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理想状态
正午。温斯顿来格兰德的时候，扎克正在接福特先生的电话。
温斯顿先直接去了生活区找老汉克，人是没可能找到的，只注意到了格兰德员工们身上各种小伤。温斯顿有问格兰德员工，发生了什么以及老汉克在哪里。没人回答。
温斯顿只能来扎克这边。在格兰德的后廊上等了半天，也没人接应一下他他对扎克的礼貌我们早就很熟悉了，没主人的允许，他不会随便进入的。
还是赛瑞斯在展示厅的柜台后看他可怜，让他直接上去找扎克。
就算是赛瑞斯给了允许，温斯顿还一副犹豫的样子，“露易丝小姐呢？”温斯顿显然并没有把只是员工的赛瑞斯当做能替格兰德主人做决定的人。
“旅游去了。”赛瑞斯不再理会温斯顿。
温斯顿又继续等了一会儿，进了格兰德，上了二楼。
扎克的办公室并没有关门，温斯顿刚走上二楼，就看到办公室里握着电话的扎克随意的指了下办公桌后的椅子。
温斯顿没发出什么声音，坐在了扎克对面。
听筒里的福特先生，愤怒的，“真想不到你居然会搞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你真的没想到么。”扎克却是很平静，“这不就是你认为格兰德作为同行、竞争者，该有的理想状态么。”
“你瞎**扯什么……”听筒里的福特说到一半，没声音了。
从头说吧。
扎克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了福特的电话这意味着寇森警探的动作很很快，发生在格兰德的案件已经被成功的‘栽赃’到了福特殡葬那里。
福特的电话存粹是打来泄愤的，因为据他说，案件已经被警方报备给了保险公司了，于是福特殡葬，就被逼迫着需要自己破坏自己的企业财物，以符合警方的案件描述，获得保险公司的赔偿款项。
扎克并没有为这样发展感到意外或觉得过分，情绪很平静。一步步解释吧。
首先是保险这件事。
格兰德的生活区遭到了破坏，人员受到了损伤是事实，对吧。扎克替帮员工扛一下，将一切不记录入中途之家项目的监督中，省掉所有人的麻烦的同时，难道，那些财务的损失也要格兰德来背么？不可能的啊，暴徒的赔偿是暴徒应该给受害者用来赎罪的东西，但在应得的赔偿在司法的程序走完、来到之前，格兰德的当下的损失谁出？
曾经扎克劝服福特用保险代替安保的原因不就是这个么。
那，显然整个案件都已经转移走格兰德没理由去找保险公司要钱的，那就由警方案件中的‘真’受害者福特去要。警方只负责把拥有绝对公信力的案件内容提供给保险公司，剩下的，就是被警方威胁的福特要自己掂量着配合的了。
可以继续推进一点，就算是福特彻底配合了警方的‘栽赃’，福特获得的所有赔偿，福特也得到不到一分，会被警方继续胁迫的交出，给真正的受害者格兰德。
然后，大家是不是觉得，格兰德其实并不短缺这点儿损失，用不着保险的赔偿，也更用不着把已然是抗下黑锅的福特殡葬之家逼到这份儿上。那，请问，南区警局，哪怕寇森警探掌握了福特殡葬的非法活动，他有权力去胁迫在北区的福特殡葬么。没这权力，很现实的辖区问题。
所以，并不是南区警局在为格兰德压迫福特殡葬，做这事儿的，呵，是达西局长，是北区警局。
为什么？
表忠、示爱……随便大家怎么认为在周六的晚上，扎克为达西指明了一条生存道路后（扎克让达西看清了魔宴和托瑞多直接该怎么取舍，摆正了达西未来的道路），在北区警局的这位传承者局长，达西，做出任何讨好格兰德行为值得有一丝意外吗？
扎克不屑于做的事情，自然就是达西局长表现的机会了。我们甚至可以想象一下，当寇森警探凭借他原来在北区警局的关系，还在尝试性的疏通、彻底扭曲一件案件的事实时，达西的迫不及待。
最后，扎克没期待也没预设的事情发到福特愤怒打电话来，扎克没心灾乐祸就够意思了。平静的情绪，已经是扎克念及福特的一点旧交，给出的尊重了
扎克说福特现在的面临的困境，和此时感受到的愤怒，是他福特把格兰德当做同行和竞争者的该有的理想状态。
理想状态，没哪个人说过这是个褒义词吧。对一件事情的预设，和现实达成了统一，这就叫做理想状态。
福特对格兰德的预设是什么？并没有好过吧。同行、竞争者，这可都是福特自己说过的话。
知道扎克是非人前，他看着格兰德从老格兰德养老之家变成了巴顿殡葬业的领头者，使劲扩展福特仅有的火葬业务，我们，包括扎克，还一度把他评价为真心为殡葬业这个产业兢兢业业付出的难得之人。
但随着扎克是非人的真面目在福特面前展开，我们，也看到福特的真面目了，不是么。没忘吧，扎克必须展现自己的吸血鬼身份去救福特，不就是因为福特和小白团体进行了非法的死亡证明开据交易么。
在福特发现了他必须努力追赶的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是什么后，呵呵，福特干脆在扎克面前坐起了尸体售卖业务。
我们不能说福特有任何变化，他没有变，他一直就是这样的。殡葬业私有化，让福特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产业，那他就会用尽所有方法，让自己产业蓬勃，因为，那是自己的！
这是福特所谓的人设还未在我们眼中崩毁时，在格兰德说过的话。现在回想一下，一个兢兢业业的付出为自己产业打拼的人，心中对格兰德的理想状态是什么。
格兰德，可不就是他福特的阻碍么。巨大的，难以抗衡的，世界观都相互冲撞的阻碍。
难道被称为阻碍的东西，是会让人称心如意的东西？怕是几十年的人生白过了吧。
听筒那边自动静声后安静了好长时间，才再次开口，“所以就这样了么。”也平静着，“你都不愿意辩解了么。”
“辩解什么？好像是你把人引到我这里来的吧，我还你了，要辩解，也该是你向我。”扎克不知道这电话还会进行多长时间，一切都只能看福特的心境了。显然电话里的声音判断是平静了，但鬼知道听筒那边的福特先生，是个什么状态，说不定正在一边和扎克通话一边用眼神选择挂了电话后能砸的东西呢。
由于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完，只能对等着的温斯顿给出一个稍等的眼神不至于给歉意，歉意要留着等会儿对温斯顿说不知道老汉克干什么去了的时候。我们的吸血鬼虚伪起来，真的无人能及。
温斯顿没什么反应，就像前天他呆在老汉克身边听老汉克和杰森吵架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
这温斯顿……如果不是他手上有那么多条人命和鲜血，应该是个蛮可靠的家伙吧……呃，对不起，手上有血好像和可靠并没有关系。
听筒那边再次出声了，“你是吸血鬼，你解决那些人很困难么，我把人引到你那里去有问题么。反正他们要找的尸体在你那里也是事实，我凭什么要替你挡灾。”
曾经和福特殡葬之间的那点情谊，算是没了。扎克淡淡的回答，“凭现在。现在你知道该你受的难，你试图丢到我这里是什么后果了。经历一次，就学一次。下一次，不要再说什么替我挡灾这种笑话了，你都说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困难。”在温斯顿面前，扎克就没有重复‘吸血鬼’这个词了，温斯顿应该从老汉克嘴里听到这个物种的存在，不是扎克，“涨涨教训。”
听筒那边维持了平静，不过扎克听到了塑料被挤压的声音。福特殡葬之家之后应该会有新的电话了，值得恭喜。
依然，扎克依然不认为自己控制了这次电话的节奏。此时福特感受到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仅仅是接起了电话扎克，可不会好心替他结束。要确保打电话来的人，表达完了所有他想说的话，不是么，这就是好教养。
只要听筒那边还有福特的呼吸声，扎克保持着握听筒的姿势等待。
等着等着，“你给我记着，扎克瑞托瑞……”
‘多’被巨大的摔电话声音替代了。算是帮福特完成了最后的语气助词吧。扎克倒是依然平静，放下手里听筒。
威胁？
怎么可能。
虽然在整个故事中，说出扎克的真实姓名全称，通常都意味着说出这个姓名的人所持的立场。比如帕帕午夜喊过扎克全称，意图表达你是我对立神的造物，而我是神。茜茜喊过，表达的是你是神的造物，我是神的代言人。鲁特勒森布拉喊过，表达是托瑞多你还活着真‘好’。克雷格喊过……
福特也这么喊了扎克的姓名的全称，啧，福特算什么。他还不如喊扎克瑞格兰德，让这无聊的殡葬业内部冲突限定在人类层面能够抗住的情势，扯上吸血鬼？扯上非人的属性？哎，喊出托瑞多，只能让人感到悲伤福特，这个上进的殡葬从业者，好像要开始作死了。
随便他作吧，看他能在巴顿翻出什么浪花儿。扎克完全没有期待的感觉。
扎克看向了温斯顿，“有事么。”
温斯顿真的完全没有好奇扎克刚才明显有着绝对压制意思电话的，“我找汉克，他在哪里？”
扎克给出了之前预留的歉意，“他不在生活区吗？”
温斯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在。”撇一眼扎克真心的不知道脸，“呃……那个，你知道你的员工们身上都好像受了伤吗？”
“受伤了？谁？”扎克摆出了惊讶的脸。
温斯顿的整个左脸都在抽搐，无法控制的往扎克那真心惊讶的脸上看了好几次，“几乎都挂着彩，不过看起来都是皮外伤，但你还是应该过去看看……”
扎克已经站起来了。
戏，是自然会演的。但我们也知道一个事实，扎克的戏从来都不单纯
扎克一站起就直接着急的往门口走。
温斯顿有些跟不上了：扎克的不知道，扎克的惊讶，扎克现在着急的、听了自己的意见要去生活区看员工的样子，都不像假的。这个格兰德的老板……到底当的是个什么情况……
温斯顿的脑子里转着这样的疑问，身体已经跟着扎克一起起身，问老汉克的去处在扎克这里是不会有答案了，跟着扎克去生活区，看扎克怎么过问那些员工的伤吧。之前在生活那些员工不回答的东西，应该不会对这位老板扎克隐瞒，说不定就有老汉克的消息……
温斯顿差点和有突然转身回办工桌的扎克撞个满怀！
扎克依然是一副着急的样子，但脸上也多加了些许的烦躁，调整身形的让开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停的温斯顿，扎克说话了，“啧！”扎克站在办公桌旁边，视线来回在桌面上搜索，“放哪里去了呢？”桌面上没有，扎克开始翻抽屉，“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见鬼了，丢哪里去了？！”
温斯顿看着扎克，皱了眉，“你找什么？”
“呃，那个那个……”扎克晃着手似乎是要比划，“那个记录所有员工日程的记录册……”扎克晃着的手一拍脑袋，“啊！我想起来了，呵！”也不管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办公桌了，再次走向门口，经过温斯顿的时候，“我这里就从来有放那玩意儿~都是老汉克管的~”扎克开始下楼了，边往下，边对也重新带着困惑神情跟着的温斯顿说，“要是那帮员工又干了什么，我这次可要绝对完整的上报给中途之家项目的监管人~”扎克的心情倒是好像一扫刚才的无知、惊讶、和着急，高兴的很呢，“哼~上次我就没管，去纽顿散心了，这次~呵呵，该弄走这帮在格兰德混日子的累赘了~”
上次？就是记者被格兰德员工打至重伤后，扎克被詹姆士和韦斯弄去纽顿，温斯顿在里奇的幻想事务所出场！
温斯顿下楼的脚步顿了一下，停下来了，眼中有什么在疯狂的转动。
应该的，扎克已经把线索都丢出来了。
能在纽顿制造出地下药品市场大混乱的人，温斯顿，悟性会差？
“哎呀！”温斯顿大叫了一声。
吓的扎克在楼梯上也是一抖，停住脚步，转头，“你干嘛？”
“我傻了！我刚想起来，我昨天找老汉克借了一帮人去帮我弄点儿事情的！看来是老汉克已经帮我做了！哎呀呀！我应该先去确认一下再来格兰德的，看来是和老汉克错过了！他说不定正在我的旅馆里等我呢！”
扎克歪了头，“你找老汉克借我们格兰德人做了点儿事情？”
“是啊！”非常肯定的，“老汉克没和你说吗？”
扎克听的一清二楚温斯顿激烈的心跳。
扎克正了头，但是眯了眼，“这样啊。哼，看在你是我父亲的以前的属下份上……”扎克没说完，就这样眯着眼看了温斯顿一会儿，摆摆手，回身，重新上楼，“那你就快回纽顿吧，别让老汉克等急了。”
“是！”温斯顿跑下了楼，走了。
戏也完了，不单纯的效果也达到了。扎克去了娱乐室，看电视杀时间吧。
给那些不懂这场戏的人
扎克，老汉克，格兰德的员工，在这场戏里的亲疏关系如何？一目了然了吧，于是温斯顿在发现这三方之间的矛盾后，会帮谁？难道是帮扎克弄走老汉克一直在亲手管理的员工吗？？当然是帮老汉克！
至于为什么扎克要制造出这种状况让温斯顿跳出来帮老汉克，哪怕温斯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预期和现实统一，就是理想状态。
扎克所规划的老汉克-温斯顿关系理想状态就是，温斯顿对老汉克忠诚，人类时如此，成为吸血鬼后继续。
21 狗弟、寇森
周二，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有扎克在温斯顿又来找老汉克的时候，‘偷’听了一会儿，发现了两人根本没有提一点儿关于昨天老汉克行踪不明、格兰德员工负伤的事情，扎克甚感欣慰~
周三依然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倒是‘鉴’开始抱怨了，“露易丝在的时候，还能看你们两个人的互动感悟一下人间情-爱-种下的恶业，露易丝不在了，你的生活，好无聊。”
周四。
扎克表演人类的午餐的时候接到了狗弟的电话。
“我应该担心一下查理吗？”狗弟在听筒那边的背景音一片噪杂，似乎是在同龄人之间，扎克猜测，学校？“他被带走后，没人保护我了。”
扎克不觉得狗弟在表达自私，“你能保护好自己么。”
“很吃力。”狗弟回答的很快，显然这电话并不是一时兴起，他非常清楚自己要达到什么目的，一如他每次给扎克打电话那样，“勒森布拉几次把我从公共场合中带走，我是吸血鬼候选的消息已经被传开了，我身边的人都开始用不同的眼光看我。”
“恶意的？善意的？”
“有所求的。”狗弟的回答，“没人（西部的普通大众人类）清楚新的托瑞多氏族在魔宴中的地位，大家只能从西部的殡葬业动作中看出，现在的托瑞多不是曾经那个只能在夜晚开‘狂欢’派对的托瑞多（伊莱）可以比的。”
扎克听到这样的话也稍微放心了一点儿，“听起来你还算安全。”
“但这不并符合你想等我长大的初衷不是么。”狗弟接的也蛮快的，“等我成为成年人的目的就是让我的生理、心理健全，对么。我不能在成为永生后再去处理那些所谓的少年心理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现在我的成长环境非常糟糕，我根本成长不了，我身边每多一个用有所求目光看我的人，我的心理就扭曲一分。这样下去，我不会成长为一个掌握人心的托瑞多，我会变成一个厌恶人心的魔王。”
握着听筒的扎克，嘴角在抽搐……有个目光异常长远的后裔备选，也是件挺无奈的事情，扎克发觉自己居然无法反驳狗弟，“你的纪录片项目怎么样了？”换话题。
“不怎么样，自从勒森布拉阻挠我拍摄后就完全无法进行下去了。”这事实，我们也知道了，鲁特为了隐瞒茨密希内战的情况，还烧过狗弟的录像带，唯一的备份，被狗弟送来了巴顿。
“如果我给你找给新的纪录片题材，你能从现在的不健康环境中摆脱出来么。”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在思考。扎克耐心的等待了。
狗弟再次开口，“要看这新题材拍摄的事物能不能压过鲁特勒森布拉的强权了。要是像之前一样的茨密希，我的拍摄的素材只会被再次毁掉而已。会对我的健康成长造成更大的打击。”
扎克的回答，“不会。这次你要拍摄的绝对是鲁特不敢碰的题材吸血鬼氏祖们。”扎克顿了一下，“鲁特不仅不敢阻挠你，还要配合你，因为你要记录新时代的降临吸血鬼氏祖降临联邦。你去找鲁特，告诉他你之前对人类社会终将后悔社会资源被异族控制的理论（狗弟最初拍摄的是异族开殡葬业会议，由此被扎克发掘），然后再告诉他，有一天，他会后悔是他开启了氏祖降临联邦的先例。”这是事实，鲁特唤醒了弗兰克，和被各方刻意忽略的莫卡维相比，弗兰克这个勒森布拉氏祖是第一个在各种动机下，被正式引入联邦这个国家的氏祖。鲁特，就是打开开关的那个人，“你告诉鲁特，你要帮他记录历史。”
听筒那边的狗弟又安静了一会儿，“这难道不会让鲁特觉得我在代表托瑞多向他挑衅么。”
“你做什么都是在代表托瑞多向他挑衅。”扎克也是实际，“但这个，他必须接受。为了证明他鲁特勒森布拉不能被质疑，他也会让你记录氏祖，让你拍摄出所有事情都在他控制中的感觉。”
“那我拍的就不是记录片了，我拍的内容会都是鲁特勒森布拉希望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是，他鲁特，并不能真的控制任何氏祖不是么。”扎克很认真，“他能控制的，只是你这个托瑞多候选。狗弟，你很聪明，你知道该怎么做。”
狗弟再再次安静了一会儿，“氏祖接连被唤醒是事实（勒森布拉、茨密希、卡帕多西亚），魔宴吸血鬼氏族们会需要一个人来理清氏祖回归代表的意义。鲁特也需要一个人或一件事来稳定其它氏族的心，由没有氏祖……我不是说你，你知道我的意思。”狗弟还是蛮照顾扎克的感受的，继续，“由没有氏祖的托瑞多来做这个工作最好，至少托瑞多不可能学卡帕多西亚继续给联邦添一个氏祖出来。”
扎克很欣慰，狗弟已经走在正路上了，“正是这样。哪怕鲁特只对如今氏祖出现的情况感到有一丝的烦躁，他唯一能安慰的就是托瑞多绝对不会弄出新的氏祖，这就是他会支持你的最大动机。”
狗弟在听筒那边也顺了起来，“所以当我用氏祖降临联邦做为挑衅时，他会非常高兴的接受这根本不配由托瑞多提出的挑衅，时势让人自大。鲁特他会以为控制托瑞多就是控制事实，控制我所拍摄的画面就是控制我想表达的态度，但他错了，我只是个拍摄者，鲁特勒森布拉，对镜头中的画面，对镜头中的氏祖们，没有丝毫的控制力。”
即使知道狗弟看不到，但扎克依然在这边点了点头，“你依然能拍到任何你想拍到的内容，你可以做你想做的项目，你可以健康的成长为成人。”问题解决了……
但还有一个很尴尬的技术问题狗弟的纪录片，我们也看过，几乎就是静态的图片配旁白。恩……只能相信狗弟能克服了。
“我知道了。”狗弟已经达到这次电话的目的了，挂电话之前，“如果你有方法，还是救一下查理吧，我挺喜欢他的。”
“我会努力的。”对狗弟，扎克至少没说那种‘我不在魔宴，管不了’的话。
放下电话。
扎克回归了厨房的午餐表演。眼看格兰德又将浪费一顿人类的午餐，寇森警探来了。
正好，扎克将餐盘摆的满满当当，放在了寇森警探面前，“别客气，警探~”
“这个点来你这里我也没准备客气……”寇森警探开始狼吞虎咽。
扎克得空把警探还来的墓地画册放回办公室，自然的，进了办公室就不会回餐厅了。扎克可不想陪着寇森警探一起用餐。
记录寇森警探选择的家庭墓地，扎克保持了装作公务的样子，乱翻着格兰德的账目记录，直到寇森警探处理了所有食物，上来办公室。
和扎克周一计划的一样，仿佛只是随口的，“那天丢到福特的案件，怎么样了？”
似乎不需要扎克问，寇森本来就打算聊这件事情，揉着肚子在扎克对面坐下，“我也想和你说说这件事的。”视线往办公室外飘了下，因为没关门，可以直接看到格兰德的生活区域，“露易丝小姐呢？”
“旅游。”扎克知道自从詹姆士-露易丝-格兰德三角八卦新闻出来后，寇森就有些自责（当初给记者露易丝和詹姆士最初交集信息的人，就是寇森警探），但扎克不想寇森纠结这种没意义的事情，迅速结语，“散心去了。你想说的是……”给寇森接。
寇森哦了一声，不再问露易丝，“事情有些怪啊，本来我和科隆局长是准备用在北区警局的一些老人情帮你把案件转移到福特殡葬去的，结果达西局长那边……”
这些是我们已经知道的进程，可以略过。
扎克也没打断寇森，听寇森把达西局长急于讨好格兰德的行为再说了一遍后，很平静的，“应该的，达西当然要帮我。”
寇森听到扎克这样的回答抿了下嘴，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在科隆和寇森的心目中，扎克就是西部的兰斯家族弄来帮詹姆士的，达西也一样，这两个起源一样的家伙相互照看不值得奇怪。
寇森调整了一下情绪，“怪不是北区警局逼着福特演的那么逼着（保险），而是我听到在北区警局的人传回来消息，除了这次案件外，北区警局还强行压下了几次类似的案件。”
“什么叫类似的案件？”扎克不太明白，“艾伦殡葬也被袭击了吗？”扎克以为的类似案件自然是以‘殡葬之家被袭击’为基础。
寇森张了下嘴，又迅速的闭上，不是那种犹豫该说什么的动作，而是“殡葬之家被袭击只是最近发生的治安案件之一。”寇森只是在重整他的叙述框架，“这种一堆平民集结，暴力攻击特定设施的事情，最近发生了很多。”
寇森有点儿严肃。导致扎克也只能跟着严肃，“多吗？好像除了上周的某个夜店被袭击外没了吧。”
“对！你说到点子上了。”寇森莫名的激动，“上周的夜店被袭击！就像个开始！只是除了这个开始，没有一件被媒体报道而已！包括你这里的这件！”
这是真的，扎克这两天也想从报纸和新闻上看看有没有关于殡葬也被袭击的内容，毕竟福特最后的威胁听起来就是作死，他自我毁灭的方式扎克可无法预测。结果各种新闻、报道上没有一丝和殡葬业有关的东西。
扎克不想思考没有任何头绪的东西，“那为什么会这样呢？”配合寇森一惊一乍的激动，问出了问题，接下来就要看寇森的回答了。
“这些案件，其实性质都一样，都是仇恨犯罪！”寇森挺懂的样子，“一帮人无法接受小部分人的生活方式，决定用暴力表达自己的态度！”
本是完全没有头绪的回答，但因为寇森刚说了夜店事件是起始，让扎克有了些想法……
扎克一挑眉，“格兰德被袭击的原因，是因为格兰德里的那两具尸体？是因为得了那种说明生活方式有问题的传染性疾病吗？？”
“是！”
扎克靠上了椅背，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
德瑞克，在向扎克描述，接受了茨密希医疗试验后的人展现出来的病症，和某种在人类中受到歧视的病症时，就用了非常含糊的说法。
但扎克不傻。活的够长的扎克知道，没有什么病和人类的生活方式无关，这就和长期抽烟的人别指望自己有两片健康的肺叶一样。但我们也没见到普通民众聚众去殴打抽烟的人不是么。
想想德瑞克对扎克的描述。人对疾病的排斥，已然不正常的上升到了对私人生活方式的排斥，甚至恶意，不惜以仇恨的暴力对待。
仇恨的暴力行为是线，现在用线连接起我们最近亲眼所见的两起由这暴力犯下的案件。然后，我们和扎克现在的思维状态保持一致了。
扎克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巴顿的新闻中没有关于殡葬业被袭击的报道了，西区人不会允许的
因为夜店的案件，可以定义为是一帮暴徒，恶意的袭击了无辜一群自嗨的少数群体，受害者和施害者一目了然。政治操纵的道路非常明确。
但殡葬业被袭击的案件会像大众公开宣扬一件事，那群无辜的自嗨少数群体在散播恶心的疾病，会导致像格兰德殡葬之家里躺着的遗体那样的恶心死亡。
政治操纵的受害者一端不再是值得同情的人群，而是恶心的疾病传播者。西区人不想要这种舆论。
也难怪这几天除了没有殡葬业被袭击的报道外，布雷克和西区人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看来被是这些必须要被强行压下去的恶**件乱了步骤。
看扎克不说话，寇森犹豫了一下，“我必须问一下，当你从福特殡葬那里买下那两具尸体的时候，是知道那两具尸体因为什么死的吧？”
扎克看了眼寇森，说知道？扎克不仅知道，还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类厌恶的疾病，是茨密希的实验。说不知道？似乎可以省掉很多解释的麻烦。
那，“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买……”寇森自己中断了提问，“当我没问。”
“因为……”扎克突然有了一点儿想法，“这两具尸体，和西部的某个，恩，组织有关。我现在还无法告诉你。”
寇森愣了一下，没追问。
22 传承者
扎克的想法其实并不复杂，因为推测出了西区人现在在把布雷克代表的夜店受害者身份推出去的手段上出现了阻碍，就想着怎么化解。
扎克不知道布雷克、杰森这种少数群体和那种让人恶心的疾病是否有必然关系。扎克对现代医学的了解还不如一个普通人。但扎克确认一点，那就是现在巴顿出现的恶心疾病，绝对不是因为那帮无害的少数群体，甚至连病都不是，而是因为西部魔宴的茨密希实验。
然后，稍微省掉一些普通民众不需要知道的细节，事实就可以被曲解成西部的某个邪恶势力进行了反人类的实验，然后家伙给了一帮可怜的少数群体，激化社会矛盾，损坏了社会安定，其心恶劣至极，让人愤怒。
扎克对寇森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引入这个让人愤怒的恶劣组织。扎克唯一还有些犹豫不觉的是魔宴那边的态度鲁特勒森布拉和克雷格都在努力掩盖、收集茨密希的医疗实验资料，因此，扎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随便就把这个医疗实验的详细捅出去。
于是也就说话隐三分，告诉寇森这事情和巴顿外的某些东西有关，但不明说。如果寇森悟性高一点的话，应该今后就有留心一下相关的事务，至少不会用一个官方执法者的身份乱带舆论。
寇森应该是懂的，不然他也不会问扎克以解惑最近这些暴力事件的缘由。
扎克没留寇森，话题终止就送客。送完了客，扎克在犹豫找哪个西区人谈一下茨密希医疗实验的事。
扎克不太想找吸血鬼，意思就是划掉昆因夫人和史密斯里的瑞默尔。原因嘛……对昆因夫人自然是保护了，毕竟昆因也留着自己的血，这种脏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至于瑞默尔，扎克只是考虑到自己已经答应了克雷格保存这些实验资料，显然克雷格作为茨密希的信使，想要自己研究魔宴茨密希的实验，扎克还不至于白目到吧这些东西先交给瑞默尔的地步。
那可以选择的还有媚妖、凶灵所在的毕夏普，和知道异族存在的法尔肯家族，菲奥娜法尔肯夫人。
这两个扎克都不想选。啧。前者因为埃文。后者因为法尔肯先生就在南区，扎克找法尔肯家族却绕过先生去找夫人？扎克干不出这么失礼的事情。
只剩斯通家族了。而能够好好对话的，其实也只有布雷克这个当事人而已。
扎克考虑了一下，拿起了听筒开始拨号。
电话刚通。扎克听到了一声杰森不适应的，“斯通家……”
扎克侧头，看着传承者克里夫抱着一个婴儿，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扎克是被吓到了，这家伙怎么出现的？？
克里夫那肥胖的身体后飘出了一只蓝色的婴儿，尚恩，“父亲（克里夫）的妻子（琳达）进入新的生命循环了，原来的旧身体死了，我们来通知你该进行葬礼了。”
扎克还反应了一会儿这句话，才嘴角抽动着对着听筒，“我等会儿再打过去。”说完放回听筒，听到了杰森的一声“扎克？”
扎克看了一会儿面部表情的抱着婴儿的克里夫婴儿应该是健康的，但丝毫没有哭声。可以理解的，已经是婴儿的琳达不敢哭。她怕她挑动了克里夫的神经，克里夫直接杀了她。
扎克看向了空中飘着的蓝色尚恩，“你倒是懂事，知道你父亲（克里夫）心情不好，来陪着。”
这世界上最忙的孩子可能就是尚恩这个新神了，大家都是他的父亲~包括扎克。
尚恩在扎克的办公室里绕了一圈，“如果你需要，我也能来陪你。特别是现在连露易丝也离开了……”
“露易丝离开你了？”提问的，居然是克里夫，依然没什么表情，“去哪儿了？”
扎克皱了下眉，已经离开办公室，要去生活区安排人接琳达的尸体不是么。扎克皱眉的原因是，克里夫和露易丝并不算朋友，认识而已，所以不需要过问露易丝去哪里了，更不需要用‘离开你了’这种说法！
看扎克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克里夫也不多问了，抱着怀里的婴儿坐在了办公室里。扎克穿过后院的时候隐约听到克里夫冷淡的说了一句，“你要是饿了就说，家里有一堆朋友们送的奶粉，够你吃到一岁了。哦，你还不会说话，那就哭，使劲哭，免得我听不见。”
扎克不想评价别人家的生活伦理，在生活区里随便抓过一人，“北区医院，接回遗体。”
被抓住的人也不废话，去和老汉克打了招呼，开了车走了。
扎克回格兰德的时候，看到尚恩飘出了办公室，看方向并不是朝自己来的也就没管，回办公室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到尚恩在和格兰德的‘空气’，瑞恩，说话。
扎克其实有意重新打电话到斯通庄园那边去，但同一空间中，有克里夫抱着个除了呼吸不发出一点儿声音的婴儿，这气氛让扎克实在有些难受。
看向克里夫，“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回答的很快。
扎克撇了下嘴，“你不会打算等琳达长大，再继续你们的实验吧。”扎克这话刚说完，就看到克里夫怀里的婴儿开始挣扎。
要是这挣扎有效果就搞笑了。克里夫一只手将婴儿彻底压制住，看了扎克一眼，“为什么不。”
*！
尽管扎克早就决定不评价别人家庭的伦理了，但这也太……
扎克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前几天，达西来了一次了，我可能、大概、似乎给了他一些关于我的幻想。”
克里夫看着扎克了，“你承诺让达西成为吸血鬼了？”
“我还没对他说这种话。”
“哼，我想也是，你是托瑞多，怎么会把话说死。你大概只是让达西可怜的以为如果魔宴不再理会他，你会收留他吧。”
扎克也不反驳，“算是吧。”提达西的原因是，“我在想，为什么你们传承者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们更有阅历的存在了，但你们……”扎克是故意，在这里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去评价另一个种族。而这评价，哼，看这说话的趋势，像褒义吗？
克里夫打断的很快，“我劝你不要再说一个字。”
扎克很听话。目的，是达到了。
关于传承者，我们早期就介绍了他们特别的生命循环方式，由于这种特别的生命循环，传承者如达西、琳达、克里夫，都不只一次的坦白过他们为了保持生命在拥有智慧的人类形态中，干过多少对人类的伦理来说，不伦的事情。比如克里夫的孤儿背景，比如琳达的甘愿被魔宴圈养，比如达西的为魔宴工作。
但这些所谓的不论，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他们的生命方式就是这样的。生存的方式，怎么样都不是恶。
但再看现在克里夫抱着婴儿状态的琳达，我们还能用‘这就是这种生物存在的方式’来为他们辩解么。不能了吧。
人类也干过扭曲其它物种的生命方式、以达到满足自己**的事情。看我们人类驯化、养殖的生物，对么。但是，我们人类理所当然，这就是我们主宰世界的方式，没什么好说的。
可如果，人类，驯化、养殖人类，以满足自己的**呢？比如曾经的奴隶制度。
本质不就是强势的人压迫弱势的人，弯折其自主意识，只为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么。
现在，克里夫对琳达做的，不就是同种族之间的强权压制么。这就是无法用‘非人的伦理不用认可’来洗白的恶。扎克就是想让克里夫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克里夫，你不用鄙视达西求存的方式，达西至少没有伤害自己的同族，最多是甘愿为他人卖命而已，而你克里夫，在伤害自己的同族。
扎克没有再说话，不想破坏让克里夫自省的氛围，安静的看着就近摆在面前的殡葬之家工作文件寇森在时扎克没收的文件，记录预约目的位置的表格。
安静还是打破，被个‘外来者’。
“我同意吸血鬼未说完的话。像你们这样尝尽世间万物生命的种族，怎么会沦落如此弱势的地步。”是‘鉴’。
扎克瞪了‘鉴’一眼，‘鉴’无视了，“墨有提联邦有一种特别的种族，传承者，不太能分类至共和对非人生物的分类中，墨是对的，你们传承者，无法被分类。”
扎克准备说什么，被‘鉴’伸过来一只手阻止，示意别打断，“我刚才就在观察你们（克里夫和婴儿琳达）。”‘鉴’还抽空看了眼扎克，“我很认真，所以你的儿子试图和我交流的时候我没有理他，第一印象应该是坏了，你帮我转达一下抱歉。”
扎克的儿子？呃，尚恩。
‘鉴’马上回归她自己的主题，“我此刻在你们两个身上（克里夫和琳达）看到的这个世界上每一种生物的生命轨迹，我感觉我可以给出定义，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生物。因为你们是传承者，你们现在当场死亡的话，就会变成其它生物继续生命，我没说错吧么。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不能静态说你们现在是什么，因为下一刻，你们可能就结束了现在的生命，成为另一种东西了。你们的随机生命循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听着像绕口的废话，不过有意思的马上就出现了，“这种感觉，比上次见到达西，要更全面。”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儿。大家都在反应，扎克的反应比较快，“你的判定中，达西不能被定义为任何生物吗？”
还再反应的克里夫看了眼扎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
“嘘。”扎克打断了克里夫，对‘鉴’，“你说明白一点儿，什么叫他们比达西全面。”
“你说对了，上次的达西，并不能被定义为任何一种生物。”
“达西不是传承者？”扎克都怀疑自己的问题。
“他是，但在他的传承者生命中流动的无数种生物轨迹里，少了一种生物轨迹。”
扎克看向了克里夫，“达西没有生育能力。他下次生命循环不可能成为人类。”
克里夫却皱着眉，“我知道，我们都知道，这又怎么样？哼，如果不是他达西再也保不住他的人类生命了，会为了魔宴……”
扎克又打断了克里夫，“克里夫，你没听明白！”扎克有点小激动，扎克指着‘鉴’，“它可以看出来！传承者在强行用繁殖的方式控制生命循环的结果，持续循环为一种生命形式后，必定无法继续用繁殖控制循环，必然重新经历随机分配，获得下次生命形式的规则！它，能看出来！”
克里夫愣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怀里的婴儿抱的有些紧了，幼小的琳达哼唧了一声，“你是说达西的生命循环中，没有人类这种形式可以选了，而我们还有？！”
“你们有。”‘鉴’走向了克里夫，示意了一下他怀里脸颊已经通红的婴儿琳达。
克里夫犹豫了一下，还是递出了怀里的琳达，‘鉴’好像有过保姆的经验，拖住琳达就开始微小的晃动身体。
“你，你是谁？？”克里夫看着‘鉴’。
“鉴。”‘鉴’看了眼克里夫，然后抱着婴儿远离克里夫……“我来自共和，不认识你们，所以我没必要骗你们。我相信你和这位婴儿之间的仇恨，可以因为如今知道你们都分别还有继续为人的机会而放下了吧。”
‘鉴’，居然是出来调解的？
扎克很怀疑，但不至于破坏好不容易算是摆脱了克里夫‘恶’的琳达，对克里夫，“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克里夫已经意识到了点儿东西，开始靠近抱着婴儿的‘鉴’，脸色也变的冷硬，“我更有理由强迫她和我继续我们定下的实验了。”
扎克拦住了克里夫，没来得及说话，‘鉴’在扎克身后没语气的，“不，传承者克里夫，你并没有懂。扎克的意思是我可以看到每一刻，你们生命本质中流动的随机选项。”
‘鉴’对着婴儿琳达笑了一下，“如果选项可以被人工选择，就算不上随机了。你们的不伦实验，可以丢掉了。如果墨没有骗我的话，你们唯一的心魔，不过是不想成为低等生物，才死抓着人类这种生命形式，当人类的生命形式次数被消耗至尾声的时候，连自己传承至今的生命也不想要了。真可怜，而且浪费，能够体验一个世界万物生命的种族，你们知道有多少存在愿意放弃一身的威能获得这种体验吗？呵呵，世界有千万个，可不只有你们现在呆的这个被低等生物充斥的世界，我愿意带你们去看看，我保证，那些世界为你们提供选项，不会让你们失望。”
扎克转身，看着‘鉴’，抓重点的能力高超的让人窒息，“‘心魔’？什么东西？”
23 世界
‘鉴’看了扎克半天，“我说了那么一堆，你在意只是一个你听不懂的共和词汇？”
“为什么我要在意我听得懂的东西？有千万个世界存在？”扎克也好像不理解‘鉴’的疑问，“我知道啊，灵魂膨胀已经展示给我了灵魂创造的世界，千万？我还觉得少了。”
‘鉴’重新晃起怀里的婴儿琳达，“哦。”居然不再管扎克了，看回克里夫，“接受我的提议，我给你们能够探索的新世界，传承者。”
克里夫有些犹豫的神色，倒是‘鉴’怀里的婴儿抬起了小小的手臂晃着。
‘鉴’脸上的微笑也回归，“是接受吗？如果是接受的话，眨眼~”
婴儿眨了眼，“乖~”‘鉴’再看克里夫，“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有的是时间。”
合理。如今没有什么选择余地的婴儿琳达会无条件的接受一切能够让她摆脱克里夫的提议，原因就是琳达没有余地。而克里夫作为一个有自足行动能力的成年人，自然不会立马答应任何事情。
克里夫看了眼扎克，扎克替克里夫回答了，“至少这几天，你克里夫还要安排葬礼。”示意一眼克里夫后，看向‘鉴’，“为什么你不先带琳达去你的那些世界看看。”
“可以吗？”‘鉴’问克里夫，毕竟法律上，婴儿琳达还是克里夫的孩子。
克里夫的脸色阴沉了一会儿，点头了，“随便了。”
‘鉴’点了点头，离开前对扎克，“回答你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心魔’是什么，但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你是鲁特勒森布拉的心魔。自己感受吧。”说完，镜面包裹了‘鉴’所在的空间，消失了。
办公室里只有扎克和克里夫了。
扎克感受了一下‘你是鲁特勒森布拉的心魔’这句话，心情莫名的变好了~~无法解释这心境的变化是怎么出现的，反正出现了。
趁着心情好，扎克拍了拍克里夫，“你们可能是捡到真便宜了，共和那边有个说法，像‘鉴’这样官方认可的共和神，拥有自己的世界。你和琳达，可能之后的生命，就都是神级别的了~”
克里夫没回应扎克的这番言论，一副想离开的样子，“葬礼的细节之前在医院已经和露易丝谈过了，照着办就行了。”抬了下不再需要抱着婴儿的手，“琳达已经不在我手里了，我也不用呆这里用葬礼刺激她了……”哎，克里夫也是诚实，没有隐瞒他的恶，“我，我回家了……”
扎克拉了一下真的准备离开的克里夫，“把尚恩带走。”扎克可没忘记还在后院和瑞恩聊的热烈的尚恩。
克里夫眼角抽搐了一下，还是应了扎克的要求，下楼后往后院的中心招了招手，“走了。”
尚恩也算乖，飘回了克里夫身边，没说什么，反正扎克一早就表现的很明确了，扎克不想承担作为尚恩父亲的一切。
和来时的情况一样，尚恩和克里夫走出了可能被人看到的范围后就直接消失。扎克也没忘他在被打断时想要打的电话，上楼，准备回办公室给斯通庄园打电话。
“那个尚恩，什么时候再来格兰德？”没有一次试图和扎克对话、得到好结果的瑞恩，又一次勇敢的进行了尝试。
扎克都不用刻意嘲讽什么，保持上楼的脚步，“怎么？已经建立新友情了？”
“哼，我还没有沦落到和婴儿做朋友的地步，只是他刚告诉了我一点儿我家里的事情，我还没听完而已。”
扎克在楼梯上停住了脚步，“你家里的？丝贝拉和瑞文奇？”
“你想知道么？”瑞恩冷漠的看着扎克。
“不，一点也不想。”扎克重新抬步，瑞恩再说什么都不予理会了。瑞恩，重新成为格兰德的空气。
扎克拿起了听筒，开始拨号。
通了，但扎克一直等到了提示留言的哔声出现。扎克不可能在留言中说和异族有关的事情，“我是扎克瑞格兰德，我找布雷克……或者杰森也行，希望有时间能来格兰德和我见面。”
扎克放下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往市政府打电话能不惊动安东尼就不惊动他，为什么？安东尼很叛逆，不愿意扎克插手巴顿的市政，没忘吧。只有安东尼主动找扎克的事，扎克才可能从与安东尼的直接交流中获得反馈，扎克主动的事情，一般都是被那位市长直接无视或怼回来。扎克可不想在现在的情况中去试探这位固执人类朋友的逆反心理。
扎克再次离开办公室，因为可以预见，成年琳达的葬礼，克里夫不会上心，意思就是所有工作都靠格兰德安排了。扎克需要人手。
去生活区安排了墓地的挖掘和棺木的选择，又派人去教堂那边安排了葬仪流程……做完葬礼的准备工作后，琳达的遗体，也被带回来了。没什么事做的扎克开始了仪容整理。
成年的琳达，去的并不安详。把遗体接回来的员工在帮扎克把遗体摆放到地下室的石台时说了一句，“感谢主，没把这种要命的工作交给男人。”
是了，对普通人来说，眼前的琳达，是无数个为了诞生新生命而死亡的女人中的一个。
如果扎克对这些普通人解释：琳达的死亡并不是她为新生命付出了一切，多么有奉献精神，反而恰恰相反，这具遗体呈现出来的狰狞和她生命最后即使经历的生产痛苦也要进行的奉献没有一点儿关系，是纯粹的自私琳达在她成年人的生命最后一刻，都在拼命的抗拒自己的生命流向一个毫无生存能力的新生儿身体中。扎克就是把传承者的伦理解释透了了，大概也没人能懂……
啧，扎克自己都不太懂。首先，接遗体回来的人说对了一点，诞生新生命的工作，不是男人的工作。生理上，扎克就少了某份觉悟。其次，吸血鬼的‘繁衍’，让扎克更不会理解一般生物对生命的不管是奉献还是自私了。
吸血鬼对繁衍的定义，可是选择中意的人类，分享永生啊！奉献？自私？吸血鬼给别人永生自己不会有任何损失，奉献了什么？那糟糕的饮食需求么。
吸血鬼能以氏族扩充人口，发展至今也绝对和自私没有关系。至少我们就知道西部魔宴的乔凡尼人口过剩，剩到扎克在维嘉的工作之一就是就是当着乔凡尼的面，缩减乔凡尼人口的地步。只是扎克没有做这工作而已。
扎克看待琳达遗体的感觉，主观一点是同情，客观一点是与我无关。反正都不是什么能激发工作积极性的态度，加上预知了克里夫不再在意这次葬礼，扎克对成年琳达的遗体整理方针就是……过得去就好。
需要缝合的伤口订个钉子能被衣服遮住就好，会露在外面的，比如手腕、脖颈、额头上似乎使用过束缚器具的伤痕，直接用粉盖住，一层不够铺两层、三层……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不再写你了，你的行为不会被记录下来变成书了，就开始偷工减料了。”
扎克回头看了眼楼梯上的人，是麦迪森。
扎克转回头，继续敷衍式的工作，“你不写我了？”
麦迪森走下来了，凑近了点，看了扎克工作的对象，“这是……琳达？她生了？”
扎克又看了眼麦迪森，当然，扎克每次看向麦迪森都只会看向一个重点头发。麦迪森此时带着帽子，不过鬓角依然露在外面，可以看到乌黑的头发。就是不知道是染后的，还是原本的颜色了。
既然看无法得到结论，扎克直接问了，“你需要现在凑到这里才能看到这是琳达么？”
麦迪森依然看着琳达，“恩。”
扎克皱了下眉，恩？麦迪森不是在未来看现在的存在么。
“你什么时候停止写我的？你不再分享书稿的时候？”扎克继续问，麦迪森，有些怪。扎克有不祥的预感。
“不是，但也差不远了，是你从纽顿回来，去茜茜那里要求解除在影像能力中埋入的……”
“天堂之门的钥匙？”扎克可没心情听麦迪森慢慢的回顾过去的事情。
麦迪森愣了一下，随即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摇了摇头，话却是，“恩。”
又是，恩。
？？
扎克一皱眉，“你来干什么的？”一边这么说着，还一边给麦迪森手上递了只粉饼，意思就是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来了，就履行一下格兰德属下的职责，干活！
麦迪森居然也老实的接了扎克手里递来的粉饼，他盯着琳达的遗体看了有一会儿了，也发现几处需要补充的皮肤，开始工作，“我来给韦斯特预定墓地的。”
轮到扎克愣了，干脆把手里的活儿全部塞到麦迪森手上，“她要死了？”
“不，但她准备离开了。”麦迪森又没有反抗，反正接过扎克手里的工作，他已经很熟悉了~不是么，磨坊啊。
“离开？去哪里？”扎克没说回去的原因是麦迪森的用词不是‘回去’。
麦迪森一耸肩，“时间控制不了的世界。”
“什么世界？”扎克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扎克没忘弗兰克说过的话吸血鬼的完全体形态，是圣主前往炼狱的通道。炼狱，就是没有时间的世界！弗兰克有危险了！
“不是炼狱。”看来在天堂之门的钥匙出现前的信息，麦迪森是不需要提醒的。麦迪森撇了眼扎克，“你用不着为弗兰克担心……”麦迪森撇了下嘴，“你不用为现在这个世界中的任何异族担心，韦斯特不是去我们已知的任何世界，天堂、地狱、现世、炼狱，任何被时间连接世界都不是她的选择。她要去一个新世界。”
扎克看了眼琳达的遗体，再看看麦迪森，扎克现在莫名的有个荒谬的想法，带着婴儿琳达去看世界的‘鉴’会碰上韦斯特……圣主。
麦迪森是不知道扎克在想什么了，他好像失去了从未来看现在的能力。斜瞄了一眼扎克，“你这是什么表情。”然后一阵莫名的苦恼，“为什么你要在我不写你之后，才摆出这种荒谬的表情。我早就厌烦你那种什么事都一副胸有成竹的优越人设了。一直想毁一下你。啧，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扎克张了下嘴，无语的看着麦迪森，“又不是我让你不写，你可以继续写。”
麦迪森听了这话后安静了一段时间，好一会儿才微微的摆了下头，“到时候再看吧。”
扎克不想鼓励麦迪森做任何事，正题，“所以，韦斯特女士要去一个新世界，你来这里不是只为了告诉我这个莫名其妙的消息吧。”扎克是真怕似乎缺失了某些能力的麦迪森听不懂自己的话，“你会详细解释吧。”
麦迪森叹了口气，“当然会。”晃了晃头，“韦斯特想要摆脱她饼干了。”顿了一下，看扎克有没有想到。结果扎克是一副专心等后续的表情，麦迪森撇下嘴，一边给琳达扑粉一边继续解释，“自从上次她的心脏手术后，她接受了她是圣主。”不知道在气什么的瞪一眼扎克，“然后在我的书稿里，你和弗兰克的对话，不断出现‘她会死，她会像个人类一样的死在这个世界，因为她养了多年的黑猫在无时无刻的从她的神格中偷取力量’。”
扎克也扯了下嘴角。有些事情现在回顾，确实是扎克这边有些不厚道了。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扎克的一切生活会被麦迪森写入书稿，扎克虽然用实际行动展示了他不碰和韦斯特有关的任何事件，给这个以人类老妇人形态存在的圣主信仰至高顶点以吸血鬼该给的尊重。但是，除了扎克，扎克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给予尊重。
评价韦斯特的话，只有弗兰克说过么？连纽顿天使都表达过天堂现状的态度天使克劳莉只关心她现在填充起来的天堂，根本不想管被困在共和的天使们。对纽顿的天使来说，现在的天堂，是他们的天堂，和圣主信仰，呵，和圣主信仰的教义，有一点儿关系？在纽顿谋杀者都被承诺进入天堂的事情，我们可是亲眼所见啊！
24 决定
“你知道现在格兰德有个客人吗？”扎克突然想到了点儿东西，问麦迪森。
“客人？谁？我来的时候没看到不认识的人啊。”
看来麦迪森是不知道‘鉴’的存在了，扎克皱着眉，“继续说的你。”
麦迪森也不追问，“韦斯特在我的书稿里找了一处不受时间控制的世界。你可能记得。”麦迪森对着扎克抬了下手，“当你和沃尔特在时间中行走的时候，有一段路程中，每次你们的折返，都会经过一段时间对应的世界不确定的地方。”
扎克回忆了一下，“你是说通天塔里的巫师们制造帕帕午夜的造物？”
麦迪森点了下头，“恩，除非结果被确认，没人知道‘箱子里的猫’是活的还是死的。于是你和沃尔特在在包围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道路上行走的时候，每次看到的世界都不同。”
扎克感觉能听懂麦迪森的话，但仔细想想，又完全不懂，只能用自己的理解试图总结，“你的意思就是对这个世界而言，时间的路线是固定的，不可能有分支，永远是从历史到现在，再从现在到未来。”
麦迪森恩了一声，“恩，固定的直线，于是黑猫不停在这条直线上偷窃韦斯特的力量。”
有麦迪森的肯定，扎克知道自己至少是方向对了，“那韦斯特要的就是去那个分支？”扎克努力的理清自己的思路，“巫师在通天塔那边，自从制造除了死徒阿尔法后，就停止了他们的帕帕午夜造物实验。曾经我和沃尔特看到的那一段时间中，因为巫师的实验，地狱犬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对应了两种现实。现在如果再回去看那段时间的话，现实应该被确定了。那……”扎克皱着眉，“消失的那一个现实，就是时间的分支。”
麦迪森又点了头，继续肯定扎克的推理，“不能说是分支吧，时间，至少我们现在讨论的时间，不可能有分支。因为我们就在时间里，我们知道我们的历史，我们活在我们的现在，在我们的现实中，我们经历过的时间，从来没有分过叉，只有这一条。”
扎克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这其实挺唯心的言论，决定同意。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吸血鬼扎克，和镜子中的扎克影像，也可以说是曾经某个人类的两个分支，对么。哪个扎克是现实的扎克？是吸血鬼扎克，一点点在这个现实的时间中活到现在的扎克。
未来继续在这个世界中活着的，也依然会是吸血鬼扎克，至于影像，咱们早就讨论过了，是在过去的历史中，某个人类被废弃的未来。时间，可不会在没有未来的地方流淌。
时间不会分叉。
扎克疑惑的“那那个消失的现实，到哪里去了？”
“去哪里了不重要，啧，对我们来说反正不重要，我们在我们时间里。”麦迪森看了眼扎克，“但对那些不想在被时间束缚的……”麦迪森低了下头，“神来说，就值得在意了。”
成年琳达的遗容已经可以见人了，麦迪森放下了手里的粉，看着扎克，“我是来替韦斯特请你帮忙的。”
“你说。”
“韦斯特需要时间和现实的对应再次出现一次不确定，然后她需要沃尔特把她送到那里。最后，这个过程，不一定会一次成功，如果一次不行，她想要重复继续。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的现实中。”
扎克眨了下眼，“为什么找我帮忙？”蠢问题。
巫师已经终止了那个制造出新‘怪物’的实验，沃尔特忙碌于和他的麦姬过日子。谁会神经病的去搞这些东西。
“你有号召力。”麦迪森回答的直白，“其他人没能力安排这种事情。”
“但我没有义务安排。”扎克很冷静，即使结果是让这个世界彻底摆脱一个麻烦（圣主），扎克依然顶住了这诱-惑-，客观的，“既然韦斯特已经接受了她的身份，她想在这个世界中做点什么，找我一个吸血鬼，应该是她最末端的选择。”
麦迪森，“事实。但在你上面的选项已经都被排除了。”
扎克撇了下嘴，“茜茜。”
麦迪森也不着急，“以自己的意愿和高中青少年的冲动，修改圣典的圣徒，早就不配为信仰做任何事了。”
扎克歪着嘴，早知道如此，以前就不会吐槽茜茜的一些行为了。原来在我们看到的格兰德日常中，那些对茜茜少女任性的吐槽，在真圣主眼中，是那么的严重！
“天使。”前面也有说纽顿天使的态度，哼，扎克干脆就不把纽顿的克劳莉系天使算在里面了，“卡米尔，虽然在茜茜那边辅佐圣徒，但依然算是圣主的天使吧。”
麦迪森摇着头，“如果找了天使，天使要不要和韦斯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居然问了扎克一个问题。
扎克愣了一下，“我怎么知道。”
“韦斯特也不知道。”麦迪森一耸肩，“她说，最好的情况是，没人知道她走了。反正当在的时候，也没人在意她在这里。”
扎克感到了一丝……悲，“也不是没人在意她吧。”
“恩，确实，只有在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时，就会有人想到她，她是不是又写了什么。”麦迪森拍了拍扎克的肩膀，这动作通常都是扎克对别人做，“都在我书稿里，不用我举例吧。”
扎克拨开麦迪森的手，“堕天使。”
“堕天使就更不可能帮忙了。首先，他们绝对不会愿意和韦斯特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堕天使最清楚当圣主为了自己的利益，第一个会牺牲就是他们。”天堂和地狱的分裂，不重复了，“而且，纽顿的天堂你也亲眼见识了。”麦迪森顿了一下，“你知道，现在在这个世界中，还在坚持着信仰的是谁。”是在教堂中替换了神父与牧师做礼拜的恶魔们，“圣主信仰，已经是堕天使们的了，或换个说法，现在能被说成圣主信仰信徒的人，信仰的都是堕天使。”
扎克能懂这一部分，“堕天使不和圣主离开这个世界，我能懂，但不去不代表他们不能帮圣主离开。照你的意思，他们应该非常积极的帮韦斯特离开这个世界，好把圣主信仰彻底变成堕天使信仰。”后半句是扎克有意的嘲讽，并没有明确的嘲讽目标，属于群嘲。
“就怕他们太积极。”韦斯特又又摇头了，看着扎克，“韦斯特现在比起圣主，更像人类，你觉得她在书稿里看到了弗兰克对你讲述完全体吸血鬼是通往炼狱的‘工具’时，直接无视，选择一个脱离这条时间线上所有因果的去处，是勇于面对堕天使积极的表现吗？”
我希望大家没忘了一件事韦斯特曾经无比排斥她拥有能够塑造现实这个超超超强大能力的原因，是她觉得，这是麦迪森把现实中那些不公、恶意的事件嫁祸到她身上的手段。
韦斯特，不过是一个养猫的独居老妇人。她有勇气面对什么？？面对堕天使杰西卡站到她面前说：看哪，堕落的我在传教信仰，在拯救同胞；而我因堕落而留在天堂的‘天使’荣光克劳莉，在纽顿重建你眷顾的天堂，你的造物都过的幸福美满哦~
光是面对自己养了多年猫最终会导致自己死亡，就已经让这个老妇人决定逃离了，我们千万不要把韦斯特，这个圣主，想的很高大……她很低，非常低。
扎克说出了最后一个选项，“魔宴。她可以去找魔宴，魔宴绝对会帮她，而且我保证，魔宴会非常周到的不让她感到一丝不适……”
麦迪森直接叹了口气，“你就当做慈善，韦斯特想走，让她走，可以吗？”
扎克看着麦迪森，“你知道我在巴顿和所有人的关系，为什么你不去帮她安排，如果你用上我的名义，我也不会怪你。”扎克的意思就是麦迪森可以自己去做，不用在这里劝自己。这慈善，扎克真不想做。
“这我知道，我就算是给你把磨坊经营破产了，你也不会怪我，但你看我有乱经营你的磨坊么。”麦迪森居然是用自豪的语气说的，“我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我有我的坚持。”
“你的坚持就是在这里为难我。”扎克扯了嘴角，“你知道如果我帮韦斯特离开这个世界，会导致什么结果么。”
“我当然知道。”麦迪森有底气这么说，因为扎克是他的主角，“魔宴会追问你，圣主去哪里了，显而易见的。然后，恩……帕帕午夜大概会来感谢你，你解决了他四个世纪的敌人。至于他的感谢中还夹着什么，呵呵。再然后嘛，天使、堕天使和恶魔，失去了这个‘父’，对这个世界的需求可能就从此变的更单纯获取灵魂，以延续他们各自自主经营的世界，天堂和地狱。你现在创造的和天使、堕天使的友好关系，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不存在了，毕竟吸血鬼是灵魂的反面，吸血鬼腐蚀天使和恶魔需要的灵魂。”
扎克的脸色已经不好了。扎克一直都明白一件事这个把自己当主角写的麦迪森，对自己的生活非常了解。但明白，和听到这个作者如此随意设定自己要经历的故事，是两回事。
麦迪森不知是没自觉还是说嗨了，兴趣盎然的“还有啊~联邦的处境应该会变的很糟，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里曾经有两个神，虽然不合，但至少在这里。现在只有一个帕帕午夜了。共和和联邦的贸易已经越来越频繁，弥勒还在积极的把共和的神带到联邦里来。”麦迪森一歪头，看着扎克，“应该用不了多久，说不定就会有个共和神到格兰德里来。”
扎克看着麦迪森，有直接告诉对方，共和神，已经在格兰德了的冲动。
“我赌十多尔是你在纽顿遇到的那个有镜面的共和神。”
扎克什么都不想说了。
麦迪森并没有说完，“还有一件事也可能会发生，普通异族。联邦现在的异族，对吸血鬼的畏惧，本质还是来自曾经圣主信仰的传教。吸血鬼很强，事实，但每个异族都很强，对人类来说，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掌握人类社会上层资源的，是吸血鬼。你看，哪怕是你这样的殡葬业者，在巴顿说一句话，没人敢不听，对么。就别说西部，那种被魔宴控制的地方了。然后你再看中部，隐秘联盟一消失，各种异族就开始做乱，争夺人类社会的资源引起混乱了。”麦迪森看了眼扎克，“事实就是对人类社会资源来说，只要比人类强大的东西，都是有从人类手中抢走这些资源的能力，凭什么现实中，最好的东西都在吸血鬼手上？你有想过么？”
没想过，扎克成为吸血鬼的时候，托瑞多已经是贵族了。
“因为吸血鬼有创造者。那个布道中告诉这个世界的异族，惹吸血鬼就要被吸血鬼吸走代表生命的血液的创造者。之后，这个创造者，就没有了~”麦迪森一耸肩，“你完全不用担心这样的消息不会被传开。是一定会被传开的，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消息传播的路线”麦迪森还真的说了，“巫师到巫师家族，到中部，到中部的异族，到魔宴，到魔宴里的异族。最后，噗夫。”这是个拟声词，泡沫破开的声音，麦迪森看着扎克，“吸血鬼在这个世界，不会那么轻松的享受永生了。”
扎克突然心情好了起来，“谢谢你为我分析了这么多，于是我决定不帮韦斯特了。”说完，扎克准备离开地下室，随便给属下命令，“放好琳达的遗体。”
麦迪森倒是真的执行了扎克的命令，开始把琳达的遗体往陈尸柜中移动，但话，“我还没说完。”麦迪森也不看扎克了，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作为一个记录你生活的人，我大致能知道围绕着你的事件会怎么发生，这算是经验吧。同时，我也知道一件事以上所有事情就算是发生了，也对你没什么影响，不是么，反正你也不准备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了。”
扎克回头看了眼麦迪森，“有道理，我答应你了。”
决定的改变，比翻书还快。
25 电话、黑猫
周五，名‘饼干’的黑猫出现在格兰德时候，扎克正在和露易丝通话。
“稍等，时间到了，我没话费了，我找路人借一点儿~”扎克听到了那边的听筒被放在一旁，背景音中是听不懂的共和语。
扎克很耐心，倒是无法不注意到从门口走进来的黑猫，轻盈的跳上了自己的办公桌、目不斜视的在扎克脸前走过、尾巴撩过扎克的下巴、身体一歪、舒适的侧卧与扎克没看完的报纸上，“喵~~”
扎克转开眼，对着听筒，“借好了？”
“恩，这里的人真善良~”
扎克挑了下眉，“你是真的‘借’的那种借？”意思就是没用魅惑之瞳抢劫？
“是啊~我速成了几个共和词，‘你好，我需要帮助，请，谢谢’。超好用的~”
扎克是不知道露易丝说了什么，没什么兴趣的，“好用就接着用吧。我们继续。”
“恩，刚说到哪里了？”
“说到丝贝拉和巫师家族同意了重开帕帕午夜造物的实验，帮韦斯特。”
“哦对。”露易丝在听筒那边笑了起来，“我只想知道他们有没有礼貌性的犹豫一下。”
“一点儿犹豫没有，同意的无比爽快。”扎克也跟着笑，不单纯的笑，带嘲讽，“四个世纪前，他们的先祖没搞定的外来神，将由他们亲自送走，他们都迫不及待了。”
“呵呵，我想也是~”露易丝同意了扎克的嘲讽，“麦迪森也预测的蛮准的，巫师他们现在这么积极，到时候肯定使劲宣扬这个消息，以后联邦的吸血鬼，都不好过了。”
“异族真开始反抗没有创造者的吸血鬼了，顶在前面的，也是魔宴，和我这没权没势的小托瑞多氏族，没什么关系。”
“哈！我就知道！你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才答应帮韦斯特的~”露易丝挺高兴的感觉，“魔宴现在又是收集十三氏族的血统，又是控制联邦政治的势头。魔宴就是奔着他们的优越感、要代表成为吸血鬼的最高代表的~既然魔宴供着脑袋要背起吸血鬼的‘大义’，那吸血鬼面临的一切困难，就由魔宴去面对~”
“这是必须的啊，在其位，谋其职。”扎克一耸肩。
“呵呵，中部的异族本来就乱，估计也影像不到魔宴，但西部的异族真的乱起来，麦莉和弗兰克，不，还有克雷格他们，都会非常高兴吧~”
“那是自然的。麦迪森没说错，我反正要离开的，走之前，送我的队友一点礼物，挺好的。”
“恩我想想。”露易丝安静了一会儿，“未来的托瑞多，联邦多有弗兰克，北国有克雷格和鲍伯，整个大陆，对托瑞多来说，生存环境都挺好的。”
扎克对着空气点了下头，“不说这边了，你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这里的人超善良的~”
“你已经说过了。”扎克撇了下嘴，“你也别太舒坦了。有共和的势力接触到你了吗？”
“有的，伊恩的后裔来见过我了，就是那个共和的官员。因为我是他的前辈，他对我挺尊重的，给我安排了食宿，我暂时没接受就是了。”
“为什么不接受？”
“嘿嘿~”露易丝是真的心情不错，“我要先把我手里的牌都看一遍在开始‘游戏’啊~”
扎克心中有复杂的欣慰，“这态度，挺好。”
“学你的~当然好~”露易丝笑着，“我想也就是这几天吧，该来的人都会来的。伊恩那边能先发现我在共和了，也不过是因为我是用的帕帕午夜的传送巫术过来的，他们有情报优势。我现在天天在共和的大街上靠‘借’钱，招摇生活。托瑞多氏祖的女朋友来到了共和，这消息，应该传的很快~”
表扬一下露易丝吧，在扎克身边，她是无法这么招摇的。
“你有优先合作的势力吗？”说扎克完全不担心露易丝的人身安全是不可能的。
听筒那边先是安静了一会儿，“说实话，没有最优先的，但我有最不优先合作的势力。”露易丝没再用满是笑意的语气说话了。
“我猜猜，隐秘联盟。”
“恩。”露易丝应了一声，“托瑞多和隐秘联盟的历史，是我不想碰的东西，我有点不太确定，我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们。啧。”露易丝应该是翻了白眼，“虽然跑来联邦，是不想脱离你影响，但如果我和隐秘联盟太亲密和谐，感觉也不怎么好。”露易丝顿了一下，“你说，我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隐秘？”
扎克歪着嘴，“如果隐秘联盟派人来和你接触了，你就……”扎克的恶趣味出来了，“每句话都要加上‘我们托瑞多’，不停的说，使劲的说。”
“恶心他们？”
“对，恶心他们。”
“好。”露易丝答应了，“要是隐秘联盟真被恶心到了，也就说明他们在失去托瑞多的一个世纪衰落中，还没学到教训，我也不用考虑和他们合作了。”
扎克在这边继续对空气点头，“要是他们能忍住这恶心，那至少双方的位置明确了，是他们隐秘在求托瑞多。”
“恩，那就这样吧。”露易丝恢复了笑意，“哦对了，我在主动找共和的异族，打听墨和金的位置，听说，他们还再和索菲亚满共和跑活动，我估计我是追不上他们了。”重点不是墨和金，“这样的打听，我倒是听到了一些关于‘鉴’的故事，你感兴趣吗？”
扎克有点儿犹豫，“说一个吧。”
“‘鉴’在共和的其他异族嘴中，恩，并不是好人。”
扎克有了点儿兴趣，“什么叫不是好人。”
“你不是听伊芙的儿子，索林，讲过一些传说么，印照共和异族真实本质的镜子，共和历史中的人，用这种镜子，分辨危害人类统治政权的‘伪神’……”
不用露易丝说完，扎克听这故事的走向，已经有了些预测，“‘鉴’在共和的异族中并不受爱戴？”
“不，多数共和异族还很讨厌它。因为‘鉴’这个被官方承认的神，是人类的工具，是武器，用来排除人类政权觉得威胁到人类政权的神。”
扎克皱了下眉，“共和的异族，说他们都是神，他们所谓的修炼，所谓的诞生，都是秉承一种道理或规则。”要发财，要护院，要姻缘，要……共和一切，都是神，“说出伪神的就是共和的政权。我懂了。”扎克摇了摇头，“‘鉴’在共和的历史中，就是迫害它同族的人类工具。怪不得索林说共和的历史和神话混杂在一起，共和的文明，就是如此发展的。”
“是的。来了共和这边，我也听到了一些说法，共和历史中被承认的神很多，他们有特定的称呼，‘仙’，不被承认的神，被污名为‘妖’。”露易丝知道扎克又听不懂了，“在联邦语中，没有对应的词，按我们联邦的理解，他们真的都是被人信仰的神，只是现在的共和官方，将‘妖’的范围扩展到了曾经无法比较的范围，绝大大多数共和异族都成为了会被共和政府清缴的对象。我觉得这倒没什么值得意外的，共和，这个国家，很强，政府确实不再需要自己的人民去信仰那些精灵鬼怪类的东西，信国家就够了。”
扎克严肃起来了，“所以伊恩的后裔，那个共和官员是骗我们了。在绝大多数共和神眼中，一直作为共和政府工具、武器的‘鉴’，怎么可能被蛊惑，去反抗共和政府。”
“我也这么感觉的，但我也和他见过了，并没感觉出来他有说谎。我想这种中间一定还有什么隐情。要不，你在那边向‘鉴’试探试探？”
扎克回答的很快，“‘鉴’还没回来。”
“恩，反正我告诉你这里面东西可以挖什么了，你无聊的时候弄一下就是了。”露易丝‘恩’着，似乎在想还有什么要说的。
扎克这里嘛，黑猫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把桌上的报纸蹭的到处都是。扎克没忍住，“你也不嫌报纸上的油墨脏了你的毛。”
“我是黑喵~~”
听筒里的露易丝，“呵，听起来有事情在等你，挂了吧~”
“好吧。”扎克不想挂啊，现在听到露易丝的声音就是无聊的寂寞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了。
露易丝已经挂了。
扎克无奈的放下电话，看着黑猫也重新站立起的身体，“你要什么。”很直接的发问。
“不要什么~我是来传话的~”黑猫坐正，看了扎克一眼，然后抬起爪子开始舔，反正它说话也并不需要那张猫嘴的配合，声音同步那不断在爪子上拉搽过的小红舌头，“韦斯特让我来告诉你，作为感谢，她会写完维嘉市的故事。”
“维嘉市的事故？”扎克皱着眉，“那个被她塑造成狗血爱情故事的天启教卧底故事么。”
“是滴~”黑猫换了只爪子，“但你放心，上次她停笔的时候，已经将故事扩展成了维嘉市的血液买卖市场和维嘉的异族矛盾，现在续写，不会有什么狗血了，全部是字字针对西部社会的问题。”
扎克并没有觉得这是好事，“这个故事中的人物，除了鲁特的秘书莉莉外，都是我格兰德的员工，想成为异族的罗根，查理的朋友罗素。如果韦斯特想要探讨西部的社会问题，能不能不要写我的员工。”
黑猫再次换爪，扎克看着在自己面前竖起一只猫后腿，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黑猫可没管扎克的表情，小红舌头舔在了它竖起的后腿上，“就先说那个罗根吧，他这个天启教卧底，也算是早就暴露了。毕竟人以反西部社会为根基建立的天启教首领，麦莉，早就是你和弗兰克的队友了。你们这些领头的人，是达成合作目标了，但你真的觉得，到现在，还在想着是为了莉莉的复仇，而进行卧底的罗根，最后，会有好下场吗？”
狗血的爱情故事，闲的话可以去回顾一下。相信大家都还记得，当我们从书稿里看到罗根很莉莉搞在一起时候的错愕。
扎克皱着眉，没发表意见。
黑猫再换一只后腿，全方位的对扎克展示自己的身材，“再说那个现在正在进行血液市场开拓的罗素。你也还记得罗素是查理的朋友啊，那我问问你，在你用西部的事情，你管不了，彻底忽略掉你的后裔查理在经受折磨的时候，这位罗素，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扎克皱起了眉，重点抓的很准，“你怎么知道查理在受折磨。我以为麦迪森从我（从纽顿）回巴顿后，就没有继续写我的故事了。”
“呵，这个啊~”黑猫舔完了四肢，开始舔身体……先左边，身体完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舔的尽兴，“因为现在麦迪森的能力，在我这里~”
扎克伸手了，按住黑猫的头，把对方摆正，眼睛对眼睛，“说清楚。”
“当韦斯特终于接受了她是圣主后，她必须要面对的一个现实，就是她的力量，在被我随时夺走。”黑猫从了扎克的控制，看着我们吸血鬼的浅绿色眼睛，“在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终将力量被我耗尽，像个人类一样死在这个世界的过程中。呵呵，你的好员工，麦迪斯，挡在她身前了。”
“麦迪斯……”扎克刚开口，闭嘴了，不想问细节了。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细节，也就是说，和他这个吸血鬼，没一点儿关系，那就只总结结论，“所以麦迪森看不到我的生活，你却接着麦迪森看到了现在。是这个意思么。”
“是哦~”
扎克松开了黑猫，随便它想哪里就舔哪里吧，扎克不在意对话礼仪了，就这么接上了刚才打断的对话，“所以现在能帮罗根和罗素，摆脱维嘉市中狗血故事的，就只有韦斯特用后续的故事填上了，你是想说这个么。”
“是哎~”
“好，那让韦斯特写吧，写了给我看。”
26 奇幻
下午，爱丽丝和玛雅只回来换了套衣服，就被茜茜约出去了。茜茜的理由和之前一样，西区第三代的全面禁足，和她们三个南区的少女没什么关系。
扎克当然也有拉一下爱丽丝问，“你可以说实话，你想不想和茜茜一起玩儿？不想的话我能帮你打发她。”
在这里告诉所有持有未成年人监护权的成年人一句真理想中途介入未成年的任何社交关系，是不可能的事。
“不用的，茜茜挺好的。而且我们不陪她，放她一个人在巴顿大街上逛我们也不放心啊~”
“那作为朋友，你们就应该提醒她，让她有点自觉，不要随便到外面乱晃。”
“不行，她要是呆在家里的话，会被克里斯骚-扰-……”
扎克已经彻底跟不上青少年的生活圈了，恋爱、分手、复合、分手，现在已经到骚-扰-的地步的了？？
算了，拦不住爱丽丝，放人走了。
不过这个周末扎克不会太寂寞，马修回南区了。下午在格兰德这里，陪扎克聊天，日落的时候会找本杰明。是的，今天月圆。
好长时间没参与狼人的变身了，也算是给扎克现在的单人生活一点过去情怀的安慰吧。
扎克和马修聊了一会儿最近的生活后，也就没独占马修了，毕竟老阿汉克算是马修的老师，木工上的，让马修去找老汉克说话了。
马修去生活区没一会儿后，这几天已然把来格兰德当日常的温斯顿就过来找扎克了。
扎克正在准备思路。难得参与一次狼人的变身，反正不用担心本杰明狼身的攻击，扎克想和本杰明好好聊聊。事情嘛，首先自然是关于韦斯特的离开，扎克想和本杰明谈谈未来狼人对吸血鬼的态度。然后以这个话题的气氛为依据，判断下面的话题是和本杰明避重就轻忆往昔，还是残酷的面对现实，开始谈冈格罗血液交易的事情。
准备被温斯顿打断，扎克本想对温斯顿说‘老汉克被占用你就可以回家了。’但直接被温斯顿的开场
“为什么老汉克问我：如果我有永生的机会的话，我要不要接收这个机会？”
单这一句话，说明不了什么。这几天，温斯顿在这里和老汉克的交流，扎克无聊的时候也会听一听，除了叙旧就是纽顿的小白案件。詹姆士和韦斯经常出现在对话中，并没有任何相关异族的话题。
扎克不知道老汉克是什么时候问的温斯顿这话，于是回答，“反正你要死了，这种问题现在不问什么时候问。”这是无聊的抖机灵式回答，和没说一样。
温斯顿没什么反应，“我第一反应也是觉得老汉克在说黑色笑话，但我手上有多少小白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知道我还有多长时间能活，我也有所准备，永生对我的意义细想一下，其实也不大。”这家伙的觉悟，有点儿高啊，“但老汉克啊，年纪也到了，活一天少一天的老头子一个。我能看出他在格兰德过的不如意。”顿了一下，视线似乎是往生活区撇了一眼，“你们这里这帮员工，不好控制。”只是感叹一下而已，“然后我又给了他我旅馆的提议，我是一身轻了，但老汉克他，可是就要面对不确定的有限生命中，还能做些什么的为难选择了。”
人有时候是会发光的。扎克现在就在温斯顿身上看到了光。这家伙不只是觉悟高，是觉悟到达了某个境界~
温斯顿并没有注意到扎克脸上的惊喜，“我觉得老汉克问我这种问题，不是真的问我，是在问我的意见。我感觉，真正可能有永生机会的人，是老汉克自己，他是为自己问的。”
扎克想说几句不漏痕迹的赞赏之言，被温斯顿抢先，“然后我又开始思考，老汉克从哪里得到这种奇幻式的机会。我思来想去，觉得。”顿一下，看扎克，“只有你了。”
扎克伸手端起了酒杯，这本是用来帮助他思考在月下如何掌握与本杰明对话节奏的酒杯，现在提前用上了大脑需要供血，才能转起来，低级生物学，不是么。
“不是我。”扎克否认了，同时也是事实。我们知道的，机会是弗兰克给的。
“好奇怪啊。”温斯顿看着扎克抿酒杯，“我居然没怎么惊讶你不去辩解‘永生’这个荒谬的东西，而有些真心觉得你直接回答‘不是你’是真诚的。”
扎克嘴角弯了小弧度。这可不是什么疏漏之类的情况。想想吧，扎克和温斯顿有限的面对面交流中，已然说过很多温斯顿这个普通人类不理解的东西了。当所谓神秘感堆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扎克嘴里放个屁出来，温斯顿都不会有荒谬的感觉。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扎克放下了酒杯，“那~你觉得呢？老汉克应该考虑接受这个‘永生’的机会吗？”
温斯顿一时安静。
扎克在鼓励，“随便说说，就当是练习对老汉克的回答了。”
“那当然是接受了。”被鼓励的温斯顿接的很快，“永生啊。”温斯顿抬手，似乎想做个什么动作，但可能是肢体不协调吧，刚抬起的手在面前起了个弧度就又放下去了，“放弃吗？”
“是啊，永生啊，放弃了多可惜。”扎克笑了笑，也收回了看温斯顿的视线心里在盘算一件事，等会儿要给肯特打个电话了，要试着接触一下温斯顿这个人了。没什么大原因，要的只是抢在纽顿的雷夫罗前面。
最好的情况自然是成为二代勒森布拉的老汉克亲自转化温斯顿。要是老汉克墨迹的话，温斯顿这个人，托瑞多收下也行，反正不能让给雷夫罗。
同时，扎克想到了一件事，肯特也该出来露个面，让西区人知道他这个在纽顿、掌握了西区人笼络纽顿人才资料的猎头人，还活着了。
也是巧，刚想到了西区人那边扎克听到了耳熟的车声。
温斯顿似乎还有什么要说，被扎克抬手拦住了，“我们对永生的讨论结束了，我们都同意永生是个好东西。到此为止，该干嘛干嘛去。”
没一会儿，布雷克的车就开入了格兰德，副驾的车门先打开，市长安东尼先一步踏出。扎克还没什么反应，温斯顿倒是吓了一跳，看看安东尼，看看扎克，自知不该继续打扰扎克了，皱着眉自觉的走远了。
纽顿人也是认识巴顿市长的，没办法，最近新闻老报。
可以理解，安东尼的身份问题，他不会在白天和扎克在后廊上聊天的。下车看了眼走远的温斯顿就直接往建筑内走，扎克准备跟随却被安东尼阻止了，“我是来借你卧室休息的，要找你的是布雷克。”说完就再管扎克的上了楼。
扎克等布雷克过来，直接给了疑问的神色，“安东尼怎么也过来了？”
“如果不是市长要来，我根本来不了你这里！”布雷克一脸烦躁的样子，“你昨天的电话留言我接到了，家族不准我最近和任何外人接触，包括你！”
扎克挑了下眉，随即明了。扎克猜出了西区人对操纵少数群体受害事件，达到政治目的进程受阻，但西区人并不知道扎克在跟进这进程不是么。连上周的晚宴上的内容都是‘鉴’回来转述的。西区人或许想引入扎克这个援手，但在晚宴上发生了高中青少年事件后，这打算恐怕是搁置了。
扎克直接进了正题，“你们西区人知道格兰德被平民袭击吗？”
“什么？格兰德也被袭击？”
扎克听出来了，“不是也，就是福特被袭击的案件。其实袭击的是格兰德，格兰德买来了福特殡葬的尸体，案件被南区警局经手，詹姆士的原搭档寇森警探帮忙嫁接了一下，北区警局的达西接过后，整个案件放到了福特殡葬里。”扎克指了下生活区。
不愧为政治家族的少爷，布雷克的脑子转的很快，人物关系自然也不用多费神，“这保护了格兰德的中途之家项目在记者被打后再被推到舆论中。”
“差不多就这样吧。”扎克点了下头，“你们已经知道那种疾病了对你们这些少数群体的舆论打击吧。”
布雷克的脸色很难看，没说话，点头。
扎克真的没有也无意在这种会让人不舒服的话题上浪费时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现在在格兰德的遗体，看上去是因为那种被人厌恶的疾病，其实并不是，是西部的曾经茨密希氏族的实验结果。”
布雷克愣了一下，扎克继续说明，“是吸血鬼的实验。茨密希仗着这种疾病的名声，很好的隐藏了他们用人类做这种实验的真相。你们……”扎克拍了下布雷克，提示他跟上，“能利用这份情报么。”
布雷克脸上表情变了很多次，“能！”
“很好。”扎克再点头，“现在魔宴的茨密希氏族没人在乎，包括魔宴，所以你们用这信息发挥舆论效果应该不会有什么阻碍。但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们，魔宴的鲁特勒森布拉对茨密希的实验似乎有什么私人兴趣，克雷格和鲍伯也有兴趣亲自调查这些实验，所以，制造舆论可以，但你们西区人千万不要真的去调查这实验背后的东西。这是牵扯到吸血鬼利益的东西，人类……”扎克直接摇了摇头，不用说完。
布雷克面有难色，但还是点了下头，“我们可以专注在有人在刻意摸黑少数群体上！应该就够了，舆论的导向就是有人不惜伤害无辜的生命，也要用恶意的仇恨打压无辜的少数群体！”
扎克也顺着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思路没什么问题。也只能靠‘觉得’了，毕竟这种事情之前也没有被放到舆论中被讨论，扎克并不肯定时代在这件特定事件上的行进方向。
扎克安抚式的拍了下布雷克的肩膀，“你们家族需要好好讨论一下这事情的发展，回去吧，别浪费时间。”这是很中肯的建议
有些新闻事件都是有时效性的。就比如夜店事件，我们已经看到这事情拖了一周却还没在巴顿的新闻中出现任何讨论。就和曾经这种事件一样的被丢在没人想关注的角落。再拖下去，它能成为政治工具的效果就不存在了。
布雷克接收了建议，转身准备回车上，扎克也摆出目送的神态。两个人的对话节奏太快，居然都忘了……安东尼刚在楼上躺下……
布雷克的车刚开出格兰德，扎克的脸就一抽。退入格兰德楼梯间，瞬间化作残影消失，在楼上的主卧扛起安东尼，再成为残影，追出格兰德，把安东尼塞到布雷克车的后座上，和布雷克瞬间惊吓、懊恼的脸对了一下，再成为残影回到格兰德楼梯间，走回后廊上站好。
一分钟。安东尼重新走入了格兰德的后院，“你有病么，我说了我需要休息！”
扎克歪了下头。
安东尼根本不想理会扎克的直接走入格兰德，再上二楼，没一会儿，又躺下了。
扎克无语的站了一会儿，甩甩头懒得管了。坐下，抿口酒，继续思考晚上的……
“我刚是不是看到你们巴顿的市长从你面前走过了两次？”大概一直在远处看着这边的温斯顿回来了。
扎克的思路又被打断，看着温斯顿，“巧了，我也看到了，你想讨论一下么。”
温斯顿张了嘴，保持开着的张了三秒，闭上了，再开口，“介意我在你旁边坐一会儿么？”
扎克转开了眼，不再理会，重新开始思考。
安静了五六分钟吧。
“我发觉我看到你的大部分时间，你都在喝酒。不分时间的，你一定非常喜欢喝酒。”
扎克没理。
又安静了五六分钟吧。
“你是有收藏酒吧，毕竟按你的量……”
依然没理。
五六分钟。
“介意我给自己拿个杯子么。”
扎克没表情的，“介意。”
“那我就直接用你的杯子。”温斯顿突然出手，拿过了扎克的杯子，直接仰头。
扎克不是不能阻止，而是懒得动。
“味道怎么样。”
温斯顿没说话，放下杯子，起身走下了后廊，前头两步还挺镇定的保持了稳定。第三步，就软无力的歪斜。温斯顿直接趴在地上，“呕……”
所有从温斯顿身体中倾泻出来的东西都被红色染过。
温斯顿保持着趴伏，回头盯着扎克，“是……血……”
扎克也终于看了温斯顿一眼，“你想讨论一下么。”
“不，不……”
扎克收回了视线，继续思考。
27 吸血鬼与阿尔法
圆月下的扎克，按照计划，说完了韦斯特。以狼的身体磨蹭着一棵树的本杰明也算是配合的听完了。
扎克需要试探一下本杰明的态度了，毕竟对着的是一张毛绒的狼脸，扎克对人心的把控再强也一点没用，扎克需要本杰明说两句话：“麦迪森倒是对韦斯特离开后联邦的局势，蛮清晰的。”
狼的鼻子对着树冠中漏出的月影抬了抬，“呜夫。”
扎克有耐心，跟着本杰明，“呜夫。”
狼头往扎克这边撇了一眼，“呜~夫~”
扎克接受了挑战，“呜~夫~”
……
这并不是什么无聊的模仿。扎克已经知道本杰明的态度了本杰明根本不想好好说话。那扎克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打扰你了。”
本杰明不‘呜夫’了，但也没有配合扎克的意思，离开了蹭了半天的树，开始往27号公路的方向走。
扎克跟上了。这种情况扎克有考虑到本杰明根本不想对话的情况，扎克想控制对话的节奏也做不到。扎克也有些准备，不是怀旧的聊过去，也不是单纯的直面现实：
“我有认真捋顺你最近的行事方式，我说，你听，不对的话请随意指正。”扎克还抽空往身后看了一眼，树影中的一侧是冈格罗，另一侧是黄毛的马修。在香料的作用下，自然没谁发疯的攻击谁，但他们是不敢学扎克和本杰明这样的并肩走了。
扎克预估了一下从现在他们在的位置到27号公路的距离，语速稍微有些快这话到了27号公路可就说不了了，因为安东尼坐在路边。啧，估计是下午睡了那一觉，现在晚上有了精神没出发挥，出来夜游了。
扎克：“满足普通异族的需求接受委托，成立祖们事务所。靠我的关系开始经营魔宴吸血鬼在西部外的血液交易市场。因为堕天使杰西卡的需求，成功和中部的狼群对接，开始经营狼人的血液市场。现在，又掌握了联邦独家的冈格罗血液交易源头。本杰明，你已经起飞，你还想飞到哪里去啊？”
本杰明边迈着四肢，边撇头看了眼扎克。
扎克现在用的其实是一种非常简单的对方方式，名为‘捧杀’。是滴，就是恭维对方，让对方膨胀，像气球一样，膨胀了，薄弱的部分才会被放大，被扎克发现。
本杰明身边现在虽然没有莫卡维当他的智囊，揭发扎克的心思。但，曾经和扎克共度的十几个四季轮换可不是白过的。
搞笑的是扎克在说话前，用的开场是欢迎指正。你这把本杰明的丰功伟绩用事实陈列出来的方式，有什么可指正的。
“哼哼。”本杰明发出两声类人的语气词，然后继续前行。
一个问题不回答，没事儿，扎克还有。
扎克：“普通异族间的名声你有了，吸血鬼的血液交易稳定后你就对外界和我撇清了关系。”这事儿发生在狼人的血液交易开始之前，有记得的么，“但你依然维持了和莫卡维的关系。甚至你是在莫卡维的委托接受下，开始帮助堕天使杰西卡，进入狼人血液市场的。于是，情势非常清晰了。你仿佛有先见之明的看到了吸血鬼在未来面临的问题，选择了和魔宴系的吸血鬼，包括我，在控制了西部外的血液市场后就保持距离，然后笼络所有魔宴之外的非人。现在我可以预见，即使魔宴作为吸血鬼的代表，在未来被所有异族针对，你所在位置，都非常安全。而且，你可能就是另一个魔宴，是这样的吗？”
既然是捧高，自然是事实和夸张结合喽。本杰明确实有笼络所有非吸血鬼异族的嫌疑，但本杰明的的祖们事务所立意就不是魔宴那样的霸权异族，而是满足异族在人类社会需求的委托。硬要把本杰明比作占据了阶级高位的吸血鬼组织的话，隐秘联盟其实跟贴切一些。
但扎克当然不会说隐秘联盟，一是扎克对隐秘芥蒂在那里，二是隐秘已经在联邦崩了。举例自然不会用事实证明已经不好的东西说事。
本杰明有些动静了。一个老实阿尔法，被一个精于算计的吸血鬼比作魔宴吸血鬼？谁都会觉得有些怪。本杰明侧头看了眼扎克，毛绒眼皮上长伸的几根毛抖了一下，“哼。”
可以，又不回答。不怕，扎克还能继续。
应该可以看出来扎克的思路了，就是在不断推高的过程中，让本杰明发现自己被放到了一个不出声为自己辩白就会再无回转的极端。有情分也有事实，扎克是没有要留手的。
扎克：“我觉得最精髓的一部分，就是的眼光超越了联邦。你有弥勒。”
祖们事务所的构成成分，真的很奇特。属于魔宴吸血鬼系别的卡帕多西亚赛瑞斯。属于无立场的莫卡维。属于隐秘联盟遗孤的冈格罗。以及，属于共和系的弥勒。
扎克继续了，“共和的异族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们祖们事务所，为他们寻找到了……”
本杰明终于说人话了，“你差不多就可以，别什么屎都我身上抹。我讨厌弥勒。”
当然，扎克没说完的话，是想说明在联邦异族都还没确定在怎么看待共和过来的‘难民’时，本杰明已经先见之明的给了他们恩惠。在共和异族全员皆神的情况下，本杰明的处境是最好。
但‘捧杀’的话还未说完，本杰明就已经开始受不了了。终究，本杰明是个好人，有良心。看不下去扎克那扭曲事实、让全宇宙都偏袒自己的说话风格。
不过只要本杰明开口说人话了，扎克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你讨厌我吗？”这话接的，毫无痕迹。
本杰明的狼头摇了摇，是无奈。终究，格兰德两兄弟，聪明的那个是扎克。
本杰明保持了前行的步子，树林制造的深沉夜色正在可以感知的消减，距离27号公路已经不远了。
“我得承认我想要收下冈格罗确实有控制中部狼群的意思。”本杰明也不是不知道他们身后有马修和冈格罗跟着，回头撇了一眼，“根本不在人类社会露面的冈格罗，如果自己不出现，没人能找到。更不用说一个月29天没有野外生存经验，必须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普通狼人了。即使他们有制造阿尔法的方法，没有冈格罗的血也没有一点儿用。”
可以听到后面跟着的冈格罗顿了一下。
本杰明没理会，“我不知道莫卡维是怎么和你谈的，但她比我细致，她知道即使要支持中部的狼人，也不能直接把冈格罗交出去。祖们事务所在巴顿，祖们事务所的所有关系也都在巴顿，巴顿的资源要控制在巴顿里。”看向扎克了，“就这么简单，哼，不用你在那里把我说的那么有远见。”
扎克有点执着，“我问的是你讨厌我么。”
本杰明终究是和扎克过了那么长时间的日子，对扎克的思路也不是完全模糊，“你不用问我这种矫情的问题，我知道你接下来会说什么。是我讨不讨厌托瑞多对么。”晃晃狼头，“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不会说废话，你说的每一个句子后面都目的。一旦意识到了这一点，你就没地方发挥了。”
“你这不还是开口了么。”扎克并没有被拆穿的烦躁。
本杰明也是够直接的，“但没人喜欢你这种人。”
“不喜欢和讨厌还是有些距离的，我可以接受这个结果。”扎克也指望在本杰明面前维持什么形象，“那接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要问托瑞多。”也给了本杰明一点空间，“你可以忽略掉我了，不用管我的安全。我问的是除我之外的托瑞多，现在明确在魔宴中的托瑞多，查理、未来的狗弟。”
前面的‘捧杀’虽然目的不纯，但有些话是真的事实。本杰明和魔宴划清界限的态度并不是扎克往本杰明身上抹的屎。
当初我们在看本杰明试图和扎克断交的时候就提到了，扎克在吸血鬼圈子中也就是魔宴混的自如，本杰明刚开始接触他阔别已久的狼人圈，本杰明可没有扎克在魔宴的那种依仗鲁特勒森布拉对扎克瑞托瑞多个人的病态执着，和扎克自带的搞事属性。
本杰明在重回狼人圈的时候，他和扎克的吸血鬼友情，并不是像扎克进入魔宴时那样可以利用的东西，而是阻碍。本杰明必须对还摸不清底细的狼人社区表态。
于是，在稳定魔宴外围的血液交易后，本杰明自然有必要切割一下他和魔宴成员扎克瑞托瑞多的私人关系。至少要完成一点在狼人看来，本杰明手里的吸血鬼血液交易，不是本杰明被魔宴拉拢去的，而是本杰明主动控制在手里的筹码。
那么就有了扎克现在的问题。扎克不会要求本杰明因为和自己的关系，去关照在魔宴的其他托瑞多，也不会指望本杰明这么做。
所以在本杰明现在用事实去冷静分析的情况下韦斯特离开后，必然地位受到动摇的、以魔宴为代表的吸血鬼势力下滑之时，也必然因为已经和各个魔宴吸血鬼异族建立的关系而只会上升的以本杰明为代表的狼人。在如此的对比的情况下，狼人会怎么对待扎克这个给了本杰明事业起点的托瑞多的后裔们。
本杰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你都不问‘将军’么。”
呃。
也不算本杰明故意转移注意力了，本杰明没那么聪明。全然是如他说的，他没什么远见，看到都只是巴顿的东西而已，而‘将军’就是巴顿的托瑞多后裔。而且虽然扎克一直无视，但‘将军’往下，是如今托瑞多血统人口最大的一支！
扎克一摆手，“2号（塔姆的跟班）是你的员工。”扎克的反应也快，“就凭他是‘将军’那里出生的，我也不会担忧你对‘将军’的态度。”
本杰明没回应什么，“那昆因呢。”
“西区人作为和魔宴争夺巴顿城市统治的对手，我还不至于的担忧他们。”扎克说的很实在，看着本杰明，“本杰明。”突然抒情，再不抒也没机会，27号公路已经在树影的末端，都可以看到安东尼无聊的玩着火机了，“当我离开的时候，我不会带什么人和我一起，伊恩在帕帕午夜那里用不着我操心，‘将军’一直都有自己的目标，也不会愿意被我干预。昆因也不说，她是西区人，成为吸血鬼是她要的，托瑞多氏族和西区人，在她心目中，地位不用对比。最后就是我在纽顿的后裔肯特，纽顿未来是会并入巴顿的，我也不怎么担心。我唯一担心就是身在魔宴的查理和狗弟。他们会在魔宴中经历魔宴即将经历的一切变化……”
“你漏了露易丝。”
扎克撇着嘴，“露易丝在共和无牵挂的发挥，那就是另一个我。你看我到担心我自己了么。”话说大家有感觉吧，扎克这么作，能被一堆人讨厌还安然无恙的活着，靠的就是他一个人的无牵挂，不用管什么集体利益，一切为自己，随心就好。所以露易丝也不用担心，大概比扎克更随心~因为露易丝身上没有扎克自带的历史啊~
“呵。”本杰明笑了一下，让扎克看到了他一排尖牙。
扎克催促了一下，“我需要个答复。”
“行吧。”本杰明晃了晃身体，洒下了几根绒毛在扎克身上，“难得你这个托瑞多氏族对我一个阿尔法表露了一下你身为氏祖的觉悟，那我就向你保证一下。未来不管如何，我会看在我们曾经在战场上相遇的缘分，保住你的托瑞多氏族。”说完，转头看一眼扎克，“但你最好自觉一点，不要让你的后裔在联邦给我繁殖出一堆托瑞多出来。”
扎克撇了下嘴，“托瑞多氏族的后裔查理在控制，这你放心，他很严格。”
走到安东尼面前了。
“你真像头熊。”安东尼看了眼本杰明。
28 市长与领主
我们以前探讨过‘日出’的美源于哪里，得出的结论是和你一起看日出的人是谁。
扎克是没能感受到今天周六，日出的美，但扎克知道别人感受到了美：本杰明和安东尼。他们一定觉得今天的日出格外美丽。
海平线上亮起的天光一点点驱散天空中的暗影，太阳还未从海平线上露面，先驱散了天空中黎明前的黑暗。
当冷色的天光挨个提醒亮了一夜的星辰可以休息的的时候，一缕金色，也随着海浪拍上了陆地，然后一发不可收拾铺展、延伸。
最先享受到这初阳的城市，巴顿，在它的领导者市长安东尼的目光下，醒过来了。
或许一座人类城市，在金色的初阳中苏醒本身就很美。但相信我，这不是安东尼和本杰明看到美。
安东尼看着金色的城市，伸出了手，“愿意一起领导这座城市么，巴顿领主。”
一只巨大的狼形手掌放在了安东尼手上，“当然，巴顿市长。”
都懂了吧。
这刚过去的一夜，和扎克如今难得的参与一次狼人变身无关，至少我们也看到本杰明对扎克的态度了。扎克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前奏。这一夜的重点，是两个巴顿领导者于现在的握手。
异族与人类的代表，一起看着日出下的这座城市，这才是美。
这美，持续了……至少半分钟。
停止于安东尼握着狼爪的手揉动一下，已然发觉和自己看日出的，不再是全身被毛发覆盖的‘动物’，是个光溜的‘人类’。
“我需要辆车送我回家。”安东尼的视线丝毫没有往本杰明的方向移动，松开了手，走向被无视了一夜的扎克，“送我回格兰德，然后送我回家。”
能被市长钦点为司机，是任何一个巴顿好市民的荣幸，扎克没法推辞。看了一眼已经接过冈格罗送过来衣物的本杰明，和安东尼走向了27号公路。
回格兰德的这段路程，注定是尴尬的，沉默持续着。
大家可能已经猜到一件事了安东尼昨天下午来格兰德所谓的睡觉，就是为这一夜准备的。市长专门准备了这次月圆夜和本杰明……哼，换称呼和巴顿领主的坦诚交流。
需要对本杰明的这个称呼意外吗？本杰明难道不是一直都是外界眼中的巴顿领主么。只是，呵呵，巴顿中的人都知道，真正在巴顿中翻云覆雨的是吸血鬼扎克。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该转换一下看法了。曾经对外的巴顿领主，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巴顿领主了。如果扎克和本杰明昨夜的对话内容还不能让大家意识到这一点的话，那市长安东尼刚才和本杰明的握手，还不够吗~
“你在想什么。”安东尼突然打破了沉默，开口了，没看身边走路的扎克，也没有正式提问的语气。
扎克一样，没看安东尼也没有什么语气的，“没想什么。”
安东尼似乎是叹了口气，或许也只是一次比正常量稍大的呼气，“可以是你的，和我一起领导这座城市的非人。”
“是啊，可以是我。”扎克还是没什么语气。
“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么？”安东尼有语气了，人类终究是人类，不比活了四个世纪的怪物沉稳。
“不知道，提醒我一下如何。”
“你太喜欢人类了。”安东尼说了。
扎克看了眼安东尼，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呵，这样啊。”
也不需要吊什么胃口，这一夜，安东尼和本杰明交流的内容巴顿的人类和异族。安东尼说的自然是人类的部分，本杰明提供的也就自然是异族的部分了。
有些事情，我们也是知道的，安东尼很早就在从本杰明这里获得巴顿异族的生活动向，所有委托到祖们事务所的异族烦恼，都在安东尼那里有报备。而且我们还知道一件事，市政府中有一间安东尼故意打造的银质密室（市长选举时暴露的），存放了异族的内容。
所以也不用花心思想，就知道安东尼一直都有关注隐藏在巴顿市中的异族们。
于是现在安东尼对扎克说的话，就非常好理解了。安东尼身为巴顿的市长，他需要一个伙伴，管理巴顿异族
人类文明的市长是不可能为了异族去制定什么民生政策的，啊，对不起，有可能，这样的市长在西部，在魔宴，比如鲁特勒森布拉。
安东尼显然不会做那样的市长，于是他需要一个伙伴，去填补他不可能满足的异族市民需求。
这个伙伴，难道要选扎克吗？
这本书是围绕扎克写的。让我们数数，我们跟着扎克认识了多少异族，又认识了多少人类。哪个数字大？？
扎克太喜欢人类了。不，换个说法，喜欢这个词太容易有歧义了。扎克，他太容易介入人类的事务中了，还经常成为事件的主角，让一堆人类围着他转！扎克，太‘喜欢’人类了。
安东尼不需要一个‘喜欢’抢自己工作的家伙在身边，他需要的是本杰明那样‘专一’的人。
我们曾经以为安东尼不喜欢扎克插手帮他竞选、帮他处理麻烦的政治事务，是因为安东尼保持了初心，不想走异族的捷径。
现在，我们可以更新这个认识了。安东尼只是不想被喧宾夺主而已。
扎克的嘴角的微笑维持下来了，除了微笑还能如何呢？安东尼是扎克看上的托瑞多候选，果然没有看错啊~遗憾的，只是人家安东尼不愿意成为吸血鬼。
安东尼看到了扎克的微笑，啧了一声，显然感觉到了扎克那副微笑下的‘慈父’心态，有点儿恶心，“所以你怎么看我昨夜和本杰明说的那几件事。”
扎克继续自己的微笑，“你已经和本杰明谈了一晚上了，还需要我的意见吗？”
“本是不需要的，但我们都知道你总会有办法介入这些事情中，那还矫情什么呢，与其最后我从人类那里、本杰明从异族那里，知道你有做了什么，一起讽刺你混在中间，不如你现在就说一说，让我们也有所准备。”
扎克真不想反驳什么，那，“好吧，那我就说说好了。”昨夜安东尼和本杰明讨论的第一个对巴顿领导的决策，“在巴顿给那些偷渡的共和异族提供居住地这件事，可以优先。”
“怎么说。”
“我还不确定，但似乎中部的巫师家族准备用共和的异族做点儿什么。如果巴顿能拦住这些共和异族进入中部，成为巫师家族的工具，自然是好的。而且市政府可以指望尤里家族在这件事上做出支持。”没什么意外的，扎克果然从异族扯到人类了。
安东尼没发表意见，只抿着嘴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扎克继续，昨夜安东尼和本杰明讨论的第二个决策，“纽顿的雷夫罗，可以放着，不要去压制他们。你不会想制造出雷夫罗在纽顿无法发挥的情况，因为你不会想魔宴用帮助雷夫罗为借口来东部。”必然的，“雷夫罗现在纽顿掌握的是人类的安保产业，打压他们，对纽顿社会也没什么好处。”
安东尼已经在摇头，倒也不是他反对扎克的意见，而是无语扎克真的如此‘喜欢’人类。
扎克也没想要得到安东尼的反馈，第三个决策，“和纽顿的雷夫罗差不多，所有在巴顿的魔宴系异族，你都不用刻意去理会。本杰明只要还控制着西部外的血液交易，哈密顿那边就不会有什么动作。然后传承者达西这边，我觉得只要给他一个能好好工作的环境，他应该也不会做什么莫名的举动，至于执法公正的问题，呵呵，就是科隆当局长的时候，不也没有完全的执法公正么，一样，你这边只要让达西知道，他该偏向的地方是什么就行，人家世代警察，不会差的。”
前面一段是安东尼指出了本杰明对巴顿中异族的控制版图少了一块儿。巴顿异族是都有在委托本杰明，但艾伦殡葬的这几个吸血鬼，是不可能去委托本杰明做事的。
扎克现在说明的就是本杰明不需要用委托去维护和哈密顿的关系。
后面一段的达西，是本杰明指出的安东尼那边的问题，本杰明有接到一些委托，是巴顿异族需要本杰明帮忙解决一些和人类法规有关的问题……本杰明从经验上发觉了达西在处理和异族有关案件时的一些不靠谱。本杰明有给个例子某个巴顿异族在未被抓捕的情况下，达西直接给这个异族的人类身份开了张死亡证明，靠此把案给结了。导致委托本杰明的异族在巴顿没有合法身份生活下去了。
扎克告诉安东尼的意思是，这种事情即使换科隆局长来做也不会什么差别，异族相关的案件有这么的结局已经算是干净利落了，是优点。安东尼应该在意的不是这种事情，而是怎么使用达西这个警局局长完成人类社会的控制。
安东尼已经抿着嘴，依然没发表意见。显然是不想和扎克在如何领导人类这种问题上发生一丝讨论。
扎克不介意没回应，反正只是发表意见而已，第四个决策，“最近频繁骚-扰-巴顿的海妖，我觉得你和本杰明讨论的挺好的。”扎克耸了下肩，“如果本杰明召集‘清缴’队伍的时候叫了我，我也会到场。但~我的作用，你们就别指望了，我在水里对上海妖，和废物没区别。”
“唯一一件不和人类有关的纯粹异族事务，你就是这个态度。”安东尼也算是给了个回应。
“这是事实。”扎克晃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回到沉默了。两人走完了剩下的路。
安东尼并未发觉格兰德中访客，径直走向了仓库里停的车，倒是扎克往二楼看了一眼，把车钥匙给安东尼了，“车送你了。”
安东尼似乎也懒得说什么，开了车直接走了。
扎克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脸上已经摆出了笑脸，“索林，你怎么来了？”
索林的脸上也是微笑，手中的邀请函已经递出，“我的夜店今夜正式开业，我想邀请你到场。”
扎克接过了邀请函，打开看了一眼，“露易丝去共和了。”合上，收起，“不介意我一个人吧。”
“哦。”小愣一下，恢复的很快，“当然不介意~”
扎克也注意到了索林身边的公文包，里面还有邀请函，显然格兰德并不是索林的唯一的邀请者。
索林也挺懂事的，“我听说今天是传承者琳达的葬礼，传承者克里夫应该会来格兰德吧。”
“恩……”扎克还真不确定克里夫会不会出席这场已经没什么意义的葬礼，“大概吧。”
索林笑着，“我想在这里等，免得多跑一趟，可以吗？”
“可以。”扎克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不过看来是不用在办公室里呆着了，示意一眼索林，“你看电视吗？娱乐室在那边，随意就好。”扎克也没在意为什么索林会邀请克里夫。
“谢谢。”索林起身了，似是真的准备去随意的，回头，“你还记得，你之前问我的，关于共和的一种镜子的事情吗？”
扎克下意识的在四周看看，‘鉴’并没有回来，“记得。”
“我听说，你找人做了一面那样的镜子。”
‘鉴’要求的，扎克满足了，于是让‘鉴’有了在联邦自由活动的本体。哎。
扎克点了下头。
“它来格兰德了对吗？”
扎克也没有想刻意隐瞒‘鉴’在格兰德的事实，“恩，只是现在不在，它带着琳达去别的世界考察……”扎克发觉自己解释不了，摆了摆手，“你有兴趣的话，问克里夫吧。”
“哦，如果露易丝不再的话，你可以带上它。”
扎克很自然的摇头拒绝了，“它使用的是一个在纽顿死亡的女人的外形，我在尽量避免它出现在公共场合。”
“没关系的，我邀请的，只有异族。”
扎克顿了一下，“哦。”没说什么，想起了露易丝从曾经从夜店回来说的话而已。
这间属于史密斯家族、如今显而易见被交给了索林瑞默尔管理的夜店，就是为了异族开的。
扎克在心里哼笑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感**彩的‘本杰明有竞争对手了，安东尼和本杰明一夜的交流漏掉了这个~’
29 钓鱼于夜店
琳达的葬礼，超冷清的。克里夫有出场，一路催促着流程，最后还嫌弃流程太多干脆甩手不管了。他和索林聊天的时间都比他在葬礼的时间多。
扎克没管葬礼，也没管索林，中午过后，就被邻居，波奇昆因请走了。
说起来也挺怪，波奇居然邀请了扎克去钓鱼。
是的，钓鱼。
波奇跑来格兰德找扎克的时候，扎克还愣了半晌，“你说的是那种拿着鱼竿、在陆地上、等水里的鱼上钩……那种活动吧？”
“不然是什么。”波奇并没有给扎克拒绝的机会，“已经给你准备的装备，走吧。”
扎克完全不知道波奇为什么突然弄出了这么一出，但……也没在怕的，走就走呗。
巴顿能钓鱼的地方其实蛮多的，查尔斯河，派斯英河，以及海。看波奇开车的方位，应该不是去海上了，“我们去哪里？”
“斯隆找到了个安静的地方，派斯英河上，我们去那里。”
“斯隆？灵魂行者？”
“有问题么。”
“没有。”
路上再没说话，扎克被带到了预定地点，灵魂行者果然已经等在了那里。
扎克往周边观察了一下，真的只有他们三个人。
斯隆问，“你会钓鱼么。”
扎克回答，“不会。”
斯隆确认，“真不会假不会？”
“真不会。”扎克确认。扎克以为自己如此的诚实，应该马上就能获得奖励这场莫名的邀约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斯隆得到这样的回答后，脸马上就拉了下去，对着波奇，“他又不会钓鱼，带他来干什么？”
扎克抿了嘴，不想说话。
哎。怎么说呢……这样吧：扎克是挺坦然的，他觉得波奇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讨论，钓鱼这种莫名其妙的活动只是个借口，所以才答应的。但现在看起来钓鱼好像并不是借口，是次认真的休闲活动，那扎克为什么要在这里？
波奇回答了斯隆，“你以前会钓鱼么，难道不是我教的？我现在要教我的邻居钓鱼，你有意见么？”
“呃，没有。”斯隆一摆手，撇了眼扎克，“啧。”提着小折叠凳远离了扎克。
“拿着。”波奇却过来了，递给扎克崭新的鱼竿，然后是钓钩、鱼饵……一边在自己的鱼竿上操作示范，一边让扎克照着做。
扎克……复制了波奇的动作，在扎克把鱼钩甩入水中的时候得到了波奇的赞扬，“非常棒。”
扎克并不稀罕这称赞。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派斯英河的这一段儿上，坐着三个一言不发的男人，盯着水面发呆。这是一副静止的画面。
其实这静止的画面持续到五分钟的时候，扎克就已经确认，自己讨厌这种休闲活动。意义何在？
在格兰德发呆还能把生活区的那些员工，当做观赏的对象，在派斯英河上发呆有任何价值吗？
扎克开始移动自己的鱼竿，鱼线在水流中来回拉扯着波纹，这一举动成功引起离的最近的波奇的反感，“你在干什么。”
“有条鱼四五次无视的经过了我的鱼饵，我在引起它的注意。”扎克回答。
波奇安静了一会儿，手中的鱼竿卡入固定架中，然后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开始在扎克脸旁晃。
“你在干什么。”扎克斜撇着波奇。
“引起你的注意。”
这种行为会让扎克高兴就怪了，扎克：“你想要我咬你么？你当我是什么，一条鱼？”
“不，我在告诉，是鱼像你。这种白痴一样的行为，不会让任何生物上钩，不管是吸血鬼还是鱼。”
扎克的嘴角歪向一边。莫名其妙的被侮辱了。算了，扎克不再乱移动鱼竿，波奇也满意的收回了手指，贴上创口贴，拿起鱼竿。
画面继续静止……直到光源不再允许，这让扎克从头都未理解意义的休闲活动结束了。
扎克都没开口，波奇：“我看索林早上去格兰德了，你是被邀请去参加夜店的开业了吧，正好，和斯隆一起去吧。”
扎克又没来得及开口，“啧！怎么也邀请你了！”是明显的不爽，“呃，不会还有其它吸血鬼吧？”
扎克是不想说话了，看了眼波奇，思考这是不是就是波奇莫名带自己来钓鱼的目的让自己和斯隆一起去夜店。只是……意义何在？？但如果没有意义的话，今天一下午，就这么浪费了？？
扎克也得不到回答了，波奇交代完后，就走了。倒是斯隆真的拉着扎克去了他的座驾，“不要以为我想和你一起，波奇是我老板（疗养院），你又持有一支‘柯尔特’，我还有必要的面子要维护。”
就当做是免费的车程了，扎克上了斯隆的车。同样的，一路没有什么交流，扎克和斯隆到了夜店门口。
已经不少人在了，眼熟的几个看到扎克的出现，都和斯隆差不多，绕道走，显然并不高兴扎克的出现……
扎克开始觉得这是场人身攻击……直到也看到了本杰明，本杰明晃过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有意思么，我和安东尼都谈完了的事情，你再发表一次一件，现在好了，我和安东尼又要约时间重新谈一遍。”
不是觉得，这就是人身攻击。扎克本来还想在看到本杰明的时候提醒一下瑞默尔这夜店可能对巴顿异族领主造成的影像，现在，扎克生气了，“不是我要说的，是安东尼问的。”
“他问了，你就要回答么。”本杰明飘走了。
扎克是真的准备转身离开的。索林亲自出来接扎克了，这过程非常顺畅，他和扎克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阻拦，“你来了~”索林还在高兴的打量扎克周围，“那位来自共和的……”
索林是知道扎克中午被波奇带走去钓鱼的，扎克也不用多解释，“不知道回没回格兰德，我和斯隆过来的。”
“也好，我也不清楚要怎么招待它。进来吧。”也没管扎克意愿的搂着扎克进入夜店。
如果是其它异族，扎克就直接拒绝的走开了，但索林不行。不仅是主人的面子以扎克的修养不会不顾，还有索林也是二代吸血鬼的原因。
不过扎克的心态调整也算是快，大不了就当是钓鱼的延续好了
索林为扎克安排了‘饮料’，将扎克安排在入二楼的包间中，然后就去招呼其它客人了，留扎克一个人在二楼的开放露台上，晃着酒杯，看下面的‘人’。扎克一下午是一条鱼都没钓到的，现在，就当成一样。楼下是鱼，楼上是不知道钓鱼意义何在的扎克。让这个画面静止就好。
我们是没办法知道鱼在水中，看着钓鱼的人时在想什么的，但一帮异族看着楼上有个吸血鬼在晃酒杯时，在想的东西……
有人来包间找扎克了。
“你居然会去钓鱼。”说话的是同样端着一杯饮料的读心人莫瑞林。
扎克侧头看了这位读心人一眼，好长时间没有和这个和这位裁缝做生意了，现在见面，扎克突然觉得自己该做几件新衣服了。托瑞多很在意自己外表仪容的~
对莫瑞林，扎克的态度一直是坦诚，也没必要不坦诚，“正好，麻烦你帮我探究一下，我是怎么答应波奇去钓鱼的。”
莫瑞林回答的倒是快，“因为你以为波奇有话要对你说。”莫瑞林站在到了扎克身边，看了眼楼下的异族，“但这并不是你真正想问的问题，你真正要问的是，为什么是钓鱼。”
扎克耸了下肩，“为什么。”
“因为波奇昆因，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莫瑞林笑了笑，拍了下扎克，远离了露台，“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太吵。”
扎克配合了，和莫瑞林在后方坐下，“你是说波奇昆因有察觉到瑞默尔的夜店是为了异族而开？”
莫瑞林点了下头，“昆因疗养院里中部巫师家族的人，巫师家族在派斯英又和丝贝拉走的很近，他察觉到一些东西不奇怪。”
扎克不在意波奇昆因怎么知道夜店邀请，从在疗养院工作的斯隆那里也说的通，扎克现在被莫瑞林勾起的兴趣是‘钓鱼’这件事。
“下面的斯隆已经在向别人炫耀他一下午的收获了，必然的，他没有少耻笑吸血鬼的钓鱼能力，你一下午一条鱼都没见到~”莫瑞林在笑。
扎克无所谓，“我听到了。”钓鱼对吸血鬼来说是真的没有意义，吃？呃，扎克不需要钓鱼的能力。
“你觉得波奇需要做钓鱼这种事情吗？”莫瑞林提问了。
扎克很自然的摇头，“以波奇的身份，他的确不需要使用这种无聊的活动做社交手段，牌局、宴会更适合他。”扎克耸了下肩，“大概是他的个人爱好吧。”
就像昆因夫人收集印安文化的东西一样。
“即使是爱好，也应该找有相同爱好的人一起进行，斯隆在下面并没有隐瞒如果不是他为了重新获得在疗养院的工作，故意讨好疗养院的新老板，才陪去陪波奇昆因钓鱼的。”
扎克挑了下眉。一扇窗好像开了。
莫瑞林这个读心人显然‘读’到了在扎克思维中打开的这扇窗。一脸微笑，因为年纪的缘故，有些慈祥的感觉。习惯的性的去拨弄他经常呆在脖子上的皮尺，手拨弄了一下，才发现他现在是夜店的派对装扮，没带皮尺。
扎克暂时没说话。
关于钓鱼这种活动，在人类历史中，从求生到休闲的演变，扎克不是完全不知晓。混迹在人类文明历史中的吸血鬼当然知道这种活动，只是作为吸血鬼，对这种活动没有任何需求而已。
某些人可能把钓鱼当做修身养性、打发时间的事情，但对吸血鬼来说，修身养性的效果不如一杯‘酒’，打发时间的效果，呃，不如一次睡眠，所以没意义。
如果真的有吸血鬼喜欢这种活动，那就和扎克推测的波奇的一样，存粹的个人爱好了。
而这种智能被当做个人爱好的活动，波奇获得了一个追随者……反正现在描述的是扎克的心理活动，我们直接说的……意向一点儿钓鱼这种只能靠爱好维持的活动中，波奇真的吊到了一条鱼：灵魂行者斯隆。
然后在扎克的思维中，自己的爱好是什么。
我们之前把钓鱼这个活动延续到了现在的夜店中。扎克在二楼，其它异族在下面……
扎克的爱好是什么？
是人类。安东尼说的，没人反驳吧。
人类的这个爱好，钓不到一条鱼！
这就是扎克思维里打开的这扇窗得到的结论。
扎克的思考结束，看了眼莫瑞林。
莫瑞林继续慈祥的微笑，“对的~我上来存粹是因为下面太吵了，你的爱好，并不是吸引‘上钩’的东西~”
扎克皱了下眉。如果之前感觉到人身攻击，还能用一帮异族对吸血鬼的畏惧做理由勉强粉饰一下。现在，这粉饰都没有了。这个夜店场合中的所有异族，除了在二楼当静止画面的扎克，都不关心人类。没有异族觉得去上扎克的钩，对自己有益，比如斯隆去配合波奇的爱好。
扎克，是真的真的，不得人心啊……
扎克抿了口‘酒’，“如果波奇真的是因为想向我表达这个，带我去钓鱼的，我是真的有点佩服他了。”
莫瑞林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
扎克的爱好是什么？
是人类。安东尼说的，没人反驳吧。
人类的这个爱好，钓不到一条鱼！
这就是扎克思维里打开的这扇窗得到的结论。
扎克的思考结束，看了眼莫瑞林。
莫瑞林继续慈祥的微笑，“对的~我上来存粹是因为下面太吵了，你的爱好，并不是吸引‘上钩’的东西~”
扎克皱了下眉。如果之前感觉到人身攻击，还能用一帮异族对吸血鬼的畏惧做理由勉强粉饰一下。现在，这粉饰都没有了。这个夜店场合中的所有异族，除了在二楼当静止画面的扎克，都不关心人类。没有异族觉得去上扎克的钩，对自己有益，比如斯隆去配合波奇的爱好。
扎克，是真的真的，不得人心啊……
扎克抿了口‘酒’，“如果波奇真的是因为想向我表达这个，带我去钓鱼的，我是真的有点佩服他了。”
莫瑞林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
30 礼拜
礼拜日。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扎克有一种如果再不去礼拜，以后就不会在有机会的感觉。当然这只是感觉，‘礼拜日’作为一个已经被人类用来取代‘星期天’的时间代称，应该能在人类文明中延续下去，无关某个神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
既然是为了一种感觉而决定去礼拜的，扎克有心感受一下信仰的气氛，所以没去根本没有人气的圣子教堂，也没就近的选南区的福音教堂，去了北区，玛丽教堂。
虽然扎克没有通知堕天使茶自己会来，但玛丽教堂的恶魔发现扎克出现的时候，依然进行了迎接。
特瑞莎修女特意比较积极，她主要是为了感谢格兰德帮忙接回黛西的遗体。也还好有特瑞莎这个怀有私人事务的人在，扎克无意和恶魔、堕天使讨论韦斯特的事，态度偏向明确的和特瑞莎多聊了几句，让其它恶魔、堕天使无法插话
“明天黛西的遗体就会送回了，怎么处理，还需要你来决定。”
“我私人的存款不多，只能支付火葬的费用。”
“我不觉得黛西还有身前的朋友或亲属需要一个完整的葬仪，去掉这些做给活人看的东西，只负担墓地和棺木，直接进行下葬仪式的费用，也要不了多少。”
“那就太感谢了。三个女孩儿，露易丝已经永恒，苏珊尸骨全无，黛西，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她遗留在这个世界的身体能体面一点。”
“那就这么定了。”扎克俨然已经是个非常贴心的殡葬业者，“你好像不怎么方便外出安排葬礼的事情，如果你愿意委托格兰德话，这事情就全然由格兰德负责，你觉得呢。”
“十分感谢。”
“应该的，时间明天我看过遗体的状态后再和你联系吧。”
“我会好好等着。”
说完，扎克混入了参加礼拜的人流，在恶魔和堕天使无奈的眼中消失了。
呃，当然扎克也不可能消失在任何人眼中，只是扎克明确的表达了不愿意被打扰的态度。麦迪森已经预测了韦斯特的离开后，圣主信仰的灵魂异族和吸血鬼的关系只会变恶劣，那现在，恶魔们也开始要有适应不去打扰一个吸血鬼的自觉了。
自觉是相互的。扎克也不会跑到人家布道圣坛的面前坐着，选了个非常靠后的座位，打量了下周围的人，看上去也似乎和自己一样，不是什么真心的信徒，来凑个热闹的
其实人有没有信仰是能看出来，特别是在这种场合中。真正信徒们通常都在教会中挂了名，来礼拜都带着圣典、十字架，仪容也进行过必要的准备。进入后就直接走向已经熟悉的圈子，在礼拜开始前进行简单的交际。
不是信徒的人在这种场合中不会有已经存在的社交圈，也不会携带必要的装备，更不会为了这样一个活动进行特别的装扮准备。进入后，也不会知道自己该坐哪里，只会跟在人流后选择后面这些被留下的座位。
扎克在这样一帮人里面倒显得是最体面的一个的，至少衣装是正式的。
扎克刚坐下，身边就有了些小躁动。扎克侧头看见寇森警探挤了过来，瞪一眼还在问身边人等会儿要干什么的路人，强占了扎克身边的座位，在扎克旁边坐下，“刚才在外面就看到你了。”说的应该是扎克和特瑞莎修女说话的时候。
扎克往前面看了一眼，知道寇森是被他的家人拖来礼拜的，随口，“不用管你的家人吗？”
“不用，我睡着了她还要骂我。”寇森警探撇了下嘴，打量了一下扎克，“第一次在这里遇到你啊，难得啊。”
是挺难得。细数一下扎克和寇森的交集，都是出麻烦事了，现在这样平和的在教堂里相遇，是真难得。
扎克恩了一声，挺平静的坐着，等待礼拜的正式开始。
礼拜的流程扎克不至于完全陌生，以前也不是没参与过。考虑到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扎克有尽力想……装的像一点儿。
第一次全体起立唱诗的时候，教堂有为没有携带圣典的民众准备经文手册，扎克有认真的的和着前方合唱的旋律，一字一句的唱出来。至于扎克周围，包括寇森警探，都是张着嘴哼唧。
第二次全体起立，是读经。有点儿像小学的阅读理解，之后神父布道的主旨，将会围绕现在读的内容了。扎克有翻到经文的内容，跟着前面的真信徒一起阅读
算了不引用了。和堕天使降临巴顿时的情况重复了，是圣母玛丽诞下圣子的故事。
按照扎克平时的习惯，现在已经在心里吐槽了，韦斯特要离开了，教堂里在讲圣子诞生的故事，呵呵，呵呵呵。
但今天，算了。扎克还好心的在寇森翻了半天没找到这故事在哪里的时候伸手帮了一把。得到了寇森的一句嘟囔，“真没想到，你对圣典的故事还挺熟的。”扎克有回复，“格兰德邻居就是教堂，你觉得呢。”
寇森没说话了。对，没说话，扎克在读经的时候，他在发呆。
需要全员起立的流程暂时没有了，神父开始分析经文的每一句话，用一张被恶魔控制的嘴巴说出了神的心意。扎克保持心境平稳的听着，身边的寇森……歪着头进入了梦境。
其实吧，寇森这种来过很多次，但都是因为家人的要求非自愿来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也没什么可吐槽的。与其说这是宗教活动，对寇森来说，更趋向于不得不参加的家庭活动。他来这里就已经给自己的家人应有的尊重了，尊重信仰根本不在寇森警探的考虑范围中。
扎克身边的其他民众，就比寇森的心态要广阔多了。扎克有发觉身边有几个人从最初的跟不上到如今完全被吸引的神态。不至于说这些人已经被圣主信仰教化，但今天他们来到了教堂，出去后，至少未来的星期天，他们会考虑礼拜这固定活动。
圣主存在与否，挂着圣主信仰这个名号的……信仰，会持续下去。扎克感受到了他想在这里感受到的东西。
目的既然已经达成，扎克，想离开了。
扎克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弄醒寇森警探，招呼一下自己要走了。别多想，只是礼貌的行为而已。
扎克的手刚抬起，准备拍上寇森的肩头。
一帮人涌入了教堂。因为位置的关系，扎克这些后方的人最先注意到这帮进入的人。扎克也侧头看了一眼，稍微不祥的预感升起
这些人中途进入已经说明了他们不是信徒，但他们又和那些只是临时决定来参与一场礼拜的人不同。看神态就知道：
临时要来礼拜的人，比如扎克身边坐着的人，他们刚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期待什么，抱着把这当做一次体验的心态。将会听到怎样的布道，合乎自己心意的就收下，成为那些今后可能也会愿意来礼拜的人。不合乎自己心意的布道就不屑的摇摇头，把这当做最后一次踏入教堂。
但这些中途来的人，神态坚定，仿佛他们在踏入教堂的那一刻，就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并不是一次生**验，而是一次必然成功的行动。
果然。
一人站在座位的过道中，大声的打断了圣坛上的讲经，“神父！如果有人在腐坏我们的灵魂，腐坏我们的**，那些人应该怎么办？！”
被打断的神父蛮镇定，“新来的孩子们，我们现在正在讲圣母坚守自我，保护圣子顺利降生……”同一时间，在布道的过程中，以帮助信徒为目的，分散在教堂四处的教会执事，已经走向突然进入的那帮人，准备维持秩序。
刚才高声打断神父的人，被他周围的同伴护在了中间，继续打断神父，“为什么主不让那些散播**的家伙下地狱？！”
很明显了，这帮人是来闹事的。
扎克抬在一半的手碰到了自己醒过来的寇森警探，这家伙倒是敏锐的很。寇森让开扎克稍微挡视线的手，揉了下眼睛，盯着已经被教会的执事围住的那帮人，“什么情况？”是问扎克。
扎克现在还无法下结论，但现在起身离开显然不是好选择，看了眼寇森警探已经本能撇开了外套，手按在了枪套上……扎克无奈的把寇森的手往边上移动了一下，让寇森的手放到了警徽上。
寇森撇了下嘴，倒是从刚醒来的混乱中清醒了一点，没有动作，先观察。
圣坛上的神父，往扎克这边看了一眼，大概心里在瞬间想到了有个托瑞多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翻转。于是从容的圣坛上，“如果真有那样**灵魂和身体的人，那，你是对的，孩子，他们会下地狱，接受无尽的惩罚。”哼，恶魔的嘴巴说出这种话，也是……厚道。
被围的闹事者似乎没想到神父就这么同意他们的‘判决’，正常的情况，不是应该辩论一下么。至少，神父应该问一下被他们控诉的人到底做了什么**人灵魂、**的事情吧……
凝滞是短暂的，刷！
一捧传单被在闹事者中间被抛洒出来，“这就是那个腐坏灵魂和我们身体的人！他就是恶魔的转生！是恶魔的孩子！是地狱派来使者！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拖下地狱的魔鬼！！请神为我们这些无辜人做主！现在就将这个魔鬼送回地狱！还人间一片净土！！”
纷纷落下的传单，散落在教堂中。
寇森伸手抓了两张，一张自己，一张递给了扎克。
扎克只看了一眼，布雷克斯通的照片被印在上面。
扎克的脸刚严肃起来，寇森已经站起来了，“巴顿警局！你们现在进行的已经是宗教集会活动！我必须要问你们有没有得到市政府的允许权！如果你们没有的话，我要求你们的负责人马上站出来跟我会警局！”
寇森稍微急了点。现在的场合，现在是礼拜中途的现实，寇森都不应该用这么一个容易让人误会的开场。但也怪不了寇森，难道要用布雷克的肖像权被侵犯么。呵，寇森这样的老油条，可不会帮别人带节奏！
扎克没管寇森，而是继续看手里的传单，布雷克的照片下，有加粗的文字列举他刚才被人指控为‘魔鬼’的证据
*布雷克斯通是巴顿唯一的恶魔巢穴的保护者：在正义之人去捣毁巴顿恶魔巢穴的时候，布雷克斯通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权利，伙同了巴顿警方，拦截了义人的行动。*
什么鬼？扎克花了半秒试图理解这项证据。还真让扎克理解了夜店事件。
*布雷克斯通用灵魂污染了人们的灵魂，让民众认为这个世界是地狱。*
这个倒是蛮好想到的，布雷克斯通回巴顿干的第一件事，是在李斯特街道上搞行为艺术。但现在在控诉布雷克的人，显然是刻意曲解了布雷克的本意。
*布雷克斯通已经在巴顿散播了腐坏人们**的疾病，巴顿中，已经有两个无辜的生命死于那可怕的疾病。*
这不用想，扎克知道说的是格兰德从福特那里买到的两具尸体。
*布雷克斯通，有欺骗死亡的能力！他就是魔鬼！*
扎克皱着眉，折起了传单，最后一项，扎克猜测可能是夜店事件中，重伤、差点让布雷克死亡的人中，有知道布雷克身份的人，在之后确认了布雷克的无伤状态，做了他觉得只能如此解释的联系。
扎克也站起来了，跟在了寇森警探的身后。
*布雷克斯通，有欺骗死亡的能力！他就是魔鬼！*
扎克皱着眉，折起了传单，最后一项，扎克猜测可能是夜店事件中，重伤、差点让布雷克死亡的人中，有知道布雷克身份的人，在之后确认了布雷克的无伤状态，做了他觉得只能如此解释的联系。
扎克也站起来了，跟在了寇森警探的身后。
31 下地狱
当扎克出现在西区的教堂前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晚了。
从玛丽教堂消失的扎克越过27号公路，进入了派斯英，靠着派斯英和南区交界的人际稀少用最快的速度跑入了北区，然后直冲教堂。
即使是这样不浪费任何时间的赶来，依然晚了。
警车和救护车已经包围了教堂。扎克看到了在北区警方护卫下，撤离教堂范围的西区人，和在医护人员或抬、或扶，进入救护车的普通市民。
既然已经晚了，扎克不会挂着在奔跑后必然成为一堆烂布的衣服出场。
在扎克寻找替换衣物的时候，咱们来了解一下扎克的心理过程吧。
玛丽教堂中的闹事者，不重要。为什么？因为不过是闹事而已对着圣坛要求所谓的宗教审判，向一帮无知的民众散播耸动意味的谣言、抛出吸引人眼球的传单。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除了这些，闹事者还能做什么吗？不能了。
但，如果把玛丽教堂这个地点，换成西区人所在的北区教堂呢？
不用想的太精致，我们脑补个大概也就够了
当闹事者质问圣坛上进行布道的神父，‘腐坏灵魂和**的人是不是该下地狱’的时候。西区教堂里的人，会怎么反应。
西区教堂里的人，会笑。当然，在坐的所有人，都会下地狱。和部分已经知道巴顿真实情况的西区人无关，记得吗？史密斯曾经面带微笑的说过，我要是不进地狱，那就搞笑了。
当闹事者说出某人是魔鬼的时候，西区人又会如何反应。稍微会给予闹事者一点儿尊重的西区人，会在心理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推测这帮闹事者说的是谁。保持看笑话的西区人，会继续笑。腐坏灵魂和**，谁没干过。
当印着布雷克斯通的照片被洒出来的时候，西区人又将如何反应。
哈！
原来就是这帮人，在这本周内，连续的阻挠西区人和市政府联合的行动，让斯通家族的政治工具迟迟拿不出手啊！
送上门来了~那，杀了吧。
关起门，西区人在西区人的地盘上做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儿，还需要深思熟虑吗？
呃……好吧也许如此脑补西区人对生命漠视的行事风格有些不妥。那我们稍微脑补的精致一点儿
斯通家族的政治工具，布雷克斯通的个人取向一直被恶**件憋着无法放出，最憋屈的是谁？是布雷克这个主角么？不是。是等着布雷克被推上舆论后顺势出面的毕夏普。毕夏普，才是西区人和市政府联合的重头戏！
毕夏普先生，对不起忘了引号，‘毕夏普先生’，是善良、博爱的角色吗？不是，她是屠戮了毕夏普家族所有生命的凶灵。
扎克换好衣服了。一步踏出用来隐秘身形的绿化带……
“我还真没想到在我离开前，能看一次凶灵爆发~”说话的是弗兰克。
扎克回头，对上弗兰克的一脸微笑，“为什么你在微笑，这并不是好事。”
“不好吗？”弗兰克没有把脸上微笑完全收掉，但他知道扎克瑞托瑞多才是他们的组队中，事物看法最透彻的那个，带着疑问的语气，“我觉得挺好的啊，西区人展示了绝对的凝聚，凶灵爆发的那一刻，史密斯、法尔肯、巴顿、尤里，这些有异族存在、或知道异族存在的家族都立马聚集到了凶灵身边，不知道异族存在的，费舍、奎斯特，和大大小小的家族也都没有自作主张的乱发表意见。”弗兰克说的一脸……满足，“最让我刮目相看的，是那些非家族人员，西区社会的服务阶层，没有丝毫质疑他们上层阶级的意思。西区的整个阶层结构，稳的让我深刻的意识到了靠强权维持的奴隶制果然应该被淘汰~西区的现代社会主仆关系，忠诚的让我更加确定现在的魔宴，没有未来~”
扎克点了下头，但只是为弗兰克的最后一段话点的西区人的阶级我们很早就讨论过，占据社会上层的主，和处在服务阶层的仆，之间联系扎克也亲身体验过。记得么，扎克和露易丝曾经去参加过阿曼达的生日派对。对西区的服务阶层来说，上层的西区人不仅仅是他们的老板，是更亲近的家人。
扎克点头过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新的吸血鬼加入这次对话。
蓝色的蝴蝶飘入了扎克和弗兰克的视野，在两人之间翻飞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落在了扎克的肩上，是伊芙。开场是，“哼，索林还是请了你去夜店。”
这态度，算了，扎克习惯了。
好在伊芙也没有在无聊的挤兑上继续嘲讽扎克，直接接上了对话的内容，“既然看到了西区人的凝聚力。”蝴蝶的触角往依然在喧闹的教堂方向抖动了一下，“更重要的，执行力，西区的所有社会支援，都在西区人的控制之下。”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当扎克消失后，寇森警探还要多久才能把抓捕的闹事者送入警局？西区这边呢，没有任何花头的，场面控制的警力包围教堂，善后处理的医护紧随其后。西区人对社会资源的控制力，似乎已经轻易到了动动手指，呵，还需要像寇森那样的想名号执法？
伊芙扑扇了一下蓝色的翅膀，接着说，“勒森布拉氏主（弗兰克，伊芙可不敢直接叫弗兰克），可以放心的回到魔宴去了吧。”
伊芙的话可以深挖一下。比较明显的，伊芙是有些忌惮弗兰克停留在巴顿，了解通天塔的。希望弗兰克快点走。比较深一点的是，伊芙显然也清楚，弗兰克对魔宴并没有什么好心，巴顿的西区人足够团结和强大，对魔宴控制巴顿是阻碍。那伊芙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弗兰克，他不用担心巴顿这边在西区人的经营下被魔宴吞掉，那弗兰克在魔宴想做什么，就不用顾虑巴顿这边的情况了，大家两头一起点火，烧魔宴。
“呵呵，你不用催我，小伊芙~我也要走了~”弗兰克回到了笑脸，看向了扎克。笑脸的意思很明显，弗兰克同意伊芙补充的内容，他觉得凶灵的爆发，是好事。
扎克想叹气，但还是算了，三个吸血鬼的对话不需要用拟人来表演什么，扎克直说了，“你们就不问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回应的是伊芙，也不怕扎克直接拍掉肩膀上的自己，并没有掩饰嘲讽的语气，“谁知道你又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反正什么事情中都看的到你，我早就停止考虑你介入事件的方式了。”
“我在玛丽教堂参加礼拜，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但玛丽教堂里，只有一个陪家人礼拜的寇森警探，情急下用了非法宗教集会的罪名逮捕了闹事的人。”扎克侧头，看向了肩膀上的伊芙，“你们这里的西区，是用雷霆一样的手段做掉了在你们地盘找麻烦的人，那北区的玛丽教堂呢？你指望寇森警探能有什么超常的发挥吗？”
不仅不是什么超常发挥，还靠了扎克才成功抓到领头者。
蝴蝶扑扇翅膀的速度放缓了。
扎克继续，“北区的玛丽教堂如此，那，南区的福音堂呢？让我随便猜一下。我想现在拿去的福音教堂里，牧师正在和人辩论布雷克应不应该下地狱吧。”
伊芙的翅膀在扎克肩膀上摊平。
扎克猜错了吗？没有，玛丽教堂的神父是怎么莫名同意闹事者的信仰审判的，是仗着扎克瑞托瑞多在场，请问托瑞多这种颠倒是非的吸血鬼，在巴顿很多吗？扎克不在南区的话，好像就没有了吧。
然后圣主信仰中莫名其妙的教条我们已经举例过很多了，布雷克这种人，会不会下地狱，真的需要辩一辩……
扎克没有停止，“西区人是凝聚在一起了，但请问这凝聚有用么？别人的目的已经到了，选择使用信仰做文章，就是已经对巴顿的社会公信力西区人，和执法者警局，不作希望了。”
扎克的话并不是无聊的牵强。我们之前一直把暴力袭击少数群体夜店的人和袭击格兰德的人当做仇恨犯罪的暴力份子，这没有错。但现在要求大家站在这群暴力份子的位置思考一下，当他们发现在夜店事件中报警的是他们的曾经的斯通家族的少爷，市长的秘书时。大家觉得一帮人在几乎将布雷克殴打致死的时候，对西区人的公信力，还保有一丝信任吗？
然后，在之后持续的媒体为了给克雷克参与的夜店事件让路，而持续的不报道巴顿中各种相关的仇恨暴力事件，包括格兰德丢给福特的殡葬业被袭击事件。这一切都是什么势力压下来的？是巴顿的执法者，是警方。
我们一路看来，只觉得巴顿的警方都是‘懂事’的人，知道这个城市的最上层需要什么，于是进行里配合。扎克也参与了，至少达西的配合，是扎克指点的不是么。
那继续以仇恨暴力者的角度想，原来啊，这个城市的执法者，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呢。
这话是怪的，凭什么执法者会站在犯罪者的那边。但是，难道大家忘记了达西在还未被扎克指点前，对夜店事件的态度了么。没忘吧，那大家就应该明白一点了，未被指点达西直说过，斗殴而已，这种事情，在警方眼中，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施暴和受害者的，更不应该有绝对的偏向。
事实我们已经清楚了，警方绝对的偏向了西区人。
那，如果我们是这些心怀仇恨的暴力犯罪份子，我们，在这个城市中，还想为自己内心阴暗的声音发声，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转向神。
扎克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西区人一直压着，准备着的舆论，已经在新的战场被对方打开了。而你们，会输。”
时间点的问题
韦斯特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个在这个世界留下许多莫名其妙教条的神，不会、也不能在最后某个时刻，对芸芸众生解说其定下的教条了。
而最重要的一点，布雷克会不会下地狱，这场辩论，会输。哼，看看谁在南区的教堂和闹事者辩论就是知道了，是恶魔啊。
一些扎克一直看不清的时代进程，扎克现在看清了。布雷克所在的少数群体，呵呵，翻不了身了，至少几十年内不可能以吸血鬼对人类文明进程的经验来说。
蝴蝶的翅膀重新都懂，扎克拦了一下，“告诉布雷克，我之前告诉他的关于魔宴茨密希的医疗实验信息，不要用了。西区人的这一步已经废掉了，不要再浪费情报了。”
说完扎克放伊芙飞走了。
只留了扎克和弗兰克，但……扎克来的目的，算是完成了。一来，未能阻止西区人的荒唐行事，二来，该说的，已经说给伊芙听了。
扎克看了眼弗兰克，“你呢？”
“我。”弗兰克在扎克说话的时候，脸上微笑就已经逐渐褪去了，现在，倒是没有什么表情，摇了摇头，“也该上路去魔宴了。”
扎克恩了一声，“一起吧。”当然是回南区这一段路程。
弗兰克在离开巴顿前，还有一件事要做，“你那边的老汉克，考虑的怎么样了？”
“应该有决定了。”扎克并不乱说，想想温斯顿问扎克的问题，从温斯顿这个三方视角说出的永生对老汉克的意义（温斯顿说永生对已经安排好后事的自己没什么意义，但对老汉克这种还需要作出生命选择，又同时被未知的死亡威胁的人，意义太大。），没人会反驳吧。再加上扎克故意对温斯顿造成的‘惊吓’。这两天扎克没理会老汉克和温斯顿那边，给了他们自己安静思考的空间，决定，应该是有了。
弗兰克也不墨迹，抬手，一支血瓶递到了扎克手里。
扎克稍有疑惑，“你不亲自完成转换吗？”
“我不是个好父亲~”弗兰克恢复了他一贯的笑容，“而且这是报恩，我也不想在这份父子情谊上多费工夫，你不介意帮我吧~”
扎克侧了下头，收了血瓶。
一路再无话，扎克回到了格兰德。
“汉克。”扎克在生活区找到了和温斯顿在一起的老汉克，递出了血瓶，说了莫名的话，“下地狱，永生，选好了吗？”
“下**的地狱！”老汉克抢过了血瓶。
1 西区人的礼拜
礼拜日，西区。
阿曼达站在教堂外，与巴顿夫人相遇。
“阿曼达？”巴顿夫人一手杖攘开了前面碍事的萝拉和凯尔，两步站到阿曼达面前，“孩子，有些时候没看到你了~”巴顿夫人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阿曼达却是一副没想到会被人叫住的样子，但很快脸上有了笑脸，“巴顿夫人。”行礼是自然，“恩，工作有些忙。”
“你去北区的医院做护士了对么？”巴顿夫人对自己的两个孙辈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他们可以乱跑了。萝拉和凯尔马上往史密斯一家人的方向跑去，目标自然是被严密控制自由的凯普勒。
阿曼达点了下头，“恩，我喜欢能照顾别人的工作。”
“挺好的。”巴顿夫人很正常的伸出了手，意思是要阿曼达的搀扶，一起进教堂。这没什么，阿曼达以前是昆因夫人的私人看护，这种事情也没少做。
阿曼达却有些为难的，“抱歉，巴顿夫人，我在，恩……等人……”抱歉就抱歉吧，还红了脸。
巴顿夫人挑了下眉，观察了一下阿曼达的神情，非常灵性的，“男人？”
“恩……是的。”阿曼达的脸更红了。
巴顿夫人两挑眉毛一起挑起，“约会？”
阿曼达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恩……”
“呵，礼拜当约会？”巴顿夫人没掩饰自己的无语。
阿曼达的声音已经小的和文字一样，“主，主要是找个理由带他见我家人……”
“哦！”巴顿夫人笑了，“这到聪明~”随即，“他是谁家的？”巴顿夫人继续追问了，而且看着流畅的追问态度，这种问题也应该不是她第一次问了。说来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西区老人们朋友圈下午茶，除了聊些城市大事外，就是这些小八卦能提起这些人的兴趣了。
“他，他不是西区人……”阿曼达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医院里的？”巴顿夫人好像没准备就此打住，“同事？病人？”还毫不隐藏自己的意见，“别告诉我是病人，你喜欢照顾他人是优点，但千万别上瘾了，爱上需要照顾的人。”而且还有滔滔不绝的趋势，“多好姑娘，你可千万别走上歧途……”
“巴顿夫人~”阿曼达有了撒娇的语气。
“别‘巴顿夫人’我。”巴顿夫人一脸严肃，手杖点着地面，“昆因丢下你不管了，我可不会像她。”
可能是巴顿夫人的语气吧，在突然说到昆因夫人的时候，没有一丝自己最好朋友过世的感伤，让阿曼达觉得有些怪异了。
刚才在阿曼达脸上的害羞消失，隐隐有了难过。
巴顿夫人的反应倒是快，“哼。不说那些先走的人了。”居然这么圆过去了，“是谁，长的怎么样？人品怎么样？家世怎么样？”
非常重要的三连问。
阿曼达都没有反应的时间，无缝又切换回害羞，“他……他……啊，他来了！”阿曼达的眼睛亮了一下，在巴顿夫人面前就直接有了无法掩饰的小雀跃，对着正往这边走的某人挥手。
巴顿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怎么这么老。”
阿曼达脸上的雀跃一噎，“他也不老……才三十多呢……”
巴顿夫人没有留情，“而你才二十几。”一脸无奈的转了身位，站在了阿曼达身边，盯着走过来的男人。
阿曼达有些尴尬的，“巴顿夫人……你不进教堂吗……”
“还有人敢抢了我的座位不成？哼。”巴顿夫人已经是一副要把关的态度。
阿曼达也无法左右巴顿夫人的行动，等级差距太大了，只能在男人靠近之前，快速的、小声的，“他是医生，所以算是我的领导，巴顿夫人，你别太……严厉……”
皱巴的眼皮下，一双白眼翻的真切。医生和护士组合，显然对巴顿夫人来说，也是狗血的搭配。
更狗血的来了。
“等一下。”男人越走越近了，“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
“恩……德，德瑞克格兰德，去年回到巴顿的格兰德先生的兄弟，报纸上还报过一次他的寻父……巴，巴顿夫人？”
巴顿夫人已经转身走了。为什么？因为本来以为来礼拜这种高曝光风险活动，终于能暂时摆脱留着格兰德吸血鬼血的昆因夫人了，结果，怎么哪里都是那个吸血鬼的‘影子’！让人厌烦！
巴顿夫人进了教堂，目光寻找了一下自己的孙女和孙儿，果然在史密斯家那边发现了在和史密斯先生磨嘴皮子的兄妹，摇摇头，懒得管了，径自走向她固定的位置。
萝拉和凯尔，正在尽全力的‘攻击’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先生，我们保证！保证！绝对不会让凯普勒靠近尤里家那边！我们只想和凯普勒坐在一起！”
“不行。”
“我们想凯普勒了！”
“明天上学就可以看到她了。”史密斯先生油盐不进。
“你改掉了凯普勒的选课！她身边还时刻被你们的保镖跟着，我们根本碰不到！”
“你们也可以跟着凯普勒改课。”
“不行！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可不能临时改课！会留级的！”
“是哦。”史密斯先生撇了眼萝拉，“那更好了，学期，凯普勒就完全不会和你们这些人同课了。”
“先生！”萝拉有些生气了，“我和凯普勒是从小的朋友！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朋友？”史密斯先生好像也有些生气，也是怪了，修养一直以来被我们认为不输扎克的史密斯先生，居然好像真的对萝拉动气了，“你对朋友的定义就是看着自己的朋友失去贞……”终究，史密斯先生说的是自己的女儿，有些词，他实在说不出口，脸色一肃，“你们走吧，不会让你们靠近凯普勒的。”
萝拉还想说什么，被凯尔拉住了，兄妹两人在史密斯家人的包围下看向了在中间低着头一副无神发呆模样的凯普勒，阴沉了转身离开。
这对兄妹卡在礼拜开始前的‘社交’活动还未结束。他们，尤其是萝拉，握着双拳，把凯尔甩在身后的朝尤里家那边冲过去。
“吉米尤里！”萝拉也不和尤里先生和夫人打招呼，全然不顾音量的，“你给我过来！！”
吉米似乎有一开始就在关注史密斯家那边的情况，脸色虽然不好，但面对萝拉的怒气，居然真的让了家人的阻拦，站到萝拉面前了，“你想干什么。”
“我想揍你！！”萝拉真的挥拳了。只是，毫不意外的，被凯尔抓住，按回去。
“要揍就揍吧。”吉米并不是挑衅，“揍完了，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和你这种渣男没有话可以商量！”
“谁说我是渣男了！”吉米开始激动了，“我会对凯普勒负责……”
这话没说完，到不是被谁打断了，是吉米自己在情绪激动的挥手中打到了身边经过的人。
媚妖莱莉，如今的毕夏普夫人，是‘真’娇弱，“哎呀~”一声的，就扑入了‘毕夏普先生’怀里。
‘毕夏普先生’一脸关切的，“哦~我的爱人，你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
“哦~我的爱人，我没事儿~快去安慰下受惊的孩子们吧~”
这对话没法看，但……这里是西区人的地盘，大家都明白，这种故意引人讨论的情境，其实是被写好的毕夏普家族的重新出场。
‘毕夏普先生’在自己夫人的提醒下，“嗨，萝拉、凯尔，和，吉米，别在过道上起争执。”指了下教堂后方，居然是让少年们换地方处理问题。
三个少年各自翻一个白眼，换地方。
“出去！”萝拉做了决定。
没人有意见。
三人逆流的往教堂外走。
有打岔的小插曲，“等一下，刚才过去的是阿曼达和扎克的那个人类兄弟吗？”
“好像是。”
“他们怎么会一起来教堂？”
“为什么他们牵着手？？”并不是疑问，是惊讶。
“呃，别看了萝拉。”凯尔把自己妹妹的脑袋偏正。
“那不是阿曼达的家人吗？”但凯尔可没法多一双手出来去偏吉米的脑袋，吉米看着阿曼达带德瑞克坐入了阿曼达家人的座位中。
萝拉虽然没看到情况，但以这少女的聪明，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少女的脑回路又开始发挥作用了，突然瞪向了吉米，“看看人家，人家都知道在会见到对方家长的情况下注意场合和言行！”
吉米突然阴沉了脸，“这太不公平了！我和凯普勒的家人从小就认识！我和凯普勒永远都不会有所谓的合适场合！”
萝拉的火气也直线上升，“所以你们选择在我们父母的宴会上，上，上……”萝拉憋红了脸，也没能说出想说的词，只能略过，“还是斯通庄园！那种地方是能，能，能……”萝拉又说不出那个特定的词语了。
吉米没有在乎萝拉口吃，“所以你其实是支持我和凯普勒的对不对！”盯着萝拉，“你只是生气我和凯普勒在做x……”
“敢在我妹妹面前说那个词我就杀了你。”凯尔盯着吉米，这不是开玩笑，我们都知道，凯尔有这方面的经验……
吉米被打断一次，重新措辞，“你只是生气我和凯普勒选的地方不对！”
萝拉没说话，阴沉着脸继续往教堂外走。
“我和父母商量过了。”吉米却自己冷静了下来，“我要正式向凯普勒求婚。”说着，就开始掏口袋。
在萝拉和凯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眼睛就被闪瞎了吉米手里捧着了一枚有着巨大的，巨大的……钻石的戒指。
脚步是都停止了，还未完全走出教堂，所以教堂后半部的座位上，都看到这三个青少年中，尤里手里的那枚惊人戒指……
萝拉和凯尔愣了一下，“你疯……”萝拉的嘴被凯尔捂住，接替了萝拉的话，“你几岁了？”
“16，可以先订婚。两年后，高中毕业后结婚。”
教堂的后半部已经骚动起来了。
吉米并没有管周围的人，“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准备今天求婚，我需要接近凯普勒！就在礼拜的某个时候，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是，确实是唯一。吉米和凯普勒能共享一个天花板的机会，就今天一次。详情刚才萝拉已经气愤的史密斯先生吵过了。
萝拉和凯尔相互看了一眼，两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面临的……
“我们帮你们！”悉悉索索的小声，从这些只能在教堂后半部的、属于巴顿西区人服务阶层的人群中传过来，“加油，尤里少爷，加油，巴顿少爷和巴顿小姐，帮你们的朋友~我们支持你们~”
……
礼拜开始了。
唱诗。读经。布道……这些重复性的东西略过好了。包括绝对不是要礼拜的人，进入了教堂……
“神父！如果有人在腐坏我们的灵魂，腐坏我们的**，那些人应该怎么办？！”
昏沉的讲经被打断，教堂中的视线转移向了这帮闯入者。
巴顿夫人撇着自己的孙女的小动作
萝拉拆了一颗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扭头丢向和其他人好奇的去看后方发生了什么的人不同，一直低着头似乎在紧张什么的吉米尤里。
吉米抬头，看着萝拉。
萝拉却是一瞪，“你还等什么？！”只是口型，没喊出来。
“为什么主不让那些散播**的家伙下地狱？！”
吉米似乎更紧张了，身体都在颤抖。
萝拉在心里暗骂一声男生果然都是不可靠的家伙！转头推了一下身边的凯尔。
凯尔挤着一张脸，没有动作。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巴顿夫人开口问了。
“没，没什么。”
巴顿夫人‘哼’了一声，看了眼教堂后的那帮人。
“不管你们这帮孩子想要做什么，最好现在做。”巴顿夫人的视线转向了史密斯的方向，他看的是史密斯家人中的莉迪亚和伊芙，然后视线转向了毕夏普家的方向，就两人，媚妖莱莉和穿着毕夏普先生皮囊的凶灵，此时这里的非人，脸上，都有特别的笑意。巴顿夫人，最后，看向了圣坛上的神父，在那张人类神父的脸下，巴顿夫人知道，是一个恶魔，在迎接闯入者对信仰的挑衅。
萝拉和凯尔一愣。
萝拉站起来了，“凯普勒！吉米有事情对你说！”
2 混乱
“凯普勒！吉米有事情对你说！”
杰森醒过来了……抱歉，杰森对信仰，没什么热情，特别是已经辜负过他一次的圣主系信仰茜茜和冈格罗的搏击俱乐部。所以，违背本心的来这次礼拜，已经是给布雷克面子，指望他认真听布道？不可能的。
圣坛上的神父开始说话的那一刻，杰森就不再抵抗自己的生理本能，睡了过去。
现在杰森醒了，因为斯通家和巴顿家的位置靠的太近了，萝拉突然起立的高喊，配上她有些变调的少女声音，实在有些醒脑。
杰森刚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被布雷克抓在怀里，本能的抽手，“你干……”但好像气氛不对，杰森发现了布雷克抓着自己的手过于用力，还在颤抖。
布雷克并没有看突然起立的萝拉，而是歪着身体盯着教堂后方那帮闯入的人。
杰森尝试了几次抽手，没成功，侧头看了眼斯通家族的其他人杰森并不想被斯通家族将他和布雷克绑定在一起，但同时杰森也明白在这些西区家族眼中，自己没有说不能力。这也就是现在坐在布雷克身边的是自己，而不是布雷克父母的原因。
现在杰森并不想做无谓的反抗，他想提醒那些已经把目光放到萝拉、史密斯、尤里家方向的斯通家族人，‘嘿，你们的儿子和你们关注的地方好像不一样啊，不用问一下么。’
没人看杰森求助的眼神。
杰森只能自己做，“布雷克，你在看什么……”
教堂中的两件事，在同时进行。
第一件是吉米尤里站起来了。尤里家族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孩子要做什么，开始纷纷起立让路。西区人的和睦、团结，不能因为一次少年的冲突被破坏，尤里家族自然是无比支持自己儿子的。
不过看史密斯家族那边，似乎在瞬间预见到了什么。史密斯先生率先站起，以史密斯家主的身份，“我们走！”
但，史密斯家人中……有‘异心者’，莉迪亚一把按住了她和哥哥史密斯先生共享的父母，“还在礼拜中呢，突然离开，多不合规矩啊。”
规矩？所有吸血鬼，在现在的时间点下，都不在管任何和圣主信仰有关的规矩。呵，这还需要解释一遍么，巴顿异族在夜店开业派对中，可不会顾及相互分享已经不是秘密的事件韦斯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这就是为什么在巴顿夫人观察史密斯家族中的吸血鬼时，会发现当圣坛上的神父，被陌生人挑衅信仰审判的规则，莉迪亚和伊芙的脸色会是一副看戏样子的原因。
谁上天堂，谁下地狱，是那些闯入者嘴里的‘主’判定的吗？不是，是恶魔和天使的友好协商的资源分配。
意图撤走的史密斯家族一时受阻，史密斯先生无力在现在和自己的妹妹争执，看着正在稳定往这边走的吉米尤里，只能强行挡在自己女儿，凯普勒的面前，“小子，你敢靠近我的宝贝女儿，我发誓，我会毁了你。”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吉米尤里的身体矮了一截，“史密斯先生！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想杀了我！但我要说！！”所有紧张都强行抛开，再次拿出了他口袋里的……
第二件事。
在史密斯说出“我们走！”的时候。闯入教堂的人中，已经敏锐的人返身，去准备堵住离开教堂的门了。但这些人愣一下，发现似乎想关注这么一帮西区人，好像不止他们啊，原本在教堂后方礼拜的人，比他们要更积极，率先堵住了教堂们，一边堵，一边嘟囔着“加油啊~~”
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样的情况，但结果是让这帮人满意的，他们要攻击的‘魔鬼’离不开这教堂了。
对着圣坛喊话的发言者继续高声的向布道的神父发问，“主说，要结婚生子，要繁盛枝叶，要将主的名字和恩赐播种至整个世界……”
这一段是圣典中的一段故事，放心，不会让大家去翻圣典找的，说个大义，大家懂就行了。神帮助了一个旅行的人，让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安家立业，然后传播主的教诲给当地人。神给了他赐福，让他娶了漂亮的妻子生下了可爱的孩子，然后一家人齐心成为的传教士并继续开枝散叶，扩大圣主信仰的范围。
喊话的人：“现在有个人在宣扬让我们背弃神的教诲！停止位神的恩赐播种散叶！这样的人，是不是该下地狱！！”
圣坛上的神父，其实从事件发生的那一刻，就保持了沉默。原因其实和这个地方发生的情况无关。巴顿南区和巴顿北区的教堂里的恶魔，已经传回了消息发生闯入者的情况，不止北区这里。
南区的教堂里，布道的牧师已经和闯入者开始了关于教义的辩论胜负……不重要，但南区教堂的恶魔很厚道的说，辩论的牧师是出于某些信徒不满礼拜被打断才开始辩论的，辩论的目的只会是为了满足信徒对信仰的维护，最后大家一起完成共识，得到该下地狱的人一定会下地狱，所有对信仰有幻想的人，都可以放心。
南区教堂如此的应对，呵呵，挺好的。但北区教堂，可不能搬来用了。因为如果南区那边还有应该退休后无事做而阪依信仰的真信徒，北区教堂这里，呵，有几个真信徒。西区人对教会的支持从来都是多少钱换一个教会的荣耀名号。让南区人放心的‘该下地狱的人一定会下地狱’这种话，在西区人这里，可是说不出口的。
那，北区玛丽教堂呢？
哎，北区玛丽教堂那边应该有扎克瑞托瑞多的存在，那边的神父根本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一开始就顺应了闯入者的愿，同意了某人会下地狱，结果呢，那个该下地狱的人，是此时正坐在下面的布雷克斯通。
神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困境。
而似乎……即将陷入这困境之中的布雷克斯通，知道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情况。
“布雷克，你在干什么……”杰森正提问呢，突然感觉自己被握住的手上，受力又加大了一层，“呃。疼……布雷克！”杰森试图提醒布雷克。
布雷克转回头，在杰森讶异的眼神中，布雷克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布雷克的胸口激烈的起伏着，“我，我就知道！又发生了！！”
“什么又发生了？”杰森暂时放弃了自己身的不公，试图平复布雷克的情绪。
“纽顿！”布雷克看了眼杰森，然后马上越过杰森，拉了一把他的父亲，“父亲！他们的目标是我！”很坚定的结论。
斯通先生并没有马上跟上自己儿子的话，毕竟还在注意吉米尤里和史密斯先生那边，脸上居然还带着笑意，“呵呵，怎么可能是你，人孩子要求婚的对象是凯普勒~”
布雷克倒是愣了一下，迅速往史密斯那边看了一眼。布雷克的注意力一直就没有被那边吸引过，现在再去跟上那边发生了什么似乎也不可能，布雷克看到吉米尤里将那只有着巨大钻石的戒指递出的时候就转回了头，“不！父亲！我说的后面那帮人！他们目标是我！这种事情在纽顿发生过！少数群体被一帮宗教狂热份子指责为破坏信仰传播的恶魔！所以我才在回到巴顿跑到李斯特街上搞行为艺术！让巴顿人都先意识到，没有人是罪恶的！”
斯通先生有听进去，看了布雷克一眼，但好像依然不太明白，“为什么？”
“因为男人和女人才是正确的！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就是错的，是罪！这就是他们的主旨！”
“哼，什么是罪由我们来定义。政治上的正确，我们没说话前，还轮不到这帮人发表意见。”斯通先生很随意。
“不！这不是政治！这是单纯的宗教伦理！”布雷克略激动，迅速的侧头看了一眼在圣坛上保持沉默的神父。布雷克当然知道神父的皮囊下，是恶魔，“我们是劣势！”
斯通先生还在反应。因为斯通先生不知道这劣势是可以理解的，他不知道巴顿的神父等于恶魔这件事。
但有人知道。
“哦~”‘毕夏普先生’从后座突然探过了身体，毕夏普家只有两个座位，被包围在各种家族的座位中，到方便了‘他’随便插话，“布雷克~所以你意思是，现在这帮人，就是这一周持续破坏我们试图建立的‘政治正确’，现在甚至直接打出宗教正确想要和我们正面对抗的家伙喽？”
布雷克这边愣了一下，然后，“是！谢……毕夏普先生！”
‘毕夏普先生’的手拍上布雷克，也拍了拍了斯通先生，“既然无法指望宗教站在我们这边，那就请允许我这个最终受害人，来处理这件事吧。”
“等……”
……
当史密斯先生脸颊扭曲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凯普勒接过那枚戒指，说出，“你真慢，但总算是来了，那，我答应了~”时。
教堂变成了红色，字面上的红色。
温热的鲜血溅射向了空气中。原本是为了堵住门，不让史密斯家族人提前离场的人遭受了第一的冲击。闯入教堂的一众人，突然陷入了疯魔，他们开始攻击身边的人！
该切换不同人眼中的视界了。
伊芙反应最快的一个，推了一下发呆的莉迪亚后就直接拉过了还想要抱怨戒指不符合自己指围的凯普勒和还在担忧史密斯先生态度的吉米，割破的手指直接递出挥出。
挥手将指间的血滴洒向地面，以此来断绝凶灵爆发的灵魂缚带牵扯向这边的人类。
是的。在连他们要指控、宗教判刑的魔鬼是谁都没说出来，就直接发疯的教堂闯入者们，并没有真的发疯，他们是被凶灵的缚带控制了。
红色的缚带像一颗巨大的树干，从毕夏普身体中冲上教堂的天花板，然后被反弹的冲散，突刺入教堂中的人！一旦被碰上，仿佛被红色丝线包覆的茧，彻底失去灵魂的主权，被红色填满，开始疯魔的无差别攻击。
“教堂的神职人员！快安排大家往安全的地方退啊！”制造出这种状况的人，‘毕夏普先生’发出了此时唯一清晰的指令。还带着恶意的讽刺教堂，你可以在事关你‘宗教正确’的时候保持沉默，但同一时刻，被我利用一下吧，不准有意见，否则，“保护大家！别让神圣的教堂成为生命凋损的凶地！”呵，‘毕夏普先生’自然有心情遣词造句了。
倒是这话一出，处于位置优势距离能够退到教堂神职人员工作区的圣坛正前面的西区家族成员这里，自然更紧密的靠向毕夏普家族，哪怕是还在反应中的斯通家人员，也在两个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人：布雷克和杰森的推挤下，使劲往毕夏普身边靠，然后被无奈赶来的神职者护住。
巴顿夫人……巴顿夫人并看不到教堂中的真实情景，但从一开始就在注意各个家族成员中某些特定人神情的她，也猜到个大概了。但是，巴顿夫人，并没有随着其他西区同伴们紧急撤退，而是，“阿曼达！阿曼达？！你在哪里？！”
太乱了，特别是疯魔正在越来越激烈的教堂后方，巴顿夫人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脸。
只能，“德瑞克？！德瑞克格兰德？！”巴顿夫人换了个人名叫，她知道一点，“你最好给我照顾好阿曼达！否则……”
“我会！我会！！”混乱中，德瑞克的声音飘过来了，也终于如了巴顿夫人的愿，阿曼达的声音也出现了，“夫人你们先走！我们挡一下这群疯子……”
巴顿夫人原地站了一会儿，没办法再去确认混乱中阿曼达和德瑞克的情况了，萝拉和凯尔架住了这位祖母，往后退去。
再然后？就是成功撤出了混乱教堂的西区人找来了警察，围住了发生恶**件的教堂。再再然后，我们已经知道了，不重复了。
3 黛西
周一。扎克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摆着三份阅读选择《都市传说》、《巴顿日报》、磨坊工作报告。
是不是觉得《都市传说》这本杂志好长时间没出现在格兰德的生活中了？自然的，当它无法再为扎克提供笑话的时候，就失去了出现的意义。现在它现在重现了，原因是赛瑞斯来上班，把工作报告交给扎克的时候替麦迪森带了句话麦迪森又开始向杂志投稿了。
失去了从未来看现在的能力，扎克很怀疑麦迪森还能写出什么。不过扎克依然把杂志摆到了自己面前，当做了选项之一万一，麦迪森投的稿，是神在这个世界上最后时光的故事呢？这可不是任何生物想错过的东西。
报纸，每天扎克都会看的东西，没什么好说的。看头版的照片是被警察包围的西区教堂，扎克也大致猜到了今天巴顿舆论的导向，没什么兴趣，放在面前看心情选。
工作报告，每天都会来到格兰德的东西，扎克却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今天稍微有些特别，扎克可能会看一下。这是因为昨夜福特突然来通电话，说了一句话，“准备好。”就挂了。
扎克身在格兰德，没感觉到什么来自同行的针对，那扎克就自然的认为磨坊可能发生了什么。
麦迪森以前就有把重要事件写到工作报告里，然后来当面责问扎克有没有看工作报告的‘前科’。扎克不想再被麦迪森怼了。
再三份阅读选择中犹豫片刻，扎克做了选择，将工作报告摆到了自己正中间，翻开。
*第8天提交空的工作报告，看看你第几天会发现。*
扎克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喉咙。
啪！
工作报告甩入垃圾桶。扎克瞪了一眼《都市传说》，迁怒式的把杂志也丢了。平静下来了，打开报纸。
吉米尤里和凯普勒史密斯订婚了？？算了……
信仰狂热份子诋毁布雷克斯通，并在西区教堂进行恐怖袭击……
西区家族联合抚恤在西区教堂中伤亡的平民家庭……
布雷克斯通暂时向市政府提交停职申请，不接受任何采访……
……
扎克翻了一遍，合上了报纸，下楼，出差一周的格兰德员工，回来了。
员工按照扎克的要求，提交了开销的发票，扎克转手交给了最近几天反正不会出门的老汉克处理……去掉老，现在在汉克的名字前加这种人类才会用的称谓，没意义了。
扎克将黛西的尸体带入地下室，检查了一下。附带的有死亡证明。
黛西的尸体保存的还可以，就是因为成为尸体的过程应该不怎么‘漂亮’，样子不怎么好看就是了。扎克初步的判断是，黛西是死于伤口感染。已经苍白的身体上布满了**的创口。
接黛西回来的员工说他打听了一下，说是黛西是在流浪者收容所死去的，然后收容所直接按流浪者处理程序交给了当地的殡葬业，殡葬业检查私有物的时候找到了特瑞莎的联系方式，例行公事的打了电话询问。然后就到了格兰德这里了。
扎克并不想探究黛西是怎么死的，看也能看出来，黛西离开巴顿后，过的很……可怜。
尽早给这段可怜的声音进行一次终结的仪式吧。扎克给圣子教堂那边打了个招呼，规格无所谓，然后给玛丽教堂的特瑞莎打了电话，通知下午来观礼下葬仪式，然后就回到了地下室，为黛西整理仪容。
“我还是回到这里了。”
扎克刚重回地下室，就看到黛西飘在自己的尸体上方，歪着头、感叹着。
扎克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这女人，为什么还会活着？呃，大家懂的，灵魂还活着。中部不是还乱着，她这个缚地灵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露易丝现在怎么样了。”黛西换了方向歪头，看了眼继续往自己尸体走的扎克，“我希望这个小白脸抛弃了露易丝，哼，苏珊死了，我死了，露易丝，最好悲惨的死在哪里才好。”
扎克还能忍。扎克戴好了工作的护具，先缝合黛西的创口。
“呕”缚地灵看着扎克缝合自己的伤口，“我死的可真难看啊！”一次感叹不够，“啊！啊！啊”开始无限拖长。
扎克手法娴熟的进行自己的工作。
缚地灵飘移了一次，把脸杵在扎克的面前，“其实认真的看的话，这小白脸确实长的不错哎。啧，随便了，露易丝是有福气的，还是好好跟着这个小白脸生活吧。”
扎克有了一点想说话的冲动……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缚地灵黛西应该也存在不了多长时间了，现在，应该就有地狱犬在往格兰德赶来吧。
“露易丝在哪里？”缚地灵飘开了，看了眼天花板，飘上去了。
黛西刚离开，扎克摇了摇头，加快手里的动作。
不想，黛西的动作倒是快，没一会儿，又飘回来了，“露易丝呢？”这缚地灵一副质问的样子看着扎克。
扎克会给反应就有鬼了。
“为什么露易丝的衣服都不见了？为什么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落了灰？为什么我看到了其她女人在格兰德生活的痕迹（鉴，用汉娜的外形留下的痕迹）？”如此质问着，缚地灵黛西的一根手指伸向了扎克，似乎有直接戳扎克的趋势。
哼，戳就戳吧，反正倒霉的不会是扎克。
“你这个小白脸是不是和露易丝分……”手指在空中停住了，黛西侧头，看着同样飘在空中的瑞恩，“嗨！”
瑞恩愣了一下，“嗨？”
“你是谁啊？”黛西的注意力马上全部到了瑞恩身上，开始绕着瑞恩打转儿，“好面熟啊？我见过你吗？真年轻啊，怎么死的啊？死了多长时间了？还习惯吗……”一连串的问题丢向瑞恩。
瑞恩凝固了半晌，视线刚要飘向扎克。
“啊！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法尔肯的少爷，康纳，对么！去年巴顿高中橄榄球联赛中被一帮武装份子烧死的家伙！可惜啊可惜啊！我看了你们那场球~你打的不错啊~前途无量啊，少年，呵，可惜，死了~”
瑞恩的脸马赛克一样的闪烁了一下，盯着黛西，“那是你？”指着扎克正在处理的遗体。
“是啊~”黛西似乎对自己的死亡，接受度非常高，“看不出来么~”说着还飘到自己尸体旁边，摆出了一样的造型。
扎克继续加快手中的动作。
瑞恩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家伙，又愣了一会儿。
黛西没准备安静，造型摆完后，再次飘到瑞恩身边，“我记得报纸上好像有报道，你被埋在这里了对么，那你……”重新打量一遍瑞恩，“死了也有一年了哎~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我该去什么地方么。”瑞恩的脸有些阴沉，显然这并不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不用管这家伙出现这里的原因，八成是看到了可能会好玩的东西，跑来旁观的，结果，没想到自己成为了被玩儿的对象。
“我不知道啊，看你自己喽，天堂或地狱，不是么，会有什么，呃，门一样的东西出现，然后，你进去，天堂、地狱。”黛西好像自己也不太确定的皱眉思考着，“我不也太清楚，但其他人是这么说的。”给了瑞恩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你知道的，死掉的家伙，他们都在等那么一个门出现。”
瑞恩给了黛西一个看白痴的表情，“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黛西居然还真的眨了眨眼，“死人，不是么。”
瑞恩一指扎克还在处理的尸体，“那是个死人。你现在是那样的躺在台子上被人缝针么？”
“呃，不是。”黛西飘了一圈，“我在飞~~”
瑞恩直接丢了白眼，“天啊，你连你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瑞恩一个原空间转身，准备飘出地下室了。他已经做了判断，这里不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不想和白痴浪费时间。
“你等会儿~”黛西倒是迅速，拦在了瑞恩面前，“你好像懂的很多的样子，你说说，我是什么？”
“你是个缚地灵！”瑞恩调转方向，准备再次离开，虽然他是可以直接穿越黛西的，但，有些愚昧的人认为‘白痴’会传染，瑞恩正好就是这样一位愚昧的人。
“缚地灵？”黛西再次挡在瑞恩面前，“哦！”恍然一样，“这就是我一直没办法离开我的尸体太远的原因吗？我是‘缚’在上面，对吗？”黛西看来并不是真的白痴，只是单纯的……不知道。
扎克虽然在继续维持高速的工作，但疑问却在堆积为什么黛西不知道？她刚才已经说了，她有遇到和她一样的死人，在等待信仰的审判。但同样，在黛西的话中，似乎，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无知。
中部到底什么情况？是乱到给新生异族科普这种事情，都没人愿意做了吗？那……中部的情况，比预想中还要糟糕啊。
举个例子方便大家理解扎克的逻辑吧大家有听过那些在战乱中的诞生孩子，没人养育，丢掉山野中被动物养大的故事么。被动物养大的人类孩子，对自己是人类毫无知觉。这就是现在黛西身上的无知。
“不然呢？！”瑞恩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再次换方位要离开。
“你别急啊，我还没问完呢~”黛西继续拦截瑞恩，“那我听别人说的那个‘门’，是真的吗？我们会去天堂或地狱，是真的吗？”黛西还莫名的‘嗨’了起来，“我觉得我是那种会去天堂的人呢~圣典我背的可熟了~小时候特瑞莎修女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抽查经文背诵~我每次都比露易丝和苏珊背的好~~”
瑞恩不再换方向了，盯着黛西看了一会儿。
然后，瑞恩转身面对扎克，“扎克，慈悲一点儿，给她个痛快，干掉这个在巴顿想着天堂的白痴吧！”
啧。
扎克的工作都已经到尾声了！现在只能停下手里的工作，无语的看向了已经把疑惑的目光看过来的缚地灵黛西，“为什么你要对这个小白脸说话……”黛西的视线，和扎克的视线对上了，黛西闪烁了一下，“你在看我吗？”
扎克没回答，黛西又闪烁了一席，唰的出现在了扎克面前，贴的非常近，“你在看我！”说着，就伸手了。
扎克可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任由黛西的手，以用力推搡的姿势触碰了自己身体。
一阵晃眼的明红闪耀，黛西形态模糊迅速撤角落，“疼！这小白脸怎么……”黛西惊恐的看向刚才瑞恩所在的位置时，瑞恩已经影子都没有了。
“我是吸血鬼。”扎克手里的动作继续了，只是现在不用赶时间了，慢悠悠的往黛西苍白的脸上补上能让人看上去没那么引起不适的红晕，“克制一切灵魂异族。而你，最原始的缚地灵，是灵魂异族。”
放养在山野中的孩子，终究要回归人类文明的。
“吸，吸血鬼？什么东西？？”
怎么从零开始的教育一个孩子？扎克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扎克：“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的，没注意到刚才瑞恩说的话么，让我慈悲的杀了你。”
“我已经死了！”有些观念，应该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了。
扎克摇摇头，以慈悲之心解释，“人类黛西是死了，缚地灵黛西，还在这里叫一个天克自己的生物为小白脸。”扎克看了黛西一眼，“你是真的期待天堂吗？”
“等，等一下……你是吸血鬼，那露易丝……”黛西还完全不知道她面临的危机，思维居然跑到了露易丝那边。现在不是黄昏也不是黎明，所以没有视界能向我们展示，地狱犬是否已经跑入了格兰德的景象。
但未知，尤其显得紧迫，不是么，就和汉克看永生的意义一样。
“露易丝，也是吸血鬼。”扎克回答了。
“那露易丝也可以看到我？！她在哪里？！你们最好没分手！！”
“关心一下你自己吧，黛西。”扎克再次摇了摇头，终究慈悲占了上风，“我们没有分手，露易丝只是去共和旅游了。”
“她一个人？为什么你不和她一起去？！”呃，黛西的重点，完全偏了。无知真的恐怖。
“得有人给你办葬礼，对么。”扎克的手上工作结束了，做了展示的手势。
黛西愣了一下，看向了自己的尸体，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思维发生什么奇妙的变化，“我会去天堂吗？”
扎克在脱工作装备了，同时回答，“控制巴顿缚地灵归属的是恶魔，所有在巴顿的缚地灵，都会归属地狱。”扎克刻意的顿了一会儿，“原本巴顿还有一条路去天堂的，那就是你是真的圣主信仰信徒，巴顿的恶魔会让你等到信仰审判，由信仰决定你的归属。但，你运气不太好，现在，这条路没有了。”黛西可以不懂，我们，要懂现在还执行这种给面子的行为还有意义吗？呵呵，天堂中注定不会再有某个神回归，没人再在意去到天堂灵魂，是否满足那个神定下的教义规则了。
“所以我会去地狱……”黛西莫名的平静了，“终结我吧，吸血鬼。”
挥手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扎克抬手了。
“等一下！”同样莫名的新变故，“不要你！你是露易丝的男人！我不会在生命的最后给露易丝添堵！”
这……意外的有人性的光辉啊……
“你弟弟呢？本杰明呢？让他来！”
“他不是吸血鬼，但……”扎克抬起手顺势挥了挥，“他也行。”扎克撇了下嘴，慈悲到底吧，直接用委托的形式给本杰明委托好了，“不过你要多等……”扎克眨了下眼，眼中的黛西在瞬间变成碎片，消失了，“黛西，黛西，黛西？”扎克沉默了一会儿，“哎。”离开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