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晚餐
科隆局长的嘴唇不停的磨蹭着自己的牙龈。
在餐桌上有兰斯将军这种人存在的时候，这种粗俗的餐桌行为可不是科隆局长想要做的。
终于，一截硬物贴着科隆局长的牙龈被推了出来。科隆局长将这个让他出丑的东西从嘴里掏出来是一截碎掉的羊骨。
扎克抬了酒杯，“抱歉了，是我在处理食材的时候……”
“格兰德（扎克）不用为我儿子的行为负责。”兰斯将军看了眼科隆局长，“是格兰德（扎克）在为我们准备这场美好的晚餐的时候，我儿子来打扰了进程。”
“兰斯（詹姆士）来过么。”科隆局长有些意外的样子。
呃，两件事。一，这次晚餐参加的人，地位摆在那里，要正式一点，所以称呼可能需要大家适应一下了。二，詹姆士，已经走了。
“警探确实来过，撤回我参加他周一婚礼的邀请。”扎克抿了口酒，面带微笑的回答。
科隆局长继续意外的样子，看了看扎克，再看看兰斯将军，也不继续寄希望于自己盘子里的羊排了，和扎克一起品酒，“其实他也不用这么避嫌的。”科隆的话说的很小心，“你完全可以被当做新娘凯特那边的客人，毕竟全巴顿人都是看着这位记者从最初的诋毁格兰德到现在全力维护格兰德。”
都明白科隆局长在说什么吧
巴顿的核心圈都知道詹姆士在巴顿是靠着扎克的暗中帮忙才一点点混起来的。扎克作为在暗处的帮手，的确不适合走向台面。而且对不是巴顿核心圈的人来说，詹姆士兰斯还和格兰德有着四角爱情纠纷的八卦牵扯。这就是所谓的要避的‘嫌’。
结论就是单论扎克瑞格兰德和詹姆士兰斯两个人的关系。这两个话题度、关系都挺高、又不正常的人避免出现在一个关注度高的场合很正常。
但是，这个关注度高的场合，并不是詹姆士兰斯一个人场子，对么，还有凯特。
凯特和格兰德关系，就比詹姆士和扎克单纯多了。这里的单纯是表里的意思。表里如一，凯特对格兰德的态度都写在了巴顿日报上。从最初的想法设法带格兰德的节奏，到最近几次执笔都是维护格兰德。凯特的态度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非常清楚的，詹姆士还未求婚前使劲排斥格兰德的存在，求婚后，万事放下，对格兰德极其友善。
要说如今的格兰德，给新婚的凯特送去真诚的祝福，没人会觉得有问题。
兰斯将军听了科隆的话后，看了眼扎克，也没有理会盘中的羊排，开始品起了酒，“西部的殡葬业都在模仿格兰德殡葬之家，我以为格兰德已经成为到马萨州私有化殡葬业的标杆，还需要一个记者维护么。”
兰斯将军当然会介意凯特对格兰德态度，忘了兰斯将军是怎么描述凯特的么，‘阴险的记者’。
“哦。”科隆局长笑了一下，“将军今天才来巴顿，应该还没看到跟上巴顿的新闻。”可以提前告诉大家，科隆局长其实只是在执行他来格兰德参加这次晚餐的目标而已，这场发生在餐桌上的对话，早就已经被设计好了，“格兰德这段事件遇到了一些事情，多亏了凯特记者客观的报道了事件。”
科隆局长看了眼扎克，得到了一切按计划的眼神，继续，“就说最近的吧，格兰德磨坊，连同去年和南区警局签订的合作协议，交易给了同在南区的艾伦殡葬之家。”
兰斯将军自然往扎克这边投来的困惑的眼神人家是联邦这个国家的将军，再闲得无聊也不会关注一个东方城市的殡葬业内部交易。知道联邦西部的殡葬行业在模仿格兰德适应殡葬私有化，已经这个人类将军能把自己的视界延伸到魔宴吸血鬼氏族之间的变化的极限了。
扎克回应了兰斯将军的困惑，看着兰斯将军的双眼，“艾伦殡葬在去年给格兰德磨坊制造了很多困难，我那可怜的员工，麦迪森差点经营不下去。”
兰斯将军并没有和扎克对视太长时间，收回视线，“这样啊。”他的困惑并没有被解答。
倒是科隆局长接过了扎克的话，刚就说了，这场对话走就被设计好了，像一场编舞，现在的演出只用照着步子跳就好，“是的，从去年开始，格兰德就在不停的对艾伦殡葬让步，移墓赔偿的纠纷、墓地的资源共享、前段时间的保险的联名。”科隆局长朝扎克抬了下被，是次敬酒，“到现在的格兰德卖出磨坊，这很容易让外界认为格兰德又一次对艾伦殡葬进行了退让。”顿一下，重点，“连与南区警局的合作项目都拱手相让了。”
“呵呵呵。”扎克笑着回敬了科隆局长，同时，也向兰斯将军敬了一次，“多亏了凯特记者报道了磨坊交易细则，艾伦殡葬给虽然得到和南区警局的合作项目，但也等价的给了格兰德大量的补偿。格兰德并没有在这次的交易中吃一丝亏。”
兰斯将军接了扎克敬酒，举着酒杯，因为困惑一直未被解决，反而听了这些更让人困惑的内容，所以只能下没什么意义的注解，“那是格兰德确实要好好感谢这位记者在公共平台上维护格兰德的名誉了。”也敬科隆局长。
一圈儿完成，科隆局长的心情不错，一脸笑容，但语气，有些：“不过，我还是希望磨坊能在格兰德之下。毕竟巴顿的南区，呵呵，格兰德总归还是在次的交易中亏大了。”新的一轮抬杯，科隆局长还是抬向了扎克。
扎克也继续接，举着杯，“巴顿的南区确实有些可惜了，新的港口建成后，随着和共和的贸易得到扩张，加上南区本来就地多人少的天然优势，将来肯定成为巴顿发展的重心。那份在磨坊里，和你们南区警局的合作项目，也必然水涨船高，价值上涨。艾伦殡葬现在给了等价交易，呵呵，也只能骗些目光短视的人了。”传递这敬酒的圆，给了兰斯将军。
兰斯将军现在才在这对话中听到了点自己能理解的东西，和共和的贸易。下午，已经在仓库里陪罗伊茨密希安置下来的将军，听罗伊讲了他是怎么跑来巴顿的
鲁特勒森布拉抛弃了茨密希的武器产业……算了，这个就不重复。这里的重点是罗伊茨密希是利用共和贸易被海妖影响，找到在巴顿这里停留的理由的。
兰斯将军，知道和共和的贸易对魔宴有多重要。
兰斯将军抬了杯，回应扎克传来的敬意，“我并不怎么理解私有化殡葬业和警方的合作项目。我生活的西部，这项私有化进程才刚刚起步。”朝科隆局长一点酒杯。
又一个圈儿完成。
科隆局长一脸自愿解惑的模样，“哦，将军，是这样的：当殡葬资源不在属于公共资源的时候，警方调用一些东西，比如死亡记录、遗体信息……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便利，警方必须要走正常的司法程序，才能获得调用这些资源的权利。我们和磨坊的合作项目是，所有相关案件的信息，由警局委托磨坊进行暂时的保管，这意味着在警方宣布结案，正式将资源变为殡葬业的私有资源之前，警方可以便利的随时调取这些资源。”
兰斯将军挑了下眉，“原来是这样啊。”看向了扎克，并没有把疑惑摆在脸上，“听起来你送了艾伦殡葬一份大礼物。”
这话没有说错，刚才对话也说明了，南区随着新港口发展起来后，南区警局的权利也会跟着壮大，而掌握了南区警局能够调取的资源，就是某种程度上的掌握了南区警局。
魔宴自然是会打这种主意的，兰斯将军还不需要被人提醒这一点，但同样的，兰斯将军在维嘉就和扎克瑞托瑞多接触过，他知道托瑞多在魔宴的地位并不稳定。他的困惑是扎克为什么不这种好东西抓在自己手里？
扎克一脸忠诚的微笑。这微笑瞬间让兰斯将军有些不适应。扎克开口了，“对我没什么用的东西，什么礼物不礼物的，詹姆士兰斯是北区的警探，我在南区拿这么大的资源也没有什么用啊，你说对吗，将军~”
兰斯将军还在反应扎克对自己的忠诚表情意味着什么，扎克继续了，“但当然，将军如果想让詹姆士来南区发展的话。”扎克摆出了一副决然的表情，对着科隆局长抬杯，“那磨坊，我就势必要要回来了，到时候，可能需要局长的帮忙了。”
敬酒的方向发生了一次逆转。
科隆局长在扎克的话音落下后立马抬起杯，“那是自然的，今天兰斯将军也在这里。”非常顺滑的将抬起的酒杯往兰斯将军的方向一敬，“我就从未喜欢过艾伦殡葬那帮人。”一撇嘴，这场早就被设计好的‘舞’，来了一次临场发挥，“特别是那几个新来的员工（哈密顿他们）。”
兰斯将军握着自己的酒杯，看着又一次对着自己敬过来的酒杯，有些木然的抬起了自己的，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兰斯将军，需要解释。
这次晚餐，对兰斯将军来说……可不是什么提前被通知的正式晚餐。
兰斯将军做到桌边，理所当然的准备享用身为一个人来住在了格兰德里就理应配套的人类饮食时，扎克才告诉他，今天的晚餐还要等一个人。
兰斯将军现在就有些后悔，为什么在科隆没来之前没有问一下扎克等会餐桌上会聊些什么，现在就不会如此莫名了。
说起来也不怪兰斯将军提前问。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晚餐从开始，就莫名的将每个他不理解的话题引到他这里！将军，是抱着和中午时一样，被扎克莫名捎带着去见贝尔的心态开始晚餐的。如果不是扎克在介绍了来者曾经是他儿子詹姆士的直接上司，后因为要给达西让位，贬到了南区来做局长的科隆，兰斯将军怕是全程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兰斯将军现在就有些后悔，为什么在科隆没来之前没有问一下扎克等会餐桌上会聊些什么，现在就不会如此莫名了。
说起来也不怪兰斯将军提前问。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晚餐从开始，就莫名的将每个他不理解的话题引到他这里！将军，是抱着和中午时一样，被扎克莫名捎带着去见贝尔的心态开始晚餐的。如果不是扎克在介绍了来者曾经是他儿子詹姆士的直接上司，后因为要给达西让位，贬到了南区来做局长的科隆，兰斯将军怕是全程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不想，就说了那一句，‘不用为我儿子的行为负责’的客套话，自己就被套进来了。
由于抬杯的兰斯将军没能说出话，等待敬意被接纳的科隆局长看了眼扎克。
扎克保持了微笑，“将军，科隆局长可以信任。”
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兰斯将军看着扎克，‘信任什么？’
“科隆局长知道我是兰斯家族派来巴顿辅佐詹姆士的，科隆局长也一直很配合我的工作~”扎克的微笑持续着。
兰斯将军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酒杯也放下，安静看着盘子里动都没动过的羊排。
将军的智商，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兰斯将军抬头了，看着科隆局长，“感谢这一年多，你对詹姆士的照顾了。”脸上的表情是微笑。
“应该的应该的~”科隆局长也笑。
兰斯将军依然知道自己在这餐桌上的角色了，原来，扎克是自己的手下啊~那，收掉微笑，“我想现在，你就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对磨坊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却没有提前告诉我了。”
“我已经说了，詹姆士的主要发展方向，在巴顿北区，巴顿的政治中心，不在南区。”
兰斯将军看着扎克，没有说话。这能够非常轻易的被第三方旁观者解读为上位者的威视。
扎克在将军的目光下，终于收掉了脸上的微笑。
25 礼拜日
礼拜日，兰斯将军和罗伊茨密希都要求扎克带他们去最近的教堂礼拜，扎克满足了客人的要求……再不满足，扎克的待客之道就太差了
罗伊茨密希，就不说了，完全被扎克当做了快乐的源泉，看罗伊被巴顿的情势震惊，给扎克带来太多快感。
兰斯将军。昨天的晚餐，扎克基本上就是‘伏击’了联邦最具权力的将军。一个东部小城的殡葬业主，哪里来的胆量，将自己攀扯为将军的手下。
这样说让人觉得荒谬么。身为吸血鬼的扎克需要攀附人类将军的关系吗？那换个说法。
魔宴吸血鬼托瑞多，哪里来的自我贬低，将自己降格为一个将军的手下。
不荒谬了吗？似乎更荒谬了！
这就是结论，不管怎么看待昨天晚餐中发生的事情，就两个字，荒谬。难为了兰斯将军，还要被迫接受这荒谬。
怎么消化这荒谬的事实，兰斯将军没准备找把这荒谬按在自己身上的扎克，他找了自己曾经的合作伙伴罗伊茨密希。
是的。昨天的晚餐后，兰斯将军没质疑扎克一句的回到了仓库，和罗伊进行了一场深刻的讨论。
这里就不全部复述给大家了，截取部分重要的。
兰斯将军：“是我的误会，还是我是人类的事实阻碍了我的理解，我们魔宴的新成员，托瑞多，似乎和我整个人生理解的吸血鬼，不同。”
罗伊茨密希，“你没有误会。你看不出来吗，这位格兰德托瑞多，多么喜欢强调这里不是魔宴。”
兰斯将军：“所以？”
罗伊茨密希，“所以这里，巴顿，是一个和我们习惯的西部社会完全不同的环境！”
兰斯将军，“请跟具体些，这是好的不同还是好的不同。我现在还只是个人类，我不想行差踏错什么，毁掉我未来的永生。”
罗伊茨密希，“呵，大概是好的不同。至少对我来说，我正需要一点儿和鲁特勒森布拉不同的风格，让我重新筹划我在魔宴的道路。”
兰斯将军：“那对我呢？？”
罗伊茨密希，“那就看你自己了，哼，你想想这位扎克瑞托瑞多在帮助你们兰斯家族，帮你的儿子詹姆士，是不是因为鲁特勒森布拉在魔宴下的命令。”
兰斯将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托瑞多在他还在保持秘密身份的时候就开始帮詹姆士了。”
罗伊茨密希，“看，你已经有答案了。”
兰斯将军，“确实，看来我有了。”
截取结束。
知道这部分为什么重要吗？对了~因为扎克瑞托瑞多，被两个魔宴的人和鲁特勒森布拉彻底分开区别了。
扎克把两个客人送到了南区的福音教堂，自己没进。上周的礼拜已经说过了，那是扎克在这个世界上做的最后一次礼拜。
兰斯将军来礼拜应该是出于习惯，罗伊茨密希可能也差不多，扎克没多说什么，送了人进教堂，和福音教堂的恶魔打了身招呼就反身回格兰德，今天有殡葬业的工作要做。
回格兰德时候，逝者的亲属已经在格兰德等待。但和扎克讨论葬礼的，不是逝者的亲属，是韦斯。
这是明天的葬礼。
“北区警局会负担这次葬礼的全部花销。”韦斯好像不太习惯操作殡葬方面的事务，“达西局长的意思是一切随你。”
那就随扎克吧，快速的勾选了用到的墓地位置和棺木，“我就是有点好奇，詹姆士是怎么让达西答应，这次葬礼交给格兰德的。”答案扎克是知道的，就是想听韦斯说。
“威胁。”韦斯皱着脸，满满的烦躁，“我真不知道詹姆士怎么想的！威胁自己的局长对他有什么好处！”
“可能是他觉得没有坏处吧。”扎克随口一说。既然事情的发生和自己知道的没区别，也没必要追问了，“家属对这么匆忙的葬礼都没有什么疑问吗？”
“他（逝者）是在工作时间外牺牲的。”牺牲，呵，算了，扎克没做什么评价，“警局做这种安排是家属在这种情况下能得到的最好安排了。啧。”韦斯的脸有了些愤怒，“更不用说这种因公牺牲能得到大量的保险补偿，家属就是有什么疑虑也不会现在提出来！”韦斯对人性的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至少也要等到他们拿到补偿后！”
扎克倒是懂了，就和曾经查普曼的自杀打的主意一样。
警局在这种事情上不让人意外的一致，考虑的问题都是保住警察的颜面。
“那案件呢？”
“局里已经安排了几个长期在局里呆的小混混，让他们认罪了昨天在贝奇区的违法活动。案子。”韦斯看一眼扎克，“已经没了。”
扎克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不是警方对掩盖案件的安排，我问的真正案子的进展。”
“能有什么进展？詹姆士已经不查了！”韦斯压低了声音，“到现在我也只听詹姆士说过，整个案件都是达西局长想陷害什么人！陷害谁？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听上去韦斯并不知道传承者贝尔的存在。扎克也觉得没必要把韦斯卷进来。
迅速整理了一下速成的葬礼安排，“你去给家属们看一下，我去看看遗体。”
扎克并不是不想和逝者的家属接触，其实这并不是殡葬之家能决定的和任何其它的人类服务交易不同，殡葬业提供服务的对象，几乎不可能和享受服务的对象重合。所以就有了这样一个奇特的现象，殡葬业完全可以无视需要葬礼的一方，只招待出钱的人。
另外，这次的葬礼，有了韦斯的说明，扎克也明白现在在格兰德的逝者家属都是在为了获利儿执行警局的安排，这样的亲属，扎克也没什么好见的。
扎克下了地下室。
刚打开封存遗体的袋子，一抹青色从遗体上飘起。一个已经成为地狱死灵的灵魂，看着扎克。
扎克眨了下眼，将死灵的容貌和石台上打开的遗体对比一下，呃，一个人。
“地狱的恶魔说兰斯警探没有告知审讯我后该怎么办，就把我放回来了。”
呃。
玛丽教堂的堕天使是故意的么，搞这种无聊的小动作。
扎克没理，检查了遗体的伤口贝尔的防卫反击也没有多准，詹姆士也说了，这家伙不是一击毙命，是流血死的。
伤口有些难看，为了明天的葬礼，扎克需要处理一下。
“我知道你能看到我，刚才进来的缚地灵，瑞恩，告诉我了，你是吸血鬼。”
啧。
瑞恩这个习惯真的挺糟的，每个来格兰德尸体，他都要凑过来看看有没有带灵魂过来。哎，这习惯也挺可怜的。我们懂的，格兰德里没人善待瑞恩，瑞恩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可怜的灵魂排解一下他在格兰德郁闷生活了。
扎克依然没理，处理遗体上的伤口。
“你一定认为我是糟糕的警探。巴顿有那么多罪行在发生，我却因为达西局长的一次私活死掉了。”
扎克依旧不想回应。扎克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想知道，难道还在乎对方的心路历程么？别搞笑了。
“你不想理我，我懂我，我谁都不是，只是那种偶尔在已经有家室背景的兰斯警探背后，议论一下在暗处帮他的那个神秘线人你的嫉妒者。”
扎克手中的动作加速。扎克倒是可以轻易的抹杀这个人的存在。在其它的场景中，这种行为也似乎很合理吸血鬼的属性决定了他们不会容忍被一个灵魂异族骚-扰-。
但现在扎克正在修补人家的身体，以让明天的葬礼，对方有个可以展示的形象完成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程，呃……现在动手抹杀人家的灵魂，看起来有些……呃，大家感受一下，是不是有些……虚，虚伪啊……我不知道，大家自己感受吧。反正扎克只是持续的加速手里的动作，一副完全不准备搭话的样子。
“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我的葬礼在明天对么？”
扎克才不会回答。
“如果我因为兰斯警探没有给地狱下一步的指令，还有机会回到这个世界，我想我正确的行动，应该是纠缠那个害死我的人，对么。”
扎克手里的动作没停，倒是抽空撇了眼青色的死灵。
“达西局长应该会参加我的葬礼吧，毕竟，葬礼就是他出钱办的。”
呃，严格来说，是北区警局出钱办的。但，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我应该在这里等他。”
扎克收回了视线，伤口只有一处，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我能在你这里等待吗？我保证我会很安静。”
“你可以。”扎克回答了，看着死灵飘回遗体上，扎克重新封存了遗体，仿佛冷冻柜。等明天葬礼前，家属把衣物送来，再整理遗容就好。
扎克离开地下室，家属在得到了葬礼安排后已经离开，果然配合警局的安排，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人在面对亲友死亡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时候有个第三方给这些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亲友一个明确的行动准则到也不是什么坏事。
哎，这里是殡葬之家，发生在这里的道理，大家也不用认可。
韦斯留了下来，却是一副不知道该干什么样子。
扎克有些好奇了，“你没有事情做了吗？”
“没有。”韦斯很老实，“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带人来这里，然后，然后……”一脸纠结，“给詹姆士安排告别单身派对。”
“告别单身派对？”扎克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而是没想到詹姆士还有这种喜好。
韦斯一脸皱巴的，“搞的好像我知道普通的男性告别单身派对应该干什么似得！！”
呃。韦斯的深柜属性，没忘吧。确实，这属于伴郎的荣誉，安在他身上，太为难他了。
扎克不知道该笑还是同情韦斯，两个好像都不太适宜韦斯很介意那种话题，即使是暗示，记得吧。
“正常情况下，带詹姆士去个提供一些特定服务的酒吧就行了。”扎克只能认真的给韦斯出主意了，“但碍于你和詹姆士的身份，出入那种场合，好像也不太……”好像也有点难倒扎克了。扎克歪着头，“不如你们在家里开吧，预约几个舞……”
“不行！”韦斯非常果断的拒绝，“我不会让那种女人踏入我家！我……”顿了一下，脸色难看，“生理上无法接受。”
哎。
“詹姆士的家？”
“也不行。凯特已经预定了在他家里开她的告别单身派对，纽顿的月华百影都应该来巴顿了！”
“月华百影来巴顿了？”惊讶，也不算惊讶。
凯特自己是非常清楚兰斯家族的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毕竟她是要用人体器官罪证的筹码威胁兰斯将军的。凯特需要自己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那，还有什么比黑女巫更适合在婚期中保证这一点？呵，不过是和之前凯特害怕异族躲到纽顿时一样。
倒是月华百影也算是善良了，曾经凯特在纽顿的时候毫无芥蒂的帮凯特保障了生命安全，现在继续展现友善，伴娘的身份都接过了~
不过也不用把这全部当做黑女巫的善意。大家要想到一点儿，成为兰斯家族新娘的伴娘，对黑女巫也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想想吧~黑女巫，西部的将军~不是么~
“来了。”韦斯晃着头，是真的烦躁，“詹姆士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又不想让他的派对随便含糊过去，真，真他妈烦！”
扎克挑了下眉，“我倒是有个想法。既能满足派对的需求，也能适合你们的执法者的身份~”
“什么？”
“今天是礼拜日，巴顿的灰色职业者定期会在今天的晚上去**吧聚会。”扎克一脸笑容，“你和詹姆士不能那种场合举行派对，但~你们可以去‘打扰’一帮灰色职业者的聚会啊~这会是最符合詹姆士心意的告别单身聚会~”
韦斯的眼睛已经亮起来了，“谢谢！”
“呵呵，不用~”如此为某人的婚姻操心，却无法参加婚礼，扎克，习惯了~
26 罗伊的误会
去礼拜的两个人回来了，都一脸怪异的样子。
没什么好奇怪的，要是说以前的恶魔借神职人员们的口说出的布道还会遵循那些圣主最初定下的教义，现在？
哼，说句难听的话，谁下地狱，他们随便说。
在其它时期的话，那帮恶魔或许还需要照顾一下天堂的感受，但现在？在巴顿这个地方？上周礼拜的事情大家是忘了么，布雷克斯通都被钉上了地狱的标签。在巴顿，现在圣主信仰的定义就是让谁下地狱！
然后显然这样的礼拜，让兰斯将军和罗伊茨密希极其不适应。
兰斯将军先靠近了扎克，“虽然我不想，但我依然要去彩排婚礼。”犹豫了一下，“在我去之前，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这话问的算直白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昨天晚餐那样的设计。老实说，我现在还不清楚你在人类面前扮演兰斯家族的手下有什么意义。”
既然对方都直白了，扎克回敬了直白，“你就要知道为什么了，当你见过凯特后。”
“哎，我最不想见到的情况发生了对么，你和那个阴险的记者是朋友。那么多人类可以陪托瑞多玩朋友游戏，你选了个手握我最大威胁的女人。”
扎克笑了，“这你就错。首先，凯特和我实在算不上朋友，其次，我即使和凯特在玩儿什么游戏，也不是因为我身为托瑞多需要朋友，是因为那是你儿子，詹姆士选择的女人。”
兰斯将军沉默了一会儿，叹气了，“祝我好运吧。”走了。
接着，罗伊茨密希就墨迹的也靠向扎克了。
是真的墨迹，走两、停半分钟的龟速靠近扎克。
扎克到不急，等罗伊茨密希完全靠近后，“让我猜猜，在你在格兰德住了几天，算是认识了共和神‘鉴’；又在今天去见识了如今的圣主信仰的布道后，你的责任感告诉你，身为魔宴的一员，你需要放下对鲁特勒森布拉的私人怨恨，执行他给你的任务了。”
任务，以鲁特勒森布拉最信任的伙伴身份，查明共和神的底细和韦斯特的近况。
罗伊的脸扭曲在一起，“你的确说对，责任感。如今在巴顿被宣扬的圣主信仰简直让我无法……无法……忍受！”
扎克没什么表情，“妙了，纽顿的雷夫罗也这样，无法忍受天堂随便接收灵魂，你在这里有无法忍受地狱敞开大门。”
“纽顿也这样吗？！”罗伊还不知道纽顿的天堂在随意承诺进入天堂的资格，包括印安人的灵魂。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扎克很随意，“严格来说纽顿的雷夫罗，和巴顿艾伦殡葬的吸血鬼无关，你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罗伊倒是真摆出了一副想去看看的样子，但也就只是半转了个身，然后又侧回来了，看着扎克，“你这样说我就当你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扎克对着罗伊弯一次嘴角摆个笑容，然后立马收回，恢复没表情的脸。
罗伊的情绪开始被扎克的态度挑拨起来，“果然是隐秘联盟的负义者！四个世纪，我看你们是早往了圣主信仰对我们吸血鬼种族的意义！”
‘负义者’？扎克倒是第一次听倒这样的说法，有些好奇，“负义？这位为了和圣主信仰中所谓的‘义人’对应吗？”
“不是吗！隐秘联盟直接背弃了圣主的……”
呃。趁早打断的好。
这简直就是高中生在听一个小学生抱怨关于吸血鬼，关于圣主，关于圣主信仰发动的殖民战争。天啊，这些事情，我们知道的内幕还少吗？错了，是扎克知道的内幕还少么。
还能一脸坚定的说出隐秘联盟的吸血鬼背弃了圣主这种话，也只有魔宴这帮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家伙了。
扎克摆手打断了罗伊，“我不想和你辩论，这辩论在四个世纪前已经有结果了，那就是联邦这个国家的成立，没什么可继续的。倒是现在，既然你又想执行鲁特的任务，我之前就说了，反正你都在格兰德了，我根本不介意你做任何事。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关于共和神，关于圣主的，随便问。”
镜面在扎克身边闪烁了一下，‘鉴’并没有现身，“我不需要你替我传话，扎克，如果这位罗伊茨密希有问题问我，直接问……”
扎克打断了一下‘鉴’，而且是让罗伊惊讶的站在罗伊这边的，“算了吧‘鉴’，你有随意在联邦境内移动的优势。事实已经证明了放罗伊和你交流只能继续增长你对的魔宴的了解。”扎克看一眼罗伊，“既然罗伊已经重新唤起自己对魔宴的责任心，就不要继续用增长对手情报的愧疚感折磨他了。”
扎克这话是故意这样说的。
第一，我们知道的，‘鉴’已经和罗伊有过交流，事实如扎克所说的罗伊没从‘鉴’那里得到任何消息，而‘鉴’在交流后却直接去魔宴验证罗伊放出的信息了。
第二，扎克已经在埋种子了。直接在话里把‘鉴’摆到了魔宴的对手位置，点明了罗伊如果继续给‘鉴’情报，就是增长对手的力量。
有人应该已经发现了，扎克这话并不是为了帮罗伊，哼，就是为了让罗伊着急！
至于‘鉴’，当然不会在乎被扎克摆到魔宴对立的位置，因为它本来就是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和魔宴抢天堂之门钥匙的势力！
镜面消失。别问‘鉴’在哪里，没人知道。
罗伊的脸色是完全被扎克操纵的阴沉。或许之前他还没觉得‘鉴’能对魔宴有什么威胁，现在没办法了，“你能告诉我什么，我全都要！”
“鲁特勒森布拉想从我的后裔查理那里得到天堂之门的钥匙。”扎克开了个头，“一直以来也没人告诉我他的进度，你知道什么吗？”用提问的方式。
罗伊以为这是扎克要用信息做交换。这样想也没错，只是罗伊还真不太清楚鲁特对查理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鲁特抓了你的后裔查理审讯天堂之门钥匙的情报！这是公开的信息，所有人都知道！但如果你要更多的细节，对不起，你不会觉得鲁特会特意通知我他取得的进程吧！”
“好吧。”扎克也不强求，“我可以直接告诉你，‘鉴’在格兰德，是想要一样的东西。”看一眼罗伊，“你已经猜到了对么，在昨天黑猫和‘鉴’有过那样一段对话后。”
罗伊抿着嘴安静了一会儿，“我推测的是‘鉴’嘴里有一帮共和的神，想要学习圣主信仰创造世界的方式，摆脱时间的控制。”
罗伊会思考对扎克来说其实是件好事。托瑞多怕的就是和不会思考的人交流，太累。
不过扎克也不会担心罗伊真的思考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呵呵，大家也不看提供给罗伊思考的信息，都是从哪里出来的从格兰德啊~
我给出1+1的信息给你，你还能给我思考出等于3的答案么。
所以啊，如果罗伊的全部信息来源都是扎克，那扎克不操纵一下罗伊，都对不起扎克身体中流淌的托瑞多之血。
扎克一摆手，“哼，你管‘鉴’和一帮共和神想干什么，重点是他们会怎么实现。”
罗伊的嘴角扯向一边，“黑猫给了一种方法，养猫。”
“黑猫也很坦诚的说了，他只能描述天堂地狱分裂的景象，能学到多少，就看共和神的悟性了。你觉得共和神们会指望一个只求在现世有饲养者的猫么。”
“啧！所以天堂之门的钥匙！”罗伊盯着扎克了，“共和神来到你格兰德目的就是要钥匙！我看你的样子，你应该还没给它们吧！”
是了，魔宴吸血鬼对天堂之门钥匙的理解，都是由鲁特勒森布拉一人判断的，都觉得在托瑞多手上。
这误会扎克可不会在罗伊茨密希面前澄清，扎克开始搞事了，“当然没有。”一侧头，“哦对了，有件事你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我在巴顿的后裔‘将军’，用天堂之门的钥匙，把一批巴顿的恶魔送到天堂去了。”扎克开始摇头，“好大的麻烦，我和纽顿的天使交涉了好长时间她都不放人，难受。”
每个字都是事实的……假话，大家猜罗伊有没有分辨出真正事实的能力。
“你，你做了什么？！”
扎克意料中的反应，那怕扎克在话里说了是他的后裔干的，罗伊还是本能的把这件事算到了扎克的头上，“用天堂之门的钥匙，不小心把一批恶魔送到天堂去了。”对方自己要的误会，就别怪任何人了。扎克按罗伊的期望，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件事让我好苦恼好苦恼。哎。”
罗伊双拳紧握，他的想法已经全写在脸上，可以想象如果不是他和鲁特有了私人恩怨，他现在就回一个电话给鲁特打过去‘使劲折磨托瑞多的后裔，天堂之门的钥匙确定就在托瑞多身上！’
一如之前，扎克挺满意罗伊的表现的，“你也不要激动，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原因，你也稍微体谅一下我，如何，试着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好吗？”故意的低姿态请求，目的达成的很完美
罗伊的拳头松开，“我懂了。”脸色依旧阴沉，“你自己都无法控制天堂之门钥匙的力量！”
让别人在歪路上越走越深，一向是扎克惯用的操作手法，看看科隆局长。
扎克点头了，但千万别说扎克在骗人，看扎克说话吧，那句是假的？谎言，都是对方嘴里出来的。“这个‘鉴’，我也是一言难尽，它刚出现，就骗我替它制作了能够在联邦行动的本体。把我玩的团团转。”
罗伊仿佛看到了希望，“你并不想把天堂之门的钥匙给它！”简直不能更完美了。罗伊茨密希，太完美了，他居然松了口气的，“算你还有一点儿身为圣主信仰下吸血鬼的自尊！”
“我是吸血鬼。”扎克也继续了，“我爱我身为吸血鬼。自尊，是理所当然的。”然后，“但就如我所说的，我确实需要承受如今‘鉴’对我们魔宴造成威胁的责任，它的本体，是我替它做的。”扎克教大家怎么扮演一个自尊的吸血鬼，“虽然是它骗了我，但我必须要为我自己的大意，和中了对方的谎言而付出代价。如果这代价，就是鲁特在西部，折磨我唯一放在那里的后裔查理，我认了。”
罗伊已经掉入扎克的操纵中，出不来了
罗伊的脸有了一些特别的神情，仿佛是同情，又不太像，“就算是你这么认了自己的过错，也别指望你的后裔查理在鲁特手里会好过。哼。”顿了一下，“啧。”是犹豫，“算了，告诉你也无所谓。魔宴中有些人对鲁特的行为也有布满，你后裔查理，活罪是免不了了，但你不用担心他的生命，鲁特不敢杀了他。”
“真的吗？”扎克摆出了惊喜的神态。
“呃，你惊讶什么。你也说了，查理是你放在魔宴唯一一个托瑞多后裔，还有一个还是青少年的人类！你放心，鲁特不敢杀查理的！除非他想你这个托瑞多氏族再次从魔宴手里溜……”罗伊突然顿住，闭了嘴，盯着扎克。这就是他刚才神色复杂的原因了，哼，但复杂了半天，扎克还是把扎克需要的话从罗伊嘴里翘出来了~
扎克陪着罗伊一起安静了一会儿，脸上摆出了笑容，“我懂了，我们不说天堂之门的钥匙了。继续你的问题吧。”
是的。天堂之门钥匙的话题，需要一个终结。扎克能够给罗伊的信息，并不多。不能冒险暴露影像能力和钥匙关系，更不能暴露冈格罗，不是么。扎克非常清楚什么能告诉罗伊，什么不能。
于是就需要让双方都可以接受的话题终止，来让罗伊的误会固定成他认为的事实。那还有什么比由查理引起的，托瑞多氏族在魔宴的处境更适合呢。罗伊会以为扎克满意知道查理安全就够了。扎克会体贴罗伊不愿意继续透露0给托瑞多氏族处境的信息而主动放过话题。
“那，我该问关于韦斯特的情况了！”罗伊的脸重新严肃了起来。
27 海妖
“下次再聊吧。”扎克可不是逃避话题，话题就是扎克扎克开的，现在的回避只是因为在外面浪了一个周末的高中少女们回来了。
“你不会还是那种在意在孩子面前说正事的大人吧。”罗伊找到机会嘲讽了扎克一把。
“我不是。”扎克的回答，“但难道你不想知道周五晚上后，海妖讨伐的后续么。你用这个理由在巴顿站住了，然后就不再过问了？”
“哼，几个少女知道什么！”
看着小粉红开入格兰德，扎克，“她们还真的知道，忘了么。她们坚持周五要去夜店的行程，是因为她们的同伴中有个可以从艾瑟拉身边获得市长安东尼和阿尔法本杰明交易信息的凯撒。”扎克看了眼随着小粉红的靠近，莫名的自动退后罗伊，“你是在怕两个报丧女妖？”
“不！”话是这么说，但身体倒是挺诚实，退到仓库里，给了扎克一个忧郁的眼神，躲的没影了。
呃。
凯普勒先从小粉红里跳出来，“我父亲周末有来找我么。”
扎克摇头，“没有。”
“哼，算他识相。”一甩头走了。
这……这脑回路是怎么走的？扎克不准备追究，“爱丽丝~来~”
“不！”玛雅莫名其妙的打断，“爱丽丝，你去陪凯普勒，我来应付扎克！”
什么情况。扎克撇了下嘴，“不用你应付什么，我就是问爱丽丝几句话而已。”
“无所谓。”玛雅在扎克身边坐下，“月华和百影来巴顿了你知道么。”
扎克知道，上午刚知道的，“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玛雅白一眼扎克，“我想改善一下我们之间的，恩，气氛，免得让月华百影以为我在巴顿受委屈了。”
扎克挑起半边眉，“你受委屈了吗？”
“没有！”少女式的瞪一样扎克，“你怎么话这么多，我这不是在为你做面子么。”
“谢谢。”扎克两条眉一起挑起来，“但不需要，黑女巫对我的感情不会因为你有什么变化……”扎克在说事实，只是这事实说着的同时，可以看到玛雅越来越锐利的眼神。算了，鬼知道这个少女在打什么主意，身为成年人的扎克让着就是了。不说了。
玛雅的表情恢复了正常，“说吧，你想问什么。”
“周五的后半夜你们去哪里了？”
“凯撒的家里过夜。”玛雅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嘴软了一下，“看到尚恩飘到海上去了，我们都知道海妖的事情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但我们还是挺好奇市长安东尼和阿尔法本杰明后面的交易的。”
玛雅小皱了下眉，“萝拉有点儿担心市长真的为了对付海妖，把巴顿的什么重要资源交易出去了，所以我们跟着凯撒，在他家里堵艾瑟拉。”
两个让扎克有些无语的点。
第一个是，担心巴顿这座城市资源的人居然是萝拉，年纪最大的凯尔看来是完全不准备走他家族给他准备的正路了。第二是玛雅的说法，堵艾瑟拉。哎，这帮高中团大概已经完全没把自己当高中生了。
“堵到了吗？”
“没有。”玛雅一撇嘴，“艾瑟拉一夜没回，凯撒倒是提议了可以去市长安东尼的家里，但我们……”玛雅翻了白眼，“投票决定还是不要去打扰那两个成年人了。”
明智的决定。艾瑟拉和安东尼两个成年人能干什么，还需要猜吗？
“好，那周六，艾瑟拉总要回家的吧。”扎克继续了自己的问题。
“回了。”玛雅也继续了回答，“但只是回来修整，然后有出去了。”
“去市政府工作？”
“不，是代表市长和祖们事务所谈交易。”
扎克哼了一声，“我以为交易已经在周五的夜店谈完了。”
“你怕是还不知道海妖的情况吧。”玛雅瑟了起来。
“什么情况，难道尚恩被海妖压制了？”
“呃，那是不可能的。”玛雅一摆手，莫名的看着扎克笑了，“凯普勒说你生物学超级烂的，你知道水生生物和陆地生物的比例是多少吗？”
扎克的脸有些抽搐，看来吸血鬼真的不适合当监护人，太容易被未成年鄙视，“不知道，但我知道翼人和鱼人的一旦配对，繁殖能力惊人。”
“哼~知道这个也行~”玛雅摆了摆手，“尚恩清洗了整个马萨湾范围内的海妖，但即使是尚恩，也无法保证不会有新的海妖族群跑来骚-扰-巴顿。”
扎克打断了一下，“你们怎么知道战况的？”
“艾瑟拉回来的时候凯撒问的。”
扎克想起了艾瑟拉的教育理念，不再插话了。
“本杰明给市长安东尼发了消息，现下的海妖麻烦是解决了，但除非海洋消失，海妖对巴顿的威胁就不会停止，本杰明要求追加交易内容，以持续的由异族给海妖提供防御。”
扎克皱了下眉，“本杰明主动要求给巴顿提供异族防御？”
玛雅一侧头，“你这么说也没错，但艾瑟拉说这些时候，语气更像是本杰明主动要求增加交易酬劳。”
扎克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对玛雅分享自己在想什么，“本杰明要什么？”
“不知道。”玛雅摇了摇头，“但听艾瑟拉的口气，大概还是合法的人类身份。”
扎克皱起了眉。
本杰明很可疑。
呃，当然扎克对本杰明愿意保护巴顿的心意没什么意见，只是扎克实在觉得这事情有点儿……怪。
首先是海妖频繁骚-扰-巴顿的动机，一直没人弄明白。海妖要是持续制造像马萨港撞船那样的大事件，倒是可以理解为海生生物和陆生生物的仇恨。撞船对巴顿的影响很大，经济上、城市氛围上，如果海妖真的想搞巴顿这个座城市，继续就是了，但海妖也没有一直搞这种大动作不是么。
然后是本杰明在讨伐海妖上的安排。
讨伐海妖是安东尼提出来的，他是市长，知道自己的城市海岸线持续被海妖骚-扰-（达西、诺，都有说过），而人类的执法者在这种事情上又非常无力，因此求助于异族领主，阿尔法本杰明，这很合理。
不合理的是本杰明响应的方式如扎克在夜店和东南部看到的景象。本杰明不动员巴顿中数量最具优势、战斗里最高的异族群体的恶魔和吸血鬼（恶魔就不多说了，这里的吸血鬼是派斯英巫师的诺菲勒，和本杰明在对付海妖上也有几次合作）。
反而宁可找来纽顿的异族充数。而我们也看到了，纽顿来的异族对巴顿根本不够了解，人力都浪费在巡逻东南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屁用没有，还搞出了让‘将军’尴尬的史莱姆事件。
至于攻击海妖方面，本杰明找的居然是尚恩，这个理论上属于扎克所有人的孩子，但实际上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新神。
托瑞多有个经验，那就是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尽量找出能够让所有参与方受益的方式推进事件。大家也能从扎克做过的所有事情中看出这一点。
那告诉我，本杰明讨伐海妖这件事中，谁受益了？
谁都没有。
巴顿这座城市依然被海妖威胁，本杰明找安东尼要的人类合法身份根本不是给参与行动的异族的，至于尚恩，没知道什么是对他有益的。
于是只剩下，本杰明有没有得到益处。合法的人类身份，到底是本杰明准备来给谁的。
可能是扎克想的时间太长了，半天没说话，玛雅的手在扎克面前晃了一下，“想什么呢？！”
“没什么。”扎克可没必要和玛雅讨论这些东西。扎克有更合适的讨论人选躲在仓库的罗伊茨密希。
扎克的想法很单纯，罗伊茨密希在巴顿，在自己的控制下，翻不出任何浪花，那为什么不利用一下罗伊茨密希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对本杰明的态度呢~
不是都说遭遇瓶颈的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份不同的看法么。那完全和扎克相反，对阿尔法充满仇恨的茨密希的看法，正合适啊。扎克还能继续用帮罗伊茨密希稳住在巴顿的立足点为理由推进这件事。
看，大家都得到益处，托瑞多的方式。
“你去陪她们吧。”让玛雅可以自由活动了，扎克准备去仓库。
玛雅翻了白眼，起身回格兰德，电话响了。不是办公室的电话，是展示厅柜台的电话。
值班的赛瑞斯接了电话，“格兰德殡葬之家……”
扎克没打算理，继续往仓库走。
“丝贝拉？”赛瑞斯的声音引起了扎克的注意，停住脚步，看向赛瑞斯。
这电话进行的很快，赛瑞斯也只是回头用困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扎克后就挂了电话。
扎克已经听到了电话的内容，“你可以去。”扎克直接了给了允许丝贝拉约了赛瑞斯在派斯英见面。
赛瑞斯确实更加疑惑的样子，“我，我应该去？”他是魔宴吸血鬼中的卡帕多西亚，就这么被约去巫师的地盘，他不困惑就怪了。
“不去就不知道丝贝拉想要什么了。”扎克的回答很直接。
赛瑞斯抿着嘴点了下头，动身了。
扎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了些承接刚才想法的事情本杰明作为的巴顿领主的身份已经坐实了，巴顿异族也在潜移默化中逐渐离开丝贝拉的身边，靠向了祖们事务所。这过程发生的非常缓慢，有些类似温水中的青蛙。丝贝拉之前或许太专注于应付巫师家族，暂时忽略了巴顿的异族，但现在，也应该从海妖的情况中察觉到了什么。
扎克可能因为赛瑞斯身为卡帕多西亚的关系，为了保护本杰明现在和魔宴平衡关系，不好直接要求赛瑞斯在祖们事务所中探听什么。但丝贝拉，可没这顾虑了。她一个巫师选赛瑞斯这个卡帕多西亚，只是让平衡的两边关系变成三角关系，更稳定也说不定~丝贝拉的精明我们也是清楚的，扎克很放心。
想完了这个，扎克继续往仓库走。
这次是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扎克在后院的空地上摇摆了一下，还是先去接电话吧。
办公室，扎克拿起了听筒。
“罗伊茨密希在你那里过的怎么样。”茨密希信使，克雷格的声音。
扎克听这语气，好像并不是时间紧迫的样子，“还在适应巴顿的生活方式。倒是你听起来在魔宴的处境不错啊。”
“不错算不上，但自从弗兰克回来后，鲁特勒森布拉不疑自己的父亲有异心，有弗兰克在我们这里的时候，我们的行动就自由一些倒是真的。”
“听起来很不错了。”扎克笑了一下。
“如果我的处境轻松能让你高兴的话，我倒是还能告诉你一点。”克雷格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因为在纽顿的雷夫罗受了你的指点，混的不错，魔宴这边的雷夫罗也偶尔给我们一些空间。”
这是让扎克意外的消息了，“魔宴的雷夫罗用给你们空间，报答我在纽顿给他们的建议吗？”
因为听起来雷夫罗好像确定克雷格和扎克是一伙的似得。
“报答算不上，只是在我偶尔故意提起你在北国的生活的时候，有些雷夫罗特别感兴趣而已。”
“那你不是骗他们么，我们都在北国的时候，你根本没有找到过我~”
“事实，但这不影响我向他们讲述为了找你这个托瑞多，我花了多少北国的资源。”
扎克又笑了一声。克雷格和托瑞多关系，被魔宴如何看待，并不是扎克担心的。从鲁特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对茨密希信使的态度大概和对扎克一样，都是当做可能从魔宴拿走应该属于魔宴资源的恶人
能懂吧，扎克是天生搞事的主儿，而克雷格，可能带着茨密希的氏族永远离开联邦。
鲁特有这种态度的话，魔宴其它氏族怎么看扎克和克雷格的关系就无关紧要了，当成一伙的也不值得奇怪。
“即使你们的行动宽松了，但我相信你这个电话也不是打来和我闲聊的吧。”
“不是。”克雷格回答了，“我的时间也确实不多，也只能和你闲扯这两句。我有事请你做，我希望你在巴顿，替我拉拢一下罗伊茨密希。”
扎克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不能和你说了，我要挂了。替我拉拢一下罗伊茨密希。”
什么鬼？扎克反应过来了，“你不会故意说几句闲聊，将电话的时间拖长，然后不解释为什么吧。”
“你猜对了。”然后，就挂了。
呃……
28 昨天和今天
周一。
北区最大的事是詹姆士兰斯的婚礼。南区最大的事是一个警察的葬礼。作为两件事中交叉的北区警局局长达西，到格兰德时候和格兰德中的两位西部客人来了一次仿佛交接似的换班。达西来参加葬礼，兰斯将军和罗伊茨密希去参加婚礼。
对了，昨天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完对么，一件件来。
先罗伊吧，毕竟他是我们昨天留下的地方接的最紧的，他还等着扎克对他解释韦斯特的情况呢。
被在魔宴的克雷格挂了电话后，扎克没有让罗伊继续等了，“你还想知道圣主的情况吗？”
“当然！”
“太可惜了，我决定不告诉你了。”
“什么？”罗伊一脸懵逼。
“我说我不告诉你了。”
罗伊是没有福气知道扎克突然的变卦是因为什么了，不过我们能知道
扎克在重新评估罗伊茨密希的价值。
这么说好像很物化罗伊的意思，但不好意思了，现在的罗伊茨密希，就是个被物件儿，被人当做可以使用的工具的物件儿。
如果克雷格不打这个电话，扎克会使用罗伊茨密希。我们也看到了，扎克已经在用误会将罗伊引上某条符合扎克瑞托瑞多利益的道路上了。罗伊会是扎克的物件儿，我能向大家保证，扎克会挖掘出罗伊身上的所有价值，物尽其用、甚至滥用一下，以罗伊茨密希对扎克作为，扎克就是损人利己的害残了罗伊，又怎样，没人说扎克过分。
但克雷格的电话终究是打来了。扎克不能‘使用’罗伊了，因为克雷格要用。
大家应该明确一点扎克和克雷格使用罗伊的区别：扎克用罗伊，是为了在联邦这个国家中搞事的，这好理解吧，扎克要用罗伊对付现在还占着魔宴领导者位置的鲁特勒森布拉。而克雷格要使用罗伊，绝对不是在联邦国中的使用，是回他北国的。
一时转不过来？没关系，想一个问题，现在的罗伊茨密希在联邦有鸟用？
茨密希要地位没地位要资源没资源，武器产业被魔宴瓜分、副业医疗实验被鲁特勒森布拉扣在手里。罗伊已经失势到狼狈的跑到托瑞多这里来避难，他在联邦，有鸟用？不，这问题应该更具体一点，对管着北国茨密希的信使克雷格有鸟用？？
所以表面上，这是使用罗伊地域不同的区别，本质其实是使用罗伊的人的区别。无中生有、扭曲事实是托瑞多的专长，扎克能搞事，但茨密希信使没空在联邦和魔宴纠缠这些烂事，他还有北国一整个茨密希氏族要管。
克雷格用没拖时间的方式故意不向扎克解释为什么他需要拉拢罗伊，但扎克也不真的关系这解释。保留古早二代茨密希的血统？为北国获得联邦武器产业的机密？甚至可能是利用让罗伊失势的内战仇恨，给鲁特勒森布拉手里的茨密希自愈医疗实验施压做竞争？……
是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克雷格要用罗伊的话，扎克没有不成全的理由。
于是，扎克就需要重新评估罗伊在格兰德里的价值了。继续让罗伊了解巴顿的神，让他在鲁特勒森布拉的任务上继续前进不再有意义。
所以扎克单方面的卡断了罗伊继续了解韦斯特的希望，取而代之的是，“你也是知道氏祖和我是一伙的人了，应该明白不仅是勒森布拉的弗兰克，还有你的鲍伯，我们都是联邦的吸血鬼氏祖~刚才的电话是克雷格打的，你应该听到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联系我。去格兰德停尸地下室看看吧，你透露给克雷格和鲍伯的茨密希医疗实验结果，格兰德里我留了两具。去看看鲁特勒森布拉放弃你的原因。”
罗伊茨密希也活该变成只能被人使用的物件，太容易被带走节奏，“有什么好看的！我知道鲁特为什么放弃我！他从北国茨密希的灵魂膨胀中看到茨密希自愈能力更好的用法……”大家也别意外了，之前和扎克对话的时候那么轻易的就误会脑补那么多东西，带他的节奏对扎克来说简直算不上什么操作。
扎克打断了，“所以，亲手拆散你茨密希的武器产业的鲁特，没渠道去北国获得灵魂膨胀，只能抓住自己魔宴中有的茨密希医疗实验研究，但你。”扎克故意摆了阴沉的脸，“但你，你依然有关系从北国获得了真正的灵魂膨胀技术，不是么。你用班林在巴顿市长选举投票的日子袭击了我。”
罗伊的脸一时涨红。这和拟人的情绪完全没关系，只是吸血鬼血流的结果随时，罗伊的手里都能多出两把机枪，扫射可能突然发难报复的扎克。
扎克一摆手，“放松，我要是计较这个，不会等到现在。我只是提醒你，你知道北国茨密希怎么用自己的身体培养班林的，你现在去好好看看格兰德里的尸体，那些在你兄弟的医疗实验中制造出来的造物，和北国茨密希的班林是不是一个方向。”
扎克看罗伊已经有了动摇，显然扎克说的罗伊自己也有些察觉都是用茨密希的自愈能力做文章的。北国茨密希造出了在世界法则中无法跟随时间存在的班林，成救了针对吸血鬼的攻击手段：灵魂膨胀；魔宴茨密希却制造出了暴病死亡、却依然具有吸血鬼身体特性的，呃，**。
扎克补了一句，“关于‘鉴’，在共和中意思印照、鉴定的意思，身为神，它可以鉴定出事物的本质。它说格兰德里的尸体，是吸血鬼。我和弗兰克一起验证了这鉴定结果。”任罗伊再摆出什么表情，扎克都不再回应了。
罗伊的事说完。我们说兰斯将军。
彩排婚礼的兰斯将军是晚上回到格兰德，回来的时候脸已经有些发黑，看起来是回程的路上，一些情绪完成了发酵。
一进格兰德就直接找上扎克：“你！我以为你是讲道理的吸血鬼，和西部的那些不一样！结果，你和他们没有区别！居然是你教那个阴险的记者利用手上的证据威胁我！”
大家也别急，开场虽然无比严肃明显凯特使用了手上的筹码。但没轮到扎克辩护或控场，兰斯将军自己就把节奏带歪了，“詹姆士爱这个女人吗？他是自愿和这个女人结婚的吗？还是一切都是你操纵了我儿子！”值得提一下的是，虽然兰斯将军的每一次都用了极重的语气，但他依然维持了一个上位人类的姿态……呃，怎么形容呢……
用对比吧
詹姆士质问扎克的情况我们见的很多，大多数时间是伸着脖子、爆着青筋恨不得把自己铁青的脸怼在扎克的脸上这种。
兰斯将军嘛，挺胸抬头收腹，双手还背在身后，如果无视质问的内容，可能会把这情境当成将军在教育一个士兵。
但个人气质拯救不了这已经偏掉的质问。
“让詹姆士和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结婚，对我有什么好处？”扎克问的真诚。
“你在避重就轻！”呃，兰斯将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是‘就轻’的是他，扎克只是顺着问了而已，“重点是凯特手里的器官掠夺证据！你不是让我儿子娶了一个人类女人！而是我儿子娶了一份能毁掉兰斯家族名声的证据！”
扎克没说话，看着兰斯将军，让对方自己反应。
是该兰斯将军自己反应，答案他自己已经说出来不是么。詹姆士的爱？扎克的操纵？重要吗？重要的是詹姆士的婚姻，是和一份证据的婚姻。扎克还需要说什么吗？
将军的气质还是发挥了点作用，至少不卑屈的姿态让这位将军格局，比那种只想怼对方的幼稚男人要高的多。
兰斯将军离开扎克，自己在格兰德的后院里跑了两圈这军人的作风还真实在。重新回到扎克面前的时候，“这一切，对你有什么好处，托瑞多。”算不上完全的冷静，但体力的消耗让兰斯将军没工夫修饰自己的语气了，喘息中的发问听起来倒是意外的平静。
“好处？”扎克挑了下眉，“我还准备问将军你呢，我身为托瑞多的氏祖，获得了魔宴中兰斯家族的支持，能得到什么好处。这难道不是将军你应该告诉我的吗？”
之前的一些疑问，应该可以解开了由磨坊这个渠道可以控制的巴顿南区警局，主动认为他们是西部兰斯家族的意义。
被由艾伦殡葬背后的魔宴操控，还是被由，呵，我们的扎克瑞托瑞多操控的兰斯家族控制！这其中的区别，不用细说了吧。
兰斯将军再好的个人修养也架不住了，眼角微微抽搐，倒是有些像詹姆士了，“这就是你的目的？你在巴顿的南区警局面前扮演我兰斯家族的手下，就是为了隔一层兰斯家族继续做你本来就在做的事情玩弄南区警局？”
就是这个意思。
扎克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对巴顿的南区警局来说，婚礼结束后你该去哪里还是去哪里，我也依然是兰斯家族安排在巴顿辅佐詹姆士的人，一切没有改变。但是。”扎克看着兰斯将军，“不管你去哪里，你，兰斯家族，都是我的了。”
“凭什么？凭你们巴顿的一个南区局长可笑的误会吗？”
“是的，就凭这个可笑的误会，我操控南区警局做的任何事。”扎克的脸上带着微笑，“在魔宴来看来，都会挂上为詹姆士兰斯的名号。你，兰斯家族，在鲁特勒森布拉眼里，已经被我托瑞多绑定了。”
兰斯将军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自语式的，“那个科隆根本不在乎艾伦殡葬之家，所以他只会听你的，因为他对你是我的手下深信不疑。当魔宴通过艾伦殡葬试图让南区警局达成什么的时候，你可以轻易的改变南区警局的目标。而到最后，魔宴会追究的对象，是我，是我兰斯的姓氏。”
这是自语，扎克不需要回应。
兰斯将军没有再去跑圈，自语结束后盯着扎克看了一会儿，“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气质，已经不存在了。也是应该的，人类将军，终究也只是个人类将军而已，他面对的，是个吸血鬼。
“现在？”扎克终究还是有些失望的，凯特说的对，有些人类，真的已经放弃人类的尊严了。能不能救回来，尽力吧，结果，要看天，“我要你好好休息，明天能用充沛的精神去祝福你儿子的婚姻。”
兰斯将军结束。
关于昨天未完的事没结束。
大概快午夜的时候，一个扎克不认为会再给格兰德打电话的人打了个电话过来诺，“你的人类警探跟班，把我们聚会的人抓了半到警局，包括‘将军’。我已经很努力的无视你的存在了，但你持续的对我的生活造成影响。吸血鬼，我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
曾经相互理解的跨种族友情，因为托瑞多一个为了保护对方的魅惑之瞳，走到这一步，也挺让人唏嘘的。
但事实上，这是扎克的目的让韦斯带詹姆士去**吧弄告别单身派对的目的，就在这里。
詹姆士太好预测了，那幼稚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忍受一帮灰色职业者在他的眼皮底下交换情报。
至于詹姆士在新婚前夜，依然不忘警探的职责，抓捕一帮灰色职业者的意义，诺这个表达自己的容忍极限的通牒式电话里，是不可能解释的了了，让我们回到今天吧。
参加葬礼的达西局长：“‘将军’我已经放了，其他人我必须按照程序关满24小时。”
“没人质疑为什么‘将军’被提前释放吗？”
“怎么可能没有，你们那帮灰色职业者你还不知道么，律师就有好几个！”达西看脸色就知道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你还是小心一点吧，你几个律师中有几个现在是毕夏普集团的人（之前毕夏普重组律师团），不要得罪。”扎克在提醒达西吗？算是吧。
“我知道的。”达西摆手，烦躁的，“好像我现在手上的事情还不够多似得！一帮西部的人类大人物来参加婚礼我却在这里参加这个什么鬼葬礼！还有西部的传承者……算了，你也不想听这些！这个詹姆士还给我惹上西区人！这家伙真是让我……”达西挥拳砸空气。
扎克没接话了，看着准备运往教堂的棺木，“家属送来了逝者身前的警徽，意思是在告别仪式上放在遗体胸前以显示身份。”扎克把装在塑胶袋里的警徽递给达西了，“我想还是由你去放吧，仪式感强一些。”
达西神游一样的晃了晃，接过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直接说了吧
在遗体上的死灵会纠缠上去完成仪式的达西。然后达西从死灵那里知道原来詹姆士已经知道他达西为了传承者的纠纷设下的圈套，并导致了警探的死亡。再然后达西明白原来詹姆士就是在整他这个局长，詹姆士用不查一件早就知道真相的案件威胁他达西搞这场葬礼。我们在为扎克不能去参加婚礼不值的时候，也稍微同情一下达西吧，一点点就好。
詹姆士会抓捕灰色职业者的意义？
挺幼稚又很有效的不是么，什么能在詹姆士无法追责一个警探死亡的事实后，表达他对达西的不满呢？呵，弄个吸血鬼，弄点儿达西不能得罪的人，去警局喝茶呗。
扎克故意向韦斯建议了**吧，让詹姆士成功的越来越被达西讨厌。
那，促成这种情况的扎克，能得到什么呢~
请大家接上兰斯将军的‘顿悟’达西代表的北区警局越讨厌詹姆士，南区警局偏向詹姆士的立场才能越明显，多简单此消彼长~
当扎克要达成某个目的，扎克会全力以赴。
没人觉得曾经的托瑞多沦落到被隐秘联盟围剿的地步，是因为托瑞多是个很佛系的氏族吧。托瑞多，一点都不佛，是毁灭性的，从曾经大陆的夺取人类阶级成为贵族，到十三氏族后联邦这片大陆的所有异族分裂事件，历史在证明这个血统的恶劣。
29 葬礼
圣子教堂，达西开始做告别致辞的时候，地狱的死灵已经缠上他了。
“xx。”达西在台上说了逝者的名字，“他是个好警察。好警察。真的好的警察。恩，好警察。真的……”
不是达西卡壳了，只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死灵在他耳边，“太对了，所有被你认证的好警察都应该和我一样的下地狱~”
死灵之前说要纠缠害他至此的人，不是开玩笑。可怜的达西，我们可以同情他一会儿。
“有些东西在改变，我能感觉到。”一边看告别上的闹剧，一边对扎克说话的是丹斯神父。对，曾经的幻人丹尼，现在半幻人半基路伯的生物。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扎克看了眼丹斯神父，“圣主信仰在改变。说起来的话，你还好吗？你不会有接受到什么奇怪的**，去谋杀什么可怜的合法市民吧。”
这是个非常黑色的玩笑。曾经东南部共和人的谋杀事件，我们一直不知道丹斯有没有从其中恢复过来。
看来是没有，扎克这话一说完，丹斯神父的脸色一阵阴霾。
“抱歉。”扎克先道了歉，“我心情不太好，乱说话了。”
扎克心情不好是真的。能猜到吧，扎克瑞托瑞多此时应该在北区的玛丽教堂里发挥他托瑞多的才华，操纵一帮西部贵人的人心，为对抗鲁特勒森布拉布下一颗颗棋子，而不是主持这场闹剧一样的葬礼。
丹斯神父脸上的阴霾收掉了，他能听出扎克的坦诚。这种坦诚是扎克尊重对象独有的待遇。“没关系，你说的是事实。”丹斯神父还是摇了摇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被信仰的**操纵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巴顿的所有人都会下地狱，这是事实，不用我去做什么。”
是啊，坦诚对坦诚，圣主信仰在巴顿的意义，也就是给地狱填充人口了。这不需要**被响应，是已经确定的事实。
扎克抿了下嘴，“在圣子教堂应该还算轻松吧，至少你不用对一些忏悔的人撒谎，骗他们能去天堂。”
“恩。”丹斯神父已经是一副放松的神态，是接受现实了，“这边的生活还算轻松，玛丽教堂那边也对我没什么要求。”丹斯神父往周围看了一眼，莫名的压低了声音，“扎克，我有点担心迈克。”
“迈克？”扎克挑起了眉，那个曾经对格兰德没理由的清净的恶魔，好长时间没和有过交集了，“他怎么了吗？”
丹斯神父的脸色有些尴尬的样子，“你知道的吧，他和杰西卡的关系，恩，那个……”
“复杂。”扎克直接用一个词总结了。记得吧，迈克是个低级恶魔，却连番被堕天使杰西卡委以重任，而且他的一系列行为，也从来不被杰西卡为难，不管会对恶魔势力造成什么影响。
“对！复杂！”丹斯神父重复了扎克的总结，“杰西卡去中部救堕天使后，巴顿已经没有恶魔可以管住迈克了。”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堕天使茶也不行吗？”扎克提问。
“不行。”丹斯神父摇头，“我们以前觉得是杰西卡有些骄纵恶魔迈克，但事实是，恶魔迈克只愿意听听杰西卡的命令！”丹斯神父一脸无语的样子，“杰西卡不在巴顿，迈克就不听任何人的命令！”
“呃……”逻辑上，扎克是懂的，但……不管逻辑上怎么通，迈克是个低阶恶魔的事实在那里，怎么可能没人管的了他。但扎克看了眼丹斯认真的样子，不是说笑，算了，“迈克，做了什么吗？”
扎克其实不觉得迈克能做什么‘大’事。低级恶魔能做的事情很少，没有鄙视的意思，只是低级恶魔连附身都会造成人类死亡这件事大家都还记得吧，巴顿中的‘能人’这么多，迈克要是真的制造了堆死人，扎克早就有消息了。
“他跑去纽顿骚-扰-天使了！他想去天堂！”
扎克又理解不能了，不是一个恶魔骚-扰-天使这件事不能理解，而是，“骚-扰-？”扎克觉得丹斯的用词不对，“迈克本来就在纽顿工作过。”那还是纽顿天使曾经做个样子，愿意把纽顿的一些太说不过去的灵魂丢给地狱的时候，现在嘛，我们懂的，没差别了，纽顿的人，人人天堂，“他回纽顿最多算是……”扎克在考虑用词，“回顾工作内容。”
丹斯不信扎克没听到重点在后面的‘想去天堂’，有些无语的看着扎克，“纽顿已经没有恶魔的工作内容可以回顾了！”
扎克摆了摆手，“行了，我懂你的意思。”扎克知道重点在哪里，“他想去天堂，但为什么不在巴顿找圣徒茜茜，或去祖们事务所找冈格罗？去纽顿找天使有什么用？”
恶魔去天堂这件事，就是在巴顿被开启的。托瑞多身体中的天堂之门钥匙现身，把骷髅头骨的一帮恶魔送去了天堂。所以任何逻辑清晰的家伙，都应该知道，要想复制这一信仰奇观，还得在巴顿。
托瑞多身上天堂之门钥匙没指望了，但还有冈格罗啊~不知道影像能力和天堂之门钥匙关系的人，只有魔宴而已，巴顿异族都知道扎克干了什么。
丹斯再次无语的看一眼扎克，“因为天使克劳莉在纽顿。”
扎克的脸皱巴一下，是个相当复杂的表情，“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天使克劳莉是堕天使杰西卡在天堂‘分身’！”
扎克一点就通，看着丹斯神父，“迈克和茜茜、冈格罗没什么交情，直接放弃。但他觉得他和堕天使、天使克劳莉的关系让他更有希望去天堂。所以他去了纽顿。”
丹斯神父点头了，“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虽然天使克劳莉是镜人拾取的堕天使在天堂的荣光转变的，但我们都知道，克劳莉和杰西卡是两个不同的……存在！迈克在纽顿不受控制的那一套在纽顿没人会让着！”
扎克一点就通，看着丹斯神父，“迈克和茜茜、冈格罗没什么交情，直接放弃。但他觉得他和堕天使、天使克劳莉的关系让他更有希望去天堂。所以他去了纽顿。”
丹斯神父点头了，“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虽然天使克劳莉是镜人拾取的堕天使在天堂的荣光转变的，但我们都知道，克劳莉和杰西卡是两个不同的……存在！迈克在纽顿不受控制的那一套在纽顿没人会让着！”
扎克歪了下嘴，“我们巴顿的恶魔有时常跟进迈克在纽顿的行为吗？”
“当然有！堕天使茶也不想杰西卡回来的时候发现迈克挂了！”
“他在纽顿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偶尔指使地狱犬阻挠天使往天堂收灵魂……”丹斯无语的回答，无语的原因，“但你也见识过，他一个低阶恶魔，对地狱犬的操纵能力……实在……没法恭维。”曾经的地狱犬打架还记得么。“偶尔指使地狱犬阻挠天使往天堂收灵魂……”丹斯无语的回答，无语的原因，“但你也见识过，他一个低阶恶魔，对地狱犬的操纵能力……实在……没法恭维。”曾经的地狱犬打架还记得么。
扎克放心了，“克劳莉和我谈骷髅头骨恶魔在天堂的时候，也根本没提迈克，应该事情并不值得克劳莉关心。”摆摆手，“纽顿也还有雷夫罗和我的后裔肯特看着，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他们也会有所反应。”打量一眼丹斯神父，“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说起来，我到没想到你挺关心迈克的啊。”
“毕竟我和他算是同一时间段接触到格兰德、认识你的。”丹斯神父有没有放心不知道，但回答的很快，是实话。毕竟我和他算是同一时间段接触到格兰德、认识你的。”丹斯神父有没有放心不知道，但回答的很快，是实话。
“哦。”扎克应了一声。原来同时认识自己，对某些人来说，是‘革命情感’啊。
扎克拍了拍丹斯神父，“去救那位可怜的警局局长吧，走葬礼流程。”
致辞的达西，已经被耳边死灵影响的直接拿出写好的致辞稿读了，但就是这样读，都没办法读的通顺。下面逝者亲友脸上已经有了无法掩饰不满的情绪。
丹斯神父照做了。
扎克继续在后方观礼了一会儿，达西苦于应付纠缠自己的地狱死灵，是没空过来和扎克聊天的，他大概暂时也不想和扎克聊
达西也不傻，自然是明白扎克一直都清楚地狱死灵一直遗体中等着他。就这样，扎克还是让达西故意去放警徽，给地狱死灵完成盛大出场的机会……
大家觉得达西的结巴的致辞，就能让逝者的亲属把对这个北区警局的顶层人物的不满摆在脸上吗？也不想想这葬礼是谁出的钱。
这不满的情绪早就被开启、持续累积了。大家想象一下吧，当你走程序的在一个葬礼上为一具棺木中的遗体致上敬意的时候，这棺木中的尸体突然坐起来了，微笑的对你说，“惊喜吧~我还活着~”你会有什么反应。
达西局长就经历了这样的过程，稍有不同的是，从棺木中的遗体身上坐起来的是青色的地狱死灵，说的话是，“惊喜！凶手！我回来了！”
达西当场就抛飞了手里的警徽，满嘴“*！*！！”
还是扎克这个殡葬之家的主人一步上前，扶住了在乱挥手中差点打翻棺木的达西，并接住了在空中的警徽，替达西放好，“达西局长，你还好吗？”扎克当时是如此表达对达西的关心的。
达西好吗？一点儿都不好！
詹姆士在整自己和扎克在整自己的想法同时充斥在达西的脑中。
回到现在，达西局长根本就不想靠近扎克！
他不靠过来，扎克就主动过去。
达西已经回到座位有一会儿了，看着扎克走过来、同时还要忍受一个地狱死灵贴着自己的耳朵‘吹起’，坐立难安。
但达西又不敢离开座位。教堂中逝者亲属的不满已经摆在脸上了，达西这位局长不敢继续刺激这些逝者最亲近的人。
来自地狱死灵的低语
“你在害怕，对吗~凶手~哪怕你担心的兰斯警探已经放弃了继续查这件案子~哪怕你用体面的葬礼和保险的赔偿试图堵上我家人、朋友的嘴~但你依然害怕自己不断的失态让别人起疑对么~你看到吸血鬼在向你走来~你又在担心这个在巴顿唯一愿意接纳你~给你指一条明路的吸血鬼也不想在继续‘照顾’你了~要抛弃你了~你在害怕~呵呵~”
达西的脸从青到黑，再倒白。哎。
“达西先生，我有些葬礼的流程需要和你谈一下。”扎克走近了。
达西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或我们也可以等到中场告别仪式的时候。”扎克做转身的动作，准备离开。
达西站起来了，“去，去哪里说？”声音都有些抖。
想不了太多了，如死灵所说的，扎克是他在巴顿的唯一希望，这根稻草，松手了，他达西，就没救了
本来事情还不用如此绝望的。地狱死灵不知道、但无意中说对的一点是，如果达西找不到传承者贝尔并消除这个彻底威胁他达西在魔宴位置的家伙，扎克，这位现在要和自己谈葬礼流程的托瑞多，就真的是最后、唯一的希望！
扎克指了下刚才和丹斯神父谈话的教堂后方，那里只有工作人员和神职者在。达西可以不用在乎普通人的眼光。
可能要提醒大家一点的是，由于汉克还在适应吸血鬼的转变中，汉克不安排生活区的员工监管葬礼，现在和扎克一起来圣子教堂的是贝恩和扎克随手抓的几个人。
扎克自然会照顾自己人贝恩，什么走流程的苦力都是让其它人做。所以在后方的人，除了清楚异族的贝恩外，就是恶魔扮演的神职者。达西可以发泄情绪而不被人侧目。
刚走到，“为什么？！”达西就开始了，他也不用指贴在自己耳边的地狱死灵。
30 鉴与汉克
镜面出现在格兰德的展示厅，‘鉴’一步走出翻折的镜面，“我不熟悉你们联盟的葬礼，扎克什么时候结束葬礼回来？”问的是在看柜台的赛瑞斯。
“至少中午吧。”赛瑞斯回答了。
‘鉴’没回应什么，从柜台后的门走上后廊，看了眼生活区。它看的方向是生活区二楼，汉克住的地方。
“你要干什么？”赛瑞斯有点儿小谨慎的看着‘鉴’。
主要是‘鉴’这几天的行踪和问话的方式有点儿太可疑了，仿佛就是在告诉别人它想趁扎克不在格兰德时候干点儿什么。
‘鉴’回头和赛瑞斯对了一次眼，“你今天见过扎克了吗？”
“呃，没有。”
这是实话。昨天赛瑞斯不是被丝贝拉约走了么，当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赛瑞斯去完了派斯英就直接回家了。然后上午赛瑞斯来格兰德时候，扎克已经去圣子教堂顾葬礼了。
“我记得你每天会去磨坊拿那个麦迪森的工作报告，今天的报告呢？给我看看。”‘鉴’越来越可疑了。
赛瑞斯眨巴了下眼，“磨坊已经是艾伦殡葬的了，工作报告就是有也不是给我们格兰德的了。”赛瑞斯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心情有点儿不好，似乎是惋惜……
知道为什么赛瑞斯会有这种情绪吗？因为这位前农夫的生命和我们的吸血鬼扎克纠缠上，就是在磨坊啊~
大家都记着和扎克邂逅的时刻呢~对这个时刻有特殊的情怀。
有点儿可惜了，我们的扎克本人，已经不怎么记得他和自己‘相遇’的时刻了。
‘鉴’皱了下眉，似乎在烦躁什么，在后廊上站了一会儿，也不理赛瑞斯。
赛瑞斯看了一会儿‘鉴’，完全不知道‘鉴’在想什么。这两个家伙其实没多么熟悉，一如在格兰德的所有人物关系，大家都和扎克有关系，相互？大概也就是脸熟而已。
‘鉴’走下了后廊，往生活区去。
“你要干嘛？”赛瑞斯没有阻止‘鉴’的意思，这是自觉，扎克都拿‘鉴’没什么办法，赛瑞斯不觉得自己一个四代的卡帕多西亚能做什么。算是提醒吧，“汉克还在……”
“他早就适应吸血鬼的生命了。”‘鉴’都没回头，抬手说了一句，踏步的同时，镜面在身体周围翻转，周围的光线被折射扭曲，普通视界中的格兰德后院就在这翻着的光线中仿佛被缩短了一样，两步，这个共和神居然就踏过后院，进入了生活区。
‘鉴’根本没理生活区的员工，它的目标很明确，直接上楼，去汉克住的地方。
‘鉴’的目标是明确了，但格兰德里的其它员工不见的配合。大家别忘了‘鉴’顶的是一张曾经‘敲诈’过格兰德的西部女人，汉娜小姐的脸。
“呵~这为小姐是赖在格兰德了吗~”
‘鉴’撇了一眼说闲话的员工，对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圆圈
汉克这段时间完全不露面，没人觉得他在睡觉吧。在每个格兰德员工眼睛周围的青黑都是他们贫血的症状，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们的身体，在这生活区里被他们眼中的老头子一点点……蚕食？不，是解析，是改造。汉克，是勒森布拉。
‘鉴’并没有回应说闲话的员工，上了楼，直接在汉克的门外敲了门，“你自己开门，或我自己进去。”
门开了。没有丝毫光线的公寓里，一个老头子站在客厅的中央，盯着电视机。
屏幕上正在直播现在巴顿北区中最大的事件詹姆士兰斯的婚礼。
这和公民**可没什么关系，这完全是城市宣传。
‘鉴’进了公寓，随手关门加随手关电视……
汉克暗红的眼睛盯着打断他‘窥’探联邦上层人士集会的‘鉴’，“我正在看！”
汉克声音和以前一样，该有的中气都有。
“没什么好看的。”‘鉴’摆了摆手，踢了踢在沙发上熟睡的温斯顿这家伙这几天一直住在格兰德……严格的说，是住在汉克这里。上代格兰德的情感的果然深刻，汉克的转化期，扎克除了用血给汉克送基本教育外几乎没陪过汉克，都是温斯顿。“让他回纽顿。”
温斯顿一张眼，看到的是被他亲手杀死的女人的容貌。惊恐失态是不至于，温斯顿早就习惯格兰德里有这个‘鉴’的存在了，但睡意是没了。
汉克撇了眼温斯顿，点了下头，居然是附和了‘鉴’的要求。
温斯顿也不墨迹，起身整理一下仪容，走掉了。
“你要干什么。”汉克看着温斯顿离开的，直到温斯顿的脚步消失，汉克问出‘鉴’这句话的同时，身体犹豫的走向了窗边。
“我刚才在西部，关注魔宴的动向，了解魔宴的社会结构。”‘鉴’看着汉克的动作，没发表什么意见，“有件事引起我的注意。西部殡葬业的私有化改革。”‘鉴’顿了一下，因为汉克拉开了窗帘。
大好的阳光终于没了厚重窗帘的阻隔，冲入了汉克的公寓。
‘鉴’对赛瑞斯说，汉克早就适应了吸血鬼的存在方式，果然没骗人。汉克迎着光，只是稍微眯了下眼，将眼中的红色褪去，变成了他原本的颜色而已。
‘鉴’继续，“我大概应该问扎克这些问题，毕竟西部的殡葬业私有化，是魔宴给他托瑞多氏族的东西。但现在，他在工作，不方便，我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汉克眯着眼回头，腻着光，有些看不真切。汉克似乎给了‘鉴’一个非常含蓄的白眼，“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替别人着想。”当然是嘲讽，‘鉴’什么时候关心过扎克的‘方便’？
“当然了，我们根本不熟，你怎么了解我。”‘鉴’似乎在耍无赖。一摆手，“西部的殡葬业，原来是政府机关，是政府机关中最差的职务，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也都是魔宴中的低等异族。”
这是事实。看来‘鉴’靠着扎克给它造的本体，获得了在联邦自由活动的身体，确实有收集一些东西的。比如这个关于西部殡葬业的事实，扎克是亲自考察过的，从业者都是些谨慎在西部混生活的异族拿着政府最低阶酬劳的同时，偶尔还要为了一只汉堡去收养照顾一个人类青少年……对，说的就是狗弟。
汉克没什么反应，给过‘鉴’白眼后，就继续看窗外的阳光了，‘鉴’是看不到汉克的视线，但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汉克看的方向是格兰德，二楼的办公室。扎克虽然现在不在，但汉克的眼神，仿佛扎克就在办公室的窗后。汉克无法从屏幕中窥探詹姆士的婚礼，似乎把所有热情都放在了窥探办公室了。
‘鉴’好像也着急让汉克参与对话，“但有个情况，是魔宴的吸血鬼都不怎么清楚的。”‘鉴’走近了一点汉克，“维嘉市和周边几个城市的异族，因为见过扎克，也接受过扎克亲自的指导，非常积极的推动殡葬业私有化的进程，因为他们觉得未来会在一个不错的‘领导者’手下工作。但除了他们，更大范围的西部殡葬业者，那些异族们，并不高兴殡葬业私有化。”
无论如何，汉克是一辈子套着殡葬业者的身份。即使再不关心‘鉴’嘴里冒出的内容，频繁听到殡葬业在西部的进程，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汉克收回了看外面的目光，盯着靠过来的‘鉴’。曾经典型的老汉克出现了，“关我屁事！”
‘鉴’没直接解释，“那些异族不满的原因是，私有化后，他们本就地位低下的社会阶层会因为失去政府机关的关系，变的更糟糕。”
暂时不理会的‘鉴’为什么找汉克说这样的理由，听进去‘鉴’说的内容，会发现‘鉴’是真的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件进程。
“所以除了维嘉市和周边的殡葬业私有化进程不错外，在往外辐射的范围，西部殡葬业的情况，并不乐观。”‘鉴’顿了一下，它要说出为什么它获取西部的社会情报，会获取到殡葬业的内容了，“加上现在，扎克在西部唯一的托瑞多后裔，查理，被勒森布拉拘禁，对外生死不明。只有维嘉市内，有托瑞多后裔预定身份的狗弟所在的殡葬之家，清楚勒森布拉不敢真的对查理怎么样，而继续坚定的推进维嘉这一片的殡葬业进程。西部的更大范围的殡葬业进程，几乎是停滞状态。”
记得吗，‘鉴’偷偷接触过查理，给出了提议，相互帮助。‘鉴’确实有背着扎克在西部展现出一些诚意，至少狗弟和查理之间的消息传递，除了它这个共和神外，也没人能做了。
等一下，倒也不能说‘鉴’背着扎克做了这些。‘鉴’也没有刻意的背着扎克做任何事，特别是扎克和‘鉴’在对付魔宴的事情上达成共识后。只是，地域限制的关系，扎克不知道而已。
汉克终于有了点参与感，还是盯着‘鉴’，“你跟我说这些有用么。”
好问题。对扎克的地域限制，对汉克也一样。‘鉴’在这里侃侃而谈西部殡葬业遇到的麻烦，根本没有意义，这联邦最东边的小城市，没人能管到西部发生的事情。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你一直在等，扎克离开格兰德的那一天不是么。”‘鉴’也回答汉克了，“很长一段时间，你和扎克对你们格兰德的员工们暗示的消息，也都是扎克会在某个时刻，去西部接管西部的殡葬业，对么。”
汉克好像有些预感，“你什么意思！他（扎克）还会因为西部一点殡葬私有化的小阻碍不去了不成！”汉克不是着急了，他是说话一直这样，中气十足。
“你不知道他会不会。”‘鉴’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平稳的语气，“这就是问题不是么。你不知道扎克在想什么。”
等等，‘鉴’到底想干什么？？
这问题赛瑞斯问过，汉克也问了几次，再问也不会被‘鉴’回答，所以别问了。
汉克的视线离开了‘鉴’，再次回到窗外，隔着后院的满满阳光，那间暂时没有扎克身影的办公室，“谁告诉你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鉴’挑了下眉，“我确实知道你让温斯顿找扎克要了他的血，你是勒森布拉，我明白你在‘尝’过他的血后，可以说你非常了解扎克瑞托瑞多这个吸血鬼了，比你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了解还要深。但你能确认吗？这个做事从不按照大家预想的存在，会老实的按照你期待的剧本走吗？”
汉克继续看着格兰德的办公室，“哼！”还是曾经大家熟悉的老汉克，“我期待的剧本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么！”但汉克也绝对不是曾经的老汉克了，这个在自己的公寓里蛰伏了这么长时间的勒森布拉，要开始他吸血鬼的生命进程了，“你这么关心西部的殡葬业进程，是因为你期望扎克瑞托瑞多能顺利进驻魔宴吧。”汉克顿了一下，“我都不用尝你的血，哼，如果你有的话。都能猜到你在魔宴的行动一点儿也不顺利对么，你被如今坐镇在魔宴的三个吸血鬼氏祖限制，虽然他们都知道你和扎克算是合作者，但扎克不在魔宴，他们看待你的方式依然是共和来外地神，不会容忍你在他们吸血鬼的地盘自由发挥吧。”
不是汉克的智商突然升级了，汉克的智商，一直在，只是曾经老汉克的身份，让他……懒得发挥而已。大家懂的，很多老掉的人类都有这种心态。但现在，我们早就讨论过了，不能再在汉克的名字前加‘老’的前缀了不是么~
如今和‘鉴’交谈的，是个永生的二代勒森布拉。
汉克在继续，“你需要扎克在魔宴帮缓和和吸血鬼的关系，所以，哼，你就来怂恿我，用危机感激我，希望我尽快把扎克赶走，对么。”汉克回头了，撇一眼‘鉴’，“你趁早打消这种想法吧，我不帮你。”
31 格兰德
还没回格兰德的时候扎克就已经感知到了格兰德中的变化，有点小惊讶，到了格兰德，这惊讶也没必要藏着，“汉克？你要是搬回来住了吗？”
扎克顺手搭了一把扛着床垫的汉克汉克正在从生活区里搬东西回格兰德他原本的房间。
汉克撇了眼扎克搭在他床垫上的手，毫不给面子的“把手拿开！”
扎克尴尬的收回了手，如今的汉克不需要帮忙，问题还是那个，“你不在生活区住了？”
汉克把床垫放入房间，没理扎克，继续搬运。
扎克跟着汉克走了一趟，生活区里汉克的公寓里，已经几乎空了，看来汉克的搬回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扎克不再多问什么，回了格兰德，直接去娱乐室开电视。扎克知道今天的詹姆士的婚礼一定会被本地新闻报道。扎克自己是不能去见识了，从屏幕里看看现场的情况也是不错的。
“呵，今天怎么了？”扎克刚进娱乐室，就看到‘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汉克回来住，你又在这里看电视。”
‘鉴’似乎心情不好，“我不能看电视么。”
“不是。”扎克在旁边坐下，频道是新闻台，扎克也不用操作什么，等报道就是了，“只是你难道没有其它事情要做么，比如去你们的‘天庭’看看琳达？比如去西部弄点儿情报？”共和神这几天都见不到人影，无比忙碌的样子，现在怎么这么闲，这是扎克奇怪的地方。
‘鉴’没有回应，盯着屏幕。
扎克也不好继续问，好在新闻没有让扎克失望，关于婚礼的报道出现了。
“呵，科齐尔的婚纱。凯特挺懂的嘛~”没有任何参与感的扎克，也只能用这种八卦的心态去调侃新闻中的画面了，“放鸽子？”扎克对着屏幕摇了摇头，“我真不懂，这种无聊的场面为什么被那么多人追捧……”
半分钟都没有，‘鉴’受不了扎克的絮叨了，“我打算接受黑猫的提议，在现世饲养它，获得圣主世界的知识。”
“哦。”扎克不怎么感兴趣，继续评论电视上的画面，“这些画面被剪辑过了。我想看完整的记录画面，希望这婚礼的策划有安排拍摄。”
‘鉴’翻了个白眼，继续说自己的，“托瑞多已经没有天堂之门的钥匙可以给我了，你也没打算把冈格罗身上的钥匙给我。我唯一获得钥匙的途径，就是和魔宴去竞争没人知道的、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其它钥匙存在的可能性。”
扎克挑了下眉，其实是有些奇怪的。这些都是早就摆在‘鉴’眼前的事实，它现在煞有介事的认真总结一遍是想干嘛？
但扎克没问，有些东西是人想说，你多问一句还打断人的节奏，多不好。
“与其把所有希望放在魔宴四个世纪的持续失败上。”‘鉴’一侧头，“我觉得我还是尽可能的抓住些跟有希望的东西。”
扎克其实没听懂，看了眼‘鉴’，发现‘鉴’是一副‘快问我啊’的表情。呃，扎克问了，“魔宴四个世纪持续的失败了什么？”
“你知道魔宴在联邦建立之初，就知道天堂之门钥匙的存在了么。”
“显然不知道。”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魔宴一直在找，但一直没找到，这不是失败是什么。”
“哦。”扎克稍微懂‘鉴’的逻辑了，“你是觉得如果祖们事务所死扣着冈格罗的秘密，魔宴根本没有希望找到天堂之门的钥匙，你这早就知道真相的竞争者在旁边竞争的毫无意义。所以……”再看眼‘鉴’，确定了‘鉴’是希望自己继续说，那扎克就说完，“你干脆就先收了黑猫，算是有点儿收获。”
‘鉴’满意的点了下头，“黑猫不会是我唯一收下的东西。”看着扎克，“我还会收下你曾经的朋友，康斯坦丁神父的研究。”
突然提到曾经格兰德的邻居，这让扎克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康斯坦丁的？”
“罗伊茨密希。”
之前我们只说了罗伊给了‘鉴’信息，但没说这信息是什么，现在说。
“罗伊茨密希看黑猫向我提议的过程，在你北区接人的时候，他告诉了我，如果共和神在寻找通向天堂的路，除了现在鲁特勒森布拉沉迷的托瑞多后裔外，还有一项被魔宴暗中支持的信仰审判结果操纵研究。”
扎克不得不感叹一下罗伊的可怜了，“哎，罗伊大概是想用这份情报和你做交换的，但没想到，你有立刻验证（去魔宴）情报的能力。”
“别在那里做旁白注解。”‘鉴’啧了一声，“现在我在和你谈正事，专注。”
扎克挑着眉看‘鉴’，开始确定今天的‘鉴’有些奇怪。但嘴上，“我很专注，你说。”
“我去接触过康斯坦丁神父了，也观摩了他的几次实验。”刚才让扎克专注，现在是‘鉴’自己分心了，“你们联邦的灵魂必经缚地灵的阶段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好在它收的也快，“但他的研究看起来很有希望，用抹除灵魂印记的方式改变信仰审判的结果。”看扎克，“他说是你给他的建议。”
扎克点头，接了这份功劳。
‘鉴’继续了，“配合他本来就已经很成熟的灵魂印记取出植入，我觉得这研究能成功。康斯坦丁神父，能将特定的对象送入天堂。”
扎克脸上出现了微笑，康斯坦丁是个好人，成功值得被祝贺。
“但是。”‘鉴’的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指的不是格兰德的娱乐室，而是这片土地，“这研究即使成功了，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有能够应用的机会。”
扎克给出了愿闻其详的表情。
“现在巴顿-纽顿的地狱-天堂分配原则，会在联邦全面推广么。”‘鉴’看着扎克。
扎克等了好一会儿‘鉴’都没继续说，扎克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个要自己回答的问题，“恩，推广什么的，用不着吧。不用让这个国家的所有灵魂，都对天堂、地狱的幻想幻灭。”
“那谁来保护那些灵魂的幻想？你吗？”
“我？”扎克笑了，“我是让圣主消失的‘凶手’，我可做不来这个保护者。”
“那就是了，没人会保护这份幻想了。”‘鉴’一摆手，“巴顿的恶魔，纽顿的天使，已经都把这个世界的灵魂，当做他们收割的作物了。”这比喻有些现实，但没错，“圣主信仰的本质不用我和你探讨，我们都知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圣主信仰要的就只是灵魂而已。你看现在纽顿和巴顿的教堂里，还有保护信徒心中信仰的样子么。哼，我说推广已经是客气了，用不着推，复制巴顿和纽顿的灵魂分配，会自然发生。”
扎克挑起眉，“你是想说圣主信仰对缚地灵的审判，也不再有意义了。”
‘鉴’连点头都懒得点了，“这样的话，我就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魔宴只用行使他们对西部的绝对控制权，就能轻松的获得送他们挑选的对象去天堂。而我，来自共和的神，不行。”
扎克摆了下手，反驳的是‘鉴’的前面的话，“你太小看魔宴了，魔宴这四个世纪一直在送选择的对象进入天堂。魔宴的目的不是联系天堂，魔宴要的是得到信仰的任何，获得圣主承诺的奖励。”扎克是想在告诉‘鉴’，“魔宴把西部的所有的灵魂送上天堂，不是得到信仰的承认。”
‘鉴’皱了下眉，“但你看，圣主的奖励已经被人兑现了，就是你和冈格罗。而你们一直不打算公布这个秘密不是么，魔宴中唯一知道真相的是卡帕多西亚氏族，呵，而卡帕多西亚氏族坚定站在你这边……”
说到卡帕多西亚氏族，赛瑞斯站在门口了。
扎克示意‘鉴’先平静一下，起身，和赛瑞斯一起下楼扎克已经听到下面在发生什么了：警探的葬礼结束了，走完了下葬礼的亲属过来表示感谢而已。
倒是赛瑞斯用这点走路的过程，“昨天丝贝拉找我是问我阿尔法的情况。”
果然，扎克早就猜到了，“你说了什么？”
“我能怎么啊……”赛瑞斯有点儿无语的样子，“说了实话。”赛瑞斯应该是真的无语，丝贝拉也是妙的很，找一个吸血鬼问阿尔法的生活状态。
扎克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你也有对本杰明说丝贝拉找你吧。”
赛瑞斯点了下头，“说了。”
“那就行了。”扎克的意思是不卡在中间，自己心情不受影响就好，拍了拍赛瑞斯去应付家属了。
“葬礼很好。”形容葬礼的词汇，挺少的，家属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谢谢格兰德先生能在这么匆忙的时间里为xx（逝者）完成这样的仪式。”
扎克接了，礼貌的那种，“这是我的工作。”因为讲真，扎克和这帮家属并没有什么交流，记得吧，葬礼流程都是让昨天陪他们来的韦斯去说的。
“现在葬礼也结束，达西局长也在葬礼上和我们签好了保险的赔偿文件……”
扎克有种预感，没吭声，安静的看着说话的家属脸上犹豫的神情。
“xx……身前，提起过格兰德先生……”家属也在观察扎克的反应。
扎克知道自己的预感对了，“你是想委托我吗？”xx那天是休息的！”一旦开始，这家属就停不住了，“我确定是因为前一天我知道他要工作，移开了家里厨房水管维修的预约，但他突然说他被调换了工作时间，明天休息，可以在家里等维修预约！”呃，说的还是这种鸡毛蒜皮……但重要的证据，“我问他为什么调休了，维修而已，用不着的！我知道现在北区的明星的警探是兰斯警探，以前还不错的寇森警探被调到了南区警局，就是贬下去的，我都懂的！男人工作上的事情！”呃，还是介绍一下吧，这位家属，是逝者的妻子。
“是！”扎克的问题刚出来，家属就超快的接下了。
一直以来我们的看法果然都对了，这帮家属无比配合的完成了北区警局对自己至亲死亡的安排，然后……然后就要开始翻脸了。
“xx那天是休息的！”一旦开始，这家属就停不住了，“我确定是因为前一天我知道他要工作，移开了家里厨房水管维修的预约，但他突然说他被调换了工作时间，明天休息，可以在家里等维修预约！”呃，说的还是这种鸡毛蒜皮……但重要的证据，“我问他为什么调休了，维修而已，用不着的！我知道现在北区的明星的警探是兰斯警探，以前还不错的寇森警探被调到了南区警局，就是贬下去的，我都懂的！男人工作上的事情！”呃，还是介绍一下吧，这位家属，是逝者的妻子。
她有些激动的继续了，“我一直嘱咐他在警局里要小心点儿！不要靠那个兰斯警探太近，免得和寇森一样，但也不要被那个兰斯甩的太远！”好真实的女人。
继续激动，“不用为了一点小事，在工作上留下把柄！仿佛他身为警探的工作压力还不够小似得……”
“夫人。”扎克必须出声打断了，“你的委托？”不然鬼知道这个激动的妇人能嗦到什么时候。
“哦，哦！”妻子重整精神，但依然激动，“但他说他要为达西局长做点事情，一点小事，做完就能回来！”有开始飘了，“我就想能得到局长的人情还是不错的，就不没再管。”好在这应该到尾声了，“没想到，没想到……”
扎克愣了一下，这个在葬礼上的表现都算是平稳的女人，居然趴到自己胸前开始大哭起来……
扎克看了眼也被吓着的赛瑞斯，还有其它家属在围观，扎克不好做什么，只能象征性的拍了拍女人的后背，“所以你现在是确认这整件事，都是达西局长安排的，想让我查出真相，对吗？”
32 ‘鉴’
回到娱乐室，‘鉴’还坐在哪里，显然在等扎克继续他们的话题。扎克刚坐下，‘鉴’就开始了
“卡帕多西亚站在你这边，鲁特勒森布拉根本没机会知道天堂之门钥匙的真相。我刚才说魔宴知道天堂之门的钥匙已经四个世纪了，你还没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扎克配合了，“那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天使告诉我的。”‘鉴’看了一眼东方，“在共和的天使。当他们被帕帕午夜困在共和的时间里，他们尝试了用各种方法回到联邦。他们努力的方向之一就是天堂之门的钥匙。困住他们的是共和的土地，只要天使们能够回到天堂，他们就能回到联邦。”
扎克挑了下眉，不得不分心，“共和没有天堂吗？”这疑问等同于共和没有未来吗？大家懂的，天堂，等于，未来。
‘鉴’倒是懂扎克的这个疑惑，“共和当然有未来，但天使去不了，他们的灵魂被帕帕午夜困在共和中。”‘鉴’摆了下手，有些不烦躁的样子是想到了共和中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像联邦四个世纪前，帕帕午夜用巫术困住了印安人的灵魂，制造了狼人。”
“稍等一下。”扎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狼人是用冈格罗的血制造的，狼人的重点是帕帕午夜抄袭、窃取了吸血鬼的血……”
‘鉴’有些冷淡的看着扎克，“请问谁是鉴定本质的专家，你？还是我？”
扎克张了张嘴，“你。”
“很好，那你就好好听着。”‘鉴’收回视线，“狼人制造不过是使用了你们吸血鬼的血，让狼人继承了你们吸血鬼的能力而已。但别往你们吸血鬼的脸上贴金。帕帕午夜制造的狼人，是和吸血鬼完全不同的造物。你们吸血鬼，是分明还在于**中被保护的灵魂，却在不断的被腐蚀。而狼人，是在即使已经死亡灵魂，却被身体扣在其中无法进行死亡后的正常进程。吸血鬼的身体让灵魂跳过死亡直接开始**，而狼人的身体却是制造死亡的灵魂然后阻止**。我说吸血个狼人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物种都不为过。”
扎克愣了一下。完全相反么，呃，扎克从没有觉得本杰明是和自己相反的生物，扎克一直觉得狼人和吸血鬼之间的恩怨都是因为殖民战争的原因，现在……
‘鉴’没给扎克去感叹什么，“帕帕午夜在共和研究共和异族的时候，做了很多类似的实验，在灵魂死亡后，不给那些灵魂重新诞生的机会。”‘鉴’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非常阴沉。大家都懂的吧，帕帕午夜这是段了共和神依赖的诞生之路！“荼毒了我的许多同胞……”
为了表达‘鉴’一点都不贴心的让自己感叹，扎克打断了‘鉴’的情绪，“同胞？你的意思是你们共和所谓的‘妖’吧。你说过你们的‘仙’有自己的天庭，一日是现世的十年，你们仙在天庭过的舒服，连现世的人类文明进程都错过了，你真的在意那些在共和，与人类们生存在一起、倒霉的被帕帕午夜抓去做实验的异族们么，哼，他们可不愿意认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同胞。”
‘鉴’撇了扎克一眼，“你这嘲讽，我认了。错过了共和的文明进程是我们天庭所有仙的责任，但我们没有一直装作看不到现世中那些生灵的苦难不是么。我本可以在天庭睡上一天，等这现世的一切过去，但我没有，不是么。”
扎克摆了摆手，这种争执没谁能说服谁的，“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关心你们共和的生灵。”
‘鉴’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天使和帕帕午夜在共和之间的争斗，我是不可能帮帕帕午夜的。”理由‘鉴’刚才已经说了，现在要加上一个，“我也不准备帮天使，和你一样，我不关心，你们联邦的异族。”算是还扎克一刀，然后，“但天使给了我一个帮他们的理由。”
扎克替‘鉴’补上了，“天使告诉了你天堂之门的钥匙。”
‘鉴’冷冰冰的接上，“天庭摆脱现世时间的方法。”顿了一下，“天使告诉了我关于天堂之门钥匙的所有情报，其中就包括一条，在联邦成立之初，十三氏族分裂成为魔宴和隐秘联盟。隐秘联盟直接背弃了圣主信仰的任务，根本不理会圣主信仰在联邦这个新国家的发展。却是魔宴，在当时联邦荒凉的西部，依然执着的服务圣主信仰。天堂收到了无数魔宴控制下传到天堂的消息，其中不乏魔宴依然对圣主承诺的奖励的期望。”‘鉴’看了眼扎克，“但这期望不可能被满足，因为联邦的成立，就是吸血鬼不再配圣主奖励的证明。”
“很好。”扎克知道‘鉴’看自己是什么意思，“这话让我高兴，我一手造成了魔宴无法获得圣主信仰的奖励，最后，这奖励还是到了我手上。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不过啊，扎克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意思
按‘鉴’说的逻辑来看，显然曾经的天堂，非常明确的对魔宴发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你们得不到的，都怪隐秘联盟。
这本来是没错的，问题就出在事实是，十三氏族没人得的到那奖励，十三个氏祖早就达成的共识，圣主为了私欲发动的战争，刚开始，就结束了（这个世界有不输于圣主的本地神，帕帕午夜），在天堂那边，竟全然是隐秘联盟的错了？？
‘鉴’看着扎克的脸色，“你猜到了，天堂并没有一直无视魔宴的忠心，他们给了魔宴回馈，这份回馈，就是天堂之门的钥匙。我可以把天使的原话告诉你，‘被天堂抛弃的灵魂（吸血鬼），想重回主的怀抱吗，天堂之门的钥匙是你们的唯一机会。’”
扎克摇头了，“机会？自杀的机会么。”扎克说的是世界法则的惩罚。天使和恶魔在这个世界需要容器，是为了配合这个世界规则，否则显现真身就只有等着被烧成灰的命运。扎克不知道天堂的世界法则是什么，但扎克知道，天堂是只有灵魂的世界圣主连制造吸血鬼都是用制造灵魂异族的方法拼凑出来的，还不够说明问题么。那请问，吸血鬼去了天堂会怎么样，怎么配合天堂的灵魂生物？把吸血鬼自豪的永生之体塞到那坨腐烂、不堪的灵魂中么？？
‘鉴’却摇头了，“你错了，天使没有骗魔宴去自杀，天堂之门的钥匙，是真的让吸血鬼踏入天堂的方法。天堂之门的钥匙，是**的容器。”
扎克看着‘鉴’，没说话。
“无法想象对么，毕竟，我们的世界，哪怕是我们共和神创造出来的天庭，都是模仿我们唯一知道的世界，这个世界造出来的。我们的常识中，**是灵魂的容器。即使是我，灵（精灵鬼怪中器物诞生的异族，墨以前给扎克科普的），早已摆脱了让我诞生的那面镜子，我在世界中活动，依然需要一个容纳我的本体。但有了天堂之门的钥匙，我就是容纳镜子的容器，我可以把这个世界的镜子，带到天堂里去，就像这个世界的人类，装着天使和恶魔，骗过这个世界的法则惩罚，能够在这里自由活动。”
扎克反应过来了，“天堂之门的钥匙，是天堂的世界法则吗？”
“是。你应该早就猜到才对，圣主看上的是这个世界的灵魂，而这个世界的灵魂能够成长的原因，一个是时间，所以圣主将自己的世界分成两半，成为我们世界的过去和未来。另一个，就是这个世界的每个灵魂，都被装在一具**中，每个让灵魂成长的灵魂印记，都是这具**中的记忆。然后让我问你，你觉得你们的圣主连撕裂自己的世界都干出来了，你就没想到，他会尝试着在自己的世界中弄一两具**吗？”
扎克突然笑了，“是啊，我是该猜到的，特别是我已经知道了吸血鬼是圣主失败的灵魂培养造物后~”
是啊。吸血鬼的制造初衷，是让灵魂能够永生的成长啊，而不是腐蚀。圣主在现世制造永生**失败后，怎么可能不尝试着在自己的世界弄出**装灵魂！
“你也不用多感叹。”‘鉴’也摇了摇头，“我也没想过会告诉你这些。但在你这里，仿佛所有事情都被加速、扭曲、纠缠在了一起。”‘鉴’皱了下眉，“天使愿意告诉我这些，不仅仅是他们看到了我的目的可以和他们保持一致，还有一点，就是认为我不会对吸血鬼产生信任，特别是托瑞多。”‘鉴’看着扎克，“你有自觉吧，当我转述共和天使嘴里托瑞多的时候，指的就是你，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联邦的托瑞多。”
扎克不知道怎么回应，“为什么？”
“因为和帕帕午夜一样，我同样讨厌隐秘联盟，你托瑞多创造的隐秘联盟。他们或许没有像帕帕午夜那样任意的玩弄共和的生灵，但他们一样恶劣。”‘鉴’深呼吸了一次，“他们仗着和人类相似的外表，在共和蛊惑人心。而共和的政府，居然还觉得隐秘联盟的吸血鬼，更符合人类。”
符合人类？蛊惑人心？这是什么意思？明明隐秘联盟中最会蛊惑人心的家伙，在这里啊！就是我们的托瑞多啊！
不过扎克没问。大家懂的，扎克只是不想听一切关于隐秘联盟的话题而已，特别是从‘鉴’这个第三方口中说出来吸血鬼的自豪和个人恩怨会打架，没有好结果的，扎克会错乱。
还好，‘鉴’马上说了让扎克不错乱的话，“还有帕帕午夜手下的托瑞多后裔。”哼了一声，“比如那个和你联系的共和官员。我对托瑞多的印象，在来联邦前，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扎克看着‘鉴’，“但你依然要来接近我。就因为去年魔宴安排的巴顿一帮人共和之行后，让共和的天使知道了我得到了圣徒茜茜的姓氏，对么。”
“没错。”‘鉴’硬硬的回了一句，“我的目标是我讨厌的托瑞多，天使才放心的把圣主信仰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我。”随即摇头，‘鉴’今天摇头已经是习惯了，“但我终究是晚了一步，我来到你这里的时候，我需要的目标，已经被你自己无知的丢掉了。”
“呵。”扎克笑了，同‘鉴’的摇头，今天值得笑的点，实在有些多。
“因为和帕帕午夜一样，我同样讨厌隐秘联盟，你托瑞多创造的隐秘联盟。他们或许没有像帕帕午夜那样任意的玩弄共和的生灵，但他们一样恶劣。”‘鉴’深呼吸了一次，“他们仗着和人类相似的外表，在共和蛊惑人心。而共和的政府，居然还觉得隐秘联盟的吸血鬼，更符合人类。”
符合人类？蛊惑人心？这是什么意思？明明隐秘联盟中最会蛊惑人心的家伙，在这里啊！就是我们的托瑞多啊！
不过扎克没问。大家懂的，扎克只是不想听一切关于隐秘联盟的话题而已，特别是从‘鉴’这个第三方口中说出来吸血鬼的自豪和个人恩怨会打架，没有好结果的，扎克会错乱。
还好，‘鉴’马上说了让扎克不错乱的话，“还有帕帕午夜手下的托瑞多后裔。”哼了一声，“比如那个和你联系的共和官员。我对托瑞多的印象，在来联邦前，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扎克看着‘鉴’，“但你依然要来接近我。就因为去年魔宴安排的巴顿一帮人共和之行后，让共和的天使知道了我得到了圣徒茜茜的姓氏，对么。”
“没错。”‘鉴’硬硬的回了一句，“我的目标是我讨厌的托瑞多，天使才放心的把圣主信仰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我。”随即摇头，‘鉴’今天摇头已经是习惯了，“但我终究是晚了一步，我来到你这里的时候，我需要的目标，已经被你自己无知的丢掉了。”
“呵。”扎克笑了，同‘鉴’的摇头，今天值得笑的点，实在有些多。
1 莱文夫人和工装男
工装的男人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门开了，“xx街xx号的莱文夫人？你家上次推迟的管道维修服务？”说明来意，核对信息。
“呃……”开门的妇人愣了一会儿，“对，我是莱文。稍等，是推迟到了今天吗？”
“是今天。”
“好，好吧。”被叫做莱文夫人的妇人一脸恍惚的让开了门，“请进来吧。”屋子里有些……杂乱，许多未拆开的盒子随意的摆着。莱文夫人一边让路，一边将挡路的箱子推到一边，“是厨房水槽，客厅右转，就在餐厅的后面。”
工装男无意打量别人的家庭，但也没办法，一路绕着各种箱子到了餐厅，餐桌上摆满了被锡纸和保鲜膜包着的餐盘，很大的那种。什么面、丸子、沙拉、饼干一堆。
工装男没表现出什么好奇，他是来工作的。
厨房，更多的食物摆满了案台，包括水槽里。
莱文夫人小跑着跟进了厨房，“抱歉！有点乱……”她搬出了放在水槽里的餐盘，“就是这个，每次我使用这里的水龙头，地下室就会漏水……”莱文夫人端着餐盘站在哪里说明情况，“恩……那个，你需要看一下情况吗？”
“我需要。”工装男点头了，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工具，“在我不得不敲开你的地板和墙之前，我需要知道问题真的严重到那个程度。”
“对！”莱文夫人还端着餐盘，“你需要看看……我应该，恩，先把这个放到一边……”说的是她手里的餐盘。
莱文夫人在厨房里绕了一圈，没找到空着的地方，一脸错乱的样子。
工装男皱了下眉，看了眼就在旁边的冰箱，但随即就转开了视线。从餐厅到厨房的情况看，冰箱里应该早就满了，“我就开一下，看看情况。很快。”工装男自己动手了，开了水槽上的水龙头。
两个人看着水流在水槽里打转，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入水水压似乎没问题，应该排水管的问题，你说漏水的是地下室？”
“是！”
“应该是连着地下室排水管破了。”
“哦！”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
工装男皱着眉，“夫人，你应该带我去地下室看看。”
“对！地下室！”
这个莱文夫人似乎状态不对，就一个正常人的标准来看。算了，工装男撇了下嘴，看着莱文夫人把餐盘放回了水槽，然后走在了前面带路。
工装男在经过走廊的时候看到了没有关上的箱子，箱子里有很多杂物，最显眼的一副占据空间有些大的相框。工装男挑了下眉，转开视线保持安静。
那是张很旧的照片，至少是现在这位反应神经有些慢的莱文夫人还是年轻女人的时候。她不是一个人，穿着婚纱的年轻女人身边还有个年轻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来修水管的工装男应该认识的男人。
但这张显然是婚礼照的旧照片上，有工装男认识的人，站在新郎身后的伴郎团中。
“稍，稍等……”莱文夫人在开地下室门的时候遇到了点困难，她似乎不记得手里的一把钥匙中，那一把是地下室的了。
工装男开口了，“夫人，你是准备搬家吗？”
莱文夫人愣了一下，“是，是的……你怎么知道的？？”有些受惊的感觉。
工装男扫了一眼到处的箱子，“看起来像。”
“哦，抱歉……”
“没什么。只是你知道如果你要卖房子的话，维修这种事直接交给你的房产经理来做吧。”
莱文夫人有愣了一下，“我，我没准备卖房子啊……”
“那你也不准备住在这里了。”工装男无意指导别人的生活，但，就当做日行一善吧，“显然你也用不着厨房。”
莱文夫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对啊……”
工装男安静了，看着这妇人。好半晌才有些无语的，“你依然需要支付我出勤的费用，小费就算了。”
“对！”莱文夫人恍然，开始在身上摸索。又摸了半晌，一脸歉意的，“你先去客厅坐坐吧，我，我好像把我的钱包放在，放在……”
看着对方那到处寻找的眼睛，工装男抿了抿嘴，点头，不再说话的回身去了客厅。耐心的等吧，伴随着莱文夫人那边传来各种翻找身，鬼知道还多长时间。
工装男并没有在客厅找到可以坐下的地方，哎。看了眼还在到处寻找的女主人，工装男自己做了主，拿起了一叠散乱在沙发上的文件，自己坐下。
只是手里拿起的文件并没有可以重新安放的位置，工装男保持文件原本的顺序直接放到了自己腿上。
这可以当做是不打扰主人原本生活节奏的贴心毕竟现在回顾开头，谁都能看出来，这位莱文夫人是早就忘记了维修这档事儿，所以最好的情况是，工装男今天没有来，没人打扰莱文夫人原本在家的干的事，不管是在干什么。
但，看工装男不安分的轻抬文件的手指吧，这贴心，只是了装作自己没来过他在偷看莱文夫人的文件。
这文件，有些沉重了。是格兰德殡葬之家开的死亡证明、是保险公司的人生保险文件、是巴顿的北区警局开出的因公牺牲荣誉证明。
沙发旁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工装男放下了手指，端正的坐好。
一阵箱子被碰撞的乱糟糟响动，莱文夫人有些狼狈的扶着自己的小腿，几乎是半蹦跳的过来，先给了工装男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接起了电话，“莱文家。”
听筒里的声音
“我是扎克瑞格兰德。”
工装男靠着电话的那边的耳朵……竖起来。字面上的竖起来了，耳朵的顶端尖锐的伸长，还铺上一层绒毛！
短黑的绒毛铺过鬓角，快连接上眉毛的时候，眉尾挑起，拉开点儿距离。
“格兰……”莱文夫人瞬间的惊喜被压住了，奇怪的是，压住这惊喜的似乎是恐惧。她侧头看了眼也正好侧头过来给她一个微笑的工装男。莱文夫人看到只是一个礼貌的维修工给予的耐心善意，她没看到在侧边的非人耳朵。
莱文夫人重回听筒，丝毫没有意义的压低了声音“先生！你打电话来是因为那件事有什么进展了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是的。”听筒里扎克的声音，继续传入尖竖着的耳朵里，“夫人现在有时间吗？”
“现在吗？”莱文夫人又回头看了眼工装男，得到的自然还是一个耐心的微笑，回听筒，“我……我……”没正面回答！
这很怪不是么，工装男绝对不会对莱文夫人的行程造成影响……钱包一定就在那个地方躺着，等着被找到。
莱文夫人闪避问题的方式是用另一个问题推进，“你需要我去你那边吗？”
“不算是来我这里，是去看我查到的真相。你是想知道那天达西让你丈夫去干什么，才导致丧命的，对么。我找到在这个事件中的‘那个人’，他还在巴顿，但不会太长时间了，如果你想知道你丈夫是因为什么死的，这是你唯一机会。”
莱文夫人握着听筒，呆在原地了。
听筒里的扎克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让达西为你丈夫的死负责，‘这个人’就是你的唯一证据吧。还是你只想知道真相，然后，什么都不做？”
“我，我能做，做什么吗……”莱文夫人的声音有些抖，情绪上已经来不及顾及工装男的存在了，“我已经接受他们的安排，我也拿了保险金，我……”
听筒那边的扎克好像困惑的‘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要委托我？只是想把保险金转送给我吗？”
“我，我……”
“抱歉。”听筒里传来了道歉的声音，“这不是我的决定。那我，恩，我现在只是告诉你委托的进展，‘这个人’现在就在巴顿，我即将去找他，得到委托人，你，莱文夫人需要真相。你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你的选择。”
“我……”
“我知道了。”听筒那边的扎克说话了，这不是打断，是在莱文夫人拉长‘我’的尾音，拉到快断气前的体贴，“明天我会把整个事件的经过整理出来报告给你。祝你今天愉快。”那边的电话挂了。听筒那边的扎克好像困惑的‘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要委托我？只是想把保险金转送给我吗？”
“我，我……”
“抱歉。”听筒里传来了道歉的声音，“这不是我的决定。那我，恩，我现在只是告诉你委托的进展，‘这个人’现在就在巴顿，我即将去找他，得到委托人，你，莱文夫人需要真相。你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你的选择。”
“我……”
“我知道了。”听筒那边的扎克说话了，这不是打断，是在莱文夫人拉长‘我’的尾音，拉到快断气前的体贴，“明天我会把整个事件的经过整理出来报告给你。祝你今天愉快。”那边的电话挂了。
工装男都不用快速的恢复他非人类的耳朵，握着只有挂断音听筒的莱文夫人保持姿势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有新的动作。
工装男在莱文夫人再次看过来时候还是给了个微笑。
“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没事。”工装男耸了下肩，“我今天没其它活儿了。”
莱文夫人有些晃神的绕过沙发，继续去寻找钱包了。
这里的事情可以就放在这里了。我们去关注格兰德。关注格兰德。
工装男都不用快速的恢复他非人类的耳朵，握着只有挂断音听筒的莱文夫人保持姿势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有新的动作。
工装男在莱文夫人我们去关注格兰德。关注格兰德。再次看过来时候还是给了个微笑。
“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没事。”工装男耸了下肩，“我今天没其它活儿了。”
莱文夫人有些晃神的绕过沙发，继续去寻找钱包了。
这里的事情可以就放在这里了。我们去关注格兰德。
扎克放下了电话，满脸的困惑。
怎么回事，莱文夫人的态度和葬礼后委托自己的激动完全不同。扎克不觉得一个隐忍着等待北区警局的安排结束后还有勇气找自己委托的妇人，会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意愿。
但扎克也没时间在这里思考一个路人的心理变化了，扎克在电话里说的机会，确实只有现在了
在克里夫农庄的传承者贝尔刚给扎克打了电话，说他做好决定了，准备离开巴顿，回维嘉。
扎克出了办公室，下了楼，看了一眼后院站在的一堆人。
詹姆士和凯特都在这里，他们是来向兰斯将军告别的。
兰斯将军根本无意在这里陪新婚的这对年轻人度过蜜月，正在准备回西部。
和詹姆士与凯特同样来送将军的，还有南区警局的科隆局长，科隆还带了个跟班，寇森警探。
呵，这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科隆和寇森都对詹姆士非常亲昵，对，亲昵，把他们所有在北区警局时，错过的亲昵，都在兰斯将军的面前补上了。
结果就是，詹姆士时刻保持着一种‘什么鬼’的脸色，至于兰斯将军，没有比詹姆士好多少，一边无数次的说着感谢科隆和寇森对詹姆士的培养，一边无数次的强调他还有火车要赶。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扎克，在出现在后廊上后，“抱歉我不能参加你们送行队伍了，我还有工作。”直接走掉。
传承者的农庄并不算太远，扎克选择了步行。春季的田园风光，还是不错的~
扎克刚出了格兰德没多久，被人跟上了，罗伊茨密希，“如果我是兰斯（将军），我就当面拆穿你，让科隆和寇森知道你根本不是为兰斯家族服务的手下，你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你倒是说说看我的私欲是什么？”扎克笑了，罗伊已经给扎克带来很多快乐了，看起来这快乐还能持续下去~
“你想在纠结一切事物和鲁特勒森布拉对着干！”
2 瑞文奇
工装男终于拿到他的出勤费用，告别了莱文夫人，走了几步，绕过路口的时候挑了下眉，直接走入建筑之间的巷道。
在巷道的末端，丝贝拉仰望着建筑缝隙中的天空，似乎在发呆的样子，随着工装男的靠近，“当蓝领好玩儿么。”
“亲爱的母亲。”工装男，是瑞文奇，“这和玩儿没有关系，这是生活~”晃了晃手里的几张钞票。
“这只是你一月中，29天的生活。”丝贝拉仰望天空头低了下来，但依然没有看瑞文奇，看地面，“还有一天，你也要这么幼稚的过么。”
大家能明白这对话是在说什么吧，狼人的生活，29天的人，1天的狼。
“幼稚？”瑞文奇嘴角弯着，“原来成年男人靠自己工作生活是幼稚啊，丝贝拉。”母亲的称呼直接被名字替换了，“难道天天被你关在家里是成熟么。”
“你依然是巴顿的罪犯，我是为你好。”丝贝拉看着瑞文奇了。
正好，这对话在补上了我们对瑞文奇回归巴顿后生活状态的了解。我们只知道他刚回来的那段时间的是住在丝贝拉那里的，现在似乎自己跑出来了，非丝贝拉意愿的。
“死掉的罪犯。”瑞文奇补充一句，“你要是真的对我好，就让解除让史蒂夫（身份商人）卖我新身份的禁止令。那样~我或许就不需要做这种蓝领体力工作养活自己了。”
丝贝拉叹了口气，“告诉我为什么你想要新身份？”
“呵。”这对母子的对话，有些难受，大家自己感受“你想听到我什么样的回答呢？不想再做猎人、阿尔法一体的瑞文奇疾风，还是不想做疾风的儿子。”
丝贝拉的眼神冷硬了下来，“你知道你有很多种说你想开始新生活的方式，而你却选了最伤我的那种说法。”
“我伤你？”瑞文奇继续用丝贝拉的话反问，这态度，算了，大家感受的到，“瑞恩现在还住在格兰德吧，呵，一个缚地灵，宁可住在巴顿吸血鬼的邪恶巢穴里，也不愿意和你一起生活。而你在这里对我说，我伤了你？”
这对母子之间的问题很大。
但不用我们操心什么，他们不是这故事的主角，他们的存在，只为了服务主……
“够了！”丝贝拉一甩手，披肩下有叮叮当当的声响，“史蒂夫行者还有个印安人的身份，这是他血统，他摆脱不了，他永远是我印安族群的一员。瑞文奇疾风，作为一个执意要离开自己家庭的阿尔法，你要在外面自己生活，随便，但你永远也别想从印安人手中买到新身份！你，不可能得到印安人的支持！”
亲子问题，再加上文化问题，再加上历史问题，啧啧啧。
“我能说一句我的心被伤了么。”瑞文奇脸上只有带着嘲讽笑，完全没有被伤的样子，同时也转身准备离开，开来这短暂的‘相遇’要结束了。
“阿尔法本杰明手上有新身份。”丝贝拉在瑞文奇走出三步口，再次开口了。
瑞文奇顿了一下，没转身，只回头的，更多的嘲讽，“哈，你说了一堆大意，然后你允许那个史蒂夫行者卖身份给本杰明了？哇哦，母亲，我亲母亲。”回头，准备继续走。
“我是你母亲，所以我现在在告诉，本杰明有新身份，而且。”因为瑞文奇的脚步有些快，丝贝拉只能跟上两步继续说，“而且不是从史蒂夫手里买的，是他从市长那里交易来的！”
瑞文奇又顿了一下，这次回身了，看着丝贝拉，“你怎么知道的？”
“祖们事务所虽然帮巴顿异族做了些事情，但他们还没有完全笼络所有巴顿异族，依然有些人还把和我的联盟当回事。”瑞文奇没继续离开，丝贝拉也停止了前进，看着瑞文奇，“本杰明组织了讨伐海妖的行动，用此做筹码，和市长交易，获得至少30个合法的、随时可用的人类身份。”
瑞文奇挑了下眉，虽然没有要为刚才他嘲讽丝贝拉道歉的意思，但，“多谢告知。”挺一会儿，依然是一笑，“丝贝拉。”啧，现在可以确定他只在要嘲讽的时候才会说‘母亲’这个称呼。
“我了解了一下本杰明最近的状态，我确定这至少30个身份，并没有被使用。”丝贝拉盯着瑞文奇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想要新身份，这就是你的机会。”
“我会考虑考虑~”瑞文奇一耸肩，再次准备离开，临时回头，“你怎么了解本杰明状态的？”瑞文奇好奇这件事是有原因的“用约翰的香料换的么。我住在你那里的时候，你说你没有残余了，也缺少制作材料。”
这句话能提取出来的信息是瑞文奇没有让狼人进化的香料。
丝贝拉安静了一会儿，“不是，而且我现在依然缺少制作材料。我找祖们事务所的卡帕多西亚问的。”
“是么。”瑞文奇也安静了一会儿，哼笑了一声，“你指望我相信你？你找吸血鬼问阿尔法的状况？”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找的是在格兰德工作的赛瑞斯，他是个非常诚恳的农夫，我很庆幸成为吸血鬼没有让他丢掉自己品格。你如果想起了要拜访你弟弟瑞恩的话，可以随时求证。”
瑞文奇先是挑了下眉，然后，“你知道么~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确实有点儿想念我的亲弟弟了~”再再次转身了，“毕竟是从我手中逃走的缚地灵，我非常期待他现在的成长~”
这次，丝贝拉没有再说话了，看着瑞文奇走出巷道、转弯儿，没了身影。
丝贝拉和瑞文奇都是我们能去跟进的对象，但……这个当下嘛，还是跟瑞文奇吧。毕竟他刚从莱文夫人那里听到了我们的主角扎克的行程，现在有被提醒了能去格兰德理由~
移动的过程就不浪费时间了，值得提一下的是，瑞文奇换掉了维修工打扮的工装，穿上一般的日常服装，还带了个帽子。这样的路人的大半，没人会注意。
瑞文奇到格兰德的时候，碰到了兰斯将军送行的尾巴。
瑞文奇压着帽檐的从格兰德展示厅大门进入，对着瞬间警觉的赛瑞斯笑了一下，“你不怕我母亲，怕我干什么~”看，讽刺就用‘母亲’。
赛瑞斯再想说话也被瑞文奇打断，“嘘~你们后院站着三个抓捕我谋杀我弟弟的警察。”大家知道是说谁吧，是詹姆士、寇森，和当时还是北区局长的科隆，“我不想引人注意~”
赛瑞斯一脸难受的看了眼后院的情况除了送行的尴尬外，还有一个发疯了拼命的喊“他来杀我了！”的缚地灵瑞恩。赛瑞斯默默的把展示厅的后门关上，“你是来找扎克的吗？他出去了。”
“我能感知到~格兰德里现在只有你一个吸血鬼~”赛瑞斯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绕过了展示柜，直接坐在赛瑞斯身边，“你认识我吧。”随手摆弄赛瑞斯打发时间时看的杂志，“我的意思是，知道我是谁的认识我，不是只是本能的知道我是阿尔法，而巴顿的阿尔法除了本杰明就只有丝贝拉的儿子了~”
“我……”还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了“知道你。”赛瑞斯有些不习惯被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靠近，挪了一下，“本杰明说过你曾经想杀扎克，然后被帕帕午夜变成了狼人。”区别就是，瑞文奇的认识，是单纯逻辑推断的事实，而赛瑞斯的知道，是‘我知道你这个人干过什么’。区别还是挺大的。
“过去的事了~”瑞文奇一摆手，“结果。”歪头断句，“事实证明，没办法再做猎人的我，还是挺喜欢托瑞多的。”手指在空气中灵活的搓两下，“我就挺喜欢伊恩的~”
呃。连赛瑞斯都知道，扎克绝对不认为伊恩能代表托瑞多，瑞文奇这种攀关系的方式，让人没法接。赛瑞斯皱巴着脸，开始翻杂志。
“你真的是个诚恳的家伙啊~”瑞文奇侧头打量着赛瑞斯，“我得承认，我也知道你~”
看赛瑞斯皱着眉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瑞文奇很满意这效果，继续了，“帕帕午夜说过，你和扎克被困在灵魂膨胀里，他为了救你，转变了你，然后因为他那……”瑞文奇又晃着起了手指，还翻了个曹峰的白眼，“发挥不稳定的托瑞多后裔原则，把你送给了卡帕多西亚做后裔~”
赛瑞斯听完，不再看瑞文奇。是非常明确的不想和瑞文奇继续交流的态度。
但这不想交流当然是单方面的，瑞文奇，“除此之外，你知道，我跟踪过你一段时间吗？”
赛瑞斯愣了一下，不得不再次看向瑞文奇，“什么？”
“呵，是帕帕午夜的命令~”瑞文奇再次满意这种强行获得对方注意的结果，“扎克在灵魂膨胀中救了你，帕帕午夜全程旁观到了扎克瑞托瑞多这个吸血鬼理论上不必要存在的、对人类的同情心~所以一段时间中，帕帕午夜想通过你，给扎克制造点儿，呵呵，余兴节目~”
赛瑞斯的眼睛睁大了。
“别那么惊讶啊~”瑞文奇居然用‘好兄弟’的方式锤了赛瑞斯的肩膀一下，“你真的没意识到吗？你去纽顿的那段时间，莫名感到的威胁感？”
纽顿。赛瑞斯是去过纽顿的！只是这件事似乎是赛瑞斯的私事，当时在奈纳德身边获取吸血鬼教育的他，并没有和别人说过他在纽顿的做的事情。
“那是你？！”
“是我~”瑞文奇的手指放到了嘴边，“嘘~”赛瑞斯的声音有些大。不过好在，后院也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兰斯将军被科隆局长和寇森的坚持打败，坐上了这两个南区警局家伙的车，离开格兰德了。
有注意到后院这些进展的瑞文奇对着赛瑞斯笑了笑，“放松~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不给赛瑞斯回应的机会，赛瑞斯自己打开了柜台后的门，“呦！兰斯警探！”纽顿。赛瑞斯是去过纽顿的！只是这件事似乎是赛瑞斯的私事，当时在奈纳德身边获取吸血鬼教育的他，并没有和别人说过他在纽顿的做的事情。
“那是你？！”
“是我~”瑞文奇的手指放到了嘴边，“嘘~”赛瑞斯的声音有些大。不过好在，后院也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兰斯将军被科隆局长和寇森的坚持打败，坐上了这两个南区警局家伙的车，离开格兰德了。
有注意到后院这些进展的瑞文奇对着赛瑞斯笑了笑，“放松~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不给赛瑞斯回应的机会，赛瑞斯自己打开了柜台后的门，“呦！兰斯警探！”
目送着车屁-股-开出格兰德的詹姆士回头，本就阴沉的脸在看到瑞文奇故意取下的帽子后……詹姆士一把将凯特拉到身后，开始掏枪。
“你认真的吗？”瑞文奇笑了。真心的笑。
目送着车屁-股-开出格兰德的詹姆士回头，本就阴沉的脸在看到瑞文奇故意取下的帽子后……詹姆士一把将凯特拉到身后，开始掏枪。
“你认真的吗？”瑞文奇笑了。真心的笑。
该笑。原因嘛。瑞文奇自然有足够的理由不愿意在寇森和科隆面前露面，但詹姆士，呵，瑞文奇和詹姆士的纠葛，一时还真说不清楚
“我教你的东西都忘了吗？警探？”瑞文奇教过詹姆士东西？当然教过了！瑞文奇的出场可就是教过詹姆士怎么灭杀食尸鬼！之后的詹姆士还和猎人瑞文奇保持过密切的交流，以获得怎么在异族充斥的世界中生存经验！
所以瑞文奇现在非常有立场，用真心的嘲笑对着詹姆士，“你指望你那把5毫米的小口径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让我留半滴血吗？”
都记得猎人武器的根本原则吧？陷阱和制造出血伤口。这是在人类和异族的体质差别下，人类要对异族照成伤害的唯一方式。
3 扎克和瑞文奇
克里夫的农庄，扎克在帮收拾行李
农庄主人克里夫送给贝尔了一堆礼物，全部被放在密封的罐子和盒子里。扎克完全不知道这些密封的容器中装着什么，贝尔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我需要在回维嘉后和你保持联系么。”贝尔问，“通知你罗素和罗根的情况？”
“不用。”扎克拒绝了，“你只用做你觉得该做的事情就好。”有超次元的存韦斯特亲自写这些现实，呵，别吐槽，黑猫说的。扎克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要知道维嘉中的事件进程，看书稿就是了，用不着贝尔说。
“那……”贝尔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很高兴认识你，吸血鬼。”这是告别了。
但扎克还没准备告别，“我得承认，今天应该还有个人和我一起来送你的。”
贝尔都提起行李箱了，再放下，有些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你不会把我卖给达西吧。我同意帮你了。”
这家伙也算是谨慎了。大概在他的想法中，吸血鬼扎克有事情需要他在西部做，会准备一些推动自己决定的筹码，别入威胁。如果自己不答应帮在维嘉的罗素和罗根，就帮达西抓住自己这类的。
“别担心，我要卖你的话，就不会把你介绍到克里夫这里来了。”扎克笑着摆摆手，“我说的带人，是个普通的人类。那个被你正当防卫杀死的警探的妻子。你知道格兰德办了他的葬礼吧。”
“听克里夫说过了。”贝尔确实放松了一些，但脸色并不怎么好，“为什么要带她来，我根本不认识她。”
“她委托我，想让我查出她丈夫死亡的真相。”
贝尔的回应很现实，“真相是达西害了她丈夫，故事结束。”贝尔明确了自己的态度，他是不会承担巴顿一个警探死亡这个罪责的，谁都别想让他负这个责。
扎克很理解贝尔的这种想法，“故事确实是这样，我也不准备改变什么。但对我而言，我觉得对你而言，这个女人能证实达西试图迫害你的证人。”仔细感受扎克的话，“既然达西没有给你任何在魔宴社会中过好人类生命的经验，这个达西迫害你的证据，将是你这次巴顿之行唯一的收获。”扎克给了时间让贝尔吸收，“别着急，想想我说的话。”
贝尔有想，皱着眉，安静了好一会儿，“你的意思的我应该在回西部后给自己留一手对付达西的手段。”
“我就是这个意思。”扎克点头，“你的秘密传承者身份在我这里安全，这你可以指望，但达西？”扎克没说答案。
贝尔自己知道答案，“达西害我一次，就能害我第二次！”咬着牙说的，然后，“那个妻子呢？为什么你没带她来？”
这转变也是有够快的，没办法，都是心思敏捷的家伙。
扎克微微的摇头，“我不确定，是她自己决定不来的。”之前就说了，扎克不明白为什么莱文夫人突然的态度转变。虽然现实已经是这样，但扎克依然“这是她的联系方式和资料。”扎克递出了在格兰德就准备好的资料，给贝尔，“我是被委托的人，我不能强迫我的客户做任何事，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了。”
贝尔马上接住，扫一眼，收入了行李，“谢谢。”
现在，扎克准备好告别了，“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再见。”
相比于格兰德中的将军送行，这里的送行进行的多干脆~扎克和克里夫也没什么可聊的，告别，回格兰德。
回程的半路，一堆脏衣服的旁边，两个吸血鬼依然在战斗。
“你们都有我最真心的支持，加油。”扎克继续无视这必然不会有结果的战斗，欣赏着春光，继续回格兰德。
时间点正好，扎克踏入格兰德的时候，詹姆士正收回装满银弹的枪，“瑞文奇？这真是稀客~”
一点儿都不意外的，詹姆士敢在格兰德里肆意吼叫的对象，是扎克，“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不知道。”诚实的回答，从来不会得到应得的感谢。扎克也从不在詹姆士身上指望什么，观察到了凯特已经在车中不耐烦的坐着，扎克知道詹姆士不用自己处理了，眼神示意一下瑞文奇，直接往办公室去。
果然，在詹姆士试图跟着瑞文奇上二楼的时候，等待着的，呵呵，‘兰斯夫人’，“亲爱的，我还需要等多久？？”
詹姆士，拜拜~
“格兰德的其它吸血鬼呢？”瑞文奇先开的话题。
扎克往南边一指，“那边打架呢。你想认识吗？”
“顺其自然~但如果有机会，我不介意你向我引荐一下艾伦殡葬的吸血鬼~”
扎克善于在对方的话中找到信息点，这个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瑞文奇的话里，包含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扎克一挑眉，“你还在为帕帕午夜工作？”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格兰德中的吸血鬼除了扎克就是汉克勒森布拉和罗伊茨密希，扎克没有刻意隐盖这份信息，谁都能知道。但事实是并没有什么人，对格兰德中聚集了三个二代吸血鬼而有什么反应对么。
原因要分开说了。
先汉克，我们知道汉克得到勒森布拉后裔的身份，原因是弗兰克在还格兰德人情。弗兰克感谢有曾经老汉克的存在，让扎克定居在了格兰德。然后大家想魔宴，特别是鲁特勒森布拉会怎么看待这件事？简单，勒森布拉氏祖在离开巴顿前，也要在被压制的托瑞多身边下颗蛋，继续压制托瑞多在格兰德的威信。大家别笑，所有熟悉一点儿格兰德人，都知道老汉克一心要赶扎克走。于是格兰德中如果需要继续为勒森布拉氏族效力，抵制扎克的人选，老汉克最完美了。
所以，艾伦殡葬那边的哈密顿不会对汉克的存在做任何反应。而因氏祖已经在魔宴被唤醒的卡帕多西亚成员，奈纳德或许知道真相，但显然不会去提醒哈密顿什么。至于雷夫罗，希德雷夫罗已经向扎克阐明过他不愿意夹在别人中间，更不会对巴顿突然多了个压过本来领导力就有限的哈密顿的勒森布拉，而有什么让人误会的行动。
然后再说罗伊茨密希。艾伦殡葬的哈密顿他们也都猜到了罗伊茨密希来到巴顿的处境，也表过态了，只转述魔宴那边传来的任务命令。对罗伊茨密希对任务的执行，呵，艾伦殡葬既没有过问的权利，也没有监管的能力。所以除了知道罗伊茨密希在格兰德外，谁也不能做什么。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现象，本就在巴顿的所有事件中，时刻出于中心、引发者、推动者地位的格兰德中，吸血鬼的‘质量’极剧增长。常理来说，格兰德应该是现在巴顿中最被关注的异族集团，但反常理的，没人关注格兰德。
此刻，终于来了个和吸血鬼有历史冲突的人、阿尔法。冲突、狗血，应该应该在格兰德爆发才对。可他说出口的话，居然也是‘帮我引荐一下别处的吸血鬼’。
唯一能解释这种反常现象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更反常的神，帕帕午夜。
当然，如果我们客观一点的话，也不用把反常都推到巫术之神身上，扎克对瑞文奇了解并不多，但确认的一点是这家伙曾经是猎人的时候相继诱导过詹姆士和露易丝，让这个两个都在扎克身边中发挥了重大作用的人短暂的相信过猎人的理念。
大家认为这是什么？说的高大上一点，叫做魅力，当他要向别人表达的时候，人们愿意听，或者，不得不听。这是种才能。
扎克觉得这样一个人，要是想认识一些人，哪怕是吸血鬼，比如艾伦殡葬里的，用不着扎克帮忙引荐。于是瑞文奇主动要求这样的事，就只能代表一点，这和他瑞文奇自己的意愿无关。说出这种要求的瑞文奇只是个听自己创造者帕帕午夜命令的阿尔法而已。
“都不给我留点儿神秘感么~”瑞文奇笑着摆了摆手。
扎克没回应这种自嘲，“为什么找我？让丝贝拉为你安排不就行了。”
“不行~”瑞文奇一耸肩，“不能让魔宴有我是代表巫师和他们接触的印象。”
“所以……”扎克有了点儿兴趣，“你是代表谁？帕帕午夜？”扎克知道帕帕午夜一定不是答案，因为，“帕帕午夜还需要任何人引荐吗？”
“啊~我希望现在我还是猎人~”瑞文奇不是在打岔，他在表达，“我就不用和你对话，只用想办法怎么干掉你~”
这也和威胁相去甚远，是个非常黑色的笑话。懂的吧，现在的瑞文奇身为阿尔法，也应该想的是怎么干掉扎克。
扎克笑了，这个非常黑色的笑话之下，扎克听出了瑞文奇的无奈，不管瑞文奇现在要代表谁，现在继续追问，是为难只是听命行事的他。算了，那就成全一下他吧，“好吧，我就觉得，帕帕午夜放你回来，不只是他获得了新的手下，我能理解你有新的任务在身。”扎克看的很开了，对待帕帕午夜的安排，扎克一向如此‘开明’，反抗不了，就顺其自然好了，“你现在不能说，我也不强求了。”
扎克想了一会儿，“引荐只是小事，我可以帮你。”转折是必须的，“但你必须要给我个帮你的理由。”扎克的思虑永远这么周全，“我不想到时候丝贝拉跑来我这里发牢骚，我已经把她的儿子带上歧途一次了，第二次这种锅，我不背。”
如果大家还记得，扎克并没有让瑞文奇走上歧途，反倒是瑞文奇差点杀了扎克。扎克这么说只是为了配合刚才的黑色玩笑你想干掉我，我也想复仇，但我们都是文明人，在这里好好聊天。
“你不用管丝贝拉~”瑞文奇一摆手，“我不住在她那里~而且她非常明确的表明了态度，不会支持我这个狼人~”
这就让扎克有些惊讶了，上次见到瑞文奇是在芬威球场，没机会聊太多瑞文奇回归巴顿的生活就发生了詹姆士将露易丝的影像曝光的事件，现在……
好像也聊不了。瑞文奇继续摆手，“如果不是摆脱了她和她身边的巫师，我也不会来找你提这个要求。”
“好吧。”扎克听出了一丝狗血家庭冲突的味道，自觉避让，“依然，我依然需要个理由帮你。不用给丝贝拉理由，我得有给自己的理由。”扎克故意的打量一眼瑞文奇，“上一次你出现在格兰德的时候，你伤害我家人。”扎克已经很大义了，都没再提私人恩怨。
“很公平~我也是有备而来的~”瑞文奇脸上带着微笑，“几小时前，你给北区的一姓莱文的妇人打了电话，说的应该是和现在的北区警局传承者达西有关的事件，我说对了么？”
扎克眨了下眼，“然后呢？”先稳住，需要更多信息才能做判断。
“你应该是接受了那位莱文夫人的委托，但你打电话要带她去面对事件真相的时候，她突然改变心意了，对么。”
“正确。”扎克用那种‘我问你问题，你给予回答后，我给你打个勾’的肯定方式。继续稳住，在扎克没听到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前，扎克不会表现出任何特别的情绪。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瑞文奇应该也是打了和扎克一样的主意，不过瑞文奇是进攻方，他要的是扎克给出‘告诉我更多’的表现，在扎克没给之前，他会持续的用往前，逼迫扎克主动放弃。
“不怎么想。”扎克就是不给瑞文奇要的回答，“只是个人类的委托而已，改变心意不会影响我拿到酬劳。”
现在两边都在赌了，瑞文奇要赌这委托比扎克现在展现的轻松样子要重要。扎克，要赌瑞文奇对委托并不那么了解农庄里我们是看着扎克把莱文夫人的信息给贝尔的，不是么。这委托对扎克还是很重要的，贝尔要安全的在维嘉活着，才能救罗根和罗素。
哎，两人相互看着，就这么僵着了。
4 大度、建议
“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
炼狱守门人里欧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里面两个相互对视的家伙已经数出对方有脸上有几颗毛孔了。
“完全没有。”这是扎克的优势，主场优势。阿尔法瑞文奇是带着目的来的，扎克却没有这种束缚，这里是格兰德，扎克做什么事都是扎克的选择。扎克并没有收回对视的视线，“瑞文奇，如果你暂时不准备说什么的话，请让位置吧。”
这种劣势瑞文奇必须要背，“好。”撇了眼里欧，起身，“我去看看瑞恩。”
“别吓着他。”扎克提醒一句，同时示意里欧过来坐下。
里欧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我想好了，我要回炼狱。”
“好。”扎克点了下头，也站起，“现在，还是你选个时间地点？”‘柯尔特’在地下室，扎克要去拿。
“现在。”里欧拟人化的深呼吸一次，但我们懂的，这家伙没法与现实做交互，没有空气进入他的身体，也没有气体从他身体中排出，“我不想等！”
扎克没再多说，基于对方已经表达了强烈的期望，没必要再拖着。用吸血鬼的速度取来了‘柯尔特’，摆弄式的在手上晃两下，“你或许想站我近点儿，我枪法很烂。”
里欧很听话的靠向扎克，继续深呼吸，“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扎克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武器，“不用。”
“终于要离开在这个……”
扎克开枪了。
里欧的身体在极其短暂的后仰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到快。”扎克撇了下嘴，再次用吸血鬼的速度回到地下室，放好‘柯尔特’，再出来的时候没回办公室了，站在后廊上看在后院拿着根不知道哪里捡的树枝戳地面的瑞文奇。
瑞文奇的动作是连续的戳地面，但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扎克，“你刚才是不是杀了里欧？”
瑞文奇并没有控制音量，生活区那边的格兰德员工盯着这边格兰德里传出了非常明确的枪声，没人是聋子。
“算是吧。”扎克摆摆手，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为什么？”
“他要求的，我提供了。”说起来确实这么简单，扎克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你还是放弃吧，你在瑞恩心中制造的阴影太大了，他不想见你的。”
瑞文奇不戳地面了，但依然蹲在后院的中心，看了眼生活区的方向。瑞文奇的眼中有光在闪，这家伙再动歪脑筋，“我听丝贝拉说，本杰明和市长交易了至少30个合法的身份。你知道你弟弟想用那些身份做什么吗？”
扎克皱了眉，瑞文奇在后院故意不控制音量的说这些，自然是为了制造麻烦看啊，生活区的有些员工已经在交头接耳了。
“我不知道。”扎克走下了后院，没看瑞文奇，看的是生活区的方向，每个凑在窗边关注的这边的员工都受惊似的退开，远离窗边。
瑞文奇这种小手段其实挺无聊的，生活在扎克眼皮底下的人类，是翻不出任何水花儿的。这种行为除了恶心一下扎克外没有更多的意义。
扎克走到瑞文奇身边了，“我猜我需要做那个更大度的人了。”没有结果的僵持要打破了，扎克抢到了‘大度’的位置，“我帮你引荐艾伦殡葬的人。至于莱文夫人的事情，你说不说，随便吧。”拉了一下瑞文奇，“别折磨你弟弟了。”
瑞文奇手指一挑，树枝丢掉，站起，“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吧，莱文夫人似乎要搬家了。我希望你的委托不需要她留在巴顿。”
真退一步开阔天空。
只是扎克的脸色并不好，“搬家？为什么？”
“抱歉。更多我也不知道了。”瑞文奇摆摆手，“我只是巧合的去她家里修管道，看到她在收拾打包而已。”
扎克被分心了，“修管道？”
“是啊。”瑞文奇到没什么表情，“我得生活不是么，可惜我还盯着瑞文奇疾风这个死掉的罪犯的身份，我能选择的维生手段有限。”瑞文奇应该不想和扎克聊这些，毕竟他之前也告诉了扎克，他受到帕帕午夜的命令，要摆脱丝贝拉的关系，在离开丝贝拉家后又没得到印安社区的支持。作为社会人的生活期待，自然不可能很高。
不过扎克想到了点儿其它的，“你在打本杰明从市长那里得到的身份的主意么？”
“说没想法是骗你，但现在，我更关心你引荐我去艾伦殡葬的事。”脸上有了笑容，“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就有。”扎克停顿了一下，“你不需要我陪你去艾伦殡葬吧，我给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要攻击你就够了吧。”
瑞文奇到有些惊讶的看着扎克，“你真的不好奇我要和艾伦殡葬的家伙谈什么吗？”
扎克看了一眼其实一直在关注瑞文奇动向的赛瑞斯，“我早晚会知道的。”
“呵，也是。”瑞文奇也不嗦，“那你打电话吧，我这就过去了。”
扎克做了请的动作，回身回格兰德。
打给艾伦殡葬的电话是哈密顿接的，听到扎克说瑞文奇要过去找他们谈事情的时候有些惊讶：“帕帕午夜的阿尔法想干什么？！”
“不知道，但他有表明不想代表巫师，所以，你们应该先保持中立的听一听他要说什么。”
“呃，好吧。”哈密顿挂了电话。
扎克暂时没事了，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先整理莱文夫人委托的报告。传承者贝尔已经离开巴顿了，扎克再去告诉贝尔自己给他的莱文夫人资料可能失效已经没什么意义，不如相信贝尔至少是个警探的专业，就算是莱文夫人从巴顿消失，要找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莱文夫人要搬走这件事，对扎克来说也没特别的意义贝尔能够一直安全在克里夫那里躲着直到离开，代表了达西一直没找到他。基于传承者的特性，达西大概也觉得如果贝尔不愿意被发现，自己不可能找的到对方。在贝尔重新在西部警方现身前，达西也没有好方式去做任何事。
所以双方应该是为未来做准备的阶段。贝尔这边，有扎克提醒他保留莱文夫人这个证据。那达西那边，自然就是想办法让这个可能成为后患的人类……消失。
啧，倒也不至于把达西想的太恶劣，丈夫刚出事，妻子就跟着去了，这样的情况也太可疑了，好不容易放弃调查的詹姆士可能也反水重新翻案，达西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但让莱文夫人消失，达西还是有这个能力和手段的。
这或许就能解释莱文夫人的突然的态度转变了。鬼知道达西又给这可怜的逝者家属灌了什么谎言，扎克明天交付委托报告的时候应该能试探出一点儿。
整理完了报告。扎克看眼时间，差不多是高中团回家的时间。扎克需要找个事情，免得凯普勒这个少女回来又缠上自己。
汉克和罗伊茨密希回来了，完美~
扎克先去了地下室，准备好血，在汉克回来的时候递上，“赢了吗？”
“没有！”阴沉。
“输了？”
“没有！”
“哦。”扎克给汉克比了个赞，“我，托瑞多在吸血鬼的肉搏战中几乎垫底，茨密希却是顶尖的~你比我强了，汉克~”
不给汉克任何发飙的机会扎克这是在侮辱汉克的智商，打了这么长时间，汉克难道不知道罗伊的肉搏能力算什么水平？？反正扎克不给机会，已经跑到仓库去给茨密希送血了。
一样的提问，“赢了吗？”
“你闭嘴！”阴沉的。
“输了？”
“我说了闭嘴！”
“我懂的。”小粉红已经开入格兰德的后院了，扎克是不准备出现的。所以，罗伊的意愿不可能实现，“你现在感受到的，是耻辱。你居然打不过一个新生的吸血鬼~”
“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扎克好直接，“我觉得你与其让自己沉浸这种羞耻中，不如真的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扎克在添油，故意的，“勒森布拉啊，肉搏水平和我托瑞多一个档次的吸血鬼啊，罗伊，你真是太弱了。”
罗伊恶狠狠盯着扎克，“你不用在这里嘲讽我！你也输给过勒森布拉！”
“事实。”这个我们早就说过的，但，“但我和勒森布拉比的东西也并不是肉搏不是么~”扎克的手指在罗伊的肉……上一点，“肉搏是你、乔凡尼、布鲁赫这些的优势~乔治乔凡尼保护我的时候，我很欣慰与他依然记得他们氏族的能力擅长（防御）。”扎克晃着头，“布鲁赫现在不在联邦~不用管他们。擅长战斗的吸血鬼氏族，就只有你茨密希了。看你如今这个样子，我只感觉到，难过~”
如果不是扎克脸上的笑意，这番话，到真像是我们的托瑞多在感叹十三氏族人才的凋零。
罗伊全身的肉抖了抖，脸一横，身形在扎克眼前极具缩小。帕拉啪嗒的，大量的现代武器从罗伊身体中掉落。
场面略壮观，但由不得扎克感叹什么，“格兰德是社区改造项目的实施地，格兰德里不能有这么多武器。”
“我不管！”罗伊已然一副消瘦的模样，“把这些无用的东西弄走！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些东西了！！”
所以扎克的话还是有用的，罗伊有真的反省他连汉克都打不过的原因。
扎克侧了下头，看着地上的武器，“你这些武器注册过吗？”
“我制造的，你说呢？”
那就是没有了。就像大厨在料理的时候进行试菜，大厨吃掉的东西当然不能算是装盘了的商品。
“直接销毁了似乎有些可惜。”扎克在对自己说。
“哼，你想给谁就给谁，我不管！”
扎克确实有个送的对象，“我倒是建议你管一下。”扎克拍了下茨密希，“你可以送给在纽顿的雷夫罗，我可以帮你安排。”
“什么？”罗伊只是一时跟不上扎克的思维。
“纽顿茨密希在纽顿做社会实验这你是知道的，他们在我的建议下占领了城市的安保，也就是监控资源。这些武器能帮他做点监控以外的事情。特别是……”大家可能要联系一下纽顿的社会状态了，“在纽顿地下本身就有大量私人武装团体的情况下。”
争夺小白的人类战斗，扎克也参与了一次不是么。纽顿并不是安定的社会。小白案件算是清理了一批占据了社会上层的任务，但别忘了引爆地下供水线的纽顿大学的反社会份子。
扎克的意思并不是雷夫罗需要人类的武器，而是人类的武器茨密希现在弄出来的无法追踪的高级武器，能在纽顿中和小白一样，引发新的人员变动。
虽然这样是故意引发纽顿社会动荡的手段，但在西区人的布雷克计划失败后，扎克猜测西区人会继续推出新的计划。与其让西区人去找机会，不如由扎克来给他们提供这个机会，最重要的，是扎克把主控权交给了雷夫罗来掌控，这样就不会发生西区人彻底越权，让雷夫罗觉得权利被巴顿西区人侵犯的感觉。
最好的情况，自然是西区人和雷夫罗合作上。最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纽顿自己的情况本就糟的很。
“我为什么要帮雷夫罗！”罗伊的语气并不友善。
“你谁都不用帮。”扎克耸了下肩，“反正你已经是魔宴地位的底层了。”
这话，已经很明确了。你不帮，不会有坏处，但你帮，绝对有好处。
罗伊张着嘴安静了一会儿，依然皱着眉，“我要是和纽顿雷夫罗接触的话，需要和艾伦殡葬那边的雷夫罗打招呼么？”
“打什么招呼啊~”扎克笑了，“艾伦殡葬还能管你不成~”拍拍罗伊，“这事我们可以慢慢讨论，现在，和汉克战斗，你觉得这位二代勒森布拉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为什么他要有什么特别的？！”
“哦，你还不知道。现在的氏祖，已经是吸血鬼的完全体了。”
5 成功了？
新一天的早上，扎克有些后悔告诉罗伊现在的氏祖都是吸血鬼完全体了这家伙缠了扎克一晚上，问关于氏祖的问题。
“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莫卡维出现的时候，你们也没这么多问题啊？”扎克的意思是莫卡维是完全体的信息早就公布了，灵魂膨胀刚出现那会儿，艾伦殡葬就把莫卡维可以消除灵魂碎片的信息报给魔宴了，魔宴根本没多关心这种事。
“莫卡维是莫卡维！氏祖是氏祖！”
呃，看来除了扎克，所有吸血鬼都没把莫卡维算在常理里。
“你不要问我了，问你的父亲，问鲍伯去。”
“我绝对是父亲（鲍伯）最不喜欢的儿子！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罗伊大概察觉到了扎克是准备把话题转移到茨密希兄弟以及父子关系上，然后让罗伊自行自闭。罗伊机灵了一次，“你不要转移话题！吸血鬼完全的灵魂！你说已经没有了！吸血鬼的身体成为了通往炼狱的通道，你说‘柯尔特’就是证明！现在！谁来证明‘柯尔特’灭杀的生物就在炼狱？你有确实的证据来证明这个吗？！”他还补了一句，“除了黑女巫无法看到死亡这一点！我不相信任何巫术信仰系的东西！”
“如果你不停止纠缠我，我可以用你做这个证据，你觉得怎么样？”
“我怎么做证据？？”傻罗伊。
“我可以给你一枪。”扎克认真的回答。
罗伊愣了一下，原来他不是傻，是真心的在和扎克探讨这个问题，“就算是你把我送到炼狱去了又能怎么样？我回不来了！我没法回到你面前告诉你那就是炼狱，然后我就没有成为证据的意义！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证据，证据！你知道证据是什么意思吗？”
主啊，为什么要让这种人永生。与其这样，扎克到有些怀念那个曾经在魔宴身居高位，一言不合就攻击的罗伊茨密希了。哼，至少还有一点儿高位者的自尊。现在完全是个烦人的半吊子，太多事情让他情绪失控。
其实这怪不了罗伊。这样想就能理解了
巴顿在扎克的‘领导’下和魔宴有多不同我们很清楚。罗伊茨密希是一个已经在魔宴中失去了一切，被迫要来适应这个他彻底不了解的巴顿的人。半吊子，已经是他内心足够强大了。
大家看看哈密顿那种，已经在打击中自暴自弃了。至少罗伊还在努力学习和理解扎克身边的一切……也可能是还没到自暴自弃的地步，谁知道呢。
“证据，我没有。但当氏祖、帕帕午夜、黑猫，都这么告诉我的时候，我有自觉，这不是我该怀疑的东西。”扎克也认真回答了，“我建议你和我一样，不要怀疑这些存在告诉你的东西。”
这讨论算是终结了。
扎克顺利的进行到今天的日程中。首先是来上班的赛瑞斯，如扎克昨天预测的那样，带来了阿尔法瑞文奇和艾伦殡葬吸血鬼会面的情报。
“瑞文奇给了哈密顿几个靠近西部的中部城市里的狼人信息。”赛瑞斯说这些的语气很怪，可能是内容的关系，也可能是扎克允许了罗伊旁听的原因，“瑞文奇传递的是帕帕午夜的希望，帕帕午夜希望魔宴能出面捕获这几个城市的狼人。”
“哈密顿怎么回的？”
“哈密顿没回复，要等魔宴那边的决定。”赛瑞斯抿了下嘴，“而且……魔宴那边觉得事情关于狼人，要求艾伦殡葬提供血液情报。”我们知道的，魔宴将重要信息放在血液中进行传递，确保了勒森布拉手中所有信息的真实性。赛瑞斯的脸色不好，“艾伦殡葬里没人愿意用自己的血做这份信息……”不好的原因，“最后是艾伦先生让他儿子克里斯和瑞文奇交谈后，抽了血，寄出去了。”
听赛瑞斯转述的两个人有不同的反应，先说扎克的。
“克里斯？”扎克皱着眉，“艾伦怎么想的，怎么能让一个少年被扯上这种事情。”
罗伊的反应是，“没人愿意把自己的血送回魔宴？？”看扎克，“啧！艾伦殡葬的那些家伙，为你守着多少秘密！”
两个反应都不是赛瑞斯能回应的，只能继续说，“现在能确定的就是这事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了。”
“瑞文奇有解释为什么会让魔宴去捕获狼人吗？”扎克自然是注意到了用词，捕获，不是杀掉。
赛瑞斯摇头，“瑞文奇只说了如果魔宴持有这批狼人会有好处，是什么他也没说。而且……”赛瑞斯继续抿嘴，“他说他不用得到魔宴的回复，事情他已经和平的传达到了，做不做是魔宴的事。”
“那些狼人的信息。”扎克看着赛瑞斯。
赛瑞斯一套口袋，一份资料递给了扎克。旁边的罗伊看的面神经失调，“就这样！如此简单容易！魔宴的情报轻易的到了你这个托瑞多的手上！”
“说的好像我不是魔宴吸血鬼似得~”扎克转手，资料递到了罗伊面前，“事关狼人，你不插手一下么~”
“*！”罗伊接了。
很好，罗伊捧着资料回自己的仓库了。没人烦扎克了，扎克可以安静的待客了
莱文夫人会在十分钟内到达格兰德，完成委托的收尾。当然，如果莱文夫人守时的话。
十分钟不长。扎克整理了一下昨天准备好的委托报告，在心里过了一遍要试探的对话，十分钟过去了，莱文夫人出现。
“我……我呆不了太长时间。”开场，就不容乐观。
扎克要积极一些了，“昨天我给你说的那个人。”扎克一边把报告推给坐下的莱文夫人，一边“他是个西部的警探……”
扎克都没说完，“我知道，达西局长，恩，他告诉我了。”莱文夫人居然根本没有碰扎克推过去的报告，“他告诉了我所有事情！”
“哦~”扎克挑眉，倒是更好奇这所有事情是什么了，“达西局长告诉你……”
又被打断，“我应该支付你委托的尾款了，我，我带了现金！”说完，一鼓囊沉重的包就放在了扎克面前，“总之……谢谢格兰德先生！”说完就直接要离开的样子。
扎克看着对方匆忙的起身，“莱文夫人，你是被威胁了吗？”
“我……”莱文夫人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扎克，“感，感谢先生为我做的一切……”就真的不给任何机会的走掉了。
扎克有小愣一下莱文夫人被威胁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于是就只剩扎克要不要追问下去这个问题了。那扎克要追问么？
单纯的利弊分析：
利，扎克或许能补救把快失效的信息给贝尔的错误。
弊，扎克可能要花大量的时间和威胁莱文夫人的人九成几率是达西，进行周旋。
利弊都不怎么明确的情况下，扎克能确认的就是自己面前的一大包现金。哎，算了吧，趁着现在在所有人面前，扎克都是好形象的时候收手算了。
扎克把没用了的委托报告直接丢掉，检查了一下自己酬金不错，正好可以用上。出办公室，找汉克，“为什么这两天温斯顿不过来了？”不是扎克找事儿，扎克现在需要纽顿的人。
“不知道！”
扎克回办公室，给纽顿的肯特打了电话，“我手上现在有一笔数额可观的现金，绝对干净，和一批没有被注册的枪械，西部武器企业的高级货。我需要一个纽顿的雷夫罗，来操作这两份资源，在纽顿搞点事情，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有啊！”肯特的职业是什么没忘吧，“去你那里吗？”
“恩。”
“你等会儿……”
扎克听到了肯特开始用另外的电话进行联系，效率非常快，“好了，雷夫罗说十分钟能到你那里取。”
“很好。”扎克点头，“温斯顿最近在干什么？”
“温斯顿？”听筒里的肯特好像有些惊讶扎克会问温斯顿的情况，“他不是天天去你那里陪汉克先生吗？”
“他这几天没出现。”
“哦，需要我去了解一下吗？”
“需要。”
“好，你等会儿……”
扎克有点无语了，他有听到了肯特开始用其它电话联系……大概这就是肯特这种白领适应的工作节奏，呃，人类制造的科技就是为人类服务的，肯特应该习惯了用电话解决一切事情。
“我的意思是你亲自去了解一下温斯顿的情况。”
“哦！”那边应了一声，然后愣了一会儿，“那我去了啊。”
“去吧。”
十分钟。
来的几个雷夫罗都是新生的四代雷夫罗，扎克不认识，但有一两个面熟，是扎克在小白事件中用巴顿的小白延迟拖他们死亡的人。看他们恭敬的态度，扎克知道纽顿雷夫罗在制造这些家伙的时候说明了他们是怎么在小白中保住一条命的。
这样挺好的，免得扎克教他们吸血鬼的伦理，“就是这些了，你们以前也都是纽顿地下圈子中有些势力的人。”小白事件中已经分析过了，能活到最后阶段用武力去争夺小白的人，都是有些手段的人，“你们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些东西吧。”
“恩人你放心！”
这称呼让扎克不想回应，倒是又把交接的罗伊茨密希看的难受，“你认真的么！雷夫罗的后裔都拥戴你了！”
扎克只想提醒罗伊，“别忘了，这是你，茨密希，送给雷夫罗的礼物。”
雷夫罗们倒是懂，“感谢托瑞多和茨密希为我们雷夫罗制造机会！”
罗伊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旁观扎克继续搞事，“我只有一个要求，巴顿的西区人如果介入了，你们要和西区人合作，而不是排斥，你们的利益目标要是一致的。”
“必须的！”这已经不是这帮雷夫罗拥戴扎克的范畴了，“呵呵，我们目标就是勾出一切阻碍纽顿的渣滓，然后一网打尽！巴顿西区人这半年这么照顾我们纽顿，大家都看的到，我们目标绝对是一致的！”
感觉这些家伙也不用扎克多交代，“可以了，你们回纽顿吧，祝你们好运。”
又一件事从日程上划去，扎克今天进度超顺利的，下一件。
去生活区，抓了个员工到后院，给了铲子，指着后院的中心，“挖。”
“挖，挖什么……”
“一个祖传的腌黄瓜罐子。”
“哦，哦……”
放着引魂草种子的罐子被挖出来了，扎克剥掉罐壁上的泥土，晃荡了一下。
“这是黄瓜？天啊，果真是祖传的……”员工的感叹还未结束，扎克已经把这个纯粹的体力劳动者晾在后院了，回办公室，拨号，等待，在电话被接起后，“你儿子已经挖出来了，然后呢？”
听筒那边是丝贝拉。
这件事要回溯一下昨夜。扎克在被罗伊纠缠的问完全体吸血鬼的时候，丝贝拉突然打了电话过来，让扎克明天把瑞恩挖出来，然后联系自己。并没有给扎克任何解释。
回溯结束。
“打开，取出引魂草种子。”听筒里的丝贝拉给了下一步指令。
扎克没动作，“你确定。”扎克把听筒往罐子的方向凑了一下，“你能听到你儿子的哀嚎吗？”
让吸血鬼去碰维系瑞恩的引魂草种子？丝贝拉这是在谋杀，谋杀她的儿子。
“听不到。”丝贝拉倒是没撒谎，人类制造的电话，还没有强大到传递缚地灵嚎叫的地步，“照我说的做就是。”
扎克撇了下嘴，倒是有了动作，拧开了罐盖子，“这不会是个无聊的陷阱吧，我按你说的做了，然后你翻脸说我杀了你儿子，然后找我报仇吧？”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丝贝拉居然先不耐烦了，“快点儿！我没空和你在这里耗着！”
“如你所愿。”扎克摇了摇头，罐子一番，种子滚上桌面，扎克看了空中已经抽搐到变形的瑞恩，捏住了种子。
“我儿子是不是在消亡。”丝贝拉冷静的声音出现了。
“是，速度还很快。”扎克同样冷静的回答。
“滴一滴你的血在种子上。”
“他会死的更快。”
“滴，一滴，你的，血。”
扎克手指上的顶针旋转一次，一粒结晶的血滴抛出，溅射向引魂草种子的时候化为液体，瞬间被吸收。
扎克下意识的把听筒拿远了一点儿，因为听筒里的丝贝拉开始念印安咒文了。
这咒文持续了一会儿，“结束了。瑞恩怎么样了。”
扎克皱着眉，听筒重新回到耳边，“他……”扎克看着刚才抽搐、消逝的瑞恩重新获得了形体……非常具现化的形体……“重生了……”
“很好，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
电话挂了。
6 宣战
当瑞恩的脚落地的那一刻，对，落地，不是嵌入，是落地，扎克一把抓住瑞恩肩膀，“你往哪里跑？”
被惊讶的不止是扎克，还有瑞恩自己，“你……你抓住我了……”随即，“你抓住我了！而我没有被你这个吸血鬼腐蚀……”
瑞恩猛的甩开扎克的手。
不可能被他跑掉的，扎克的手指直接并拢，对准瑞恩的后背就是一记突刺，喀拉！
“啊！”
扎克抬手抓住瑞恩的脖子、拉离地面，然后用力的按在办公桌上，“不准动！”警告的同时另一只手迅速的拨号，丝贝拉必须解释现在的情况！
电话被接的很快，“为什么瑞恩重……”
“丝贝拉已经离开了。”是爱丽丝亲哥哥约翰的声音。
扎克歪了下嘴，“谁解释都一样，现在，解释。”同时按住瑞恩脖子的手加重些力度，作为瑞恩在挣扎中将桌面弄的一团糟的惩罚。
“瑞恩在旁边吗？”约翰没说不解释。
“在。”
扎克撇了一眼瑞恩，对一个背部骨折的家伙来说，他倒是精神的很，拼命的甩着四肢。
“你能压制住他么？”
“大概可以。”扎克手像钉在桌面上，死死的固定住瑞恩的脖子。但这并不是让扎克满意的压制刚才的骨折丝毫没有影响瑞恩的运动能力不是么。扎克已经确认现在的瑞恩不是人，不是缚地灵，不是……扎克常识中的任何生物。所以这回答，只能是‘大概’。
“行，他在旁边就也让他听听。”听筒那边的约翰好像要开始解释了，“瑞恩现在应该是类似于共和的精的东西，他的本体是那个引魂草种子，你如果真的想压制住他……”
约翰的话还没说完，扎克就看到瑞恩乱挥舞的手猛的扣向刚才被扎克放在旁边的引魂草种子。
扎克感觉卡住瑞恩的手掌中，触感变的毛躁，正要有所反应，瑞恩的皮肤瞬间的变了色，和引魂草种子一样的乌黑皱巴，然后急速的向握住的引魂草种子缩小，从扎克的掌握中脱落！
扎克也就呆了一瞬间，抄起桌子上歪到的腌黄瓜罐，扣住从桌面上弹起的引魂草种子。
biu~
罐子碎了，扎克的脸一抽，痛的盯着卡在自己掌心、骨骼中央的那颗还在不断的震动、试图钻出来的种子。
“塞姆！”命令的同时，血滴飞溅的手掌被咒文缠绕，连接上一颗颗血珠瞬间在控血的作用下固化，收回掌心的创口。
喀拉喀拉喀拉……是凝固的血结晶和引魂草种子摩擦的结果，这场发生在扎克手掌中的战斗逐渐趋于稳定，引魂草种子的震动越来越小，最终消失，被死死的封在扎克手心的血色结晶中！
“你等会！”扎克语气不善的对着听筒说了一句，然后丢下电话，转身对窗外，“罗伊！过来！”
罗伊来了，扎克愤怒的样子……不，托瑞多愤怒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识，不敢怠慢。
扎克抠出了掌心的红色结晶，“控血会么。”
“会。”
幸好，罗伊在魔宴围剿伊莱的时候还没有失势，学到了控血的技巧。扎克直接把包着引魂草种子的血结晶按在了罗伊的肚子上。罗伊还一脸懵的看了一眼扎克，“干嘛？”
扎克也不回答，加大力度，硬是把结晶按入了罗伊的身体，然后才甩甩手上的手掌，看着手掌愈合，再次拿起听筒，“压制住了。解释，否则烧了瑞恩。”
“威胁我有什么用，那又不是我儿子。”约翰也真是……耿直，“算了。丝贝拉只是用这种方法告诉你通天塔这里关于共和异族的研究成功了，那个想变成共和鬼的联邦女人，可以完成心愿了。”
“什么意思？”扎克皱着眉，同时拍掉旁边罗伊试图去抠自己肚子的手，“联邦灵魂的去缚地灵化成功了？”
“不是。”约翰否认了，“去缚地灵的研究没有任何进展，但联邦的灵魂可以变成鬼了。你可以认为……”约翰似乎在考虑用词，“我们解开了共和异族的‘诞生’，瑞恩，只是一次应用。”
扎克的眉皱的更紧，“去缚地灵化既然没有进展，联邦的灵魂怎么有可能成为鬼？”这和墨曾经说的人生只是茧不符啊！记得墨说的吗？成为鬼的要领就在于人活着的时候要相信现在生活只是准备，准备在**死亡后，灵魂的真正诞生。
联邦的缚地灵在共和的文化中是个多余、毫无意义的阶段，缚地灵就类似不知道自己人生方向的迷茫人类，自己没有自己人生该往哪里走的自觉，等其他信仰来决定自己的去处，甚至生死。
“你这个错误我们之前也都犯了，认为去除缚地灵阶段是成为共和异族的必要条件，但，呵呵，自从索林瑞默尔去忙他们史密斯家族的夜店后，我们巫师的研究暂时没有了共和文化和传说的理论支持，我们只能自由发挥了。于是~我们成功了，我们用我们手上的资源解开了‘诞生’的谜题~”
扎克听到了重点，“你们手上的资源？你的意思是吸血鬼的血。”很明确不是么，瑞恩变成现在的样子，经历的操作除了丝贝拉在听筒里的那段巫术咒文外，就只有扎克给的血了。
“正确。”这种回应方式我们昨天才见识过，不是么，‘我给你的答案打个勾’。“也算是我们幸运吧，最近韦斯特经常呆在通天塔里，每次她和沃尔特进入‘时间’，走向过去的时候，她都会想起点儿，呵呵，她身为圣主的记忆~”
扎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约翰突然提起韦斯特的意义。
约翰继续了，“你知道吗？韦斯特……哦不，圣主真的对你们吸血鬼很上心啊，在这个世界里的几乎所有的……呵，‘特别’，都被你们的圣主放在了你们吸血鬼身上，在你们血液中~我们为什么不用。”
扎克撇了眼罗伊。
罗伊早就放弃抠自己的肚皮了，脸色不比扎克轻松的盯着听筒。
“丝贝拉干什么去了。”扎克换了话题，因为关于圣主对吸血鬼上心这件事……能聊下去吗？
“和去南区了，找你邻居，波奇昆因。”
扎克的脸又阴了一下，丝贝拉来南区却不来格兰德？？不是扎克玻璃心，是现在的情境我们也看到了，丝贝拉做事也太恶心了一点儿吧。
“找波奇干什么。”
“你不会这么笨吧。”约翰居然嘲讽扎克，他应该也是仗着知道爱丽丝在上学这么放肆的。不然爱丽丝一句‘你不要惹我真正的哥哥’就能让约翰吐血。“丝贝拉刚给你表演了一次缚地灵边共和异族，你说她去找波奇干什么。”
“疗养院里的中部巫师家族灵魂。”扎克也无语自己笨了一次。
“是。”
扎克不会满足于此，“我以为你们巫师家族的目的是保存巫术天赋在印安血统中延续，在印安血统的人口不足以承载巫术天赋垄断的情况下，你们才要保存那些已经死去的巫师的灵魂。”那个蹩脚的、苹果长到梨子树上的例子还记得吗，“现在你们把里面巫师灵魂变成共和异族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就当做是备用计划好了，如果印安人口没办法按巫师家族设想的那样壮大，至少这样每一个巫师的灵魂都能无伤的保留下来。哼，当魔宴开始针对中部的巫师家族的时候，至少巫师家族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罗伊有显露出激动的神色被扎克压下去，扎克的重点比罗伊抓的准魔宴对中部巫师家族有想法这件事不需要去讨论，是绝对绝对的事实。扎克听到的重点是：“无伤？我没听错吧，魔宴要真的和巫师针锋相对了，你们巫师也太高看共和异族的能力了吧？你们难道觉得共和异族能在魔宴。”扎克看了眼罗伊，加重语气的，“我们魔宴的攻击下，存活吗？”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这不是被扎克问到没话说了，而是，“那，你可以试试。你刚说了你要烧了瑞恩对么，你把他放出来，看是他烧你还是你烧他。”
扎克的脸真正的阴沉了下去，“这么自信的吗？巫师。”这不是为了在罗伊面前表演什么了，这就是吸血鬼的自尊。
“呵，不是我自信，是这片土地的自信。吸血鬼，别忘了，印安人才是从这片土地上诞生的种族，这里，是我们的家，你们，是踏足就该烧死的入侵者。”
扎克把电话挂了。
两个原因，第一，约翰不是扎克的敌人。第二，扎克的自尊想把约翰当做敌人。这电话再不挂，即使是扎克的教养，扎克也无法承诺对后续的交流有足够掌控能力。
果然，扎克的电话刚放下，“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巫师在说什么，但我确认巫师已经毫不掩饰的对魔宴宣战了！而且显然他们已经掌握了极端针对我们吸血鬼的技术！！”一边说，一边按着自己的肚子。
“安静。”扎克暂时不想说话，今天开始的多顺，为什么，一下就这么……啧。
“我不能安静！”罗伊瞪着扎克，“我从来你这里已经见到了太多不符合魔宴的事情！之前我还能当做这就是你的风格，反正你还不在魔宴，这里随便你怎么作威作福都无所谓……”突然的小声，“我也能刚好从勒森布拉的风格下缓缓……”回归大声，“但现在是关于整个魔宴存亡的大问题，我不能……”
扎克的手指直接杵在罗伊的嘴唇上，用的还是那只带了顶针的手指。顶针的中塞姆也配合的旋转着顶针，细碎的巫术咒文绕着扎克的手指撩拨着罗伊的薄唇……
“让我思考！”
扎克是真的需要思考。
之前某段时间中，波奇昆因就受命帕帕午夜想通过扎克打听巫师家族在中部想干什么。然后已经和扎克的托瑞多合并的氏族阿萨迈特，墨菲回中部也在调查巫师家族的动向。
此刻，扎克已经有把握确认，巫师家族就是在准备对付魔宴！而使用的‘武器’，就是共和异族！
让扎克糟心的不是这件一定会发生的事实，和共和异族被巫师家族利用成工具。而是丝贝拉参与其中了！巴顿的巫师有扎克和魔宴的协议，丝贝拉和在纽顿的黑女巫明明有十年的时间来好好筹备之后的道路，十年很长，足够改变很多事情，看看扎克一年的成就，为什么，为什么丝贝拉就想不通呢，要和中部、直接会和魔宴对上的巫师混在一起？？
享受有扎克这个‘朋友’带来的和平不好吗，非要这么快的投入纷争中？
扎克那太过‘挑-逗-’手指没法在罗伊嘴三留太长时间，罗伊抬手拍掉扎克的手，“我不管你要想什么了！”腹部的皮肤隆起一块，开始移动，眨眼间，鼓起的肉块已经移动到了罗伊的手上，“我要先烧这个东西！他是巴顿巫师的儿子对么！我要先让他们知道对魔宴宣战意味着什么……”
扎克并拢的手掌在空中划了一下，好在罗伊保持了控血，没什么太血腥的场面。这已经是罗伊在巴顿第二次被人砍手了……
扎克捡起断掉的手，血色的结晶抠出来，塞姆的巫术解除，扎克也不浪费自己血的用罐子接了，“瑞恩，你自由了。”丢出窗，然后在罗伊的愣神中把罗伊的手臂捡起来，安回去，看着断裂的伤口愈合，“如果是宣战，不告诉我，直接带着一帮巫师灵魂去打魔宴不好么。”
罗伊还在反应为什么自己频繁在巴顿被人砍手，眨巴了下眼。
“那为什么告诉我？”扎克却是问的真诚，这是扎克在思考后唯一能想出丝贝拉会参与在其中的理由了，“还特意告诉了我这种技术最重要的就是吸血鬼的血。”
扎克摸了摸罗伊的头，顺便帮他整理了一下发型，“你的脑子还在头上吗？我的兄弟罗伊。”呃，加顺便的嘲讽，“在的话就动一动吧。然后再告诉我，杀了丝贝拉的儿子，对我们魔宴有好处吗？”
罗伊愣了一下，“没有。”
“对了。”
扎克需要出去走走，散散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