宴里，曾经有鲁特勒森布拉。现在，没有了。
托瑞多是魔宴新晋权力者，大家都领会过扎克瑞托瑞多的能力。而勒森布拉这边虽然乱着，但勒森布拉就是勒森布拉，依然是魔宴氏族中手握权力最多的氏族。
与这两个氏族之间的、没有绝对权威裁决的互咬，只会是，互咬。
啧，这一旦要是咬起来，相信我，能咬到海枯石烂！
怎么破掉这个妮娜试图构建的互咬死局呢，首先，当然是扎克绝对不能如妮娜愿的构建两方对峙！其次，扎克已经示范了面对妮娜的指责，扎克认了自己四个世纪的阴谋与背叛~扎克甚至给出了惩罚自己的建议呢~
这就是‘榜样’这就是扎克在告诉所有人，今天，你妮娜勒森布拉跳出指责我托瑞多背叛，我认了。同样是今天，呵呵，他雷夫罗（不是扎克，是第三方），指责你妮娜勒森布拉背叛，你认不认呢？
粗壮的妇人茨密希，看了一眼扎克，低头不知道思考了什么，重新将圆桌上的视线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妮娜勒森布拉，你似乎非常肯定托瑞多要利用巫师控制联邦国民的灵魂这个阴谋论。而且，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思考，所有你说的话，都是合理的。”
妮娜皱了眉，显然被我们猜中了，她想逼扎克出来和她互咬。现在说话的茨密希，显然不是妮娜希望的对话对象，“当然是合理的，因为这就是真相！”妮娜环视一周，“你们都知道，在中部的隐秘联盟遗孤筛选项目里，我们勒森布拉借着那些外族的情报，获得了一些中部的情况。从那个时候我们就开始怀疑托瑞多的动机的了！”盯着扎克，“格兰德的妹妹，原本的姓氏，是萤火！巴顿的巫师得到的中部巫师家族的第一个正式援助，就是这个托瑞多妹妹的家族！”
茨密希妇人的脸阴沉了一次，“妮娜，你最好别为了阴谋论而阴谋论。巴顿巫师的情况大家都收到了报告，当时去巴顿和巴顿巫师首领丝贝拉结盟的巫师家族，不仅有萤火家族，还有怒涛家族。”看了眼依然微笑的扎克，“巫师家族的欺骗暴露后，我哥哥，罗伊茨密希、托瑞多以及瑞默尔一起与这两个巫师家族的精英进行了战斗，终结了这两个家族中的巫师战斗力！这能证明托瑞多，没有要和萤火或怒涛家族暗中联盟！”
仔细观察的话，是能够从妮娜的眼底看出不甘心的，她的视线刮擦着从无动于衷的扎克脸上扯开妮娜即便祭出了格兰德的妹妹，也没能让扎克开口。妮娜只能继续回应茨密希，“不听话的巫师家族，托瑞多当然不会留着！”妮娜的视线逼向了茨密希，仿佛想要把对方瞪闭嘴的，“你提到了怒涛家族，很好！大家没忘吧，怒涛，是圣徒茜茜的巫师！”视线非常流畅的转向了卡帕多西亚氏族的区块，“卡帕多西亚氏族最清楚这个情况了对么。巴顿的艾伦殡葬主人，他的儿子，和圣徒茜茜有过数段分分合合的感情纠葛。”
卡帕多西亚氏族那边坐的人扎克倒是都认识，奈纳德的父亲，也是卡帕多西亚氏族的领导者，按魔宴的说法就是家主，他给了扎克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开口了，“这种无聊的信息就不要说出来浪费我们的时间了。你想表达什么，妮娜勒森布拉，请直说。”
“托瑞多知道自己不可能和怒涛家族合作！”妮娜又看回扎克了，再次尝试了激扎克说话，“你要否认吗？托瑞多！怒涛成为圣徒的巫师时已经是灵魂状态了！被圣徒救赎归属了天堂，成为了天使！！这片土地，叫做联邦！巫师如果为了不从这片土地上消失，终究要找到一个和我们吸血鬼共存的方式的话！是会选择和圣徒结盟，成为圣主信仰的天使！还是和你这个托瑞多结盟，成为什么共和来的异类，鬼？！”
漂亮。至少说出了点儿新鲜东西~巫师和圣主信仰结合~呵呵呵，巫天使？真……
“搞笑~”是小卡开口的哦，“巫师从四个世纪前认知到圣主信仰的那一刻起，就在咒骂圣主信仰是从这个世界偷窃灵魂的窃贼~”晃荡着身体，“四个世纪过去了，难道他们不这么觉得了？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那为什么我们魔宴还缩在西部？巫师都和圣主信仰和解了，和我们吸血鬼还能有什么仇怨呢，我们只是圣主信仰的‘士兵’啊~我们还在这里等着干什么啊，去中部啊~”
妮娜的脸黑了一下，氏祖插话了，她只能恭敬，“我说的是可能性，是以托瑞多的视角看问题。左右对托瑞多来说，巫师只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已。他用巫师鬼给巫师提供了一个和吸血鬼共存的方式，圣徒照样能给出圣主信仰的的方式，还更符合联邦的环境。”重新看回扎克，“对怒涛家族来说，这不过是选鬼，还是选天使而已。托瑞多显然在对怒涛家族发起战斗的时候就决定不让怒涛家族这不稳定因素发酵！干脆的除掉！”继续激扎克回应，“我说错了吗？！”
妮娜又失败了。卡帕多西亚的家主，“像茨密希刚说的那样，如果按妮娜你的逻辑，关于怒涛家族这确实可以说通，但萤火家族呢？格兰德妹妹这层关系，难道也对托瑞多来说，是不稳定的因素吗？”
妮娜的视线再次拖拉的从扎克脸上扯开，看向卡帕多西亚，“起初自然不是！托瑞多恐怕就是想利用格兰德妹妹的关系，建立和萤火家族的联盟，毕竟，从各方的资料来看，巴顿巫师，都是些下流角色，托瑞多要控制这个国家的人类灵魂，需要强大的巫师……”
被打断了，“专注一点儿。”说话的是乔凡尼，视线刚从扎克身上离开，“没人反驳你的托瑞多阴谋论，托瑞多自己也表示干脆认了，所以，妮娜勒森布拉，你不需要继续渲染托瑞多的阴谋，回答问题就好。萤火家族也被托瑞多放弃，对此你的说法是？”
圆桌上安静了几秒，扎克的笑容更甚了~前面说的扎克做出的‘榜样’，有效果了不是么~大家都已经进入了‘被指责，就要认’的节奏中了~那就简单了妮娜，还没有要认，还在辩解，那你啥时候认？快点呗~
妮娜的脸，自然是更阴沉了，“因为报丧女妖！”妮娜硬是在脸上挤出了一副沉重，“我的哥哥，鲁特在世的时候收集了托瑞多在隐秘联盟的所作所为。其中就有托瑞多利用隐秘联盟的资源，为报丧女妖建立栖息地塞勒姆的事实。”妮娜又又又一次的瞪向扎克了，她倒是不放弃，“如果说哪个吸血鬼最明白报丧女妖和巫师家族之间的仇怨，那就是这个托瑞多最清楚！他一定在萤火家族到达巴顿后，进行了一些试探，判断出了格兰德妹妹和萤火家族的矛盾无法调和，于是舍小保大！”妮娜故意顿了一下，“大家别忘了，这个托瑞多有为报丧女妖建立的新的栖息地纽顿！那些黑女巫，都是他托瑞多的人！”
圆桌上再次出现的安静只持续了两秒，还是乔凡尼，“就一句‘托瑞多判断出了矛盾无法调和’么。”语气是不满的，显然在告诉妮娜，你原本还挺让人信服的阴谋论，在这里的处理太马虎了哦~接着，“无所谓了。”乔凡尼看向雷夫罗的方向，“从刚才，雷夫罗似乎就没有要参与讨论的意思。这罪名不小的控诉是你提出的，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雷夫罗没表情，撇了一眼突然把话头丢到他这里来的乔凡尼，“我什么都没想，我在发呆。”有表情了，不耐烦，“我不在乎托瑞多和巫师家族有什么关系。”雷夫罗的不耐烦眼神，是丢给扎克的，“我在我的血中给大家的信息已经很明确了，妮娜勒森布拉隐藏了和中部稀云家族的传送阵，作为勒森布拉的重要一员却背着魔宴和巫师家族有私下的关联。”耸肩，“她倒是说的挺简单的，她不是藏，也不是关联，她是有计划的抹除对稀云家族对魔宴的威胁。”环视一眼，“你们似乎都信了这话，然后都顺着这话开始听她继续‘追打’托瑞多的阴谋论。”雷夫罗摇着头，“我就好奇了，妮娜勒森布拉，你倒是说说，这个稀云家族，对我们魔宴有什么威胁？”
妮娜刚要开口。
雷夫罗一挥手，“巫师在维嘉杀了两个人，一个是托瑞多的后裔备选，一个个殡葬业的应聘者。”雷夫罗看向妮娜，“如果这个稀云家族的巫师，想对付的是托瑞多，不是正合你心意吗？他们是在帮魔宴对付托瑞多？”
之前我们不太明了的细节要揭开了。
妮娜阴沉的等着雷夫罗确定不会再说话，“我要纠正你一点，巫师不只在维嘉杀了两个人！这两个针对托瑞多人事的谋杀，是被我们勒森布拉的血控制后做的！我只是没有对你们解释这些过程而已！”
圆桌陷入了安静。这一次，连迈尔斯都屏住了呼吸，只是心跳越发剧烈了。
不过值得注意的一点儿是，妮娜的话中，重复了无数次‘我们勒森布拉’，但如大家所见，除了最初在会议中不满雷夫罗越权召集临时会议的勒森布拉外，再没有勒森布拉发言，都是妮娜一个人在说，激动、亢奋的说！
妮娜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我说了，我们勒森布拉是最早获得中部情报的氏族！我们早就意识到了托瑞多和巫师的暗中联系！之后，借着我哥哥鲁特让我的调查巫师家族偷窃魔宴的发展一事，我发现了了几个重点的巫师家族！这个稀云家族，就是其中一个！雷夫罗，你也清楚中部的局势，你知道我不让你碰我在中部的关系，你以为我是在霸权吗？不！我是在警惕消息走漏！你们！”妮娜指着一个个氏族区块，“你们一个个都在托瑞多的恩惠下，忘了你们自己立场，对他知无不言！只有勒森布拉，对这个曾经分裂了十三氏族，又分裂了隐秘联盟的托瑞多保持警惕！”妮娜没有漏掉她自己所在的勒森布拉区块哦，“而我们勒森布拉，也在这个托瑞多的阴谋下，失去了我们最宝贵的领袖！各自为战的争夺权力！”这时的妮娜好像不是在演戏，是真的愤怒。
勒森布拉氏族区块的吸血鬼们，都阴着脸，转开视线躲避妮娜的视线。
妮娜哼笑了一声，“到头来只有我！只有我在竭心尽力的对抗这个托瑞多！”啧，又无比顺畅的瞪到扎克这里来了。
“这个托瑞多……”
妮娜还要义愤填膺的说什么，被雷夫罗打断了，“别太沉醉于你自己的情绪中，妮娜，你现在一点儿都不像勒森布拉。专注，你之前没有向我们解释的东西，现在解释你说是你控制了巫师，才执行了针对托瑞多人事的谋杀，是什么意思。”说完这话，雷夫罗还向乔凡尼那边示意了一下第一次这么打断妮娜情感抒发的，是乔凡尼啊。
妮娜的脸皱巴的和抹布一样，但还是回复了，“巫师在魔宴行凶早就发生过多次了！拜我们社会中那些无能的执法者所赐，被埋没了而已！但是我，借着早就掌握的情报，早就注意到了潜藏在魔宴的巫师！对巫师的抓捕和拷问也早在托瑞多的后裔备选谋杀前就完成了！”第几次了？瞪向的扎克，“这个托瑞多和中部的巫师家族，稀云，同流合污，一直在我们魔宴社会制造混乱与纷争！”
妮娜，终于说出了她最崩的言论
“反异族运动！就是这个托瑞多协同稀云家族，在魔宴弄出来的！”
扎克脸上的微笑，彻底绽放了。妮娜，在自己的局中把自己困死了。
她还在继续，“这个托瑞多想要崩毁魔宴的社会结构！你们也都知道，他一直都没有掩饰有多么讨厌我们魔宴的社会结构，甚至以在巴顿弄出了和我们不同的社会为荣……”
在妮娜义愤填膺的说着这些的时候。
扎克和弗兰克对看着弗兰克是知道反异族运动真相的啊~托瑞多和巫师想要崩坏魔宴社会？不，是麦莉的天启会~
所以，弗兰克陪扎克一起笑着。眼神交流着：
弗兰克：‘卖麦莉吗？’
扎克：‘不太好吧，好歹我们还组着队。’
‘她也玩够了吧，可以了，仇也报的差不多了。’
‘墨菲还在她身边呢。’
‘反异族运动总该推出个背锅的，趁这个机会也不错~不然真有人追究起来，你还是脱不了干系（反异族运动的起源是圣主消失的时候，地狱犬大量出现在现世收集给圣主在新世界创世的灵魂，引起西部异族中和人类关系紧密的异族试图保护人类的混乱，制造了伤亡，墨菲和麦莉搞到了伤亡名单，推动了运动开始。圣主是扎克送走的，墨菲是扎克的合并氏族。托瑞多脱不了干系）~’……
妮娜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氏祖在和扎克对着笑了，不自觉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想要让托瑞多自食其果！我用血改变了巫师的人格！让本应该是托瑞多手下的巫师去攻击托瑞多的人！我……”
这边的眼神交流，也在继续。
扎克：‘机会我已经弄出一个了，南郊殡葬业的树人葬礼，今天新闻都报道了新出现的绿洲呢~’
弗兰克：‘这算什么机会，狗弟来找我租地的时候我就提醒他了，你们不怕人类去包围你们的殡葬之家抗议吗？’
‘这当然是机会了，吸血鬼挺了异族，这不就是风向么。聪明的人都能看懂。愚蠢的，真极端，敢来包托瑞多产业，就让麦莉给你记录一份名单，你是继续偷偷养着玩儿（弗兰克对鲁特建立的魔宴社会没有归属感，他巴不得魔宴乱着，搅屎）还是推出去背锅，随你。’……
为什么眼神交流可以交流的这么具体？因为两个吸血鬼顶层的氏祖，红着眼睛交流呢勒森布拉氏祖，弗兰克，放心的让托瑞多氏祖，扎克瑞，用魅惑之瞳传递他们想说的话~
妮娜的声音已经开始飘了，她，慌了：“……你们想要证据？！证据就在托瑞多的别墅里！这个托瑞多带了一个稀云巫师的后裔来维嘉！是他在格兰德的员工！是托瑞多和稀云家族的联络人！”
粗壮的茨密希妇人，唰的一声站起，“闭嘴吧妮娜，那个家伙根本不是巫师，是我的后裔，是茨密希！”宽厚的身体鼓动着，仿佛随时会有什么武器从她的体表出现进行攻击！“勒森布拉！茨密希被你们迫害的还不够吗！还想继续从我这里夺走什么吗？！”
“什，什么……”妮娜完全没有预期这种变化，“你……”
“我能作证！”终于，打扰整个会议感官的迈尔斯说话了！颤抖的，但足够大声的，“我能证明！稀云！我的同事，不是巫师！”
所有吸血鬼的视线都在迈尔斯身上。
迈尔斯腿软的后退了几步，“他，他就是莽夫！是巴顿的市长秘书艾瑟拉塞到格兰德里的前罪犯！我……”迈尔斯没站住，靠到了墙上，整个身体都是歪的，几乎用喊的，“稀云讨厌他的家庭！他讨厌他的印安父亲！他就是因为报复才入狱的！”记得吧，“他不可能像，像这位勒森布拉女士说的那样，是什么巫师家族在格兰德联络人！”迈尔斯软到地上去了，但音量还是够的，就是抖，“我，我只是个人类，我不可能对你们撒谎……”
“托瑞多的魅惑之瞳！”妮娜在冲向迈尔斯的时候喊出了这么句。
几乎是同时，扎克和弗兰克的眼神交流结束了。
似乎谁都没有动，妮娜被按回了原位某个氏祖动的手。
妮娜瞬间晃神的脸对上了扎克的笑脸。扎克，说话了，“可以了，妮娜勒森布拉~你做的够好了~”
“我不需要你的认同，托瑞多！”回过神的妮娜瞪着着扎克的笑脸。
“不。”扎克笑着摇摇头，“是真的可以了，你尽力了~”扎克扫视了一眼圆桌，视线停在了勒森布拉的区块，“如果鲁特还在，如果勒森布拉依然一条心，今天，大概会是托瑞多另一个灭族日吧~”
扎克，在攻心
扎克的视线回到了妮娜身上，“以上所有你说的话，只有一句是真的吧。”浅绿的眼睛微微弯着，是个温柔的笑眼，“只有你，只有你在竭心尽力的对抗我~”温柔的笑意配着惋惜的摇头，“终究只有一个人啊，你的局，还是太粗糙了~”
妮娜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攻心还在继续，“在其他勒森布拉都在争夺权力的时候，你却掉队的在做这些事情，妮娜，你不怎么适合勒森布拉这个血统哎，这大概就是你失败的原因吧~”
一旦慌了，就是步步错了。
“谁说我失败了！你以为你伙同了茨密希和一个人类，就能改变真相了！托瑞多，我看透你了！”
扎克没看妮娜了，而是看着妮娜周围的勒森布拉，“巴顿的那个艾瑟拉，巴顿市长的秘书，我不会留着了，你们谁，想去巴顿，和你们最小的弟弟，汉克近距离在连接联邦和共和的门户城市中，竞争勒森布拉的权力？”
妮娜错了，因为她根本没有看透扎克。而扎克，看透了勒森布拉。
扎克脸上的微笑，大概今后印在所有勒森布拉的心中：“呵呵，但抱歉。说实话，二代勒森布拉中我只了解鲁特，对你们都不太熟悉，我大概只能接受别人的推荐了。”扎克指向了雷夫罗，“雷夫罗掌管魔宴的情报，我应该会听他的。”
勒森布拉们，一起看向了雷夫罗。妮娜不用自己认罪了，会有人‘帮’她认。
临时会议到此结束。
离场时，包括弗兰克在内，都向扎克表达了质疑有最后那一出用权力勾-引-勒森布拉内部指认妮娜的手段，为什么还让妮娜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托瑞多的阴谋论，如果能把所有细节圆上，还是非常让人信服的~并是越想越让人恐惧的那种~
扎克统一回答了，“我以为妮娜是鲁特，曾经硬生生的在停战、建国联邦的大时代中依然组建出了魔宴的鲁特勒森布拉，逼的我只能弄出隐秘联盟来针对。”感受一下扎克的回答，“我高看她了，我以为我要像四个世纪前一样，要充分了解鲁特构建魔宴的细节，才能找出一一针对他的方法弄出隐秘联盟进行压制。不知道她在布什么局之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没想到，她……好吧，她尽力了~如果不是她最后太激动的暴露了她一个人，我也没有这最后一手。至于这个阴谋论，挺好的，魔宴发展至今，靠的也不是安逸。大家有点儿危机感，挺好的~”
这段话就一个意思扎克无敌了。
20 正果
回到托瑞多别墅。
稀云依然自闭式的缩在客厅的一角，躲避阳光。扎克没给新的指示，问了守家的管家有没有人找自己，得到了巴顿中的尼克乔凡尼打来电话并留了言，询问临时魔宴会议的事情。
扎克知道在别墅的这个乔凡尼管家，有第一时间把这边的大小事传递给巴顿尼克的习惯~不是个坏习惯，但大家懂的，也挺讨厌的~
不过就和昨天尼克打到南郊殡葬之家的电话一样，扎克是懒得回应尼克的，反正参加魔宴会议的有其他乔凡尼，用不着扎克去叙述。
“清空留言。”扎克发布了新的家务给管家，身为乔凡尼的管家显然有些抵触，但不管是他还是妇人茨密希其实都明白，他们双双被安排在这里就不是让托瑞多舒心的，托瑞多现在两不偏袒的态度其实对大家都好他们或许都没能达到他们哥哥（尼克和罗伊）的期待获得托瑞多的优待，但同时，也绝对也没人失败了什么，因为没对方都没有成功~是这个理儿不~扎克：“今后打过来的电话一律你处理，我不接受任何来自西部和巴顿的电话，任何。”确认眨巴着眼的管家听清楚了，继续，“只有中部的电话，第一时间通知我。”
管家点了下头，领命去操作电话了。
茨密希妇人回到别墅的时候就回归了工作状态，并没有多理会自闭的稀云，倒是在听到扎克的安排后，拖着吸尘器靠近了似乎要准备要上楼休息的扎克。
“我刚意识到，如果最后你不让策反勒森布拉内部舍弃妮娜，你会把茨密希推出去，承受和巫师家族结盟的罪名。这才是你让我‘护崽’、护住稀云的意思，这才是你所谓的知道妮娜的局后一一应对的意思，对么，托瑞多氏祖。”
扎克确实是要上楼休息的，楼梯上回身，看着下方的妇人，“是的。”没什么好否认的，大家也别意外，妮娜的局被她自己做崩了是她没水准，扎克有水准。作为经历过一次被安上背叛的罪名后灭族的托瑞多，扎克不会存有一丝天真的侥幸。
茨密希妇人看着扎克，“你根本不会良心不安对么，因为你知道北国还有正在壮大的茨密希。魔宴的茨密希现在反正废的，又确实和巫师有了不可分割的关系（罗伊在巴顿的丝贝拉达成的在中部成为印安文化保护地的协议，茨密希确实和巫师结盟了）不如提供点儿价值。”
扎克再次点头，“是的。”
妇人安静了一会儿，“妮娜是对的，我们应该警惕你。”
扎克依然不准备否认，张嘴被抢先了。呵，抢先的是迈尔斯，“你自己要有点儿逼数！”迈尔斯的语气？这是要上天啊。扎克和茨密希妇人同时有些惊讶的看向了迈尔斯。
迈尔斯已然没有了在魔宴会议末尾时的那副孬样，盯着茨密希妇人，“看上稀云的你敢说他那么明显的印安血统没被你算计？！你们这个城市对印安人是个什么态度我来一周就感受的清清楚楚了！你们的报纸、电视、电影，整个社会的氛围全是侮辱印安的元素！你一个二代茨密希，躲在这里避难，然后看准机会收了一个印安混血做后裔，你敢说你自己没什么打算？！”
扎克挑了眉，嘴角弯着将视线转向了妇人。呵呵，这位罗伊的妹妹，脸在斗，感觉下一刻就能从皮肤里射出什么致命武器，终结迈尔斯的生命。
但迈尔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和那个妮娜根本没有区别！她只想构陷托瑞多，而你，只想从托瑞多身上捞好处！所以，别在这里装无辜！今天这件事托瑞多没伤到任何人的解决了！也没从你身上拔毛！所以！闭嘴的享受托瑞多带来胜利！”
整个别墅都像被静了音。
然后，吸尘器的噪音从茨密希手中的吸尘器里发出，嗡嗡嗡……茨密希拖着吸尘器走掉了。
扎克再看一眼迈尔斯，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怕了？”
迈尔斯的身体软了一下，靠着护栏才站稳，哆嗦的跟着扎克上楼。他没有回答扎克的话，而是，“我在表现我自己，向你！”声音倒是有种坚定的意味。
扎克懂的。
世界观被吸血鬼打开后的人类，我们也见过不少了。熟悉的世界被碾碎，重铸世界的过程是必须的。然后，就是这些人决定要怎么在真实的世界中生活了。
正面反面的例子我们都看过。活的好的如詹姆士，虽然他自己不会承认。活的差的如误入囫囵境地的诺，当然他也不会承认。甚至挂掉的，如曾经也和扎克来了西部的戴尔或巴顿的福特，他们大概也不会觉得自己在决定怎么过自己人生的时候会走到那种绝境。活成永生的，例子也多，这托瑞多别墅里就有一个稀云，只不过不是扎克给的永生，排除的话，我们可以看昆因夫人和露易丝。
现在，是迈尔斯在选择他要怎么活。
迈尔斯，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家伙。
回顾所有我们知道的实例，迈尔斯不属于任何一类~他不像詹姆士那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他也不像诺那样在知道真相前就对扎克带有主观认可。他更不像戴尔或福特那样有狭窄的价值观，一条路走到死这两个例子的死路，都是在他们的价值观里，吸血鬼是怪物，是敌人，对么。但迈尔斯也绝对没有足够开明以得到扎克的善意认同迈尔斯在不知道吸血鬼的时候，就把扎克这个格兰德老板当敌人了~别忘了迈尔斯为了获得格兰德秘密，挖了格兰德墓！这和昆因、露易丝完全相反！
哈，这么有‘意思’的个体，此时在怎么决定他未来的道路呢~迈尔斯向我们展现了答案，他在表现自己。能让一个二代茨密希闭嘴的败走，我们可以说，迈尔斯的表现，是成功的~
扎克继续上楼，“你不用向我表现你的聪明，从你在格兰德墓地主动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是个真正聪明的人，迈尔斯。”语气中带着笑意。这是事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迈尔斯也继续跟着扎克，扶着护栏往上，“但我不是个‘好的’聪明人！”
扎克从来不会吝啬对两种人欣赏，我们都知道的，一，聪明的人，二，有自觉的人。所以带着笑意的，“是的。”继续上楼。
后面的迈尔斯深呼吸一次，“我挖了格兰德北园的墓，我想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换了安保公司！”
扎克都不用回应什么，用背影给迈尔斯一个耸肩，径自走向这别墅的托瑞多主卧。
“你要明白在这种处境的我，并没有多少选择！”迈尔斯继续深呼吸，这份他追着要和扎克进行的对话，看来没那么容易结束了，“我必须掌握格兰德的秘密，然后为我自己的未来考虑！我行为或许‘不好’，但我没有做错！”
当然迈尔斯没做错，事实上他每一步都做对了，现在才能在这里~
扎克进了卧室，接受了迈尔斯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停的事实，舒服的往床上一靠，看着迈尔斯，话多了起来了，“你想要什么，迈尔斯。”扎克带着笑意，“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扎克交叠着双脚脚尖，摇摆一下，“你应该知道，这次西部之行结束后，你必然有光明的未来，我不会把一个接触过这个国家核心权力魔宴的人类，丢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呵呵，迈尔斯，以你的能力，也不可能不为人知。所以，我不如关照一下你，至少让你不要给我舔麻烦。那，你想要我给你什么，说吧~”
要么不说，说，就省掉那些弯绕直奔最重要的。扎克对迈尔斯的态度，果然还是没啥变化。
迈尔斯却一时哑了。可能是没想到对话的进程会跃进到最后一步，他还想多表现一下。也可能，是他终于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他的未来，有保障了！他在格兰德遭受的一切，都不是白费！
迈尔斯没说话，扎克却不想浪费太长时间等，提议了，“你想要永生吗？和稀云一样成为某个氏族的吸血鬼？”
扎克真的跃进式的拉扯话题！
迈尔斯抖了一下，感觉身体又软了，踉跄的摸到衣橱旁，靠着，几欲开口的样子却始终没能说出话。可以想象现在这个人类的脑中，正有什么样的风暴在发生！
“你很聪明，十三氏族中以真正聪明为代表的氏族有托瑞多。”扎克示意自己，“和勒森布拉。”
迈尔斯脑中的风暴，小了一点儿，因为扎克在帮他~不是么，这两个选项说，呵呵，迈尔斯能没点儿数么，托瑞多？？迈尔斯知道自己不可能指望的！勒森布拉？？不！经历过魔宴会议上托瑞多一人‘碾压’勒森布拉氏族所有人后，加粗的不！
“聪明能给人带来很多延伸特性，比如，知道自己的位置，比如，能从自己的立场中获取利益。这样的氏族就很多了。”扎克笑了一声，“每个氏族中都有这样的人，这倒是废话了。我想最终不是你选哪种吸血鬼，而是哪种吸血鬼看上了你，像稀云那样~”
扎克两次提及稀云，是有原因的。迈尔斯能不能抓到，就看他了。
迈尔斯抓到了，他已经走到了风暴的针眼，平静了下来，“我走的是罗根的路。罗根没有成为吸血鬼对么，那我也不用非要成为吸血鬼。”
这是正解。
迈尔斯非常明白，他能够在扎克眼下玩他的双面人游戏，都是因为有稀云。这一对要走之前格兰德两个员工道路的人，在扎克眼中，是‘有趣’的，值得‘游戏’的组合。
稀云正果了，不是么，稀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的人种，成为了在魔宴会议上给扎克最大麻烦的元素巫师家族的构陷！
稀云走的是埃文的道路。扎克对埃文做了什么？把埃文这个麻烦送走了，送给了巴顿西区的多灾多难的毕夏普家族！这不是一模一样的吗？稀云现在是茨密希！多灾多难的茨密希！过去苦难就不说了，今天扎克差点儿可就把茨密希推出去献祭了！
结论！稀云走埃文的道路，走到了正果！那，他迈尔斯，也该一样！这对组合怎么在扎克面前开始，就理应怎么结束！
迈尔斯低了头，“罗根成为了狼人，他不是吸血鬼，但他在一个对吸血鬼重要的位置。”没错，罗根作为瑞文奇狼群的第一个成员，如今可正在魔宴中，接收那些未来愿意和吸血鬼和平共处的狼人。“我明白，我不配呆在吸血鬼的核心圈子中，因为……我不是‘好人’。”聪明且自觉，他撇了一眼扎克的表情，“你不会信任我，我自己都不信任我自己，我是个双面人。”
扎克的表情挺松弛的，没有刻意管理，“没错，我不会把你放在足够近的地方等着你捅刀，也不会把你放的太远，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搞事。你想的挺透彻的，我需要把你安排在我放心的位置。我想看过三楼那些文献资料后的你，大致也知道不少东西了，有看到什么适合你的位置么？”
迈尔斯却摇头了，仿佛否定了扎克的话，并不认为他有能让扎克放心的位置。终究，他和罗根是不同的……然后，迈尔斯说出了一个名字，“扎格尔。”
扎克挑了眉，原本放松搭在身侧的手，交叠在身前，没说话，等迈尔斯继续。
迈尔斯抬起头，看着扎克，“把我送到共和去，去隐秘联盟，鲁特勒森布拉制造的托瑞多赝品那里。如果罗根对你的意义是帮魔宴吸血鬼交朋友（狼人），我的意义……可以是帮魔宴吸血鬼向敌人捅刀。”
迈尔斯的捅刀，双面人的捅刀，呵呵，我们懂的，是和别人交朋友后在背后送出那把刀~
在扎克这里，迈尔斯的刀，彻底没机会捅出去了，但是
“你已经有可以和扎格尔交朋友的资格了~”扎克的眼睛亮了。
“是的。”迈尔斯点头，“托瑞多在魔宴走出曾经在隐秘联盟时经历的灭族困局。扎格尔这个托瑞多赝品，会想要你这份经历。我可以给他，第一手资料，我和扎格尔，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21 回程
迈尔斯离开主卧后，扎克就进入了睡眠。这是扎克给自己的奖励~一周的高强度工作结束后自己值得获得一次充分的‘休息’~同时，也是托瑞多的表态，魔宴的兄弟们，魔宴的烂事，别再找我。
扎克也不清楚自己的睡眠持续了多久，被乔凡尼的管家叫醒的时候似乎正是某天的正午，“联邦中部某个陌生号码打了电话过来，是个人类，说你需要他们处理的事情做完了。”
复苏的扎克揉搓着自己脸，揉出了一个微笑，“那是时候回巴顿了。”
是的，魔宴的事情处理完了。
在扎克整理的时候，管家做了他的工作，叙述托瑞多氏祖休眠时发生的事情。应该的，扎克睡前，交代了这管家，所有魔宴、巴顿相关的电话，都交给他一人处理:
“妮娜勒森布拉被处以降阶之刑，她的血被抽空，失去了二代勒森布拉的位阶，然后重新灌注末代勒森布拉的血，虚假的人生，虚假人格，继续永生。我们所知道的妮娜勒森布拉，永远的消失了。整个过程由于妮娜曾是二代勒森布拉，是勒森布拉氏祖亲自主持的刑罚。”
扎克啥回应都没有，收拾回程的行李。
“雷夫罗接收了妮娜勒森布拉曾经占有的情报渠道，勒森布拉集体决议送给雷夫罗的。事实证明，妮娜曾经虽然并没有真的和巫师家族中的稀云联盟，但她利用自己的权力送消息给稀云巫师，让他们进入魔宴，针对托瑞多的发动攻击的行为是真的。现在我们魔宴掌握了关于中部巫师家族的重要情报。这对我们魔宴来说是绝好的形势，因为中部的巫师家族甚至稀云家族，都不知道现在他们试图混迹在魔宴中的所有行为，都已经在雷夫罗的监控下。只要有合适的诱饵，勾-引-到那些潜入魔宴的巫师，我们甚至不用涉嫌的踏入中部，就能在我们的地盘，这里，重创巫师家族！”
扎克依然没有回应。
管家乔凡尼安静了一会儿，居然开始帮扎克收拾行李了，话，也继续了，“茨密希自愿加入了未来一旦对巫师家族动手的先锋队。你的员工之一，那个稀云，已经离开别墅，加入茨密希的战斗训练了。”
扎克终于给回应了，“哦，所以稀云不会跟我回格兰德了？”仿佛苦恼的，“啧，得想个在巴顿圆过去的理由了~”是仿佛，不是真的苦恼，因为马上
“这方面已经被解决了，巴顿中的勒森布拉，市长秘书艾瑟拉，已经被清除。”清除？好含糊的说法，特别是对勒森布拉来说，“雷夫罗推荐的二代勒森布拉已经派了人去巴顿。”管家顿了一下，“没有直接接替市长秘书的位置，而是和巴顿政治家族斯通达成了合作协议，布雷克斯通，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扎克点着头笑了。
勒森布拉，终于认清一个现实了他们已经不配再和托瑞多争。在魔宴你们的主场，妮娜已然输的如此难看，谁还想继续尝试惹恼托瑞多？
即便托瑞多允许他们将权力的争夺的触手伸到托瑞多所在的城市巴顿，呵呵，勒森布拉依然要小心谨慎，别太在托瑞多的眼前碍眼，比如，继续放个勒森布拉到托瑞多的市长朋友身边！所以，和原本就是巴顿名望家族的斯通达成协议，是步好棋，对巴顿的政治风向有绝对的掌控，又不会惹托瑞多不爽。
管家在继续，“布雷克斯通已经接受巴顿的社区改造项目，会修订新的中途之家章程，回到格兰德，托瑞多应该就会清楚了。”
扎克主动提问了，“我的另一个员工呢？”迈尔斯。
“他也已经消失了。”管家乔凡尼将扎克的行李打包好，“我们送出去的消息是在魔宴会议上他因为以一个人类的身份越界的指证了吸血鬼内部的阴谋斗争，遭到了恐吓，已经逃离魔宴，走上了曾经同为托瑞多带来魔宴的人类，戴尔的老路。不过，如今的魔宴有雷夫罗逐步壮大的监控网络，一个人类是没法在联邦躲避吸血鬼的威胁太久的。”乔凡尼管家笑了一下，“如果这真的是个聪明的人，只有一条路离开联邦，逃往海外~”
扎克笑着点头，“又一个人类从我这里逃走了，我真的需要升级一下我周边的安保措施了~”
管家也只是笑笑，将行李递给扎克的时候同时拿出了一封信，“在托瑞多休眠的时候，某人留在别墅门口的。”
扎克接过，拆了。拆开的时候其实就猜到了，会用这种无聊方式联系自己的，在魔宴只有两个人，天启会的麦莉和墨菲阿萨迈特。
扎克打开信，就扫了一眼。信上只有一句话，‘因为树人的葬礼试图包围南郊殡葬之家的名单，已经交给弗兰克了。’
扎克看了一眼身边的乔凡尼管家，把信直接递过去了，“烧了吧。”
这封信，其实不需要麦莉和墨菲来告诉扎克的。毕竟在魔宴中知道托瑞多和魔宴社会中的反异族运动关系的，就这么几个人。扎克和隐藏在暗处这两位有任何接触，都是平白让人怀疑而已。
但现在，无所谓了呀。因为对魔宴社会来说，反异族运动幕后黑手的背锅者，已经出现了，不是么。妮娜在自我毁灭前，捧着这一锅煮沸的屎，扣到魔宴这个社会中的万能接锅侠巫师头上去了。
这封信的意思就是，这锅屎现在到弗兰克手上了，这个吸血鬼氏祖是点着还是继续搅，随他了。
管家还真是自觉，拿到手里的信就直接撕了。
扎克提着行李下楼，罗伊的妹妹倒是还在这里，但已经不拖着吸尘器到处晃了，闲散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注意到扎克下来了，起身摆出了一副恭送的模样。
扎克走到了门口，回次头，看一眼乔凡尼和茨密希，撇了下嘴，“我知道你们两个在我走后大概都不会呆在这个别墅里了。”
两人也是坦诚，一起，“必须的。”
扎克觉得吧，走之前，把该说的东西都说完了好，“你们之间有些不愉快，我知道，有什么要问的么。”
管家倒是没什么表情，罗伊的妹妹则是看了一眼身边的管家后，“为什么托瑞多人口不足的时候乔凡尼没有援助。”这个妇人是真的在意这件事啊。
扎克回答了，“因为尼克乔凡尼即将进入完全体，他的位阶很快会发生质变，成为魔宴名副其实的高位者他强大，他了解这个时代了解魔宴，他有着那些经历了四个世纪的休眠的氏祖无法比拟的优势。”
管家侧了头，显然作为乔凡尼的一员，这并不是他想公开给别人知道的乔凡尼秘密！
扎克没管管家的表情，“支援托瑞多人口，看似是帮托瑞多，其实不过是架空了我这个‘最可笑的氏祖’而已，尼克是我的朋友，他想要托瑞多在魔宴有真实的权力，而是让托瑞多成为他乔凡尼的附庸。所以，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帮我。你明白了吗，茨密希。”
她懂了，证明就是她的脸色皱巴了一下，“我不该在这个别墅里挑衅即将成为魔宴最高位的人的弟弟，对么。”
扎克倒是没说话，管家说了，“我原谅你了。”撇了一眼妇人，“只要你现在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又撇开了。
茨密希妇人也撇了一眼乔凡尼，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带了真诚的好奇，“这就是乔凡尼多年无视魔宴的限制，扩充人口的原因吗？因为托瑞多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乔凡尼不确认当他成为完全体的时候，霸权的勒森布拉会他怎么样？你们全族都在准备未知。”
管家挑了下眉，看向对方求知的脸，“我一直觉得茨密希都是鲁莽的家伙，不记得也有如你这么聪明的人。”
妇人也挑了眉，“过奖了，现在想来，你们乔凡尼也蛮可靠，对自己，对朋友。”
管家，“我猜是我们以前，相互之间的接触太少了，对么~”
妇人，“我猜也是~我们~相互之间的了解也太少了~”
两人互看着。
扎克站在门口、提着行李，从管家的眼角看到妇人的眉梢，转身，毅然决定在这发生在自己屋檐下的对话变的诡异前离开。
扎克把行李丢上车，坐入车内，发动，开往东方。
回程。
没有多余的临时检查，有没有刻意的绕路，更没有需要照顾两个人类而必须进行的停留修整。
扎克的回程效率，将人类制造的代步工具，发挥到了极致。
中部。
曾经用爱丽丝开学为理由停留的城市里。
扎克在相同的餐厅前打了电话，又在相同的地方接回了亚当。
“咿呀~咿呀~”
亚当脖子上的平安锁已经消失了。
“墨呢？”扎克一手抱着亚当，一手牵着大丹犬金。
金面无表情的口吐人言，“回巴顿了。”
“格兰德？”
“不是，祖们事务所。”金，回答了当扎克在魔宴里处理一切时，中部发生的、关于未来共和异族存亡的事件进程，“阿萨迈特氏族已经在权衡下表明了态度，如果共和异族大举进入联邦，会遭受绝对残忍的毁灭。”
“这么自信？”自己的合并氏族有这么强势的魄力，扎克自然是满意的。只是这对共和异族来说，就……
“本没有这么自信的，但雷夫罗在中部监控网络获得飞跃的进展（妮娜自爆的影响），中部的印安社群没有察觉，但暗处的阿萨迈特知道。如果没有巫师家族管控，在普通印安家庭中持有的对共和异族武器，就是阿萨迈特氏族的私人资源。阿萨迈特向墨说明了魔宴一旦对巫师家族动手，阿萨迈特就会用藏在社会各层的天然优势瞬间反应，接受所有流入中部的武器为了托瑞多的吸血鬼-巫师鬼组合推进，这是身为合并氏族的阿萨迈特氏族必须要为托瑞多做的理性风险控制。不使用是最好的情况，但若要使用，用不属于联邦体制的共和异族做典型，就是最好的表态。所以，绝对残忍的毁灭。”
扎克非常满意这样的进程，不过还有一件事，“金，你和墨对立，断掉了共和异族在联邦的生活空间，真的没关系吗？”
金的回答，在面瘫很就后，回程的车都已经再次出发了才回答，“这或许会听起来很怪异，但我和墨的需求是一样。我们都在为被政府和神抛弃的共和异族找一个安全的未来。”
那扎克就必须要问了，“而你觉得联邦绝对不是共和异族的未来？”
“是的。”金回答了，“墨在联邦生活的时间太少了，我在联邦生活了四个世纪，我在隐秘联盟的中部呆过，我在魔宴的西部呆过，我也曾经在没有吸血鬼掌权的东部呆过。我知道这个国家……不适合共和异族。”
这是真好奇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这叫什么回答。但扎克自己得出答案了是文化，联邦并不是万物‘诞生’的国家，联邦是个万物被‘制造’的国家，对么。在共和，总结人生历练为一份真理，诞生为精灵鬼怪的一种去代表这份真理，最终成为神。但在联邦，你的人生历练，只是某个神制造某个东西的材料……吸血鬼如此，巫师鬼如此，放眼望去，联邦这个国家的所有异族，都活成了如此……
联邦不适合共和异族。
扎克对金最后的问题，“你依然准备留在联邦，和我回格兰德吗？”
“恩，我需要继续守着墨，在她犯错时，我得告诉她。”所以，金并不是和墨对立，是在守护她~
回程的路继续，“曼菲尔~”吸灵怪，“对共和神了解的怎么样？”扎克当然也不会让了这个寄生者。
“令人沉迷~~”吸灵怪暂时依附在亚当身上，不过婴儿的灵魂印记似乎不能为他提供什么营养，语气是激动的，但状态是萎靡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一个真正掌握了某个世界真理的共和神接触了~真理的灵魂印记会是什么味道的呢？哦~我的脑子都在颤抖~~但首先，我最爱的人类迈尔斯呢？他去哪里了？我饿了！”
“啊，他去共和了~”扎克回答了。
“什么？一个人？他一个柔弱的人类怎么穿越重重阻碍，前往哪片神奇的土地？？”
“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扎克，鼓励着吸灵怪。
吸灵怪用了半分钟抉择这位有着寄生神的伟大愿望的虫子，跟着扎克的原因是扎克离共和神近，现在更近的目标有了。抉择抉择抉择！！
触手攀上了车窗，在疾驰的车顶上随便看准了一个路人，跃出去，消失了。
22 医生
欢迎来到巴顿。
经过祖们事务所的时候，扎克停了车。大丹犬下车了，扎克等了一会儿，没感知到什么冲突发生就不再等待，回格兰德。反正金认识回家的路。
进入格兰德，扎克就发现了格兰德中有陌生人在二楼看电视。扎克下了车，抱着亚当上后廊。
“他来了几天了。”爱丽丝和玛雅在上学，迎接扎克回来的只有安娜贝尔，“没住在这里，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每天白天会来等。”安娜贝尔现在也是没什么追求了，也不指望扎克回应自己，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岗位展示厅的柜台。
“女伯爵。”扎克却突然出声了。
安娜贝尔惊讶的回头，“恩？”
“我答应了你和白猫处理掉共和的凡卓，现在我可以反馈你们一下，事情已经开始了。”迈尔斯去了共和凡卓如今唯一的谋士扎格尔做朋友了~
安娜贝尔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微笑，“我知道~”
呃，她当然知道。在现世，以扎克为主角发生的所有故事，她都会知道。白猫会告诉她。
扎克没啥表情，“那知道我现在想问你什么么。”
“啊，这我不就知道了~超越现在的事，白猫不会告诉我~”安娜贝尔有些雀跃，“你想问我什么？”
“如果未来的某一刻，共和的凡卓被抹清消灭，四个世纪前，施加在你身上的惩罚，也就不复存在了。女伯爵。”扎克的提问的方法很特别“你准备好拿回你失去的一切，‘爱’，重建你的凡卓氏族了吗？”
安娜贝尔愣在原地了。
扎克没等回答，进屋，上楼，回主卧安顿好咿呀咿呀的亚当，来到了娱乐室。
再看电视的家伙是个人类，但也不至于迟钝没发现扎克的靠近。
他回头，立马站起，脸上带的是紧张的讨好笑容，几乎九十度的鞠躬：“托瑞多！终于和你见到了！”
扎克看着对方鞠躬后的脸，“你的脸我绝对没有看过，但你的声音，我记得。”扎克示意对方坐下，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了，撇了眼电视里在放的日间肥皂剧，有共和字幕的那种，“你是维嘉市医院的那个医生对么，我去西部前一天的电话里，是你和我对话的。”
“是！那就是我！”惊讶扎克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惊讶’的应该是扎克才对，这人搞什么呢？在维嘉的时候不来找自己，居然横跨联邦国的跑来格兰德找自己？？
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医生身份，说起话来至少不会太尴尬。扎克对对方的恭谨没给正面评价，“在巴顿，不要叫我托瑞多，你有殡葬业的公事，就叫我格兰德。”扎克很体贴了，看的出来吧，扎克在帮这个紧张的医生适应托瑞多在巴顿处事方式“你有私事，就叫我扎克。”一个维嘉的医生是不可能和巴顿的殡葬业有公事关系的~不过，扎克也懒得等对方慢慢反应，“你？”扎克在要求一个可以称呼对方的方式。
短暂的晃神后，这个医生：“吉米！”
扎克无语了，看着这明显中年往上的男人，怎么听‘吉米’都是只个昵称。你太惊讶于托瑞多的亲善，可以理解，但你也没必要和吸血鬼跳到小名的程度啊！
扎克撇了一眼对方眼中的紧张的期待，算了，“好吧，吉米，你的手术进行的怎么样？”
将外露的心脏放回婴儿的身体。说起来这事情都一个月之前了。
“完美！”吉米，可能是说到了他自豪的地方，“手术进行的非常完美！那个婴儿未来的人生可以过的像任何正常人一样！感谢托瑞……扎克先生还关心着这件事！”
扎克并没有关心，而且，“丢掉先生，我不需要你在我家，我的城市，靠称呼显示你的恭敬。”多体贴~
“是，是！”吉米使劲的点头，可以看出他在努力的调整他的表现以达到符合扎克要求的状态。这当然很难，在西部社会下，对吸血鬼无脑低姿态就行了，反正是事实。但在巴顿，得‘装平等’哦~
“在维嘉的时候，倒是没看到相关的新闻。”扎克不是在闲扯，是在引导对方说出在这里的原因。哼，鬼晓得让这家伙自己做心理建设，啥时候才能把话说清。不如扎克自己试探，“我记得之前巴顿的医院完成一场连环移植手术，新闻上报了好长时间。维嘉不怎么医学进步的里程碑么？”里程碑可不是扎克说的，是一个月前这个医生吉米在电话里说的。
“啊。”吉米复杂的情绪往下将了一截，非常明显的脸上有了失落，“魔宴从来不在乎人类医疗上的事情。”依然紧张的撇了眼扎克，“所以共享器官体制被滥用的时候，魔宴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直到他们发现了滥用体制的得益者是那些被他们选为吸血鬼后裔的人类。吸血鬼关系这事也只是人类医疗的进步，影响到了……”撇一眼扎克，不敢说完了。
扎克接上了，“影响到了吸血鬼的传承质量。”
没忘吧，共享器官体制被滥用的原因一些还未成为吸血鬼的人类，想成为吸血鬼的时候，自己那副永生的身体，比他们曾为人时，更好！
更漂亮的下巴，更年轻的器官，更光滑的皮肤……
曾经吸血鬼的永生不曾考量过的东西，因为人类医疗的进步，出现了。
吉米低着头，不敢看扎克。挺正常的，器官共享体制被滥用这件事，其实到现在都没有被解决。有权势的人依然在用自己的权力获取更好的身体部件。吸血鬼短时间的关注到这个问题后又移开了视线。
说到底，这问题对吸血鬼来说，终归只是让后裔们的质量更高了。比如詹姆士父亲那种盛名的将军，如果没有更年轻的部件替换，维持了他人类生命的年龄阶段迎接永生，呵呵，经过两三次身份轮换后，可能就变成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了。但如果在人类的医疗进步下，将军能将自己的人类年龄阶段劣势消除，带给他永生的吸血鬼生命中，是更长的影响力和权力质量！
滥用的是人类的体制，得益的是最终永生的吸血鬼！
魔宴明白了这个道理后，自然就不可能死追着这个问题，最多，提醒一下他们选择的后裔，做的谨慎一点儿，别像兰斯将军那样被自己的儿媳抓住了把柄~
而人类们，比如眼前的这个医生，明白了这个道理后，就只能无法直视任何一个吸血鬼。
这种复杂又绝对不正面的情绪，没人能帮人类开解，包括扎克，直接推进话题，“这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吸血鬼察觉到人类医疗对吸血鬼造成影响吧。茨密希被勒森布拉迫害。”扎克侧了下头，语气很散漫的，“魔宴应该不会把这种事情公开，但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以前茨密希领导医疗实验的事情吧。吸血鬼不再出售血液给人类，应该不是你这种认真在乎进步里程碑的医生，唯一在意的事情吧。”
前面说了，扎克在试探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那自然相关的东西都拉出来比划一下，靠上了就推进，靠不上就撤呗。
靠上了。
吉米短暂的抬头，看的出有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实际上，这就是我来巴顿的原因。”
既然靠上了，扎克就开始连接事件细节了。先不过问来格兰德居然不是因为自己这件事。稍作回忆的点着头，“我记得茨密希以前的医疗实验，使用的患者都是先天疾病的人。”查普曼的儿子，不记得无所谓，扎克会归纳，“你成功的这个手术，心脏外露，也是先天缺陷吧。难道，你就是曾经参与茨密希的医疗实验中的医生？”
吉米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扎克把所有他不好开口的东西都说出来了。他点了下头，保持这低头的，“我是。茨密希的医疗实验一直在测试茨密希的自愈能力极限。”他盯着地板，停顿了一会儿，“茨密希的自愈能力很奇特，老实说在我们这些人类眼中，茨密希的自愈和其它吸血鬼的自愈根本都不是同一种能力了。”突然抬头，看着扎克，“我相信对其它氏族也一样，比如每个吸血鬼都有用血液承载、解读信息的能力，但勒森布拉可以用血液承载的信息完全解读一个人或塑造新的人格！对我们人类科学家来说，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功能升级，是质变！”
扎克眨了下眼，因为这位吉米在这当下，突然展现出了一种……恩，不容辩驳的气质。但这感觉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吉米的头重新低下去了，“其他吸血鬼的自愈可以归结为将一切回归吸血鬼成为永生的那一刻。时间不会让你们变老，你们受到了伤害，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不管外部世界怎么变化，吸血鬼从永生的那一刻起，就‘维持’在了最初永生的那个样子。但茨密希不同，茨密希的体型变化，茨密希用身体容纳外在事物，茨密希可以主动位移要害器官……”他摇了头，“这不是自愈，不是‘维持’永生最初的样子。是让茨密希在任何状况下保持活着！”最后这一句，吉米又抬头看了一眼扎克。一样，很快就低下去。
扎克有认真听，听完后点头，“十三氏族中的诺菲勒，可以证明你的观点吸血鬼的自愈从来没有改变过他们从人类时期代入吸血鬼生命时的生理上缺陷。除了茨密希。”扎克挑着眉，“没有哪个吸血鬼拥有在永生后还能改变自己生理结构的能力。这的确是不能用自愈来笼统概括的能力了”扎克撇了下嘴，“还有莫卡维。”
“我参与的茨密希医疗实验，目的就在于利用茨密希这种，呃，我们还没有想到正确定义的能力。其它吸血鬼的血在给其它生物的时候可以完成奇迹一般治愈效果，那茨密希的血的治愈效果，或许也可以给其它生物，永远的改变那些先天生理结构就有缺陷的人的生活。”语气是失落了，没啥可说的，茨密希的医疗实验，已经是历史了（茨密希的自愈能力研究，和对吸血鬼生命有绝大威胁的灵魂膨胀有直接关联，这种研究不可能重启）。这个医生吉米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
是了。很早我们就有这个意识吸血鬼不在乎人类的医疗，或者说看不起，因为在吸血鬼的能力面前，人类的医学，就是个玩笑。吸血鬼的血，已然是这个世界，关于治愈，这个主题的天花板！
现在可以进阶一下这个意识了。大多数吸血鬼的血，只是天花板上附着的尘埃，偶尔飘落一两粒，让人觉得奇迹。茨密希的血，才是那面真正的天花板！
“你有个美好的理想，医生。”扎克没有鼓励，也没有贬低。只是带着敬意的表达了一下事实。
如果大家还记得查普曼的儿子，去年扎克在卷入查普曼的自杀事件，第一次阅读医疗实验病历的时候，曾判断过，对于先天疾病吸血鬼的血并不能直接帮上什么。但在后期，查普曼的儿子经历了医疗实验后，扎克给了查普曼自己的血，人儿子，真的痊愈了。
这不只是个理想，还是一条已经有了一些实际性改变的道路！可惜断了。
吉米摇着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吸血鬼已经停止交易血液，茨密希也不可能在资源这样的项目。想靠吸血鬼来让人类医学进步……”一段超长的鼻息从这个吉米的鼻孔中淌出，“这条路，不存在了。”但鼻息结束后，吉米的情绪有了好转，“好在光靠我们人类自己的技术，结果也不错。”外露心脏的修复手术，完美，对么~
扎克的某部分好奇心算是满足了，新的好奇也出现了，“你是来巴顿找罗伊茨密希的吗？但听起来你也没有指望茨密希重启医疗试验的项目。”
“哦。”吉米调整了一下坐姿，也抬头了，看着扎克，“当茨密希的医疗实验停止的时候，勒森布拉强制没收了我们这些人手里的研究资料。”这是扎克知道的，吉米的神情也有些许的恐惧，应该是曾经的那段经历对他来说并不美好，“但勒森布拉不懂人类的科学。”这评价……算了，“像我刚才说的，为了明白茨密希血液自愈的能力比其他吸血鬼多出的是什么，我们需要其他吸血鬼血液的比较。就连我们的医疗实验，也有所谓的对比组来做参照。”
扎克挑了下眉，“你有研究其他吸血鬼的血？而勒森布拉只没收了茨密希相关的资料？”
“我刚才举的例子，我……”吉米的身体抖了一下，“我个人研究了一段时间的勒森布拉的血，作为一个医生，我利用了我的职业的便利，满足了一下我对一些事情的好奇……我，我无法忽视勒森布拉那种用血液承载信息的能力……”
然后。
扎克的手，被这个吉米握住了，“我！我从鲁特勒森布拉死亡后就试图和勒森布拉氏族取得联系，告诉他们某件事！但他们太沉迷于内部斗争，去抢夺鲁特勒森布拉留下的东西，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小医生！”吉米的脸一横，“所以我做了个决定！而且我确定在维嘉不是能安全分享这个消息的地方！所以我来了这里！告诉托瑞……你，扎克！”
扎克挑着眉，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告诉我什么？”
“鲁特勒森布拉统治西部，统治魔宴的真相！他长期使用收集不同类型的食物储备为掩盖，将的他的思想，散播到所有被他‘吃’过的人身上！”吉米是激动的，抓着扎克的手在不断的摇晃，“而鲁特勒森布拉，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魔宴的独裁者对食物分类喜好有着病态的执着！”
扎克张了嘴，“你是说……”
“对！鲁特勒森布拉是靠洗脑来统治魔宴社会的！！”
安静，持续了三秒。
扎克温柔的拿开了这位吉米的手，“谢谢你告诉这些。”挺真诚的微笑，然后，“不过我现在回巴顿了，不在西部，所以，我并不在乎~”扎克起身了，看了眼时间，“留下来午餐吧~”
23 狗血的终结
离开了一个月，有些形式是要过的格兰德这一个月的工作报告，扎克要看。
葬礼、葬礼、葬礼……巴顿这一个月，也有不少人和这个世界告别呢……太多了。
“这一个月的葬礼有我们半年的业务量了。”扎克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的文件，皱着眉问提供这些文件的安娜贝尔，扎克的秘书，她自封的职位~
安娜贝尔没有回应。
扎克看着文件的视线移向安娜贝尔，发现这个女伯爵在发呆，“安娜贝尔。”
“我在。”安娜贝尔回过神来了，“你刚问了什么？”
“格兰德这一个月的业务量太多了，巴顿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哦。”安娜贝尔调整了一下情绪，“并没有，这一个月巴顿很太平，只是需求传统土葬的人多了。”
“奈纳德那边推荐过来的业务？”
“恩。”安娜贝尔点了下头，“赛瑞斯不想代班的时候格兰德的业务太差，让你失望，所以请奈纳德帮忙推荐原本打算火葬的客户改成土葬，送来格兰德。”
扎克撇了下嘴，“虽然有点儿多余，但谢谢他们的好心了。”还能说啥~
扎克又翻了一会儿文件，眉又皱了起来，“走之前，我就在考虑重新平衡一下南、东、西三个园区的墓地数量。格兰德的墓地定价有分档不是让那些人都一窝蜂的把自己的亲属埋到南园去的。这一月的葬礼，赛瑞斯明显光顾着冲业绩去了，全是南园的墓地。南园剩余的空闲墓地没剩多少了。”
虽然扎克不是在提问，只是从文件的内容总结事实，但作为格兰德的老板，对自己的产业的失衡有点儿担忧，这时候属下理应自觉的提供见解或解决方案。
现在，算是扎克属下的，就只有安娜贝尔了。
但安娜贝尔，又没有声音。
扎克的眼睛斜撇过去，这个女伯爵又在发呆了。
扎克一撇嘴，面前的文件一扒拉，不看了，看安娜贝尔，“在想重建凡卓氏族么。”
安娜贝尔呆滞的脸再次恢复神智，看了一眼扎克，“恩。”目光马上就转开了。
扎克其实完全理解安娜贝尔的状态
我们应该都有共识，安娜贝尔爱扎克这件事，很狗血。和任何狗血的东西一样，这份‘爱’的起源，也是老套的苦大仇深。四个世纪前，失去了一切的女人将一切放在了一个错误的男人身上。
这四个世纪以来，扎克对安娜贝尔的所有言行都可以归纳为一句话，“我不爱你，走开。”
如果一切没有变化，这句话所涵盖的一切狗血，会继续，直到世界毁灭。
但现在，一切都有变化了。
扎克对安娜贝尔说的话不再是‘我不爱你，走开’，而是，‘你应该开始准备重建你的凡卓氏族了。’
奠定了一段本该永恒狗血的地基，开始崩毁了~
因为失去了一切，所以爱上了扎克。现在，因为可以重建一切，所以……不用爱扎克了……
“四个世纪没有制造后裔了，忘了该怎么做么。”扎克看着安娜贝尔，扎克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安娜贝尔扎克是绅士，在一位女士最脆弱的时候盯着对方看，不符合扎克的原则。但现在扎克认真的在打量这个女伯爵，“简单，用谋杀方式给人类你的血，让你的血完成它该做的工作……”
“我还记得该怎么制造后裔。”安娜贝尔居然打断扎克，直勾勾的锁着扎克的视线，“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到符合我心意的后裔！”
好吧，这段本该永恒的狗血，没准备这么轻易的退场。别忘了曾经咱们探讨过的，让凡卓氏族特殊的本质凡卓的爱！
扎克任由安娜贝尔看着，“因为你担心谁都比不过我，不配收下你的爱吗？”扎克在笑，呃，这是有多自恋才能说出这种话。
但没人会无缘无故的自恋，都是惯出来的安娜贝尔，“是的。”
扎克侧下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单，递给安娜贝尔，“上面的名字，都是能够和我相较的人类，配的上你的爱。”
安娜贝尔的视线拉扯一下，才从扎克脸上移开，看向了被递过来的名单。
名单的开头几个字是：‘托瑞多后裔备选’。
笔迹，是在魔宴掌管了托瑞多后裔人口扩充的查理~
安娜贝尔的嘴张了一下，又闭上了。
有猜到扎克是什么意思么。
咱们觉得安娜贝尔爱扎克最狗血的地方在哪里？在扎克打心里鄙夷这个女人，永恒不可能回应这份爱吗？不，在扎克根本不是什么唯一。
四个世纪前，不管是谁站在女伯爵的审判场旁，说一句‘安娜贝尔凡卓的行为并非全然罪过。’都会被安娜贝尔爱上！
只是这个谁，得有托瑞多的远见和事物解读能力，加上托瑞多的……啧，那副容易给人好感的皮囊！
所以，安娜贝尔爱上的是扎克吗？不，她爱上的是当时站在审判场旁帮自己的托瑞多！
而扎克，刚好是四个世纪前，被托瑞多氏祖认命，领导托瑞多氏祖的家伙而已。才有这份不该被扎克承受的爱，落在扎克身上！
明白这个，再看扎克的此时的行为，很好懂了吧给你，这些都是经过了托瑞多标准认证的人儿，心智、皮囊，双保证。这就是你，安娜贝尔凡卓的爱，安放的地方~
呵呵，不难发觉，安娜贝尔此时张嘴又闭嘴的安静，证明了这四个世纪，她自己也没少解读自己的这份爱
看啊，她没有丢掉这份名单，像个苦情女主一样的哭诉扎克侮辱了她的爱，对么~她只是安静的，平静的，握着这份名单没有任何动作。安娜贝尔凡卓，知道扎克是对的，她的心告诉她扎克是对的！
扎克再次开口了，“不用担心，托瑞多的后裔备选还有一些，分你几个不是问题。另外共和托瑞多来联邦支援后，托瑞多的人口压力大减。这次去过魔宴后，我也发觉……”扎克的嘴角微微扬起，“托瑞多的未来不可能有什么压力，我对后裔这种事情，也不怎么在意了。”扎克在说的是，托瑞多在魔宴已经无敌这个事实。继续，“如果你不喜欢这些名单上的人，我甚至可以让查理给你调换。凡卓重建，你有我和托瑞多氏族的全力支持。”
安娜贝尔动了，她将手里的名单揉成团，但并没有丢掉的紧握在手心，“扎克瑞托瑞多，你这是要将我送去魔宴吗。”安娜贝尔明显在控制情绪，导致他这个问句说出来跟陈述一样。
“是的。”扎克没否认，“局势就是要么我送你过去，要么魔宴会来人接你过去。”扎克没有瞎说，“我在维嘉时的魔宴会议上，勒森布拉的氏祖弗兰克和卡帕多西亚的氏祖小卡都对你的存在表达了，恩，关心。弗兰克甚至表达了让我收下你的建议。”这就是局势，魔宴不可能忽视这个在联邦的凡卓！在扎克身边的一切吸血鬼势力（尼克在处理的瑞默尔和罗伊在处理的诺菲勒。冈格罗，西蒙冈格罗收了魔宴的身份轮换，已经是魔宴的一部分了）都在稳步往魔宴靠的现在，安娜贝尔不可能成为例外！
“你就那么不想我留在你身边吗。”这狗血，还在挣扎。
“四个世纪，我已经让我这份不想，表达的很清楚了，你不可能现在才发觉。”扎克摇了下头，带着笑意，“女伯爵，矫情不适合你。你是那个在来到这片大陆上后，想要品尝这片大陆上所有生物的血的女人，甚至是给吸血鬼带来了前所未有伤害的狼人的血。那个把视野中的一切生物当做杯中食物的凡卓，不会说这种矫情的话。”
说起来，好像从来没有向大家解释‘女伯爵’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恩，一直也没什么机会，现在……算了吧，把视野中一切生物当做食物的女人的故事，不是什么好故事。
安娜贝尔握着名单的手紧了紧，为这场持续了四个世纪的狗血提供了最后的挣扎，“共和神。你离开的这一个月中，妈祖来找过我。”
扎克挑了下眉，不是意外扎克早就知道了安娜贝尔和共和神是朋友，不然也不敢用吸灵怪曼菲尔指着太阳拒绝共和神的友情橄榄枝。
安娜贝尔看着扎克，“她对我说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对在意你拒绝他们，但圣主信仰的秘密，依然在吸血鬼身上，下一次他们再次要求什么，就不会是善意的了。”安娜贝尔的落点是，“我可以保护你，我不在乎其他吸血鬼，但你，我可以保护你！”
扎克又摇头，倒不是反驳安娜贝尔什么，“共和神本就没有善意，对这个世界。和圣主信仰一样，不过是把吸血鬼当做通往其它世界的工具而已。善意？笑着利用吸血鬼，和恶意利用吸血鬼，有什么区别么。”扎克的揭穿的，是共和神的伪善。
“是什么都无所谓！”安娜贝尔有点儿激动了，“我只知道，我可以保护你！我也只需要保护你！”
话，听起来很感人吧。但我们的托瑞多，在这个时候观察到的东西，是安娜贝尔继续紧握的手这个女伯爵哪怕是情绪激动的说这种深情表白的时候，都没有丢掉未来的凡卓氏族（名单）呢~
所以，扎克保持了微笑的，“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共和神不敢动我，除非，他们准备好了面对他们所有神格被威胁。”是了，妈祖犯了个错误她用共和神的真实想法来拉拢扎克加入他们。那位天庭女神告诉了我们的托瑞多，共和神，巴不得共和政府清缴共和异族！“帕帕午夜和普奇，以及我，是要守护这个世界。现在共和政府对共和异族的清理符合我们的动机。”扎克开了窗，让西斜的太阳能够‘看’进来，“但帮共和政府，不是唯一符合我们动机的行动。”扎克故意的，对着西侧的太阳，“共和异族现在没有归属，放到那片土地都是麻烦。不帮共和政府清缴他们，帮他们‘飞升’也是一样的（普奇是共和神的世界天庭的制造者）~让想成为神的东西，去打占了神位的东西~”扎克看着西斜的太阳，“你们还有心情管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吗？”
太阳，似乎黯淡了一丝，也可能只是在迎接日落而已，谁知道呢。
扎克重新关上窗，看回依然紧紧捏着手中名单的安娜贝尔还好吸血鬼没有手心出汗这种生理现象，等会安娜贝尔松开手后最多纸皱而已，上面的名字一个都不会消失~
扎克没说话了，等安娜贝尔自己抉择。
三分钟。
“至少你不是现在就希望我离开格兰德吧。”
成了~四个世纪的狗血，终于在这里终结了。
扎克脸上的愉悦根本没掩饰，“呵，倒也不用这么急。”四个世纪的累赘消失后，扎克也终于能认真的面对这个凡卓了！“我觉得既然你凡卓的人口，是我托瑞多的提供的，作为公平，你也需要为我托瑞多做一点儿事……”
扎克都没说完。
安娜贝尔仿佛输了什么战役似得整个身体都佝偻起来，低着头，紧握着手里的名单，“托瑞多。”没叫扎克哦~“这么快就开始彰显你托瑞多的风格，和我做利益交换了么？”
像极了那种事后连烟都不点一根的男人根本不给感情沉淀的时间，就开始公事公办了？？
扎克终究是体贴的，‘烟’还是点上，给了这段不曾存在但还是有终结的‘感情’沉淀的时间，“那我们明天说也可以~”扎克真就起身了，“爱丽丝应该也快回来了，我应该提前帮她们准备下食……”
“现在说。”安娜贝尔似乎深呼吸了一次。一夜，托瑞多给四个世纪的感情沉淀的时间是一夜，*，不如不要！
都走到门口的扎克回身，接的无比快，“两件事。第一件，我要你带着那两只猫永远离开巴顿。”
“做不到。”安娜贝尔的回答也非常直接，“它们是另一个次元的生物，我控制不了他们。”
扎克的脸上没任何惋惜的神色，仿佛这就是扎克要的答案，“好吧，那第二件事你就必须为托瑞多完成了。”
安娜贝尔抬起了头，看着扎克，“我是不是中你的圈套了？”反应倒是快。
扎克给了这个凡卓一个微笑，“一点点儿。”正题，“隐秘联盟的遗孤，魔宴筛选出来的外族吸血鬼，我要你用凡卓的血，给他们赐姓，让他们真正的成为十三氏族。”
曾经，扎克拿着一瓶从起源帕帕午夜的凡卓血，用，给隐秘联盟的遗孤赐姓、加当时从各个氏族被惩罚换血成为卡帕多西亚的吸血鬼，脱离魔宴建立完整的十三氏族，威胁魔宴，这件事还记得吗？
那时的我们还不知道凡卓血有什么功效呢~现在我们知道凡卓血，能让吸血鬼成为最强的自己~对出生就未得到制造者承认的外族吸血鬼来说，那就是摆脱外族的耻辱，成为拥有日行能力的真正吸血鬼后裔！
安娜贝尔瞪大了眼睛，“你要我的凡卓氏族！永生为那些外族供应血液？！！”
是的，凡卓血，和某种生物表现一样，不持久~
扎克满脸微笑，托瑞多式的回应，“对~我要，你的凡卓氏族，真正成为那些隐秘联盟氏族的主人~可以吗，伯爵？”听出来托瑞多干了什么吧~托瑞多，翻转了事件的面向！
短暂的沉寂后，伯爵说话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