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3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可下一刻，戴立平扑了个空，明歌稍稍一跃，就躲开了戴立平的魔爪，气怒无比的戴立平干脆朝周围的人喊，“快抓住这只狐狸，这是一只妖狐，最爱害人性命了。”
一听狐狸两个人，进进出出的人们多少都停下了脚步。
明歌：汪汪汪！
众人：……
看到众人那戏虐的目光，戴立平气得要吐血了，撕心裂肺般的叫喊，“这真是只狐狸，狗不是这样的尾巴，也不会是这样的头，你们看看它，看看它，它真的是狐狸，狐狸最狡猾，它就是装狗迷惑大家。”
明歌：汪汪汪！
众人：……
戴立平的声音已经没什么力了，“它真是狐狸，你们抓住它就能知道了，它最狡猾了。”
明歌：汪汪汪！
众人终于忍不下去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会狗叫的狐狸哈哈哈哈……
我也是我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能把狗认成狐狸的人啊哈哈哈。
对啊对啊，灵隐山根本不可能有狐狸，这乞丐是有多没常识啊，在佛门之地胡言乱语，会遭天谴的。
戴立平求助不成，再次朝明歌扑去，明歌一跃躲开，摇晃着自己的尾巴朝戴立平嘚瑟：汪汪汪！
气得几乎内伤的戴立平干脆双手也托地，呲牙朝明歌怒吼：汪汪汪！
众人：……
戴立平直接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大家都觉得这乞丐肯定得了疯狗病，以防传染大家，所以让官府的人把这人能驱赶多远就多远。
明歌从这件小事上再次领悟到了掌握一门外语的重要性，她摇晃着自己圆滚滚的身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大家的注视下进了灵隐寺的大门。
太得瑟了一不小心撞到了人，下一刻明歌被一个小和尚抱了起，“狗娃你怎么又跑前面来了？真是个调皮的小家伙，以后再乱跑，就把你拴住哦。”
狗娃两字让明歌瞬间破功，明歌不满的哼哼了几声，最终只能缩着头趴在小和尚的肩膀上。
明歌又和灵凡子去了几趟藏经阁，但她觉得，或许是因为她精神力太弱修为不够的原因，明明感觉这个藏经阁里有东西，却又什么都发觉不了。
她索性找了个地方闭关了。
一眨眼，五年时间一晃而过，越是修炼就越是觉得灵隐寺这地方的灵气就像是给宿主量身打造，明歌不过修炼了几年的时间，不仅能化形了，而且不管精神力也罢，修为也罢，都进步神速。
这要是在平常的修仙位面里，一直灵兽想要修炼化形，怎么也得个百年的时间呢。
怪不得人人都想要金手指，实在是金手指太强大了。
虽然可以化形了，不过明歌没敢轻易化形，没有衣服穿是一回事，化形后走哪里都不方便，具体表现在，明歌的耳朵还是狐狸耳朵，尾巴也毛绒绒的是狐狸尾巴，这样走到人群里，不被当妖怪抓起来才怪呢。
五年时间，当年的小小和尚灵凡也成一个少年高僧，一直被人们称为灵凡子大师。
一件小事改变人的一生，灵凡就属于这一例，当然，也可能是他本身就是个与佛有缘之人。没有明歌当初的小事，也会有别的事情让他成为众人瞩目的存在。
在寺庙里举行了两次大型的讲经活动，年少的灵凡子也和那些得到高僧们同坐一排，不仅如此，来听经之人很多都冲着他来的。
后山因为这两次大型的讲经活动，也一直是人潮不断，明歌的身体最近越发圆润了，狗妈妈天天出去卖蠢耍萌和那些香客们要吃的，等吃的到手，立刻叼在了明歌的面前，明歌要是不吃，狗妈妈就会用自己的无敌口水糊明歌一脸。
在吃和口水之间，明歌肯定选择的是前者，不过大部分时候，吃完了的明歌还没来得及闪身呢，就被狗妈妈的口水又糊了满脸。
唉，狗妈妈是个好妈妈啊，明歌找了个地洞钻进去闭关那段时间，满山都是狗妈妈的叫声，要不是为了修炼，明歌真想冲出去呢。
明歌刚闭关完成爬出洞口就被狗妈妈叼了住，好吧，她这藏身的地方狗妈妈虽然进不去，却是能用鼻子闻到自家的狗娃子就在洞里。
大概为了弥补自家狗娃在洞里风餐露宿了五年的事儿，母女团聚的两只狗一个使劲的喂，一个使劲的吃……
明歌曾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化形成人后瞅了眼自己那矮胖矮胖的身体，然后果断的又变成了原形。
潜伏成狗还不算丑，顶多是萌萌哒，可变成了人，那圆滚滚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个人参娃娃，不忍直视啊。
正在山半腰的亭子里悲催无比啃着馒头的明歌，时不时的瞧一眼身边一脸慈爱、吐着舌头随时要舔她一脸口水的狗妈妈。
好想和狗妈妈断绝母女关系哟，离家出走也行哇。
不过等狗妈妈的爪子揉了揉明歌脖颈处的毛，明歌这念头立马就从心底打消啦，有妈的孩子还是比没妈的孩子好呀，万一离家出走再遇到戴立平那种扒皮变/态可肿么办。
她还是继续窝在妈妈的怀抱里好了，至于口水什么的，忍一忍吧唉。
其实这馒头的味道挺香的，灵隐寺里的素食就是京中一绝，好多人慕名而来，不是为了拜佛诵经，而是为了吃一口灵隐寺的斋饭。
灵凡子走到亭子里，在狗妈妈警惕的哼哼声中朝明歌低低的唤，“狗娃！”
满口馒头的某只狗娃同志一个不留神把馒头卡在了咽喉处，噎得她瞬间原地打滚，四条腿使劲儿的扑腾。
狗妈妈急得汪汪汪的直叫唤。
还是灵凡子几步走到明歌的面前抓住明歌的脖子，用手指朝明歌的喉咙里掏去。
狗妈妈一边用爪子扒拉在灵凡子腿上各种吠叫威胁，一边着急的瞅着明歌。
它大概也知道灵隐寺里的和尚们是不会伤害自己的狗娃，所以哪怕着急的不得了，也没有去咬敢掐住自家狗娃脖子的和尚。
终于将明歌喉咙处的馒头掏了出来，明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还没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呢，就被狗娃它妈扑倒一瞬间口水糊了满身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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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筒子楼
小空若：明歌，听说你遇到了一个小和尚？
明歌：汪汪汪
小空若：明歌，那个和尚长得像我吗？
明歌：：汪汪汪
小空若忧郁脸：明歌你能说人话不？
明歌愣：还以为在说人话了，原来是狗语啊……
第1394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措不及防被喂了一嘴口水的狗娃同志又开始思考离家出走的事了。
灵凡子在一旁安静的站着，狗娃妈用口水糊完狗娃后又在他的脚前摇晃着尾巴转来转去，这是表达谢意的意思吧。
灵凡子低头将明歌抱在怀里，“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身子还没长大呀。”
这也是狗妈忧愁的事儿啊，作为一只威武不凡的狗，自家狗娃只长身子不长个，身上更没有半点威猛的狗气息，让它每天都好忧桑呀，是她教育太失败吗。
每天都在横向发展的明歌表示，她已经胖成球了，灵凡子竟然还说她没长个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灵凡子不知道明歌所想啊，他把自己怀里的点心放了一块狗妈的眼前，又掏出一块朝明歌的嘴巴喂去，“慢点吃，别噎住了。”
每天都在吃吃吃的明歌……
能不能不要在喂她吃了呜呜呜，她真的会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的。
明歌艰难的啃点心的时候，灵凡子就一脸温和的看着明歌，手也一直帮明歌顺毛。
这家伙现在还真有点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僧风范，明歌打量了灵凡子几眼，深深以为，颜值好就是任性，越长越男神的灵凡子剃了光头更显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随随便便往这一站就是一幅让人神魂颠倒的画。
这之后每天下午，不管明歌在后山哪个角落窝着，都会被灵凡子找到，这家伙的鼻子简直和狗妈一样啊，而且这家伙和狗妈有个共性，每天见到明歌第一件事就是从怀里掏出点心。
幸好他没有长舌头，只用手帮明歌顺毛，不然明歌真是没法活了。
偶尔的时候，灵凡子会抱着明歌诵讲经文，这家伙大概是觉得多给明歌讲点佛经，明歌有了灵性就会被佛门眷顾更多。
他讲经的时候，窝在他怀里的明歌看似眯着眼在认真听讲，其实是在睡觉，这种声音她以前听过很多次，再听到就像是催眠神曲，让她浑身放松又舒畅着，哪怕不瞌睡，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灵凡子依旧保持盘腿而坐的姿势抱着她，手也在一下又一下的抚着明歌身上白色的毛。
今天的灵凡子似乎有心事，不过诵经的时候神情依旧认真又虔诚，等明歌睡了一觉醒来，他也诵经完毕了，“狗娃，灵隐寺不适合你再待下去了，要是能听懂我的话，就尽快的离开这里吧。”
明歌瞅着他眨眼，她不太明白灵凡子这话的意思呢。
不知不觉的，天已经黑了，寺庙里也响起了钟声，灵凡子却没有回寺庙，而是抱着明歌朝后山的山脚走去，他趟过山底的小溪，这才将明歌放在地上，“狗娃，赶紧离开这里吧，远远的离开别再回来。”
明歌肯定是不会走的呀，她被灵凡子放在地上后，干脆咬住了灵凡子的裤脚，使劲摇晃大尾巴的她，一副要灵凡子说清楚的意思。
可灵凡子不造她意思，以为她这还是在卖蠢呢，“你这个傻孩子，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只狗吧，灵隐山方圆百里都不能有狐狸，你赶紧的离开这地方，被人抓到可不好了。”
这是为什么呀？
眼瞅着灵凡子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而且还要抱起她想把她放在更远的地方，明歌急啦，干脆撒开腿丫子跑进水中，然后化形成人。
溪水虽然在冬天都没有上冻，不过不代表这水温适合游泳，明歌打了一个寒颤，忙用灵气护体，伸手摸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水，这才望向一脸惊讶的灵凡子，“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好在这几年的游历天下，妖鬼的也见了不少，所以灵凡子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先是四下张望，幸好这个时候，后山并没有人，他一边急急的问明歌，“你能化形？”
话落又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你赶紧出来，水中太过冰寒。”
这水其实没有多深，不过明歌人小，她化成人形也就是四五岁的样子，所以要不停的在水中扑腾，她才不会被沉入水中，她是真不冷，只不过要维持着自己身体不被水流冲走有点艰难，“我不冷，那个，灵凡子，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和我再说一下呀，为什么灵隐寺周围不能有狐狸呢？为什么你要让我离开这地方呀？”
这么冰寒的水，灵凡子不相信明歌会不冷，见明歌不出来，他便要进水里抓明歌，明歌拗不过他，只得游到水岸边，莲藕一样一节节胖乎乎的胳膊被灵凡子一抓，明歌整个人就被灵凡子提出了水，一件衣袍也及时将明歌裹的严严实实。
明歌双手扒拉着终于把自己的头用衣袍里钻出来了，一扭头就和灵凡子大眼瞪小眼。
竖起两只毛茸茸的白狐狸耳朵，尾巴更是在衣服里晃动的明歌，此刻她这瞪圆了眼睛的小模样，简直不能再萌了。
灵凡子和怀里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在明歌肉嘟嘟的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后，他的大脑才总算开始正常运转。
“狗娃你……”
明歌稚嫩的声音吐字清晰的打算他，“别叫我狗娃，我叫明歌。”
狗娃这个名字的确不太好听，看着明歌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样子，灵凡子笑了笑，“明歌，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灵隐山周围本来就不该有狐狸，你还是赶紧的离开这地方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狗而是狐狸？”
灵凡子脸上的犹豫一闪而过，“我，我听师傅说的。”
灵凡子的师父是灵隐山的前方丈，收了灵凡子为徒弟后，他一直带着灵凡子四处云游，灵隐寺也重新选了一位方丈，而灵凡子拿退位的师父则被众人唤作了虚妄大师。
灵凡子这么一说，明歌更疑惑了，“寺庙里的和尚们知道我是狐狸吗？”
抬头看了看越来越圆的月亮，灵凡子略急躁着说，“不是，只有我师父知道，明歌，你别问那么多了，时间要来不及了，你快点离开吧？”
“什么时间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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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今天有孩子说没人投月票是我每天不求月票的缘故，胖胖脸皮厚厚的表示，哎呀我真的没有求过月票耶。
救命啊大家，快来用月票堵住我的洪荒之力，我要不行了，真不行啊……啊
第1395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灵凡子四处望了望，周围并没有人，他压低了声音对明歌道，“我师父快要坐化了，他要得道成圣。”
灵隐寺已经有大几百年的时间没有高僧坐化成圣了，这对走在佛道一心想要得道升天的和尚们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略疑惑的，也因此灵隐寺比起当年的香火鼎盛，已经算是败落的征兆。
“这是好事啊。”明歌说，“与我有关系吗？”
“明歌，你是我师父成圣的关键，我虽然不知道师父会怎么做，可他做的事肯定对你有害，你赶紧的离开这里，我师父法力高超，你跑得越远越好……”
他心急如焚的嘱咐着明歌，一边还带着明歌朝山脚下跑了一段落，可话刚说完，就有个声音闷闷的响起在了两个人的耳朵里，“混账孽徒，宵禁时候，这是要去哪里？”
灵凡子的脸一白，扑通跪在了地上，“师父！”
明歌忍不住的掐了把他的胳膊小声道，“你师父没亲自来，他这是百里传音。”
说是百里传音，其实连十里地都算不上，这不算什么高深的法术，不过在这个位面里，应该还是比较少见的。
灵凡子闻言左右瞧了瞧，看到自家师父真不在，他忙将明歌放在地上，“你赶快变回原形离开这里。”
明歌落了地变回狐形，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蹲坐在原地不动。
一个光头老和尚从灵隐寺的山顶飘到山底，转眼就到了明歌和灵凡子的面前了，灵凡子一见人，忙跪倒在地，“师父。”
虚妄大师瞟了眼灵凡子，声音平静道，“回去！”
灵凡子还要辩解，“师父？”
虚妄大师一个眼神扫到他的身上，灵凡子立刻低头，可他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双手撑地朝虚妄大师行大礼，“师父，求您让狗娃离开吧。”
“今晚月圆之夜，是为师坐化之时，若没有这灵狐，为师便会变成一具普通的死尸，你是为了这灵狐要为师的命吗？”
灵凡子被虚妄大师如此平静着反问，果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呐呐着，半天方说，“师父，徒儿，徒儿也可以帮您的。”
“你不能。”虚妄大师低低叹息了一声，目光慈祥着落在明歌的身上，“只有它能助我得道成佛，灵凡，为师看重你，带你走上这成佛之路，难不成现在你要恩将仇报么！你就算不为为师着想，难道不为这世间千万人着想？”
灵凡子的头贴在地上，声音带了内疚之意，“师父，徒儿时刻谨记师父的恩情，不敢有这种想法。”
虚妄大师念了一声佛号，轻轻道，“回去吧，为师知道你是个有佛根的好孩子。”
他话落，灵凡子被无形的灵气托起身，垂着头一脸内疚又挣扎的灵凡子脚步缓慢着，几次想回头可都不敢，只紧紧捏住双手朝山上而去。
可他没走几步，身体又像是注入了勇气般，突然扭头跪在了原地，声音沉痛着说，“师父，为什么得道成佛需要灵狐的献祭？佛不是以天下苍生为己念吗？为什么不能靠自己成佛呢？牺牲灵狐成佛，还能算是佛吗？”
他这一连串的质问声，声音一开始还是无比的坚定，可在虚妄大师无形的威压之下，声音到最后，渐渐就成了一种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可他还是坚持着说完了，话说完，跪倒在地的他因为虚妄大师的威压而浑身发抖，脸上的汗水更是直接滴落在了地上。
虚妄大师低低叹了口气，“稚儿，成佛是为了拯救天下。为了天下大爱牺牲一只灵狐，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为了救一只灵狐要用天下陪葬，你觉得这样做就好吗？”
他顿了顿，一挥手，将灵凡子挥在了半山腰去，“你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你的私念罢了，为师教导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依旧不开窍，真让为师失望。”
不怕流氓拳头大，就怕流氓有文化，瞧瞧虚妄大师这几句话，瞬间就把他自己想成佛不想死翘翘的私心变成了是为了拯救天下，这就是文化的重要性。
明歌化形成人，她把灵凡子给她披在身上的衣袍撕了几个窟窿，又把多余的地方撕去，能把她埋了的大袍子瞬间成了一件小衣袍套在了她的身上。
她仰头望着虚妄大师，“凭你这点修为也想成佛，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说这么多的大道理不过是因为你贪生怕死罢了，你以为这世间离了你就会成为地狱不成？你还真把自己看的高大上呢。”
虚妄大师目光怜悯的望着明歌，“我从那地方将你救出来的时候，你还是小小的一团，毛稀稀落落的，看起来就像只没毛的小老鼠，都说灵狐是天道宠儿，得天独厚。你不过小小年纪，没有任何前辈的引导就可以化形，你的成长之快让我很惊讶。”
明歌眯了眯眼，问他，“你从什么地方将我带出来的？”
虚妄大师没有答，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然后手中灵气滚动着，朝明歌的身上而去。
说实话这个虚妄大师的修为，明歌一眼就能看透，真是不太高的修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得道成佛，哦，是她给他的自信。
毕竟他要得道成佛似乎还得借助灵狐。
明歌不等他结印完毕，直接先下手为强一个雷光弹砸在虚妄大师的身上，不仅把虚妄大师的山羊胡子烧成了一团焦黑，就连虚妄大师的脸也成了黑炭，至于身上的衣服，被烧的长一块短一块，他的屁股后面的衣服火势太大，几次都没法拍灭了火的虚妄大师慌促着在地上滚了几滚才灭了火。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虚妄大师哪里还有大师的形象啊，狼狈的简直就像是个疯癫之人。
短胳膊短腿的明歌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虚妄大师气的脸都绿了，也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而是就地盘腿打坐着，口中念念有词，像是老巫婆在念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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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朗：听说公司最近委派你当了潜伏者？
明歌：还好还好。
安朗：当内奸不容易，你小心点，别被人发觉。
明歌：嗯嗯
安朗：对了你在对方那里身份是什么，要不要我去给你当掩护？
明歌：狗！
安朗：嗯？
明歌：就是冒充一只狗。
安朗上下瞟了明歌一眼，半晌才艰难道：听起来难度很大。
明歌：我用月票上下打点了番，都挺顺利，就是现在手里又没月票了
安朗：手里没票不行，我去和那些妖精们要点去
第1396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明歌知道这家伙的修为不高，正是因为修为不高还有那么大的野心才让明歌忌惮，毕竟虚妄大师有那么大的自信心来借助外力成佛，多多少少还是有让人不得不警惕的地方。
所以看到虚妄大师口中又念念有词，大笑的明歌直接用双手挥舞着灵气如好几条蛇一般朝虚妄大师冲去，不仅把虚妄大师的身体捆住了，明歌还把河床旁的一块小鹅卵石直接塞进了虚妄大师的口中，让他不能再念咒语。
人人敬仰的一代大师，此刻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
明歌踹了他肩膀一脚，将人踹倒在地，虽然她个子长的小，短胳膊短腿没有半点的威慑力，不过她气势足啊，一脚踩高在一块石头上，胳膊托着膝盖，手托着下巴，上扬着嘴角朝地上的虚妄大师嘿嘿嘿的冷笑，“就这点本事还想成佛？你这几年在外面看来是半点见识都没涨啊，一把年纪了不想着好死，偏要想着苟且偷生，你说你，你也不为自己积点德，现下好了吧，现世报是不是来了！”
虚妄大师倒是想吐出口中的那块石头呢，可他身体被无形的灵气束缚，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法挣脱，嘴遍也像是有东西在堵着，让他没法将口中的石头抵出去，他一双眼睛瞪着明歌，愤怒之余又惊恐害怕得不行，口中则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或许因为石头堵住嘴巴的缘故，他的呼吸也渐渐变粗，脸色更是从一开始的通红而朝灰黑发展。
灵凡子跌跌撞撞的跑下山，朝着明歌叫，“别这样对我师父，他大限快到了，明歌，你别这样对他。”
明歌扫了灵凡子一眼，将虚妄大师用灵气卷在半空又砸地上，虚妄大师口中的石头也终于吐出来了，他咳咳咳的弯腰不停咳嗽着，那粗嘎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就好似是被人捏住了他的气管，听着还挺揪心的。
灵凡子扑着跪倒在虚妄大师的身边伸手拍着虚妄大师的背，他一边帮虚妄大师顺着气，一边着急的问，“师父，师父您怎么样？”
虚妄大师翻了个白眼，“大限已到，为师不行了，灵凡子，为师昔日对你太过严格，是望你能在佛家大道走远一些，如今为师要去了，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灵凡子呜呜呜的哭，“师父，师父，徒弟还需要您的教诲，您别这样。”
虚妄大师叹了口气，“你惊动了它，又带它离开，为师这下场，你早该料到才是，为何要哭？”
灵凡子被问了羞愧之余哑口无言，对上虚妄大师那灰败黯淡的脸，一时内疚至极，扭头就朝明歌磕头，“明歌，明歌，求你救救我师父，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求你救救我师父。”
明歌学着虚妄大师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晃脑，“佛家讲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灵凡子，你现在这样子，一点都不合适当和尚，你师父大限将至，日后是要去极乐世界的，你强行留他，改变他的命格，是好是坏尚未可知，现下你就算多留他一天，可他迟早也要去的，你能留他一天，却不能留他一世！”
简而言之一句话：小伙子，你魔障啦。
慌慌促促的灵凡子被明歌这么一说，简直就像是拨云见日醍醐灌顶，一脸的顿悟，随即盘腿坐在虚妄大师的身侧，低低的诵经。
明歌解决了灵凡子，这才望向一脸惊讶的虚妄大师。
显然虚妄大师也没想到明歌一只小小的狐狸，明明才没几年的时间，可不仅修为比他高，就连这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很有佛根。
明歌在目光对上虚妄大师后，面上一冷，肃着脸问，“灵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从什么地方把我抱在这后山的？”
她这一副小大人般的严肃样子看起来其实挺滑稽的，但是因为修为高，气势在那里呢，眉眼间的凌厉让虚妄大师甚至在无措的发抖。
“圣人说一心向佛便可得道升天，可我灵隐寺大几百年来无一人能够升天，世人只知灵狐乃是世间至凶之物，却不知灵狐也是天地之宠儿，我修行百年却不如一只出出生几年的灵狐，真是可笑，可笑，可悲……”
他连连宣了三声佛号，今晚的月亮在这时大圆，微微仰头要大笑的虚妄和尚也在这一刻双目圆睁，气息全无。
他的大笑最终也没笑出来。
明歌还真不信一个人会死得这么快，她试图用灵气去滋润虚妄大师的身体，可这人的身体里连半点生机都没有了，回天无术。
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灵凡子睁眼，起身跪在虚妄大师的身旁，朝虚妄大师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背着虚妄大师朝山上而去。
明歌想要跟上他的脚步。
灵凡子头也不会道，“你走吧，这灵隐寺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师父他能找上你，别人也能找上你。”
“我不知道我该往哪里去？”明歌声音略迷茫，“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我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灵狐一族究竟怎么回事也不知道。”
明歌清脆稚嫩的声音说出这种话，感伤又哀痛听的人心都要碎了，灵凡子的脚步顿了顿，他无声叹了口气，“这些我都帮不了你，明歌，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对你来说才是最好。”
“别人杀我，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要杀我，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并不觉得这对我是好事，我只有知道原因才能躲开一切呀。”
灵凡子没再答话，他口中诵着经，抱着怀中的虚妄大师，一步步的朝山上而去。
明歌看着他走远，干脆从另一个方向去往藏经阁。
她总觉得藏经阁的那个所谓的箱子里，有她想要的答案。
因为前几年有人擅闯藏经阁的行为，晚上的时候藏经阁外门外不仅挂了两把沉甸甸的大锁，屋子里更是处处机关。
但这些对如今的明歌来说都不是问题了。
尾蓝打着哈欠：明歌，你能不能把阁楼那只狗宰掉咱炖了肉吃，这家伙每天晚上不停的叫啊叫，我的小老鼠都被吓回去了
明歌：阁楼的黑九这两天不在呀，它帮归一看门去了
尾蓝瞪眼：怎么可能？不过晚上的叫声好像真不太像狗叫，太难听了，听的我浑身鳞片都竖起了
明歌：我最近在学外语，可能声音高了点，那个我会注意不吵到你的
尾蓝摆手：和你有什么关系，是那声音太渗人了艾玛不会是鬼吧
第1397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明歌的灵气控制着锁芯将锁子打开，推门而入，避开各处的机关直奔上一次的书籍之地。
和灵凡子来过好几次，她都没看到那个箱子，明歌今天索性将整个藏经阁找了个遍，她发觉不仅找不到了那个所谓的箱子，就连上次她看的那一栏关于灵隐寺建寺一来的一些事迹的书籍也不见了。
一楼到三楼彻底找了一遍，一点收获都没有。
随意的翻开了几本书，也没有如上次一般有任何的禁制，包括那个满身都是魔气息的幻影也没出现。
眼看天色将亮，想要离开的明歌，在一楼的正中央那个刻了一个佛字的位置站定。
站在这个位置，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朝她嘶吼，这是狐狸的叫声。
但细心再去感受，一瞬间又什么都没了，她退后几步再进入最中央位置，又能感受到那声音。
那声音惨烈而又绝望，绝望中又带着迫切焦躁之意，明歌莫名的就觉得心慌慌，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揪住了在往外拉扯，那一刻真的是有种会窒息会死亡的的感觉。
明歌踉跄后退几步，身体已经无知无觉的变回了原形。
就在她想快速的冲出藏经阁的时候，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只狐狸。
一只浑身都是黑色的，只有眼睛是红色的狐狸。
一黑一白，两只大小差不多的狐狸目光对视。
谁也没有先动，事实上这一刻双方都是一动不动。
明明眼前的黑狐狸嘴没动，明歌却听到了她的声音，“我等了你很久了，好孩子，你终于又来了，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吧，来，让妈妈抱抱你。”
温柔又叹息的声音，这声音还显得有些沧桑。
黑狐狸原来是只母的啊，明歌依旧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的黑狐狸，它自称是她的妈妈，而且它还说她又来了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明歌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这只黑狐狸，也确定宿主的记忆里没有这只黑狐狸的任何记忆。
“过来吧孩子。”黑狐狸站在佛字中央，朝明歌叹息着召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一直都一动不动的明歌，她眨了眨眼，终于说话了，“你是谁？”
“好孩子，我是你的妈妈。”
“你怎么在这里？那我的爸爸呢？”
“妈妈被那些臭和尚们封印在了这地方，你过来，妈妈告诉你这一切事情是怎么回事。”
明歌不仅没有过去，反而后退了一步。
黑狐狸的眼中就有了着急之意，“如今是我的幻影，孩子，妈妈撑不了多久了，你不过来，下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妈妈，妈妈快要不行了……”
黑狐狸说出不行了三个字的时候，四周突然就传来了各种凄厉又绝望的狐狸叫声。
明歌的目光在这些叫声中渐渐的涣散，她蓝色的眼睛深处有一点点红色的火苗在一闪一闪的，就像是微弱的火星子有点燃的趋势。
但下一刻，明歌的眼睛里又成了正常的蓝色，她四肢快速的越过中央的佛字朝外跑去。
一直跑到山林里，明歌这才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的她后知后觉冷汗淋漓。
她的修为还是太低了。
明歌没有再继续靠近藏经阁，第二天虚妄大师圆寂的消息传出之后，明歌在后山林里找了一处岩洞藏在里面闭关。
不是她想弯弯绕绕的藏这么深，实在是狗妈妈的鼻子太灵敏啦，只要到了饭点明歌没出现，狗妈妈就会满山的嗅阿嗅，直到将明歌从某个洞里扒拉出来。
修炼没有时间观念，明歌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深入地底的洞里待了多久，等她再睁眼，跑出了洞口化形之际，发觉人形已经是十多岁的孩童了，这一次时间漫长，她不仅提升了精神力，修为也是更上一层楼。
重新变回狐狸，或许是因为在那个小山洞里窝着的缘故，明歌圆滚滚的身体瘦了好多呀，而且素来亮白的皮毛上全是灰扑扑的土，看起来就像是只流浪狗。
抖了抖身上的土，打算去山脚洗个澡的明歌还没跑多远呢，就看到一条大白狗晃悠着舌头和尾巴朝她飞快的扑来了。
妈妈呀！
明歌没等拔腿狂奔，就被狗妈妈直接扑在了身下，好久不见自家的狗娃子，狗妈妈第一件事就是把嘴巴里叼了的点心放在明歌的嘴边，然后两眼泪汪汪的一脸慈爱的瞅着狗娃子。
自家狗娃子瘦了好多啊，简直成个小鸡仔了，还有最像它的那一身白色的毛此刻也灰扑扑的，唉，狗娃子一定吃了好多苦。
明歌在狗妈妈的注视下不得不啃着点心，看到明歌吃点心，狗妈妈欣慰的摇晃着尾巴，舌头也帮自家的狗娃洗刷着皮毛。
当然，还不忘把自己威武的气息都沾在狗娃子的身上，唉，没有自己的气息护着狗娃，狗娃肯定是被别的狗欺负了。
明歌被狗妈妈的口水洗礼了一番后，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眉头紧皱的她，此刻俨然就是一只刚从岸上爬上来的落水狗。
好久没有闻到狗妈这臭味儿十足的口水了，明歌憋着气走了几步后，干脆又卷成一个球朝山底的溪水里滚去了。
她终于知道佛之光为什么总是会在神识里滚来滚去，估计也只有这种模式才能发泄内心那疯狂的情绪啊。
扑通掉进水中的明歌，生活瞬间美的要冒泡泡了。
把自己洗刷了个干净的明歌抖擞了一下身上的那些水珠子，欢快的朝山上跑去。
好久不见那些狗兄妹们，竟然有点小激动啊哈哈哈。
其实明歌觉得，狗妈妈这么偏心的另一个原因是，狗妈妈生的这一窝狗崽子里面，崽子们不是黑的就是黄的，没一个遗传它的白，只有明歌这个狗娃子遗传了它白白哒美美哒样子，所以狗妈妈才会这么的偏心。
回到狗狗们住的地方，明歌发觉狗妈妈好像又生了好几窝的狗崽子，明歌那些狗兄妹们也有生崽子了的。
不过稀奇的是，都没一个是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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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李斯也过来听到了尾蓝的话，严肃脸：尾蓝，你可以一拳头把鬼打飞的，虽然你打不过我，不过打飞轻飘飘的鬼应该没问题。
明歌哭丧脸：那声音是我发出的，我最近在学狗语，那个，你们别怕，我以后不在晚上的时候学了。
尾蓝：其实，其实，其实想一想，似乎还是挺好听的…
李斯：学狗语做什么，是无聊吗，来来来，无聊我陪你打架呀。
第1398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那些小狗狗们一看有入侵者，立刻朝明歌汪汪汪的直叫唤，还是狗妈妈第一时间冲出来站在明歌的身边仗势，本来还各种威武的小狗狗们立刻蔫了，祖奶奶好没道理呀，这么个弱鸡竟然还护着嘤嘤嘤，小狗狗们表示很受伤。
明歌又被狗妈妈用口水迎接了一遍，她表示自己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想着回来汪汪汪！
狗妈妈把明歌半咬着拖进了它自己的窝，用嘴巴把窝里那一堆的点心全部拱到明歌的面前，这才横躺在洞口外摇晃着尾巴，一副妈妈给你把守，谁也不敢进来抢你吃的的霸气样子。。
明歌看着眼前小山一堆的点心，这些点心还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不过好多都已经发霉了呢。
虽然和狗妈妈不能交流，而且人狗不同步，可这一刻，她还是感动的想掉眼泪。
狗妈妈对宿主那是真的好。
发觉明歌不吃，狗妈妈便用头拱了拱明歌的脖子把明歌的头拱在点心旁，那眼睛就好像是在说：狗娃子赶紧吃呀，都是你爱吃得哟，吃完了妈妈再帮你去拿。
狗妈妈越看自家狗娃子越欢喜呀，直接又伸出舌头糊了明歌满脸的口水。
默默用爪子扒拉着糊住了眼的口水，明歌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感动全都烟消云散了，她默默挪着身子屁股对着狗妈妈，其实她本想想离狗妈妈的嘴巴远点，免得再被口水袭击，可狗窝就这么大，大半都被点心堆满了，她想躲也躲不开，只能转个方向。
然而没想到狗妈妈以为她这动作是想让狗妈妈舔屁/股呢，措不及防被狗妈妈糊了一屁/股口水的明歌简直像被爆\/菊了一般的惊秫，嗖嗖嗖的又转过身子重新把脸对着狗妈妈。
在狗妈妈那慈祥怜爱的目光注视下，明歌默默的开始啃点心。
看着自家狗娃子吃的欢快，狗妈妈欣慰的摇晃自己的尾巴，当然了，还不忘时不时的用自己的口水糊狗娃子一脸表示赞扬。
爬在地上的狗妈妈呼吸有些粗，虽然狗的外表没有什么大变化，可明歌却能感觉到，狗妈妈老了，或许狗妈妈的日子也没多少了。
灵隐寺周围灵气充裕，佛光普照，这里的动物们也比外界寿命要长，可寿命再长也有终止的那一天，明歌这一次闭关那么久，出来还能看到狗妈妈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了。
帮狗妈妈用灵气过滤了一遍身子，看着狗妈妈的精神明显好多了，明歌这才欣慰得又滚下山去洗澡了。
她如今虽然可以化形，可化形后因为有条尾巴呢，耳朵也是狐狸耳朵，而且没衣服，明显没有狐狸身子方便。
在狗窝周围和那些小辈们戏耍了一下午，明歌打算入夜的时候再去藏经阁。
她如今的修为提升，精神力大涨，能够隐隐的看出来，这灵隐山周围的灵气都是围绕着灵隐寺里的藏经阁缓缓旋转。
准确来说，这些纯净的灵气都是从藏经阁里溢出的，而且灵隐寺方圆百里之内就像是有一个大阵，将这些灵气罩在了阵内不会外散，越到阵眼中央，灵气越是浓郁。
若是猜测不错的话，那个佛字就是整个灵隐山大阵的阵眼，也是关键所在。
傍晚的时候，明歌在亭子里遇到了灵凡子。
多年不见，如今的灵凡子完全就是个得道高僧的样子，他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岁了，面容沉稳肃静，一双眼睛看似无波无澜，又似历尽沧桑看尽繁华。
他看到明歌，眼底明显一喜，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灵隐寺的点心放在手中蹲下身。
好吧，这么多年了，这家伙和狗妈妈一样，也不改给明歌投食的喜好。
明歌肚子圆滚滚的，真是吃不下了，可是真不想打击这孩子的积极性，只能默默的吃啊吃！
灵凡子一脸欣慰的望着懒洋洋啃点心的明歌，“你这几年去哪里了？找到你的族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找到。”修为高的缘故，明歌不用化形也可以出声了，她在地上滚了一滚，跳上了香客们喜欢坐的石凳上蹲坐好，“我没找到我的族类，也没找到为什么灵狐会被灵隐寺排斥的原因。”
她没答自己去了哪里，灵凡子也没再追问，只是低低的念了一声佛号，坐在明歌旁边的石凳上望着明歌。
明歌问他，“你呢，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尚好。”灵凡子顿了顿，“方丈大师的大限三天后将至，寺庙里外出的师兄们都已经回来，这两天都在听方丈大师讲道。”
明歌惊讶，“这么快？”
周围并没有人，灵凡子就继续低低的说，“我曾听师祖们议论过，以前的先辈们可以活到两百多岁，可因为没有同门飞升得道，普照灵隐寺的佛光越来越稀薄，所以寿命也越来越短，如今的师祖们，都在百岁时候寿尽。”
灵凡子口中的佛光某种形式上来说，其实就是灵气。
有灵气无形中滋润这些人的身体，哪怕他们不修炼肯定也活得长，可如今灵气稀薄，这些人受到影响，寿命会缩短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明歌问，“这和有没有人飞升有关系吗？”
“嗯。”灵凡子点头，“只有人得道成佛了，才能将佛光重新接引在灵隐寺里。”
“灵隐寺的和尚们得道成佛，和灵狐一族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只有灵狐相助，和尚才能成佛呢？成佛不该靠的是自己吗？”
“灵隐寺的藏经阁里有一部名为《灵隐寺》的书，历来只有方丈可以翻开，这一次方丈大师大限的日子确认后，他也曾云游天下了一段时间。”
说是云游天下，其实是在四处找灵狐，明歌默，她回想了一下，在藏经阁里似乎并没有封皮写着《灵隐寺》的书。
“明歌，我看过那本书了。”灵凡子望着明歌，面上复杂，目露怜悯，“你真的想知道一切吗？”
明歌不喜欢灵凡子的这种表情，她歪头说，“想啊，那本书我能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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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9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灵凡子点了点头，领着明歌朝山上走去。
或许是因为灵凡子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一路所见的小和尚们都恭恭敬敬的朝灵凡子行礼。
他们喊灵凡子为方丈。
明歌紧紧跟着灵凡子的脚步，她看着地面想，原来灵凡子已经是方丈了呢，当年的小男孩长势喜人，可她却又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方丈并不好当，那些师叔啊师祖啊可以甩甩手拍拍屁股就去云游天下，可方丈却需要守护这么一方寺庙，上管天文地理，下管鸡毛蒜皮，简直操碎了心。
一路到了藏经阁，现下应该是晚上用膳食的时间，寺庙里的钟声悠长响起，藏经阁周围也没有和尚守卫。
灵凡子用自己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藏经阁的大门，然后弯腰将明歌抱在了怀中，“里面有机关。”
明歌嗯了一声，爬在灵凡子怀中的她并没有多想。
灵凡子抱着她没有上楼去找那本书，而是在一楼中央的那个佛字中站定，也不知道他口中念了什么，地面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却是眼前出现了一条通往地底的甬道。
明歌来了两次都没有发觉地面有机关，不得不说，修建地下洞天的人不仅是个机关大师，而且还对阵法也有研究，这应该是用了蒙蔽之术。
灵凡子带着明歌走下台阶的时候，明歌爬在他的胳膊上，眼睛一直在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灵凡子，你经常来这里吗？你做了几年方丈啦？你这么小，当方丈一定很困难吧。”
“尚好”灵凡子说，“这是第二次进来这地方，怕黑吗？忍一下。”
话说完，又走下几个台阶转了一个三角式的门洞，入眼是犹如白昼般的景象。
眼前就像是有一个很大的水晶吊灯吊在最中央的位置，吊灯上面隐隐还能看到藏经阁里的那个地面上的佛字。
不同于在一层大厅里看到的血色佛字，此刻头顶的佛字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而且这光芒隐隐的有符咒流转着。
目光落在佛字下面那层层叠叠的所谓吊灯，明歌的大脑在一瞬间的停滞之后，后知后觉的才看清，所谓的吊灯是无数的灵狐内丹堆积而成的，这些内丹里还能看到那些灵狐们痛苦尖叫的样子。
这些内丹足足有一千来颗，一千来颗的灵狐内丹层层叠叠的挂在佛字下面，这一颗颗的内丹有大有小，说明这些灵狐们的修为都不一样。有些内丹里面的灵狐已经死亡，内丹也失去了光泽，可有些内丹里的灵狐神识还活着，一直在咆哮在尖叫，在疯狂的撞击着内丹。
这些神识尚在的内丹散发出朦朦白光，一颗颗的堆积起来，将整个地下都照的通亮，不仅如此，弥漫在灵隐寺四处的灵气就是从这些内丹里散发出来的。
这一刻的明歌怔怔的就像是被定身了般一动也不动。
或许因为宿主是狐狸的缘故，所以这些内丹里的狐狸神识在咆哮在尖叫的时候，哪怕其实没有声音穿出来，可明歌却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感同身受。
她终于知道宿主一只小小的狐狸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可以将明歌带到这位面的怨气了，不是单单因为宿主的怨气，而是这些灵狐们的怨气全部都渡给了宿主。
“九百九十九颗灵狐内丹。”灵凡子低低的声音响起，“还差一颗才能圆满，就是因为缺了一颗的缘故，所以这些内丹才不能相互链接在一起，正因为此，笼罩在灵隐寺周围的佛光才会越来越稀薄。”
明歌被他一提醒，这才发觉这些内丹的正中央位置缺了一个内丹，这么多内丹，多一颗少一颗其实根本看不出来，可稀奇的是，抬眼就能看到，正中央的位置一片黑暗，甚至还有个黑洞，那地方就是需要一颗灵狐内丹来补全。
明歌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进入藏经阁，会听到无数狐狸的撕心裂肺般的叫声了，甚至不管她修炼的多么强大，都会被这些叫声干扰的在一瞬间失去神智。
她以为是自己修为太低的缘故，如今想想，应该是这些同族们对宿主身体的一种本能性的影响，她仰头望着这些内丹，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声音喃喃道，“灵隐寺的佛光就是靠这些灵狐来延续，那些和尚们享受世人崇拜，享受着世人供奉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这些被牺牲了的被封印在这里不能超生的灵狐们。”
灵凡子没有答话。
他第一次进这地方的时候，也被这里的景象吓到了，身为方丈，最痛苦的不是处理那些杂务，而是要守住并维护这样一个秘密。
“这底下是什么？”明歌指的是这些狐狸内丹堆积成的大灯照耀的地底。
地下位置因为缺一颗内丹而是一个黑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个黑洞的缘故，使得黑洞下方直射的地方是个更大的黑洞。
就算被这所谓的大灯“照耀”，灯下的黑洞也是一片的漆黑，周围都是通亮，只有这么个地方漆黑还一眼望不见底，让人不注意也难。
常人或许看不到，可明歌却能感觉到，这个黑色的大洞里无声无息的翻滚着时刻都想要冲破天际的魔气。
若不是有最上面的佛光封印，若不是这些灵狐们内丹里的纯净的源源不断的灵气压制，这个黑洞里的魔气早就冲出来了。
“是魔。”灵凡子说，“当年的灵狐又被人称为至凶之物，灵狐四处为非作歹，师祖当年为了让百姓免受其苦，便将灵狐内丹一抽两半，一半魔，一半佛，作乱的魔被封印地底，虽然这些魔时时刻刻想出世，可一旦它们从地底涌出，肯定会先被这些内丹吞噬合并，毕竟属于一体，魔就是再厉害也斗不过自己的本体，所以只能缩在地底。”
就是再大奸大恶之人，在心底也有一片净土，当年的灵狐或许真是至凶至悍之物，当年的和尚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将这些灵狐全部取了内丹，并将灵狐内丹里的善恶一分为二，以善压恶，又用这些善来造福后代。
第1400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好事。
可眼前这是九百九十九只灵狐内丹，不是一只，也不是十只百只，而是一千只。
明歌身为灵狐一族，她对这些灵狐们如今的痛苦能够感同身受，神识被封在内丹中，因为每分每秒都在被抽取内丹里的灵气，所以这些灵狐们时刻都承受着一种抽筋剥皮般的痛苦，这样的痛苦一直要到内丹里的灵气消失，最后一丝神识消散在天地间，才算是真正的解脱了。
就算这些灵狐曾经真的作恶，可让它们时时刻刻承受这种痛苦永世不得超生，一个和尚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而且这里面很多灵狐还只是幼儿期，才刚结丹而已，根本就没有走出出外面的世界，就人弄死挖走了内丹。
很多画面在脑海里纷纷乱乱的上演，都是灵狐们惨叫的尖利的声音，若不是精神力强大，明歌早就迷失在这些声音中了。
她在这地方修炼事半功倍，进展飞快，何尝不是因为吸取的是灵狐一族本源之力，所以才会有如此功效。
灵凡子的声音又在明歌的耳边响起，“这些灵狐内丹已经快有大半熄灭了，内丹一旦熄灭，就成了一颗废石，内丹没了光芒的缘故是因为没有最主位的那颗内丹帮助它们相互滋养。”
明歌纵身一跳，从灵凡子的怀中跃到了地上，她蹲坐在地，仰头痴痴望着垂挂在顶上的这些内丹，似乎是感觉到了同类的到来，内丹里的那些灵狐神识们叫的也很加凄惨更加尖利。
但这些声音灵凡子听不到，他捏了捏拳头，瞟了眼明歌后才又说，“明歌，地底的魔气翻腾的越来越厉害，内丹会变成石头，可魔气却一直不会消散，若是这些内丹再减少下去，地底的魔迟早会出来祸害人间。”
明歌问，“这些年，寺庙里的主持在大限将至的前几年都会出门远游，是不是以远游的借口出去抓灵狐了。”
灵凡子微微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你师父口口声声得说要得道成圣？”
“《灵隐寺》里记载，师祖当年成圣就是因为炼化了一只灵狐，我师父想着把你炼化后成圣，然后再把佛光接引到这些内丹之上。”
说起自己的师父，灵凡子一脸的复杂，人只有真正的切身经历了，才知道在选择面前会有多困难。
他带明歌来这里，何尝不是因为他的私心作祟。
明歌呆滞的目光从哪些密密麻麻的内丹，以及密密麻麻的狐狸影子上收回，她垂着头，因为个子太矮，而且还是满脸的狐狸毛，灵凡子根本没法分辨明歌此刻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明歌说，“这些内丹里的灵狐，每一只都在痛苦的尖叫，你口中那些可以让和尚们寿命更长的佛光对它们来说就像是在抽筋剥皮，还是那种时时刻刻的。”
想要继续说话的灵凡子喉咙一噎，许久才说，“它们都是至凶之物，害人无数……”
“它们中大部分还未成年，有的人甚至都没来过人间，就被人强行挖去了内丹。你口中的至凶之物，就和害群之马一样，并不是所有的灵狐都会离开青丘害人，相对于人间，灵狐们更喜欢窝在青丘的山坡上晒太阳。”
灵凡子惊讶的望着明歌，他的脸上有愧色，也有挣扎之意。
明歌的目光落在内丹下方的黑色深渊里，“你知道为什么魔气越来越浓郁，而你口中的佛光越来越稀薄吗？”
不等灵凡子回答，明歌继续说，“不是因为灵狐的内丹太少或者缺一颗的缘故，而是因为这些灵狐们都太痛苦了，它们的神识被封在内丹里，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痛苦，这种痛苦在另一方面来说，就像是养料滋润那些魔气，让魔也被催化滋润着生长更快，内丹因为不停被剥取你口中的佛光，越来越弱，魔气则因为这些灵狐们因为痛苦而产生的戾气和怨气而越来越强。”
灵凡子半晌无语。
许久许久，才呐呐着反驳明歌，“不是这样的，那些内丹里的都是纯净的佛光，不可能滋生怨恨的魔气，方丈说这些魔气是因为……”
“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不愿意接受我说的这个事实？”明歌打断他，“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补齐最后一颗灵狐内丹吧，灵狐一族一千条狐狸的命，只有我免过了被剥取内丹。我是灵狐之王的唯一的女儿，灵狐之王将狐族所有的本源之力全部都封印在了我的内丹里，若是我的内丹也挂在上面那个黑洞之处，的确能让灵隐寺在短时间内佛光充裕呢，不过，魔气也会因此更胜一筹，灵凡子，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灵凡子微微抬眼望向明歌，喉咙滚动着，半晌才说，“明歌，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明歌的真正灵狐身份，他并不知道，他只以为明歌是只普通的灵狐。
明歌重新望向挂在高处的那些内丹，“是我的族人们，她们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脑海里，她们告诉我的，她们每时每刻都在哭喊求饶，都在生不如死，她们乞求我让她们解脱吧，哪怕魂飞魄散没有来生，也比这样折磨着强。”
灵凡子在明歌这沉沉的声音中缓缓抬头望向半空中的那些内丹。
在他的眼中，这些内丹散发着朦朦佛光，根本没有什么挣扎尖叫的狐狸。
明歌的爪子朝他的眼前一挥，上一刻还只是些犹如夜明珠一般的内丹，在明歌的灵气飘过灵凡子的眼前后，那些内丹成了一颗颗囚禁着灵狐的圆形牢笼。
一颗颗的牢笼里，那些瘦瘦的枯干的灵狐们在张嘴尖叫，在用头砸着牢笼，在不停的捶胸顿足不停的挣扎着。
耳边后知后觉的出现了那些凄厉的凄惨又绝望的悲鸣声。
这些声音太多太纷杂了，简直如魔音灌而，灵凡子恨不得伸手去捂住耳朵，甚至还想紧闭双眼摒弃眼前那些灵狐们凄惨的画面。
可他一动不动，就如被定身了般，那一双从来都是平静无波的双眼中，此刻缓缓流下了两行眼泪。
第1401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灵凡子脑海里这一刻，甚至还想到了地狱两个字，他感觉自己好似也变成了灵狐一员，锥心剥皮之痛令他恨不得马上死掉，可他与这些灵狐们一样就像是置身于地狱中一般，求生无门，求死不得。
“我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明歌的声音打断了好似置身于地狱中的灵凡子的幻觉，她缓缓的，沉声道，“我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我不会变成上面挂着的第一千颗内丹，灵凡子，我要解救这些内丹，佛当杀佛，神挡杀神。”
她的声音杀气腾腾，说到最后，犹如刀子一般锋利而凛冽，让人听着就瑟瑟发抖着好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蓦然惊醒的灵凡子许久许久才将目光从那些灵狐内丹上面移开，他垂着头，声音小小的犹豫着说，“可是被这些内丹压制的魔气该怎么办？”
这些魔气一旦出世，整个灵隐寺周围都会成为一片死地，灵隐寺的和尚们会最先被魔气吞噬，这个世界也会妖魔横行，百姓民不聊生。
灵凡子没法牺牲这么多的灵狐来成全世人的安稳日子，可他也没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在他的面前被毁掉。
明歌低低笑了一声，“我暂时并没有办法。”
灵凡子就一脸乞求般的望着明歌，那表情就好似是在让明歌看在天下百姓，看在灵隐寺这些生灵的份上，在找到办法之前，也不要将这些内丹解放。
明歌望了他一眼，“你先走吧，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灵凡子惊讶的望着明歌，明歌就道，“这些都是我的同族，我最先因为没法承受父王给予的能力而在青丘地底沉睡，后来阴差阳错被你师父抱回在这里，离我的亲人们这么近，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如今见面，我想多陪陪它们。”
灵凡子动了动唇，他又扫了眼那些内丹，然后扑通跪下朝内丹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灵隐寺千百年的昌盛繁荣靠的是灵狐一族的牺牲，我代表灵隐寺，代表天下百姓和你们说声对不起，我一定会和明歌一起想办法放你们出来的。”
这话是说给那些内丹里的灵狐们听，也是说给明歌。
明歌叹，“世人只知灵隐寺佛光普照保佑世人，却不知有灵狐一族因此而灭族，灵凡子，你的对不起于事无补，不过还是谢谢你能有这样一番话。”
灵凡子缓缓的起身，他的膝盖犹如千金重，跪下去就无法再起身，一如明歌说的，世人只知灵隐寺，却不知灵隐寺之内还有灵狐一族。
他朝明歌作揖，“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去找我，我这几日也会时不时的过来。”
“嗯！”明歌一直仰头望着那些内丹，灵凡子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黯淡着，走了几步才彻底的转身离开了这密室。
灵凡子一走，明歌化形成人，将门口设了禁制之后，她坐在原地开始修炼。
这个地方的灵气更加浓郁，明歌在汲取灵气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的解着体内被封印的狐族本源之力。
这股子本源之力实在太过强大，或许是怕那些和尚们觊觎，也怕泄露一点就把这最后一丝的希望给掐灭，所以这一股子本源之力，灵狐之王封印的极为隐蔽，需要灵狐一族的特殊的手法才能解开，可惜宿主什么事都不记得，明歌接收了宿主的身体更是两眼一码黑，自然也就没发觉身体里竟然还有个巨大的能量。
她之前越修炼越是得心应手，并不是因为宿主是个天生适合修炼的体质，而是因为身体里有个类似加速器一样的东东。
这样孜孜不倦的不知修炼了多长的时间，明歌终于有能力解开身体里的能力封印了，这些能量是灵狐一族的本源力量，是狐王的传承以及毕生的修为，明歌如今还算是幼小的狐，她强行吸收这么多的能量，身体在暴体的边缘游走，几次在失控的时候又被她以自己的意志力抵抗过去。
身体的经脉一遍遍的爆裂，又在灵气的滋润下一次次的愈合，不管是爆裂的痛苦还是愈合时候那种长肉长骨头的瘙痒，都能让明歌痛不欲生。
但这种痛苦比起灵狐一族们所受的痛苦不过是微末，每每坚持不下去的明歌，一想到那些灵狐们的惨叫声，又咬牙继续着。
终于将能量完全掌控的时候，睁开眼的明歌，眼中的蓝色光芒犹如宝石一般流光溢彩，不过马上，眼中重新恢复了平常样子。
仰头，那些内丹里的灵狐们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在这一刻都齐齐的朝明歌跪拜，眼中泪水滚动着，痛苦而有希冀的注视着明歌。
明歌缓缓跪下朝这些内丹们叩拜，头磕在地上的那一刻，她重新恢复了灵狐的原形，然后纵身一跃，跃进了内丹们底部正对着的那个寂寂的看似就像是一潭死水的黑洞里。
表面看似静止的黑洞，里面却是肆虐的可以将人刮成碎末的龙卷风以及各种惨绝人寰的叫声。
这些叫声可以让人迷失，锋利如刀的大风更是能将人瞬间削成无数片。
明歌的身形就像是一柄无往不利的长剑，破开这一切阻碍直接朝洞底冲去。
“你来啦？”
有男人磁性十足的声音在明歌的耳朵旁响起，这喑哑的声音深情而又怅然，热热的气息扑进明歌的耳朵里，就像是被情人咬着耳肉在呢喃着那些海誓山盟的情话。
明歌的身形顿了住，此刻她的灵狐之身躺在了漆黑的魔气中，丝丝缕缕的魔气就像是在织一个蚕蛹，将明歌的灵狐原形一点点的无声无息的包裹着，但明歌自己并没有发觉，自进了魔气中，明歌就发现自己化成了人形，穿了一身白色劲装的她，手上还有一把剑。
她的脚步刚一停下，周围黑漆漆的一幕下一刻被大风吹散，她站在了一处草地上，而她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唇角含笑眉眼如画的男子。
“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了你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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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2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谢玉？”明歌诧异的叫，谢玉和她一样也是一身的白色劲装，身姿挺秀、玉树临风的谢玉站在她旁边，眼睛里的宠溺简直能将她淹没。
此刻的明歌丝毫没有想到谢玉已经去世了，也没有想到她最后一次见到谢玉，是谢玉垂垂老矣的时候，这些常识不知道为什么被她忽略了，她望着谢玉，手中的剑刚抬起，握着剑柄的手被谢玉抓了住。
谢玉温柔的声音低低道，“在练剑吗？哪里不懂，我来教你。”
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就像是柔柔的风一般，明歌无知无觉的就跟着他的节奏抬手挥剑，弯腰踢脚。
远远看去，白衣翻飞，两人就好似是一对在跳贴面舞的白蝴蝶。
“等了我很久吗？”
“是啊，很久很久了，你总说你会来找我，可我一直都没有等到你呢。”
他的眼眸子柔柔的，眼睛里丝丝绕绕的柔情让人看着便觉得整个人都软软的躺在了他的柔情中了，明歌看着被他握住的手，“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没关系，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把被两个人的手一起握住的剑，突然变得凌厉着朝前面的虚空砍去。
那个位置，是明歌灵狐原身的地方。
直直而去的剑却在下一刻停了下，明歌用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剑，然后仰头望着谢玉，“我们的脚为什么是在虚空踏着，而不是在草地上呢？”
下一瞬，蓝天草地全部消失，明歌的身体一个激灵，身体被禁锢在一个密封的类似于树根缠绕得密不透风的小球里，她试着用灵气去撞击，灵气却是石沉大海的状态。
“明歌！”低低的叹息一般的呢喃声再次响起，“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灵狐多变而狡猾，这些集了所有灵狐负面情绪的魔气，在某一方面来说就是个千面幻象。
明歌重新闭眼，这一次实在高高的一望无垠的雪山之巅。
她的对面站着一个雾色影子，虽然是个看不清人形的影子，可明歌却能感觉到它注视着自己，用一种深情无限的目光痴痴缠缠的注视着她。
“过来。”这一次明歌占了主导权，直接朝影子招手，“来我身边。”
“去你的身边，你会不会吃了我呢？”
明歌反问，“你不愿意被我吃吗？我以为你喜欢呢？”
“被你一说，我好像真的喜欢被你吃掉。”影子好似看清了它自己的真心一般，立刻就狂奔着朝明歌而来。
靠的越近，凛冽的寒气越是让明歌有种骨头都要冻住了的感觉，她想后退一步，想躲开狂奔而来的影子，可脚步却站在一尺深的雪地里一动不动，她缓缓张开双手，看似要把影子抱个满怀，却在影子席卷着寒气靠近她身体的时候，她的双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烈火，狐狸刺耳的尖叫声在这一刻响彻四面八方。
也是在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四周再次成了黑暗。
明歌没有理会将她束缚住的犹如蚕茧一类的东东，她抬头盯着黑漆漆的虚空，“这样缩头缩脑有意思吗？如今咱们两个算是灵狐一族最后的两只狐狸了，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来打一场。”
没有人回应明歌，她冷冷哼了一声重新闭眼。
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在一处皇宫的屋顶，眼前站着的是一声黑衣眉眼凌厉、手中抱剑的安朗。
他扬眉，眼中却柔情一片，低叹一声，“你终究来了！”
明歌没有说话，她的手中也有一把剑，此刻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剑，只瞟了一眼对面的人便低下了头。
对面的安朗又道，“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低着头的明歌问，“那么你呢？”
“你会在意我吗？”安朗的声音带着那么一丝丝的乞求与希冀，“你会在意我吗？”
他说着这话，人已经飘到了明歌的面前，他伸手去拉明歌的手。
明歌却在下一刻举剑斩向他。
热热的鲜血喷了她的一脸，她双眼紧闭着一动不动，灵狐们的凄厉尖叫声再次冲进明歌的耳膜里，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再睁眼，眼前有不见头的台阶，拾阶而上，脚步沉重，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看到了空旷的广场中央那口悬在空中的大钟上。
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明歌伸手去摸钟，旁边有声音响起，“明歌，你过的还好吗？”
明歌扭头，就看到了盘腿坐在地上穿着一身灰色和尚服的空若，她和他四目相对，却久久说不出话。
对面的空若低低的念了一声佛号，叹息着又说，“明歌，你不开心吗？你身在三千界外，人间悲苦本与你无关，放开执念，天大地大，任你来去……”
明歌没有说话，她伸手，缓缓的用双手推向眼前慈眉祥目望着她的空若。
眉眼祥和的空若并没有反抗，他爱怜的注视着明歌，又念了声佛号叹息，“明歌，别难过。”
明歌的双手顿了顿，可最终还是亲手将眼前的人轰散在了这片天地间。
一直都平静的她，在空若消失、在千万灵狐惨叫声中突然也长长尖啸。她的声音并不是和那些灵狐们的惨叫声一样让人充满绝望和恐惧，而是一种能镇压一切，能将一切都摧毁的声音，“躲起来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这样藏头露尾，这样窥探别人的心底好玩吗？你要是再不出来，休怪我不顾同族之谊杀你。”
四周又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风，也没有光，这是一种能让人绝望的死寂，在这种死寂里，不停回荡着杀你杀你杀你……
有声音犹豫着说，“你，不就是来杀我的吗？”
这声音模仿了空若的声音，可空若不会用这样软弱妖媚的语气说话，明歌听的不伦不类，实在气怒，“用你自己的声音说话。”
耳边却久久没有了回应，倒是禁锢明歌身体的类似于蚕蛹的东西无声无息的被打开了，明歌漂浮在黑暗的空中，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可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一只狐狸蹲在她的身边位置。
第1403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明歌的目光落在了这只狐狸的身上。
眼前漆黑一片，神识更是起不了作用，可她却能感觉到，这只狐狸并不大，小小的，而且还是一身漆黑的毛。
她朝这只狐狸招手，“你在这种地方不无聊吗？走吧，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狐狸的头微微偏了偏，“离开？”
这一次的声音有些飘忽，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可声音不高，低低沉沉的带着点无处可去的迷茫与犹豫。
对它来说，离开就是死路一条，压制它的阵法会在它离开这地方的时候直接与它同归于尽，若是能离开，它早就离开了。
“不用担心上面的阵法，我可以解开阵法，你就说你愿不愿意离开吧？”
“和你一起？”
“对，就是和我一起，如今灵狐一族就剩下你和我两只狐狸，我继承了灵狐一族的本源，也算是族长，你和我出去，就是我的族民。”
“族民？”
“对。”
小狐狸侧头想了想，“其实跟班的意思吧！”
明歌一脸的严肃，“跟班是随意吆喝的下人，族民是我会尽力维护的存在，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狐狸在原地走来走去，“似乎是个不错的身份呢。”
“那当然，你是灵狐一族，你的身份本来就不错。”
狐狸站住，又面对着明歌蹲坐下，“可在那些人的眼里，我好似不是你说的这样，我是个可以祸乱苍生让这个世间生灵涂炭的魔。”
“那又怎样？”明歌冷笑了一声，“我也可以祸乱苍生，也可以让这个世间生灵涂炭，但对我来说，杀那些蝼蚁一般的人太过无趣了，没有半点的挑战性，我活着可不是为了祸乱苍生的。”
狐狸的尾巴微微摇晃，它仰头望着明歌，“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呢。”
“我是灵狐一族的族长，说的话当然要有道理。”
“那你打算怎么带我出去呢？”
“你和我签订契约，我就可以带你出去了。”
“契约？”
“对，灵狐一族的狐狸们都要听族长的话，不能违背祖宗们留下的规矩。”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小狐狸突然学人一样前俯后仰的哈哈大笑，两只前爪指着明歌乐不可支，“你还真是搞笑啊你，你是逗逼吗你？你这种话你觉得谁会相信呀！”
它哈哈大笑着，身形缓缓的融进了漆黑的魔气中。
它的这声音无孔不入的出现在四面八方，嘲讽又嚣张的笑声如同一根根尖利的刺全部都扎明歌。
明歌不为所动，她盘腿坐在虚空，眯着眼看似修炼。
“喂喂喂？我的魔气怎么都被你拿走了？喂喂喂，你在做什么？”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似乎有无数条狐狸尾巴朝明歌扫了去。
明歌在原处盘腿而坐，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那些狐狸尾巴在离明歌半尺之余再也没法前进。
“你快停下，你停下。”这声音大叫着，试图把属于自己的魔气全部远离明歌。
但就算被它紧紧控制着的魔气与他融为一体了，还是丝丝缕缕的在朝明歌的地方而去，它气得大叫，“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族人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你没有答应。”明歌在这个时候睁眼望向眼前漆黑一片，“你没有答应我的话呢。”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攒点魔气容易吗，这家伙竟然吸溜着吞了那么多，肉疼死了，眼瞅着魔气还在减少，小狐狸慌促着忙说，“我答应，我答应。”
“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魔源起誓，将会是我灵狐一族的族人，需要遵守灵狐一族的族规，听从族长的话。”
“万一族长说的话不对呢，或者族规也不对怎么办？”
“你还是不愿意呀。”明歌也不逼它，“那你继续缩起来吧，我还要修炼呢，你别打扰我。”
“你修炼就修炼，为什么要吞噬我的魔气，那是我的魔气。”
明歌冷笑，“那是我灵狐一族千千万万灵狐的魔气，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要是不高兴，连你我也吞噬。”
小狐狸愕然，“你怎么能这样做？吞噬我这样的蝼蚁有什么意思，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半点的挑战性，你要是能将上面那个金佛掀开才叫厉害呢。”
“我吞了你，就能把金佛掀开了，你别着急，我会留你一点神识让你来看看什么叫有挑战性的事儿。”
小狐狸吸了吸鼻子，半晌恶狠狠的尖叫，“我一点都不好吃，小心噎死你。”
“没关系，我不在意。”
这声音就半天没了声息，估计被明歌这话给戳的老受伤了，它倒是想把明歌给吃了呢，可如今明歌已经到它的肚子里了，却不被它消化，这让它老郁闷了。
小狐狸最终妥协，从魔气中重新走到了明歌的面前，在明歌要吃掉它的威胁下，它不情不愿的起誓，明歌听完它的誓言，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仰头朗朗道，“我的族人，我身为灵狐族长，现在将为你而战，你就骄傲吧！”
小狐狸撇了撇嘴，不过马上它就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明歌的身形飞快，或许是因为她是一身白色皮毛的缘故，她就如同银白的闪电在这魔气中势如破竹般朝那些无数灵狐内点组成的灯塔大阵、以及大阵上面的金佛符文冲去。
拥有灵狐一族的本源之力，而且明歌之前修炼之余就一直在研究这个阵法，解开这个阵法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难，难的是她在解开阵法之余，既不想伤害到阵法内的灵隐寺，也不能让这些灵狐内丹全部都陪葬。
放佛是感觉到了明歌的力量，那些内丹里的灵狐神识们全部朝明歌疯狂尖叫着，那是一种类似于解脱的欢呼雀跃，不管生或死，对它们来说，只要不再时刻经历这种剥皮抽筋般的痛苦，生死都无所谓。
大阵的阵法被解开的时候，最开始坍塌的就是阵眼，也是这些内丹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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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4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明歌就是在坍塌的那一瞬间，将这些内丹全部都收进了她自己的灵气罩内，然后用庞大的灵气将要坍塌的地方一点点的修补完全。
所需要的灵气太多太多，好在整个灵隐山的灵气都在明歌的囊中，在阵法失效那一刻，她把这些灵气全部都收罗其中。
或许因为阵法失效，魔气出世的缘故，整个天地在这一瞬间归于黑暗，一直到明歌将这地底修补完全，天空才重新出现了日头，才重新有了光明。
因为这黑暗，外面的众人都在尖叫，都在奔走恐慌，明歌对此一无所知，空中的那个金色的佛字已经没了半点的光芒，事实上明歌在这地底密室里甚至看不到了空中的佛字。
她盘腿坐在原地，正在修炼着，恢复她自己的身体状态。
内丹从空中被明歌收罗后，魔气化形成为一只狐狸蹲坐在了明歌的身边。
这是一只黑色的狐狸，不同于明歌白毛蓝眼睛，魔气化形的狐狸是黑毛红眼睛，乍一眼看去，和一只狼狗似乎没什么差别，哦，还是有差别的，这家伙有三条尾巴。
三条长长的尾巴在半空中晃悠着，就像是在空中跳舞的黑蛇。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将自己的身体状态稳定后，明歌睁眼和黑狐狸的目光对了上。
不过在三条粗长粗长的黑尾巴下，小小身板的黑狐狸实在不太起眼，明歌的目光马上就被这黑狐狸这三条尾巴吸引了，然后她下意识瞟自己的屁/股后面，发觉自己的尾巴有九条。
九条长长的尾巴简直就像是九条蛇一般，明歌吓了一跳，心随意动间，本来拖在地上挺尸的尾巴就在半空晃荡了起来，白色的绒毛尾巴这样飞舞，还挺好看的。
黑狐狸瞟了眼明歌的尾巴，委屈的瘪了瘪嘴，把自己的尾巴紧紧的收在了一起，有九条了不起吗？这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明歌还真有种想炫耀的心思啊，她第一次看到九条尾巴的狐狸，而且这只狐狸还是她自己，要不是有黑狐狸在，明歌肯定会凝聚一面镜子照照自己现在啥样。
“小黑，你是不是能把那些族类的内丹都吞进肚子里？”
“小黑？这什么鬼名字？”黑狐狸气得鼻子都要喷气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冒火一般的瞪着明歌，身上的狐狸毛直接炸的倒竖了起，三条尾巴也竖着冲天。
明歌……
没解封印之前，这家伙各种懵懂又天真的语气，如今这会儿凶巴巴的还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这是原形毕露啊。
“哦，你有名字？”
“子夜，我叫子夜。”
“子夜？”明歌由衷的感叹，“这个名字真是好听。”
而且总觉得哪里听过一样。
得了明歌的夸奖，子夜傲娇着扬了扬头，“看在你夸奖的份上，我可以将那些内丹全部吞进去。”
明歌一挥手，被灵气包括着的那些内丹没全部到子夜涌去，“记得别偷偷吃了它们哦，它们可是你的族类，要是少一颗，我就吃了你。”
子夜本来还欢快的长大着嘴巴等着那些内丹进入口中，一听明歌这话，立刻瞪大了眼睛，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不给我吃，你让我吞这些玩意做什么。
明歌继续补充，“这些都是蕴含灵气的内丹，和你的魔气相冲，你要是吸收了它们，不用我吃了你，你立马就会从天地间消失了。”
子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中明明确确的写着：那你为啥让我吃？
明歌瞟了它一眼，“你肚子大，我就是让你暂时保存一下，等回了青丘再把它们放出来。”
子夜没有反驳的余地呀，这是族长的命令。
等那些内丹全部进了子夜的肚子里，明歌瞧了瞧子夜那依旧苗条的腰身，“你肚子还挺能装的。”
子夜瞪了明歌一眼，“你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你这么能装，想着你能装多少剩下的我再想办法呢，没想到你竟然一口气不歇的把这些内丹全部装肚子里了。”
子夜盯着阴沉沉的笑了两声，这家伙在化形的时候选择了雄性的身体，估计是因为它性子火爆的缘故，觉得纯阳之体更适合他，但明歌一开始以为这家伙会化形成雌性呢，毕竟她进入魔气里和它对话的时候，这家伙除了模仿别人的声音之外，用的就是女声。
“你这样笑的时候一点都不好听。”明歌煞有其事的说，“在雌性面前，雄性需要讲究一点，比方该大度温和，该温柔绅士。”
子夜打断她，“就如同你的那些个男人们？”
明歌的尾巴晃悠在了半空中，她斜睨着子夜，虽然是张狐狸脸，但此刻她脸上却分明是一副“你要再敢多说一句就死定了”的趋势。
子夜没有多说话，大概因为他成为灵狐一族的缘故，他对族长的心情捕捉的更加敏锐了，他知道明歌真的生气了。
黑色的翘起来的耳朵动了动，子夜朝明歌的位置挪了挪，“我知道你的所有秘密哦。”
这完全就是挑衅的话语。
不等明歌说话，进口处有一个人影出现。
是灵凡！
已经许久许久不见，此刻的灵凡胡子有半尺长，眼角的皱纹以及脸上的老年斑，老态龙钟的灵凡子让明歌微微的有些惊讶。
要不是对这人的气息太熟悉，明歌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灵凡。
她这一次闭关，看来是用了很长的时间，对她来说是瞬间的事，可对灵凡子来说，已经是一生了，明歌的心底突然就有些酸涩。
举了火把的灵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明歌那长长的尾巴，他念了一声佛号，随即望向了空中。
没了阵法，没了符文，佛字也没有了光芒，在藏经阁的一层可以看到佛字，可在这地底下，却什么都瞧不到了，而且挂在佛字下面照亮整个地下的那些内丹也全部消失不见，
明歌对他道，“出去说吧。”
灵凡子点了点头，他等着明歌走近，打算弯腰抱起明歌呢，就被明歌的身子躲了开，也在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了跟在明歌后面的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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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5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这是一只黑色的狐狸，灵凡子瞟了眼这只狐狸，立刻有种头皮发麻像是被人拽住了心一般的感觉，好在他是修佛之人，心智坚定，马上就摆脱了这种让他差点没窒息的感觉，不过再去瞧黑狐狸的时候，灵凡子心底下意识的不喜欢这一只黑色的狐狸。
“我自己可以走上去。”明歌顿了顿又问，“灵凡子，我在这地下待了多少年？”
“三十年。”闻言的灵凡子笑了笑，“三十年的时间。”
明歌惊讶的挑眉，所以现在的灵凡子怎么也该有六十多岁了吧。
一人两狐狸转眼上了台阶，等到了藏经阁中，看着甬道缓缓的合拢，灵凡子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这才望向明歌，“寺庙周围这些日子人太多，你不妨在这里待两天，等那些人离开了，你们再走？”
灵隐寺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但明歌还是第一次听灵凡子说人太多，神识稍微一扫，看到漫山遍野都是人，整个寺庙大门外的广场都是密密麻麻跪拜的痛哭流涕的人们，而且远处山底还有好多人都在朝山上涌着，明歌惊讶，“怎么会这么多人？”
“先前天地被噬，众人心中惊惧，想求佛祖保佑。”
天地被噬？明歌对灵凡子的目光对上，在灵凡子那疑惑又带着问询的目光下，她马上就明白，自古天地被噬都是不祥之兆，灵凡子或许是以为天地被噬的不详原因是魔气出世，所以才会专门来藏经阁中瞧一眼。
见明歌不答，灵凡子的目光从子夜的身上扫过，“它，是魔吗？”
修佛之人对那些污浊气息有本能性的一种排斥，跟在明歌身边的黑狐，让灵凡子非常想念一些经文把这只小黑狐洗白……
明歌点了点头，“你不用担心，它虽然是魔，却不会对人类有任何威胁，我会带着他回灵狐一族住的青丘之地。”
灵凡子担忧着望着明歌，与魔为伍，他很怕明歌在某一天也会走火入魔，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你小心一些，院子杂务诸多，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明歌朝他点了点头，“你快去吧，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添乱的。”
一人一狐，这其实是最后一次会面。
瞧着灵凡子的身影离开，一直在明歌身边蹲着的子夜说，“你对他似乎略有不同？你把他当了你的人呢，他不过一个鱼唇的人类而已。”
明歌的尾巴直接扫在这家伙的头上，“别乱说话。”
子夜打不过明歌，所以也就没想着还手，只冷冷一声，“你让他这样离开，貌似就是送他去死呢。”
见子夜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大尾巴将书架上的那些书籍扫落一地，明歌直接朝它扔出一个灵气球把这只黑狐狸罩了住，又用灵气把那些书恢复原样，这才盘腿而坐，神识将整个灵隐寺笼罩。
灵凡子的气息对明歌来说最熟悉，只是当她的神识定在了灵凡子的身上时，一时心神巨震。
穿着一身僧袍的灵凡子此刻跪在灵隐寺的寺庙大门前，围堵他的那些众人手中有的拿着盆，有的拿着棍子，全部都砸打在灵凡子的身上。
满身血污的灵凡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的他一直在念念有词着在诵经。
而那些和尚们全都盘腿坐在一门之隔的寺院里面，也在低低的诵着经文。
没有一个人去帮灵凡子。
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爆打灵凡子？
明歌正要用灵气将灵凡子罩住，一旁的子夜揉着自己的尾巴道，“你现在出手帮他就是在害他，族长大人，三思而后行。”
明歌扭头望向子夜，“你知道些什么？”
子夜两条后腿翘在一起变成二郎腿，它对上明歌的目光，悠悠叹息，“天地被噬，肯定是有魔出世，灵隐寺不能及时阻挡魔出世，又有高人探测出魔就在灵隐寺内，大家询问灵隐寺的方丈，方丈表示魔虽然出世，但对众人造不成威胁，嗯，他这番话惹了众怒，而且也不符合佛魔不两立的概念，大家都觉得方丈成魔，所以要把他身上的魔驱除，你要是现在出手救他，就是验证了大家的话，估计这位方丈非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会因此被你连累，死后都会被泼一盆污水。”
明歌试图用灵气无知无觉的进入灵凡子的身体，帮他撑住那些人愤怒的打砸。
子夜瞧着明歌入定了，便伸手去戳裹着他的无形灵气，手刚碰在灵气上，就像是被烧焦了一般在冒烟，哪怕他及时缩回了手，可手上的食指中指都被烧成了虚无，手指微动，被烧灼成灰的的食指中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了出来。
他目光闪了闪，重新望向明歌，“你护着他，是因为你心底的那个叫空若的和尚吗？话说，你勾引一个和会成佛的和尚入了凡尘，就不怕天地规则怪罪你吗？那个让你不停的出现在世界的东西是个什么？为什么我能看清你的一切，却看不清那个东西呢？”
魔不同于人，也不同于神仙，魔是个无孔不入的存在，而且有些魔在天地生成之处还会附带着一种独特的能力，就如子夜，他可以在与人的目光对上之后，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对方的一切，前世今生，包括这人的最终的下场，他的修为有多高，便意味着他能看的多远。
当然，他或许能看到一个凡人的下场，但看不到明歌这种人的结果，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留在明歌身边的原因，他在被封印的时候，一缕缕的魔气不着痕迹的渗透这座灵隐寺，每一个人的想法和下场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唯有明歌是他看不清的存在。
明歌突然问他，“灵凡子，会是什么结果？”
明歌并不知道子夜的这项附带异能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结局，她这只是试探性的一问。
但子夜却给了她明确的答复，“成佛，他最终会成佛哦，所以我才劝你不要阻拦他。”
“成佛？”明歌愣怔，她那些注入灵凡子身体里的灵气缓缓收回，“他会在这些人的折辱下原地成佛吗？”
第1406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那么这样，对灵凡子来说似乎也是一件值得高兴得事情，毕竟一个出家人，能够成佛是终生的梦想。
那些香客们越砸越是愤怒，他们得不到灵凡子的回应，一群人便轮番打着灵凡子，明歌能够感觉到在她的灵气退出灵凡子的身体时候，灵凡子的气息已经微弱的只剩下一点，她提着心，只希望灵凡子能忍一忍，再忍一下，或许就能成佛。
然而下一刻，灵凡子的气息全无，彻底栽倒在了地上，不等明歌惊讶，子夜马后炮一般的回答明歌刚刚的问话，“他不是在这地方成佛，修佛之人，需要经历好多世的轮回的才能成佛呢，他这一世还算圆满，貌似以后的每一世都是身心皆痛苦的那种，哦，还会不得好死，具体什么时候成佛我也不太清楚。”
明歌怒而瞪他，气得半晌连话都说不出。
子夜佯装缩了缩身子表示，“你拦住他不让他死，就等于是拦住了他成佛的一步呢，他真的会成佛，不过只要他的人生出一点差错，成佛就是个未知数了。”
明歌头也不会直接将自己的尾巴噼里啪啦的砸向了子夜，“你痴呆吗，说个话还一半一半的，脑子里面是不是有水，我帮你把水抽出来。”
子夜的尾巴少啊，根本阻挡不及，他上蹿下跳的，后来干脆用尾巴把他自己包裹在了里面！太委屈了，说好的会保护他呢，都是骗人的！
灵凡子的身体倒在地上之后被众人各种踩踏唾骂，众人踩着他的身体跨过门槛直接朝灵隐寺里涌去，那些寺庙里的和尚们急忙后退着，避开着这些愤怒的人群。
明歌不再说话了，也收回了尾巴，蹲在原地的她，神识罩在了灵凡子的身上。
那些愤怒的人们踩踏着灵凡子的尸体，就像是踩在蚂蚁的身上，他们就像是潮水一般冲进了灵隐寺，在每一个角落寻找那个被方丈包庇的魔。
灵隐寺门前的广场瞬间没了人，只有灵凡子的尸体躺在灵隐寺的大门口，血污污的一片已经没了人形。
明歌提着子夜，下一瞬间就从藏经阁里出现在了灵隐寺的大门之外，她蹲下身，用自己的两只爪子将灵凡子的血肉收拾在灵凡子的僧袍里，然后用灵气托着朝后山那些高僧圆寂后埋葬的浮屠塔林而去。
明歌用了隐身术并没有出现在人群中，灵凡子尸体飘向浮屠塔对众人来说便成了一幕异象。
待看着灵凡子的尸身在灵气中被焚烧后留下的那些舍利子被埋进浮屠塔，众人惊讶着齐齐发出了喧哗之声，也都纷纷跪下朝浮屠塔的地方跪拜着大声哭叫。
这些人估计是觉得佛祖显灵，觉得是他们冤枉了方丈。
明歌叹了一口气，拎着子夜朝青丘而去。
因为灵凡子的事，明歌这一路一直都是郁郁寡欢，不管子夜怎么逗弄都不说话。
或者直接一甩尾巴把这个家伙拍飞。
青丘一直都是灵狐们的居住之地，这地方山高水远，和外面的人间等于是两个世界，但偶尔也会有人类或者有狐类跨界进入对方的领域。
明歌这一次回到青丘，并没有想着再回去人间，将那些灵狐们的内丹全部都放出来，温养在了青丘那棵千年老树之上。
这些内丹里的灵狐神识，再修炼下去，或许有一天还可以化形成狐，虽然不是真正的狐狸肉身，但和肉身没有什么两样。
明歌****守在树下，一来是用灵气帮这些内丹滋养，二则是看守着这些内丹们，以防它们中有生了歪心思的想离开青丘找个人去夺舍。
等她将青丘的大阵修补好之后，终于没了这个隐患。
这种****夜夜蹲在一个树底下画圈圈的无聊日子根本不是子夜这种魔能忍受得了的，它一开始还想着离开青丘，可发觉青丘已经被明歌摆下的阵法与外界隔了开，明歌的灵气和它的魔气相冲，它连靠近那些大阵屏罩的能力都没有。
后知后觉的发现，它好像是被明歌骗回到这个破地方的，这地方和它当初被封印之地没半点不同，简直糟心死了。
子夜一开始不敢抗议明歌对他的这种圈养，它试图诱惑明歌，“好不容易出来了，真不打算去人间走走吗？听说人间的美食很出名呢，让人吃一天可以流三天的口水。”
“这里太安静了，族长，我们去人间转一圈就回来不行吗？”
“族长，我知道人间哪里的男色出名哦？你是雌性，发/情的时候肯定需要那些男色。”
连男色都上阵了，可树下的明歌却不为所动。
子夜诱惑不成，就改为威胁，“这破地方有什么好，我受不了了，再这样憋下去，我根本没法忍住我体内的洪荒魔气，我要爆发了我和你说。”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都能忍下去的，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
回应子夜的是明歌一尾巴把他拍进土坑里。
爬啊爬，好不容易从坑底爬出来，爪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混合物，子夜看着头也不回理都不理他的明歌，气得晃荡着尾巴朝明歌冲去，只是刚冲了一半，脚下一个打滑，子夜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不说，还在地上滚了几滚，它那黑色的狐狸身子滚带着土，等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身子成了灰色的了。
打不过明歌，子夜一改暴戾气息，在明歌的身前撒娇打滚，还不忘拽着明歌的那几条大长尾巴荡秋千。
偶尔还软萌萌的朝着明歌撒娇，“族长，我好饿呀，族长，我好无聊啊，族长，我的毛里面长虱子了嘤嘤嘤你帮我抓虱子好不好……”
明歌实在受不了他这份缠功，叹了口气，“离九九八十一天还差十天，这些灵狐内丹没我的滋润，以后化形很困难，你再忍十天好不好。”
子夜得了话，发觉撒娇比武力的效果要好之后，他就干脆在卖萌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第1407章 从前有只小狐狸
“要等好久呀，族长，我都发霉了呜呜呜，能不能借用你尾巴上的长毛帮我挠痒痒啊，我身上长了虱子好难过哦。”
“族长，今天的太阳好大呀，热死我啦，你的尾巴帮我搭个棚子好不好。”
“族长么么么，你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腿酸不酸腰乏不乏，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肩膀捶捶腿？”
“族长亲爱哒，剩下一天你就可以解放了，加油哦，我看好你。”
“族长，这里都没有床，我皮肤都硌得慌，用你的尾巴搭一张床好不好。”
“族长族长，这条尾巴我要盖在肚子上，不要收回好不好。”
“族长，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修炼出九条尾巴的呀，你这么多尾巴留着也没用，还不如送我一条呢，我想在脖子上围根围巾。”
明歌对它的这种话，直接当了一阵风吹过。
等明歌终于从树下起身的时候，在明歌的那些尾巴中撅着屁.股睡觉的子夜还没清醒，打着呼噜的它感觉到身体在移动，不满的打了个滚，四只爪子抱住明歌的一根尾巴，毛茸茸的头也在明歌的尾巴上蹭了蹭。
明歌……
没搭理这家伙，明歌尾巴飘在半空，不过稀奇的是这家伙也没从明歌的尾巴上掉下来，通身黑的子夜挂在明歌雪白的尾巴上实在显眼得不行。
青丘是没有什么锅灶的，好在明歌的动手能力很强悍，而且灵气已经达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地步，直接用青丘的地底的铁器锻炼出一口锅，然后搭了灶台抓了两只青丘特产的白毛小兔子，以及一些辣辣草，做了一锅麻辣兔肉。
刚一掀开锅，抱着明歌尾巴打呼噜的子夜哧溜吸了口水，果断的爬下明歌的尾巴直奔灶台。
“好香好香，好饿好饿，兔子肉竟然能这么香，族长你好厉害，族长你太厉害啦，族长你就是我的偶像么么哒么么哒，族长我好喜欢你呀。”
大概是看过些明歌的经历，这家伙说这种么么哒顺口的不行。
说着这话的子夜，一转眼已经用它的两只尾巴将那口锅卷起，大概是想直接把锅里的兔肉倒进他自己的口中吃个独食，可惜锅太烫，烫得他毛都被烧焦了一片，不过就算如此也舍不得将锅扔在地上去呀，他忙忙将锅重新放回灶台，这才扭头去瞧自己的尾巴，尾巴上油亮油亮的毛被烧出一个缺口，丑的不忍直视。
子夜泪汪汪的望向明歌，“我的毛被烧秃了。”
“我看到了。”明歌将一双筷子递给子夜，又用自己凿出的碗盛了两碗兔肉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坐这里来吃，会用筷子吗？”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筷子这种事哪里能难得倒子夜呀，事实上就是这么的难。
用爪子抓筷子，还要把筷子灵活运用，子夜试了几次都没法把兔肉夹起来，看到对面的明歌用狐狸爪子夹着筷子吃的津津有味，它舔了舔唇，干脆直接跳到桌子上，用自己的嘴巴去拱碗里的肉，连骨头带肉，全都嘎嘣嘎嘣的吃进了肚子里。
不过等它风卷残云的吃完才发觉，哪怕是一只狐狸，对面那只白狐狸蹲在凳子上用爪子吃兔肉的姿势很优雅很有高人范儿。相较之下，他的样子显得有些太粗鲁太狼狈。
瞪了眼碗中还有大半兔肉的明歌，子夜觉得，管他什么优雅呢，谁能吃得多才是王道，他飞快跳下桌子捧着自己的碗又跳上灶台给自己满满的盛了一碗。
明歌的一碗兔肉都没吃完呢，那一锅兔肉在子夜的来来回回中全部见底了。
摸了摸自己那并没有填满的肚皮，子夜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明歌的碗中。
明歌放下筷子，爪子敲着子夜问，“没吃饱？”
子夜忙不迭的点头。
“还想吃？”
摇晃着舌头的子夜点头如捣蒜。
明歌将眼前的碗推到子夜的面前，“不嫌弃我的口水的话，这点给你。”
子夜感动的热泪盈眶啊，它总算知道有个族长有啥用了，最起码能给它让饭呀。
而明歌此刻的心思：吃了一辈子灵隐寺的素食点心，一直都想这吃肉啊吃肉，没想到再吃肉会觉得这么难吃，唉，还不如不吃呢，太难吃了。
明歌第二天又炖了一锅子鸡肉。
自从知道自己是只狐狸后，明歌心心念念的就是吃只鸡啃着兔子，在灵隐寺那后山，兔子和鸡就是随处可见的，不过她不敢呀，当时作为一名潜伏者，她是一只只能吃素的狗。
而现在，没了后顾之忧的明歌打算放纵一下自己的肚皮。
青丘别的没有，可兔子和鸡却是多的不能再多，灵狐们以前养着这些兔子和鸡就是为了偶尔打打牙祭，可自从灵狐全部消失之后，这里的兔子和鸡简直到了泛滥的地步了。
这次炖出来的一锅鸡还是全进了子夜的肚子里，明歌那最后一碗在子夜那闪着星星的小眼神中，最终又让给了这家伙。
子夜痛哭流涕的表示，明歌这个族长，他是跟定了。
明歌哪里能知道这家伙的所思所想呢，她自从知道这家伙能透视人的心思之后，就用灵气把自己的神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了住。
当然，她还不忘好奇的询问子夜，“你既然能看清别人的前世今生，包括以后的结局，那你自己呢，你能看清你自己吗？”
一直挺着小胸脯的子夜尾巴立刻就耷拉了，“我现在能力不够，要是够了肯定能看清我自己。”
顿了顿他朝明歌摇晃着尾巴说，“族长族长，我在这地方没法修炼升级，要不然你带我四处云游怎么样？说不定吃个什么东西，我就能和你一样也长出来九条尾巴呢。”
“你就不怕吃坏肚子啊！”明歌用一条尾巴将子夜要蹭过来的尾巴打了开，“我教你修炼怎么样，你要是能学会，以你的资质，超越我不是问题呢。”
子夜疑惑瞪着明歌，它和明歌的属性并不同，魔气和灵气相克相冲，明歌能修炼的功法肯定不会适用于它，明歌现在这是要坑它一把的节奏吗？还真以为他脑子进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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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灵凡子又要出来啦，来来来，猜猜灵凡子是谁，子夜是谁，我来当庄家，大家走过路过记得押月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