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格兰德中的智慧生物
“所有这些人，你的员工~”汉娜，看着在老汉克的安排下，去接马文先生遗体的员工，“都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什么吗~”
扎克没回应，没必要对一对刚认识的客户，解释自己的生活不是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扎克还有工作。
既然意识到了对待西部人客户和巴顿人应该有所不同，那剩下的三个葬礼也可以处理一下。
如果大家打的都是最后用土葬给逝者争取点儿时间的算盘，扎克可以直接把计算结果通知剩下三个还没来的客户。
老汉克昨天有留下客户的联系方式，都是酒店和旅馆的电话，扎克打过去留了言，不好在留言里直接说巴顿的灵魂异族生态，要求客户听到留言后直接回电话。
最理想的情况，客户都不用来格兰德，扎克就能直接把业务转走。但已经在这里的马文兄妹是弄不走了。
“在巴顿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汉娜似乎对扎克非常有兴趣，“人们都瞎了吗？对身边发生的非人事物视而不见吗？他们是怎么这么愚蠢的错过那些的？天啊！他们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人类是唯一的智慧生物吧！哦！我的！天啊！”
正是，我的天啊。
扎克只想离这个汉娜远一点儿。
“嘿哥哥！帮我拦住格兰德先生！为什么他躲着我？”
“而你为什么要追他？！”这个哥哥，是扎克这边的。
“哒~因为他躲着我~”多理所当然的回答。
“呃！为什么更在意巴顿的人！我们的父亲正在来的路上，我们、死掉的、缚地灵父亲！为什么你不更在意这个！”
“呃，也不是像我们还有什么未解决的事情需要在意吧。”汉娜如此说，“咱们也没什么遗产之类的事情需要讨论，对吧，哥哥，你不会和我抢父亲的房子吧。”
“天啊汉娜……”
扎克已经躲到本杰明的仓库里了，墨菲在这里。
如果不是没地方去，扎克不会选这个地方寻找安静。
露易丝在生活区的贝恩家里，但露易丝不让扎克去，原因？露易丝不想扎克参与翠沙对自己作为单身母亲的担忧。因为扎克很可能加重翠沙的症状扎克对后代的态度从来都不配作为榜样，不是么。露易丝觉得扎克会无意的说出什么让翠沙彻底失去生活希望的话……好吧，这么说有些夸张，但大家懂的。
“漂亮的女孩儿。”墨菲说的是在后院折磨自己哥哥的汉娜，“也很聪明，是你喜欢的类型。”
“她不是我的类型。”扎克是来求安静的，但，呃，不反驳更难受。
“那显然你是她的。”墨菲看着后院的女孩儿，手里握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血瓶，时不时的抿一口。
扎克皱了下眉，“你哪里弄的人血？”从墨菲回巴顿后，因为本杰明没来保护她了，她也不随便出去觅食了。
“你地下室。”墨菲一扬手里的血瓶，“反正赛瑞斯每天找来一堆，你们也不食用。”墨菲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怪，感觉，她醉了，晃着手里的血瓶走向扎克，“我想这是标签为‘嗨中的瘾君子’的血。你说那些药物还残留在这些血中么？因为我感觉有些……”墨菲抬起另一只手，在空气中轻柔的拨来拨去，注意墨菲的语气“飘~”
扎克皱着眉，看一会儿墨菲，啧一声，从墨菲手里拿走了血瓶，到仓库后面的露天浴室里倒掉，回来后，“不，那些让瘾君子嗨的药物即使混在血液中，也不会对你产生作用。你感觉到的，是血液中的情绪。”
因为空出了另一只手，墨菲开始用两只手在空气中拨弄，“这不可能呦~阿萨迈特没有情绪~”身体也开始跟着手晃，飘飘摇摇。
“你是没有，但那些血中有。”扎克有些无语的看着在哪里把自己当海草晃的墨菲，“这就是为什么人类明明知道那些药物是坏的，是毒-品-，依然使用的原因。它阻断理智，放大情绪。”
墨菲继续晃，“哦，所以~这就是身为赛特的感觉~”墨菲闭上了眼，开始边摇变转圈。呃。
扎克看不下去了。坐到本杰明的床上，看天花板。
倒不用阻止墨菲发病……或随便现在的情况叫什么。大家懂的，我们人类要一日三餐的原因是，一顿食物只能管那么长时间。食物，总会被消耗掉的。所以，墨菲会恢复正常的……
扎克愣了下，看着自己被墨菲拿起的手，“你要干什么？”
“和我共舞~”墨菲给了扎克一个微笑。真实，以及不该出现在一个阿萨迈特脸上的微笑，“在我还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阿萨迈特，果然还是阿萨迈特，“这种感觉会离开对么~所以~”两只手都牵住扎克了，“与我共舞~当这感觉还在~”
扎克……从了。为什么？别问我，问扎克，扎克会说一个女人微笑的邀请你共舞，答应是礼貌。啧，真是方便的辩解。
生活区里的露易丝回了次头，被墙壁阻挡的视线仿佛看到了什么，她皱了眉。
“露易丝？”翠沙的怀里抱着安静熟睡的尚恩，有疲惫的脸色，“你能……”
“可以。”露易丝回过神，接过了尚恩，看了眼翠沙和贝恩的妻子，很符合情境的，“我带孩子出去透透气。”
翠沙一脸放松的点了下头。
露易丝抱着尚恩出去了。这里的母亲交流正说到一些非常严肃的话题，如果大家好奇的话
贝恩的妻子分享了她的担忧，她担心现在自己孩子成长的环境完全不是一个健康孩子应该在的环境，她担心格兰德的员工，会成为她孩子未来的坏影响。但是，贝恩的妻子对此无能为力，因为她的丈夫，贝恩，在这里工作。
说出这样的话，意在得出一个安慰式的结论，翠沙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如果翠沙觉得自己的生活环境不适合自己孩子的成长，翠沙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离开！只有单身母亲才有的‘优势’，母子的生活，不会被丈夫的事业阻碍。任性又现实的结论。
很自然的，翠沙接下来应该就会分享属于她自己的担忧了，比如单身母亲本身。
这是哪怕知道婴儿不可能听懂，身为母亲的翠沙也不想在尚恩面前谈论的话题。
所以露易丝抱着尚恩出去就是非常贴心的行动了。
刚出贝恩家门，露易丝站在生活区二楼的公共天井前，看着本杰明仓库的方向，对怀里熟睡的尚恩，“不管你在哪里，我需要你去阻止你永生的父亲干蠢事！现在！”
熟睡的尚恩‘说话’了，声音直接响在露易丝的脑袋里，“不要，他会讨厌我打扰了他和他的前妻共享……”
“而你的身体现在正在他的现任女朋友怀里，明智的站队，小尚恩！”露易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短暂的安静后，“我讨厌大人！”
仓库。
一次旋转，扎克的视线从在自己手臂下旋转而过微笑上转开，看着面前飘着的蓝色婴儿，“我以为你没有来。”扶着墨菲旋转的手收回来。
墨菲失去支点，转远了……
“我不需要‘来’，存在即是我的灵魂，我本来就无处不在。”
“扎克，舞还没有结束……”转到墙边才停止的墨菲，一脸委屈的看向扎克。
扎克直接无视了。毕竟是男人，女人的微笑能让男人靠近，但女人的委屈，只会推远男人。看着蓝色的婴儿，“你母亲怎么样了。”
“依然担心各种事情。”尚恩倒是在委屈的窝在墙边的墨菲身前晃了一圈儿，回到扎克这里，“我想我的策略错了，我应该和正常婴儿一样哭闹，或许能让她没有工夫去考虑要怎么照顾我，只会不得已的必须照顾我。”
扎克挑了下眉，“你有个对付你母亲的策略？”
“是啊。”正常的婴儿只有三中表情，哭、笑、呆。尚恩，现在是难过，“你是我父亲，你都没注意到么，从早上我来后，我都一点没有哭闹。”
扎克的回答很不惯着尚恩，“不哭的孩子没人会注意。”摆手，“所以你的策略是让翠沙省心么。”
尚恩蓝色的半透明脸上，有了烦躁，“如果我的母亲，还要像一般母亲那样整天担忧，就太……错了。”
“所以你觉得你很特别？”扎克的话中带了明显的嘲讽。
“我不特别么？”尚恩也用了反问。
“你是被一个人类的女人生出来，这有任何特别的么？”
“我是被一个神设计的。”
“是，所以你身上每一个能力都已经被精确的计算过了，特别？”
“你果然讨厌我。”
扎克一摆手，懒得继续的样子。
“他不讨厌你。”委屈的墨菲，“他讨厌的被迫拥有孩子这件事。”仿佛真心可怜的窝在墙角抱着膝盖，“他讨厌的强迫他制造孩子的我。他讨厌的是被一件他情愿事情毁掉的美好生活。他讨厌的是……”
尚恩听完了墨菲的话，看向扎克，“我想你的前妻坏掉了。”
扎克撇撇嘴，“会过去的。”继续不理会墨菲，看一眼尚恩，拟人的深呼吸一次，“我不喜欢被帕帕午夜强迫的在你的降生过程中插入一手，你如果真心想明白，为什么我对你不符合你心中‘父亲’的预期，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从未想主动成为你的父亲。只是事实已经如此，所以，你最好能听懂我身为父亲的教导，否则，我会真的讨厌你这个孩子。”
尚恩安静了一会儿，“我还太小了，我不明白这些大人的想法。”
“你会明白，等你长大一些后。”扎克准备离开仓库了，这里显然不适合呆了如果墨菲继续这么情绪化下去，扎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重现曾经的婚姻状态：想杀了对方。
扎克出去的时候。
墨菲又说话了，难过、有绝望的委屈，“看，这就是我的丈夫。他就是这样的吸血鬼，在后代和父亲的关系是绝对双方自愿的现实下，任何有一丝被动的父子关系他都无法接受。这就是我们婚姻变成了地狱，这就是我的生活被毁灭……”
没必要听一个怨妇叨叨。还是暂时性的怨妇。
倒是我希望大家意识到这话中的关健了吸血鬼的传承，不像任何其他生物对么。吸血鬼后裔不是被动降生的，氏族中的后裔标准，就是为了这种双方主动选择而存在的。
放到扎克这里理解，就是他没有主动选择尚恩，所以尚恩就应该像‘将军’一样，有自己存在位置的自觉。他应从扎克这里学到生存的基本知识，然后走开，别烦扎克。父子感情培养，别指望了。
刚出仓库，汉娜就杵到扎克面前了，“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格兰德先生~”
扎克没回答。回答有用么。
“我之前和哥哥打了赌。”结果早就有了，记得么，在会客室里接待的时候汉娜有说一句她赢了，“你知道西部流传着两个传言么，一个是魔宴托瑞多在共和，另一个是……”
扎克盯着汉娜了，可能是扎克太帅了，汉娜看呆了。
“汉娜！”哥哥跑过来挡在了汉娜面前，主动接住扎克的盯。
扎克开口了，“为什么会有托瑞多在共和的传言。”魔宴应该除了鲁特外，没人知道伊莱在共和，更不用说这些西部平民了。
“因为那个伊莱消失在西部后一路往东，制造后裔，制造屠杀，最后到了巴顿，再然后就在没有他的消息了……”哥哥紧张的护着妹妹，回答了扎克。
扎克收回了视线，“那是他那个冒名者在巴顿被我抓住了，之后送给魔宴制裁掉了。伊莱死了，结束。那传言是假的。”
“还有另一个传言。”汉娜强行从自己哥哥身后挤了出来，看着扎克，“西部现在正在准备的殡葬业私有化是为了接回托瑞多。”汉娜语气开始小心了，扎克盯的那一眼，很有效果，“托瑞多以前在西部很奇怪，他们是吸血鬼，但在任何城市中都没有权利，只能当夜间电台的卖艺人养活他们自己，魔宴的吸血鬼也从来没有帮托瑞多做过任何事。突然整个西部都改革殡葬业来迎接突然销声匿迹的托瑞多很奇怪。”
扎克没表情，看着汉娜，“继续。”
“我和哥哥打的赌，在这个格兰德里的托瑞多绝对不是我们以前当做托瑞多的家伙。”汉娜的小心时效，过了，她又笑了，“是全新的、升级的，托瑞多，我赢了~”
“停止勾-引-我的前夫！！”
仓库里传来了这么一声……
20 格兰德
格兰德里来了个麻烦的家伙，麦莉李斯特小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麦莉包裹的严实，露出的一双眼睛在打量汉娜。
“你更像‘冒出来’的家伙吧。”汉娜无视了她无奈的哥哥。
“呦~西部口音，特意跑来这里看托瑞多的么~”麦莉的眼睛是弯的，这话，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心态下说出来的。
“你是么？”汉娜喜欢这个话题，“提醒你一下~要叫格兰德先生~”
“呵，这么快就调教好了~不错啊扎克~”
“离我远点。”扎克下地下室了。
先不管上面的人，马文先生的遗体被接过来了，伴随来的自然是以遗体为这个世界存在依附的缚地灵。
有扎克不熟悉的恶魔和天使看顾着缚地灵，扎克先没有理会，打发了接遗体的员工，先检查了一下遗体的状态扎克倒是不觉得汉娜有兴趣来看自己的父亲，扎克的检查是为了哥哥。
“我就知道这是个坏主意。”缚地灵马文先生在自语，扎克没特意回话的意思，先看尸体
伤口很明确，胸腹挤压粉碎，应该是事故造成建筑残骸直接压砸的后果。除此之外，皮肤上的其它伤口和污迹看上去都是成为尸体后才造成的。看上去是在灾难现场就发现死亡，根本没有救治、和尸体处理的过程，直接送到医院停尸处等认领的那种。
扎克也没有理会反正没什么存在感的天使和恶魔，开始做初步的遗容整理。没什么大事要做，就是把人檫干净而已，活着人的是看不到缚地灵的，那，遗体的脸就是，活人对话的对象。扎克在至少帮那个哥哥缓解一些……负面的心情。
“他们都根本不想和我一起旅行……”马文先生看上去……也就一般的发福形老年男人吧，没什么值得提的面貌特征，“但我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每天，我醒来，我祷告，我吃早餐，我看报纸，我浇花，我遛狗，我祷告，我吃午餐，我午睡，我看报纸，我……”
扎克清理遗体的时候一边听这絮叨的话，一边看了眼恶魔。
黑雾滚动了一下，“在格兰德了，他应该安全了，我回去了。”飘走了。
扎克又把视线看向天使，天使也缩在一片金色中，发现扎克看过来了，显现了个人形，“马文先生喜欢说话。”没表情的再补充，“非常喜欢说话。”缩回金光中。
扎克点了下头，继续手里的动作了。
“一个退休的老男人能干什么？”
地下室安静了一会儿，扎克无意中抬头才发现马文先生看着自己在。
“哦？你问我吗？”扎克仿佛恍然，示意了下手里的工作，“我没听，抱歉。”继续擦拭遗体皮肤上的污迹。
“每个月，我说话最多的一天都是退休金到账的时候。我给退休金发放处打电话，告诉他们不要再把打到我和我前妻的联合账户上，请打到我的个人账户上。如果他们懒得麻烦更改账户，干脆直接给我寄支票，我不介意每个月多去一次银行……”
扎克再抬头看了眼马文先生。没说话，继续手里的工作。
如果一个已经死亡的人非要分享人生故事，那，随他去吧。
“经过这一天后，我的一天回归老样子，我醒来，我祷告，我吃早餐，我浇花……”
“好了。”扎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我上去叫你孩子们下来。”
“等一下！”马文先生叫住了扎克，“你是那个托瑞多对么。”半透明的缚地灵脸上，有……内疚。
“我是。”点下头，上楼了。
再下来的时候带了哥哥，如扎克预期的那样，汉娜没有下来，站在地下室的入口说等着就好。话说老哥哥哥哥的叫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这位哥哥有名字，凯恩。
“哦……我儿子……”马文先生刚看到凯恩就发出了更加内疚的声音，“我真的真的……抱歉……”
死掉的父亲在向儿子道歉，扎克不准备评价，只准备专注的完成他在这里的原因，传话，“你父亲说，抱歉。”
凯恩的脸色很怪异，有种‘现在说这些有意义么’的感觉。扎克也只是感觉，再凯恩开始迷茫的寻找他父亲的位置的时候只了下清理干净的遗体。意思是你只用对着这个说就好。
“无所谓了，父亲。”凯恩脸色怪异的看着遗体的脸，扎克有遮住有碍观瞻的胸腹处伤口，光从面部看上去，逝者很安详。相比死亡发生的足够突然，并没有受多少痛苦。
“你们都根本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又是最初的那句话。
扎克尽责的重复了，“你父亲说你们根本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凯恩皱了下眉，看向扎克，仿佛是在解释自己，“呃，他这么说了？呃，我们只是不住在一起，呃。”
扎克给了个‘我又没评价，我只是传话的’脸。凯恩看会遗体了。
“不是他们的错！”妙了，马文先生开始有些激动的对着扎克，“他们都是大人了，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为了这次陪我出来旅行，还都请了假，我却，我却死了！我强迫我的孩子们陪我出来旅行，我却死了！圣主啊，我又对我的孩子们做了什么啊，……”
扎克顿了一会儿，因为这听起来有太多家庭**参与，扎克不知道该怎么周全的复述，试下吧，“你父亲似乎……”扎克皱了下眉，“认为他又对你和汉娜造成了人生阴影。”
凯恩侧头看向墙角，也扯了嘴角，是‘对，就是这样’的表情，话，“我说了我无所谓了。”转回头，对着遗体，“汉娜想要你的房子。”
“真的？”神奇的，这位马文先生很激动的样子，“她原谅我了？”
扎克有个预感，不管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或者说之前预期的是什么，似乎这里即将会反转。
“没有，她永远不会原谅你，我觉得她回西部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了你的房子。”
躲在金色中的天使再次显形了，“这位信徒身前犯过什么不可饶恕罪恶么。”
马文先生的半透明身体开始闪烁。如果恶魔还在就好了，现在只能由扎克来问凯恩。
扎克也没问，看着凯恩，表情是，把话说清楚一点儿。
凯恩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遗体，皱着眉问了一句，“你会去天堂吗？”
“儿子……我，我……”
“你不配，你是知道的吧。”凯恩深呼吸了一次，“我给母亲打电话说了你的事，她不想来接回你的遗体回西部，我和汉娜还有自己的生活要顾，这次旅行如果不是你出钱我们也不会来，所以……”凯恩看了眼扎克，“我猜这就是了，你会被葬在这里。”
扎克看了眼天使。天使也看了眼扎克。然后一起看向了缚地灵马文先生。
马文先生：“儿子，你也不原谅我吗……”
扎克都不用转述了，仿佛心有灵犀，凯恩“我就是不在意，无所谓你怎么样。”烦躁的，“我猜现在是最好了，这个城市能让你接受信仰审判，你显然已经用你的一生证明了你的家人不配评价你，那让你信仰给你判断吧。”
凯恩对扎克点了下头，意思是说完了，转身离开。
扎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看了眼金色中的天使，耸了下肩，也上楼了。
出地下室的时候，身为哥哥的凯恩看上去是完全的放松，似乎之前紧绷都放下了。他在和汉娜快速的交流着什么，然后，看了眼上来的扎克，皱了下眉走了。是离开格兰德的走。
“他回酒店了~”汉娜还是那副样子，“我们支付不了太贵的住处，在葬礼结束前要换个便宜点的住处~”似乎是在说很随意的话题。
扎克没回应，这种事情他不需要知道。
“你知道我和哥哥是怎么被父亲骗来进行这次旅行的吗？”
扎克也不用知道别人家的八卦，没准备理会，直接去找麦莉。
“我第一次发现父亲出轨母亲的时候，还是个青少年，我的世界崩塌了，我讨厌所有人。”少女的叛逆期？呃，重点是家庭变故吧！“然后，我就像任何失足少女一样开始沉迷于一些对生命具有破坏性的东西~”
扎克没理会的意思。
“我曾经是夜之子乐队的头号粉丝~”
扎克不得不理会了，回头看一眼汉娜，无语的。
“我在父亲房子中的旧房间里全部是伊莱托瑞多的画报~”汉娜一脸笑容，仿佛是羞涩？“谁没有点儿黑历史呢~”
扎克撇了下嘴。
“这就是我们和父亲来这次旅行的原因，父亲依然以为我沉迷于那个托瑞多冒名者，他用之前的留言利诱我们陪他来这个联邦最东边的城市。”
“而你们还真被利诱了。”扎克是真无语，“我以为每个人对自己的黑历史都是避之不及的。”
“哼！”这是撒娇型的哼，“格兰德先生这么快就忘了之前的说的打赌吗？人家早就抛弃那些黑历史了，人家来巴顿，是想见识全新的升级的真正托瑞多的~~”
扎克立马回身，不再理会这汉娜。因为如果恶意足一点，扎克可能会得出马文先生是被谋杀的结论……
办公室，已经卸下全身遮蔽物的麦莉一脸嘲讽，“有趣的女孩儿，对么~”
扎克没理，“你想要什么。”
“我还能要什么啊~”麦莉笑着丢给扎克一张折起的纸。
扎克展开，看了一眼，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地址，被打了叉。
麦莉，“我在找房子，都不怎么满意。”
扎克丢了纸张，“詹姆士还说你需要搬走。”记得之前的电话吧。
“他是还没说我需要搬走，还是你根本没告诉我他打电话问了。”麦莉还真是敏锐。
扎克耸了下肩，也不辩驳，“你怕什么，怕凯特拆穿你不仅知道异族还十分清楚异族的情况么。”
“是啊~”麦莉居然也没有辩驳，“我在詹姆士面前还有无辜的可怜大小姐形象要维持~不能破坏掉了，不是么~”
“那你不该呆在詹姆士那边确保凯特不会泄露你的真面目才对么。”
“逻辑上是这样，保持威胁在自己身边，方便监管~但~”麦莉笑了笑，“你显然不明白女人~”她绕了绕自己的头发，在手指上拨弄的那种，“如果我保持距离，凯特说定还会不把我当回事，无视掉。但如果我一直住在詹姆士家里，呵呵，凯特一定不会无视我的存在~”
扎克能看懂，某人只是在客观的评价自己的外在魅力而已。没必要反驳。
“那你来我这里的意思是？”
“我既然找不到满意的地方暂住，那~你这里反正也不是没住过，凑合一下吧。”
这麦莉啊，是蹭房蹭出习惯了吧。她回归巴顿后，有为自己的住处付出一毛钱吗？这可不是健康的人生的态度啊。
扎克歪着头看麦莉，“你确定？‘天启’幕后人，李斯特小姐，你在格兰德住下，我可能就你在西部的任何举措清清楚楚了哦。”
“有什么问题吗？”麦莉的有恃无恐再次上线，“你在这里，天启在那里。”动作夸张的指了下西方，“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飞过去帮魔宴吗？”满脸笑容。
回应麦莉的灿烂笑容，扎克也笑了，“现在格兰德里住着两个魔宴吸血鬼的氏祖。”算告知，也算提醒。
“那最好了。”麦莉显然是已经深思熟虑过自己的决定了，“让那两个睡了四个世纪的老家伙明白他们后裔制造的社会到底有多恶心~”麦莉眯着眼。
“你真的很勇敢。你真的不怕死么？”
“需要怕吗？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个弗兰克吉尔伯格上次说了西部社会中人类和异族的结合后，给出的评价，呵呵，是‘让人作呕’~”
呃。
以及，“而且我不决定这位弗兰克吉尔伯格先生发现了他亲爱的儿子对他的真实态度，我很乐意提醒他一下~”
结论。
弗兰克被当做工具使用，被麦莉察觉到了。
21 出行
安东尼回电话了，“如果这个城市的吸血鬼站在了人类之上，我就烧死所有吸血鬼，包括你。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一句话说完就挂。
伤感？不！扎克很高兴，自己不知道怎么阻止的进程被安东尼解决了。如此简单的。
扎克转手给艾伦殡葬打了电话，完整转述了安东尼的话给哈密顿，并，“写到报告里。让你父亲和魔宴所有人自己掂量。”
说起来，写报告这件事，还是扎克带起来的。记得吧，魔宴曾经的信息传递方式是血。但自从上次扎克为了确保信息被魔宴所有成员平等的接收而使用了书面报告后，这趋势就收不住了。
为什么？简单。解析血液中信息的大能是勒森布拉，其它氏族并不具备充分获得信息的能力，意思就是，鲁特说什么就是什么喽~关于信息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一旦公开透明了一次，想在掩住，就难了。
这里突然提这个的原因，如果吸血鬼血液的交易是魔宴试图同化巴顿社会的手段，那，幸亏了安东尼的‘冷血’，魔宴不会成功。而平等获得信息这一点，魔宴却成功被巴顿这边同化了。魔宴两输，巴顿连胜，扎克高兴，鲁特难受，生活很美好。
下午的时候，弗兰克和鲍伯才回来，两人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他们对恶魔布道的热情必须要放一放
“重新介绍一下吧，这位是麦莉李斯特，曾经李斯特家族的遗孤……”
“我父亲还在监狱里，我母亲只是变成吸血鬼然后失踪了，我还双亲都健在，我不是孤儿。”
可以，扎克也不重新措辞了，直接接下去，“人生目标就是报复魔宴的女演员。”展示麦莉，“在魔宴持续发生的异族谋杀案件的主谋、以崩坏魔宴异族-人类社会关系基础为己任的‘天启’教幕后主使者。”
然后是无比简单的，“勒森布拉氏祖弗兰克吉尔伯格，茨密希氏祖鲍伯温斯顿。今后大家都是室友关系了，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但，让我们在这有限的室友生活中保持真诚的友善，相互尊重。”
介绍完，扎克离开格兰德了。
趁着扎克从一个定点往另一个定点移动的空隙，解释一下扎克如此行为的原因。
澄清是必须的拒绝麦莉来格兰德暂住的想法扎克是有的。但能说出来拒绝麦莉的理由？没有。
首先是西部维嘉里的‘天启’行动正在一个故事的主控下，完全的展现在格兰德这帮人面前。
麦莉已经有恃无恐的说出了‘你知道又能怎样，你飞不过去。’事实，正是如此。扎克知道了又能怎样，照样只能每天等磨坊送来的书稿而已。
然后是麦莉以一个反社会者的身份，意识到的东西。西部上层社会的破绽盘踞在西部社会最顶层的勒森布拉，正在‘使用’吸血鬼伦理中不该被‘使用’的东西：氏祖。
在这一事实被反社会的麦莉利用前，当事人弗兰克已经和扎克组了队。组队的目的，巧了，正是反西部的社会。还拒绝麦莉这个真反社会么？
说到底，不想麦莉来格兰德住只是心理上的排斥而已，逻辑上，欢迎才对。
所以扎克欢迎了，上面的重新介绍中，扎克有说‘保持真诚’了不是么。在离开格兰德的这段时间里，麦莉和两个氏祖，可以好好交流一番，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了。
现在，扎克站在了北区警局前。
欢迎麦莉留在格兰德住的唯一影响，詹姆士不能继续住在格兰德了。
“查普曼！”扎克对着出警局的家伙叫了一声，招手等对方过来，“詹姆士呢？我有事找他，他电话没人接。”
“呃……他不在警局。”迅速补充，“韦斯警探也不在。”
“他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在追小白案的线索吧。”查普曼神色有些不正常，犹豫了一下，“我要去巡逻，你一起吗？兰斯警探他们或许会叫支援，示意了下无线电，我们能第一时间响应。”
扎克这一生被邀请过很多事情，被邀请巡逻？第一次。根本不犹豫的，“好啊~”
刚坐上查普曼警车的副驾，扎克眨了眨眼，“你的例行搭档呢？”
“打发走了。”查普曼看了眼扎克，意味深长，发动了车，转向，开入了道路。
扎克接收到了查普曼的眼神，很灵性的，“正好~我也有些时间没见‘将军’了，把我放到‘将军’那边吧~”
不懂？
查普曼是恶魔的线人，查普曼是恶魔的线人，查普曼是恶魔的线人！背下来。这家伙打发自己的搭档，是要去东南部的骷髅头骨给斯高尔报信的。
扎克很贴心，自然不会过问报什么~
查普曼给了扎克个感谢的眼神，点了下头专心开车了。
车程不算远，但也浪费了点儿时间。因为进入东南部后，查普曼中途停了几次车，驱赶聚在一起可能会有破坏治安行为的小混混。
扎克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可能做些违法行为？”
查普曼没有犹豫，“东南部新开了个酒吧，传言是法尔肯家族的法尔肯先生投的，我看过那几帮人在那个酒吧里出入过。”
这算是答非所问吧，但如果考虑到法尔肯家族的背景，并在联系起菲奥娜法尔肯夫人实际已经通过西区的精英阶层俱乐部建设和南区的新港口建设，架空了法尔肯先生的权利……应该能猜出点儿什么了吧。
于是，扎克只是好奇的，“东南部好不容易平和下来，警方要对这新出现的帮派睁只眼闭只眼吗？”
“那新帮派做不起来的。”查普曼直接摇了下头，“不管法尔肯砸多少钱都没用。”扎克的站到了，“‘将军的休息站’。”停车。
扎克看了眼已经在门口站着的‘将军’，“也是。”被吸血鬼和恶魔夹在中间，呵，还有个隶属一家但已经叛变的安保公司，法尔肯先生的小动作有效果就见鬼了。
扎克下车，目送查普曼继续往骷髅头骨的方向去了才走向‘将军’，“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问的是为什么‘将军’在外面等。
“自作多情什么，我又不是等你！”‘将军’对扎克的尊重？从来就没有过。不赖‘将军’忘恩负义，是扎克承诺的‘你是巴顿除我之外的最强吸血鬼’被打脸的太快。扎克这个父亲，失信的太迅速。
扎克挑了下眉，陪‘将军’一起站在门口了。这还算轻松的心情是对比来的，如果硬要从扎克的各个后裔中选一个让扎克放松的相处的话，‘将军’反正排在尚恩前面，“等谁？”
“啧。”不想回答的意思。
扎克也不追问，开始扯闲话，“昨天我看到二号了。看起来在本杰明那边适应的不错。”
‘将军’一皱眉，一副有许多愤怒的话要说的样子。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都记得二号成为吸血鬼的原因吧，是塔姆以为扎克会出于义务，庇护托瑞多的后裔，才让一号和二号进入‘将军’的手下的。然后一号还在成为鬼的路上，二号则成为了‘将军’的后裔，一名托瑞多。
结果嘛，扎克根本不管‘将军’这一系托瑞多的死活，让塔姆伤心了。于是，把二号从‘将军’这里再弄出来，送到了祖们事务所那边求庇护。
‘将军’的愤怒，酝酿了一会儿，瞪了一眼扎克作为发泄，开口，“你别跟我在这里站着，我等的人不想看到你！”
扎克眨了下眼，真诚的，不作伪的，扎克提二号真没有其它意思，就像现在如果有人来告诉扎克，伊恩在帕帕午夜手下混的风生水起，扎克也会笑着比个大拇指一样。抛开你不情我不愿的父子关系，大家好歹都交过命，何必苦大仇深。
不过‘将军’的话让扎克好奇了，“不想见我？谁啊？”
“哼，你想要张名单么。”‘将军’嘲讽的笑了一声。
“如果有这名单的话，大概要么很长，要么很短。”扎克倒是自觉，侧着头，“但有个人绝对在上面。”看了眼‘将军’，打量式的，“不错的领带~新的？”继续，“莫瑞林订制的外套？吸血鬼不会再改变（多数）的体型，居然被修饰出了不错的效果。”至少‘将军’那中年发福的肚子是彻底看不出来了“……”
扎克又在‘将军’的烦躁肢体动作下，列举了几条‘将军’的外在表现，结论，“你对这次会面很慎重啊~”
扎克笑了，看着‘将军’等待中一直盯着的方向，“是诺吧。”请跟着扎克的思路一起，“然后今天礼拜日。”原来出现在格兰德的周日日程上的事务，“他来找你一起重新加入**吧的聚会吗？”
“*！”‘将军’瞪一眼扎克，“你有什么意见吗！”
‘将军’啊，连一丝反抗都不想做，哎。
“怎么会~”扎克拍了拍‘将军’，“挺好的~”倒是，“一点建议还是有的。我不觉得你这么慎重会让诺舒服，你越是这么，呵呵。”示意一下‘将军’的衣着，“隆重，越是提醒诺，你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将军’怒了，“老子原来怎么了？！”
“你原来就是贩卖人头背锅的帮派老油条（‘将军’曾经在灰色职业圈中的业务，靠着巴顿社会对东南部的固有态度，出人头顶罪、替人消灾的）。”扎克很直接，“现在……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扎克摇摇头，“诺不会喜欢的。”
‘将军’推了一把扎克，当然没推动，自己退了一步，烦躁的啧了一身，直接回酒吧了。再出来的时候，原来那个痞子一样的‘将军’又回来了，仿佛随时都可能有个****坐到他腿上的那种。
“好多了~”扎克点了下头，看了眼远处，“他来了。”咻的一下就消失在了酒吧前门，满足了‘将军’的愿望。
诺和‘将军’的对话持续时间很短，交接和语速都无比迅速的那种
“你看起来和原来没什么区别。”诺，声音有些故意保持平静的感觉。
“我能有什么区别！”‘将军’就很自我了，暴躁的回复，“就算是不老不死你也要等个十几年才看的出来！”
“呵。”十分短促、甚至带有鼻音的的那种，“也是。”
“所以怎么说！”‘将军’很耐烦的样子，“我们还到底去不去**吧了！我反正是和那帮人没什么好聚的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也懒得和那没道义帮人坐在一起！”没道义的意思应该是自从‘将军’的帮派全灭后，‘将军’的业务就不复存在，被原来那帮人抛弃了。
“我们两之间也没什么好聚的。”诺的声音稍微平静了一点。
“那正好！”‘将军’好像已经推开了酒吧的门，“都不去算了！”
“等一下。”诺了有不情愿的语气，“不是我召集的，xx（律师）召集的。”
“他？啧，那个听到格兰德被告，就巴巴的跑去格兰德给扎克辩护的家伙，哼！”‘将军’当然知道扎克在听，大概正是因为扎克在听，才说的。
“和格兰德无关。”诺也有了烦躁的语气，“是他现在抱到真正的大腿了，他加入了毕夏普的法律顾问团，他想要庆祝，才召集了所有人。啧。让我来接你。”毫不掩饰的烦躁，“因为你不接所有人的电话。”
不接的理由，上面已经说了，‘将军’没重复，啧了一声，还是那个问题，“所以我们到底去还不是不去！你给个准话！”
整段对话唯一的顿点，诺再次开口，“你有体面一点的衣服么，不是**吧，是尤里酒店，你现在像个地痞一样想进也进不去。”
“*！”
必须的，骂给扎克听的。
扎克再次回到酒吧门口之时，‘将军’和诺已经都不在了。不过扎克没孤单多久，查普曼从斯高尔那边回来了，“兰斯警探请求支援了，在贝奇车站。”
“走吧~”
22 查普曼
如果查普曼不开口说，扎克绝对不会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现在警局处理的一半巴顿中的暴力事件，都是骷颅头骨的业务。”
即使查普曼主动开口说了，扎克也不准备追问。
大家应该明白，如若人处于查普曼这种奸细的位置工作就是把信息从一个地方带入对立的另一个地方中的‘老鼠’。任何把信息透露给第三方的行为都是懦弱的表现。
这话并没有恶意，只是客观的陈述人性的事实对现状满意的人是不会想要对第三方解释自己行为的，只有那些缺乏自我肯定的人，才会对别人展示自己的行为。
以查普曼的情况的来说，他大概在讨厌自己的所作。而扎克，又能做什么呢。
因为扎克不接话，查普曼的表情怪异了一会儿，几次调整后恢复了正常，“我儿子现在很好，恢复健康后已经能像其他同龄孩子一样玩耍、上学、交朋友了。”算是努力的找话题缓解尴尬吧。
这话，扎克能接，“很为你高兴~”这话很真心，毕竟，查普曼一家现在的幸福与不幸，都是扎克造就。对查普曼的难过无所表示，难道还要对人家的幸福无视么。
“谢谢。”查普曼勉强摆了个笑容出来，“他的学校办了家长日，就是一帮家长去学校介绍自己的工作，让孩子们知道未来他们想做什么……”
听起来是闲话，扎克参与的还算积极，“这么早么，你儿子几年级？”
“一。”查普曼也笑了一下，“学校的老师说如果不这么早让孩子知道还有其它职业存在的话，那全世界的孩子都想当科学家，然后世界就完蛋了。”
“呵~”扎克笑了。
“明天是我的展示日。”算不上话锋的转折吧，查普曼看了眼扎克，“我会穿着这一身，在教室里对一帮孩子介绍警察的工作。”
扎克又不接话了，但也没有完全无所表示，抬手拍了下查普曼的肩膀，算是安慰吧。
算是让这车上的对话气氛到了了一个还算和谐的位置，双方都没有试图破坏，就停在这里了。但这辆警车里并不安静，无线电中一直在传递来自詹姆士和韦斯的命令。
别误会，没任何‘值得激动’的事情发生。詹姆士和韦斯的命令，多数是要求普通警员协助稳定住车站的平民，等待武警的到达。
能从无线电中得到的情报
小白的团伙已经进了站台，詹姆士和韦斯已经协同贝奇车站的人工作人员，发布了列车发车延误的公告，暂时将犯罪团伙留滞在未开动的列车上，然后一点点的标定小白团伙的成员，为武警到来的行动做准备。
到了，已是黄昏。
查普曼在知道扎克即将和自己分开前，“如果明天有孩子问我，为什么有人要犯罪的话，我怎么回答？”
扎克回答的很快，“你回答那个提问的孩子你不知道，心理缺陷、家庭阴影、被世界辜负，没人知道。所以，世界才需要警察这个职业。别忘了你明天是去干什么的。”呵，是啊，毕竟只是职业介绍而已，不是和一帮孩子讨论人性。
查普曼没说话了，知道这算是扎克对他唯一的提醒了，顾好眼前就行了。扎克一点头，走了。
呃，扎克不是走。踏入人流后转了几个弯儿消失了，直接以非人的行动方式越过了贝奇车站的建筑限制，出现在了一列列火车被滞留的站台上。
此时能用眼睛看到的警方的行动，比无线电中情报要清晰明确多了。扎克隐蔽在人行天桥的顶端，看着下面的情况。
作为联邦最东边的城市，曾经也靠交通枢纽让巴顿有了诞生的资本，贝奇车站的内部，作为东边联邦的起始，有五条并列的铁轨通道，此时都停留了贯穿车站的火车。每列火车的两侧，都被标记了不同区块的站台分隔开。
在停滞的列车阻挡下，第一列火车的一侧，最靠近乘客入站区的站台上，已经没了平民。第二条列的一侧，巴顿警局的警察，也在安静、迅速的引导站台上迷茫的旅客在列车的遮挡下撤离。
镜像的另一端，也类似。扎克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中间的列车上。小白团伙，就在这列火车上，詹姆士和韦斯也是。
普通的警察已经不能进入这列车分占的站台了，扎克看到了武装完整的警察在尾部靠近。
扎克墨迹了一会儿，等个天色全暗。
正好在扎克下方的人造光源彻底把扎克掩入了上方的黑暗中，扎克的行动自由了许多，开始移动。
火车中人声，能够轻易的让扎克分辨内部的情况。
还有乘客在抱怨火车还要延误到什么时候的车厢，是大概率有小白团伙乘坐的车厢，扎克稍微驻足‘偷听’一会儿乘客们的对话，记下小白团伙的成员的位置信息，然后继续移动。已经安静，并传入有序撤离脚步声的车厢，是武警已经排查，撤离的平民车厢。
扎克没有停止移动，扎克要找到詹姆士和韦斯所在的位置。
找到了。
就在扎克脚下。
“我们应该故意惊扰他们。”韦斯在小声的给出建议，“我们保不住这么多平民。我们需要把他们聚集在一起。”
詹姆士没回应，而是对无线电，“停。”应该是在给正在缓慢靠近的武警下达指令，然后才开始和韦斯商量，“怎么引起他们的注意又能保证他们不立马起疑？”
两个警探没声音了。
扎克能体谅。这并不是什么严格计划的警方稽捕行动不是么，呵，半途呼叫支援的行动能是周全的？
事实大概是詹姆士和韦斯发现小白团伙带着所有犯罪证据开始全面撤离，两个年轻警探急了。在这即将失去整个案件的时刻，不得已开始了行动！
扎克在黑暗中歪头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行动了。
一段刺耳的切割声后，几个不耐烦的乘客发现自己旁边的车窗破了个洞，扎克钻了进来，踩着人家满是零食的小桌，跳入了过道。
所有视线都在这突然入场的扎克身上时，扎克给了所有人一个微笑，然后，双眼通红。
“一、二、三、四……”扎克数了六个避开自己视线的人，身影开始模糊。一样的数数，“一、二、三。”四的时候，无奈的在傻逼的盯着自己詹姆士的面前定住身形，“你稍微学学韦斯如何？”指一下紧闭双眼的韦斯，再次模糊身影，“五、六。”
五具昏迷的人体被堆在詹姆士和韦斯的座位旁。
“你……”詹姆士怕是被扎克的潇洒迷住了，对扎克那双红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干了什么？！”
“帮你们省了麻烦。”扎克依然被车厢中的所有视线注视着，“其它几节车厢中的小白成员都只有一两个，你们可以处理了吧。”看一眼被自己堆叠的昏迷身体，“我帮你们把最危险的情况摆平了，感谢我。”
詹姆士会说谢就搞笑了，“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呗。”扎克很诚实，也很实在，“倒是你现在要我和吵这种事情么？”张开双手，示意了一下聚集在扎克身上的视线，“呵。”很流畅的抬手捂住了詹姆士的眼睛。字面意义上的魅惑之瞳手动防御，扎克全车厢的视线，“警察英勇的制服了犯罪份子，别鼓掌，保持尊重的好好配合警察同志的下一步行动。”如此苍白的虚假记忆能成？能，有补充的，“这会是个你们讲给朋友、家人、同事、派对上想勾搭的男女的精彩故事。”魅惑之瞳，在告诉这片红色视野下的所有人，用上想象力吧~怎么添油加醋，都不会有问题的~一车厢的大脑，欣然接受。
放开遮住詹姆士眼睛的手，扎克给了面目狰狞的詹姆士一个微笑，随意的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了，“我就暂时陪你一会儿吧，说不定你还会需要我。”算是提醒，扎克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意图，在露出那白皙的皮肤，以展示在皮肤覆盖下的万能血。
一次临时、计划不周全、继昨天刚发生的马萨港灾难后，发生在巴顿的另一个交通枢纽的大事件，因为有了扎克介入，注定完美收尾了。
能说什么呢，市长投票时，那成本不过几毛的巴顿市民胸章，做的太值得了。
大家想看警察同志们的英勇制敌画面吗，用上想象力吧。扎克说的。
一个小时后。
贝奇车站的车终于恢复了运行，一个多小时厌恶，大概需要整个联邦的火车系统花上几天才能消化掉。但，总比联邦花时间盯着马萨港要好。
扎克一直跟在詹姆士身边，算是好奇吧。小白团伙的人被一次收网，扎克想知道詹姆士和韦斯会什么来给这次案件定性。毕竟，如果完全展示真相的告诉世界，那些被犯罪团伙运输的赃物，是活着的尸体，是不是太耸动了点儿。
“走私？”扎克旁观了詹姆士对第一轮赶来的媒体输出的信息，扎克的表情很奇怪，“谁的主意？”
“达西。”詹姆士回答了，别看他语气平静，那是在人群中必须保持的假象，如何可以，他可能会咬扎克，“巴顿作为和共和通商的第一关口，走私很理所当然。”
“那赃物呢？”扎克环视了一圈各自都在忙碌的警察，似乎并没有看到有警察押送了类似赃物的证据。
回答的是韦斯，“昨天撞上游轮的货船。”脸色，很糟。韦斯可以自由的表现情绪，反正被关注的是有‘兰斯’光环的詹姆士，不是他。
扎克皱了下眉，“这还真是‘便利’。”是讽刺，也是陈述事实，“所以今天这整个团伙都决定撤离巴顿了么？”
詹姆士没回话，去处理媒体了，韦斯留下了，“是。今天他们突然中止了和福特殡葬的合约。我发现他们迅速的在贝奇集合，然后就叫来了詹姆士。”
扎克思考了一下，拍了一下韦斯，算是表扬对方做的好吧，然后，“通知下哈密顿，他还在查吉娜。这帮人知道吸血鬼的缘由，我不觉得他们会在警局里招供。”也不会招供，哼，反正在人类社会层面看来，他们已经是走私犯了，真实的犯罪行为有必要招认么？
那，如果詹姆士和韦斯依然想要知道真相，需要引入吸血鬼的因素了。
韦斯没有犹豫，点了下头。
扎克在暗处等了会儿詹姆士，毕竟找詹姆士是有正事，扎克还没忘。
“扎克。”
扎克了次回头，“嗨，查普曼。”笑了笑，算是招呼吧，没有查普曼，扎克可参与不到这次事件中。
“扎克……”
扎克没回头，打趣的，“看兰斯警探，他似乎已经很适应面对媒体了~”算是评论詹姆士在未来的仕途上的进步。
“扎克。”
扎克再次回头，脸上带了些许的疑问，“有事么……”扎克闭嘴了，看着半透明的查普曼，“发什么什么了。”
查普曼变成缚地灵了，一只地狱犬在旁边欢快的摇着尾巴。
需要解释吗？查普曼是注定下地狱变成恶魔的灵魂，所以，地狱犬自然不用强行拖他离开这个~看情况，还给了查普曼充分的告别时间~恶魔契约，多人性化啊~
呃……大家需要解释的不是这个对么。
好吧，查普曼回答了，“武警行动的时候用了开枪警示了罪犯，已经被安抚控制住的平民发生骚动，车站里法神了踩踏事故。我被……”查普曼转了圈儿，展示自己满是鞋印和凹陷的后背，“被踩死了。”
扎克的脸颊有抽动。
“别担心，已经控制住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查普曼摇了摇头，“我太好奇你会在站台里做什么，逆行的太深入了。”
“查普曼……”扎克，无话可说。
“现在我觉得你是对的。”查普曼却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扎克，“我想的太多了。”
？？
“我应该更专注眼下的事，比如现在，我更伤心的是明天不能去家长日上启发那些孩子们了。”
“查普……”扎克，同上，无话可说。
“再见了。”
地狱犬咬住了查普曼，消失了。
23 詹姆士的家
詹姆士的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是格兰德，他自己的家，李斯特后街的公寓。
客厅。茶几上被杂志和各种甜点的盒子堆满；电视柜下丢着各种已经逾期几天却未被返还的出租录影带电影；吧台上满是带着各种污迹的酒杯和空瓶。
浴室。水槽里散落着对于詹姆斯在这样的男人来说，呵，过长的金色头发；盥洗镜前全是开启后未被合理封闭保存的女性护理产品；浴缸……堵着的。
二楼的卧室……
还需要列举么。不用了吧，詹姆士家，被一个女人生活在这里的痕迹，塞的满满当当。
而所有这些痕迹，需要消失，在凯特回来之前。
扎克和韦斯在帮忙。
隔着詹姆士公寓的铁门，有急促且沉重的上楼声音。某人显然连升降机都不愿意等的在楼梯上狂奔。
哐当、哐当！是砸门的声音。
“我去（开门）。”扎克抢先了，至少抢在了韦斯前面清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的生活垃圾，对正常人来说都件非常恶心的活儿。而对韦斯来说，这个非亲非故的人，是对他来说，第一印象就糟糕透顶的女人，麦莉李斯特。那这个过程就更让人难受了。
不记得的回忆起早前，麦莉在格兰德试图勾-引-韦斯的事实。有点印象了么，最早的时候，韦斯是反对麦莉找到詹姆士的。
被扎克抢先，韦斯烦躁的绑住一只垃圾袋，对詹姆士，“凯特什么时候回来？”找话而已，这是韦斯在不断提醒自己，他在这里和一个讨厌女人的生活垃圾亲密接触，全部是为了自己挚友詹姆士的幸福。
“不知道。”詹姆士没什么精神的回答。
他应该如此
扎克拉开了铁门，摆出惊喜的表情，“寇森警探！”
“嘿扎克！”符合格兰德先生的称呼和招呼一起完成，寇森警探推开了扎克，再越过堆在门口的黑色垃圾袋，直奔詹姆士。然后，一拳，“你高兴了！！”唾沫飞溅上詹姆士根本没准备抬起来的脸，“查普曼终于被你害死了！你高兴了？！”
这个家里的气氛凝滞了一瞬间。
扎克开始缓慢的拉回铁门，哧啦
韦斯冲向了寇森，没留手的一把拉扯住寇森的衣领，“嘿！给我注意一下你的手！”
“算了，韦斯。”詹姆士抬手摸了下刚被寇森留下拳印的脸颊。
韦斯皱了下眉，再次用眼神警告了一次寇森，松手了。
寇森警探也没有继续逼问詹姆士，一边整理被韦斯拉扯的衣物，一边脸色阴沉环视眼四周，视线在扎克脸上多停了一会儿，“我从北区警局过来的时候，听局里说葬礼会交给格兰德做。”算是告知吧。
扎克点了下头，“格兰德的荣幸。”
荣幸不只是见证一个警察和这个世界的告别，还是这是一个因公牺牲警察的告别仪式。老汉克在乎的格兰德名誉，大家可以想象的。
寇森收回视线，低着头了，有了对扎克说话的过渡，情绪明显平静下来，“我警告过查普曼的，不要以为是你救了他……”话，显然是对詹姆士说的，内容嘛，自然是查普曼的自杀，寇森和詹姆士一起救了查普曼，帮他圆下了整个事件，“就时刻抱着要报答你的心思，不管你干什么，都在凑到旁边帮你一手……”这个，说的的应该是每次詹姆士办案的时候，查普曼总是自愿当詹姆士的手下，以及有事没事儿的都会在警局偏向詹姆士。这需要举例么，回想一下，满地的例子。
“我警告过他的。”寇森深呼吸了一次，变成了自语的重复，“我警告过他了。”闭了眼，继续深呼吸。
扎克就站在门边，好不容易把住在这里的人疏于护理的门关闭上，扎克可不想再弄出一点儿声音引起注意。所以扎克保持安静的站在原地，你不知道扎克不想被注意的原因？？呃。
查普曼牺牲的原因，是寇森说的那样的吗？是因为查普曼‘想报答被詹姆士救过一次，而事事凑到詹姆士身边帮忙’吗？？呵，引号的意思在这个故事中已经不用再重复了吧，我们知道的，查普曼帮詹姆士，是因为他是恶魔的线人。
讽刺，只有上帝视角的我们才能表现出来。故事中的人？知道也不会出声！像现在的扎克一样。
没准备保持安静的，是韦斯，理由，和他在这里清理麦莉的生活垃圾一样，维护他的朋友詹姆士，“你想把查普曼的死推到我们身上？！”韦斯的语气，是不容质疑，“我们呼叫了北区警局的所有能行动的警察！不是只有查普曼！我们安排的每一个步骤也都符合标准流程，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他的死亡只是个事故！”
扎克低着头在拨弄手指。
这里，大概会引起大家的不适
人类的情绪受到感官的限制，很多情绪其实都是不必要的。
比如寇森从激烈到表面平静的指责，詹姆士的重头到尾的放弃，韦斯单方面为友人出面的极力免责。这些都是不必要的。唯一必要的其实是扎克，扎克的一丝丝懊恼。如果，他不是将其它车厢的抓捕工作还给了警察，查普曼的死亡的就不会发生。
这懊恼，也真的就只有一丝丝，首先，扎克把本来就属于警察的工作交给警察们做，没一点问题。然后，如果查普曼把警察的工作放到第二位，把他获取情报的恶魔线人工作放到第一位，他也不会死。
最后。或许有人对查普曼说过“再见”后被地狱犬拖走的画面心有感伤，但，就在这个画面的三秒后，原地，一片黑色污迹出现在了扎克的视野中，然后膨胀、扩充，变成人形的黑雾，查普曼的声音，“呃，我又回来了。”
所以，仅仅扎克才应该有情绪的事物，也只配拥有扎克的一丝丝情绪。
人类在这里感受的一切，都不必要。没用，也毫无意义。
扎克不准备提醒这些人类提升自己的情商。扎克在想完全和这无关的东西……也不是完全无关吧。和查普曼现在的种族有关，恶魔。
扎克虽然没问，但有听进去查普曼在车上说的话巴顿现在有一半的暴力事件，是来自骷髅头骨。
当时不够在意，是因为骷髅头骨黑色职业帮派的属性在哪里，巴顿的谋杀案不是骷髅头骨所为就已经是恶魔斯高尔的从良了，加上说这话，毕竟是还穿着警服的查普曼，扎克觉得在黑色职业帮派和巴顿的执法者之间，至少有个平衡。
现在，这平衡彻底歪到另一边去了。
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的，扎克虽然几乎可以说他自己巴顿中发生的一切因为不管巴顿哪里发生点什么，他都会通过莫名的途径知道，偶尔还会选择性的参与一下，构成了无聊的殡葬业生活的日常。
但事实上，扎克怎么可能知道所有发生在巴顿中的事件。所有能来到扎克面前，被扎克知道的，都是……怎么说，‘大事’。人类社会、异族阴谋、国家走向……有很多东西，是扎克不知道的。
举具体一点儿的例子，詹姆士就住在格兰德，查普曼嘴里的一半由骷髅头骨负责的暴力事件，詹姆士有提一句么？没有，詹姆士在格兰德里提的案子只有西部的反社会邪教谋杀和小白。
感受到了吧，事件的量级决定了巴顿中的很多事件是到不到我们亲爱的吸血鬼和所有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的面前的。被限制进入巴顿社会上层的恶魔，控制这半数这样的事件，没人觉得值得在意一下吗？
今天之前，至少还有个不常出境的查普曼盯着这些被‘主角’们忽视的事件，现在，谁去盯？我们知道查普曼是不可能了，他大概会参与进去。
是的，扎克现在发现查普曼的重要性了。巴顿的执法机构里，需要一个能够走入恶魔的线人！
室内的气氛，挺糟糕的。主要是通常会在各个心怀不同情绪中充当游走调节的扎克没说话。
没用多少时间，寇森就成为了发现重点的人，他看向了扎克，“我在北区警局呆了一会儿，我看到了案件的报告。这是你给他们的线报么，走私团伙的逃离。”
这算是提醒扎克了，他一个殡葬之家的老板，处在这个场合中的怪异。也不能怪寇森，毕竟这就是寇森对扎克的看法詹姆士不该做出什么成就，都是扎克瑞格兰德在背后推动的。
扎克抬头，看到了韦斯皱眉的请求眼神。
扎克需要接下这个锅，小白案的真实属性，寇森这个并不知道巴顿中各种怪异事件原因的警探不能知道。北区警局把小白案对外描绘成走私案，那走私案就是寇森需要知道的事实。
扎克点头了，“是我。我获得了这个团伙的货物在昨天的马萨港中全灭，整个团伙准备紧急撤离巴顿的消息。所以我告诉兰斯和韦斯警探了。”扎克虽然全程无意参与寇森情绪的本源查普曼死亡，但现在，也只能顺应下去了，“对不起，是我不成熟的情报害了查普曼警官。”
不成熟指的是警方行动的仓促，之前有解释，现在不重复了。
寇森没看扎克了，语气也听不出是什么，“下次，不用只想着通知兰斯警探。”盯着詹姆士，“我看到北区局里的职务安排上，他还只是个凶杀组警探。”意思就是……在寇森的逻辑里，虽然扎克瑞格兰德存在，就是兰斯家族为了辅助詹姆士（扎克误导科隆局长得出的结论），但也不用什么金子都往詹姆士脸上贴！走私和谋杀，属性差的很远。
可以确认，寇森是有责怪扎克的意思的。没语气的原因只是顾忌扎克实在是太珍贵的情报资源，寇森终究是为了巴顿的执法环境做了妥协。
倒是扎克可以想象寇森回南区警局后，会怎么和科隆局长报告了。某个误导，要越走越远了。算了，扎克也不怎么在意。
扎克保持谦逊的点了下头，算是让寇森知道自己听取教训了。
寇森最后深呼吸了一次，再环顾一眼四周，“你这里真臭！”转身走了。
扎克殷勤的开门送客。
再关门的时候，“开着。”一直没有任何神情的詹姆士开口了，“韦斯，去把窗户打开。”这里真的很臭。
韦斯听了命令，扎克也再次开始走动帮忙的去了二楼。自然是所有能开的窗子都开了。
扎克在卧室开了被李斯特街的招牌遮挡了一半的窗户……都还清楚詹姆士这公寓的构造吧，下面就是李斯特的店面。
扎克看到了一只公文包被挡在招牌和窗户边侧之间。非常隐蔽的位置，如果不是扎克吸血鬼的敏感，不可能有人发现这藏匿的包。
扎克犹豫了一下，整个身体吊在了窗户外，稍费工夫才抽出了公文包。扎克好奇是什么人用什么样的姿势，才在这里藏下这只包的。
获得答案的方式很简单，出卧室看了眼楼下的韦斯和詹姆士都没有上来的意思。扎克打开了包。
扎克看到了钱，现金，很多，至少几万。扎克看到了武器，枪，看上去是普通的枪，但扎克没有丝毫**碰触，配套的弹药，银质的。扎克看到了证件，护照、身份证、驾照，应有尽有，照片都是……詹姆士兰斯，但名字？
扎克站在了二楼的栏杆前，对着下方的詹姆士，“谁是奥兰多菲斯科？”
韦斯倒是抬头看了眼扎克，困惑的，詹姆士，是没有一点儿反应。
所以，一件事确认了，这不是詹姆士准备的。
扎克回卧室，左手一叠钱，右手一叠身份证，回到栏杆前，“詹姆士，我发现了这个世界有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叫奥兰多菲斯科。我相信我刚找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财产。”
韦斯又抬头看了眼扎克，更困惑了。詹姆士嘛，也抬头了，是完全不知道扎克在说什么，也充分展示自己完全不想知道的脸色。
“还有一把配有银质子弹的枪，我不想碰。”扎克说话，自然全面，“被藏在你的窗户外面。”还很幽默，“我们应该再次担忧一下你身份被窃取的可能吗。”詹姆士和扎克的初遇，“还是，放回原位，免得奥兰多菲斯科担心自己的财产消失了。”
24 组队
周末发生的两件大事，成为了新一周谈资的竞争对手在巴顿日报的头版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两者战平了，马萨港的灾难和贝奇车站的走私团伙一起各占了一半。
扎克没报纸看，报纸在麦莉手上霸占着。工作报告在弗兰克手上，附带的维嘉书稿在鲍伯手里。算是各取所需了。扎克手里，只有一本笑话杂志《都市传奇》。
还是那种一旦一旦熟悉了那些故事的套路，就不无法在提供笑点的那种，扎克看的兴趣缺缺。
“总结一下，维嘉的故事，分叉了。”是鲍伯。大家应该都清楚吧，让他看被劫持的故事，是帮助他了解魔宴社会。鲍伯的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挺平均的，罗素的血液市场和罗根的……”瞄了眼扎克和麦莉，“卧底在同时进行，莉莉两边照顾，很忙。”
‘罗根的卧底’，这样的表述，当着麦莉说出来了。不过没关系
麦莉笑了一声，“所以正式的，这位韦斯特的维嘉故事中，主角是莉莉了，对么。”看扎克，“格兰德的两个员工，只是为了衬托大女主的配角~”
大家要清楚一点，罗根是混入天启教的卧底，这一点并不会影响麦莉和格兰德众人的室友友情。都记得吧，罗根不是警方，不是维嘉社会，不是任何对麦莉的天启教有实质威胁的存在的卧底，是莉莉一个人的。
而莉莉，只是背着自己的老板鲁特，想要报复天启教让她失去女儿的异族。不管莉莉想干什么，都是天启教的对立面。更推进一点，天启教已经杀过莉莉一次了，敌对早就已经确定。
鲍伯肯定麦莉的观点，“看起来是这样。”对扎克耸了下肩，“今天的书稿里，同步写了今天周一莉莉在市长办公室的工作。”塑造现实嘛，提前于时间线是必然的，“上午，她用罗根得到的信息，伪造了鲁特的签名，重新规划了维嘉市几个异族身份的信息，包括住址、人类身份、工作等。”
麦莉摆出了一张委屈脸，“难过~”大家还记得罗根被包括入天启教的下一次行动中了吧。莉莉的如此行动显然会让天启教之前的准备落空。
现在已经知道行动会落空的麦莉并没有更多的动作，她并不准备提醒在维嘉的教众放弃行动。
鲍伯继续了，“下午，莉莉在按鲁特的命令，去联系血液供应商的时候，抄了一份维嘉的血液市场清单，送给罗素了。”
弗兰克对这个感兴趣，对扎克，“我以为维嘉的血液市场，被你重新分配过了，你没有留给罗素一份报告么。”
“我留了。”扎克侧头，“但鲁特用不用，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实话，“而且现在吸血鬼氏族的价格调整。”茨密希、卡帕多西亚的价格对调，“我之前整理的情报也过时了。”
弗兰克点了下头，看鲍伯，“莉莉做这些事，都没有告知鲁特么？”
鲍伯摇头，“书稿里非常明确的写了莉莉在回答她做这些事的对象时，都撒了谎。所以，结论，都瞒着鲁特了。”
莉莉的动机，似乎值得探讨一下。
麦莉放下了报纸，但没有要让出的意思，“挺好的。”脸上有笑容，“一方面是我的天启教，意在解析如今魔宴社会中人类和异族的关系。一方面是血液市场，也就是魔宴将西部塑造成如今这个样子的起源吸血鬼和人类的血液交易。一个主角，展现了西部社会的一切。”
啧。值得讨论的动机，是莉莉的个人动机，不是韦斯特写这个角色的动机。
麦莉的话被无视了。扎克：“天启教的复仇，我能理解，莉莉可能是担心告知鲁特后会被命令停止。毕竟复仇是她的私心，并不关乎维嘉的社会稳定。从之前书稿中看，莉莉并不喜欢她生活的环境，人类对她毫无尊重且充满恶意。所以……”扎克看了眼弗兰克，“她或许在心中讨厌站在西部社会最高层、造就了这一切的吸血鬼，特别是鲁特。”
弗兰克想了一会儿，点了下头，神情无所谓的说了句，“我没意见。”当然没有，魔宴吸血鬼对西部社会做了什么，和他没一丁点儿关系。
“这个莉莉，有希望成为友军呢~可惜啊~”麦莉插了一句。
继续被无视。
扎克，“至于血液市场的事，我觉得莉莉也有私心。”扎克皱了下眉，“罗素的主要业务是吧人类的血液交易给吸血鬼。”就是卖给吸血鬼的，“我不觉得莉莉是在真心帮助罗素。”刚才已经得出了结论莉莉八成讨厌吸血鬼不是么，那么，帮助一个给吸血鬼供应食物的供应商，就很值得琢磨了。
对鲍伯来说，这一切都只是对西部社会的知识获取，所以，分析这种事，他不怎么感兴趣，“反正只要这个故事被继续写，我们早晚会知道了。倒是现在，我明白的东西有，西部异族的身份分配系统。”他皱了下眉，“看上去，吸血鬼是有直接控制异族人类身份权力的。莉莉伪造的签名让三个异族从工作领域、定居地址，可以说整个生活方式彻底改变。”鲍伯似乎有些疑惑，“这正常吗？现在的文明，生活方式可以这么轻松的改变吗？”
这不是吸血鬼能够回答的问题，吸血鬼改变生活方式是太正常的事情。
所以，回答的，是莉莉，“当然不正常。”翻了白眼，“我可以攻击的的异族和人类关系，依靠的就是异族稳定的生活环境。只有稳定的生活环境，才是异族和人类建立感情的基础。比如莉莉的女儿，人类和异族的婚姻。”白眼结束，“如果异族持续的像莉莉弄的这样，会毫无预兆的变更，社会的构成成分会不断的变化，社会不会稳定，西部就不会发展至此，魔宴也就没有现在的优越感了。”
弗兰克好像抓到了他在乎的重点，“我明白了，吸血鬼对异族生活方式的绝对式控制，就是西部社会稳定的基础之一。”
这个结论，扎克可以参与，略作思考，“隐秘联盟曾经也苦恼过中部异族的生态。由于隐秘联盟不会给中部异族提供稳定的生活环境，也不是提供，是根本不会管。导致中部的异族一直没有在人类的社会方面获得足够的承认，结果就是对于中部社会来说，是不存在的影子的异族，制造出了很多悲剧。”扎克顿了一下，“中部的社会中出现了一些失去正常生活能力的人类构成的职业猎人。”
这是真的悲剧。对人，对异族来说，都是。
扎克皱了下眉，“绝对控制异族的生活，我得承认，魔宴的做法或许是对的。”
莉莉也皱了下眉，她是不喜欢魔宴被表扬。
鲍伯的表情有些难受，可能对他来说，要吸收的知识有些多，不光是关于魔宴，还是隐秘联盟，“我好奇北国的异族生态是什么样的。克雷格还未对我说起过。”
扎克挑了下眉，“北国的异族很少。”在鲍伯问之前，“我不知道原因，我只能猜测和北国是纯粹的移民国家有关，它没有历史。”
历史和异族有关系么，有的。
联邦的历史是什么，联邦有两份历史，一份是印安人在这片土地上历史。另一份是殖民者带来的历史。
这两份历史啊，给联邦带来了两个神。这就是历史和异族的关系。
北国，因为是移民国家，较真的话，它有无数份历史，但这无数份历史都没有足够主导这国家的份量，于是，没有份量的历史，带不来在历史中的神。没有神，没有非人的力量在那边土地上制造非人。
“没有从联邦去到北国的异族吗？”鲍伯问的。
“有，但很少。”扎克在用自己一个世纪的生活经验说话，“我遇到的一些是从联邦中部逃过去的偷渡客。”扎克摆了摆手，“他们的生活处境还不如联邦中部。”
“为什么？”
“猎人过去追捕他们变的更肆无忌惮，在北国的猎人不用担心做的过火引起巫师家族和隐秘联盟的注意。最多，被北国的执法机构通缉，然后猎人再逃回联邦就行了。”扎克有点无奈了，“拜我在隐秘联盟曾经的作为所赐，联邦和北国的外交政策很严格，北国的执法者对这种情形毫无办法。隐秘联盟在清楚这是猎人的行动后，也会在联邦和北国的交涉中刻意阻碍。”
呃……
鲍伯没忍住笑了，“呵呵呵~怪不得北国讨厌你~”
弗兰克帮了下扎克，“这都是小事！”丢了手里的磨坊工作报告，看着鲍伯，“你是不是也该把克雷格叫回来，好好讨论一下北国茨密希的事情了。鲁特想通过你对付北国茨密希，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你有一点应对的打算么？”
“完全没有~”鲍伯好诚实。
弗兰克撇了下嘴，看向了麦莉，“昨天，你没有给答复，给了你一晚上考虑。”
这是扎克昨天故意错开的内容了
让麦莉和两个氏祖单独交流。
关于情报这方面的原因，昨天也已经解释了，这里，是另一个原因，麦莉复仇的对象。
麦莉一直都对自己的复仇很坦诚，她要对付魔宴，包括了加入魔宴的扎克，只是优先级排在最后而已。
扎克是一直可以对麦莉直说，对于破坏魔宴这一目的，扎克是从里到外的友军，只是出于麦莉一直过于强势的有恃无恐，扎克选择沉默。类似于被科隆局长和寇森警探误会为兰斯家族的手下，不解释的好处似乎大于对方知道真相扎克能保证自己不被魔宴怀疑自己的忠心，可无法保证麦莉这位演员会不会卖自己。能理解么。
现在依然无法保证麦莉不会卖扎克，比如跑去艾伦殡葬，在雷夫罗、卡帕多西亚面前阐明扎克帮助这些魔宴氏族的真心。
只是，扎克也有保障了，那就是两个氏祖。两个靠生物血统而属于魔宴，但实际上和现在的魔宴，也就是麦莉要复仇的吸血鬼组织毫无关系的氏祖。
麦莉看了眼扎克，没表情，随后转向弗兰克，回答的脸色，“好，我接受你的组队。”
弗兰克笑了一下，“很好，现在我们现在数一下人头，我们现在的夺取魔宴小队中，有你，我，扎克，艾瑟拉……”看向鲍伯，“你的克雷格。”
鲍伯笑着点了下头。
麦莉扯下嘴角，“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你最后夺取的魔宴，不会现在这个样子的，会是任何我复仇后剩下的部分，你的儿子们会死，你儿子们建立的社会，或许会崩坏，你到手的，可能只是一个破烂不堪的西部。你或许会后悔。”
“哈哈哈。”弗兰克笑的很开心，“你破坏的越彻底，我越高兴~西部现在样子，和我无关，我不会心疼~”多诚实，以及，“再烂，也不会烂过曾经的殖民战争战场~对我来说，就很好了~”
扎克的保障，就是由麦莉无法拒绝的诱-惑-她自己本来就想利用的勒森布拉氏祖（麦莉有胆量住来格兰德原因，就是她意识到了弗兰克在被魔宴利用，她就是来挑拨氏祖和魔宴关系的，现在不用她挑拨，弗兰克主动提出组队），来凝聚麦莉的立场。
麦莉的视线又回到了扎克脸上，“那你和我，哼，是私人恩怨了，你可以早就告诉我真相的，看我在你面前演戏，很有趣么。”
刚组队，就有矛盾了。不是。
扎克摆了摆手，“如果我早就告诉你了，你也不会在詹姆士面前演戏了。”扎克在说事实，“你的天启教，恐怕也就早曝光了，你想那样？”
“说到底，你只是在没发现我的所有底牌前保持观望而已，阴险。”麦莉是笑着说的。
看到没有，扎克之前对麦莉的评价很对，这并不是坏人，只是个有动机，且会付出行动的聪明女人而已，唯一的黑点是，她是反社会份子。
“你也一样，倒是，我需要提醒你一点，詹姆士那边……”
被接上了，“我会继续保持我的人设，他不需要知道天启教的真相。他依然要作为我的后备计划。”看一眼弗兰克，“如果我们失败了，巴顿市的掌权人依然是关键。”
新揭示，关于麦莉对詹姆士的执着
因为巴顿是共和的入口，如果弗兰克失败了，对付魔宴的‘帮手’，大家猜还能有谁？对了，隐秘。
25 蚂蚁与大象
汉娜来了，愤怒的，“凭什么？！明明是我父亲先死的，葬礼的预定也是我们先的，凭什么我们的葬礼安排被挤掉了！”
犹豫扎克不想理这个来自西部的……麻烦妹子，露易丝去应付的，“因为查普曼是警察，葬礼的日程是巴顿警局办的，如果你一个外地人准备和巴顿的全体警察讲道理，请随意~”
“你们就不能做点什么么？！”汉娜并没有放弃，“你们是吸血鬼，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服从警察的安排！”
呵，这家伙又把西部的社会常识带到格兰德了西部的警察和吸血鬼相互不对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法律维护者和社会强权者，不多重复了。
露易丝的回答是，“怎么不可能？他们是警察，任何市民都尊重、热爱的警察。我们是吸血鬼，但我们也是巴顿市民。”
“什么……”汉娜用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露易丝没给汉娜任何机会，不与理会，去地下室帮扎克。
扎克在整理查普曼的遗体。过会儿，查普曼的家人回来看遗体，警方那边的说法是昨夜因为怕家属情绪失控，没敢让人看昨夜警局很忙，詹姆士和韦斯的提前回家（收拾詹姆士的公寓），把贝奇车站的案子所有后续都丢给了警局。一边要应付媒体，一边要照顾查普曼的妻子和孩子，警局怕出问题。
今天是做完了尸检确认了死因是踩踏，所有报告、安排都做妥当，才把尸体送来，让格兰德进行修复，接待家属。
扎克已经有准备了，毕竟昨天已经看到了查普曼的伤口后背上的凹陷，现在在做的基本上就是填充，然后给查普曼穿上警局一起送来的新制服，查普曼妻儿来看的时候，不会有任何让人难受的画面呈现。
在露易丝下来之前，扎克还有个伴儿……影人万德尔。
这家伙的到来让扎克着实惊讶了一下，“你的小跟班呢？”皮克斯先生的儿子，变成影人了，记得吧。跟着万德尔学习异族生活入门的。此时没在万德尔身边。
“享受新身体，探亲中。”万德尔呈现的姿态是绕着灯光外围的黑圈儿，回答的时候，探了根黑色的触手出来，在接触灯光的边缘时被无奈的弹回。
扎克很贴心，去关了灯，万德尔可以在这黑暗的地下室里自由活动了。她缠上了查普曼的遗体。
扎克撇了下嘴，在查普曼的皮肤上拨弄几下，让万德尔让出填充物的入口，“新身体？”
“前天马萨港里的某个濒死家伙。”万德尔包着查普曼的遗体，蠕动着。这画面，有点怪异，扎克不怎么想问原因……万德尔继续解释‘新身体’，“年纪类型都是适合他的，就让他附身，趁着身体被续命的这几天，让他去中部找他父亲玩儿去了。”
“青少年？”扎克只是随口一问。
“嗯哼。”
扎克在脑中想象了一下在中部的皮克斯先生看到一个陌生的青少年跑到自己家门口叫‘父亲’的情景。呵，影人。
露易丝下来了，一时没注意到万德尔，开了灯。
“嗷，嗷，嗷，嗷……”
包覆着查普曼遗体的影子在扭曲，但怪的是，万德尔就是不放弃，冒着被抹灭的危险，继续缠着查普曼的遗体。
露易丝愣了一会儿，把灯关上了，走到扎克面前，“什么情况？”
扎克一耸肩，表示不知道。
查普曼的遗体被填充完毕，穿衣。万德尔依然贴缚着遗体。扎克是真不想问，大概类似与大象不想探究为什么蚂蚁要搬家的感觉。吸血鬼，影人，大家能懂吧。
露易丝，太年轻了，还没养成大象的心态，所以，露易丝问了，“你干嘛呢？你知道查普曼现在八成在骷髅头骨发呆吧，如果你想要找他玩儿。”露易丝一摆手，“去啊。”
几根黑影的触手缠上了查普曼遗体的脖子，类似紧紧抱的感觉，“我看起来像有玩儿的心情么？”好像有点被露易丝冒犯的感觉，“我在哀悼，我在难过，我在不想放手一个生命的消逝。”被冒犯的原因是“所以别跟我说查普曼在哪里好好的呆着，他死了，这就是他的尸体！”
扎克继续保持大象的心态，认真完成穿衣工作，拉平警服上的每一个褶皱。
露易丝没得到扎克的辅助，撇了下嘴，坚持自己的观点，“查普曼的生命没有消失，他就在某处好好的呆着。或许一些人类，他的家人有理由哀悼，但你，绝对没有。”露易丝没准备退让。
扎克从警方送来的箱子中拿出各种徽章，往查普曼身上带……“看，巴顿市民胸章~查普曼也有为市长投票哦~”
没人理扎克。
万德尔，“人类会哀悼？哼，人类才是那些会幻想查普曼在某处好好的呆着的家伙。”这话……有点难理解啊，没事儿，万德尔解释的很快，“葬礼上说逝者会去天堂的家伙就是人类！”神父、牧师之流，“人类才是那些会抱着无聊幻想以为死亡后世界的家伙！我？只有我才最清楚”如果不是查普曼已经死了，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快被万德尔的包覆挤残了，“死了就是死了！曾经鲜活的活动在这个世界上身体！烂了！坏了！再也动不了了！”
扎克扯了嘴角，拉撑佩戴了过多的徽章而皱起的警服前襟，大象，被动的意识到了蚂蚁的心理了，“你在难过你曾经附身过的**腐烂了，对么，根本和查普曼没有关系，你哀悼的，只是这具**而已。”
露易丝本能的，“呃。”不想说话了。
“是。”包覆的更紧了。
扎克倒是有了点安慰之心，“想开点吧，查普曼的**也不过是你漫长存在中附身过的一具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但它是特别的！”注意，是‘它’，‘查普曼’已经被抛弃，现在讨论的，只是**，“它是唯一一具在我附身后还存活下来的身体！”
都还记得影人的附身，只是强行延续濒死者的寿命吧，多不过一周，该死的还是要死。
“现在你听起来就有点病态了。”扎克现在决定站露易丝这边了，“查普曼活下来是我治愈了他，只是……世界中无数巧合中的一件。你现在过于着迷一件巧合，是病。”
“是病么。”万德尔好像也不准备听扎克的理性劝说，“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承认我存在的**，就这样的坏掉了。而我的难过，是我的病？”
呃。这就没办法了。万德尔说的没错，查普曼确实是唯一承认万德尔在影子外存在感的人类。
记得么，万德尔骚-扰-过查普曼（在警局里，扎克登记帕帕午夜三年前取走巴顿异族部件（尚恩的构成）时，万德尔想隐瞒自己的骸骨被帕帕午夜拿走的事实，让查普曼去帮忙转移骸骨。），靠影子获得存在感而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影人，是不可能骚扰任何一个人类的你被影子骚扰过么？有的话请去看病。
但她骚-扰-过查普曼，因为查普曼承认影子中生物，万德尔的存在。
扎克也不说话了，没人阻止万德尔抒发她‘病态’的执着了，“别溃烂，别坏掉，别闭着眼，醒过来，活过来，我需要你……”
扎克和露易丝迅速离开这里，真心呆不下去。
别担心万德尔，如果有人担心的话。怎么说呢，你见过迷路的蚂蚁么？不管绕多少个圈儿，她总会走上正轨的。低等生物嘛，生存的道路，只有那一条，她早晚回去。
回到地面。更奇妙的情况在发生中。
“呦~这不是格兰德先生的前妻吗？”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这里的汉娜在挑衅墨菲。
又是蚂蚁和大象的情况。蚂蚁爬上了大象的脚趾，大象继续前行。
墨菲看都没看汉娜的撇了眼扎克，晃了晃手里的红色瓶子，“我渴（饿）了。”
墨菲这行动的意义在于，告诉扎克，她又去格兰德的食物储备中拿食物了。自然不是格兰德家畜血，是赛瑞斯送来的食物，更具体点儿，今天清早送来的新品一种人类免疫系统疾病的患者的血。给大家看一下弗兰克和鲍伯的评价。
弗兰克，“恶心！”一如既往的。
鲍伯，“天啊！我全身都沸腾起来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治愈我自己！我像是在被无数个自己群殴！我除了治愈我自己，我什么都做不了！你确定这是食物？”
赛瑞斯的回答，“是，中部的外族吸血鬼说曾经的凡卓大量囤积过这种血，隐秘联盟走后才流出到市场上。阿尔法和莫卡维花了好多钱才收购过来。”
墨菲抬手喝了一口，没任何反应，“我更渴了。”转身进格兰德，应该是去拿新的食物。
汉娜好像没准备放过墨菲，不怪她，昨天的墨菲，给她留下了错误的印象戏剧化。那句跨越格兰德后院的‘别勾-引-我前夫’，没忘吧。
一个坚持土葬的原因是为了让信仰判定自己的父亲会下地狱的女人，大概爱的就是这种戏剧化。毕竟，露易丝刚才并没有给她机会，不是么。
对，我们在这里，就是要恶意腹诽汉娜对托瑞多的动机！
“正好，我也渴了，顺手呗~”汉娜笑着拍了下墨菲，仿佛很熟。
墨菲转身就握住了汉娜的手，“再碰我一次，你……”
“后悔？”汉娜一脸微笑，虽然她的手已经明显的变形，墨菲并没有留情。汉娜继续，“你只是给了我个理由，对你的前夫撒娇，求治愈~”
墨菲顿了一下，干脆的，“好。”咔嚓，丢下一只手已经彻底扭曲的汉娜进了格兰德。
露易丝在扎克身边明显的身体紧绷了一下，扎克也皱着眉。
昨天这对兄妹就明说了他们来巴顿旅行的根本原因是托瑞多。虽然他们来之前的预期的托瑞多不是扎克，是伊莱，但，在和扎克接触后，显然，特别是这位妹妹汉娜，对托瑞多的动机远超少女时代的叛逆偶像！
汉娜另一只手按着变形的手，歪斜着一边身体走过来了，整张脸都在抽搐，但还强行的用满脸汗珠的脸挤了个微笑对着扎克，“格，格兰德先生~帮，帮把手怎么样~看~你的员工在看呢~我，我可保证不了我还能忍多久~”
扎克抬手，瞬间被露易丝按回去，挡在汉娜面前，“你能忍到走入格兰德么。”
汉娜执着的试图越过露易丝的阻挡，“我觉得不行……”
瞬间出现红色接住她的视线，“你可以。”是露易丝，眼中红色的消退和微笑的展现并行，“我相信你可以的~”抬手就按住汉娜的肩膀，强行转身，“走吧。”
两个女人走在前面了，扎克脸色不怎么好的准备跟上。不想被露易丝回头一瞪，“你，出门，现在。”
“出门？我要去哪里？”扎克有点无辜。
“不管，反正不要在家里呆着。”露易丝没给扎克讨论的余地。
扎克站在原地了，看着露易丝推着汉娜上了后廊，比起考虑自己能去哪里，扎克更想弄明白此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格，格兰德先生喜欢强势一点儿的女……”汉娜的这句尽力偏头试图对扎克说完的话，被露易丝一个推攘打断了。露易丝关门前，“天黑之前不准回来！”
好吧，没得商量了，扎克被从自己的家里驱逐出来了。
在土石路上小发一会儿呆。看看南方，早上弗兰克和麦莉的组队后，两人跑去传承者的农庄了昆因夫人在那里和巴顿夫人讨论纽顿雷夫罗的安排，弗兰克觉得对西部吸血鬼有更深了解的麦莉可以提供点信息。
扎克又看了看东方。法尔肯集团下建设中的新港口，因为马萨港的灾难，被迫临时开启接受船只接纳的工作，报纸上有写，麦莉走后扎克终于得以阅读的报道。报道中配的照片，菲奥娜和媚妖莱利双双出境。
扎克又看向了西方。脑袋空了一会儿，西方好像什么都没有哎~扎克抬步往西方走。
走了十秒吧，扎克叹了口气，垂直的转向，往北。
北方……呵呵，和詹姆士‘长得’一摸一样的奥兰多菲斯科~
26 警探的工作
扎克坐在詹姆士的办公桌前，有些呆傻的看着周围忙碌的警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呆傻只是种相对而言的状态，在身边所有生物都忙碌的做着什么的时候，扎克像个被漏掉的零件，不知道自己存在意义的被放在一边，看着精密、复杂、名为世界的机器在其它零件的驱动下紧密运转着，然后扎克自己，是多余的。
“谁让你坐在这里的？”
终于，有人和扎克说话了。
扎克侧头，看着一张女人面孔，呃，好像是詹姆士的直接上司，凶杀组的组长，“达西局长。”扎克诚实了回答了问题，“他在外面回答记者问题的时候看到了等待兰斯警探的我，让我进来了。”
女组长皱了下眉，“所以你不是来拿我们可能遗漏的查普曼所有物？”扯起嘴角，“算了。”警局现在谁不知道这位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呵呵，不止是殡葬业者啊，“那你要找的人呢？兰斯呢？”啧一声，看眼韦斯的空办公桌，“韦斯呢？”
意义就是这对搭档都不见人影。
扎克摇了下头，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这位组长手里拿着的文件，封皮上印着红色的‘凶杀’。
女组长的视线跟着扎克的视线落到了自己手里的文件上，仿佛是本能的，拿着文件的手背到身后了。
扎克也立马摆了自觉的微笑，将视线转开，开始认真的观察詹姆士桌子上的杂物。照片、铅笔、削笔刀之类的……
女组长表情不怎么友善的看了一会儿扎克，这不友善不是什么威胁，只是……心理状态的表达。她转身回办公室了，丢下一句，“等兰斯和韦斯决定露面了，让他们来见我。”
“遵命。”扎克答应了。
然后继续呆傻。
状态呆傻不代表扎克没有一点收获，哎，毕竟是一个深入警局的吸血鬼，各种扎克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信息，都无视扎克的意志，展现在扎克的感官前。
比如，扎克知道了北区警局成立了专门调查马萨港灾难发生原因的小组。现在清楚的信息是，那艘肇事的货轮，明显违背了马萨港法规在满载入港的12个小时内就再次出航，远低于马萨港硬性规定的检修、维护周期，和船员的工作休息时长。
倒是大家没忽略一件事吧，委托祖们事务所的、偷渡来巴顿的共和异族在那艘船上，然后小白团伙要转移出巴顿的活尸也在那艘船上。
这算是解释了。
按照这样的趋势，感觉这场灾难的责任方，有着落了。
“谁让你坐在这里的！”
一样的话，不一样的语气和声音。
扎克回头，“兰斯警探~”放在脸上的惊喜，“你终于出现了~我等了好久了~”
詹姆士根本懒得接话，扯着扎克推开座位，自己坐下，拉开抽屉后把一密封的文件袋丢入了抽屉。
扎克听着声音推测，“这是奥兰多菲斯科的证件么。”
詹姆士盯着扎克，用力的关上抽屉。
扎克歪了下头，也看了韦斯一眼，“你们的组长，让我传话，你们出现了，去找她。好像是有案子。”
刚坐下的韦斯没什么表情，马上就又站起来了，朝扎克点了下头算是感谢传话，先走了一步。
至于詹姆士嘛，离开自己的座位前，瞪一眼扎克，“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平民！”
好像扎克会听似得。
重新坐回詹姆士的座位，扎克直接开了詹姆士的抽屉，刚才密封的文件袋打开。果然，是奥兰多菲斯科的证件和一些文件。
扎克翻了一下，拿出一份文件，是鉴定书。
显然，奥兰多菲斯科的证件，是真的。身份证、社保、驾照、护照……都由联邦正规当局制作发放。联邦这个国家，是承认奥兰多菲斯科的存在的，进一步，世界是承认有奥兰多菲斯科这个人类存在的。
但是，扎克接下来的翻看的文件，也说明了一件事奥兰多菲斯科并不存在。
詹姆士有用文件证明，首先，奥兰多菲斯科的出生不存在。詹姆士有调取出生证明上的医院记录，奥兰多菲斯科出生的日期，没有这个人被从一个女人的身体中扯出来的记录……
不是我要用这么恶意的方式描述，是詹姆士在文件上的笔记带着清晰可见的愤怒。笔力快穿透纸张的那种。
然后，奥兰多菲斯科的生平，不存在。他毕业的学校，没有这个人的学号记录。他的社保记录，没有任何医疗、工作痕迹。他的……
扎克皱了下眉，现在算是知道詹姆士和韦斯不在这里办公的时间是去干什么了，但是，同时知道的，也有奥兰多菲斯科，至少不是用于取代詹姆士身份的威胁了，因为这个人，物理层面上，不存在。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使用过假的证件，我希望没有。但使用假证件的意义，就在当世界需要验证你身份的时候……比如你的年龄够不够使用酒精时，被误导。
对，误导，这词没错，毕竟是假的证件。那，如果这些只有稍微误导作用假的证件，是由合法当局发放的真证件呢？
所以，从奥兰多菲斯科拥有全面的、真的、证件这个事实可以得出结论。如果詹姆士使用这个奥兰多菲斯科的证件，进行什么活动，若碰上了身份需要被世界验证的时刻，詹姆士，就是奥兰多菲斯科。
身份有被替换‘危机’的，不是詹姆士，是物理不存在的奥兰多菲斯科。
有人在给詹姆士做安排，当詹姆士兰斯的身份不在适合在这个世界中活动时，詹姆士可以使用的身份。
扎克收回了文件，放回抽屉，继续对着詹姆士桌上的事物发呆。
扎克已经有非常明确的结论，相信詹姆士自己也有。要讨论这件事的话，反正不可能在警局……
提示，是詹姆士桌上的照片。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曾经詹姆士的办公桌上是有他和他父亲的合照的。现在没有了。
给一个物理层面不存在的人安排全套合法的证件，这个家伙，必须在高位上，不是么。哼，还得在他依然在高位上时才行。我们知道的，收集完证据的凯特，快回来了。
扎克大概呆了十分钟吧，詹姆士和韦斯回来了。
不出所料，詹姆士手里拿着刚才被组长拿过的凶杀案件。
扎克这次很自觉，主动让位。不想詹姆士韦斯根本没准备坐下，两人抓了外套就准备离开的样子。
“跟上啊！”詹姆士出发前瞪了眼扎克。
“哦~”扎克小跑的跟上了。
连续两天能坐上警车，对一个平民来说，是很特殊的体验。特别是第一次乘坐的警车主人，还挂了的前提下，扎克很低姿态的，“什么案子？”
在开车的詹姆士没回答，翻看文件的韦斯回答的，“派斯英的一个印安人被谋杀了。”递了份已经看过的文件给扎克。
由于把警方文件递给一介平民的动作太过流畅，韦斯被詹姆士瞪了一眼。韦斯怼了回去，“瞪我干什么。你在他那里住了那么长时间，我有因为你给他看的警方文件瞪你？”
詹姆士脸色阴沉的专心开车了。
扎克无意挑拨这和谐的搭档关系，看着文件，“我知道这个人死者，他是丝贝拉手下的一个巫师。”皱着眉，“这种事件怎么会落到警察手上？”
这质疑，有点冒犯。任何发生在合法公民身上的案件，都会落到警察手上，毕竟，这就是公民纳税的原因。但，这车里至少没人觉得被冒犯。我们都实际点儿，丝贝拉的一个手下死了，从各种意义上，警察都不可能有插手的可能。丝贝拉会自己解决。
扎克接过了韦斯递来的新文件，“强迫性毒杀？”文件上注明了死者的身体经历了非常恶劣的过敏反应，并导致最终死亡。并说明了谋杀判断的原因死者身体上有大量的束缚创伤，这意味着死者是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接触过敏诱因的。
“尸体是在家里被发现的，但死者家里的初步鉴定结果是并没有争斗的痕迹，所以，尸体被转移过。”再递给扎克一张文件。
扎克扫了一眼，“谁报的案？”
“邻居。”继续递文件给扎克。
扎克也就继续看，“麦斯？（和本杰明一起经历纽顿狼人战斗的水货巫师）呃，所以报案人和死者都是丝贝拉的人。”
韦斯的脑筋转的很快，“你是说是丝贝拉转移的尸体？并故意让案件进入警方系统的？”
“我什么都没说。”扎克可不想现在都得出任何结论，放下了文件，往车前行的道路看了一眼，一撇嘴，“左转，有人来接我们了。”
詹姆士脸色阴沉的照做了。
“我还好奇，我们仰仗的警察局会派谁来调查这案子。”丝贝拉，在街边的公共长椅上……喂鸽子，“结果，是你们么。”
这大概是故意策划的出场姿态，啧，毕竟是个巫师，她在街边喂鲨鱼都不值得奇怪。
车上的人没准备下车，交给了扎克。
扎克伸了个脑袋对着丝贝拉，“你要回派斯英么，正好，顺路~坐兰斯警探的车回家，这待遇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哦~”出场姿态，扎克可不会输丝贝拉。
丝贝拉拍了披肩，赶走鸽子，看了眼扎克，然后翻了白眼，起身，挪着脚步走过来了。
扎克绅士的开了车门，让出了方便的座位。
上车，在詹姆士重新转向前行的同时，丝贝拉对扎克，“你怎么也在这里。”那种‘你爱回不回的’问句。
“巧合。”扎克也就随便回答了，刚才被递到自己这里的文件，全部专递给丝贝拉，当然，眼神有征求韦斯的同意。
丝贝拉看了一会儿，“不是毒杀。”直接否定了警察的判断，“死因是那些束缚创伤。”看了眼专心听的韦斯，“身体被束缚在原地，灵魂被抽出来了。”
詹姆士一个不稳，差点撞上路灯。
可以理解，扎克在韦斯的脸色也开始难受时整理的一下措辞，对丝贝拉，“而你把这种案子，放给了巴顿警局。”这不是害人么。
丝贝拉撇了眼扎克，继续了，“我们有试着拯救他。”看着文件上附带的照片，“因为没有了灵魂，身体已经开始进入**，吸血鬼的血不起作用。”
扎克抿了下嘴，没插话。
“但幸运的是，我们实验室里，有海妖实验体，马萨港战斗捕获的。我们强迫海妖使用了生命之息。至少让这具已经开始**的身体，重新获得生命。”
扎克还是没说话。
那丝贝拉继续，“但，没有灵魂的身体，是不能延续生命的。”看了眼努力想听，但有全身在排斥的韦斯，故意的，“至少对人类这个种族来说，是这样的。”
差不多到底线了，韦斯放弃了努力，拿起了地图，专心给詹姆士导航了，“前面右转。”
“我知道怎么开去派斯英！”
这对搭档的默契，真是‘好’的没话说。
别管两个人类，扎克开口了，没评价丝贝拉恶心警探的行为，“‘将军’被海妖复活的手下，是靠恶魔迈克召回了已经在地狱灵魂。这个人……”等丝贝拉补完。
丝贝拉补完了，“我们找不到他的灵魂在哪里。”看着扎克，“不在这个世界，不在盗贼圣主的世界里。”啧，丝贝拉也是无语，不放过任何一个诋毁圣主信仰的机会。
扎克无视了后面那句，“不在这个世界？”抬手转动了一下顶针，现在是塞姆展示存在感的好时机。塞姆出声了，“给我点时间准备，我能帮你找到他的灵魂，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他存在过。”不愧为灵魂方面专家的语气。
“哼，给我时间准备我也可以，还用不着别人。”丝贝拉也是‘熟络’，直接按下了扎克带顶针的手，“问题是，我们没有时间。不该拥有生命的东西，需要让生命延续下去。”
这算是话题推进的进展了。扎克接了提示，看着丝贝拉，“你们准备用北国茨密希的班林技术，保存这个人的生命。”
丝贝拉也不点头，接着说了，并重新拿起了文件，“于是就出现这类似过敏反应的情况。他的身体，似乎……”皱着眉，“排斥本应该给他提供延续生命的环境，开始激烈的机体破坏反应。所有器官都在肿胀、发炎、停止工作。救不了他了。”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扎克看了眼窗外，已经进入派斯英的范围了，警探即将到达尸体所在的位置。异族部分的讨论，暂时够了，扎克重新定义话题，“引入巴顿警局的原因？”
丝贝拉放下了文件，目光没有聚焦，“他是个叛徒，诺菲勒发现他在收集我们的研究资料，并在和身份不明的人来往交易……”
呃。转折。
“但在发现他的情报买家是谁前，我们不准备动他的。有人，抢先了。”丝贝拉把话说完了，目光恢复聚焦的看着扎克。
扎克扯了嘴角，算是给两个警探解释吧，“你不关心谁杀了他对么，你只想通过警方的调查找出这家伙的交易渠道。”
“是的，理清人际网络，找到一个人隐藏在外表下的肮脏秘密，这不就是警察的专业么。”丝贝拉整理了一下披肩，“顺便，警察还可能抓到个危险的凶手，多好。”
28 造物
任何东西，被武器化，都不是件好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都还记得‘柯尔特’吧，被帕帕午夜武器化的凡卓之血。
扎克不太想继续喂养丝贝拉的自豪了，“所以这就是让某人全身出现激烈过敏反应的原因么。看起来你们制造的三姓之盒，也不怎么牢靠。”
丝贝拉在车上的就有说，巫师们最初是准备保存叛徒的身体的，不是么。
丝贝拉的手从三姓之盒的壁面上收回，哼了一声，“保存一个没有灵魂的身体，还用不着这个。”对扎克招了招手，示意跟上，“你不会以为三姓之盒的创造过程那么轻松简单吧。”出了实验室，继续旋转往下，“我们做过很多，恩，怎么说呢……阶段性创造。”
扎克安静的跟着，再次进入一个新的实验室。这次的空间不再空旷了，扎克看到了巫师和瑞默尔吸血鬼，围绕着一个巨型的红色球体，做着扎克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工作。
即使相隔很远，扎克也需要仰头才能看到球体的顶端，很自然的问题，“这是什么。”
“我们还没有闲到给阶段性创造命名的地步。”丝贝拉挥手，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通道，带扎克靠近，“你就叫它红球吧。”好随便。
扎克无心体会丝贝拉的随便，靠近后，扎克看到了让任何生物都会极其不适的画面
远看还算平滑的红色球面在靠近后，就能看到其表面上的凹凸坑洼。越来越清晰，凹陷的，是被束缚的生物，扭曲的形状；突起的，是同样扭曲的生物身体。这只是静态的画面，动态的，往下。
红色的、仿佛流质的膜在不断推挤球体表面上突起的生物身体，直到啪嗒一声，那些扭曲的生物身体被彻底挤出红色的膜，掉下地面，在球体的表面留下一个逐渐在红色的膜状物流转下平复、并在次缓慢推挤而出的突起，排挤出新的生物身体。重复。
扎克扯了下嘴角，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生物身体被工作的人拖走，在球体的外径再次被投入球体的最上方，重复问题，“这是什么。”
语境，就像第一次见到共和餐具的联邦人
“这是什么？”
“筷子。”
“哦。恩，那，筷子是什么？”
扎克并没有期待丝贝拉的回答会简单如‘拿着，夹食物的工具’这么简单。但，丝贝拉的回答，真的就这么简单：“融素过滤。”
由于扎克还记得融素是什么，没多问。
对那些忘记的人，融素，是帕帕午夜用来改造生物的某种物质。狼人身体中有这东西，曾经变成男性的海妖身体中有这东西……而且，曾经丝贝拉和约翰成功将这种东西短暂的从海妖的身体中分离出来，让当时还在请求巫师帮助的海妖暂时恢复女性的身体。以及，让约翰在格兰德对本杰明说出过‘狼人可能被治愈’的豪言。
扎克说的，是逻辑后的结论，“所以这就是你们从狼人身体中过滤、还原出吸血鬼血的方式。”
“效率不怎么高，但，至少是有效的。”往某个方向指了一下。
扎克看了一眼，约翰的视线在扎克看过去的瞬间躲开，钻入了人群里。
丝贝拉摇了摇头，“约翰一直在研究优化的技术。”一摆手，“在那他有成果之前，只能用这种塞身体的方……”
话音未落，暗红的巫术咒文暴起，将地面上弹起的某个生物按在了地上。
众多巫师和瑞默尔的包围下，扎克看清了地上被按住的东西，是个男性海妖。
丝贝拉撇了一眼就继续说话了，“……式，诱导融素自动进入生物体内完成改造。”
扎克看着出现的海妖被群起的攻击碾成渣，很快，就有人推着清理车来清洗短暂虐杀留下的痕迹，并有新的、被束缚成扭曲姿态的生物身体被投入球体。
扎克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简单来说，这个红色的巨型球，就是个被动的帕帕午夜造物制造器。你们吧帕帕午夜改造过的生物原型丢进去，刻意的催化，重建那些生物变异的过程，让那些生物转变成为帕帕午夜改造后的物种，以此来消耗球体内部的融素。”
“就像我说的，没有效率，但，是现在我们唯一有效的方式。”丝贝拉显然知道扎克在表达什么，看着扎克，“也如你所见，所有发生变化的生物会瞬间没抹杀。”比如刚才的男性海妖，丝贝拉的重点，“我们，没有在帮帕帕午夜制造造物。”
“而这些显然不是自愿、被强行丢进去后并在最后别灭杀的生物？”扎克皱着眉。
“我们没有在外面的世界中乱捕获原料。”注意丝贝拉的措辞，“如果你是想问这个话。”丝贝拉微微抿了下嘴，“帕帕午夜在共和进行过大量的改造实验，这你是知道的，墨应该告诉过你。正好，在那个弥勒还没有开始仗着本杰明的事务所保护那些偷渡来的共和异族之前，我们储备了一些共和异族，你可以问朵拉和布米求证。然后，就是约翰刚好对帕帕午夜在共和的异族实验有非常浓烈的兴趣。”转头想再去找约翰，约翰已经没有人影了，“所以制造了这个。”
扎克不想评价。能评价什么呢？一切曾经零散了解的信息和资源，都没有被浪费掉？扎克倒希望自己永远不用知道这些信息和资源被用在什么上了。
丝贝拉无所谓的摆了下手，“只能这研究注定会继续下去，前天的马萨港，又让我们补充了大量的海妖。”脸上有笑意，“总有一天，我们能发明更符合人道主义的创造的。”
呵，丝贝拉很清楚这里发生的情况，不人道啊。
扎克不想讨论这个了，“是这个让那个叛徒的身体过敏的。”
丝贝拉点头了，“本意是重建帕帕午夜制造死徒的过程。”丝贝拉皱了下眉，随手抓了个巫师过来，命令，“昨天的记录。”
那个巫师行动很快，领命后半分钟就回来了，递给丝贝拉一个份文件。丝贝拉直接递给扎克了。
扎克翻开，递回去，“我看不懂，你描述一下。”
丝贝拉撇了下嘴，照着记录念的，“流程制定人：约翰。监督人：约翰。执行人：xx、xx。执行辅助……”
“重点。”扎克也撇了下嘴。
丝贝拉快速翻了页扫视，快速的转述，“死徒制造的准备流程没有任何问题，心脏上的斜十字很稳定，没有被身体排斥。反复丢入红球后的前三次融素诱导尝试没有任何效果，叛徒的身体三次毫无变化的被排出。第四次，约翰做了调整，杀死了身体以贴合死徒的属性。同样的失败。第五次……”
扎克准备打断虽然是叛徒，但也不至于重复的被谋杀吧……
丝贝拉直接白了眼扎克，打消扎克做无意义评论的**，不过也够贴心的再次加快了语速，“约翰激发了一个游魂的缚带，强行连接上身体，再次试图重现死徒的特性，异变在这一次发生。”丝贝拉合上了文件，“约翰察觉了红球内部的异常反应，强行拖出了还在反应中叛徒身体。”抬手往上指，“就是地面上警探手里警方文件中照片的样子了，身体呈现出了激烈的过敏反应状态。”丝贝拉放下手，“身体中的器官、组织彻底崩坏，那显然不是死徒。”
“海妖的生命之息也无法再复活他了么。”
丝贝拉摇头，“海妖的生命之息是让**的**重新获得生命。不是重建彻底崩坏身体。”丝贝拉似乎真的惋惜，“你应该读一下警方的尸检报告，那具尸体连基本的神经反射都维持不住。我们试过了，秒活秒死。没有意义。”
扎克在努力寻找被漏掉的东西，“灵魂呢？那个被约翰强行连接上身体的游魂呢？只要他能存活瞬间，吸血鬼的血应该就能治愈身体上的伤害。”
“我们也试过了。”丝贝拉再次摇头，并没有认为扎克是在冒犯巫师们的全面，“我能理解约翰使用游魂，是想模拟死徒的灵魂，但在红球中，发生了些他都不理解的事情，那个强行连接上身体的游魂，死亡了，消失了。之后约翰再次试图连接灵魂，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仿佛……”丝贝拉皱了眉，“那具身体已经不想灵魂了。”
扎克没说话，说话的是手指上顶针。
塞姆，“你们怕不是制造出了一个狼人。”
丝贝拉安静了三秒。应该是要用来思考。
三秒个人的安静，在这个周围有忙碌工作的巫师和瑞默尔的环境中，根本没有意义，周围的嘈杂不可能让人安心思考。
丝贝拉猛的高举右手，“安静！！”
整个实验室都安静了。
丝贝拉放下手，没有继续思考，一步靠近扎克，不管扎克是否同意的……牵起了扎克手，捧在面前，对着一只顶针，“为什么你说我们制造了一个狼人？”
“因为这听起来就是狼人诞生需要的所有因素都在这里。”
安静的实验室里，所有人都能听到塞姆的声音。
“**的死亡、**复生，以及灵魂的死亡。你刚说了，那具尸体不再接受新的灵魂，不是么。我猜，是之前的游魂已经死亡成为身体中的狼。”
扎克手背上，是丝贝拉略微粗重的呼吸喷吐。有些不怎么舒服，扎克试图抽手，被丝贝拉用力抓住，不放开，“不！冈格罗的血，月圆，这里没有！”
“但这个红球，就是冈格罗的血加月圆，不是么。这个红球是狼人尸体的集合没错吧，你们需要过滤融素的原材料。”
“不。”丝贝拉依然在否认，“我们在这里做的，不过是反向解析帕帕午夜造物过程然后试图重现。约翰的确摸索出了一些造物的原理，靠着这个进行了还原。但我们对帕帕午夜造物的技术依然知之甚少，更不用说制造狼人的……”
塞姆打断了，“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你们还能自信的在这里干的火热，试图重现我们神的创造，我是真心要佩服你们的勇气和自大。”有记得的么，塞姆，并不和正常巫师那样帕帕午夜。呃，这是个热爱狼人、并第一个忠诚于吸血鬼的巫师。所以，其他巫师是正常的，塞姆才是那个不正常的异类。
趁着丝贝拉凝固的时刻，扎克抽回了手，不说一句话的转身快步往外走。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约翰，“你，你去哪里？”约翰的声音在颤抖。
扎克有回头看一眼脸色已然惨白的约翰，保持脚步的回答，“回地面，我需要告诉两位警探，北区警局里可能躺着一个狼人，没意见吧。”
约翰追了两步，“或一个怪物……”颤抖越来越严重了，“别，别忘了我是按，按照死徒的研究规划的流程……如，如果，塞姆的推测是对的，我，我不知道那个东西会是什么……”
完美，情况，更‘好’了。
扎克也不用快步了，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消失了。
还去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找两个警探说明情况？？
我们是第一天认识詹姆士么？不。还找两个警探就是浪费时间。扎克直接奔向北区警局。
扎克还是晚了。扎克还在动态视觉中定位北区警局证物鉴别科的建筑位置时，一只拖把同步了扎克的速度，把一张在飞舞的拖把条中显现的笑脸，固定在了扎克的视野正中。
扎克停止奔跑，接过‘拖把’递过来的衣物，开始替换掉自己身上已经稀烂的衣物。
“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帕帕午夜毫不避讳换衣的扎克，笑着开口了，“既失望又自豪，你能理解吗~”
扎克不想说话，换好了衣服，以人类的正常速度转身往派斯英回。
帕帕午夜依然成功的把他那在拖把头中的笑脸固定在了扎克的视野中央，“我失望的是他们侮辱了‘武器化’~”
扎克能做的，就是双眼故意失焦，至少能让自己视野中心的那张脸，模糊一点儿。
“我的‘柯尔特’可以塞到口袋里、可以插在腰带上、可以……”一长串关于便携式武器的描述后，“三姓之盒？哎呀呀，失望~”我们怎么形容三姓之盒外观的？对，两副并排的棺材。
帕帕午夜没完，“被死徒契约束缚的狼人~~~”
扎克努力了，视野中模糊的笑脸，清晰了，似乎这个巫术之神，已经掌控了扎克视线的一切动向，不管扎克把聚焦调到哪里，远近左右，帕帕午夜的笑脸都在最清晰的那个点上。
“我都制造不出来的东西~自豪~~”以及，“告诉丝贝拉~她可以拿回她的儿子（瑞文奇）了，我不需要了~”
扎克视野中笑脸消失的同时，身后，北区警局的方向出现了骚乱。
蹲守在警局外的媒体们，在疯狂传播一条明天的头条，“巴顿警局被盗了！”
29 悲哀与洞
警察调查案件的两个重点，动机和证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对谋杀案来说，警察要做的，就是发现谁有杀人的想法，然后证明谁把这想法变成行动了。
如果剥除警察被社会赋予的包装，这不过是个向所有人证明，人性有多悲哀的职业。有数量壮观的人有‘想法’，而‘行动’的，通常只有一个。大家就要认为，悲哀在数量比较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不，悲哀的是，行动，只需要一个人。
扎克在一家饮料店找到了詹姆士，“韦斯说你需要点私人空间。”一边这么说，扎克一边坐在了詹姆士身边。
詹姆士要维护自己的私人空间？呵，他倒是想，但仿佛他能推开扎克似得。被动的接受自己的安静时刻被吸血鬼打断，詹姆士撇一眼扎克，“你穿的谁的衣服？丑死了。”
“帕帕午夜的。”扎克随口回答，无视詹姆士的表情，“我希望你在这里偷懒，是因为你对这件谋杀案有些头绪。”扎克的希望，是真诚的，原因，别疑问，之后再对詹姆士揭晓。
詹姆士没正面回答，“哼，你又在乎什么。这家伙根本工作和灵魂膨胀的研究无关，他就是出卖情报，也不会对你的永生造成威胁！”
“真的？”虽然不是扎克想进行的话题，但不得不说，松了口气。有个国家（北国）、有个讨厌自己的茨密希（罗伊），掌握了威胁自己的技术，已经很有压力了，扎克不需要在冒出来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窃取灵魂膨胀的信息。
詹姆士从衣服里掏了只笔记本出来，丢给扎克，“走访问询的证词记录，死者参与的项目是‘去缚地灵化’。”在扎克投来疑惑的视线前，詹姆士，“别问我，你去参观实验室了，不是我。”
扎克只能开始翻看詹姆士记录，顺便为自己辩护一下，“我参观了让死者出现‘过敏’反应的研究。”预防针先打一次，“我不觉得会对你们破案有任何帮助。”
“没指望。”詹姆士很直接。
扎克翻了一会儿詹姆士记录，疑问，“死者大部分工作的内容，是整理共和的历史？”
先别提问，大家都和扎克有一样的困惑。
“哼。对一个在自己的所有同僚口中，天赋高过所有人的家伙来说。”詹姆士，在用另一种方式总结他的记录，“查资料的工作，真是委屈。”
我们有举个例子的，麦斯是怎么回答警探提问的？
扎克的思维转的很快，看着詹姆士的记录，“被问询的证人，都有些同情死者的工作内容么。”
詹姆士耸了下肩，“同情是个温柔的用词。”
扎克看了眼詹姆士，抿了嘴，继续翻看记录。稍微明白了一点，“很多人。”视线所指的证词记录，“似乎并没有掩饰对死者死亡的……喜悦。”
詹姆士只是抿了一口自己的饮料。
扎克开始半念半总结记录上的内容，“他们都有提，死者生前的态度……自大。特别是在中部的巫师家族到来后，丝贝拉的身边补充了大量的经受过家族培养的巫师，最早到来巴顿跟随丝贝拉的巫师们收到知识和能力的限制，被逐渐边缘化，除了死者。因为死者曾经获得过家族教育，而他总是非常乐于在曾经的同僚面前们显示这一优势……”
扎克撇了下嘴。不想评价。
詹姆士，詹姆士就更不会评价了，身为警探，这种事情，见的不要太多。
扎克继续翻，皱了眉，“诺菲勒中也有很多吸血鬼不怎么喜欢死者。”半念半总结，算是让自己跟上詹姆士的调查进度，“诺菲勒和丝贝拉手下巫师的联盟，大家都凭借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的搭档。其他巫师通常会出于自己能力受限的原因而更多的依靠经验更丰富吸血鬼对情况的判断，吸血鬼也会在经常和自己的搭档讨论总结更默契的配合方式，大家的搭档关系，都很和谐。除了死者。”
扎克挺无奈的，继续，“死者自从丝贝拉和诺菲勒结盟后，先后换了十二个吸血鬼搭档。”太多了，看一眼詹姆士，“你问询了，八个，对死者的评价都是，‘他想找死是他的事，别拉上我的永生’。”扎克摇了摇头，“除此之外，死者不和自己的搭档交流任何配合，并持续侮辱吸血鬼，还人生攻击式的诅咒诺菲勒氏族的特性，说诺菲勒就是一帮被世界一切的丑陋存在，哪怕得到永生，也该躲在阴暗中永远不要出来。”
虽然詹姆士以警探的身份，记录的事实如此，扎克还是要说一句，“诺菲勒不可能是凶手，诺菲勒不会用扯出灵魂这种方式杀人，他们就是要做，也是用吸血鬼的方式。”
詹姆士的目光直视前方，抿自己的饮料。
扎克，继续翻。
嘴角扯起来，“巫师家族的人，也不喜欢死者。原因是这家伙持续的骚-扰-怒涛和萤火的巫师，打听他曾经的家族境况，并在听说他曾经的家族在中部混的不怎么样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甚至发表过‘这就是他们把我赶出家族的后果，活该’。没人喜欢这种人。”
扎克不想继续翻了，但，詹姆士的记录就剩最后一点了，看完吧
“啧。”扎克也不想做表情了，“瑞默尔，也不喜欢死者。在某次死者发表过这样的言论后。”什么言论？扎克复述了，“‘人造人真他妈丑，还没有吸血鬼的血就不能存活？！就承认了吧，魔法没有巫术厉害！你们造出的东西就是败笔！’”
合上记录，还给詹姆士，“有句老话，叫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扎克并不是同意这句话，只是认为这句话可以总结此时的情况。
詹姆士没接扎克递还的记录，“送你了，这些东西，每一句话能带回警局。”
啊，也是。扎克收起了记录，决定再问一句，“那，问询这么多人，你有什么破案的线索了吗？”废问题，很明显吧，所有人都谋杀这个讨厌死者的动机，别忘了，还要加上这死者是个叛徒的事实。
詹姆士摇头，“韦斯去查‘去缚地灵化’的研究了。希望有关于谁对这种研究感兴趣的线索。”放下了空掉的饮料，准备起身，“我回警局再看看尸体……”
哎，扎克希望詹姆士已经有实质线索的原因回答最早的疑问，警局，詹姆士是暂时回不去了。
“詹姆士，死者的尸体被帕帕午夜偷走了。”扎克看着已经半站起来的詹姆士在动作的一半停滞了三秒。
然后，詹姆士坐回去，抬手，“服务员，给我带酒精的东西。”詹姆士的表情是，请开始解释。
扎克解释了，用了詹姆士三大杯酒精饮料的时间。
“如果我突然有种渴望印安食物的冲动，会很奇怪吗？？”詹姆士已经醉了，要怪，就怪这饮料店，太耿直吧。搂着扎克，“我就是想感受一下那些印安人吃的食物！我们去麦斯的餐厅吧~”往扎克脸上喷气，“有你~有调查他邻居谋杀案的警探我~我们说不定能免单呢~”
“你醉了。”扎克顺势提起詹姆士，“该回家了。”
回詹姆士的家，别忘了，天黑前，扎克没有自己的家。
让詹姆士酒驾是不可能的，扎克开的车，反正也算熟悉詹姆士的座驾。过程就不复述了，但车停在李斯特后街的时候，扎克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送詹姆士回家詹姆士的家里，有人。
犹豫的结果，送回家，反正詹姆士已经彻底醉死。
由于公寓里有人，扎克没有选择使用詹姆士的钥匙，而是按了门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扎克这么做，是为了展示和平的诚意。
铁门被拉开了，凯特看了眼扎克和扎克后背上趴着的詹姆士，沉默了三秒，“我以为这种时候詹姆士在工作。”凯特手里，拿着的是今天的巴顿日报。归来的记者，补上巴顿发生的事情，值得意外么。
扎克的回答，“新案件，有些复杂，他心情不好。”
凯特让开了路，扎克得以进入，直接把詹姆士背上二楼的卧室。
“你没有拆开行李。”扎克是在把詹姆士放上床的时候，看到了放在卧室门口的行李箱，款式明显是女用的，是凯特的行李箱，所以才会这么问。
“我还没决定要留在这里。”凯特也回答了，“那位麦莉李斯特小姐呢，她不住在这里了么。”
由于凯特没有语气，所以扎克无法判断凯特的心理，只能继续这问答，“她暂时住在格兰德。”
“是么。”明确的嘲讽语气，“詹姆士允许一个不知道异族存在的可怜女人呆在格兰德那种危险的地方了么。”
焦点有点模糊，扎克不太确定凯特嘲讽的是麦莉的表演，还是格兰德的环境。扎克下楼，观察着麦莉，“她只是有自觉，不该打扰你和詹姆士。”还算比较周全的回复吧。
凯特脸上的嘲讽消退，看着扎克，安静了足有半分钟，“你真的是詹姆士好朋友啊。”这感叹，挺合适的。
扎克没说什么，用朋友定义他和詹姆士关系，很温柔了。不说话，准备全程这次相遇的主控交给凯特。就是前面说的，展示和平的诚意。
凯特倒是真的再开口了，“那你的建议呢？”和扎克分居在客厅沙发的两侧，视线都在对方身上，“我应该留在这里，和詹姆士住在一起吗？”
我希望大家还记得詹姆士沙发，有多难坐。
“这要看……”扎克很小心自己的措辞，“你这次回来巴顿，准备干什么了。”
凯特给了扎克一个微笑，“我准备把詹姆士的父亲送进监狱。”
“滥用器官共享系统？”扎克摆出的是，“不至于吧。”这是从人类文明进展的角度出发的表达
器官共享系统，都记得德瑞克的解析么，就是个依靠其他人类死亡来维持运转的不可靠系统。这样的系统被滥用，只能说是文明进展的一环，滥用的人毫无争议的错了，但，必须有人向人类的文明进展展示这里有个漏洞，来补上。无关正义和人心，只是一个吸血鬼以人类文明进程的跨度来旁观评述，不是么。
“不。”凯特摇头，“挪用器官，能让他（詹姆士）父亲声誉毁灭。但不能对他造成实际伤害，不让他进监狱，不会彻底毁掉他。”凯特好像把自己的目标说出来了，毫不含糊，声誉上的污点不够，要彻底毁掉。“叛国可以。”
扎克继续谨慎的提问，“你有兰斯将军叛国的证据？”
“我有。”很直接，看着扎克。
扎克不是想救一个远在西部的将军，“很好，听起来你拥有了可以完全控制一个身居高位、并在整个联邦拥有强大影响力的将军的工具。”微微侧头，建议式的，“你确定，让他进监狱是你使用这个工具最好的方式？”
让我们再看一遍扎克的话，慢慢体会扎克的想法。
凯特张了嘴，眼中闪过的情绪太快了，无法捕捉，她的话是这样的，“这就是你，恩，托瑞多，对么，托瑞多擅长的东西，是吧。你在人心中找到个缝隙，然后你……”凯特抬手，做了个很……粗俗的动作，“你钻进去。”配合动作，“你不停‘运动’，直到你钻出个巨大的洞。”
尽管凯特的动作，实在让扎克这种以教养自豪的绅士难以直视。但，扎克必须要承认，“是，你是对的，这就是我，这就是托瑞多。”
凯特停下手里的动作了，又安静了一会儿，收回了在扎克的身上的视线，“谢谢。”谢谢？？“我想我会先留在这里。”起立，这沙发坐的实在太难熬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去拆行李了。”径自上楼，“我或许会吵醒我太久太久没见到的男朋友。”在楼梯上看一眼扎克，“你不该留在这里了。”
好吧，扎克，又没有停留的地方了。恩……那就去找韦斯吧，去缚地灵化，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一个警探可以处理的。
倒是这里应该已经没事了。人心上的洞，已经开了。
詹姆士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有扎克。不管大家要从什么角度解读。
30 索林·瑞默尔
也难怪人类文明需要建立交通系统和发明代步工具，如果不是吸血鬼这样永生的物种，来回在几个定点重复所消耗的时间，就是可耻的浪费生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扎克再回到派斯英的时候，韦斯正在巫师实验室的入口和几个家伙扯皮。
扎克旁听了一会儿。
“让我进去！”
“人类不能进去。”
“你不是人类？”
“我们是，但我们不仅仅是人类。”
“让我进去！否则就去申请搜查令！”
“请，然后确认你的搜查令上指定的搜查地点是通天塔。”
“你们！*！我需要调查xx（死者）生前的工作内容！”
“所有你们警察需要的东西我们已经放到他家里去了。”
“你们可能漏掉什么！”
“我们都漏掉的东西你一个只是人类的警察就能发现了？”
“这么自信的么？那提醒我一下你们为什么报警？”
“你不要在吵吵了，不会让你进去的。”
“让我进去！”
“人类，不能进去。”
“你不是人类？！”
……
耳熟不，应该耳熟，除了情绪不断递进升温外，扯皮的内容在不断重复。如果扎克不介入的话，大概……会变成新的案件。
“难得见到你也气急败坏起来了。”扎克拍了下韦斯。这话蛮中肯的，韦斯一向对异族都很，恩，平常心。急起来这是第一次。
韦斯看了一眼扎克，“我知道他们就是歧视，我算半个西部的魔宴手下，他们不想我进入他们的实验室！”
“知道你还在这里**……”
扎克抬手打断了巫师的回嘴，打量了一下这几个拦住韦斯的巫师，“没见过你们几个。”
有两个巫师主动站出来自我介绍了，“xxx怒涛家族巫师”“xxx萤火家族巫师。”
扎克懒得记住，看韦斯，“我们去西区，从瑞默尔的入口（毕夏普庄园）进去一样。”拉着韦斯准备离开。
“托瑞多，不至于吧。”守门的巫师似乎很无奈。
扎克没理，拉着韦斯继续远离。
“行了，你们可以进。”让开入口了，不忘在扎克和韦斯回身经过的时候，“如果看到了什么，对这位人类警探造成永久的心理创伤，别怪我们。”
不需要理会。
扎克需要个领路的，正好丝贝拉自己凑了过来，开口是，“你怎么才回来！警局那边怎么样……”
打断的是韦斯，“警局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扎克只能再把对詹姆士的解释在说一遍。有点可惜，韦斯手边没有酒精，丝贝拉手边也没有，给扎克报了个层数和实验室号码，丢下两个隶属魔宴的家伙……去找约翰？不，丝贝拉回家去了。
对，回家。她的儿子，瑞文奇，能回来了。这优先级没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中部的巫师因为你是魔宴手下而……”扎克是不太确认这个用词啦，但还是引用了，“歧视你？”
“感觉。”反正在这循环往下的塔内要走一段时间，韦斯似乎也不介意聊天，正好分散下他忍不住想去看一扇扇实验室门后发生着什么的**，“走访问话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这帮来自中部的巫师对我和詹姆士都是一副恶劣的态度。”
“哦。”扎克应了一声，如果说谁拥有对歧视敏感的体质，韦斯应该算一个。不解释了。扎克反正是没感觉到，“有恶意吗？”是问歧视中有没有恶意。
韦斯皱了下眉，看了眼扎克，“歧视就是个恶意的词！”
扎克却摇头了，“不，曾经奴隶制还在的时候，所有有社会地位的人都歧视没有地位的奴隶。但只是歧视而已，多数人对奴隶并没有恶意。有些人还非常喜欢奴隶，他们的日常社交有一半是炫耀自己的奴隶。”扎克歪了头，“为自己的奴隶自豪。歧视，却为其自豪。”扎克看向一脸懵的韦斯，“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不能。”韦斯扯了下嘴角，摆手，有些烦躁的，“无所谓了，在西部大多人也歧视印安人，我不在意。”
这个扎克知道，在魔宴的控制下，印安人在西部的生活境况普遍糟糕，以此决定了印安人在西部社会地位的劣势，被歧视理所当然。
扎克问的恶意的原因，其实是在担心一件事情魔宴和巫师在巴顿的达成和平协议的时候，中部的巫师家族还没有出现。
之前哈瑞森想在艾米莉亚的生日派对上对自己说些什么、后来波奇昆因又坚持认为中部巫师在秘密的打算着什么而折磨疗养院里的巫师灵魂、同时墨菲也揭发了中部巫师在钓鱼中部的阿萨迈特氏族。
扎克愿意帮丝贝拉周旋和魔宴的关系，是因为巴顿十年的和平相处，当然，还有爱丽丝的关系。但对巫师家族，都客观点，扎克和这帮人没感情。如果中部的巫师家族对吸血鬼，哎，包括魔宴，有真正的恶意的话，扎克并不想惯着。
韦斯没想这么多，就算了，扎克也不追问了。
两人来到了丝贝拉告知的实验室……说是实验室，图书馆还差不多。
目测超过巴顿市图书馆规格的空间里，摆满了书架，和用于分拣的工作台。扎克和韦斯需要指引，随便拉过一个工作的瑞默尔，“哪边是xx（死者）工作的地方。”
瑞默尔指了个方向。扎克有表示感谢，和韦斯过去了。
“他们还说需要的东西都被送到死者家里了！”韦斯有些愤怒，因为死者的工作台上，还放着大量的书籍，以及死者的工作笔记。
扎克没韦斯那么有耐心，会去翻看死者的工作内容，再次招来那个指路的瑞默尔，“你能描述一下死者的工作流程吗？”
貌似是个挺好说话的瑞默尔，他过来了，“他的工作很简单，他查阅书籍，然后找出有关灵魂的内容，进行记录、归档，然后送到……”瑞默尔指了个方向，“我那里。”
扎克的思维，希望大家跟的上，“所以这是瑞默尔的研究项目？”
“算是吧。”瑞默尔点头了，又摇头，“我是这里的管理员，我保管这些书籍。”他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书架，“瑞默尔对灵魂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过，但在很长时间里，我们的研究方向是灵魂和**的共存方式。”可以理解，瑞默尔半人半吸血鬼的特性，“我们从未具体的研究过**已经死亡的单方面缚地灵状态。这个项目是由巫师提出的，缚地灵留恋这个世界的方式，特别是那些束缚在尸体上的缚地灵，或许能给我们带来**和灵魂关系的新视角。”瑞默尔看了眼死者的工作台，“我在去缚地灵化研究中的职责只是内容顾问，具体研究的进行是由巫师组成。”
瑞默尔又指了个方向，是离开这个图书馆一样的空间的其它实验室位置了，“我的工作是把这里整理出来的知识送去给真正实验中的巫师。负责实验的巫师会根据实验进度给出新的知识需求。”收回手，“由我转化为可能有帮助的知识点，回来这里继续让人检索和归档，再送给我传递给巫师，如此反复。”微笑，“顾问工作。”
说的挺长的，总结起来，就是，“死者的工作，或者说发生在这个图书馆里的工作，就是在这里找出的研究中实践的理论支持。”扎克总结的。
瑞默尔点了下头。
扎克继续问，“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这整个研究中，实践和理论中间的唯一交接人吗？”重点是唯一。毕竟从刚才的流程中，大家应该已经可以看的出来了吧，获取理论支持，和具体的实验实践，是分离的，唯一的链接，就是这个顾问。
瑞默尔再次点头。
扎克一挑眉，“诺菲勒是怎么发现死者在收集研究情报的？”
“是我发现的。”似乎在抢功，瑞默尔看了眼虽然在翻死者的工作笔记，但注意力已经完全在他这里的韦斯，“起初，我也认为巫师们给把这个家伙安排到这里工作，只是他足够讨人厌。所以每次他向我抱怨这样的工作是浪费他的才能，申请进入由巫师组成的实践组，我都直接拒绝。”瑞默尔摇了摇头，“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他不再要求更换工作了，但他依然没有改变对吸血鬼，和其他巫师的恶劣态度。”看扎克，“这很可疑。”
意思就是一个人的某个行为突然改变了，但与之配套的态度却没有丝毫改变。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并没有改变，他只是有了个秘密。
“是我请诺菲勒来盯着他的。”好吧，可以算他一份功劳。这位瑞默尔继续，“诺菲勒发现了他每次工作结束后，都会偷抄我的项目笔记，带出通天塔。”看向韦斯，“巫师并没有骗你，你需要的东西，真的不在这里。”刚说的，死者偷窃的情报，都带出去了。
韦斯撇了下嘴，丢下手里的工作笔记。
“你能描述一下去缚地灵化的研究是在干什么吗。”扎克有看詹姆士的笔记，没忘吧，詹姆士也有明确的说过，死者的工作内容，是整理共和的历史。逻辑没错的话，就是死者带出通天塔的情报内容，都是共和历史相关的。扎克在寻找共和历史，这里进行的研究的关系。
瑞默尔突然笑了一下，看着扎克，“我以为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临呢。”
扎克眨了下眼，“什么？”
“你，托瑞多，终于认真询问瑞默尔在做什么研究。”瑞默尔伸出了右手，看样子，是等待扎克也做一样的动作。
扎克做了，虽然有些困惑。
“索林瑞默尔。”这个一直很用心在回答扎克问题的瑞默尔自我介绍了。
扎克复制，“扎克瑞托瑞多。”
“我知道你是谁。”至少看上去非常真诚的微笑在索林的脸上，“我好奇了三个世纪，为什么每一年，你都顶着联盟（隐秘）中的争议，为瑞默尔送来大量的资源，却从未认真的问一句，‘你们把这些资源用来干什么了’。”
韦斯在这个时候转身，继续去翻死者的笔记了。因为韦斯知道这一段儿和案子无关，是扎克的私事。
扎克表情有些怪的回答，“我问过，伊芙从来不屑于对我解释。”扎克在自嘲，“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你们研究的是宫廷戏法，也不怪伊芙讨厌我。”
“哦。”索林的脸色也怪了一下，“我猜我应该多离开这里，多到外面走走才对。”似乎是歉意，“托瑞多和瑞默尔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扎克歪了下嘴，有件事扎克必须要确认一下，“抱歉，你的年龄？”扎克能感受出这个索林是二代吸血鬼，但扎克完全对这号人物没有印象。扎克能目测出对方的人类年龄（瑞默尔有和人类一样的增龄特性），现在要对方说出的是吸血鬼的年龄，以判断这家伙是十三氏族集结就存在的，还是在隐秘联盟出现后才成为吸血鬼的家伙。
“我是伊芙的儿子。”微笑，“人类生理方面，吸血鬼方面，我是她的兄弟。”
韦斯手里的书掉了。扎克也低了下头。
“我知道，尴尬的身份。”索林继续微笑，“所以我很少外出活动，导致多数十三氏族成员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没忘回答扎克的问题，“比你大很多。”
算了，联邦几乎就没有比扎克小的二代吸血鬼，扎克就不该做任何指望，继续被打岔的话题，“去缚地灵化？”
“我们瑞默尔的研究从来未往这方面思考的原因。”维持了微笑，“是我们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不需要经过缚地灵状态的灵魂。我们生存的时间中，缚地灵永远是人类死亡后，灵魂呈现出来的第一状态，然后才有各种脱离了缚地灵状态的异族诞生。包括我们永生的制造者，圣主在缚地灵阶段中加入信仰审判，以制造恶魔和天使。”
“从圣主控制了缚地灵之后的灵魂种族诞生，我们至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神，不管是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对灵魂的状态，拥有部分的控制能力。”，索林，从死者的工作台上拿起了一本书，联邦译制版本的《上下五千年启蒙版》，“这是共和的幼儿读物。”索林看着书，“是故意混淆了历史和传说的童话故事。”
扎克很耐心。
“向我们展示了缚地灵状态并不是灵魂生命转变的唯一途径，这个事实的，是共和异族。”把书递给扎克，“巫师认为，答案，藏在共和的历史与传说中的那些真正共和神中。”
扎克没接书，索林也没强求，“去缚地灵化的研究，以我的个人观点来看。”看一圈这个图书馆一样的空间，“就是寻找共和真神的工作。”
提一下吧，虽然扎克现在还没意识到，但我希望上帝视角的大家能想到去缚地灵化研究，是中部的巫师家族，为了未来对付吸血鬼，而有意帮助身为联邦人，却想为鬼的一号（塔姆的女跟班）。
所以，不要因为索林全程配合，并保持了微笑，还和扎克叙了下根本不存在的旧，就认为他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友方。这个索林，在故意偏移扎克的关注点。
31 乔凡尼和卡帕多西亚
当人造光主宰这个世界的时候，扎克返程回格兰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返程的路上，扎克在想一个挺有意思的东西在北国茨密希开发出用班林的灵魂膨胀创造出新世界的技术之前，这一技术，早就被使用了。在共和的神话中，一个诞生于虚无的生物，因为寂寞了恒古，以念为斧的斩开混沌，造就了天地；以自身为胎，孕出了万物；以己魂为源，诞下了生灵。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起点，以那位恒古生物的消逝为开始。
扎克决定把这个索林告诉他的浪漫、美丽故事，讲给露易丝听。
确实美丽，比圣主那种外来者的逻辑‘我说有，就有’，要美上无数倍。不是么，至少人家传承而下的神话，告诉人家，世界人人都可以创造，只要你愿意献出你的所有，你，就是世界。而自家的神说的是，我造的，谢我、敬我、畏我、服从我。
不过也不用因为对比而感伤什么。世界自从存在开始，运行到现在。那个牺牲自身创造了世界的家伙，只能存在于儿童读物里。那个曾经说要有光便有了光的家伙，只是个在一只猫的陪同下写小说的妇人。
“露易丝，我有个有趣的故事想和你分享~”扎克进了格兰德，迫不及待。
露易丝刚在二楼露了头，扎克的视野就是弗兰克占据，拉过扎克，一脸烦躁，“鲍伯走了！”
“哦。”扎克应了一声，“等会聊。”准备继续找露易丝。扎克只是没意识到‘走了’的意义。
“鲍伯和克雷格走了！去西部了！”弗兰克按住扎克，一脸严肃。
扎克眨巴了一下眼睛，“呃……什么时候。”
“中午。”露易丝在二楼的回答，“克雷格回来后，两人呆了一会儿就告辞了。”扎克在实验室里的三姓之盒前，和克雷格是见得最后一面？
扎克皱了下眉，看向弗兰克，“走之前他们说了什么吗？”
“那时候我还和麦莉一起在传承者的农庄！”
扎克看向了露易丝。
露易丝抿了下嘴，“克雷格说巴顿已经没有什么他能做的事情了。”是说通天塔里的实验？“鲍伯说反正他也想不到该怎么应对鲁特，去了直接临场发挥算了。”
扎克听完，看回弗兰克，算是安慰吧，“别担心，你儿子鲁特不管如何，还不至于敢对一个氏祖做什么。”
“我不担心鲍伯！我担心的是克雷格！”听弗兰克说吧，“鲁特显然对北国的茨密希有什么打算，克雷格是要留在联邦给鲍伯断后的。”所以才在之前被弗兰克算到了自己组队中，没忘吧，“魔宴的茨密希中不管还剩多少，都对克雷格没有好感，加上鲁特对魔宴的控制，克雷格在西部没有一点支援！他才那个需要担心的家伙！”
扎克思索了一会儿，“我可以给卡帕多西亚和乔凡尼打个电话，让他们照看一下克雷格。”
“用什么理由？”弗兰克盯着扎克，“克雷格是已经唤醒并带着氏祖回到魔宴的信使，他的职责已经履行、功能被使用！除了一个二代吸血鬼的身份，他的身份定位没有一点优势！你凭什么让卡帕多西亚和乔凡尼庇护他？你的个人交情？”
扎克的脑子在转，“卡帕多西亚和乔凡尼都接手了部分魔宴茨密希的军工产业，茨密希的内乱让魔宴和联邦军方的关系出现断层。但克雷格身为北国茨密希建立者的关系，可以填补这一断层。”
弗兰克的脑子跟着转，转的有点久，但至少情绪平静了一些，应该是觉得有道理。
扎克露易丝示意一下，意思让露易丝稍等，分享故事预定。然后直接去了办公室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自然是先给‘个人交情’更深一点儿的乔凡尼，“尼克。”
“这是报复么，我住在你的别墅里，你就决定有事没事的来骚扰我的冥想？”看，个人交情。
“不是。”看着弗兰克在旁边盯着的眼神，扎克不准备浪费时间，“茨密希的信使和氏祖今天中午从巴顿出发去西部了，我希望你照顾一下。”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我有什么好处。”
“原属于茨密希氏族的军工业，接手的很顺利吗？联邦军方对自己合作伙伴的变故，没什么意见吗？”这问题没完，“然后，北国那边对联邦军事内部的‘调整’没有任何动作吗？”仿佛苦口婆心，“尼克，你可以说是我第一个真诚告知克雷格信使、北国茨密希建立者身份的人，你不会再次让我失望吧。”
听筒那边又安静了一会儿，“你认真的么，又拿‘失望’来刺激我？”
“抱歉，但请理解，我这是为了魔宴着想。”听扎克的话，“我们魔宴，要维持联邦在世界中的优越感，没错吧。”关于魔宴是如何给创造出联邦吸血鬼优越感的话题，我们已经讨论的很细致了，不重复了。
“哼，算了，反正这别墅也是你，从你那里回来魔宴的茨密希信使和氏祖住在这里也没可说的。”这就是答应了，“我需要茨密希氏祖的饮食清单。”
“马上传真给你。”扎克挂了电话，对脸色放松的弗兰克点了下头，开始打第二个电话。
第二个电话，就不用打到西部去了，扎克打给了艾伦殡葬，奈纳德，“奈纳德，茨密希的信使……”这一段儿就不重复了。
“好。”奈纳德，答应的非常爽快，“我马上回报我父亲。”没一点儿犹豫。
这到让扎克有些……不舒服了，“奈纳德？”试探性的，“你不问为什么吗？”
“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奈纳德如此说了。
弗兰克在一旁皱着眉，比口型，“他知道！”记得吧，弗兰克有猜测，卡帕多西有部分人是知道扎克获得了吸血鬼奖励的！（卡帕多西亚的氏族是孩子，孩子不可靠，可能泄露秘密。）
扎克撇了下嘴，“我是出于卡帕多西亚刚接手了部分茨密希产业的原因，克雷格身为北国的茨密希建立者，至少可以在联邦的军工业动荡时刻，稳定北国对联邦的想法。”不管奈纳德要不要听吧，扎克反正是要说的，“我把同样的话也告诉乔凡尼了，希望你们两个氏族以魔宴的利益为重。”
扎克的这话，说的没一点问题。
却……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哦。我会转告给父亲的，但我希望你知道，即使没有利益原因，我们卡帕多西亚也会相信你的判断。你需要什么，直接说。”
感受过有人使劲往你嘴里塞糖的感觉么。
扎克有点不自在，“呃，为什么？”
“我……”我了半天，“嘿！哈密顿！你怎么不敲门！”好假，“我先挂了。”挂了。
啧。
1 兄妹
纽顿的边界的一间小旅馆，挺破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汉娜站在一间房的门口，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的捏着自己的手掌。
“别捏了！”她的哥哥拖着行李烦躁的从旁边经过，进了房间，“呃，臭死了！”是抱怨条件过于糟糕的住房环境。
汉娜转身往房间内看了一眼，歪着头，“我们应该找格兰德要赔偿。随意推迟葬礼。”
哥哥侧头撇一眼汉娜，“你想找死么？想死你随意，我不陪着你！”不用当真，只是兄妹的斗嘴而已。哥哥开了房间里的所有窗户，一边开一边抱怨，“啧，半天是没办法住人了。我们去找吃饭的地方。”丢下行李，拉住汉娜往外走。
“我认真的。”汉娜缩回了自己的手，放在胸前继续揉捏着，“如果不是格兰德自作主张推迟了父亲的葬礼，我们就根本不用为了节约钱住到这种地方。”
哥哥好像有点儿不耐烦了，突然抬手用力的拍打了汉娜胸前的手掌，“你能不能别捏了！”
汉娜白了自己哥哥一眼，的确没捏了，换成揉的，揉她被哥哥拍红的手掌，话，是“你说，如果那个露易丝托瑞多，找我为她治愈我的手用的血付钱，我应该付多少？”
这就是汉娜一直在捏自己手的原因。怕大家忘了，小提一下，墨菲捏碎的，露易丝治愈的。
“我怎么知道！”哥哥也翻了白眼，强行拉着汉娜往外走。他刚说了，要去找能吃饭的地方。
汉娜再次摆脱哥哥的拉扯，“我不饿。”然后继续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魔宴为了现在的托瑞多特意在西部推行殡葬业私有化~”脸上带着怪异的微笑，“现在的这个托瑞多的地位，一定不低~恩……我猜，乔凡尼的价位？”
“能不能不要在说那个托瑞多了！”哥哥莫名的有点儿生气的样子，“他不是我们小时候认识的托瑞多了！”
汉娜的嘴角弯了一下，“我亲爱的哥哥，你不会真的把这次和那个活该父亲的旅行，当做一次满足少年时幻想的圆梦之旅了吧？”
哥哥皱了眉，“怎么？！有意见么，你以前房间里的夜之子（伊莱的乐队）画报都是我给你的！”
“对对对~”汉娜笑着，“你是那个酷哥哥，我是那个什么都仰望哥哥的笨妹妹~”
哥哥直接朝汉娜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当然不是打，兄妹之间的那种，“知道就好，你哥我是最酷的。”再次试图拉住对方，去找吃的……
躲开，“但我们长大了~”汉娜似乎起了玩心，辗转腾挪的躲避来自自己亲哥哥的‘攻击’，“你大概是真的想和少年时的中二时期偶像来个告别仪式~但我~~”话未完，意未尽~~
哥哥无法持续‘攻击’自己的妹妹了，有路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只能，“你有完没完！”
“没~”汉娜倒是诚实，躲到了开敞的房间中。
正好，哥哥伸展身体，追进去。
一对兄妹在并不大的空间中打闹着，意外出现的毫无预兆。
老旧的壁橱在汉娜的一次碰撞中松动，在哥哥追过来的时候彻底打开。然后，迎着哥哥的面，一个女人的身影从壁柜中显现，压向哥哥。
“*！”哥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受惊的语气词，就失去平衡。
汉娜回头，愣了半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被压到地上，“你谁啊！”冲回哥哥身边，试图推开至少在她眼中是‘扑倒’她哥哥的女人。
不想这过程到是轻松。女人完全没反抗，轻易的就被兄妹两个推开，翻转到地上。
“你没事吧。”汉娜检查了一下哥哥，不忘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臭死了。”
“不是我！”哥哥也一脸难受抬起身体，怕打自己的胸前这是刚才他在被莫名‘扑倒’是受力最多的部位，“是她！”
汉娜翻了个白眼，看向被推在旁边的女人，“喂！问你话呢，你谁啊！”
女人张着眼，没有反应。
汉娜一手试图拉起自己的哥哥，另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你几天没洗澡了！”还是在对陌生女人说的，并没有得到回应，再拉一下自己的哥哥，“呃。我们应该换个房间。”
被把自己的哥哥拉起来，汉娜不耐烦的再次用力，“走啊。”
“汉娜？”哥哥从坐在地上的姿势变成了半跪，对着躺在地上的陌生女人，“我想，我想……”回头看一眼只顾不耐烦的妹妹，“她死了……”
“关我们什么事！”汉娜倒是……率真，“快点，换房间去。”
“*！汉娜！你专心一点儿好不好！”哥哥不再理会自己的妹妹，趴向了地上的陌生女人，侧头靠向对方的胸口。
他想听对方的心跳。
“哎，你干什么啊……”
“她是死人。”哥哥已经听到了结果，别着脖子看汉娜。
汉娜没继续拉自己的哥哥了，愣了大概三秒吧，往后退了一步，“我们。”疑问的语气，陪着疑问的表情，“需要做什么么？”
“啧！你说了！去前台让人报警啊！”
“哦。”汉娜点了下头，跨过自己的哥哥和女人往外。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我们回巴顿找旅馆住吧，我不想住在纽顿。”
“巴顿太贵了！我们没钱了！忘了？”哥哥没看汉娜，抬起的手放在地上女人的脸上，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帮对方把眼睛闭上。
“我能去格兰德要赔偿。”
哥哥的脸上满溢了无奈，“你认真的吗？又绕回这个话题了？？”没有帮女人闭上眼，而是出于情绪的关系挥舞着自己手，以向自己的妹妹充分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认真的。”汉娜严肃了自己的脸，“特别是我知道即使格兰德中有人伤害了我，他们也会治愈我的情况下。我坚信。”很强烈的用词哦，“只要我说明难处，然后请格兰德帮助，格兰德就会帮助。”以及，“现在的托瑞多，就是这么‘好’的‘人’。”引号是因为汉娜加重了这些字。
“妹妹！你病了！”哥哥的脸皱成了抹布。
“无所谓了。”汉娜撇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女尸，“你想留在这里住，随你。我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汉娜！呃，汉娜！前台在那个方向！”
刚说的报警。
“不~我才不要在这里被拖住~你自己去吧~”
2 查普曼的葬礼
在执法行动中牺牲的警察葬礼，必然有媒体关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所以按说，扎克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躲开的。但，这警察是查普曼，所以扎克在葬礼上。
大家放心，看情况，扎克不用担心自己被媒体拍摄，南区警局的科隆局长自发的安排了南区的警察，在圣子教堂外建立了阻隔带，一个带着拍摄设备的人都可能进入葬礼。警察们，守卫了他们警中兄弟的最后**。
曾经的幻人丹尼，现在的伪基路伯斯通神父，正在做祝祷。他睁着眼的看着恶魔查普曼在教堂里飘来飘去，嘴上说着“正义的一生将获得圣主的接受，安身于天堂。”无意嘲讽，查普曼只有一个，圣坛下需要安慰的人有一堆，神父的工作，合情合理。
查普曼在飘，是因为在抓万德尔。
哎。
骷髅头骨特意给查普曼假期，让他来参加自己的葬礼。本来吧，这应该是查普曼好好的和自己人类生活做告别的重要仪式。可惜了，葬礼已经进行了一半，查普曼却并没有和任何东西告别，全程用来抓捕某个‘猥-亵-’他曾经**的影人了……
斯通神父完成了祝祷，把流程交给了格兰德的人。
扎克以殡葬之家的主人，对所有参与者说明了告别式的流程后，就把工作交给露易丝了，自己去了后方，“斯通神父。”带着笑容，“我必须要承认，第一次听你主持葬礼，你祝祷比艾瑞克神父要好多了~”有记得的么，艾瑞克曾经在葬礼上失语卡壳过。
“对我，这只是朗诵而已。”丹斯倒是直接，喝口水，稍作休息，“最近……”小感伤，“格兰德还好吗？”怎么说格兰德也是斯通曾经的家，关心是自然的。
“还行吧。”扎克回答的很随意，并没有什么需要聊的主题，扎克只是随便说说话而已，“你呢，信仰的**没在给你制造什么麻烦吧。”比如，去斩首人（共和人）之类的。
丹斯有些尴尬，他可能永远甩不掉这个污点了，“没什么麻烦了，天堂已经在纽顿克劳莉的天使填充下，有了正常的意志。”这话题本来就有拟人化信仰的意思，‘天堂有正常的意志’这种表述，就别在意了，“我获得了真正的职权，不会干原来那种事了。”
“职权？”
“守门。”丹斯往上指了一下，应该说的是天堂，“不像真的基路伯那样，守护进入天堂通道。我守的，是从天堂出来的通道。”
扎克只摆了个需要解释的脸。
丹斯很自觉，“现在填充天堂的天使，并不是通过信仰的教义严格筛选出来的。”大实话，“尽管经过了执教天使克劳莉的教育，但依然不能代表圣主信仰给这个世界制定的善与义。”丹斯抿了下嘴，“克劳莉不太想那些家伙随便往这个世界跑。”
扎克脸上有了笑意，“怕充数的家伙给天使之名丢脸？”
丹斯点了下头，然后没忍了，跟着扎克一起笑~
轻松的话题~扎克继续问了点八卦，比如有没有真的不想当天使，跑出来的家伙之类的。丹斯也轻松的回答，有，这世界上是真的有活的明白的家伙，无意天堂，只求地狱。
惬意的聊天，被打断。
达西作为北区警局的最高领导，告别式的次序自然靠前，已经完成了仪式来到了后方。这位传承者本来有耐心的听扎克和神父聊天，但看到詹姆士和韦斯也完成了仪式来到后方时，抢先。
“托瑞多，我们能聊聊么。”
这里托瑞多，可不单纯的是扎克的氏族姓氏，而是达西故意用了扎克的魔宴称呼来让詹姆士排斥。
果然，本来走向扎克的扎克的詹姆士脸色一沉，烦躁的坐到休息区去了。
扎克没拒绝，和达西继续往教堂的后方走，“有事吗？”
达西的脸犹豫了一下，脸色也很怪异，开口是……大家自己感受吧，“我昨天去做了体检。”
扎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健康？算是吧，但这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小问题，他一个不少。也不是病，生物生命的自然周期而已，大家应该够明白，我们出生，我们发育，我们的身体趋于稳定，然后，一切开始走下坡路，直到我们必须要承认自己已经是个老人，最后，死掉。
扎克没有接话，等达西自己说。
算是扎克的恶趣味吧，扎克想听听，这种事情，是怎么开口的。呵，扎克已经知道达西想说什么了，如果有人没扎克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听吧
“我今后吃不了鸡蛋了。”达西迅速的撇了一眼扎克的神态。不用替这个警局局长粉饰，他就是扭捏。
“哦，真可惜。”扎克保持了平静，绝不推进话题。
达西皱了下眉，“医生还说我压力过大，推荐我去进行心理辅导。”
很明显了，达西在希望扎克问。
扎克，一点儿脸色有没有的，“是哦。”
达西的嘴角一扯，只能自己往前怼了，“但这里没有可以缓解我压力的心理治疗师。因为医生以为我是因为警局的工作累积的压力，但您应该知道，不是。”
扎克就是不问，“自然的，我们也没有多熟~”
达西不说话了，看着扎克。扎克也看着达西。这尴尬的对视持续半分钟。
达西沉不住气了，“我再不成为吸血鬼，就晚了！”
扎克的回答，“呵呵呵，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才多大？五十都没有吧~怎么能说晚呢~”
“我已经过了传承者的平均寿命！”反正算是撕掉面皮了，达西没有含蓄，“我已经非常老了！”
扎克继续呵，“呵呵呵，你现在好像不该和传承者比寿命了吧~”
“确实！”达西很坚定，“我是要将这个形态（人类）的生命周期固定成永恒的传承者！”吓了扎克一条的双手握住扎克，“是时候了！我应该成为吸血鬼了！”
达西的手掌因为激动，有些出汗，全抹到扎克手上了。扎克抽了一次手，没抽出来，收了故意绕圈儿的笑容，一脸无奈，“你和我说也没用啊，承诺给予你固定这个生命周期奖励的，不是我。”
“但你可以告诉鲁特勒森布拉我已经完成我的工作了！”不仅不放扎克的手，还在使劲摇摆，“詹姆士兰斯在巴顿的名声势不可挡！他的未来一片畅通！我可以领取我的奖励了！”激动的强调，“现在！”
“你不用这么心急吧。”扎克再次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被迫的沾染一个老男人的体液，这不是扎克喜欢的感觉。
“我怎么不心急？？”达西似乎更激动了，“我身体的所有指标都在下降！”呃，体检，“我已经不能轻松的维持我的体型！我也已经不能控制自己脸上的皱纹增长！我连自己的……”莫名的往自己下身看了一眼。
啧，我猜如果要准备开始永生，某些东西确实要列入考虑中，不是么。呵呵，不然，西部某个滥用器官共享系统的团体……
“你是传承者，你应该明白当你成为吸血鬼后，这些困扰任何非永生生物的东西，都不重要了吧。”扎克说了具实话，吸血鬼自带的物种优势足以让这些只有普通生物才会烦恼的东西消失。某些人类或许一时想不明白，但扎克不觉得，以另一种方式永生的传承者，也这么……幼稚。
达西还真就拥抱自己的幼稚了，“不是所有生物都有你这副皮囊，也不是所有吸血鬼能够在你这种人类生命的最高点固定为永生！你没权决定我们认为什么重要！”
好吧，扎克被教育了。点了下头，“好，下次鲁特勒森布拉联系我的时候，我和他提一下，可以了么。”扎克只想拿回自己的手。
“我会十分感谢！”达西配的上这句话，“我至少还能在北区警局呆十年，我能保证不管你需要什么，我都能……”
即使不说扎克还能不能在巴顿呆十年，达西的这毫不保留的承诺，也不可能说完。
“抢走我工作家伙，的在对一个平民承诺什么呢。”科隆局长过来了，没有一点儿善意的撇了眼达西，然后看向扎克，“我们需要聊聊。”
呵。都不给扎克擦拭自己潮湿双手的时间，科隆已经再次往后方深入了。
扎克自然也不想继续被达西骚-扰-，跟上了。
科隆局长的开口，正常多了，“谢谢，查普曼是个好警察，他值得一个体面的葬礼。”这是感谢格兰德了。
扎克很谦虚，“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能预感到话题的转折。
“有时候我，我想，你要是真的只是一个殡葬业老板就好了。”科隆看了眼扎克。
扎克给了个腼腆的微笑，没接话。
“我想给你道个歉。”
什么？
扎克给了疑惑。
“你弟弟。”科隆摆了下手，“本杰明在建‘户外用品租赁’店面。”看扎克，“看上去，本杰明到底是在做合法生意。”科隆的眼中有嘲讽。
嘲讽的是他自己。毕竟，呵呵，提醒扎克，不管本杰明在干什么，需要个合法的门面的，是科隆本人，不是么。
不管怎么说，扎克对科隆的感觉并不差，这是个虽然对巴顿的很多事情的真相，都云里雾里，但却为了自己的朋友安东尼，做出了自我牺牲的好局长。所以，扎克不准备让科隆的自嘲落地，“歉意应该是我这边的，我们格兰德兄弟，让局长担心了。”
科隆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情绪应该转变了一下，声音真诚了许多，“如果我是你，我就这段时间盯着点儿詹姆士。不管这葬礼多么体面，也改变不了詹姆士认为自己害死了查普曼的事实。”以认定扎克是兰斯家族安排来巴顿辅佐詹姆士为基础说的话。科隆局长说的没错。
扎克也用了真诚的态度，“谢谢提醒。”接受提醒？别开玩笑了。扎克只要告诉詹姆士，查普曼在教堂里飘，詹姆士就内疚不起来。更具体点，内疚会被其它情绪代替，而代替的情绪，绝对不是被扎克盯着，就会好转的。
科隆看着扎克点了下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告辞前，“外面有个有西部口音女孩儿在闹事，我们的人控制住了。”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你认识么。”
扎克知道是谁，是汉娜。扎克老早就听到这个家伙在教堂外给媒体爆料了汉娜声泪俱下对进不了葬礼现场的媒体们，控诉格兰德随意推迟她父亲葬礼的行为。
扎克没去理会，不是怕和媒体起冲突，而是格兰德任性推迟汉娜葬礼的原因，不就是现在媒体一个都进不来的原因~这点儿小事儿，交给警察处理就好。
“如果是那个父亲的葬礼被推迟到明天的女孩儿。”扎克给了科隆个无奈的眼神。装的。
科隆也是真的思维灵敏，“哦，造谣，关一天教育一下，也差不多了。”点了下下巴，走了。
可怜的汉娜。或许也不可怜，至少一天，她不用心烦住宿问题了。
扎克准备回教堂，看一下告别仪式的进度。
由于查普曼的身份是警察，某种意义上自带凝聚力的职业，所以大家能理解，除了查普曼的家属外，巴顿三个区的警察都有来参加葬礼的事实。告别式会比普通葬礼进行的时间长。
扎克是打算如果时间会拖很长的话，就让老汉克带着生活区方的员工先回格兰德待命
由前罪犯组成的工作人员，在几乎聚集了全城警察的场合中。呵，你要说那帮员工都平静自然，那就是在做梦了。
老汉克不是老攻击扎克不为格兰德着想么，扎克现在就为格兰德着想，这里由他和露易丝顶着，需要的时候，老汉克再带人来。
扎克是这么打算的。走到一半，被詹姆士拦住。拟人的叹息一声，跟着詹姆士回到教堂后方。
之前刚说了，查普曼变成恶魔的事实，会让詹姆士愧疚变成其它不适合扎克参与的情绪。所以，现在詹姆士主动来找扎克，显然不是和查普曼有关系。
陪着詹姆士的韦斯倒是自觉，和扎克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就自己消失了。
詹姆士的开口，“凯特向我求婚了。”
什么？！
扎克在凯特的心中开的那个洞，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扎克没来得及说任何话。
“我拒绝了。”詹姆士没看扎克，看的是自己的鞋尖，“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人做。我会这个周末向她求婚，明天的芬威球场，你最好到场。”
只是告知。话说完，詹姆士转身走了。
小提一下，明天的芬威球场，巴顿的高中橄榄球春季联赛第一天。哦不对，今年有些特别，也不对，对已经知道由巴顿家族发起吞并纽顿市行动已经开始的我们来说，也不值得特别的。今年在芬威球场举行的，是巴顿-纽顿的高中对抗赛。
3 南区警局
寇森很早就从葬礼中回到警局了，他甚至连告别式都没参加。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想知道原因？好吧。寇森是个‘被动’的圣主信仰信徒。
被动的原因，是这位警探的夫人，是信徒。如果大家还记得玛丽教堂的坍塌事故，就不会觉得意外了。作为一个警探的家人，她被动的接受了自己的丈夫有可能随时为了别人的正义而挂掉，公平的作为等价交换，寇森警探必须和她进行餐前的祷告、周日的礼拜……所有一个信徒该做的行为。
看，被动信徒。
就寇森警探这样的被动信徒，在葬礼中听到圣坛上的丹斯神父，将查普曼说成一个必然会去天堂的圣人的时候，胃疼了。然后寇森警探就离开了那个让人胃疼的场合。
别误会，寇森警探可不知道恶魔查普曼在教堂里飘来飘去。他的胃疼的原因，是他确认，查普曼不会去天堂，因为，查普曼自杀过。寇森警探，怕当他致辞的时候说出一些让神父的‘演讲’变成笑话的内容……
“怎么回事。”寇森的视线离开手里的杂志，看着两个警员推着一个年轻女人进来。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外地人想在葬礼上捣乱。”一个警员回答了，“局长让关一天教育一下。”完全不温柔的把年轻女人往楼下推拉。
“我不管在葬礼的是不是警察，我告诉你们！会付出代价的！”年轻女人挣扎是没什么意义了，只能扯着嗓子喊，“强占别人的葬礼日期！如此对待一个可怜女孩儿！你们都要付出代价！你们都会下地狱的！”
没人会在意这种已经被滥用成了口语的诅咒……
对不起。某胃疼的被动信徒在意。
寇森撇着嘴丢下了杂志，下楼。记得南区警局的构造的话，就应该知道，这里的拘留处和证物处都在地下。
寇森挥手打发了两个警员，自己接手了年轻女人。也没有多温柔的把人推入铁栏后，解了手铐，拉上牢门，没离开，盯着这女人。
也是够典型的，女人双手抓着铁栏拼命摇晃，无果后，对着盯着她的寇森嚎叫，“放我出去！”
寇森看着这个女人叫了一会儿，“名字。”
女人盯着寇森，“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寇森哼了一声，“你是汉娜对么。”
“你知道我？！”惊讶，然后是惊慌，“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呃，我错了，我道歉，不要给我留下案底，我还年轻……”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
寇森虽然一脸不耐烦，但却是听完了才摆手，“没人要给你留案底。”科隆局长的命令是教育，不是么。
“哦。”汉娜好像松了一大口气，打量了一下寇森，“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寇森好直白，“我只是知道格兰德接了一个西部人的葬礼，委托的是一对兄妹，妹妹叫汉娜。”
“哦。”汉娜的眼睛中……有光。听她的接下来的提问，大家自行感受这光是什么，“格兰德是在被警方调查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寇森没看汉娜，在看地面。
“我只是觉得奇怪，我父亲不是巴顿人，我们没有（在巴顿）发讣告。父亲的死也不是案件，那警局怎么清楚一个殡葬之家的业务。”汉娜想看寇森的表情，但蹲到地上去看寇森的表情太突兀了，汉娜只能盯着寇森仿佛有些稀少的脑袋顶儿，“我以为巴顿的殡葬业不再是公共资源。”
“哼。公共资源呵。”寇森没有注意到汉娜的聪明，反而不知道是被什么点逗笑了，“不。”带着嘲讽的哼笑转瞬消失，抬头看着汉娜，“格兰德可不是公共资源，它非常私有，非常非常。”这话里有话。勉强能理解寇森的意思这是在说扎克一心一意的为詹姆士兰斯服务。
在被动信徒的意识中，查普曼下地狱的直接原因，就是扎克对詹姆士一心一意的服务，（寇森跑去詹姆士的公寓对峙詹姆士害死了查普曼时，扎克自己把锅背了）不是么。
汉娜是听不懂寇森的深意了，倒是她眼中的光，更甚。她只是再次误会了巴顿的社会习性，“你不喜欢私有化的殡葬业吗？警官先生？还是只是不喜欢格兰德？”记得吧，汉娜之前在格兰德向露易丝质疑，格兰德居然会被巴顿的警察控制，太不可思议。
这就是两个各自都有心事的家伙对话的结果。寇森也听不懂汉娜在话中意思，皱了下眉，“是寇森警探。”先将对方泛指的称呼明确一下，“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寇森叹了口气，“但你如果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今天本来是你父亲葬礼预定的日期被占据。我可以告诉你。”
寇森往楼上看了一眼，大概是不想被别人听，“明天是巴顿-纽顿高中春季联赛的第一天。北区警局的大多数警力都被安排去了芬威球场，如果查普曼……”看一眼汉娜，不认为对方知道查普曼是谁，“今天格兰德举行葬礼的警察。如果他的葬礼安排到明天的话，北区警局的多数人都不能参加。后天又是礼拜日。”寇森耸了下肩，不用多解释，礼拜日，是圣主规定的安息日，殡葬业放假，没忘这茬吧，“拖到下周，就太不适合了。所以。”示意了下汉娜现在的处境。
汉娜皱了下眉，打量了一下寇森后，抬头环视了一眼周围，“这里是巴顿北区吗？”
“南区。”
“是哦，所以这里是巴顿的南区警局喽，那你怎么知道北区警局在想什么的？？”好问题。就和寇森怎么知道格兰德业务一样。我们也别深究，用一句‘寇森警探，是个资深警探，毕竟曾经教导过詹姆士这个愣头青，该怎么混这个特殊的职场’也就差不多了吧。
哈。要是汉娜问出‘北区警局在被调查吗？’那就搞笑了。
寇森很干脆，“我就是知道。”毫无表情，“你有意见么。”
“没有。”汉娜终究是明白自己的处境，而且，“谢谢。”至少这是个可以理解的解释，总比露易丝的那种强行打发好。
寇森会多余的做这些解释的原因是，“所以不要乱诅咒别人。没人是故意欺负你，你只是自己倒霉而已。”
汉娜撇了下嘴，“我父亲死在你们巴顿了，葬礼还被你们随意推迟，你叫这是倒霉而已？”
寇森本来也就没打算要说服谁，被动信徒，求的只是自己心里过得去而已。就像葬礼上的丹斯神父，说的那些祝祷，有人听了就不会胃疼。
寇森不想再和汉娜纠缠，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汉娜趴在了铁栏上，“等一下！至少能让我给我哥哥打个电话吗？我不想让他担心！”
这倒是提醒寇森了，“你哥哥呢？”
汉娜刚张嘴就闭上，明显重新考量了措辞，“他在纽顿，我们钱不多了，住不起巴顿的旅馆。”
寇森的嘴角扯了一下，“给我联系方式，我来通知你哥哥。”
汉娜皱了下眉，“他知道了我被关在这里只会更担心！”
“难道你不让你哥哥担心的定义是让他以为你在一个警察的葬礼上捣乱？”寇森的逻辑当然是以为汉娜的哥哥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干什么，那与其让某个哥哥对巴顿的警察产生错误的印象，不如直接告诉对方，你妹妹被制裁了。
“呃。”汉娜知道自己的逻辑崩了，“那算了，不用通知我哥哥了。”
寇森撇一眼汉娜，“哼，随你。”不再理会，上楼。
大家知道汉娜为什么改主意了么。简单，她不想让寇森知道，她作为纽顿一起藏尸案件的证人，中途跑路了。巴顿警局和纽顿来次联动，直接把她送回纽顿，那就好玩儿了。大家能想象某个哥哥会怎么嘲笑她这个妹妹吗~想象不出来的，问问身边有兄弟姐妹的人。
寇森继续看杂志，无聊的八卦杂志，纯打发时间用的。
过了多长时间？不知道。人脑在接收没营养的八卦信息时，对时间没有概念。
“有人吗？！喂！上面有人吗！警官！警探！寇森警探！！”汉娜在下面尖叫。
寇森抬头了，还是因为声音中点名了自己才抬头的。往周围一看，这里就他一个人，之前回来的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寇森皱了下眉，继续低头看杂志。
“啊！啊啊！！来人啊！救命啊！！”
刺耳到寇森没心情继续看八卦的地步。
寇森再次丢下杂志，下楼，“你有病么，想在这里多呆……”寇森闭了嘴，盯着铁栏后、蜷缩在角落的汉娜，“喂，你在干什么？”
蜷缩成团儿的汉娜没有看寇森，颤抖的伸出一只手，指了个方向。
寇森撇了下嘴，一边“别弄什么无聊的把戏。”一边转头，看的方向，是南区警局的证物处。因为值班的人在葬礼上，此时门锁着。寇森看了一会儿，没看到任何异常，转身看回汉娜，“什么都没有。”
汉娜猛的从角落弹起，冲向铁栏，目光有些狰狞的盯着她刚指的位置。
寇森一脸嘲讽的还让了身位，让汉娜好好看。
“看，什么都没有。”寇森准备再离开，警告是必须的，“再发疯有你后悔的。”
“别！别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寇森转头回看的时候，汉娜的半张脸卡在铁栏之间，伸出来的双手抓向寇森的方向。略……可悲的画面。
寇森并没有施于同情，“你知道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就好。”意思就是别瞎叫唤。
寇森回上面了，汉娜，不是一个人。
闪烁跳跃的光影，在寇森离开汉娜的视野同时，就重现了，正是证物处紧闭的门前。
光影，飘向了汉娜，在汉娜惊恐的后退、准备再次放声大叫的时候，闪烁的光影包裹了汉娜。
估计是来自全身的冰冷触感的原因，汉娜冻结在原地了。
“这里是联邦吗？”别扭，并无法分辨男女的声线。
被冻结的汉娜没任何表示。
光影剧烈的颤动一次，包围汉娜的光片收束，仿佛由镜面构成的人面在光影中显现，往证物处的方向转向了一次，“我被托瑞多发现了。”
汉娜的瞳孔收缩了一次。
镜面似的人面中，有无数个汉娜瞳孔收缩的影像。大概理解为，这镜面一样的……生物，‘看’到了汉娜的生理反应，“你认识托瑞多吗？联邦的托瑞多？”
汉娜的瞳孔……涣散了。
别担心，只是视线的失焦点而已。
因为这个说法对汉娜而言，很奇怪联邦的托瑞多。除了联邦外，哪里还有托瑞多存在吗？
我们应该重审一下汉娜的设定。
她是个少女时代和哥哥一起沉迷于伊莱托瑞多的家伙。如今长大成人，对少女时代的崇拜，只剩回西部要烧了自己的房间这种热情。但对托瑞多这个称呼所代表的东西，她和她的哥哥有个赌局，她赢了。
“你在困惑。”镜面构成的人面上，再次显现了无数个视线失焦的汉娜。
“啊！”汉娜痛呼了一声，低头，自己的手掌被划破了。
镜面在光影中翻折，汉娜眼睁睁的看着沾染着自己的血液的镜面，在缭乱的镜面折叠中消失不见……然后，带着无数切面棱角的人面变的圆润了……
汉娜，看着另一个自己站在了自己面前。
“我记住了你了，有缘再见。”
汉娜非常确认，她听到的是自己的声音！
但来不及汉娜做任何反应，眼前的自己骤然碎裂，重新变成无数镜面构成的人面，然后继续变化，化作闪烁的光影，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南区警局里，再没有值得展示给大家的事情了。让我们回到葬礼上。
葬礼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人，已经将棺木移送至了准备好的墓地前。更需要**的下葬仪式中参与的人仅限了查普曼生前的家属和朋友。
但警察们并没有离开，仿佛包围一样的排在了格兰德墓区外。警察对自己兄弟的**维护并没有结束，他们会在葬礼完全结束后护送查普曼的家人回家，自然的，是为了赶走那些媒体。
扎克，和韦斯站在一起，詹姆士早就离开了，求婚是个大事，他需要准备。
“我还希望，你能阻止他。”韦斯的脸色有些阴沉。
“如果我阻止，他会更积极。”扎克如是说。
“哎。”韦斯叹了口气，“你能猜出明天他让你到场的原因吗？”
“我想我已经猜到了。”扎克摇了摇头，“但不重要，明天我不会去芬威球场。”
“哈？”
“明天格兰德有葬礼。爱丽丝她们去看比赛露易丝要陪着，我得留在格兰德工作。”
“那詹姆士……”
扎克一摆手，“相信我，露易丝更好。”
扎克说相信他，那我们就相信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