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雪亮的军用斧
医院门口,两台车停下,与李英姬关系最好的杜子腾率先赶到,刘卫和罗冰旭也在跟着。
众人火急火燎的跑进医院,并且在导诊台那里打听出,李英姬和他表弟救治的手术室,杜子腾,刘卫,罗冰旭刚到,就看见诊室门口的走廊,站了不少人。而且李英姬这时候也被推了出来,因为他的伤不算特别严重,只有挨的那一钉子是贯穿伤,而肩胛骨那一下没打进去。
李氏家族人丁兴旺,而且在延市有一定社会地位,所以,走廊里的人看着都挺板正。他们穿着打扮,说话唠嗑,都挺得体,不过李英姬出来以后,画风变得激烈了不少。
“儿子,儿子……胳膊能动吗?”李母急的只掉眼泪,看见李英姬出来后,立马冲医生问道:“主任,我儿子胳膊情况严重吗……!”
“你怎么回事儿!得罪谁了?人家拿射钉枪打你!?”李父即使涵养再好,此刻看见李英姬也暴跳如雷了。
“我没得罪他!!”李英姬恨的牙根直痒痒,他受伤的胳膊缠着绷带,小臂下方也已经打上了石膏!
“没得罪他,人家打你?”李父大声喝问道。
“元堂!孩子没啥事儿,就是万幸,你先别说这些了……!”有亲戚劝说道。
“哗啦!”
李英姬二话没说,粗暴的拽下手上针头,一瘸一拐的迈步就要下地。
“你他妈要干什么?!”李元堂一看儿子这个态度,刚压住的火儿,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此时此刻,杜子腾双手插兜,一直没和刘卫,罗冰旭没有往前走,但他看见李英姬要下床,随即面无表情的喊道:“哥们,好好养伤!”
“唰!”李英姬猛然抬头。
杜子腾与他对视,随即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李英姬看着杜子腾无言以对。
“走。”杜子腾没再回话,转身就走。
这时,李英姬看见杜子腾离去以后,瞬间安静了下来,沉默许久后问道:“我……我弟弟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我他妈……少和他说两句好了……早走两步……他不能出事儿。”李英姬成年以后,第一次当着别人面流下了眼泪,他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在社会上玩,自己沾染上麻烦,那已经是对父母的愧疚,而把这种麻烦在带到家庭中,那就是深深的愧疚!!
……
医院门口。
“……你啥意思?”刘卫冲杜子腾问道。
“卫哥,李英姬就是我,我就是李英姬。”杜子腾扭头回道。
“……知道谁干的吗?”罗冰旭也插了一句。
“肯定是大寒!”杜子腾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随即喊道:“去章总的货场!”
“走吧!”刘卫点头应道。
……
四十分钟以后,数台私家车在章总货场门口碰头,而杜子腾只一个人走进了货场里面。
货场三楼,经理办公室。
“吱嘎!”
杜子腾推开房门,进屋扫了一眼,只见里面坐着俩人,正在唠嗑。
“你找谁啊?”其中一个中年,抬头冲杜子腾问道。
“章总呢?”
“他不在,有事儿你和我说就行。”中年答道。
“我是万合鼎盛的,我跟你说不着,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杜子腾站在门口,拧着眉毛回道。
“啊!万合的啊!”中年一愣过后,随即站起来回道:“章总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你们那个货款,我们这两天就赔,一共也没有多少钱,你还至于天天催啊?”
“跟货款没关系,你给他打个电话。”杜子腾皱着眉头回道,而此刻在他心里,章总肯定知道大寒在哪儿,因为俩人是亲戚,湖南那边一出事儿大寒就没影了,这肯定是章总给他藏起来了。
“跟货款没关系,那跟啥有关系啊?!”中年脸色不太好看,他在这儿的作用,就是应付那些要钱的。
“你有点墨迹了昂!我告诉你,跟货款没关系,能听懂吗?”杜子腾烦躁的呵斥了一句。
“那你有啥事儿,跟我说吧。”中年斜眼看了杜子腾一下,随即语气缓慢且清淡的回道。
“我找大寒。”
“你找他干啥?大寒跑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中年根本不信杜子腾的话,他摆了摆手说道:“小哥们!你别扯别的,咱要钱说要钱的……!”
“我他妈认识你是谁啊?!我跟你扯啥啊?”杜子腾听到他拿话搪塞自己,顿时没了耐性,他指着中年回道:“我他妈就是要钱,还用跟你谈吗?!接活儿的时候,章总一天跑八百趟珲c,啊,现在要钱了,就整个不认识的在这儿堵门!办事儿有他妈这么办的吗?”
“你别跟我妈妈的!行吗?”中年一听这话,更加以为杜子腾是来钱的,随即直接坐在沙发上说道:“你别在这儿喊,我现在也联系不上章总,有事儿回头说吧!”
“你耍臭无赖?!是吗?”杜子腾死死盯着中年问道。
“我跟你耍个jb!告诉你章总不在,你听不懂话咋地?!”中年态度生硬的回道。
“呵呵!行,我告诉你,我到底听没听懂!”杜子腾一笑,直接走出办公室。
“艹你妈的,现在这帮小傻篮子,咋这么多呢……!”中年撇嘴骂了一句,随即扭头继续与另外一人聊天。
五分钟以后。
办公楼主楼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什么动静?”中年抬头看向了门外。
“咣当!”
一声脆响,办公室的门被踹开,杜子腾手里拎着一把黑钢,迷彩握柄的军用斧,双腿迈着大步,直接走进了屋内。
“艹你妈的!!来,我看看,谁听不懂人话?”罗冰旭领着二十多人,直接扎进了屋内。
“你干啥啊?”中年蹭的一下窜了起来。
“干-你-妈-了个b!你不非要有句对白吗?”杜子腾一脚踹在中年肚子上,手臂向上,军用斧瞬间轮下!
“嘎嘣!”
中年一缩脖后,脆响泛起,木质茶几被父子砍进去一半!
345 一刀十五万
斧头砍进茶几桌面,中年一缩脖,随即抬头看着杜子腾喊道:“你他妈非得要掐一下是吧?”
“咕咚!”
刘卫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蹬在中年脖子上,皱眉骂道:“让没让你站着说话过?!艹你妈,你上道吗?!唠人磕吗?”
“别bb些没有用的!你让老章赶紧把大寒领出来,快点的!”杜子腾一把拽过中年的脖领子,随即吼了一声。
“小b崽子,我艹尼玛!来,你把斧子拿起来,我用脑袋跟你试试,看咱俩谁硬!”中年咬着牙,拿话僵着杜子腾,随即往上顶了一下脑袋。
“你刚我?!”杜子腾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直接举起了斧头!
“艹你妈,我要躲一下,是你儿子!”中年拧着眉毛,一点没拉梭子的喊道。
“去你妈的,你花岗岩的脑袋,是不?来,我看看你到底哪儿硬!”罗冰旭上去就是一刀,直接砍在中年脑门上。
“噗!”
与此同时,杜子腾一斧子直接砍在中年左侧太阳穴上面!
“哎,哥们,哥们……!”
屋内另外一个中年,赶紧上来拉架,他一边推着杜子腾,将同伴挡在身后,一边喊道:“哥们!一共就三十来万的货款,咱抡刀动枪的犯不上!小鹏别没的意思,没说不还……!”
“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找大寒,跟钱没关系!”杜子腾回道。
“……哥们,大寒在哪儿我们确实不知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一会马上给章总打电话,让他直接给万合回个信儿!”中年态度十分端正,身体挡着同伴,说话相当客气。
“你告诉章总,我他妈找大寒是私人恩怨,跟万合没有一毛钱关系!有事儿你直接让他给我打电话,不用通过圆哥和乐哥!咱把话说前头,大寒我找不着,那我就找他!”杜子腾十分认真的扔下一句,随即喊道:“走了!”
“艹你妈,你把斧子留好,咱俩还得见一面!”挨了两下的中年,捂着脸上的伤口,直接冲杜子腾背影喊了一句。
“小鹏!你他妈少说两句!”同伴急了的呵斥道。
“还用再见吗?!今天就整服你就完了呗,我艹尼玛的!”刘卫一听这话,回头就是一脚。
“嘭!”
罗冰旭手非常快,拿着片刀侧身,直接抽在了中年的脸上!
“哥们,哥们!”同伴死死挡住小鹏,随即摆手喊道:“哥们,咱别跟他一样的行吗?!就当看老章面子,行不行?”
“艹你妈,你谢谢你这朋友吧!”刘卫扫了一眼小鹏,随即喊道:“走了。”
说完,杜子腾,刘卫,还有罗冰旭带人就下楼。
办公室内。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人家来那么多人,你还说啥说啊?!真jb给你脑袋干放屁了,你上哪儿找人去?”朋友无语的冲小鹏劝道。
“艹你妈!”小鹏骂了一句,随即转身就往门外冲。
“你干啥去,操!”朋友拦了一下。
“你给我起来,老侯!”小鹏一甩胳膊,迈步就钻出了办公室。
三分钟以后,小鹏在其他房间,取出一把自制的单管猎,随即迈着大步追出了办公楼。但他出去的时候,杜子腾等人已经走了,只晚了不到半分钟。
……
车上。
杜子腾拨通了张小乐的手机。
“哥,我来章总的货场了!有一个叫小鹏的拿话整我,让我干了!”杜子腾没绕弯子,一句就把话说明白了。
“因为英姬的事儿?”张小乐停顿一下,随即直接问道。
“对!”杜子腾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张小乐这次挺奇怪,并没有责骂杜子腾,只是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
“恩!”杜子腾此刻已经知晓张小乐的态度,所以应了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
珲c,万合鼎盛公司内。
“老章电话,找你的。”吴忠永拿着手机冲张小乐说道。
“你就接呗!”
“这种事儿,我谈不明白。”吴忠永直接把电话硬塞给了小乐。
“喂。”
“小乐,你啥jb意思啊?”章总上来就直接质问。
“……!”张小乐皱着眉头,没有吭声。
“操,就三十来万的货款,你还至于整帮人上我货场抡斧子去?!咋地了?看我老章要倒,你也要上来捅两刀呗?”章总态度十分冷漠的喝问道。
“大寒整李英姬,你知不知道?”张小乐根本没提钱,直接问事儿。
“别扯没用的,你就说啥意思吧!”
“你说我啥意思?”
“要找大寒啊?!我他妈不知道他在哪儿,你也不用跟我打听!对了,小鹏挨了两刀,我欠你不到三十多的货款,一刀十五万,咱俩两清了,就这样吧。”章总简单粗暴的回了一句,直接就要挂电话。
“……你摸摸你那个脸,在心里估个价,它值三十万吗?”张小乐翘着二郎腿,眉头紧皱着。
“那你爱jb咋地咋地!”章总梆硬的扔下一句。
“艹你妈,你听好了,钱我不要了!”张小乐掷地有声的回道。
“去你妈的,有招你就使吧!”
二人各骂一句,随即几乎同时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以后,张小乐与庆杰开车赶往延市,他在路上给杜子腾发了个短信,并且写道:“跟老章掰了,躲着点,别嘚瑟!”
……
另外一头。
大寒躲在朋友家里,此人名叫贺轩,以前在金柜当领班,跟大寒处的一直不错。
“你说,你他妈b的这可咋整?!打打闹闹也就算了,这他妈的射钉枪你还用上了,出事儿了,咋弄啊?”贺轩烦躁的冲大寒劝道。
“艹他妈的,那么多绕路从农村走的长途挂车,就我一人给桥压折了,还砸死一个人!这是啥,这jb就是命!当鸭子和当亡命徒有啥区别?来,你告诉我,哪个高尚点,哪个卑微点?!”大寒瞪着眼珠子,随即撇嘴说道:“我算是想好了,意外天天有,时时刻刻在发生!说句难听的,出门走道都容易让车撞死,那我还抗争啥啊?既然命这么安排我,那我就跟着它走呗!啥时候到站,啥时候算!”
“那你总得吃饭吧,总得生存吧?!你以后咋整啊?”贺轩被大寒这套理论彻底打败了。
“我想好了!一个是干,两个也是整。这他妈枪都拿了,我还能委屈自己吗?!我知道有个地方有钱,你跟不跟我去?”大寒舔着嘴唇,扭头冲贺轩问道。
346 偶遇菠萝蜜
贺轩听着大寒的话,赶紧摆手说道:“你可别jb拽着我嘚瑟,哪儿有钱,也跟我没关系!”
“哎,我问你,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大寒笑着冲贺轩问道。
“我他妈挣多少钱,你不知道啊?”贺轩皱眉回道。
“我知道的那个地方,现金+东西,最少能有两百万!你信不?”大寒搓着手掌,目光盯着贺轩继续说道:“你仔细想想,从你记事儿开始,你见过的,和从你手上走过的钱,加一块有没有两百万!”
“……!”贺轩无语。
“你在找俩人,咱干完这一把,就一块走,去南方躲躲!抓住了,那就他妈认命,抓不着,你就心思心思钱咋花就行了!”大寒粗鄙的扣着裤裆,靠在沙发上,仰面继续说道:“你们给我在后面干点小活就行,大事儿我来办!说句难听的,就他妈b的出事儿了,那毙的也是我,你们没死罪!”
贺轩陷入剧烈挣扎当中。
……
一天以后,延市菠萝蜜夜店,二层大卡台。
章总与六七个中年见面,他先是喝了一杯纯纯的伏特加,随即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一关我是够呛能过去了!我侄子这一把,至少让我折进去四百多个,公司账上的钱肯定不够平事儿!我托人打听了,湖南那边压着的车,如果想整出来,一台得将近十万块钱!八万是罚款,两万是好处费……!”
“那个货站都有两个操蛋的亲戚!这事儿搁谁也难免!”领头的中年翘着二郎腿,双手插着,沉吟一下后,冲着众人说道:“货站是一块干的,你们都帮帮老章吧!钱也不是很多,一人出点,让他把这关过去!”
“行,这都没事儿。”大哥一说话,旁边一人,立马点头表示赞同。
“呵呵,操!你这侄子脾气也挺爆哈!人家他妈b的站车前面,他都敢往上怼?!咋地?他爸是主-席啊?”又有一个中年调侃道。
“你快别泡我了。这回我算是想明白了,过了这一关,公司里的亲戚,我他妈全开了,那怕一年给他们点钱,也不能让他们进公司掺和!”章总很有生活感悟的说道。
“你这话算说对了,这年头,亲戚专门操亲戚!一下比一下操的狠!前段时间,我有一朋友,让他亲戚去上农村要账!一共不到十万块钱的账,他亲戚给人家打出来三个重伤!里外里他赔了六十多个,然后他那个亲戚还被抓进去了!但最后,你知道他亲戚家里人咋说的吗?那是一肚子埋怨啊,啥难听说啥,呵呵!”众人都是在社会上获得一些成功的人士,所以,一谈起这事儿,都很有共鸣。
“长记性了,这回真涨记性了!”老章点了点头,随即抬头举杯招呼道:“来吧,干一杯!”
章总喊完,众人弯腰就要举杯,但就在这时,章总突然看见二楼对面的卡台里,坐着两个青年,这俩人他都见过!
一个是罗冰旭!一个是刘卫!
卡台对面,刘卫拿着手机,扯脖子喊道:“哎,北哥,我和骡子到了啊!”
“我跟两个朋友唠嗑呢,你俩先在哪儿等会,我一会就过去!”钟振北声音平淡的回道。
“到底啥事儿啊?”刘卫追问了一句。
“没啥事儿,有个活儿给你们,先这样昂!”钟振北话语简洁,粗略的应付了一句,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boss咋说的啊?”罗冰旭龇牙冲刘卫问道。
“……说有个活儿给咱俩。”
“我跟你说昂,咱家小北是越来越上道了!我他妈正愁不知道上哪儿整钱,换台车呢,他就来活儿了!”罗冰旭十分兴奋的搓了搓手掌。
“他就一慈善行npc,任务多,抽成少!年底我都想好了……我请他上金柜嫖一回何征……!”刘卫也挺高兴。
“操!”罗冰旭挺崩溃的骂了一声。
……
另外一头,章总看见罗冰旭和刘卫以后,抽空就去了一趟卫生间,随即拿着电话拨通了过去。
“喂?小鹏?”
“咋了?老章?”
“我在菠萝蜜,看见刘卫和骡子在这儿呢!”章总挠了挠鼻子,随即说道:“我欠万合三十万,不算多,也不算少!但你挨两刀,肯定不值这个钱!我的意思是,昨天谁砍的你,你就管谁要这个钱!明白吗?”
“没有这个钱,我他妈也得找他们!你不用说了,我过去。”小鹏应了一声,直接就挂断了手机。
“呵呵。”章总拿着电话一笑,随即冲了厕所,转身就走。
……
四十分钟以后,章总见面的那些朋友已经走了,他亲自送完以后,在大厅抽了根烟,等了没多一会,小鹏带着七八个人就走了进来。
“人呢?”小鹏问道。
“二楼呢,走,我跟你一块上去!”章总掐灭烟头,快速招呼了一声。
“走!”小鹏大步流星,与章总带着众人,就往楼上走。
与此同时,菠萝蜜夜店正门一台crv停滞,钟振北喝的有点脸色微红,他一个人坐在车里,给刘卫发了个短信,上面就俩字,下楼!
短信发完以后,钟振北拧开一瓶矿泉水,倒出两片止疼片,随即仰脖咽了。
……
“不是在这儿吗?”罗冰旭一边问着,一边跟刘卫往下走。
“他可能要先跟咱俩说两句吧。”刘卫双手插兜,随口答道。
“操!早知道在大厅等好了,我以为他得上来,还点了一桌子东西,这钱糟践的……!”罗冰旭一边墨迹着,一边低头玩着威信。
眨眼间,二人就走到一楼半的楼梯间。
“呼啦啦!”
就在这时,一大帮人堵住了去路。
“操!”刘卫顿时骂了一声,随即拉了拉罗冰旭的衣角。
“干啥啊?!”罗冰旭猛然一抬头,随后也愣住了。
“你妈了个b的,还认识我吗?”小鹏看着二人,双腿站在下面台阶,咬牙切齿的问道。
“……!”刘卫扫了一眼对方的人数,身体不自觉的奔着垃圾桶的方向靠去。
“就他俩!给我掏他!”小鹏摆手就大喊一声。
347 这迟到的两枪
菠萝蜜酒吧的老板叫罗文,大概有四十岁左右,人长的脸盘端正,看着白白净净,如果他不是体态稍胖,估计也是个颇有风韵的中年男人。
此人是正经做生意起家,但社会上的这帮人他也都脸熟,而且他极会经营人际关系。因为菠萝蜜的内保也就是十来个人,这在东北绝对算低配,可这么多年,在菠萝蜜发生的治安案件屈指可数,即使有,那也是喝多了的小打小闹,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谁,敢在这儿动刀找茬的呢。
但今天,罗胖子不光亲眼见到刀了,而且还见到,数年以后依旧流传在本市的经典一战!!
经过时间沉淀,多年以后,周围林场规则改变,延市一批又一批的生慌子,拿着片刀和卡簧蹦了出来。这时很多人,曾跟罗胖子说道:“你看看现在的孩子,真是一茬比一茬狠了!掏刀就敢往死干!”
“他们算个jb!我开夜场这么多年,啥人都见过,但在社会上行的,就那么一个!”罗胖子每每听到这话,总是很武断的回这么一句。
……
当晚,罗胖子是约好钟振北在菠萝蜜谈事儿,所以,他人一直在酒吧二楼,而当小鹏,章总带人上来的时候,他正好下楼去找经理谈事儿,随即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小鹏带人见到刘卫和罗冰旭以后,章总就躲一边去了。双方人马隔着三四节楼梯,恶战在瞬间就开始了。刘卫当时抓住垃圾桶,劈头盖脸就奔着人群砸去!
“艹你妈!剁他!”小鹏拽着刀套,猫腰喊了一句。
众人持刀,拥挤着就往台阶上面冲 ,而片刀在这时,已经胡乱抡开了,叫骂声似乎瞬间掩盖了轰隆隆的电音dj。
“唰!”
就在这时,罗胖子注意到,钟振北从门口走了进来。刚开始他是奔着厕所走去的,但当钟振北看到二楼怼满了人以后,顿时一愣,随即迈步就窜了过去,并且直接掏出了黑色皮包里的仿六四。
有人看到这儿会很奇怪,说为啥钟振北出来谈事儿,手里会带着枪呢!
其实,这是钟振北留下的后遗症,因为前段时间他和猫猫去游泳馆游泳,人刚出门就被拍那儿了,并且当时措手不及很狼狈,如果不是游泳管的保安赶来及时,那绝对会是钟振北人生中无法忍受的污点。
从那时候开始,钟振北去哪儿都带着枪,但他平时低调的很,也从不拿出这玩应显摆,因为他骨子里是很反感这玩应的。所以,如果条件允许他一般就都放在车里,但是要单独一个人走,他一般都会放包里!
但这是混起来的象征吗?
应该不是吧?
这是泥足深陷,时时刻刻都要防备着仇人的象征!
……
台阶后面,钟振北,人到,枪响!
“亢!”
极其炸耳的闷响,瞬间传遍楼梯间,台阶右侧护栏当场被崩出来一个深坑,而距离此处不到十公分远,就站着俩人!
是的,钟振北开枪就是奔着人打的!!
枪响以后!
“我操!”这句是小鹏喊的,并且瞬间回过了头!
“小卫,对伙谁是领头的!”钟振北看见双方已经开干了,根本就没问事情原委,只抬头喊了一句。
“就是他!”罗冰旭嗷的一声叫道。
“啊,就你啊?!”钟振北喝完酒以后,脸色涨红,歪脖眯眼看着小鹏,随即不紧不慢的撸动了一下枪栓。因为他买这个破玩应,与大多数劣质枪支一样,刚开始用击针很紧,必须得重推一下套筒,针才能顶到弹头座上!
“你他妈就是钟振北吧?!我咋地啊?你有枪,我没有啊!”小鹏伸手直接从同伴手里拽过来,他那把破单管猎,而这枪他刚开始就根本没想用的,拿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唬一唬!
“艹你妈,我告诉你一句话!在社会上,行的人,不用喊!能站住的,不用扶!有枪的多了,你算你妈了个-b!”钟振北枪口直接抬起!
“小钟,别jb扯了!”罗胖子摆手高喊一声。
“我艹尼玛!你开枪试试……!”小鹏歇斯底里的吼道。
“亢!”
“亢!”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
钟振北先开的,并且发挥超常,竟然一枪就崩在了小鹏的肚子上!而小鹏倒地的瞬间也开了枪,但刘卫直接将他扑住了。这时,他倒不是怕小鹏开枪打钟振北,因为刚才钟振北已经都要开枪了,而这个小鹏还在这儿强行要对白,所以,刘卫知道他即使敢开枪,也没有敢杀人的胆子!
但刘卫觉得钟振北只要把枪拿出来,那就肯定不是吓唬小鹏!所以,刘卫只能将小鹏扑倒!
可这么一扑,罗冰旭算是倒了血霉了,因为小鹏的枪口上扬,所以他在倒地之前,数不清有多少钢珠,直接扫在了骡子腿上,当场洞穿无数小眼!
“都他妈滚犊子!”罗胖子真是急了,他粗暴的推开众人,挡在小鹏前面冲钟振北喊道:“小北!这店,你他妈还让不让我干了?”
钟振北抬头看着罗胖子,略微停顿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而且自始至终,他一步都没跑,步伐十分均匀的走出了菠萝蜜。
如果把混子的江湖,比作是历史,那就可以说是!
百年岁月,自有王者兴!
历史需要更迭,也必然会出现更迭!所有王朝与封建政权,都有兴起到覆灭的过程,而在推倒从前,迎来现在的过程中,我们通常管它叫乱世……
混子的江湖也有“乱世”,也与历史一样!从十里洋场的老上海帮派,到天津码头的混混群体,时光荏苒,白云苍狗,我们送走了八—9十年代,混面子不混钱的江湖大哥,又迎来了新世纪以利益为先的敛财团伙。一个个或是臭名远扬,或是带有争议的狠茬子,开始逐渐粉墨登场,再次更新换代!
平静的延市江湖,在老一辈的战士,已经吃饱喝足时,就必然会有新鲜血液澎湃注入!!
而阴差阳错走入这一行的钟振北,在此刻,横空出世,一人一枪,行走在黑夜与黎明之间!
不管以后,不论生死,此刻,他“王者”之名,将永久刻进"江湖的史记”。
348 走在刀尖上的北哥
章总在钟振北出现以后,人就从ktv侧门跑了。而原本要跟钟振北谈事儿的罗胖子,在看见场子里发生的事儿以后,也在心里紧急的踩了一脚刹车。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事儿,不能找钟振北办,但交交朋友无所谓,不过永远不会涉及到利益。
……
“嗡!”
crv离开了菠萝蜜附近,而钟振北开了不到两公里,就接到了刘卫电话。
“喂,哥?”
“你说。”钟振北回道。
“你打的那个人叫小鹏,是跟着货场老章玩的!……现在,我和骡子刚从菠萝蜜出来,临走的时候,我扫了两眼……你打他肚子上了,伤的不轻。”刘卫快速说着自己掌握的信息。
“恩!”钟振北面无表情,想了一下回道:“最近你和骡子多照顾照顾饭店。”
“我明白。”
“行,就这样吧。”钟振北简单的回了一句,随即又拨通了林军的手机,二人发生了简短的通话。
“咋了,北?”林军问道。
“我给货场老章的人干了,拿枪干的。”钟振北直接说道。
“……操!”林军愣了半天,随即骂着问道:“他妈的,人死了?”
“刘卫走的时候,人还有气。”钟振北低声回道。
“图啥啊你?!你咋也跟着掺和进来了?”林军不解的问道。
“……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动手了!”钟振北挠了挠鼻子,随即回道:“我不开枪,刘卫,骡子,我,全都走不出来!”
林军听到这话没有吭声。
“你知道老章是跟谁玩的吗?”钟振北再问。
“我知道,他背后是谭华。”林军毫不犹豫的答道。
“军,在魏彬的事儿上,谭华整我一次!现在碰上老章,你不先动手,让他知道你手里有枪,谭华马上就敢整你第二次!”钟振北目光平静,咬牙说道:“圈子就是这么大,路就三尺宽,我他妈要是处处躲着谭华的人,混十年,我还是今天这样!我买枪不是摆设,谁他妈压着我,我选择的肯定不是耗死他,而是干死他!”
“……那你下一步咋打算的?”林军明白过来钟振北的意思,随即赶紧问道。
“骡子也挨了一枪!所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了,回头,我和那个章总单谈!”钟振北干脆的回道。
“……我这边差不多了,最晚后天回去!到延市,我找你。”林军点头答道。
……
京城某酒店内。
“章总跟小北整起来了?”方圆皱眉问道。
“不是章总想跟小北整,而是小北……想弄他!”林军叹息了一声,随即补充道:“北北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不跟谭华拉开队伍整一把……那在延市,他永远窜不上去!”
“……你说谁先怂?”方圆沉默半晌问道。
“谁他妈有退路,谁先怂!”林军非常果断的说道。
“对!”方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
从菠萝蜜跑了的章总,接到了朋友的电话。
“咋了?”
“在菠萝蜜干起来了?”朋友问。
“我听说了,但具体的不清楚,是小鹏他们去的!”章总回话。
“钟振北托人给你带句话!”
“他咋说的!”
“他身边的那个罗冰旭伤了,要赔偿一百五十万!”朋友停顿一下回道。
“……!”章总没有吭声,脑中只回忆起在夜场时,钟振北那果断的两枪。
“操,这是摆明了讹你!但我觉得跟钱的关系不大,钟振北就是想踩你一脚!”朋友干脆利索的说道。
“行,我知道了。”章总皱眉挂断了电话,随即他将车停在路边。
“啪!”
用火机点了根烟,章总降下车窗,一边抽着,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名。
分局老钱!
报不报案?!章总焦躁的抽着烟,纠结着,思索着。
……
北纬四十五度公寓,是谭华众多定点炮-房之一,他在这儿有个“相当要好”的女性朋友,俩人保持没羞没臊的关系已经有几年了。
“老公,你今天去哪儿了?!”一个身材极为标致的姑娘,小脑袋躺在谭华毛茸茸的胸口上,轻声呢喃着问道。
“老章的车,不是在湖南出事儿了吗?!他手里缺点钱,让我出面帮他补补……事儿都谈完了。”谭华抽着烟,体态放松的回道。
“嘀铃铃!”
话音刚落,谭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顺手接起电话问道:“喂?”
“华哥,咱们刚走,菠萝蜜就出事儿了!钟振北跟老章他们那帮人整起来了,他开了两枪,把小鹏崩了!”
“钟振北怎么和老章弄起来了?”谭华很是疑惑。
“那我就不清楚了!”电话另一头的人回道。
“钟振北就在菠萝蜜开的枪?”谭华紧跟着又问。
“恩!”
“……!”谭华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睛,随即皱眉问道:“……你说钟振北这两枪,是冲着谁开的?”
“华哥,我跟你打个赌!不超过半小时,老章电话肯定打到你手机上!”对方的人笑呵呵的回道。
“……!”谭华听到这话,沉默数秒后答道:“……外地有个两个朋友约我好几次了,明天我得出去一趟!”
“行,那你溜达吧!”
“先这样!”
说完这句,二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扑棱!”
谭华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就开始穿衣服。
“要走啊?”姑娘一愣。
“恩。”谭华粗略的应了一句,随即说道:“如果老章来找你,你就说不知道我去哪儿了,联系不上,明白吗?”
“好的。”姑娘乖巧的点头,伸手就帮着谭华套衣服。
五分钟以后,谭华独自一人离开小区,而章总给他打了三四遍电话,他都没接!
事儿已经很明显了,章总觉得自己摆不平钟振北,而报案又没啥效果,所以,他想请大哥谭华出面,再次往下压一压钟振北!
可关系有远有近,章总和魏彬,在谭华心里的地位肯定不一样!其次,谭华觉得自己掺和这事儿,利益不大,并且钟振北那两枪确实挺响,谭华不一定怕,但揽在自己身上肯定算个麻烦!
很多男人有个习惯,四十岁之前玩命抽烟,但四十岁之后,大部分人都在拼命戒烟,或者减少吸食量!
这是为啥?
不言而喻……
……
北纬四十五度公寓,谭华走了以后,姑娘穿着睡袍,躺在被窝里摩擦着脚丫,随即拿着威信说道:“艹你妈,赶紧从楼上下来!老b头子走了,我自己没意思!”
楼下,一台面包车缓缓停滞,车里坐着大寒和朋友贺轩,另外还有两个陌生青年。
349 病态与癫狂
北纬四十五度小区楼下,面包车里。
“这他妈的是啥地方?!”贺轩抻着脖子问道。
“……我叔老章的大哥,在这儿养个小娘们!家里有现金和东西,上回我跟老章来过一回,看见了!”大寒目光阴狠的看着楼栋门口,条理清晰的解释道。
“你想咋干?”贺轩额头冒汗的问道。
“你和我下去,他俩一个在门口等着,一个把车开出小区!我主要怕屋里人多,万一有跑出来的,那就完了!”大寒解释了一句,随即扭头冲着后面车座那俩人说道:“你妈了个b,你俩要敢偷着跑,让我抓住,我他妈整死你!”
“不能!”
“你放心,寒哥,我俩跟你来了,就不能扯别的!”
后面那俩小伙子,明显都挺怕大寒的。
其实,人在放开一切,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他不光自己心里会有变化,就连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变态,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体现!
不信,你没事儿关注关注法律频道,看看那些犯过大案,要案嫌疑人的采访,你就看他的眼神和神态,绝对跟正常人不一样。他会给你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他们双眼中有一股死气和绝望感觉。
“走,下车!”大寒扔下一句,带着贺轩就下了面包车。
俩人走到楼栋门口,随后随便按了两个门铃,声称自己是上下楼的邻居,然后骗开了防盗锁。
大寒和贺轩带着鸭舌帽,直接从电梯进入,没用两三分钟就赶到了谭华情-妇的住所门口。
“叮咚!”
大寒带着手套按了一下门铃,随即低头等待。
……
屋内,那个美艳异常的姑娘,此刻正用谭华给她买的外星人电脑,和另外一个长相帅气的小伙子,一块玩着撸啊撸。
“你特么傻b啊!?俩人抓我,你不开大?”姑娘对那个长相帅气的小伙,言语十分粗鄙,三句话得有两句是骂人的!
“我没看见……行,你别生气了,下回我先死!”帅小伙十分明白自己的定位,并且相当敬业,基本能做到不犟嘴。
“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操!”帅小伙一惊,随即脸色苍白的小声喊道:“沉沉!不会……你家老头子回来了吧?”
“不是,他走了肯定不能回来!你去开门,估计是楼下仓买送货的。”姑娘依旧打着游戏说道。
“啪嗒!”
帅小伙摘下耳麦,迈步就走到了房门口,随即忐忑的喊了一句:“谁啊?”
“开门,派出所的!”大寒从兜里掏出两块钱一个的警用皮夹子,在猫眼处比划了一下。
“啥事儿啊?”帅小伙一边问道,一边推开了门。
“嘭!”
大寒抬手就是一枪,飞速射出的钉子直接将帅小伙干倒!
“操!”
不光帅小伙没反应过来,旁边的贺轩也他妈有点懵b了。他发现大寒现在拿射钉枪打人,那是越来越顺手了!
“妈了个b,敢喊,我整死你?”大寒用脚丫子踩住帅小伙嘴,瞪着穷凶极恶的眼神,枪口低着喝到。
“咣当!”
贺轩额头冒汗的走进屋,顺手带上了门。
“你们干嘛的?”姑娘跑到门口走廊一看,顿时惊呼一声。
“咣当!”大寒两步冲过去,一把薅住姑娘的头发,随即拿着射钉枪说道:“艹你妈,你说我们干啥的?”
姑娘瞪着大眼睛,双腿剧烈颤抖,随即声音很小的说道:“钱,有钱……!”
“啪!”大寒一个嘴巴子抽过去,随即吼道:“我用你说吗?”
姑娘被扇的双眼直冒金星,顿时不再吭声。
“轩,屋里左边卧室的床底下有个暗柜,你给他干开!里面有钱!”大寒快速招呼着说道。
“唰!”
贺轩没有答话,扭头就奔着屋内跑去。
而姑娘听着大寒的话,突然愣住,随即她仔细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智商极度下降的说了一句:“你好像来过……!”
大寒看着姑娘,目光泛着凶狠。
……
屋内。
贺轩掀开床上的被褥,随即在床头下方位置找到了暗柜,上面有锁,但被贺轩两锤子干开!
“哗啦!”
一掀木板,贺轩看见柜子里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现金,粗略扫一眼,也得有个六七十万,而且还不算旁边放着的他国流通钱币,和一大堆值钱的杂物。
“操,全来吧!”贺轩也不认识啥手表,项链之类的奢侈品,索性打开单肩包,看见啥就往里装啥!
……
屋外面,房厅的大灯已经关闭,只剩下两个小台灯还泛着幽暗的光芒。姑娘和帅小伙蹲在沙发旁边,惊恐的看着大寒。
“嘎嘣,嘎嘣!”
大寒嘴里咬着苹果,目光也在盯着姑娘和帅小伙。
“……!”姑娘被大寒的眼神吓的腿脚发软,不自觉的就要低下头。
“艹你妈,脱衣服!”大寒将苹果核一口嚼碎在嘴里,随即突兀的说道。
姑娘再次惊愕的抬起头,原本红润润的小脸,此刻吓的没有一丝血色!
“瞅你妈了个b!我让你脱衣服,你听不懂啊?”大寒拿着射钉枪再次喝斥了一句。
“哥,哥……哥,我来事儿了!”姑娘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而且她还不敢喊,小手捂着嘴,看着相当可怜。
“我他妈让你脱衣服!!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大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枪口正对着二人。
“……呜呜……!”姑娘盯着大寒狰狞的面孔,随即性感的蠕动着脖颈,双手颤抖的扯着自己薄薄的真丝睡衣。
“往前点!”大寒勾了勾手。
“……!”姑娘沉默无言的站起,随即拽掉了身上的外套,肢体动作很是僵硬!
“你他妈在我面前,晃悠个jb!滚犊子!”不料到,大寒一嘴巴子扇开姑娘,随即指着地上蹲着的帅小伙喊道:“快点的!”
姑娘懵b了,看着大寒呆愣,完全不知所措!
“他说的是我……是我……!”帅小伙带着哭腔,表情惊惧异常,一边脱着带血的裤子,一边眼泪在眼圈的冲姑娘说道。
“……操!”姑娘脱口而出的骂了一句。
350 两命
空旷的楼梯间内,贺轩腾腾腾下楼,找到了望风的同伴。
“钱拿出来了吗?成了吗!”同伴赶紧问道。
“拿出来了。”贺轩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手掌哆嗦的点了根烟。
“大寒呢?”
“……他有病!进屋以后,不光是冲着钱!”贺轩深深吸了口烟,有些虚脱的坐在了台阶上。
“他给那个女的干了?”同伴呆愣许久,急赤白脸的问道。
“噗!”
贺轩长长吐了口烟雾,表情相当崩溃的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没有……他给那个的男的干了。”
“你说啥?”同伴宛若没听清。
“踏踏踏……!”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紧跟着大寒跑了下来,随即根本没停顿的喊道:“走了!”
三分钟以后,穷凶极恶的大寒团伙,乘坐面包车里离开,而这时贺轩问了一句:“你没给那俩人……?”
“恩,快走!”大寒低头打开装钱的袋子,只含糊着点了点头。
……
另一头。
林军和方圆乘坐飞机离开京城,随即飞回延市,直接返回了珲c。
他俩刚到,就叫了吴忠永和张小乐在公司开会,四个人抽着烟,开始研究了起来。
“翟耀咋跟你说的?”张小乐迫不及待的问道。
“……关系挂上了吗?”吴忠永也问了一句。
“挂上了,是挂上了!但……我没有马上答应他。”林军沉默半天,摇头回道。
“咋的呢?”张小乐愣了一下,快速问道。
“是这样……!”林军坐在沙发上,随即皱眉把京城的事儿跟吴忠永和小乐解释了一下。
而林军说完以后,四个人从下午一直聊到晚上**点钟,但迟迟却没有结果。
……
两天以后,北纬四十五度的案发地点响了,一邻居打电话给物业,声称自己家楼上往下渗水,而物业接到电话以后,就派工人上去检查,但敲了半天门也没开,随即他们联系户主,但却在打了n遍电话以后发现,房间内有手机铃声响起,但却没人接。
物业打电话给派出所报案,在一顿敲门无果以后,开锁公司撬开了门。
屋内死了俩人,脑袋,脖子,和心脏分别挨了射钉枪击打,而卫生间的水龙头没关紧,大批积水已经漫到客厅,致使两具尸体腐烂,已经开始散发着臭味。
派出所处理不了这样的事儿,随即又联系了市局。
大案队接到案子以后,着手开始排查,女的死者叫冯沉沉,本地人,大学以后没有工作,男的死者叫陈兵,也没本职工作,但却在案发楼上租了个一月六千的公寓。
法医对两具尸体,进行了检测,但检测结果很无语。
“秦队,死者之前可能被强-暴过,我们提取了犯罪嫌疑人的精-液……!”法医戴着口罩,拿着小袋子说道。
“情杀?!顺便劫个财?”延市市局的秦队弯腰蹲在沉沉的尸体旁边,随即皱眉说道:“唉,白瞎这个小姑娘了……来,你在仔细看看,她被强-暴时身体上留没留下什么印记。”
“秦队,不是她,是他!”法医顿时无语的指了指旁边的陈兵。
“啊?”身为老司机的秦队,顿时迷茫的抬起了头,停顿半天问道:“操!走的后门啊?”
“恩!!这案子太反常了……!”法医也表示自己听说过,没见过。
……
现场调查完毕以后,秦队整理了自己掌握的资料,随即对市局副局长进行案件复述。
“基本判断,犯罪嫌疑人有四人,是乘坐一辆松花江面包进入的案发小区,我判断,劫财第一目标,而劫……色是临时起意,但受害者是个男的……卧室有被翻找的痕迹,但案发区域内的其他位置,都保持正常规整的摆设,并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所以,犯罪嫌疑人的目标很明确,他们知道钱放在这儿,所以,这一定是熟人作案!男性受害者,死前被强-迫与犯罪嫌疑人发生性-行为,而目前法医已经提取了精-液,结果马上就出来!”秦队调理清晰的介绍了一下案件流程。
“还是个变态?”副局长厌恶的说了一句。
“是个变态也好,起码缩小了侦查范围,呵呵。”秦队一笑。
“市里一直在强调命案比破,你担子很重,有啥困难没?”副局长再问。
“其他的都没有,就是人手不太够,咱一个老人起码得带两到三个实习娃娃,这种人力资源配备,办案效率会很慢。”秦队喘了口气说道。
“经费,设备不够,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但人不够,你让我咋办?现给你生啊?”副局长无语的回道。
“帮我从珲春调个人,行不行?”秦队抻着脖子,笑眯眯的商量道。
“谁啊?!”
“今年珲春最佳,韩宗磊!别人都不行,我就要他!”秦队毫不犹豫的说道。
“珲c够呛能放他!”副局有点为难。
“那就不是我考虑的了,我等你信儿昂,领导。”秦队扔下一句,拿着烟就走了。
……
市郊一处老楼内。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贺轩进屋以后暴躁的冲大寒问道。
“咋了?”大寒抬头问道。
“他妈的,说好拿钱就行!你不光给那个男的干了,你他妈还给俩人全弄死了!!这他妈是命案!你以为是杀小鸡呢?左一个,右一个的!”贺轩瞪着眼珠子骂道。
“那个女的认出了我!不干死她,我不露了吗?”大寒摆了摆手,随即回道:“整死就整死了,你慌个jb!”
贺轩看着大寒,彻底无语,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
珲c市局,韩宗磊被领导叫到办公室。
“咋了?”韩宗磊点了个烟问道。
“……呵呵,你出大名了呗,延市那边点名要调你!”领导无奈的看着韩宗磊,插手说了一句。
……
延市。
谭华这几天一直在躲着章总,电话也不开机,人也一直没怎么在公共场所露面,但这一连三天过去,他想打听打听章总情况,但一开机却看到一条短信,上面写道。
沉沉死了!
351 生讹
延市,猫猫家楼下。
林军坐在汉兰达里抽着烟,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就看见钟振北穿着睡衣,踩着拖鞋,溜溜达达的走过来,随即上了车。
“你俩这是过上了?”林军看着钟振北问了一句。
“……借宿。”钟振北挺尴尬的回道。
“操!”林军翻了翻白眼,随后看着钟振北直接问道:“你和老章的事儿,整的怎么样了?”
“我等他信儿呢。”钟振北枕着两条胳膊,目光平静的说道。
“兹兹!”林军狠狠裹了一口烟卷,双眼看着钟振北,脸色非常认真的说道:“哥们!我要劝你不要钱,你肯定不能干!”
“那你想说啥?”钟振北同样盯着林军问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老章因为湖南的事儿,一把就回到了解放前!你现在要他一百五十个,那不是抽他血吗?!”林军认真的问道。
“……你替老章说话啊?呵呵。”钟振北笑了。
“你他妈放屁!我认识他是谁啊?!我是惦记你,怕你出事儿!谭华如果真帮老章一把,往死捅咕你一下,你会很难受!”林军扔掉烟头,随即皱眉说道:“英姬出事儿,我刚开始也确实挺恨老章的!但仔细想想,很多事儿,是他操控不了的,跟他基本没关系!你往死弄他,真没必要!振北,你看猫猫的这个楼房……往里走,是温馨的小家,往外走,是他妈b一个接一个的麻烦!你是成年人,该怎么选,还用我劝你吗?”
“……军,我就问你一句话!”钟振北低头点了根烟,随即面无表情的说道。
“啥话?!”林军皱眉问道。
“我他妈跟猫猫同事好几年!但她为啥认识我钟振北,是在现在,而不是以前呢??”钟振北抬头看向了林军。
林军瞬间无言以对。
“道理很简单,生活也就是这么残酷!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面对选择,你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温馨的小家,是现在的钟振北有权拥有的!如果回到以前,我不会得到这种生活,就这么简单!”钟振北舔着嘴唇说完,随即回道:“老章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谭华要动手,我接待他就完了!”
林军看着钟振北无法辩驳。
“走了。”钟振北拍了拍林军的肩膀,随即裹着睡衣,推门离开。
“老公,帮我去买两箱恒大冰泉,让超市的人送上来,家里没水了……!”猫猫站在阳台上冲楼下喊道。
“哎!”钟振北笑着应了一声,随即迈步离开。
……
一天以后,刘卫给钟振北打电话,说他找到了章总。
晚上,九点四十,一家粤菜饭店门口。钟振北和刘卫俩人,在躲了数天以后,第一次在公共场所露面。
二人低头并肩,一块走到了饭店三层的包房门口。
“吱嘎!”
钟振北面无表情的推开了门,他粗略扫了一眼,看见章总坐在主位上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周围椅子上也都坐满了人,男男女女,岁数大的老头老太太都有,而且桌子上还摆放着蛋糕。
章总看见钟振北以后,顿时懵圈了,足足沉默十几秒。
“老章,你朋友啊?”一个中年妇女扫了一眼钟振北,随即冲着章总问道。
“……恩,我朋友!”章总回过神来,随即将小男孩放下。
“扑棱,扑棱!”
不料到那个小男孩,走路相当吃力,好像随时要倒,并且四肢奇异的变形,让人看着很难受。
“唰!”
章总脸色煞白的走到钟振北面前,随即无比为难,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儿子过生日,家里人都在……你别……!”
钟振北再次看了一眼餐桌,随后沉默两秒说道:“卫,扔两千块钱!”
“恩!”刘卫点头。
章总一愣。
“我在楼下等你!”钟振北冲章总扔下一句,随即转身就走。
“这是嫂子吧,我们在别屋喝酒,听说章哥在就过来看看,这钱你拿着,给孩子买点啥……!”刘卫凑了上去。
“哎呀这多不好,坐下吃点呗……!”中年妇女,挺高兴的招呼道。
……
钟振北在楼下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这期间刘卫无数次提醒他,让他先走,因为钟振北身上背着枪击小鹏案子,所以,此刻章总如果玩埋汰的,报警了,那麻烦就大了,但钟振北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饭店门口。
车内。
章总与钟振北坐在后座,俩人沉默一下后,直奔主题。
“钟振北!掐起来是两个人的事儿,你朋友伤了,但小鹏也差点让你整废了,你凭啥管我要一百五十个?”章总抿嘴冲着钟振北问道。
“就凭你有钱!”钟振北盯着章总,完全不讲道理的回道。
“……!”章总看着钟振北,牙关紧咬着说道:“你他妈不怕我报警?”
“你比我更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有什么样的朋友,对吗?”钟振北插手笑着回道。
“钟振北,我想跟你说句话!”章总搓了搓脸蛋子,随即伸手指着钟振北回道:“我承认,我是整不过你!但你记住我的话,你没有好结果!你要能活十年,你在来找我,我他妈还给你拿一百五十万!”
“呵呵,行!”钟振北一笑。
“钱,我明天让人给你送去!”章总扔下一句,推开车门就走了。
“哥们,开车。”钟振北坐在车里长长出了口气,随即闭着眼睛冲刘卫喊道。
是的,钟振北这次整章总,其实就是生讹,他在以最简单的方法,处理着最不好解决的矛盾!
有人评价钟振北说,哎呦,你开枪崩个人,就是江湖大哥了?对,这种评价炸耳一听,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但江湖世界里,你开枪崩个人,确实不一定就能登上神位,可如果你连枪开枪的魄力都没有,那你又何谈发家与崛起呢?
这种说法,并不是赞扬钟振北干的对,而事实上,他这种生讹的办法肯定也不值得提倡,更不会被社会所接受!
可江湖就是一个病态的圈子,它的作用是警醒世人,而不是教化世人!
不评价对错,只阐述他们带有争议一生,或喜,或呗,或如流星匆匆而过……
352 马路上的职业杀
章总第二天就让人把钱送到了钟振北的饭店,随后他在公司里给自己大哥谭华打了个电话,而谭华关机了数天的电话,竟然在事情结束以后,“巧合”的开机了。
“哎呀,老章,不好意思了,出去好几天,这刚回来!”谭华嗓子严重发炎,因为他现在也挺上火,市局那边因为沉沉死的事儿,不只一次找他过去调查。
“呵呵,没事儿,事儿都过去了。”章总挠了挠鼻子,随即停顿一下叫道:“大哥!”
“哎!”谭华应了一声。
“呵呵,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真不是想拽着,跟钟振北干点啥!……这么多年,我从一个农村出来的打工的小伙,到现在变成,手里有点钱,有个货站的小老板,我一直管你叫大哥!你知道为啥吗?”章总声音沙哑的问道。
谭华听到章总语气不对,所以没在吭声。
“哥,兄弟们有钱了,能单飞了!但还愿意围在你身边,有事儿还愿意问问你,可不是你能帮我们办大事,帮多少忙!而是习惯,是尊敬,因为最不好的时候,你就是大哥,你就是依靠!所以,我们即使翅膀硬了,也总是习惯,听听你的意思……!”章总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水,随即回道:“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心理不太好受……本以为我有朋友,但其实,我还是刚从农村出来的那个自己……!”
“老章!哥,不年轻了。”
“哥,我准备把公司卖了,把账全还了……你以后好好的,有事儿,我还是你弟弟。”章总使劲儿揉着眼珠子,随即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自此,章总退出延市舞台,再往后的日子里,他与谭华等人逐渐失去了联系, 后来有人说,他把公司卖了以后,跟着老婆孩子游山玩水两三年,歇够了,才开了个饭店,而且不在本地。
……
而更奇怪的是,钟振北在收到一分没少的一百五十万后,主动找到了林军。
“咋的了?”林军问道。
“这是五十万,老章欠你的货款,你别要了,剩下的给英姬。”钟振北简洁的回道。
“不是,你他妈有病啊?!昨天不你说的吗?一百五万,少一分都不好使!今天咋地了?怎么还替老章把货款还了?!亡命徒转性了?”林军不可思议的问道。
“军,我是个亡命徒的同时,我他妈也是个人!”钟振北很正式的冲林军嚷道。
林军没有吭声。
“我他妈要这一百五万,是我的身份告诉我,就该这样干!但抛去的我身份,我他妈也知道,人别太损,得积点德,哪怕是在社会上混……!”钟振北喘息一声说道。
“……我突然发现,你也不是那么牲口,呵呵。”林军笑了,随即搂着钟振北的脖子,自问自答道:“你他妈要真是六亲不认,啥事儿损就干啥,那咱俩也不会是朋友!”
“操!”钟振北无语的骂道。
……
另外一头,图m市。
刘润泽住在星级宾馆,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翟耀的手机。
“咋了?”
“我说,你找的那个林军到底咋回事儿?”刘润泽皱着眉头,随即继续说道:“事儿跟他说了,他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问了两回,他说的话全是模棱两可的!”
“小泽,我觉得咱俩要跟他合伙干点啥,他心里会极其没有安全感!我估计,这也是他为啥不松口的原因!”翟耀思考了一下回道。
“耀,像林军这种人太多了,咱都不说别的,就延吉的谭华,魏彬,他们这帮老家伙,那个资源都比林军强!而且还明白事儿,你说,你何必找他呢?”刘润泽问道。
“那个谭华的关系,跟你家老爷子,不是没站在同一战线吗?” 翟耀张嘴问道。
“我就是打个比方!”刘润泽平淡的回道。
“林军有两个朋友,现在帮我办事儿,况且海峰的事儿,我确实欠林军一个情!所以,找他干,合情合理!”翟耀沉吟了一下,随即又补充道:“不过,他要想多了,那我也不强求!这样吧,你找个别人跟他谈谈,你就以中间介绍人的方式出现,如果成了,就成了,如果不成,就弃了他!”
“行,我明白了!”刘润泽点了点头。
“这边先试试,如果咱俩想的路子行,在往其他地方铺铺!”翟耀嘱咐了一句。
“恩,先这样吧!”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
次日,林军接到刘润泽电话,对方邀请他吃饭,说是还要顺便介绍一个朋友给林军认识,而林军在心里合计了一下,随即冲方圆问道:“你说我去吗?”
“吃饭就吃呗,谈事儿你就脑袋疼,呵呵!”方圆贱嗖嗖的回道。
“操,你可会了!”林军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双方时间约在晚上五点半,正是饭口的时候见面。而林军在看完李英姬以后,一出门就赶上了堵车!
一排马路,私家车喷着尾气,从环城桥下方,一直堵到桥上面,红灯一分多钟,而绿灯就三十多秒,林军开的有点烦躁,一直在磨蹭着卡着车位。
“艹他妈的……吃个饭比取经还费劲!也不哪儿来的这么多车。”林军骂了一句,随即轻点着油门,紧跟着前面的车辆,主要怕别人见缝插车。
“嘭!”
就在林军往前蹭了两个轮胎的距离之时,车头左侧咣的一声,发生闷响,一辆红色的宝马三系,直接怼到了保险杠上。
“我操!”林军骂了一句,随即直接推开车门。
“你会不会开车啊?!让一下会死啊?!”一个姑娘穿着裙子,左脚蹬着高跟鞋,右脚穿着平底鞋,破马张飞的从宝马内钻了出来。
“大姐,是你不会开啊?还是我不会开啊?!你瞎啊?!这他妈一趟线全是直行道,你咋逆行就干上来了?!哎,我就纳闷了,你咋上来的啊?!”林军烦躁的喝问道。
“道太宽了,我不一拐弯,发现拐小了吗?!上来就下不去了,怨我吗?!”姑娘好像还挺有理似的说道。
“……你他妈那个驾校毕业的啊?!老师是开飞机的吧?操!”林军十分崩溃。
353 皇图一号
桥上,交警一路小跑的赶上来,随即分别检查了一下林军和那个姑娘的驾驶证与行驶证,然后说道:“别在这儿堵着了,拍个照,找个地方谈呗?”
“行!”林军毫不犹豫的点头。
“行驶证给人家,你这个得扣分!哪有你这么开车的?这么大车流量你还逆行,咋地,喝了啊?”交警无语的看了一眼姑娘,随即又指着她的鞋说道:“驾校没告诉你啊,正常行驶,不行穿高跟鞋?”
“……没喝,没喝,就是堵的我有点迷糊,不好意思了,公仆大哥!”姑娘俏皮的敬礼鞠躬。
“你先下去,上岗楼找我扣分,然后把行驶证给人家,回头你俩单谈,我看俩车也没多大事儿,走保险就完了呗,别在这儿堵着!”交警快速说道。
“是,是是!”姑娘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就要把行驶证递给林军。
“我还有事儿,今天够呛能跟你扯这事儿,留个电话吧,我看你这开宝马,后台也挺硬的,不至于跑了吧?”林军斜眼说道。
“你嘴真损!”姑娘磨了磨牙。
“你车开的真好,我车要不拦着你,估计你能干桥下去!”
二人相互扯了一句,随后互留了联系方式。而林军拿着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写着的是“凌函”,有联系方式,随即林军嘀咕了一句,就开着被刮的车走了。
而那个姑娘因为逆行被交警扣了三分。
……
足足墨迹了半个小时,林军才赶到约好的饭店,他到的时候刘润泽和另外一个中年已经点好菜,吃上了。
“哎呀,不好意思,路上太堵了,车还被刮了。”林军进屋以后,立马抱有歉意的说道。
“怎么还刮了呢?”刘润泽穿着白衬衫,双袖挽着,看着干净利索。
“别他妈提了,路上碰见一个开宇宙飞船的娘们……我他妈不到十迈的速度,愣让她给我怼上了。”林军一笑,粗略把话题带过。
“军,这是范文玉,我一个好哥哥,在图m,他有困难找我;在延市,我缺钱找他!”刘润泽随口介绍了一句。
“你好,范哥。”林军礼貌的握了握手。
“你这没来之前,小泽跟我说了你半天,人像样,故事也精彩!”范文玉简洁明了的说了一句。
“没啥事儿,就是朋友聚聚,来吧,喝一口!”刘润泽摘下吃螃蟹的手套,随即端起了红酒杯。
“叮咚!”
三人一撞杯,彼此就算认识了。
……
延市,皇图一号。
林军在铺关系交朋友的时候,方圆也没闲着,他回来以后,来延市的次数很频繁,基本两天就要过来一次,并且通过珲c认识的朋友,结交了不少延市本地的各阶层人士。
今天,有个叫索刚的朋友在这儿过生日,因为他在珲c也有买卖,而且是做建筑材料的,在万合那儿也拿过货,所以,方圆跟他还挺熟,俩人也挺谈得来。
ktv包房内,众人喝了得有一个多小时了,眼瞅着包房和姑娘们的时间就到了,索刚满嘴酒气的冲方圆问道:“有看上的不,翻台不?”
“你过生日,问我干啥,你要没玩好,东西撤下去,我请客,咱再重新上一回!”方圆磕着瓜子,笑呵呵的回道。
“操,这儿的娘们我都认识,不说全干了,也得有双数了,没啥意思,一会咱洗澡去吧。”索刚打了个酒嗝。
“呵呵,行!“方圆一笑。
“来,给我点一首刀光剑影,唱完咱就走!”索刚拿起麦克风,舌头梆硬的喊道。
……
走廊尽头,另外一个包房内。
“凯哥!你猜我看见谁了?”一个青年笑呵呵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谁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剃着光头,额头上方至后脑勺,有一处让人看着非常不舒服的疤痕,但这个小伙儿人长的却挺精神,脸色黝黑,但五官匀称。
“珲c的方圆,方胖子。”进屋这人,大咧咧的说道。
“老朱,他说的谁啊,我没听过啊?”叫凯哥的青年,顿时一愣,随即扭头冲旁边一个中年问道。
“操,你jb刚回来,能听过吗?!就前段时间跟魏彬整起来的那帮人,后来大哥出面说了句话,这事儿才算完事儿!”老朱翘着二郎腿,随口回了一句。
“你们不说整魏彬的那小子,叫钟振北吗?!”凯哥还是有点懵的问道。
“钟振北和这个方圆,还有林军,都是死抱一把的朋友!关系好着呢。”老朱打了个哈欠。
“啊,这么回事儿啊!”凯哥有点明白了,随即笑了一下,冲着门口的那个青年说道:“你过去,叫他过来喝杯酒!”
“呵呵!”老朱听到这话摇头笑了。
“咋地凯哥,这刚回来就要亮刀啊?”旁边又有一人,搂着姑娘,一边唱歌,一边调侃道。
“没事儿,我就看看。”凯哥随意的回道。
……
索刚一曲刀光剑影唱罢,随即招呼着众人就要离开。而方圆最近有点玩吐了这种场合,所以,巴不得去浴池好好洗个澡,按个摩。
付了姑娘的台费,众人仨一帮,俩一伙的就往外走。
“唰!”
就在这时,凯哥使唤过来的那个青年,笑着出现在了包房门口。
“你他妈瞎啊?”索刚喝的有点迷糊,一下就撞到了青年肩膀上,随即抬头骂了一句。
“呵呵,啥事儿啊,刚哥?咋张嘴就骂人呢?”青年一笑。
“操,小智啊!你咋在这儿呢?”索刚眯眼看了一眼青年,随即认出了他。
“啊!没事儿,凯哥回来了,我们一块玩一会!”青年宛若聊着家常,继续说道:“凯哥听说方圆在这屋,就让我过来,叫他过去喝杯酒!”
方圆一愣,根本没想到小智会说出自己的名字。
……
另外一头,林军和范文玉,还有刘润泽吃完饭就分开了,但三个人一点正事儿没谈,看似只是单纯的吃饭闲聊天。
可林军心里跟明镜似的,刘润泽这种人,绝对不会没事儿找自己出来扯犊子,什么都没说,那是时候还没到……
354 一瓶牛栏山
“我不认识你凯哥啊?!”方圆看着站在门口的小智,皱眉回道。
“呵呵,那魏彬你认识吧?”
方圆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哥们,他那个凯哥是跟谭华玩的!”索刚趴在方圆耳朵上解释了一句,随即小声继续说道:“猫舔耗子b,不是啥好事儿!咱走吧。”
“咋地,圆哥,给个面儿呗?”小智再次邀请道。
“呵呵,操,圆圆和小凯也不熟悉,你让他先走,我过去跟小凯喝一杯。”索刚直接插了一句话。
“那能一样吗,刚哥?”小智面无表情的问道。
“……特意招呼我过去喝杯酒,不去多不上道啊!走吧。”方圆扫了一眼小智,随即背手直接应了下来。
“我也过去。”索刚挺仗义,他一看方圆走不了,回头冲着其他朋友说到:“你们先下去,一会喝完,咱一块走!”
……
几分钟后,方圆和索刚,跟着小智进入了包房,屋内烟雾缭绕,甚是呛人。沙发上足足坐了十多个男性,他们抱着肩膀,笑呵呵的看着方圆和索刚。
老朱低头看着电话,连头都没抬,小凯兹兹的裹着烟枪,似乎很陶醉,而另外那个搂着姑娘的青年,正在粗鄙的扣着裤裆,不知道在姑娘耳边说着什么。
“哎呀,小凯,你啥时候回来的。”索刚看见众人,似乎马上就醒酒了,笑呵呵的奔着凯哥走去。
“昨天刚回来!”小凯吐出一口烟雾,用手挠了挠脑瓜皮。
“呵呵,老朱也在呢?”索刚看着姓朱的中年一笑,随即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一扭头,就看见了那个搂着姑娘的青年,他愣了一下,立马打招呼说道:“邵公子?呵呵,你也来了?”
“溜达,溜达!”姓邵的青年,只粗略的扫了一眼索刚,随即继续跟姑娘扯犊子。
“呵呵!”索刚满脸笑意,身体略微弯曲了一下,随后趴在小凯耳边说道:“方圆是给我过生日来的,呵呵,咱别扯别的呗?”
“你叫方圆啊?”小凯没搭理索刚,翘着二郎腿就回过了头。
“啊!”方圆往前走了几步,点头应道。
“能喝点不?”小凯眯着眼睛,不急不慢的再次问道。
方圆看着小凯,伸手直接拽了个泡沫墩,随即一屁股坐在小凯对面,点头回道:“能喝点!”
“呵呵,操!”老朱一笑,随即捅咕着旁边的姑娘说道:“去,给我整一瓶牛栏山!!”
“哥,我家没有牛栏山!”姑娘无语的回道。
“你妈了个b,你不会出去买啊?”旁边一跟班,皱眉骂道。
姑娘被骂的脸色一红,随即没吭声,直接走出了屋内。
……
五分钟以后,一斤装的牛栏山摆在大理石桌面上,小凯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的看着方圆。
“凯,干啥啊?!这是我朋友,你非得让他喝,那我来呗!”索刚脸色不太好看的插了一句,随即伸手就要拿瓶子。
“索刚,哪儿远哪儿近啊?!能分清吗?呵呵。”老朱抽烟,笑着问道。
“……哪儿远哪近儿,那是出了门以后的事儿!但在屋里,方圆是我带进来的。”索刚咬牙顶了一句。
“呵呵,没事儿!”方圆拉了一下索刚,随即甩了甩腕子上的手表,看着小凯说道:“凯哥是吧?!以前咱没见过,但你今天来找我喝酒,我肯定知道是啥事儿!这瓶我干了,替我给老魏带好!”
“妈了b的,魏哥认识你吗?”那个跟班又冲方圆骂了一句。
“呵呵。”方圆看着他一笑,右手拿起酒瓶在大理石桌面上磕了一下,最后仰脖就干。
不到半分钟。
“当啷!”
方圆将空瓶摆在大理石桌面上,随即甩了甩脑袋,双眼充血的看着小凯和老朱,直接又抄起半瓶伏特加,随即张嘴说道:“刚才那一瓶,是老魏的事儿,这半瓶,咱交个朋友!”
“操,行了!”索刚直接抓住方圆的酒瓶子,然后看着小凯说道:“哥们,我索刚跟你肯定比不了!要不这样,我马上给你磕一个,反正我是个篮子,行不?”
小凯看着索刚皱起了眉头。
“来来来,你们让让!”索刚极其不满的推搡开姑娘,似乎真要找块空地给小凯磕一个。
“你扯个干啥啊?”老朱这时拦了索刚一下,随即皱眉问道。
“那你告诉告诉我,你扯这个干啥?都jb是朋友,往脸上踩一脚不行,还非得踩死啊?”索刚看着老朱问道。
“唰!”
小凯伸手扒拉开索刚,随即指着方圆说道:“你听好喽,我叫邢凯!老魏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大哥!他那一枪肯定不能白挨,你他妈回去告诉那个什么振北和林军,咱们之间,不是一瓶酒的事儿!”
“……!”方圆眯着眼睛看向邢凯,嘴角抽动,没吭声。
“方圆是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邵宇,我一个好朋友,家里关系还行,你要办事儿,可以找他!”老朱指着那个搂着姑娘的青年,龇牙说道。
“呵呵,操,你们谈就你们谈,别jb把我扯进去。”邵宇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方圆扫了一眼那个邵宇,随即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说道:“行,凯哥,话我一定带到!”
“走!”
索刚拉着方圆,直接就往门外走,而邢凯翘着二郎腿,撇嘴说道:“妈了个b的,老魏挨了一枪,你们就这么拉倒了?”
“华哥说拉倒了,那我们能说啥?”老朱摊手回道。
“操,这事儿让你们办的!”邢凯摇了摇头,随即补充道:“华哥,这几年是真见老啊!”
……
走廊内。
索刚一边扶着方圆,一边说道:“你不能跟我一块走!”
“呕,呕!”方圆扣着嗓子,一边走,一边吐着。
“去,你进里面,往楼上走,找个地方呆着!”索刚急迫的推着方圆,伸手就拽开了消防通道的门。
“谢了,索刚!”方圆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随即问道:“那个邵宇是干啥的?”
“那么点b岁数,能和老朱还有邢凯是朋友,你说他是干啥的?!爹和妈,硬呗!”索刚扔下一句,随即直接关上了消防通道的门。
355 最委屈的人
索刚在夜店里跟方圆分开以后,出门就招呼朋友上车,然后开着自己的奥迪,直接干出了停车场。
开了没有两条街,一台别克,一台丰田,就卡主了索刚的座驾。
“咣当,咣当!”
小智带着七八个人冲下来,双手背着,笑呵呵的走到了索刚的车旁边。
“咋了?小智?”索刚降下车窗问道。
“呵呵,没事儿。”小智一笑,随即在车里扫了一眼后问道:“方圆呢?”
“我俩出门以后就分开了,咋的了?还没完了啊?“索刚也笑着问道。
“刚哥,你不够朋友。”小智看着索刚扔下一句,随即冲着自己人喊道:“走吧,回去。”
索刚眯眼看着离去的小智,见他背到身后的双手拎着帆布袋,而黝黑的枪管子就在帆布袋外面露着。
……
另外一头。
方圆扣着嗓子吐了两三次以后,就从夜店一楼的厕所窗户跳了出去,然后打了一辆车,迅速离开了此地。
半个小时以后,方圆回到了酒店,随即趴在马桶上继续哇哇狂呕着。
今天这瓶酒,如果换成是让于亮喝,那他肯定一酒瓶子就干在邢凯脑袋上,而且不会考虑任何过后,反过来,如果这事儿换成张小乐,那么他宁可挨顿整,也不会把酒喝了。
可方圆和他们都不一样,今天别说邢凯给他拿的是酒,那怕酒里就是有口唾沫,方圆也会微笑着干了。
长期底层人士的生活,再加上身边朋友的影响,让方圆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存技能,他不一定是林军团队里最耀眼,最风光的存在,但一定是最有忍耐力,最能吃苦,并且给团队带来麻烦最少的人。
林军团队就好像一架勇往直前的马车,而这个车上,所有的零部件,都是马车里最好的,但惟独推动马车前行的轮胎中轴,是劣质的,是不上档次的,是最不起眼的。
而这个中轴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他很自卑,他很怕被这架马车淘汰,所以,他不停的提高自己,努力让自己撵上马车的前进速度,那怕他已经很累了……
方圆就是一个普通人,但却一直在干着很多人,都干不了的事儿!
他有委屈能跟谁说?
谁也说不了!
他只能喝一瓶酒,醉一场,然后等待明天旭日升起,他再次精神抖擞的站起来!
……
“吱嘎!”
没过多一会,林军回到了酒店,他进屋以后看见方圆已经睡下了,随即自己准备脱掉衣服洗个澡。
“回来了?”方圆闭着眼睛,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问道。
“操,你没睡啊?吓死你爹了!”林军无语的骂道。
“……喝懵b了!”方圆揉搓一下脸蛋子,随即说道:“我碰见魏彬的几个朋友,叫邢凯,他让人请我过去喝的酒!”
林军听到这话一愣,随即问道:“他说啥了?”
“没说啥,让我喝了一瓶牛栏山!”方圆答道。
“操!”林军骂了一句,瞬间脑补了方圆在包房的整个过程,随即掏出电话问道:“你们走的时候,他还在吗?”
“军!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让你帮我出气,明白吗?”方圆喘息了一声。
“……!”林军看着方圆皱起了眉头。
“我是觉得,魏彬的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拉倒!”方圆停顿一下,随即回道:“要不,那个邢凯没必要过去让我喝一瓶牛栏山。”
“……!”林军坐在床上,有些心烦的将脸扎到了双掌之中。
“军,有谭华他们这帮人在,咱就是在延市开个仓买,那都费劲。”方圆补充了一句,随即回道:“我睡了,明天回去吧。”
“啪嗒!”
林军坐在昏暗的客房里,低头点了根烟,沉默许久后跟方圆说道:“哥们……委屈了。”
黑暗中,方圆一声没坑,只身体轻微动了一下。
……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
这日,刘润泽介绍的朋友范文玉,突然给林军打电话,说是要来珲c溜达溜达,而林军自然设宴招待。
饭吃完以后,林军开车拉着范文玉,准备将他送往酒店。
路上。
范文玉插着手,慢条斯理的冲林军问道:“小林啊!你收,是珲c好,还是延市好啊?”
“呵呵,那得分干啥啊!就像嫖-娼,延市的姑娘肯定质量比珲c高,但价格也贵啊!老百姓不一定能玩起,所以,我觉得,这个生存环境的好与坏,取决于适不适合自己!”林军像是开玩笑的答道。
“珲c除了木材行业,其他的市场都太小!军,木头总有伐完那一天吧?”范文玉继续问道。
这次,林军没吭声。
“木材是资源行业,你这边的地开完了,钱挣到手了,如果在想干这一行,你就得换地方,换有资源的地方!我觉得,人只要一动弹,那就是损失,人脉,朋友,都得重新处!”范文玉声音不大的说道。
“呵呵,范哥,那你给我支支招呗!”林军笑着问道。
“木材你现在整的不错,利润也稳定,根本都不用操啥心了!”范文玉说道这里停顿一下,随即看着林军直白补充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块弄点别的事儿!”
“……范哥,合伙的买卖不好干啊,我和李瘸子的事儿,你没听过吗?”林军笑了。
“哈哈,我和李瘸子一样吗?”范文玉也笑了。
……
另外一头。
延市某生态园里,一个中年和谭华并肩站在葡萄架下面,随即一边摘着葡萄,一边小声交谈着。
“华子啊!最近你忙啥呢?”中年笑呵呵的问道。
“哎呀,别提了,我养那个小娘们出事儿了,这公安局天天找我!”谭华挺上火的回道。
“我最近要上一个项目,公司给出的利润评估挺高,咋地,你要没事儿,咱一块研究研究啊?”中年扭头问道。
谭华一愣,随即抬头,摘下一串葡萄,只用手粗略的擦了擦,然后塞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回道:“这事儿,再说吧,我最近真是有点累!”
356 裆下的万两黄金
范文玉在珲c呆了一天就走了,而他嘴上说是要合作,可却没给林军开出啥条件,所以,林军也没有死皮赖脸的往上贴,态度模棱两可,不冷不热。
……
随着时代进步,国民经济水平稳步提高,我们国内发生了许多有意思的行业,而这些有意思的行业,也让不少人发了财。
在延市,有一个很有名的人,叫彭殿海,这老家伙得有六十出头,以前是搞中医的,后来也不知道因为啥,就被取消了行医资格,并且被开除出了中医院。
但此人知耻而后勇,并且很有经济头脑。工作没了以后,他就在延市中医院旁边的一条街上,开了一家小诊所,且刚开始是无照经营。据说他刚开这家诊所的时候,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
刚开始彭殿海啥病都看,不管是头疼脑热,还是心肌缺血之类的,他都能按方抓药。但后来干着干着,他发现这行也他妈不咋挣钱。因为看病的都是老头老太太,也只有这个人群比较相信中医,但他们还没啥消费能力。再加上彭殿海这个黑诊所,让人点过两次,罚了不少款,所以,彭殿海考虑到了转型。
既然是要下决心整一把狠的,那彭殿海就认真考察了一下。在考察期间,他发现自己诊所里,经常有一些社会层次较高,而且不差钱的客户。但这帮人得的病比较脏,他们不是要看肾病,就是要看性-病。而在九十年代,群众的脸皮还普遍没有现在厚,所以,他们得了这种病又不太好意思去正规医院看,并且病例也不好开。
彭殿海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商机,所以,他转型了,开始潜心研究什么“一针灵”,“立刻见效”的硬药。
这么一弄,生意立马好转,而在随后的二十几年经营当中,拥有很强专业知识的彭殿海,又捅咕出不少配方,但全是调理下三路的中药。什么增强肾功能的,“增那啥尺寸的”,治男女不孕不育的,治女性肾寒,调理性-欲的,增长性-生活时间的等等。
要不说,什么事儿就怕认真。彭殿海刚开始弄这个诊所,就是想对付点钱花,但自从转行以后,他的生意越来越好,资本也越累越高。因为那时候人们都讲究铁饭碗,正规医院里的大夫,如果不是被开除,或者被解聘,他们是不屑于开诊所,更不屑于治脏病,所以,彭殿海面对的竞争很小。
随着买卖越干越大,彭殿海面对的客户也不一样了。自从新世纪以后,就有不少上档次的公务员,企业老板,或者是不干活,但却很有钱的女同胞找上门。这帮人啥症状都有,但就是不能见阳光,见天。你比如某个副局长,一个月得在彭殿海这儿抓五六回药,喝的鼻子泚泚冒血,但却能在床上找回年轻时候的自己,干的火星四溅,就是男人,就是硬!
彭殿海的药管用,并且比西药来的柔和,所以慢慢得到不少上流社会的追捧。干着干着,他就在本地整出了一定名声,外号彭大师。
但他跟南方的那个王大师还不一样,那个王大师整的比较大,人家跟马云,跟赵薇什么的都是朋友,关系很硬,但据说此人啥能耐没有,就会变魔术。可彭殿海不一样,他确实有两下,此人对外曾经说道:“那帮坐在中医院夸夸其谈的老头子,全是小学生,来我这儿打下手,我都不用!”
可最近两年彭殿海的钱也赚够了,自己岁数也大了,有点不想干了,而这时不少人找上门来,要买他的配方。
这其中就有范文玉!
……
在去珲c见林军之前,范文玉已经联系过几次彭殿海,并且俩人聊的还不错。彭殿海虽然没有一口答应范文玉,但也说考虑考虑。
而范文玉觉得,彭殿海本身就是名人,身上自带广告效应,所以,彭殿海手里的方子根本不愁买家。范文玉要想出手,那就得尽快,所以,他从珲c回来以后,马上又约了一次彭殿海。
回延市的当天下午,范文玉就坐车赶往了彭殿海在玉林别墅区的住所。但他刚到,就看见谭华和一个中年从别墅门口走了出来,二人背着手,有说有笑的往车那边走去。
“咣当!”范文玉推开车门,与司机一同走了下去。
而谭华旁边那个中年,一扭头也看见了范文玉。
“老汤,那不是范文玉吗?”谭华冲着旁边的中年说道。
“走吧。”中年扫了一眼范文玉,随即拽开车门坐了上去。
范文玉看了一眼二人,也没打招呼,与司机迈步就走进了别墅内部。
……
车上。
汤姓中年看着谭华说道:“怎么样啊?彭大裤裆你也见到了,有没有兴趣跟我整一把?”
“这jb事儿,能有多大利啊?”谭华笑呵呵的回道。
“史y柱靠啥起家的?”汤姓中年反问了一句。
“咱能跟史y柱比吗?”谭华龇牙问道。
“人有钱了,就开始惜命了!史y柱整了点,吃了没效果,但又不会死人的脑b金,从中国最穷的人,摇身一变,又登山胡润了!”汤姓中年搓了搓手,随即继续说道:“咱没那么多资本运作这个事儿,但想在这个行业挖点钱,不难!这样吧,华子,你要合伙跟我干,回头事儿成了,我给你百分之二十股。但你要觉得这事儿没钱赚,那配方你给我拿下来,我给你一千个,你看咋样?”
“你真觉得这玩应,能有这么大利?”谭华皱眉问道。
“配方给你,一毛钱不值,但在我这儿,那就是印钞机,你信不?”汤姓中年笑了。
谭华若有所思,但没吭声。
“现在想买老彭配方的人有不少,你给我把他们整撤退了!华子,一千个只是前期款,如果利润好,哥们再给你追个大数!”老汤十分认真的说道。
“呵呵,操!”谭华顿时笑了。
……
进入市区以后,谭华与老汤分开,随即他想了一下,拨通了跟邢凯一起的老朱的电话。
“咋了,华哥?”老朱问道。
“帮我联系联系范文玉,明天我请他吃饭!”谭华张嘴回道。
357 公寓惊魂
别墅内部,红木的书柜整整占满了一面墙壁,从一层直接打通到二层,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种医学书籍,有关于西医的,也有线装本的蓝皮老书。
彭殿海穿着绸布褂子,精神状态十分良好,头发上并都没有多少白霜,看着也就像五十岁左右,根本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彭老,那今天就先这样?”范文玉坐了能有二十多分钟,随即站起身说道。
“我送你!”彭殿海十分斯文,话语简洁的站了起来。
二人并肩,走到已是满地枯黄树叶的别墅院内,范文玉转身看着彭殿海说道:“彭老,您回去吧!”
“配方的事儿,你让我再想想。”彭老背手说道。
“好东西,确实应该仔细考虑一下!我不急,等您信儿!”范文玉跟彭殿海握了握手。
……
汽车从别墅院内开了出去,司机笑着冲范文玉问道:“范总,你这来了两三次,彭殿海一直拖着你,你说他到底想不想卖啊?”
“呵呵,不想卖,他就不见我了!”范文玉松了松领口,随即答道:“这老家伙胃口挺大,他就是跟我一个人谈,那也不是一点散银子能打发的!更何况现在还冒出来个老汤……事儿有点麻烦了,得走几个回合!”
“……咱回哪儿?”司机不在接话,直接问道。
“回公司吧。”范文玉疲惫的眯上了眼睛。
……
次日,人和大厦办公楼里,范文玉用着电脑,正在浏览着一个肿瘤人群聚集地的贴吧,并且看的津津有味。
范文玉在延市的这个公司,不经营什么实体,但却持有很多实体的股份,不过这些股份都没有绝对持股,也不掺和经营,只拿利润分红。这种经营模式类似于风投,但又不那么绝对,因为范文玉不接受任何小公司的风投请求,只投自己主动看上的项目。而且这个公司并不起眼,拢共也没有多少员工,也办公室就三四间,但他每次出手,见到的都是真金白银,所以,从这种经营模式上看,不难判断出范文玉的性格!
低调,务实,为人稳当,并且富有韬略!
时近中午。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即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范总!”青年叫了一声。
“怎么了,小央?”范文玉抬头问道。
“谭华给我打电话,说晚上要一块请你吃个饭。”小央随口回道。
“不去。”范文玉沉默数秒后,摆手回道。
“咋不去呢?”小央一愣,随即说道:“谭华在本地挺行的,人家特意打电话,你不去,不太好吧?”
“他找我有啥事儿,我心里清楚!但这事儿我跟他谈不了,见面只能尴尬,没意思。”范文玉沉默一下,随即说道:“既然拒绝不太好,那就你去吧!”
“……你这不给我推前线去了吗?”小央顿时无语。
“你顶多算个跑腿的!上不了前线,呵呵。”范文玉一笑,随即说道:“去,出去吧!”
“……行吧。”小央无奈的应了一声,随后推门走了。
范文玉喝了口咖啡,随即继续浏览贴吧的帖子。
……
晚上。
谭华带着老朱和另外两个人,在本地很上档次的酒店开了一间包房,菜没少点,酒也是好酒,但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了一个小央。
谭华看见只有小央自己过来,不但没有当场翻脸,反而招待的更加热情,弄的小央很不好意思,还连连敬酒。
饭局在两个小时以后结束,小央准备先走,但走之前他抓着谭华的老手说道:“哥,真不好意思了,范总真是有事儿,没过来,你千万别多想!”
“呵呵,没事儿,今天没请到他,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俩过几天,说不定还能喝顿酒。”谭华笑面如花。
“华哥,我从小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儿,在道上,别人真都不行,但你是这个!”小央竖起大拇指,满嘴酒气的冲谭华继续说道:“气魄,胸襟,我服!大哥,真大哥!”
“呵呵,你喝多了!小李,送送他!”谭华善意一笑,坐在椅子上没动弹。
“华哥,改天继续,我请你。”小央完全喝迷糊了,摇摇晃晃的被扶出了包房。
“华哥!范文玉谱不小啊!”老朱笑着说道。
“啪!”
谭华拿着打火机点根了烟,随即深深吸了一口,鼻孔冒着白烟,双眼阴霾的说道:“这生意人啊!有点资本,就没礼貌了,整的我心里挺不舒服……让小智找找他。”
“呵呵,行!”老朱点了点头。
……
晚上,八点多。
范文玉下班之前,走到公司项目部。
“还没走啊?范总。”经理站起来问道。
“刚要走。”范文玉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拿着一张a4纸扔在了经理办公桌上。
“啥啊?”经理愣了一下,随即一边拿起a4纸,一边问道。
“……我在贴吧注意到几个id,都记在纸上了,你试着联系联系他们,我的想法,你知道,还是彭殿海那个配方的事儿。”范文玉冲着项目部经理说道。
“行,我联系联系。”
“恩,走了!”范文玉点了点头,随即迈步离开了公司。
……
下班以后,范文玉开着自己的车,独自一人在商场内吃了个晚餐,并且还喝了点红酒后,这才直接回到自己在延市租赁的商务公寓。
“哈!”
范文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拧开了门锁。进屋以后,极度疲惫的范文玉根本没有开灯,他只粗略的拽下皮鞋,连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扎在了床上。
“呼呼!”
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范文玉脑袋迷迷糊糊,想歇一会,再去洗漱。
“沙沙!”
躺了能有四五分钟,范文玉伸出宛若灌铅一样的手臂,随后摘下钢链表,就准备放到床头柜上。
“啪!”
范文玉拿着手表一翻身,左手支撑在床铺上,好像突然按到了一处柔软之物。
“恩?”
范文玉一愣,不自觉的扭头看向了床头。
床头周围漆黑,但似乎有一双人的眼睛,也在注视着自己!
“操!”范文玉扑棱一下坐起,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358 楼房上欲望飘荡
深夜,高档公寓内漆黑无比,一双人眼睛似乎长在了床头上!
“你他妈谁啊?”即使是心里素质相当过硬的范文玉,此刻也被吓的魂飞魄散。他连续喊了两声,身体不停的往后退着,最后支撑身体的右手按空,随即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啪!”
范文玉瞬间窜起,伸手直接按了电灯开关。
“唰!”
屋内瞬间通亮,范文玉扭头望去,只见床边上坐着一个青年,双腿搭在床上,两手带着白手套,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的?”范文玉额头冒着汗水,站在墙壁处问道。
“咣当!”
就在这时,关着灯的卫生间内也走出来一个青年。他身着皮夹克,西裤,嘴上叼着烟,出来以后只粗略的扫了一眼范文玉,随即没有吭声。
“呵呵,这是工作太忙,累了?进屋就倒床上了,我在旁边半天,你都不知道,呵呵!”床上的青年一笑,随即迈步下地,伸展四肢抻了个懒腰,然后非常客气的说道:“范总,你好,我叫小智!”
范文玉看着小智伸到自己面前的右手,身体一动没动,只用眼睛打量着他。
“今天我大哥请你吃饭,你可能太忙,没工夫来,这不嘛,我赶紧来这儿再请你一次,呵呵。”小智收回右手,言语温柔的说道。
“……!”范文玉还是没有吭声。
“明天,还是那个时间,那个饭店,那张桌,我们等你,但你得按时。”小智拍了拍范文玉的肩膀,随即满面笑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了,范总,没跟你打招呼,就来你家!呵呵。”
“呵呵。”范文玉看着小智冷笑了一声。
“范总,明天还等你。”小智点了点头,随即冲同伴招呼道:“走了。”
说完,二人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的就奔着门口走去。
“呼!”范文玉惊魂未定,手掌有些颤抖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咣当!”
就在这时,小智拽开了防盗门猛然回头,随即像是开玩笑似的说道:“范总,这门锁质量一般啊,我觉得,它防得了君子,但防不了小人!”
范文玉额头青筋冒起,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小智。
“范总,你说我是君子吗?!”小智面带调皮的笑意,随即大笑:“哈哈,再见,您早点休息!”
“咣当!”
门被关上,回音飘荡在走廊里,似乎久久不绝。
……
屋内,范文玉坐在床上,很少见的点燃了一根烟,随即大口吸食着。但他每吸一口,鼻子上,脸颊上,额头上,还有耳根上的汗水就多增加一分,短短几分钟内,范文玉宛若洗了个澡一般,头发被汗水浸湿,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
刚开始,范文玉以为自己见到鬼了,吓的瘫坐在了地上。但当他发现对方不是鬼以后,反而更加紧张与后怕!
为什么?
因为人永远比鬼可怕!
而这个人什么都没做,那反而比做了什么,更加渗人!
坐在床上抽了两根烟后,范文玉毫不犹豫的穿上衣服,随即迅速离开了此地。
楼下。
范文玉一边往车上坐,一边拿着电话说道:“明天你来一趟延市,咱俩详细谈谈,你的作用和我的价格!”
……
次日中午。
范文玉在一家普通的快捷宾馆内走了出来,到楼下时,司机开车已经到位,而且车里还坐着两个一高一矮的青年。
“咣当!”
范文玉拽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范总,咱去哪儿唠啊?”后座上身材壮硕,个子很高的青年张嘴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范文玉简洁的回了一句,随即指挥着司机说道:“开车吧!”
“嗡!”
轿车起步,快速的离开了快捷宾馆门口。大概行驶了半小时左右,车辆开到了离市商业中心不算远,也不算近的地方。而车辆停滞的左侧方向,有这一处很旧,很破的老楼,外侧墙体已经出现了裂缝,且窗户也是木质的,连塑钢的都没换。
“干啥啊,范总?”矮个子青年下车以后,挺不理解的冲范文玉问道。
“走,我带你们进去看看!”范文玉一笑,随即背手带着二人就往独栋搂的楼梯阶上走。
这时,范文玉的司机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然后走到独栋搂门口,打开了锁在玻璃门上的锁链。
“来吧,进来吧。”范文玉招呼了一声,随即带着二人就走进了独栋楼房。
“呵呵,范总,你这到底啥意思啊?让我有点懵啊!”高个子青年笑着问道。
“这是97年的楼,年龄确实有点老!它上下有六层,一层平均面积七百平,天台上带有两个储物间,重新拾掇拾掇还能用!”范文玉一边带着二人往楼上走,一边介绍到:“当初我买这个楼,是捡了便宜,有一个朋友通过我担保,借了笔钱,后来还不上了,又找我,让我帮他把钱还了,完了他把这个楼让给我。说实话,当时我对这个楼兴趣一般,因为我不怎么做地产,他给我,我也用不上,但后来很多事儿凑在一块,我就帮他把钱还了,而且还补给他一部分差价!然后这楼就到我手里了。”
说话间,范文玉带着二人来到了天台。
冷风轻抚,几人站在护栏旁边,范文玉打眼扫视着周围的一座座大学,随即感叹道:“当初我都不愿意要的楼,现在阴差阳错的成了抢手货!很多大学在这儿开分校区,而这儿的地皮价格,就瞬间升了好几番!”
两个青年没吭声。
“小朋友,人生的机遇,往往就那么几次,它真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不打招呼,不说再见,可能今天有,明天又没有了!”范文玉看着远处景色,随即低声说道:“我给你们个不需要本钱的机遇!彭殿海的配方帮我拿下来,这栋楼就是你们的!”
两个青年,陷入沉思,皱眉不语。
“呵呵,怎么样,干不干?”范文玉面带微笑,扭头看向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