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风波起于臭嘴
付饶听见旁边朋友的话,没啥表情的说了一句:“坐一会,开席咱就走。”
“艹!”朋友撇了撇嘴,没再吭声。
“滴玲玲!”
就在这时,付饶的电话响起,他拉开椅子转身走了出去。而林军心情有点郁闷,于亮更是不善言辞,所以,他们也没和付饶这帮人说啥话,只坐在座位上抽烟。
付饶走了以后,他的两个朋友坐在原位上聊了起来,但都是一些所谓的“江湖话”,唠的都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事儿。这帮人聚一块,你让他们聊金瓶梅,孝庄秘史等高大上的文学性话题,那基本不可能,因为压根就不是一个行业,没啥共鸣性……
“哎,你听说了吗?快过年了市里严打,好像还他妈整出一个啥主要侦破案件手册,市局要求破案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之前挺不满意的青年,随口说道。
“年年都是口号喊的齐,百分之八十,扯淡呢?犯大案的全是流氓子,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活不活着还不一定呢,上他妈哪儿抓去。”另外一人,大大咧咧的拧开一瓶橙汁,根本没往杯里倒,直接对嘴喝了起来。
于亮看了一眼他,眉头轻皱了一下,随即往林军那边拉了拉凳子,直接扭过了头。
“……那可不呗,前段时间杀人那个叫啥玩应来着?就那个屁大点的孩子!”之前那人顺着话茬接了过来。
“你说捅死中磊的那个啊?”
“对,就是他!”
“啊,他不叫冯继祖吗?我槽,这b崽子挺生性……据说给中磊扎了好几十刀,现在人还没抓着呢,在逃呢!”朋友答道。
“唰,唰!”
于亮和林军对视了一眼,随即扭头看向了这边。
“生性他妈了个b,我跟你说,我早都知道这个小子,以前他在火车站玩二指禅,跟着沈放那帮人拎包……!”青年抽着烟,大大咧咧的继续吹着牛b:“你知道,我是咋知道这个小子的吗?”
“咋知道的啊?”朋友好奇的问道。
一张桌上,十几个人全都扭头看向了青年,因为大家都听过冯继祖的事儿,但还真不了解他这个人。八卦心里谁都有,所以,都侧耳听了听。
“我跟你说,冯继祖他妈就是太平的,以前在莎莎ktv坐……!”青年面带微笑,言语有些炫耀,好像自己知道啥惊天秘密似的。
“哥们,差不多就行了,都大老爷们,咱嚼啥舌头啊?”林军没等青年说完,直接皱眉打断。
“你谁啊?”青年一愣。
“谁也不是,就是不愿意听这些事儿,小祖是我弟弟。”林军心里没想找事儿,他把话直接挑明了,说明他想告诉青年,我认识冯继祖,你就别在这儿没完没了了。
“你弟弟咋地啊,我说他啥了?”青年梗着脖子问道。
“我让你别说了,有毛病吗?”林军俯视着青年喝问道。
“哎呀我艹,啥叫有毛病,啥叫没毛病啊?嘴他妈长我身上,我也没造谣,他妈是不是以前在莎莎ktv……!”青年瞬间站起来,指着林军就还要说话。
“唰!”
于亮拉起凳子,一步站起来,左手直接抓住青年的脑袋,咣当往桌面上一按,右手直接抄起了酒瓶子。
“我艹!”
青年朋友伸手就要奔着于亮抓去。
“咣!”
林军坐在椅子上,简单干脆的蹬了一下左脚,只听一声闷响,青年瘦弱的朋友,宛若弹弓子上的泥丸一样,直接被射进了旁边的高桌子底下!
“当当!”
于亮左手按着青年,右手拿着白酒瓶子在其脑袋上轻敲了两下说道:“从一进屋你就bb,草泥马的,没完没了不招人烦啊?”
“你他妈松开我。”
“松你妈了个b!错没错?”于亮瞪着眼珠子喝问道。
“我草泥……!”青年张嘴还要骂人。
“你这个b嘴!”于亮一咬牙,举着白酒瓶子就要冲着青年嘴砸下去。
“呼啦啦!”
林伟一听这边吵吵起来了,带着内保班底就冲了过来。随即他一看现场情况,赶紧拉着于亮问了一句:“咋了,亮爷?”
“……b养的骂小祖!”于亮一看林伟过来,也就没再动手。因为毕竟这是林伟的地方,其他人不照顾伟伟的面子可以,但自己这帮哥哥绝对不能带头惹事儿。
“啊!这么回事儿啊!”林伟一听这话,回头就冲着身后的内保眨了眨眼睛,随即热情的说道:“赶紧给这两位大哥整走,换一桌,劝劝!”
内保们瞬间领会领导意图,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冲上去,扶起青年和他朋友,一边劝说着,一边非常隐晦的用拳头,咣咣咣往二人身上的软肋上猛掏。而此时二人与几个内保撕扯,根本没发现是谁打的他们。
“我草你妈,谁打我。”青年低头骂道。
“狠点整着!”林伟小声冲自己人嘱咐了一句。
“干他妈啥呢?”付饶其实一直站在门外抽烟,他根本就没打电话,只是找了个理由出去站会。因为他觉得自己坐在楼下有点掉价,但要不坐的话,还显得自己没礼貌,所以躲出去,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一听屋里干起来,那也不得不露面了。
“饶哥,没啥事儿,就是他和第一桌的朋友拌了两句嘴,我都给劝开了。”林伟抢先一步,非常机灵的说道。
“你他妈给我起来,我草泥马的!”青年宛若疯狗一般,被内保松开以后,拿着酒瓶子就奔着林军脑袋砸去。
“啪!”
林军左手叼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反方向嘎嘣一撅,青年身体瞬间弯曲转了过去,林军紧跟着一脚踹他后背上,当场放倒!
“你他妈没完了?”付饶挑着眉毛问道。
“以后这b样的别出带,给白涛丢人!”林军看着付饶轻飘飘的扔下一句,随后指着地上的青年说道:“草泥马,社会上没人知道你叫啥,但他们肯定听过冯继祖!长这么大,你妈没教过你祸从口出啊!万一继祖真回来,你怎么解释?跪下还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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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军虽然谈不上一直与人为善,但基本没有主动挑事儿过。他面对一些龇牙咧嘴的人,基本都当脑残处之,很少跟这帮人纠缠。
但这次,林军为啥突然窜了呢?
小辰的电话,让他心情不好只是一方面,而他更多的是,心里对继祖的愧疚与遗憾。用林军在心里的解释就是:妈了个b的,人家孩子都背上人命浪迹天涯了,你还背后讲究人家母亲,这他妈的合适吗?不揍你,揍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林军既然有这种感觉,那于亮肯定也有,只是一直没说过!
付饶走过来以后,听到动静的子然,在二楼笑着问道:“咋的了,付饶,吵吵起来了?”
“呵呵,没事儿。”付饶冷笑着回了一句。
“啊,没事儿就行,有事儿你说话昂!”子然冲他打了声招呼,随即喊道:“伟伟他哥,上来喝杯酒呗,贺哥都等你半天了。”
“行,上去喝一杯。”林军一看子然帮自己平事儿,随即也没端着,挺客气的与于亮就上楼了。
“哎呀,你瞅瞅这脸整的!好像血葫芦似的,赶紧上卫生间用水冲冲……!”林伟挺夸张的扶起地上的青年,随后冲着内保喊道:“赶紧上小卖部买一瓶威猛先生,给这位大哥,洗洗嘴,艹,嘴里整的全是血!”
“不用了,我们还有点事儿,先走了!”付饶一看就是在白涛身边蕴养了很多年的骨干,说话唠嗑都很稳,面对如此情况,没发火,也没喊着一些没用的话。
“再座一会呗。”林伟挽留了一下。
“不了,真有事儿,先走了。”
“啊,那你等会。”林伟点了点头,随即回到礼帐桌子那边,拿回了一个礼盒,交给付饶说道:“贺哥给涛哥的礼物,香港带回来的,你帮着捎回去吧。”
“呵呵,我刚随完钱,你这就……!”
“饶哥,千万别为难我,我刚当小经理,你还让不让我干了?”林伟直接把话堵死。
“行,我知道了。”付饶给了旁边人一个眼神,随后拍了怕林伟的肩膀,转身就走了。
……
楼上,贺相霖忙的脚打后脑勺,与老千,子然不停的在敬酒,唠嗑,活跃气氛。
林军和于亮低调的进来以后,看见了霍处长,而林军与他相识一笑,就走过去说了两句话,一人抿了一小口白酒。
贺相霖敬了一圈酒以后,来到了林军旁边,而子然在他耳边说道:“小伟的亲哥,刚才过来随礼的!”
“呵呵,小林军是吧?”贺相霖左手端着酒杯,伸出右手笑呵呵的说道。
“贺哥。”林军站了起来。
“谢谢捧场呗,哈哈。”贺相霖笑着看向了林军。
“小伟,让你费心了贺哥。”林军低头倒了杯酒。
“军,对于小伟,其实我说啥都没用!”贺相霖沉吟了一下,随即往前靠了靠,在林军耳边说道:“但哥有一句话,你记住!我虽然踩线过日子,但不坑朋友,不玩弟弟。小伟跟我在一块,只要我贺相霖没事儿,那他就没事儿,明白吗?”
贺相霖这一句话,直接就插进了林军心里,因为贺相霖就是跟林军说一万句,也顶不上这一句。
“哥,那我可真记住了。”林军龇牙笑了。
“叮咚。”
贺相霖举杯和林军撞了一下,仰脖喝了小半杯以后,拍着林军的肩膀说道:“军,今天,我请的叫客人,但帮我张罗的叫亲人!客人随时请,随时有,但亲人伤一个,就没一群!子然十年前就在,十年后也还在。有这帮人,我贺相霖才能用手指头生戳出来一个豪森!”
“我明白了。”林军点了点头。
“生活中哪jb来的那么多枭雄,在我看,能成事儿仅凭做人俩字!”贺相霖一笑,随即说道:“你和朋友随便坐,咱回头聊。”
“好。”林军点了点头。
“小伟说过你,于亮!是个战士。”贺相霖扫了一眼于亮,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继续忙碌起来。
林军和于亮跟贺相霖大概就聊了能有七八句,随后就没有再说话。因为贺相霖今天要招待的人太多,二人在屋里转了一圈,觉得没啥意思,所以,找了借口就走了。
出门以后。
于亮冲林军问道:“你觉得老贺这人咋样?”
“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你说小伟到底傻不傻?” 林军突然反问道。
“分jb事儿吧!”于亮憋了半天,咬牙继续说道:“他除了整社会这些事儿不傻,在其他方面,就没啥可评价的了……!”
“能让小伟愿意干活儿的人,可不太多。”林军背着手,继续说道:“老贺,这人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江湖上的人。”
“像啥?”于亮追问道。
“混子,大哥。”林军答道。
“那他妈不一回事儿吗?”
“这可不是一回事儿,差太多了。”林军摇头说道。
“也对。”于亮品着林军的话,思绪半天,点了点头。
“天叔说得对,一人一条路!小伟就不是个安分的玩应,我天天绑着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既然老贺说的话,他愿意听,那就先这么地吧。”林军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二人边走边聊,随即打车就回了万合鼎盛。
……
出租车停在万合鼎盛院里,而于亮和林军走了下去,看见办公楼门口,停着一台破旧的白色捷达。
“这是谁来了?”林军看见捷达一愣。
“不清楚啊!”
“艹,天叔今天说去买车,不会买了个这破玩应吧。”林军绕着捷达看了一眼,随即迈着大步奔楼上走去。
“我艹,你俩看见方圆了吗?”张小乐在二楼抻着脖子问道。
“没有啊,咋了?”林军一边走,一边回道。
“这虎b的又消失了!”张小乐磨牙骂了一句,就继续调侃着说道:“他现在一消失,我腿都哆嗦……!”
“呵呵,你好像他爸,你去找找他呗。”于亮也调侃着回应道。
“哎,楼下的车是谁的啊?”林军抻着脖子问道。
“天叔,来了一个朋友,在办公室喝酒呢!”张小乐顺嘴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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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军和于亮进到办公室以后,看见天叔跟一个与他年纪相当的人,正在搓着花生米,准备喝点。
“回来了?来,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这是隋文波,我一个好朋友。”天叔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哎,你好,隋叔。”林军客气的伸出了手。
“老隋,林军,于亮,我的小合作伙伴,哈哈。”周天笑着介绍道。
“你好,你好!”隋文波穿着已经有裂纹的人造革皮夹克,头发是中分造型,看着很长,有点邋遢。
“天叔,你这也不讲究啊?朋友来了,就在办公室喝啊?”林军跟隋文波握了一下手后,挺不乐意的冲周天问道。
“我俩刚开始没想喝,就是唠着唠着嘴就有点渴!”周天厚颜无耻的回应道。
“行了,别喝了,走吧,出去吃。”林军热情的招呼道,因为隋文波是天叔的朋友,他必须要把该做的做好。
“哎呀,这就挺好,你坐下也喝点吧,小林!”隋文波拍了拍林军的肩膀。
“来一趟,哪能这么招待你,走吧,走吧。”林军拉着隋文波,招呼着张小乐说道:“你也别找你儿子了,走吧,咱一块出去吃点!”
隋文波拗不过林军的热情,只能客随主便的跟了出去。而林军也没整的太奢华,就在场子旁边一个不错的饭店,点了一个包房。
众人喝酒聊天的过程中,林军,于亮,张小乐三人在隋文波的交谈中得知,此人是某酒厂老板,手里正经管着不少人呢。
而且林军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此人不善言辞,说话唠嗑都有些木讷,进屋以后一直在姿态很低的敬酒。于亮,张小乐他们开玩笑,隋文波也总是咧嘴一笑,手掌不知所措的捋着油滋滋的分头。
一场酒喝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隋文波有点多了,看了看手表说道:“小林啊,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也行,那你不能开车了吧?我找个人送你回去。”林军点了点头,拿出电话就要拨通杜子腾的号码。
“不用,车就扔这儿吧,我打个车回去。”隋文波有些摇晃的站起身,扶着桌面说道:“我去一趟厕所!”
“隋叔,你别整事儿了,帐我们都结完了。”张小乐笑着阻拦了一下。
隋文波听到这话一愣,脸色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真是上厕所去!”
“自从伟伟出来以后,小乐明显越来越傻b了,老隋一看状况就不好,他提个jb毛结账啊!”于亮狂汗的冲林军嘀咕道。
“你他妈能不能不一说傻b的事儿,就给小伟拐带上!”林军烦躁的回了一句。
“我也憋了泡尿,走,老隋!”周天站起身,顺手拿起手包,拉着隋文波就走了。
……
五分钟以后,饭店厕所里。
隋文波站在尿池子旁边还在放水,而周天一边洗手,一边随口说道:“老隋啊,今天来,你是有事儿吧!”
隋文波背对着周天愣了一下,随即回道:“能有啥事儿?就是挺长时间没见面,想找你唠唠嗑,没事儿!”
“呵呵。”周天一笑,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随即打开拿出来的手包,直接从里面拿出数捆用报纸裹好的钞票,走到了隋文波身边问道:“是不是这个事儿?”
隋文波看了一眼,用报纸包裹好的人民币,抿了抿嘴没吭声。
“清雪我们也是刚干,前景很好,但钱还没挣多少!今年的分红,我算了一下,大概能有个十几万,但我们股东都要留一部分,做经济贮备!”周天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叹息一声后,才继续说道:“我帮不了你太多,但你来了,我不能让你张不开嘴,五万,你拿着吧!”
“天,这一年,我走了起码二十多个老朋友家,能请我吃饭的,算你在内,有三个!能给我拿钱的,就你一个!”隋文波脸色潮红,手掌颤抖的接过钱,一时间言语无措。
“别说了!走吧,呵呵。”周天一笑,拉着老隋就往外面走去。
“天,你说我这个厂子,还有戏吗?”隋文波低头问了一句。
“……老隋,十万八万的往这个厂子里扔,起不到任何作用。”周天委婉的回了一句。
“没办法啊!我们负债太高了,但这帮老家伙跟着我这么多年,但凡有一点机会,我也得争一争啊!”隋文波咬着钢牙说道。
“……恩!”周天沉默许久后,并未反驳。
……
半个小时以后,酒局散去,隋文波打车走了,而林军等人溜溜达达的就往家的方向步行走去。
“借钱啊?”林军冲周天问道。
“恩!”周天点了点头回道:“我给他拿了五万!”
“……!”林军无语半天,随即问道:“过年了,你不给孩子和前妻拿点啊!”
“我不有你呢吗?”周天理所当然的问道。
“……我要骂你臭不要脸,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林军斜眼问道。
“老隋今天借钱是前半句话,但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周天沉默一下,快速回道。
“什么话?”林军一愣。
“他那个酒厂,管理模式落后,营销方法传统,机构臃肿不堪!他又碍于面子和情怀,不愿因裁员减负,维持到现在全靠借钱生存。今天他来找我,其实就想问问我,能不能给他厂子注资!”周天简单的解释道。
“……啊,这么回事儿啊!我说,我怎么看他吞吞吐吐的。”林军恍然大悟,但同时又不解的问道:“不过,注资这事儿,也没啥见不得人的!他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他让我注资,是有条件的!起码工人不能动,而且可能他得占半股以上,这个条件很苛刻,所以,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周天背手陈述道。
“那你跟我说这话是啥意思呢?!”林军机智的问道。
“清雪快结束了,到明年才能重开槽子!你别告诉我,这一年时间,你准备歇着!”周天笑吟吟的反问道。
“……我艹,合着你在这儿等我呢?”林军顿时明白过来周天的意思。
……
另一头,漠河。
荒芜且覆盖着白雪的松花江冰层上,停着两台军绿色吉普越野,一伙儿是俄人老毛子,一伙是国人。
“轰!”
突兀间一声巨响,从冰层中央炸开,而两三米深的冰层下,直接卷起数米高的冷水!
“咯们儿,货还行吧?”老毛子揉了揉耳朵,冲着国人领头男子,用蹩脚的中文问道。
“威力太硬了,这么炸,山都能炸开一个窟窿,人他妈能用吗?”领头的国人,皱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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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的酒席还没等结束,官方的人就已经离场了。而等到酒席结束以后,子然又将大部分的来客送走,所以,豪森会所里只剩下了一些贺相霖在江湖上的朋友。
由于宴请地点就在豪森店里,所以,贺相霖开了一间大包房,就与众朋友聊了起来。
“老贺,有个事儿,你帮个忙呗?”其中一个朋友,借着喝酒的机会,坐到了贺相霖旁边。
“叫我老贺,就别说帮字,你说吧,我听听!”贺相霖酒量极好,脸色只是稍有红润,说话时言语无比清晰。
“……白涛有个兄弟,叫郭武子,你听过没?”朋友抻脖子问道。
“没有。”贺相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哈哈,我一个佳木斯来的,不认识这帮人。”
“前两年,我不是弄了几个网吧吗?当时通过别人介绍,我就认识了郭武子,算是我俩合伙干的!后来,这买卖越干越好,而郭武子呢总jb从账上拿钱,不是喝酒,就是p娼。但拿完了,还不补回来,你说,我一个正经买卖人,也跟他折腾不起,所以,我就跟他分开了!但分开的时候,他没拿分红,说跟我是朋友,知道我用钱,分红的事儿以后再说。当时我还觉得他挺仗义,但他妈的事儿越弄越不对。从哪儿开始,他一缺钱了就给我打电话,刚开始我都给了。这两三年下来,他前前后后,在我这儿拿了一百多个,比当初的分红多太多了!你说,我他妈也不搞慈善,也不缺儿子,这么给他拿下去,也没头啊!”朋友摊着手掌,三言两语把事儿说清楚了。
“……呵呵,你这个事儿。”贺相霖听完以后,摸了摸脑袋,咧嘴笑了。
“老贺,咱这么多年朋友了,你在中间说句话呗?”朋友挺诚恳的说道。
“……肖斌,他是白涛的人,而豪森刚干,我怎么说也是跟国会抢生意。这事儿我要张嘴了,那不是主动挑起战争吗?”贺相霖再次一笑,随即拍着肖斌大腿说道:“呵呵,这网吧,现在都叫网咖了!你规模越来越大,还缺那点打发小鬼的钱吗?我问你,你当初为啥找郭武子跟你合伙啊?”
肖斌看着半笑不笑的贺相霖,顿时无言。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当初找郭武子,就是看上他在社会上的名声,事实上当初网吧选好地点,郭武子也在中间起了不少作用。
“肖斌,吃水不忘挖井人,拿点钱,就拿点钱吧。”贺相霖笑呵呵的拍着肖斌大腿说道。
“行,这事儿我有数了。”肖斌也笑着点了点头。
……
贺相霖拒绝肖斌,这事儿做的很地道,因为他根本不是怕谁,只是不想主动挑事儿而已。哪怕对方不是白涛,换一个同等量级的大哥,贺相霖也会这么做。
但贺相霖的做法,刚刚维持了一天,就烟消云散了。
第一天,宴请宾客结束以后,第二天,豪森娱乐会所就正式开业了。
由于豪森找的管理团队,是一群北京职业玩夜店的懂行人士,所以,营销宣传很到位,几乎开业不到俩小时,入场门票就不发售了,因为场子里彻底爆满了。据说,这个团队还请来了北京某摇滚歌星驻场,所以,当天晚上现场火爆异常。
可生意越火爆,就越凸显了矛盾的到来!
林伟正在一楼大厅负责招待过来捧场的朋友时,就被北京团队的职业经理人叫走了。
“咋了,毛哥?”林伟问道。
“贺总呢?”毛哥在楼梯间问道。
“不知道啊,昨晚摆宴席,今天他应该去答谢了吧。”林伟皱眉回道。
“联系好的dj,四个带名儿的领舞,刚才撂挑子直接走了,押金都不要了!还有一会上台唱歌的两个yy艺人,说不干就不干了!”职业经理人快速说道。
“……什么原因?”林伟沉默一下问道。
“我要知道什么原因,我就不找你了!你联系贺总吧,这肯定是本市社会层面的事儿,我插不上嘴,明白吗?”职业经理人点到为止的说道。
“行,我明白了。”林伟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就走了。
……
十分钟以后,林伟在豪森会所的外面,拨通了贺相霖的电话,随即把事情说清楚了。
“……告诉小毛,我请他来,不是打顺风仗的,烧钱,我比他明白!场子里只要出事儿,那就跟他有关系,我不管他用啥办法,总之今天晚上的买卖,他不能给我摔在地上!”贺相霖沉默一下后,干脆利索的回道。
“恩,我知道了。”
“dj,还有那帮领舞的小骚娘们,哪儿去了?”贺相霖嘱咐完以后,直接问道。
“……我问完了,国会。”林伟毫不犹豫的答道。
“你用你司机的身份,问问这个险恶的江湖,拿了我的钱,没给我办事儿,应该怎么办!”贺相霖铿锵有力的嘱咐道。
“妥了,别说了,险恶的江湖已经给我答案了。”林伟无缝链接了一句。
“我在华融,完事儿直接过来找我。”
“恩!”
说完,二人挂断了电话。
……
深夜,12点。
一辆金杯改装的房车停在了国会门口,之前窜场的dj,和那四个女领舞,裹着军大衣从国会门口钻出来,准备前往下一家窜场。
“下车。”林伟坐在贺相霖的a8里招呼了一句。
“伟伟,等他们走了再说吧,这是国会门口,在这儿弄好吗?”副驾驶的人问道。
“草泥马,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在国会门口和他们谈谈!”林伟推门就走了下去。
“呼啦啦!”
a8车里和后面两台私家车里的豪森内保,穿着便服就走了出来。
“咣当!”
林伟走到金杯旁边,一把拽开副驾驶的车门,薅着一个领舞姑娘的头发,粗暴的拽了下来。
“你干嘛啊?”领舞的姑娘瞪着大眼睛吼道:“你还要打女的啊?”
“你是女的吗?我给没给你钱,钱你拿没拿?你自己都不要脸了,我还惯着你干你妈b!”林伟薅着姑娘的头发,甩手就是两个嘴巴子,随后一脚将姑娘踢在地上喊道:“来,dj给我梆树上揍五分钟,女的薅头发给我扇嘴巴子!草泥马的,钱,我只多给,绝对没少给!我按规矩办事儿,你们他妈的不按规矩做人!那没招了,哥几个,给我往死了收拾!”
“噼里啪啦!”
豪森内保如狼似虎的冲上去,将车上的五个人,连同着司机一块拽下来,随后抡起脚丫子一顿猛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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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以后,收拾完dj和领舞娘们的林伟,带着人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国会门口,而场子里的内保,非常适时的冲了出来,正好看见扬长而去的a8车尾……
半个小时以后,华融酒店。
贺相霖抽空见了林伟,并且给了他一个电话,就简洁明了的嘱咐道:“这是肖斌的手机号,你给他打一个,就说郭武子管他要钱这事儿,你能帮帮忙!”
“郭武子是白涛的人,哥,你要开战啊?”林伟抻着脖子问道。
“谈不上开战,重新定定规矩而已!”贺相霖扭头吐了口痰,随后拍着林伟的肩膀说道:“放开整,我给你托底!”
“明白!”林伟点了点头,随后拿着手机转身就走了。
……
四十分钟以后,林伟带了两个壮硕的青年,来到了肖斌的陌陌网咖,并且在吧台卡座里见到了肖斌本人。
“这是小豪,凌子。”林伟拍着两个青年的肩膀,冲着肖斌说了一句:“郭武子再来,你让他俩出面谈!他俩谈不明白,我过来!”
“小伟,两万块钱,你拿着零花!”肖斌用手推过了现金。
“你俩拿着吧!”林伟粗略的扫了一眼现金,根本没用手拿,而是张嘴让小豪和凌子接着了。他只站起来说道:“那啥,我先走了斌哥!”
“好,我送你!”肖斌微笑的站起来,一直将林伟送到了门口。
就这样,贺相霖和白涛这两个团伙,从挖dj和领舞等人的墙角开始,就进入冷战状态。双方似乎只等一个,谁都忍受不了的矛盾出现时,然后全面开火!
……
另一头。
万合鼎盛最近发展的颇为顺利,清雪行业已经稳定,万宝那边也默认了鼎盛存在的事实,所以,双方都避免发生矛盾,从而快速搂钱。
林军这段时间比较潇洒,并且十分热衷于跟沈曼搞地下情的工作,因为沈曼的家庭暂时还接受不了林军。所以,二人如果要开个房,脱个鞋啥的,都得开车干出去十几公里, 并且得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才敢躲在被窝里说说悄悄话。
这天白天,林军梳了个牛犊子舔的发型,穿着骚浪贱的小红羽绒服,正在办公桌旁边翻箱倒柜。
“你找啥呢?”周天走进来,端着水杯问道。
“妈了个b的,真是家贼难防,明天我必须在办公室里安个摄像头。我他妈买了一条冈本,就用了两个,剩下的全丢了!”林军暴跳如雷的骂道。
“冈本还按条卖吗?”周天疑惑的问道。
“我说的重点,是按条儿卖的事儿吗?我强调的是家贼,丢东西!明白吗?”林军咣当一声摔上了抽屉。
“……那你赖谁,这屋里全是不看片,就支着裤裆走的人!平时走道都得捂着p眼子,要不稍微一溜号,就有可能给你插上……艹,你放那玩应,不得藏的隐蔽点啊?”周天无语的坐在了沙发上。
“恩,明天我在屋里,刨个三米的坑,专门负责藏b孕套。”林军翻了翻白眼,随后大咧咧的说道:“那啥,小伟他同学家里死人了,我过去看看,你坐着吧!”
“……朋友,差不多就行了呗,还天天去啊?你瞅沈曼给你脖子嘬的,离远了一瞅,好像p眼子挂上去了!”周天追着林军的脖子调侃道。
“大哥,我俩不是还没得到组织认可吗?她晚上得回家住……那你说我咋整?我不就得白天抽出点时间去给她脱鞋吗……!”林军无奈的摊手说道。
“鞋你明天再脱吧,今天肯定是不行了,咱俩得去一趟隋文波的厂子,我要看看他那儿的设备和基本情况!”周天放下水杯站了起来。
“……艹,我家曼奶奶等着我接她呢!我要放她鸽子,明天妥妥跟我玩一个,棍棒之下出孝子啊!”林军商量着说道。
“你的英武之气呢?”
“哥,我现在放屁都没劲儿,咱别提气儿的事儿了,行吗?”
“快点走吧,艹!”周天强拉着林军,奔着门外面走去。
……
最近万合鼎盛买回来一台汉兰达公用车,是市里竞价拍卖的二手车,跑了三万公里,车况良好,手续齐全,全下来也才十八万出头,可以说是很划算。
但车拿回来以后,方圆,杜子腾他们还挺不满意,觉得现在公司情况也不错,没必要买一个二手的suv,但周天告诉他:“你还没到装b的时候,实用,拿得出手,这就可以了。”
下午的时候,林军开着汉兰达,和周天一块到了隋文波的酒厂。但俩人不准备告诉隋文波,自己公司有意注资,而就是想先看看厂子的情况,如果俩人觉得能运作,就再和隋文波谈谈投资的事儿。
隋文波的工厂,坐落在本市重点开发区域,虽然目前地理位置有点偏,不算是绝对的市中心,但厂子周围近一两年的变化非常大。什么商业楼盘,公交线开发,第三火车站的城建,包括名校的分校入住,都在一点点的向这里集中。所以,这儿的前景挺好,相对于已经饱和的市区来说,这里机会更多一些。
林军车到了酒厂的院里,随后与周天一块走了下去,但二人也没有马上联系隋文波,而是一边往酒厂办公楼走,一边在酒厂里四处看了看。
一股浓郁清香的白酒味,顺着厂房飘散出来。二人背手望去,只见周围厂房很旧,基本可与万合鼎盛的大院一争高下,因为两者都是90年代生成的建筑,经过岁月长河的风吹雨打,除了有一点年代的质感,剩下的就全是破破烂烂的红砖墙,白色铁皮,铁架子等上时代的物产。
“就两个车间现在还工作,看来老隋真是快到山穷水尽了。”周天望着远处两间十几米长的厂房,皱眉说了一句。因为就这两间厂房明显翻新过,剩下的大部分厂房全都四面漏风了。
“酒儿的味挺正啊!”林军用鼻子嗅了嗅,随即冲周天说道。
“我看中的就是这一点啊!东北小烧,光听这个名字,就有独特性,有卖点,有年代感,也有值得媒体关注的配方和焦点!所以,我才有点兴趣!”周天对某些行业的敏锐性,绝对堪称鬼才,他永远能把目光放到别人看不见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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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能救活吗?”林军冲着周天问道。
“这酒的品质是没问题的!但能不能卖出去,运作是一部分,运气也是一部分!我的思路是,咱先拿工厂,以地皮为本,开始贷款融资!然后给媒体两个热点,如果有效果,那就能活;如果没效果,那咱就折,还得龟缩回清雪行业,继续积累资本。”周天低头皱眉说道。
“折点我倒不怕,咱五十万干的买卖,说到死,最终无非也就把这点钱折腾没了。当初从缅甸回来,我一个哥哥告诉我,人呐,不折两次狠的,那永远活的不完整。四年缅甸生活,我算是折了一次,因为等于从头再来了,所以啊,我还缺一次,哈哈!”林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哈哈,我也差一次。”周天也笑了。
二人边走边聊,就到了办公楼附近,但林军看见门口停着一台丰田霸道,随即调侃着说道:“老隋行啊,厂子都这样了,还有开霸道的朋友呢?”
“不是他的吧,走进去看看!”周天扔下一句,随后与林军一块进了办公楼。
来到三楼,周天和林军碰到一个中年妇人,随即周天笑着打着招呼:“嫂子,好久不见啊!”
“哎呦,天儿来了!”中年妇人一愣,随即满脸笑意的说道:“你找我家老隋吧,他在办公室谈事儿呢!走,我带你过去!”
“哈哈,嫂子你又丰润了不少!”周天看着身材有些肥胖的妇女,贱嗖嗖的开了一句玩笑。
“滚犊子,挺大个人,没正形!”中年妇女笑骂了一句,随即领着二人来到了办公室门口,并且冲里面喊道:“老隋,天儿来了!”
“唰!”
周天和林军同时向办公室内望去。他们先是看见了隋文波,随后竟然看见了付饶和两个同伴,还有一个坐在沙发上的青年。
“天,军,你们坐!我聊点事儿。”隋文波脸色不太好看的招呼了二人一声。
“行,你忙你的,呵呵!”周天一笑,迈步就走进了办公室。
而林军扫了一眼付饶,眼中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没吭声的跟了进去。
屋内,林军和周天坐在沙发上,而他们旁边的那个青年,还给俩人倒了杯水,随后付饶和隋文波继续交谈了起来。
“老隋,连这回,我可一共来了三四趟了!够诚意了吧?”付饶笑呵呵的问道。
“……小付,话我都跟你说明白了!那两个条件,你不落实到合同里,咱没法往下谈了。”隋文波转着笔回道。
“真没法谈了?”付饶沉默两秒,舔着嘴唇问道。
“对,没法谈了。”
“行,我知道了!”付饶干脆利索的站起身,双手扶着桌面,看着隋文波依旧满脸笑意的说道:“老隋,我把话放在这儿。这个地方,我要买不成,那谁都买不成,你信不信?”
“我也没想卖!”隋文波直接顶了一句。
“我真他妈给你敬个礼,我的理想主义者!”付饶拍了拍隋文波的肩膀,随即转身带着人就走了。
隋文波看着离去的付饶,长叹一声骂道:“社会真是变了,这种游手好闲的人,都能人模狗样的谈买卖了!”
“老隋,他是……!”周天搓了搓手掌,张嘴就要询问两句。
“不是,我说姐夫!咱俩刚开始咋说的?”还没等周天把话说完,他旁边的青年蹭的一下站起来,随即鸡头白脸的冲隋文波吼道:“人家给的价格不低了!500万啊,这可以了,你还端着个什么劲儿呢?”
这个青年叫蔡子明,是隋文波的小舅子,在酒厂有很少一部分股份,也是除去隋文波的唯一持股人。
“你懂个屁!他买厂子,根本不是想做酒,就是想弄地皮!如果厂子卖给他,工人怎么办?还有,他给五百万,根本填不上咱们厂子的欠账。他的意思是,让我挣点钱,直接跑路!明白吗?”隋文波额头青筋乍现的骂道。
“不是,我就纳闷了!人家买你厂子,给钱就行呗,你管人家做什么买卖干啥啊?打个比方,你一个艹b的p客,艹完以后,还管人家小姐接啥客吗?这合理吗?姐夫,咱都混成啥样了,过年都他妈没钱过,我姐在我家拿了五千块钱去买年货。都这个b样了,你还管工人干啥啊?离了你他们都得饿死呗?你太拿你自己当救世主了吧?还有外面的欠账,做生意这玩应,他们愿意借,那说明有利可图,而咱现在确实还不上这些钱,你不跑路咋地,还他妈自杀谢罪啊?这现实吗?”蔡子明情绪非常激动,扯脖子敲着茶几桌面,继续喊道:“五百万啊!咱卖了,一下就改变状况了,你愿意干酒厂,咱换个地方不能继续干吗?非得在这一颗树上吊死吗?”
“没有这帮工人,你他妈现在还吃屎呢!当初我私人从政府手里承包过酒厂,你知道是多少家工人凑钱帮我买断的吗?你有良心吗?”隋文波摔了水杯,暴跳如雷的骂道。
“对,就你有良心,就你是道德模范,我们都是下三滥!你就整吧,早晚有一天给白涛整烦了,一毛钱不给你,直接生抢,你就老实了!”蔡子明指着隋文波,气的浑身发抖。
“……咳咳,老隋啊,你家里有事儿,那我们就先走了!”周天一看这个场景,顿时脑袋都大了,随即站起来说了一句。
“我送你!”隋文波喘着粗气回道。
“不了,不了,没事儿,你呆着吧!”林军站起来摆摆手,随后和周天一块走了出去。
……
二十分钟以后,林军和隋文波上了车。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够呛了。”林军握着方向盘说道。
“不是够呛了,是死活不能掺和了。这事儿水太深,咱这身板冲进去,基本一回合就得死。”周天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找点别的行业吧!”
“你说老隋,能不能猜出来,咱俩今天来的目的?”林军再问。
“肯定的。”周天点了点头。
“那你得躲躲,估计他得找你,哈哈。”林军调侃着说道。
……
另一头,方圆自从在国会用伏特加征服了黎小权以后,最近一段时间,就经常陪着黎小权吃喝玩乐。二人肯定不算朋友,顶多算是“主仆”,方圆图的是黎小权的社会地位,而黎小权是觉得方圆很让他舒服,有乐子。
这天晚上,众人在江北某别墅嗨完以后,方圆开车拉着黎小权出去吃夜宵,并且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哎,权哥,你说现在弄个黑彩的站点,能生存下去吗?”
“……哈哈,你个b养的,拿话点我?”黎小权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并且言语粗鄙的骂道:“艹,你整吧,回头我帮你打个招呼,没人敢查你!”
“谢了,权哥。”方圆龇牙回道。
“权哥,你真仗义!”依偎在黎小权怀里的姑娘,眨着大眼睛,无比仰慕的说道。
“艹,那必须滴。小猫小狗逗着玩,你还得隔三差五给点甜头呢!是不,方圆?”黎小权一笑,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
方圆听到这话,脸上僵硬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毫不犹豫的答道:“那对呗!”
“别回头昂,我跟我宝贝,玩个马震……!”黎小权龇牙说了一句,随后直接解开裤腰带,指着裆部说道:“舔!”
“讨厌你!”姑娘嗔怪的说了一句,随后低下了头。
……
第二天,方圆给他妈拿了两万块钱,随后让早已准备多时的一个待业表哥,把买好的数据图和电脑搬进小区车库,直接经营起了黑彩。
当天晚上,3d彩票开了一期,方圆纯挣三千块钱。而两个小时以后派出所接到举报过来扫赌,方圆一个电话打到黎小权手机上,连续叫了三声哥后,直接把事儿就平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140 曾经的光辉岁月
林军和周天去了隋文波的工厂以后,就基本放弃了对他酒厂注资的想法。因为付饶出面,那说明白涛已经对隋文波的厂子垂涎三尺,而万合鼎盛如果横插一杠子,那就是在给自己惹麻烦。并且隋文波的小舅子,明显主张要把酒厂一次性变卖,但这个思路与周天的思路有冲突,如果硬融合,一定会发生分歧和矛盾,说白了,琐碎事儿太多。
还是那句话,林军和周天不是怕事儿,而是觉得没必要,因为挣钱的行业千千万,这个不行,就再找别的呗。
但隋文波也不傻,那天,林军和周天没打招呼就来工厂,这本身就挺奇怪。再加上二人看见自己与付饶谈话,并且在听见了自己与小舅子的争吵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自己!这里面有啥事儿,隋文波一想就明白了,他瞬间猜出来,周天和林军过来,应该就是考察酒厂,肯定有注资的意思。
隋文波对酒厂有着难以言明的情怀,他在这里付出了大半生的岁月,亲眼见证过这里的辉煌和落寞。他对每一个工人,每一个生产设备,车间的一草一木,都犹如躯体对两臂的了解,无法割舍,融入血液。
而周天的为人隋文波十分清楚,并且他对周天在经营生意上的才华,非常折服。如果周天对酒厂没有兴趣,他也不敢多想,但现在周天对厂子,明显有些动心,所以,隋文波要争取争取。他心里想,哪怕将自己的绝对控股权让出去,但只要周天能把厂子盘活,那也行!
所以,隋文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只要一有空就去万合鼎盛找周天。但每次一去,周天都不在,而林军则是无奈的推诿着,声称周天年前估计够呛能回来了,去外地旅游了。
隋文波不是小孩,他自然知道周天其实在躲着他,但如果放弃,那就很难再找到愿意注资酒厂的人了。所以,他厚着脸皮,一而在,再而三的来万合鼎盛堵周天。
一晃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腊月二十九,距离农历新年只有一天。
隋文波上午借钱,给工人发完年货以后,闲着没事儿,晚上的时候又来到了万合鼎盛,这次他还真碰到周天了。
“哎呦,天,好巧啊?”隋文波开着捷达,停在了万合鼎盛外面的露天厕所旁边,随即探头龇牙冲着坑里的周天打着招呼。
“……巧个jb啊!我就今天在公司拉泡屎,还让你赶上了。”周天无语的擦着屁股说道。
“你不旅游去了吗?”隋文波咧嘴,厚着脸皮问道。
“……大哥啊,我算服了你了!行吧,我请你吃饭。”周天无奈的提上裤子,随后跟隋文波去了旁边的一家小饭店。
一壶老烧,三碟凉菜,二人坐在灯光下,背影拖的老长。
“哗啦啦!”周天拿着酒壶,一边给隋文波倒酒,一边叹了口气说道:“老隋啊 ,你求我的事儿,我真给你办不了!”
“你来我这儿,只要能把酒厂盘活,把欠账还了,让工人能有个干活儿的地方,那我把股份全给你们,你给我开工资就行!”隋文波咽了口唾沫,颓废的外表,脏兮兮的脸颊,露出一副无比渴望的表情,诚意十足的商量道。
“……老隋,白涛为啥要买你的厂子?”周天沉默了一下,直接问道。
“……!”隋文波一听这话,顿时无言。
“白涛的原配关系,姓黎,主管市区城建,副市长级别!你那个厂子,在开发区中心,市里马上要在那儿重新建两个司法机构,据说好像是法院和开发区公安局!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周天简洁明了的问道。
隋文波吃着花生,还是没说话。
“没明白?行,那我继续往下说。”周天往前探了探身子,抿了一口白酒继续说道:“白涛拿你的地,成本是五百万,回头司法机构的工程开槽子,市里开始征地,白涛把你的地皮往市里一卖,就赚了第一份钱吧?而市里拿到地皮以后,老黎再把工程,承包给白涛的建筑公司,这白涛又赚了第二份钱吧?一块地,能产生多大利润,你心里有数吗?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就想干好酒厂,这些跟我有啥关系?”隋文波喝完酒就上脸,眼睛通红,非常执拗的问道。
“你怎么还没明白呢?!你这块破地,牵扯了多少利益?是白涛一个人想赚钱吗?这里面有老黎的影子!有税务部门的影子!有公安局,法院,甚至连消防都能跟着喝点汤!!你jb一个平民老百姓,扯着脖子喊啥理想啊?”周天十分激动的说道。
“我不卖,他们还能抢啊??没王法了?”隋文波蹭的一下站起来,十分激动的吼道。
“……老隋,听我一句劝,厂子卖了吧。五百万,可以了!”周天长叹一声,看着老隋,咬牙说道:“咱也快扔了四十奔五十的人了,听过黄家驹的光辉岁月,也懂得背弃理想是何等可耻……但面对现实,你就只能做一个顾家,顾老婆,顾孩子的中年男人。”
“老周,你现在这样,可不是当初那个跟我说,要他妈吓世界一大跳的周疯子了!!”隋文波撇着嘴,重重的拍着酒杯说道。
“……咱整不过他们!老隋,你能把脚放到地上走路吗?能吗?!”周天极力的劝说着。
“不他妈喝了,没意思!”隋文波莫名的有一种失落感,抓起挂在凳子上的外套,摇摇晃晃的就走了。
“老隋!”周天回头喊了一句。
隋文波走在雪地中,连头都没回。
晚上,隋文波开着捷达,拎着仅有的两兜子年货,还把稍微贵重一些鲫鱼,羊肉放在了青菜上面,随即才下车回了家。但他刚进去,一台丰田霸道,一台crv就停在了他家门口。
……
与此同时,郭武子拨通了肖斌的电话,笑呵呵的拜了年,然后说道:“老肖啊!明天过年了,你先给我拿五万块钱呗,我最多也就俩星期就给你!”
“行,你来吧,我在陌陌呢!”肖斌干脆的答应了一声,随后给林伟发了个短信。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141 老炮与新贵
林伟接到肖斌的短信时,人正在万合鼎盛,跟张小乐,于亮,林军打麻将呢。
“嫂子,替我玩两把,我有点事儿。”林伟扫了一眼短信,随即冲沈曼喊道。
“你又上哪儿野去啊?”沈曼咬着橙子,没好气儿的问道。
“哎呀,豪森有点事儿,我得过去一趟。人吧,不能太优秀,要不哪儿都离不开你,哎!”林伟笑呵呵的说了一句,随即就站起了身。
“钱拿走吧,我跟他们耍耍!”沈曼说着就坐在了林伟的位置上。
“哗啦!”
林伟不但没有把桌子上,自己的本钱拿起来,反而从兜里抽出了两千扔在了沈曼的面前,随即说道:“赢了,你拿着买衣服,输了算我的!”
“啧啧,你看看咱这小叔子……太有样了。”沈曼顿时眯着大眼睛赞叹道。
“呵呵,这b让你装的。”林军一笑,抬头骂道:“别出去嘚瑟昂,晚上得回家,妈打电话了!”
“恩,我一会就回来!”林伟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就走。
“弟,回头嫂子给你介绍妹纸昂!”沈曼非常开心的喊了一句,比林军给她钱还高兴。
“妥了!”林伟摆手扔下一句,脸颊留下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以后,转身离去。
……
“哥,肖斌给我打电话了,郭武子一会就过去。”林伟坐在a8车上,脸上完全没有了笑意。
“……先好好谈,谈不明白,再说!”贺相霖简洁明了的嘱咐道。
“行,我知道了!”林伟点了点头,随后开着a8,接上了小豪和凌子,就到了陌陌网咖。
三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着咖啡聊着天,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郭武子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踩着非常朋克的铆钉靴子,自己一个人大大咧咧的走进陌陌网咖。
这个郭武子,是白涛倒腾粮食时期就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骨干,其武力值据说能在太平排上前十,巅峰时期曾经因为抢粮食,手持两把菜刀,砍跑二十多个粮食贩子,随即成名于太平混子圈。
不过,他的战绩,明显没有穿衣风格那么惹人瞩目。如果说混子一向以干净利索的服饰示人,那么他走的就是英伦范,混搭范儿,最牛b一回是他往广州送粮食,但由于走的匆忙,所以只穿了一套衣服。等到落脚的旅店时,朋友把他发馊的衣服一洗,这货直接穿着拖鞋,光着膀子和下身,裤裆上只套了一条浅蓝色的三角裤衩子,还是那种老款的,就是jj裆部位置有一个暗兜的那种,并且屁股蛋子上印有“春天里”仨字!
就这幅造型,直接深深的雷倒了广州人民,据传当天在北京路抓拍姑娘美腿的摄影流氓,几乎快要把郭武子落脚的旅店门踩塌了,就为了拍一张珍贵的,震撼人心的图片。而且从那儿以后,白涛再也没有让郭武子跟车去过广州,并且私下里说道:“艹他妈的,可不能在让郭武子去了,人家广州货站老板给我打电话,问我,郭武子的裤衩子在哪儿买的,你说,我他妈咋回他啊?”
所以,按照郭武子的行事风格来判断,他绝对是有些精神不正常的,但肯定不是傻子,要不也不能坑肖斌的钱。
而今天他所遇到的林伟,显然也不是啥正常人,那是号称自己拉屎,自己都吃的绝对牲口!所以,两个精神病的碰撞,绝对是要流传出一段佳话的。
二人相遇是在沙发附近,而且郭武子“挺客气”的问了一句:“哎,小狗篮子,看见肖斌那个b养的了吗?”
“……!”林伟被骂的一愣,因为他准备好的台词完全没用上,人家郭武子压根就没按照套路来。
“傻b啦,我跟你说话呢?”郭武子的聊天方式,明显很骚,基本不说人话。
“你他妈骂谁呢?”林伟瞬间忘了,自己来这儿的初衷,直接被骂急眼了。
“我是郭武子,你认不认识我?”郭武子自认为,自己在太平的名声很响,所以,提前报了号!
“你是郭武子多你妈了个b,我他妈还是林伟呢!”林伟嗷的一声窜起,手里拿着的甜筒冰激凌直接捅到了郭武子的嘴上。是的,他太来气了,拿甜筒当军刺了!
“我草泥马,你好像神经病,我他妈问你肖斌在哪儿,你拿冰激凌捅我干你爹篮子!”郭武子无缝链接的急眼了,直接一个大脖溜子抽在了林伟身上。
随即,四个人在网咖大厅里直接怼了起来。
而郭武子的级别虽然肯定比不上子然,但他可是与付饶同辈的江湖人士,虽然付饶手里的权利比他大多了,也比他更受白涛重用,但毕竟郭武子比付饶先跟的白涛,所以,付饶见到郭武子,也得叫声武哥!
按理说,这样一个有名有姓的江湖大哥,是完全不可能跟一帮二十多岁的小孩子,在街头干仗的,因为打赢了,脸上没啥光彩,而且要打输了,那基本就没法活儿了!
可人家郭武子就不管这些,他的原则是,谁要惹我,那我就咬谁,根本不在乎对手是谁,更不知道掉价是啥意思!
就这样,林伟和郭武子,还有小豪,凌子等人噼里啪啦的在网咖大厅里干了起来,并且四个人毫无形象可言,基本是从大厅干到了门外面,并且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这时候就体现了外面谣言的真实性,郭武子虽然年过三十,但其战斗力绝对有两下子,他一个人干三个,竟然不落下风,基本整了个平手!
四个人在雪地里,打的人脑袋跟狗脑袋似的,或多或少都流出了血!
“草泥马!能不能等一会再干?你等我找完肖斌,要完钱的,行不?”郭武子神经病似的捡起旁边干飞的靴子,随后在地上磕了磕里面灌进去的积雪,鸡头白脸的喊道。
林伟听到这话,也是忽然间顿悟,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并且立马回道:“等你妈b!肖斌的钱,你别想着要了,他给我上供了!”
“哎呀我草你妈,你抢我饭碗!”郭武子这句话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了,因为这涉及到利益。但他的语言组织能力很差劲,所以说出来的话,颇为无厘头。
“对,咋地吧?”林伟拍着身上的雪,站了起来。
“行,那就开黑玩玩呗!”郭武子扔下一句,拎着靴子,光着右脚直接上了长城h6。
……
五分钟以后,林伟拨通贺相霖手机说道:“哥,我跟郭武子干起来了!”
“我让子然过去,该整整!”贺相霖简洁的回了一句。
……
“涛哥,贺相霖的弟儿插手了。”郭武子也拨通了白涛电话,但他似乎并没有了刚才的傻b劲儿,而是直接点出了贺相霖的名字。
“肖斌不是找人了吗?你就奔着他使劲儿!谁都不用在乎,你背后站着的是国会!”白涛毫不犹豫的扔下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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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伟与贺相霖沟通完以后,就联系上了杜子腾。
“咋了?”杜子腾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林伟直接问道。
“在我二姨家吃饺子呢,明儿一早回家过年啊。”杜子腾随口回道。
“能出来吗?”林伟再问。
“你就直接说事儿吧!”
“我在南马路陌陌网咖,你送点刀过来。”林伟扭头吐了口痰,裹着衣服怀儿说道。
“……我艹!大哥,明儿过年了,你怎么还捅咕战争呢?咋回事儿啊?”杜子腾无语的问道。
“没啥事儿,郭武子说要把我脑瓜子拧下去,我寻思,我整点刀,跟他比比谁脖子硬呗……!”林伟低着头,随口回道。
……
“滴玲玲!”
“喂?”另一头,肖斌接到了郭武子的电话。
“我艹你妈,你找人了是不?行,钱我不管你要了,你就看看你网吧是咋没的就完了。”郭武子破口大骂。
“武子,你听我说。”肖斌一愣张嘴就要解释。
“我听你说个jb!”郭武子再次骂了一声,咬牙继续说道:“你不找的贺相霖的人吗?艹你妈,我明告诉你,陌陌网咖就是战场,你看看是贺相霖行,还是我白涛家行,就完了!”
“喂,喂,武子!”肖斌冲着电话连叫了两声,但听筒里却传来了挂机的声音。
腊月二十九,还有一天过年,肖斌呆在老丈人家坐立不安。他找贺相霖的最初目的,就是想借着贺相霖的名儿,吓唬吓唬郭武子,但他万万没算到,事儿会弄的这么严重。
思考了一下,肖斌直接拨打了林伟的手机,张嘴说道:“小伟啊,咱没必要……!”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了,跟网吧也没关系,你不用说话了。”林伟直接打断。
“郭武子刚给我打完电话,人家白涛那边急眼了,要去人了!”肖斌急迫的说道。
“来人咋地?”
“你说咋地?白涛啥段位你不知道啊,你能跟他整得起吗?”肖斌额头冒汗的劝道:“不行,我就把钱给他吧……!”
“他啥段位啊?你告诉我他啥段位?”林伟语气急促的逼问了两句。
“……!”肖斌顿时无语。
“我告诉你,十年以前,他白涛能从东风打到市中心,那是因为他没碰上我林伟!所谓江湖大哥,全是你们这帮惹了事儿,又他妈怕出事的损篮子捧出来的!我就在陌陌网吧门口呢,白涛今天使啥活儿,我他妈都接着!”林伟铿锵有力的扔下一句,直接就挂断了手机。
……
另外一头。
郭武子走了以后,就迅速归拢队伍。除却他亲自打电话叫过来的五个朋友以外,国会慢摇直接开出来三台拉酒的面包车,一行人车上载着管叉,镐把子,片刀,直接返回了陌陌网咖。
而这时,郭武子与林伟的第一次斗殴,还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由此可见,国会的人对与贺家的冲突,早都有所准备。
……
豪森门口,子然背着单肩包,独自一人站在台阶之上,静静等待着。
“吱嘎!”
一台挡着车牌的比亚迪,速度极快的停在了豪森门口。
“然哥,上车!”比亚迪的司机探出脑袋喊道。
“咣当!”子然扔掉烟头,将背着的单肩包放进车里,随后坐上去关门说道:“大过年的,折腾你们了!”
“你再晚打半个小时电话,我俩就回佳木斯了。”司机一笑。
“陌陌网咖,走吧。”子然点了点头,说出地点后,拿出手机,直接就拨通了林伟的号码。
……
陌陌网咖门口。
“喂,然哥?”林伟接起了子然的电话。
“事儿会很麻烦,你走吧,我马上过去。”子然直接说道。
“不可能。”林伟干脆的回道。
“你别他妈跟我犯浑,小事儿你跟着掺和掺和就得了,老实回家过年吧。”子然皱眉骂道。
“嘟嘟!”
林伟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子然叫了两声,发现电话被挂了以后,立马催促着司机说道:“快点的,要出事儿!”
……
“刷刷刷!”
林伟这边电话刚挂断,郭武子的长城h6开道,带着三台面包车就冲了过来。
“咕咚!”
小豪站在台阶上,看见郭武子拎着刀从车里出来,并且亲眼见到起码得有二十多人,从后备箱里拽出了刀枪棍棒,所以,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小伟……!”凌子也是满头冒汗,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语气颤抖的叫了一声。
“机会是大哥给的,但面子是自己挣的!要么,就他妈别混,要混,就给我带点样!在社会上玩,别人不会记住你干躺下了多少人,他们只会记住,你他妈哪次事儿怂了,哪次事儿损篮子了!”林伟站在原地一动没动,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豪森的内保,没有一百也他妈八十了!我现在和他们一样,但以后绝对会不一样!我要用最快的时间,和我子然哥并肩,齐坐!”
小豪和凌子听到林伟的话,尽管还是很哆嗦,但往后退的脚步却瞬间停滞。
为什么?
因为林伟说的很对,机会是大哥给的,但面子是自己挣的!自己要他妈的没有闪光点,大哥凭啥捧你,凭啥稀罕你!
社会虽然在进步,混子圈也在新陈代谢的改变规则,但有一条却永恒不变,那就是!人行,就能往上拔,不行,就只能跟其他内保一样,听人吆五喝六,而自己干点跑腿打杂的活儿!
“呼啦啦!”
道路对面,郭武子带着二十来个壮硕青年,领着各种凶器,从冰天雪地中缓步走来。
一方二十多人!
一方只有三个!
马路横栏,郭武子距离林伟二十米以后收住脚步,用刀尖指着他问道:“艹你妈,太平是谁家的,心里有数吗?”
“以前是谁家的,我他妈不知道,但从今天开始,太平会窜起来一个叫林伟的!”林伟从怀里掏出修电脑的螺丝刀子,两步蹿下台阶,直奔对方二十多人扑去。
“去你妈的,挨干也认了!”小豪和凌子,抄起网吧门口挡门的板凳,也跟着冲了下去。
“吱嘎。”
一台汉兰达突兀间停在街口,林军拎着一米多长的开山刀,挑眉喊道:“艹你妈的,来,让我看看,谁要拧我弟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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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军是接到杜子腾这个“内奸”报信后,才及时赶来的,而杜子腾之所以给林军打小报告,那也是他怕林伟出事儿,因为对伙是成名多年的郭武子。
而今天这次斗殴,必将成为,本市自向南团伙和林恒发团伙覆灭后,最经典的一场战役!
为什么?
因为这次斗殴,几乎汇聚了,未来主导本市江湖格局的大部分风云人物!并且包含了,林伟,于亮,郭武子等这样新老交替的战犯!
最重要的一条是,这是过江龙贺相霖,和本地“一把交椅”白涛的第一次直接对话!
后来,据亲眼目睹这场斗殴的陌陌某网管,事后回忆说。其实别看这次来的人不少,一共得有三十多个,但血战就只发生了短短十几秒!
用他妈的王家卫电影台词说就是:“高手过招,三秒之内,即分高下,也定生死!”
网管说,郭武子骂完那句,“艹你妈,你知不知道太平是谁家的以后”,血战直接推向**,三方瞬间摇滚,根本没有任何铺垫。因为林伟拎着螺丝刀子就冲了上去,而小豪和凌子,也分别跟了上去。
但林伟刚到郭武子身边之时,小豪直接被一镐把子干倒。他完全不知道是谁打的,就失去了战斗力,随即对方的镐把子进行了疯狂的补刀,小豪当场倒在血泊里,基本没有任何还手!
随即,林伟直接对话郭武子,当时郭武子手持的是片刀,林伟拿的是螺丝刀子。而且二人都不是啥武林高手,所以,二人动作极为简单,并且血腥粗暴。
“艹你妈,你服不服?”郭武子抓着林伟的脖领子,瞪着大眼珠子问道。
“噗嗤!”林伟根本没回话,一螺丝刀子就捅进了郭武子的小腹!
“唰!”郭武子抬手就是一剁,只听噗的一声,片刀砍在林伟脑袋上一滑,随后刀刃向下一落,直接剁下了林伟半拉耳朵,当场掉在雪地里了。
“噗!”林伟压根就没有抬头,也没做出啥自我保护的姿势,攥着螺丝刀子,埋头直接再捅。但由于手掌湿滑,再加上用力过猛,螺丝刀子扎进郭武子身体里以后,直接秃噜了,镶在郭武子身体里了!
“艹你妈,你服不服?”郭武子再次怒问了一句,好像再给自己提气一般,他也没躲,抡刀就砍第二下!
“嘭!”
横砸过来的镐把子,直接轮到林伟后背上,他一个趔趄,在原地晃悠了一步,眼瞅着郭武子的刀就奔着他的脸砍来!
“啪嗒!”
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直接架住林伟的胳膊!
林军到位!
他左手架住林伟,而右手一轮,片刀直接剁开周围聚过来的几个壮汉!
“我艹你妈们,干我弟弟,我他妈弄死你!”于亮手持三棱刮刀,从林军侧面冲过来!
“噗嗤,噗嗤,噗嗤!”
几乎三四秒之内,于亮扯脖子连捅两人,沾他刀者,必倒!
“瞅你妈了个b!”张小乐身材只能算是中等,说难听点就是稍微有点没发育开,所以,他面对三十多岁的壮汉,基本都是崩起来轮着片刀剁,看其场面相当震撼。
双方开火,也就十五六秒,但其场面绝非那些大街上整一百多人平事儿的社会小青年可比,就这么短时间内,地上起码躺下了六七个,数块直径半米的大血点子,直接从陌陌网吧的台阶上,连到了马路中央!
“散了,散了,艹你妈的!”也不知道谁,拉着郭武子,转身就跑。
“跑个jb!松开我!”郭武子绝对是个战士,他肚子上还扎着林伟的螺丝刀子,但起码嘴上没服软,刚才与林伟对着干,也没有缩缩。
“警察来了!你没他妈听见警车声啊!”拉着郭武子的朋友,鸡头白脸的喊道。
可这时,周围压根就没有啥警车声,但奇怪的是,郭武子一听这话却喊道:“先跑了,警察来了!”
这个举动说明什么?
说明郭武子也是人,他不是神!他虽然牲口,但绝对不会不拿自己命当回事儿!而他也知道,林伟刚才那两螺丝刀子,绝对不是吓唬,而是真他妈想捅死他!
如果,此刻还在对砍,那郭武子绝对不会跑,因为跑了就完犊子了,十几年混出来的名儿,直接烟消云散了!但如果有个台阶下,那郭武子肯定也不想玩命,毕竟他身边不缺肖斌这样给他钱的人!
人群轰散,于亮和张小乐,杜子腾还要追!
“别他妈弄了,小伟耳朵没了,操!”林军捂着伟伟的耳朵,瞪着眼珠喊道:“掉哪儿了?”
“我艹你妈的!”林伟半面脸全是鲜血,他看着郭武子往车那边跑,抢过林军手里的片刀就要追!
“我他妈问你耳朵呢!”林军抓着林伟的胳膊,使劲儿摇晃着问道。
“我耳朵咋了?”林伟一愣。
“赶紧拿衣服堵上!”张小乐冲过来,说着就要脱外套。
“堵个jb,把伤口断裂处磨烂了,耳朵还能接上吗?”林军烦躁的骂了一句,随后低头在地上扫了两眼。
“这儿呢,这儿呢!”于亮指着埋在雪壳子里的耳朵说道。
“拿着上医院!把伟伟那两个朋友,也整起来!”林军架起伟伟,直接奔着自己的车走去。
地上鲜血还未干涸,积雪染着红霜,似乎提前点亮了新年!
街道口,比亚迪轿车在双方分散以后就停下了,车里的子然亲眼看见了郭武子带人跑了。
“下去啊?”司机问道。
子然看着远处满脸是血的林伟,停顿两秒后说道:“不用,开车,走吧!”
司机听到这话没有吭声,开着比亚迪,直接离开了街道口。
子然坐在车里,思绪良久以后,皱眉拿起手机,调出林伟的电话号,编辑了一条短信,但写完以后自己看了数秒,却又删了……
“他妈的,这个b崽子,真不听话……该!活该!大过年的,耳朵让人剁下去才好呢!”子然沉默许久后,十分烦躁的骂道。
……
半个小时以后,通往太平六院的僻静胡同里,一台比亚迪突兀的窜出来,拦住了长城h6的去路。
144 贺家子然
比亚迪的大灯光芒闪烁,异常刺眼的扫进了长城h6的车里!
“操!”郭武子右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抬起左胳膊挡住双眼,抻脖子往前看了一下后,随即立马喊道:“倒车,快点的……!”
“咣当!”
比亚迪的正驾驶车门被推开,司机迈步就窜了下去。
子然坐在后座抽着烟,双眼无波无澜的盯着长城h6,身体没动,面无表情。
“吱嘎!”
长城h6迅速往后道,但由于道路狭窄,短时间根本掉不过来头!就在它倒了能有两三米远以后,旁边胡同里的青年,拎着五连发直接窜出来,一枪托直接干碎正驾驶的玻璃!
“停车!”枪口顶在h6司机的脑袋上,青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咣当!”
从比亚迪车里下来的司机,走到长城旁边,直接拽开了后座车门!
郭武子下半身全是血的坐在后座上,瞳孔放大,亲眼看着拽开门的这人,从帆布包里拿出了五连发。
“哥们……!”郭武子短暂愣了一下,张嘴就要说话。
“别动!”枪口支起,青年面无表情的呵斥。
“艹,哥们,咱留个在见面的机会行吗?我服了!服了!行吗?”郭武子嘴唇抽动,双眼通红的说道。
“然哥,让我告诉你,太平三百多条街道,只要我们想走的,你们他妈连踩的权利都没有!”青年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哗啦!”
子弹推到膛上!
“亢!”
一声枪响,火花从枪口拉出半米多长!
“啊!!”
郭武子嗷的一声惨叫!
“呼!”子然坐在比亚迪里,脑袋靠在后座上,脸对着天花板,吐出一股浓重烟雾!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战士,两把枪,一群连动都不能动的羔羊,满脸惊惧!
“哗啦!”
“亢!”
“哗啦!”
“亢!”
鲜血喷洒,干脆的利索的两声枪响,再次泛起在街道上。两个战士掉头就走,三四秒以后回到比亚迪上扬长而去。
“去哪儿,然哥?”正驾驶的枪手,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等等。”子然顺着窗户扔掉烟头,随后拨通电话,摸了摸眼角。
“喂?咋样了?”贺相霖的声音响起。
“办完了。”子然答道。
“你回佳木斯躲躲吧,这边如果没情况,过完年你在回来。”贺相霖沉默一下,缓缓说道。
“不用,他不敢报案!矛盾是他们先挑起来的,我只是正常发挥的接招而已,如果这事儿他报案了,那说明白涛就是损篮子,碰到咱缩缩了!江湖事,江湖了,他要扯别的,我就整死他!”子然摸着脑袋,干脆利索的说道。
“听我的,还是得躲躲,你要不愿意走,让小伟给你安排个地方。这事儿不争论了,好吧?!”贺相霖对于爱将,还是以商量着的态度办事儿。
“……大哥!”子然无语。
“不争论了,能听懂吗?”贺相霖马上就要不好好商量了。
“行,那你随便吧。” 子然瞬间妥协。
……
医院里。
“哎呀我操,疼死我了!大哥,我缝针没花钱啊?你轻点不行吗?”林伟在外科诊室里,疼的嗷嗷叫唤。
“往死缝他,嘴也给他缝上!”林军瞪着眼珠子,站在外面暴跳如雷的喊道:“你这个b样的,早晚让人干死在大街上!都他妈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过年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你说你这个样,明天咋他妈回家?”
“你俩啥关系啊?”大夫笑呵呵的问道。
“这就是一个傻吊,我跟他没关系。”林伟斜眼,神经病似的骂道:“你说你来干啥,就办个郭武子,我用你吗?啊,我用你吗?我就问问,我用不用你!”
“没有我和亮,还有小乐,你他妈得让人整死在哪儿!这还装b呢!”林军说着就要抽他。
“去去,别再这儿吵吵,我还缝不缝啊!”大夫烦躁的摆了摆手。
“能缝上吗?”林军气归气,但还是鸡头白脸的问了一句。
“都是死肉,有啥缝不上去的?出去吧!”大夫再次撵了一下林军。
“小伟啊,你疼不疼啊……”沈曼眼泪汪汪的看着林伟,急的直跺脚,但还是没忘了往大夫衣服兜里塞了两千块钱。
“嫂子,顶上没啊?”林伟疼的脸色煞白,龇牙咧嘴的冲着大夫那边努了努嘴。
“……顶上了!”沈曼愣了一下,立马点了点头。
“不是,哥,我嫂子都给你顶上了,你咋还整的那么疼呢?”林伟顿时回头质问道:“你特么拿钱,也不办事儿啊!”
“这孩子好像傻b,你就谁给我顶上,我他妈也得按照程序来啊!你快把嘴闭上吧,昂,一会整急眼了,别说我给你刮个宫……!”大夫特烦躁的咒骂道。
……
走廊里。
方圆拿着电话,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随后看着林军喊道:“我艹,可算找着你了!”
“打听到了吗?”林军回头过,直接问道。
“打听到了,郭武子上六院了!”方圆赶紧回了一句。
“艹你妈的,六院呢,是吧?行,他也别治病了,我直接送他上太平间得了!”林军所表现出来的感觉,绝对是急眼了的节奏,所以,他回了方圆一句,拿着衣服就要离去。
“哎,等等!”方圆拦了林军一下。
“咋的了?”于亮皱眉问道。
“别去了!”
“我发现,你怎么回回遇到这事儿,就他妈的和稀泥呢?你不愿意去,我们也没拉着你啊!”张小乐烦躁的扒拉一下方圆。
“不是,你们没理解我的意思,郭武子已经完犊子了!”方圆拦住众人,继续说道:“不知道谁,在六院胡同里给郭武子堵住了!崩了三枪,右腿膝盖骨都他妈打穿孔了,郭武子现在都在抢救呢!”
众人一听这话愣住,并且久久无语。
“老贺出手了!”张小乐感叹了一句。
“真jb狠,郭武子这次就算活过来,那也是废了。”于亮沉默半天,也挺无语的说道。
“……!”
林军听到方圆的话,肚子里的一股邪火,也总算发泄出去了。因为子然把他要办的事儿,已经办完了!
而这个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似乎注定平静不了,这边刚出完事儿,另一头,却又发生了一起惨案。
145 如此家庭
隋文波出事儿,是在林伟和郭武子发生冲突以前。
面见了周天以后,隋文波心情很低落,也很烦躁的回到了家中。但他毕竟是男人,所以,工作上的喜怒哀乐,他是尽量不会带到家里去的。
“桂琴,你和宵宵吃了么?” 隋文波进了平房的家里以后,就把手里买的年货,随手放在了门口。
“我俩吃完了,你呢?”媳妇桂琴一边收拾着明天早上团圆饭的食材,一边嗔怨的说道:“你说你,还买东西干啥? 我不都买完了吗!你这又花钱,初一去我家拜年,可咋整啊?你不给老两口拿点钱啊?”
“还有,还有。”隋文波一笑,连连点头应道。
“你去找周天拉?”媳妇桂琴随口问道。
“恩。”隋文波点了点头,随即拍着十来岁儿子的屁股蛋子说道:“去,给爸的小桌摆上,我在喝点!”
“周天连酒都没请你喝?”媳妇桂琴撇了撇嘴,随即摇头叹道:“穷户没近亲啊,你就多余去找天儿!”
“没有的事儿,你别跟着瞎掺和,我和天聊的不错,厂子早晚能活起来!”隋文波并没有交代出实情,而是盘腿坐在炕上。
“当啷啷!”
儿子扛着炕桌,小身体笨拙的爬上炕,随即将桌子摆上,然后又给隋文波拿了碗筷。
“喝完早点睡吧,明儿起来还得贴对联!”媳妇桂琴劝了一句,身体坐在充满霜气的简陋厨房,继续用搓板搓着鱼鳞。
“爸,我寒假作业都写完了!”儿子眨着大眼睛说道。
“那你能玩一个小时电脑,明天早上,我还给你五十块钱押兜,但玩完必须睡觉,你看这买卖能做不?”隋文波笑着说道。
“那你别跟我扯犊子。别骗我。”儿子咬着手指,说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话。
“哈哈,去吧!”隋文波一笑,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就自斟自饮了起来。但其实他不爱喝酒,只是不喝真睡不着。
“咣当!”
就在这一家三口,温馨的躲在蜗居里之时,门外走进来三个青年,领头的人正是龙龙!
“呵呵,喝着呢?”龙龙这人本身具有一股子二b青年的气质,再加上他那一副嘚瑟样,确实很不招人待见,要不然,也不会干出欺负杜子腾这帮“小孩”的事儿了。
“你要干啥啊?”隋文波坐在炕上一愣。
“不干啥,给你拜个年!”龙龙夹着小包就坐在了炕沿上,并且龇着个四万一样的大板牙,看着隋文波问道:“挺好的呗!”
“你出去呗!”隋文波放下酒杯,皱眉回道。
“……大过年的,你看你咋还撵我呢?”龙龙没皮没脸的回了一句,随后从包里拿出三万块钱,直接摔在了桌子上。
“你啥意思,说人话,行吗?”隋文波脸色红润的问道。
“呵呵!”龙龙莫名其妙的一笑,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套合同拍在了桌子上,继续说道:“草稿协议你先签了,三万块钱,你就可以拿着过年!年一过完,咱把大合同一签,我们公司,还按照五百万给你,你看咋样?”
媳妇桂琴坐在厨房小板凳上,一边搓着鱼鳞,一边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三万块钱。
其实,她有话想说,如鲠在喉!她十分想让隋文波把钱拿了,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更加用力的搓着鱼鳞,而不去在看那桌上的钱。
“厂子的事儿,我都跟付饶谈完了!我不卖!!我不卖!能听懂吗!”隋文波甩着中分,十分激动的敲打着桌子吼道。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jb轴!!住的跟个狗窝似的,你说你图啥啊?厂子卖了不啥都有了吗?你和你媳妇上三亚过年去好不好,她给你穿个比基尼裤衩子,在整俩硅胶塞罩子里,你是不是还能焕发个第二春啥的?!”龙龙皱着眉头,言语粗鄙的继续说道:“你说你,非得惹我们干啥?我他妈要不看你是个老头子,我能这么和你谈吗?”
“出去!”隋文波指着门口说道。
“你别跟我喊,我真不想跟你扯没用的,赶紧签了吧,听话,昂!”龙龙拍着合同说道。
“你滚不滚?”隋文波蹭的一下窜了起来。
“你看,就你这个jb样的,我要打你吧,我他妈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嘭!”
隋文波一瓶子砸在了桌子上,玻璃碴子四溅以后,他手持酒瓶子嘴,十分屈辱,十分愤怒的喊道:“我他妈捅死你!”
“唰唰!”
厨房里,媳妇桂琴一手掐着一把菜刀,嗷的一声冲进屋内,随后闭着眼睛就开始轮,并且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们家都啥样了,有他妈这么欺负人的吗……都给我滚,滚……!”
“啪!”
龙龙措不及防,被一菜刀背抽在了眼睛上,随后他捂着脸后退,看见这对夫妇好像已经要疯了,所以,站在门口骂道:“行啊!!行!给脸不要脸是吧!”
“滚!”
隋文波一酒瓶子扔了过去,直接砸在了门框上,龙龙一缩脖,带着人就走了出去。
家里,一片狼藉,玻璃碴子散落一地。
媳妇桂琴,披头散发的坐在砖地上,后背靠着暖气管子,两手拿着菜刀,目光空洞,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哎!!”隋文波坐在炕上长叹一声,咕咚咕咚将杯里的白酒全干了,随后直接躺在炕上,蒙上了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里的隋文波嚎啕大哭,咬牙喊道:“桂琴啊……咱俩离婚吧……!”
“睡觉吧!”
桂琴收拾着地上的东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回道:“我当初能看中你,就是喜欢你身上这股轴劲儿,现在也喜欢……!”
……
门外面,漆黑的天空,已经零星的绽放起烟火。深夜,隋文波家的灯光熄灭,一家三口入眠,等待着新年的来临。
旁边的街道上。
龙龙领着身后那两个虎b,破马张飞的骂道:“艹你妈,玩混儿的是吧!!我他妈的一个混子,我能让你个怂b给唬住了吗?整他,必须整他!”
146 放个小火(加更1)
深夜,万籁寂静,灯光点点,除去一些耍钱的夜猫子外,基本家家户户都已经睡下,等待迎接明天的新年。
隋文波家左侧的院墙外面,三个人影正凑在一块商量。
“龙哥,你怎么个意思啊?咱走,还是咋地啊?”小跟班问道。
“能他妈走吗?上面让咱谈下来,完了咱让人拿菜刀干出来了,你回去咋解释啊?”龙龙没好气的骂道。
“那你说咋整,别jb在这儿杵着啊!多冷啊?”另外一人冻的直跺脚。
“哎呀,费那劲儿干啥?要我说,直接整两车人,把他家砸了得了!然后明天你再过来谈,他要还不答应,那就接着砸,实在不行,我给他家电线都掐了!操,我就不信,大年三十他都过不去,还能坚持着不卖地!”之前的小跟班,开始出馊主意了。
“啪!”
龙龙一个大耳雷子扇过去,瞪着眼珠子骂道:“我他妈怎么跟你说来着?做事儿要动脑子,脑子懂吗?你他妈给人家砸了,那不是犯罪吗?你不想好好过年了?”
“就那个虎b娘们,菜刀抡的比你都6,你不犯罪,能整了她啊?”小跟班揉着脑瓜子回道。
“你得他妈的动脑子,犯罪,也犯最小罪的!平时给开会的时候你没听啊,人家不说了吗?以最小代价为基本,然后成办最大利益的事儿,这才叫人才!”龙龙教育了小跟班一句,随即从破b面包子上拿出两个矿泉水瓶子,继续说道:“去,抽出来点汽油,给他家后院那个小仓房点了!咱让他身体上没啥事儿,但要在精神上给他击沉了!妈了个b的,吓死他!”
“真jb费劲,大冷天的,我他妈咋抽啊!”小跟班烦躁的接过了水瓶子。
“整个管子用嘴吸,快点的,别墨迹了。” 龙龙催促着说了一句。
随即,三个人在面包车油箱里,抽出来三瓶子汽油,最后翻墙进了隋文波家的院里。
“去,你爬屋顶上,就在油毡革上面撒一点,整出点火苗就行。”龙龙小声说道。
“我真他妈服了。”小跟班踩着另外一人的肩膀,随后爬上了低矮的仓房。
“哗啦啦!”
汽油冲开房顶的积雪,泼洒在了油毡纸上,蹲在下面墙根旁的龙龙得意的笑了,随即小声喊道:“你浇匀呼点昂,快点整。”
五分钟以后,三瓶汽油全部浇完,小跟班跳下来,拿出防风打火机,随即用小石子卡住,最后直接扔在了房顶。
“滋啦啦!”
汽油吞噬着火苗,一秒以后,嘭的一声,火焰直接冲起十几厘米高,打火机瞬时烤炸了。
“走,走,快走!”龙龙看见火起,拉着两人翻墙就跑了出去,随后坐着面包车,扬长而去。
车上,龙龙翘着二郎腿,得意无比的说道:“这事儿干的漂亮,妈了个b的,隋文波还知道是咱们干的,但又没啥证据,这不比你那个馊主意强吗?”
“是是是,你可牛b了。”跟班叹服的回道。
东北大地,著名思想学家“林德彪伊”,林伟先生曾经说过,一个人要作死,那不光是提前会有征兆,而且还是别人拦不住的。因为这是冲动,愚昧,无知,等多种情绪集合下,才产生的结果!
“杀人放火”这四个字,可不是一个成语,更不是为了押韵,它是代表普通人所能触犯到的最严重的刑法。而龙龙则是无知的认为,伤害案是大罪,而放个小火儿,那他妈算什么事儿?
根本不叫事儿,最多蹲个十五天就出来了,这就是龙龙心里的想法。他完全不知道,98年发生在辽宁地区的一件案子,一个老农因为报复邻居,用火棍子把人家柴禾垛点着了,并且在无人伤亡,财产损失不超过五百的情况下,因故意纵火罪,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杀个人,伤害的只是个人!
而放个火儿,那他妈可能伤害的是整个社会!
这能比吗?
……
腊月二十九,一场大火突兀间燃起,冷风狠狠刮着火苗子,几乎就在瞬间吞噬了易燃的油毡革,火势向西南而燎,数米长的大火苗子,先是点燃纵横交错的电线,电线杆子,然后排着金黄色的火浪,直接将隋文波所居住的房子席卷。
“轰!”
仓房房顶,在起火后不到两分钟直接被烧塌,木头,油毡革,保温板等残骸,带着火苗子坠落在仓房里面,一箱箱摆放整齐的塑料酒桶,连带着里面60多度的东北小烧,再次给这场大火注入了新的活力。
“恩?”
屋里,最先醒来的是媳妇桂琴,她听到外面有噼里啪啦的声响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随后坐在炕上向外望去。但由于火是从仓房燃起的,目前只烧到了房屋另一侧,所以,她没直接看见火苗子,而是看见外面红彤彤一片,并且闻到了无比刺鼻的烟雾味儿。
“老隋,老隋!”桂琴披上外套,使劲儿推了推旁边的隋文波。
“咋的了?”隋文波喝了点酒,脑袋晕沉的回头问道。
“好像着火了!”
“谁家着火了?”老隋睁眼问道。
“轰隆!”
就在这时,被烈火烘烤的砖墙,直接被侧塌的仓房砸倒,屋内溅起一股迷眼的灰尘,火苗子顺着另外一屋,直接窜了进来!
“扑棱!”
隋文波猛然坐起,光着脚丫子一步窜到地上,但眼前全是漫天的火海!
“哗啦!”
桂琴拿起脸盆,直接泼了一盆水过去。
“别他妈整了,孩子,孩子呢!”隋文波扯脖子喊了一句。
“爸,爸!”孩子在起火的那一屋,坐在小床上,在朦胧的烟雾中喊着。
“嗖,嗖!”
两道人影,疯狂的冲进了火海。
……
为什么东北冬天一着火,就很难扑救?因为一到冬天这里干燥异常,易燃物,比如木头,房顶,承重墙,这些东西里的水分已经被抽干,基本沾火就着。
而且消防对这种程度的火势,能力实在有限。外面天寒地冻,消防车的水枪一拿出来,喷不到两分钟,直接就能把喷水口冻死,所以,他们还要时刻准备着热水管。而喷到火场里的水,落在地上数十秒就全变成了冰晶,根本形成不了水力流动,从而抢救效果大打折扣!
还有,消防系统预备好的水箱,全都必须得放在保暖车库里,再加上道路湿滑无比,一旦遇到小巷,胡同,你连进都不好进!
而龙龙这个傻b,因为自己的无知,让这个腊月二十九,充满惨烈。
大火整整燃烧了四个小时,数十家平房轰然坍塌,这个区域所有住户全部断电,只能从窗户中看见,那红彤彤的天,和消防官兵歇斯底里的吼叫。
147 孝子(加更2)
一个小时以后,白涛江北别墅里。
“喂,谭秘书?我确实不知道,恩……我明白,你放心吧,我肯定让你过个好年,哈哈,不会有后续问题。”白涛站在落地窗前,身上披着白色睡袍,柔声继续说道:“好,好,恩恩,先这样。”
“涛哥,上面怎么说?”匆忙赶来的付饶,快速问了一句。
“呼!”
白涛回头看向了付饶,沉默半天以后,一边往沙发上走,一边指着他说道:“你办的事儿,你找的人,现在出事儿了,怎么解决?”
“……哥,我解决!”付饶站在原地,抬头说道。
“真能解决?”白涛再问。
“能。”付饶点了点头。
“好,你说能,那我就不问了。”白涛坐在沙发上,挠了挠脑袋,再次说道:“付饶,你上面是我,而我上面是很多人,出了问题,我可以托着你,但谁又能托着我呢?公司要啪的一声折了,你还是现在的付饶吗?”
付饶没有吭声。
“去吧。”白涛揉了揉脸蛋子,长叹一声说道:“谭秘书问我,事儿还会不会有后续问题,你想想,这话是啥意思。”
“恩!”付饶愣了两秒,随即转身就走。
空旷的别墅大厅里,白涛用遥控器闭了所有灯光,只身一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沉默多久以后,长吁一口气说道:“一家三口,作孽啊!”
……
半个小时以后,某玩牌九的场子里。
“妈了个b的,这把肯定是天门!信我的,怼两千!”龙龙鸡头白脸的说道。
“啪!”付饶走进来,伸手拍了拍龙龙的肩膀。
“唰!”
龙龙额头冒汗的一回头,看见付饶以后说道:“你咋来了,哥?”
“有点事儿,出来说。”付饶扔下一句转身就走了。
五分钟以后,楼下。
“咋了,哥?”龙龙嘬着矿泉水瓶子问道。
“……你给隋文波家房子点着了啊?”付饶点了根烟,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艹,你都知道了啊?”龙龙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我没点他家房子,点的是仓房!咋了,出啥事儿了?”
付饶看着龙龙的表情,沉默一秒后笑着说道:“没啥事儿,隋文波给我打电话了,说他报案了!”
“报案能jb咋地?烧个仓房,还判我死刑啊!”龙龙撇嘴回了一句,继续猖狂的说道:“他还没服软,报案了,是不?你等我出来的,我继续整他!”
“不用了,这事儿我跟他谈,换个方式!”付饶吐了口烟雾,随即拍着龙龙的肩膀说道:“你先出去躲躲,他家仓房烧的挺严重,你要进去可能得走程序,以后,我用你的地方还挺多,你别出事儿了。”
“哥,别的啊,大过年,你还让我跑啊?明天我还得回家,跟我爷过年呢!”龙龙挺不乐意的说道。
“躲躲吧,听话!”付饶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我去哪儿啊?”
“今晚有短途去黑河龙门的火车,你去车站联系个黄牛,买张票就走,到了龙门,有人接你!”付饶交代道。
“……行吧。”
“两万块钱,你拿着,不够给我打电话!”付饶从风衣兜里掏出了两沓子钱,随后递了过去。
“哥,我龙龙就花过你的钱,也就给你办过事儿。”龙龙接过钱,咧嘴笑着说道。
“别说了,去吧。”付饶笑着摆了摆手。
“行,那我走了。”龙龙将钱揣在兜里,随即掉头就走。
付饶看着他的背影,随后突然喊着问道:“你带去的那两个人,知道你办的是什么事儿吗?你跟他们提过,涛哥和我吗?”
“哎呀,我带他俩去就是站脚助威的,他知道是公司办事儿,但具体办啥事儿,他们不清楚!哥,我再傻,也不可能跟他们说这些。”龙龙随口回了一句。
“啊,行,我知道了。”付饶一笑。
“走了。”龙龙摆了摆手,随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
……
当天深夜,沈阳经停在h市的列车,从火车站出发,赶往黑河市,途径龙门镇。
龙龙是从黄牛那儿买的站票,而火车上人挤着人,寸步难行,龙龙站在下车通道处整了张报纸坐下,随后跟两个春运回家的小伙子喝上了。
……
与此同时,市里大案队已经将隋文波家起火,定位为恶意纵火案件,因为技术科在残骸里发现了汽油,和扔掉的汽油瓶子。
交通局给了附近区域的监控支持,四五个画面以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郭爱龙。
深夜一点半。
郑可带队找到了龙龙家, 但一无所获,因为龙龙家只有一个老头,他接待了前来办案的刑警。
“大爷,郭爱龙在家吗?”郑可扫了一眼屋内问道。
“不在啊,他明天回来。怎么了?”老头披着外套,拄着拐棍问道。
“有点案子找他调查!”郑可将目光聚焦在了,厨房的年货上。
“……这小兔崽子,又他妈惹货了!”老头戳着拐棍骂道:“这次你们狠点收拾着,关他个十五天,这孩子没有犯大罪的胆儿,但确实有点游手好闲!”
“大爷,就您和郭爱龙一块住啊!”
“恩,他爸死了,他妈跑了,是我把他拉扯大的!”老头点了点头。
“您是他爷爷!”
“对!”
“年货谁买的?”郑可指着厨房灶台上,无比丰富的年货问道。
“小龙买的,这孩子除了不听话以外,其他的都挺好,孝顺!呵呵。”老头咧嘴笑了。
郑可看着满头银发,说话时自豪无比的老头时,默然无语。
……
两个半小时以后,有些醉酒的龙龙下了火车,随后他给接他的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在火车站外面等着。而镇子里的火车站很小,下车的人走完以后,火车站外面,就剩下了龙龙一人。
他闲的无聊,一边等待着,一边玩起了手机,但在浏览微信时,突然注意到一条新闻,上面写道:“h市太平区发生重大火灾,火势虽已得到控制,但损失惨重,数十户住户无家可归。消防局长,常务副市长连夜赶往案发地点,进行慰问。”
龙龙看到这里,脑袋嗡的一声。
“滴玲玲!”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龙龙的接头人打来的。
龙龙看着手机屏幕,额头冒汗的愣了三秒后,直接选择了挂断,关机,然后掉头就跑。
148 不想死(加更3)
龙龙再傻,此刻也知道出了大事儿。他迅速钻出火车站,随后进了镇里,但此刻已经将近凌晨四点,大街上寂静一片,根本没有出租车在捡客。
站在街道上,龙龙迷茫无比,他不知道自己挂了接头人的电话以后,该往哪儿跑。清冷的街道上,龙龙点了根烟,随后瞄着街上的旅店,准备先找一家不需要用身份证的黑旅店落脚。
“吱嘎!”
就在这时,一台挡着车牌的面包车停滞,车上下来一人,看着龙龙问道:“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
“大哥,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放我走吧,让我给饶哥打个电话也行,我就说一句话,一句话……!”龙龙噗咚一声跪在地上,无比恳求的说道。
“你这是干啥,起来,上车!”中年拉着龙龙的脖领子说道。
“大哥,我爷都65了,我家就我一个孩子,你让我走吧,行吗?我兜里有两万块钱……!”龙龙脸色苍白,咣咣在地面上磕着头。
“我让你上车,能听懂吗?”一把仿六四,直接戳在了龙龙的软肋上。
“呼啦啦!”
车内再次冲出来两人,随即架着龙龙的胳膊,直接将他扔进了面包里。
……
半个小时以后,龙门镇,松花江流域的冰面上。
“咕咚!”
龙龙直接从面包车上,被扔了下来,双手戳着冰面,满面惊恐的向后退去。
三个壮汉走下来,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龙龙。
“大哥,大哥,你就让我给饶哥打个电话吧!我求你了,我跟他四五年,他肯定念旧情……两年前,我跟他抢工地,挨了八刀,我一句疼都没喊过。一年前,他在沈阳让人堵在牌九局上,下不来桌,我带了四个人,跑了十个小时高速,才给他抢了出来!大哥,我没功劳也有苦劳,饶哥在白涛这儿能有今天,有我龙龙满身伤疤鉴证啊。我求你们了,给我一条生路,求你们了……!”龙龙双手合十,满眼泪痕的说道。
“……你的命不值钱,我的命也不值钱,你求我,有啥用?”领头中年叹息了一声,随后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说道:“吃了,不难受!”
“我他妈不吃!”龙龙癫狂的将药瓶打飞,滴溜溜的落在雪地上。
“……小哥们,别逼我!”中年看着龙龙,皱眉柔声说道:“已经到这儿了,我能不办事儿就走吗?你能不吃了,就自由吗?”
“吱嘎!”
就在这时,远处一辆丰田霸道停在了冰面上,随后在就没有往前动弹。而车头大灯光芒闪烁,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孔,只能看清楚有两人坐在里面。
“哥,哥,饶哥!”龙龙一看见丰田霸道,蹭的一下窜了起来,随即迈步就要跑去。
“啪!”
中年扯着龙龙的脖子,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
“你他妈松开我,饶哥见我一面,肯定就心软了……!”龙龙冲着丰田霸道嘶吼道。
“混他妈这行,还有心吗?”中年叹息一声,随后冲着同伴喊道:“把药瓶拿来!”
“呼啦啦!”
另外两人拿着药瓶,直接骑到了龙龙身上,随后掰开他的嘴,不停的往里倒着药片。他们的脸上全是漠然与麻木,就跟野兽一样,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
龙龙嘴里灌着药片,身体躺在雪上,一声声的喊着:“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霸道车里,付饶脑袋趴在方向盘上,满面泪痕,声音微弱的回道:“哥,也不想死。”
三十秒以后,龙龙鼻子和嘴喷着热气,但身上却没有了剧烈的挣扎,只双脚缓慢的蹬着地面,鞋底在镜子一般的冰面上泛起吱嘎吱嘎的声响。
一分钟以后,龙龙口鼻窜血,依旧声音微弱的喊道:“我不想死……哥,我不想死……!”
两分钟以后,龙龙瞪着眼珠子望着苍天,魂归在这荒凉的冰面。
“哗啦!”
领头中年掀开了捞鱼冰窟窿上面的塑料布,随即三人合力将龙龙的身体,扔进两三米厚的冰洞里。他的身体只泛起咕咚一声,随后顺着暗流,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活了二十来年,走的时候却只泛起了咕咚一声。
干脆,利索!
……
同一时间,市局摸到了龙龙买票的线索,从而得知此人逃往了龙门镇。随后大部分警力被抽往龙门镇开始兜圈子,但连龙龙的影子都没抓到。
第二日一早,龙龙的两个同案被抓住,而郑可进行了询问。但此二人就是个无足轻重的马仔,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为啥点着了隋文波家,更不知道龙龙的去向。
并且其中一个被抓的马仔,还天真烂漫的问了郑可一句:“美女,我这事儿能判几年啊?有个三年,肯定能出来了吧?”
“恩,你蹲三个三年,估计差不多。”郑可梆硬的扔下一句,随后转身就走了。
……
第二日一早,彭国强拿着卷宗报告,到了七处处长的办公室。
“根据被抓的两人口供,和我对隋文波与白涛因地皮发生矛盾的猜测,这事儿很有可能跟白涛有关系。处长,我觉得咱可以先拿下付饶……!”彭国强按照自己的思路,张嘴开始陈述。
“猜测,很有可能,你觉得……就这几个关键词,你让我批条子抓人?”处长直接打断,皱眉反问道。
“处长,我把话明放在这儿!这个纵火案百分之百跟付饶有直接关系,你现在不找个借口抓他!龙龙可能就再也抓不到了,明白吗?”彭国强据理力争的说道。
“凭啥抓人,就凭你那三个关键词?猜测,有可能,和你觉得?”处长摊着手掌问道。
“我不说了吗,咱以别的小事儿先把付饶拿下,比如组织卖yin,组织赌博?”彭国强指着桌面回道。
“你他妈开玩笑呢?这招放在别人身上行,放在“国会”上行吗?放在白涛上行吗?”处长掷地有声的问道。
“处长,为什么,你拿白涛钱了吗?!”彭国强非常激动,直接把话挑明了说道:“大年三十,一家三口,死两个了!另外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国强,我是处长,不是公安部部长。我的权利,只能让第一罪犯伏法,判刑!而我的渴望,只求到退休那一天,我无愧这一身警服,明白吗?”处长叹息一声,十分疲惫的回道。
彭国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