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9章 诚恳的风凉话
场内。
无月娘娘不断的质问玄天仙道与圣地，言语也越来越犀利，连嘲带讽加鄙视，真如老乞丐所说的那般，把玄天仙道与圣地的脸都打肿了，就差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了。
即便如此。
不管是玄天还是圣地，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玄天指望着圣地来主持大局打头阵。
而圣地这回本来也准备主持大局，奈何半路杀出来一个无月娘娘，硬生生搅乱了局势，现在就算圣地想主持大局，恐怕也没那个心气儿了，各大洞天福地的人心都被无月娘娘搅散了，抹杀古清风最后的一抹希望幻想也被浇灭了。
特别是大家瞧着圣地与仙道被无月娘娘羞辱成这样都不敢出手，其他洞天福地更加不敢，这一幕除了可笑之外，也只剩下可悲了。
无月娘娘并没有针对原罪那边的老祖。
确实。
如黑水娘娘所说的那般，无月娘娘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挑唆圣地玄天以及各大洞天福地的老祖抹杀古清风，而是想通过这种极端的手段，让玄天圣地以及大道群雄认清形势，不要再去做抹杀古清风这种愚蠢至极毫无意义的事情。
至于原罪这边是怎么想的，又打算怎么做，无月娘娘懒得去想，更懒得去管。
因为她守护的是大道，而不是原罪。
“我说……”
一直沉默的古清风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到底动手不动手？动手的话，就赶紧，别磨磨唧唧浪费时间，大家都挺忙的。”
古清风这话一出，瞬间令气氛反转起来，也让藏身在虚空中的那些老祖们感到有些懵逼，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大家今日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抹杀幽帝古清风吗？
为什么现在觉得不是大家抹杀古清风，而是古清风准备抹杀大家呢？
完全反过来了。
真是如此。
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望着此间的古清风，大家也都能感受到，他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就好像已经等不及要大开杀戒了一样。
“本来爷我躲在暗处，只想看个热闹，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给揪出来了，得！既然被揪出来了，那也只能这么着了。”
仰头灌了一口美酒，古清风转过身，横扫了一眼虚空，笑道：“你们呢，都想杀了爷，爷我完全可以理解，真的，不晃点你们，换做爷是你们的话，爷我也想杀了我自己个儿。”
“没法子，谁叫爷摊上了这档子事儿呢，对大道来说，爷是最大的威胁，你们怕爷灭了大道，对原罪来说，爷同样是最大的威胁，你们也怕爷抢了原罪真主，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眼瞧着荒古九宫的本源开始出世，你们都等不及了，兴师动众的聚集在这里，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想抹杀爷，爷真的完全可以理解。”
“唯一让爷无法理解的是，你们布局的布局，准备的准备，蠢蠢欲动的蠢蠢欲动，怎么被唐姮姀瞎搅合一通之后，一个个都蔫儿了？”
“不至于吧？”
“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对你们就这么重要，他们二人不出面，你们连动手的胆量都没有？不能吧？爷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们，不过，关于他们二人倒也有所耳闻，一个号称只手遮天的武圣轩辕无极，一个号称普照天下的大日化身，好像还被誉为什么大道支柱，听起来似乎还真是非常了得。”
“可就算真是如此，大道离了他们二人，也照样转不是，你们离了他们，难倒就不过了？再则说了，据我所知，对付我们这些原罪变数，好像应劫定数更加重要吧？”
“听说，有几多原罪变数，就有几多应劫定数，既然古今天地原罪变数有这么多，想必应劫定数应该也有不少吧？”
“其他不说，刚才圣地那耀武扬威的小家伙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轩辕昊？对！没错，就是叫轩辕昊，他不就是一位应劫定数吗？而且那小家伙看起来也挺狂，胆子颇大，先前还一直叫嚣，问我敢不敢接他一箭。”
“爷我琢磨着既然出来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接他一箭试试？你们觉得呢？”
“如何？”
“试试也无妨嘛，传说中的神圣裁决弓，爷我也听说过，正好趁此机会试一试，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们也正好趁此机会了解一下我的深浅，爷呢，同样也趁此机会了解一下自己的深浅，这样以来，你们心里有了底儿，我心里也有了底儿，以后也用不着费尽心思的来试探了。”
“说句不托大的话，如果爷我接不住神圣裁决弓的一箭，其他原罪变数恐怕也很难接住，如果神圣裁决弓能对付爷，那么十有**也可以对付其他原罪变数。”
“爷我说的有道理吧？”
“没人反对吧？”
“不管是对大道，还是对原罪都有好处？”
“既然都有好处，那咱们就试试呗。”
虚空之中无人回应古清风。
古清风笑道：“只是比划比划而已，暂且不谈爷能否接得住神圣裁决弓的一箭，就算能接得住，也未必是你们圣地轩辕昊的对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轩辕昊不是爷的对手，爷也不会杀他的，你们放心好了，爷向来说话算话一口吐沫一颗钉，更何况，有你们这些老前辈在，纵然爷想杀，也未必能杀的了啊，是吧？”
许是先前藏身在虚空暗处坐的时间太久了，出来之后，古清风不停的扭着脖子，伸展着手脚，嘴里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就好像在跟朋友聊天一样，口吻要多平淡有多平淡。
只是。
这一幕在很多人看来，着实叫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古清风看起来像是在说风凉话。
问题是。
他的态度很诚恳，而且句句在理，叫人根本无法反驳。
比如他说想接神圣裁决弓一箭试试，试过之后，大道那边多少对神秘莫测的古清风的深浅多少有点底儿，至少，可以知道神圣裁决弓能不能对古清风这样的原罪变数造成威胁。
这对于大道来说的确很重要，而先前圣地之所以让轩辕昊耀武扬威，其目的也是想用神圣裁决弓试探一下古清风的深浅。
不过，这话被古清风用一种很诚恳的语气说出来，却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第2480章 大道的伤疤
哪有人会主动站出来，让别人试探自己，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深浅，从而对付自己。
这个家伙脑子有毛病还是他在这里说风凉话？
其实了解古清风的人都知道古清风的脑子既没有毛病，也没有说什么风凉话，而是真的想让对方出手试探自己。
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情古往今来其他人或许干不出来，但古清风绝对能干得出来。
因为古清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深浅，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试试自己的深浅。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古清风很无聊，闲的蛋疼，他这么做，只是想找个乐子，仅此而已。
正如古清风所说的那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果不其然。
见圣地没有人回应，古清风又说道：“轩辕昊不出来，轩辕瞳大妹子出来也行啊，咱们好歹见过两次面，比划比划不多吧？圣地不是有九位应劫定数吗？号称什么九圣子？难不成一个也不打算出来？”
反了。
完全反了。
先前是轩辕昊挑衅所有原罪之子与原罪变数。
而现在古清风似乎又在挑衅所有应劫定数。
唯一不同的是。
轩辕昊是真的挑衅，且还是要多狂妄有多狂妄的挑衅。
而古清风更像是一种讨教，一种要多闲情逸致有多闲情逸致的讨教。
“让我说啊，你们圣地有九圣子就够了，完全不需要什么轩辕无极，还有玄天也是，你们不是培养了一对双极阴阳太极无量吗？还要什么大日曜皇主持大局，况且……大道那边的应劫定数还有很多吧？”
古清风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号称青天少主的长风大帝算一个吧，号称今古英雄的浮生帝君也算一个吧？他们二人比起轩辕无极与大日曜皇来丝毫不差吧？他们二人，爷我都见过，多少也知道他们的本事。”
“不怕告诉你们，不管是长风大帝，还是浮生帝君，爷我都没把握打败他们，他们二人如果出手对付我的话，我恐怕占不到任何便宜，不仅如此，他们若想杀我的话，我怕是也活不成。”
“所以，我说，你们完全没必要指望轩辕无极与大日曜皇，就凭那些应劫定数，对付爷错错有余，真的，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古清风这话像是在指点大道那边该如何对付自己，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他的这些话传入大道老祖们耳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更像是揭他们的伤疤一样。
大道老祖们不是不知道应劫定数的重要性，也清楚应劫定数才是对付原罪变数的关键。
是的。
他们知道，一直都知道，比任何人都知道。
但让他们无奈的是，根本无法驾驭那些应劫定数，莫说驾驭，连拉拢都拉拢不过来。
就拿浮生帝君来说，谁都知道浮生帝君是乃应劫定数，而且为人正直，义薄云天，从不追逐名利，
上承两大天命皆是其中翘楚，称其为天命之最都不为过。
上承的星君天命是乃号称星宿之主的北极紫薇星。
上承的帝印天命是乃十大帝印之一的苍昊帝印。
除此之外，他手中还有一件大道先天法宝，名为轩辕剑，更是传说中的神兵圣剑。
天生霸体，苍昊帝印，北极紫薇星，轩辕剑，这四种存在皆是古往今来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大造化，能得其一，便可傲视诸天万界，而浮生帝君却同时拥有这四种传说中的存在。
说起来，浮生帝君最让人称道的既不是天生霸体，也不是苍昊帝印与北极紫薇星，更不是轩辕剑，而是他对大道的感悟。
据闻，浮生帝君已然踏入大道之中，并且悟得混元大道的真谛，不仅拥有混元之身，也拥有混元之灵，一招一式皆蕴含大道混元之力，一念就能叫一方世界灰飞烟灭。
在今古时代，在这诸天万界，上承天命星君的有很多，上承天命帝印的虽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天生霸体，拥有大道先天法宝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被称为今古传奇，今古英雄，乃至今古神话的唯有浮生帝君一人。
原因很简单。
他在今古时代创造出了一部奇书《大道混元》。
此书被誉为今古第一典籍。
其内不仅记载着诸多修道法门，也记载着诸多神通妙法。
参悟此书，世俗凡人可修炼成仙，仙可通玄妙，玄妙可入道，实在是一部旷古绝今的大道奇书。
其他不说，单凭一部《大道混元》，浮生帝君就已是造福苍生，功德无量。
正因为如此，有人曾说如果古今大道有第四支柱的话，那么必然是浮生帝君。
自浮生帝君出道以来，各大洞天福地都不止一次试图拉拢过，抛出的诱惑一个比一个大，然，却都遭到了浮生帝君的拒绝。
玄天曾经更是想借助浮生帝君来压制大日曜皇，为此，还许诺只要浮生帝君通过考验，便让其问鼎仙道之主。
可惜。
依旧遭到了浮生帝君的拒绝。
听说圣地也曾试图拉拢过浮生帝君，不仅圣地，就连代表天道的上清天听说也拉拢过浮生帝君，不过，同样遭到了拒绝。
还有长风大帝。
长风大帝的威名或许比不上浮生帝君，但长风大帝拥有青龙守护，手持大公刀，得青天传承，被誉为青天少主，凭此，古今天地无出其右，其存在甚至可能比任何一位应劫定数都要重要。
让那些大道老祖郁闷的是，长风大帝同样是油盐不进，洞天福地也好，玄天圣地也罢，他都不理会。
其他那些应劫定数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连拉拢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能够驾驭他们？
莫说驾驭他们，就是所谓的九圣子九位应劫定数，圣殿现在都无法驾驭。
虽说有三四位投靠了圣殿，但仍旧有大部分圣子很排斥圣殿，而且，即便是那四位投靠了圣殿的圣子，各个也都打着小算盘，对于圣殿的旨意，他们思前想后斟酌再三对自己有利才会遵守执行，这次让轩辕昊出面，也是圣殿给了他很大的诱惑与承诺才肯出面的。
同样。
玄天仙道培养的双极阴阳太极无量更是如此，自从进入荒古黑洞之后，完全不听玄天那些老家伙的旨意，非但不听，更多的时候，往往是玄天那帮老家伙还得在屁股后面为他们收拾残局。
应劫定数毕竟是应劫定数，每一位都是天骄之子，天选之人，无论是资质还是悟性，都堪称无双之最，各种造化早已命中注定，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他们或许还会听从那些大道老祖的旨意，一旦成长起来，大道老祖的旨意对于他们来说，连个屁都不如。
哪怕再好的师父也不行，若非如此，九位圣子也不会有三四位都背叛了轩辕无极。
第2481章 掏心窝子的话
古清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说了很多，为了让大道动手，不惜为他们分析动手的利与弊，可惜，无论他怎么说，大道那边始终都无人动手，连吭气的都没有。
大道那边的人心早已经彻底散了。
人心越散，越无人敢出手。
吭气？
在这个节骨眼上，吭个气又能如何？除了自讨没趣丢人现眼之外，毫无任何意义可言。
“唉。”
古清风唉声叹口气，摇摇头，道：“怪不得唐姮姀把你们看的明明白白，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依我看你们还是把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请回来主持大局吧，不然这大道你们可能真守不住。”
话锋一转，古清风又瞧了瞧虚空，问道：“大道这边没有人动手，原罪这边呢？可有谁要动手的？”
见无人回应，古清风无语的笑了，道：“你们也不打算动手啊？原罪之子？原罪变数？原罪老祖，但凡图谋原罪真主的，你们不想杀了我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啊？”
只见虚空风起云涌，却是不见任何人露面。
古清风仰头举起酒坛，将坛中美酒一饮而尽，随手扔到虚空之中，说道：“本来爷我琢磨着还想趁此机会活动活动手脚，试探试探自己个儿的深浅，谁知你们一个个都不动手，爷我主动跟你们动手吧，你说你们这么多人，爷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下手，想来想去，琢磨着还是算了，就这么着吧。”
“临走之前，爷有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想对你们说。”
“爷对原罪真主没有兴趣，哪怕一丁点也没有，自始自终都不打算去争抢这玩意儿，所谓的无道时代能不能开启，大道能不能守住住，爷我也压根不关心。”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爷是这么打算的。”耸耸肩，古清风笑着说道：“当然，如果原罪非得让我去做这个真主，我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躲不了避不开那也没法子，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恐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可能是你们抹杀爷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至少，现在原罪还没找上爷，一旦荒古九宫孕化出本源，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爷可不敢保证。”
“而且，不怕告诉你们，随着荒古九宫的变化越来越强烈，爷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爷敢肯定，荒古九宫的本源一定藏着原罪的大秘密，说不定荒古九宫本源出世的时候，无道山就会降临，到时候原罪真主真的降临到爷的头上，或许爷我可能就不是自己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趁着荒古九宫本源还没有出世，你们最好抹杀了爷。”说罢，古清风赶紧解释道：“你们别误会，爷让你们出手抹杀我，可不代表爷想死，更不代表爷不会还手啊。”
“爷虽然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可也就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万一到最后爷不是你们口中最大的威胁，那爷岂不是死的很冤枉？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况且，爷对无道时代虽说没什么兴趣，但也想知道无道时代究竟能不能开启，也想亲眼目睹一下传说中的无道时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最重要的是，爷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至少，现在不想。”
“有人或许就要问了，既然爷不想死，为什么还鼓动你们动手呢，是不是吃定你们不敢动手，故意说这些风凉话气你们？还是说爷本事通天，想趁此机会一举把你们全部灭了？”
古清风又打开一坛美酒，仰头灌了一口，说道：“告诉你们，爷既没有说风凉话，也没那个本事把你们全部屠灭。”
“之所以想叫你们动手，说出来原因，可能你们有些不信。”
旁边。
大行癫僧也是一脸迷茫的盯着古清风，他本来以为古清风鼓动大家对他动手，完全是闲的蛋疼想找个乐子而已，可听着听着，渐渐觉得似乎不像这么回事。
因为古清风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诚恳了，诚恳的不能再诚恳了。
比如古清风说他对原罪真主没有兴趣，也不想问鼎。
还有说这可能是抹杀他最后的一次机会。
他说如果原罪真的选择他做真主，他内心就算不想，或许也无法抗拒，甚至就连当他成为原罪真主之后可能不是他自己这种内心深处的话都说了出来。
包括古清风说他虽然活着觉得没意思，但现在并不想死，连不想死的原因也都说了出来。
以大行癫僧对古清风的了解，古清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没有半点虚言。
这让大行癫僧很是无法理解，也不知道古清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儿，他也很想知道，既然古清风不想死，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鼓动大家对他动手呢？
不止大行癫僧，藏身在暗处的无月娘娘，乃至黑水山上的黑水娘娘，老乞丐等等所有老祖也都很想知道。
“说实话吧，爷是可怜你们。”
好家伙。
古清风这话一出，虚空之中一阵风起云涌，显然，谁也没有想到古清风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包括大行癫僧也不由愣在那里，反应过来之后，撇撇嘴，欲言又止，内心暗道，古清风这个兔崽子这是不把那些个老祖气死不罢休啊。
因为可怜他们，所以才鼓动他们动手？
可怜他们什么？
可怜他们从上古时代就开始抹杀你小子，一直抹杀到今古现在，抹杀了无数次，各种审判，各种大道，都没有把你小子抹杀，所以，你觉得人家可怜？
可怜人家费尽心思损兵折将最后却没能抹杀你？
他娘的！
天底下还有比这句话更侮辱人的吗？
这他娘的已经不是侮辱人了好吧！
先前无月娘娘侮辱那些大道老祖，就差骑在人家脖子上拉屎撒尿，而古清风这完全就是骑在人家头上拉屎撒尿不说，拉过屎撒过尿之后还得让人家吃喝进去，让人家吃喝进去之后，还觉得人家可怜。
第2482章 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从上古时代开始，你们就开始抹杀我，一次又一次，究竟抹杀了多少次，爷真的不记得了，不是这个审判，就是那个审判，超度的超度，净化的净化，裁决的裁决，该动用的手段差不多都用了，可直至现在也没能抹杀得了爷。”
“一次次试探，一次次布局，试探了多少次，布局了多少次，说实话，爷真的挺可怜你们也挺同情你们，真的！爷说的绝对不是风凉话！而是掏心窝子的话。”
“毕竟咱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既无夺妻之恨，也无杀父之仇，你们想抹杀我，无非是为了守护大道，或是为了图谋原罪真主，仅此而已。”
“爷都可以理解，正因为可以理解，所以才觉得你们挺可怜的，其实……爷可怜的不止是你们，更可怜我自己个儿。”
“爷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喝酒喝到醉为止，瞧个热闹，勾引个姑娘是这辈子最大的乐趣。”
“什么原罪真主，什么无道时代，爷我真的没有任何兴趣。”
“偏偏事与愿违，造化弄人，爷我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劳什子最大的原罪变数，以至于爹不疼，娘不爱，天地不容，大道想弄死我，原罪也想弄死我，你们摸着良心说说，爷我可怜不可怜？我招谁惹谁了？挖过大道的祖坟？还是调戏过原罪的媳妇？”
“如果真挖过大道的租完，调戏过原罪的媳妇，也算一回，关键是爷没有啊！”
“都说爷我杀人无数，还焚过九天，咱们凭良心说说，是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抹杀我，所以爷才反抗的？总不能你们三番四次的抹杀杀爷，爷就站着让你们杀吧？古往今来也没有这么个道理啊。”
“有人说爷是原罪变数的身份没得选，但原罪真血融合与否总可以选吧？一说这事儿，爷就更来气，当年爷在世俗界融合原罪真血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场吧？爷是不是不想融合，还叫你们毁了那一滴原罪真血，结果，你们毁不了，最后没法子，爷只能融合了，不是爷想融合的，而是那玩意儿直接与爷融合的，爷连抗拒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点，相信在场的原罪变数都应该可以理解。”
“说一千道一万，爷没其他意思，只是想让大家明白一件事儿，那就是咱们大家都是棋子，不是大道的棋子，就是原罪的棋子，要么就是命运的棋子，反正都是棋子，这一点跑不了。”
“而且，爷还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一颗棋子，这一点谁他娘的也别跟老子争！”
旁边。
大行癫僧蹙着眉头，以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古清风。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古清风只是想找个乐子。
后来古清风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他渐渐觉得不像是找个乐子那么简单。
当古清风说可怜那些大道老祖的时候，他又觉得古清风是在找乐子。
然而当大行癫僧听见古清风说他自己是最可怜的棋子之时，大行癫僧才意识到，古清风真的不是在找乐子，也不是在说什么风凉话故意刺激那些老祖，他是真的有感而发在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不知道折腾了这么多年，你们累了没有，反正爷我是真的累了，身心俱惫，不想再折腾了，只希望尽快结束这件事儿。”
听到这里，大行癫僧终于明白为何古清风一直在鼓动大家对他动手了。
原因很简单。
亦如他所说的那样，折腾了这么多年，他真的累了，只想尽快了解此事。
若是自杀可以了解此事，古清风或许就自杀了，但他的性格不允许他自杀，更不允许他白白送死，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自杀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也对不起自己这一生。
他现在只希望天上地下所有大道老祖所有原罪老祖，所有应劫定数所有原罪变数都来杀他，他会竭尽所能拼死一战，若是死了也就死了，一了百了，他认命了，也算是给自己这一生一个交代，哪怕这个交代很敷衍，哪怕是他故意作死，他也认。
“行了，该说的爷已经说了，不该说的爷也说了，只要不是傻子，大家多多少少都能明白爷的意思吧？若是不明白的话，爷可以再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要么你们把我彻底抹杀了，要么爷屠灭了你们，咱们也别瞎折腾了，挺没意思的。”
“如何，诸位难倒还不打算动手吗？”
古清风随口问了一句，而后望着虚空。
让他失望的是，依旧只见风起云涌动，不见人动手。
旁边的大行癫僧一直紧紧盯着古清风，他内心有种不好的感觉，感觉古清风的耐心正在一点一滴的耗尽，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如果那些老祖再不动手的话，那么古清风就会大开杀戒了。
不能吧？
大行癫僧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就在这时，虚空涌动不断，一些老祖或许觉得大势已去，也或许是感受到了古清风的不耐烦，开始纷纷撤离。
“老子不点头，谁他娘的也别想离开！统统给我滚回来！”
古清风突然一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的漫天原罪瞬间灰飞烟灭，砰砰砰！也震的虚空接连爆炸，爆炸出一道道黑窟窿。
这一幕发生实在太突然，也太突兀。
突然的毫无征兆，突兀的无声无息。
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很随意说着掏心窝子话的古清风竟然会突然发怒。
更加没有想到是古清风一声怒吼，不仅将漫天原罪震的灰飞烟灭，竟然也将这离宫虚空都震的接连爆炸。
要知道先前号称九圣子之一的轩辕昊化身神圣大日才能压制漫天的原罪，而现在却被古清风一声怒吼震的尽数溃散。
要知道这虚空可不是大荒虚空，而是千变万化蕴含无穷奥妙的虚空，先前轩辕昊拉开神圣裁决弓射出一道大日审判箭也不过才能击破离宫虚空，而现在古清风一声怒吼，震的离宫虚空接连爆炸，爆炸出一道道如同深渊一样的黑窟窿。
第2483章 禁忌威势
原本风起云涌的虚空顿时变得平静下来，与此同时一股可怕的威势蔓延开来，仿若将整个离宫虚空笼罩一样。
这一股威势浩瀚无尽，静寂又霸道，绝对又强横，杀气腾腾，威势之下，藏身在虚空暗处的那些老祖们谁也不敢动，如同被死亡笼罩，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只要动一下，就会被这可怕的威势碾压成碎片一样。
真是如此，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而且感觉尤为清晰尤为强烈，更加叫人震惊难以置信的是，威势之下，就连千变万化的虚空都为之静止，不再变化。
这是威势。
而且还是一种大道威势。
确切的说是一种禁忌大道威势。
有无尽大道，静寂大道，有绝对大道，有杀戮大道，有死亡大道，有霸绝大道……
这些大道无一例外皆是禁忌大道。
古今天地，悟得禁忌大道的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那些个大道霸主或多或少都悟得一种或是两种禁忌大道。
然。
唯有古清风一人曾悟得六种禁忌大道。
直至现在，直至此刻，大家才知道，古清风悟得根本不止六种禁忌大道。
至少，对古清风比较了解的大行癫僧知道，先前古清风独霸六种禁忌大道，是乃静寂、绝对、杀戮、死亡，还有生命与黑暗。
现在古清风所祭出的大道威势之中，却是无尽，静寂，绝对，杀戮，死亡还有霸绝，比之先前多了无尽，也多了一种霸绝，还多了一种大行癫僧也看不出的禁忌大道。
换句话说，现在的古清风至少已经悟得了九种禁忌大道。
这小子什么时候领悟了这么多禁忌大道？
大行癫僧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与古清风一直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古清风什么时候领悟了这么多禁忌大道。
更加叫他感到难以置信的是，从这大道威势中完全可以看的出来，古清风不止是领悟了这么多禁忌大道，他似乎已经将这些禁忌大道融会贯通，只要心念一动，诸般禁忌大道就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且禁忌中有禁忌，大道中有大道，如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分辨出这是诸般禁忌大道，更像是一种禁忌大道。
老天爷啊！
大行癫僧没有多想，望着伫立在虚空中的古清风，立即传音密语道。
“古小子，你可别冲动啊。”
在此之前，从古清风的言语之中，他已然感觉到古清风有些不耐烦，不过他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在他想来，自从进入荒古黑洞之后，古清风的心境一直都在变化，说顺其自然也好，说听天由命也罢，反正觉得古清风越来越颓废，就好像丧失了斗志一样，根本打不起丝毫精神，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可他没想到，古清风说动手就动手，一丁点征兆都没有。
这不禁让大行癫僧感叹。
什么他娘的顺其自然，什么他娘的听天由命。
对于古清风来说全部都他娘的是扯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小子生来就是这幅德行，心境再怎么变化，也改变不了他的本性。
除了感慨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兴奋。
是的。
兴奋。
大行癫僧倾尽所有全部押在了古清风身上，赌的不是一个无道时代，而是一个未来。
奈何。
古清风顺其自然的心境，加上听天由命的态度，一直让大行癫僧无可奈何，所以，当他得知古今天地除了古清风之外，还有很多原罪变数之后，对古清风的希望直接跌入谷底，可以是说不抱任何希望，准备破罐子破摔，不奢求什么未来不未来了。
现在得知古清风的本性并没有变，这让原本心灰意冷的大行癫僧一下子充满了希望，就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突然看见曙光一样，兴奋不已。
要知道他之所以倾尽所有押在古清风身上，看中的就是古清风的本性。
眼瞧着古清风要拉开架势与藏身在暗处的老祖们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大行癫僧赶紧劝说道：“老衲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知道你小子比任何人都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问题是，即使你小子现在跟他们动手，也无法结束这一切啊！”
“虚空暗处不知藏了多少大道老祖也不知藏了多少原罪老祖，你能保证都能杀光他们么？只要你无法保证杀光他们，那么这一切就无法结束。”
“再则，这些个老祖一个比一个谨慎，如果老衲猜测不错的话，他们十有**祭出的都是化身，你杀了他们的化身，毫无意义。”
“最重要的是，决定这场浩劫的原罪变数还有应劫定数，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们究竟在不在这里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古小子，听老衲一句话，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相信你也能够感觉到，荒古九宫的本源随时都会出世，到了那个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大行癫僧了解古清风。
清楚的知道古清风有三不打。
其一，不打无聊的闲架。
意思就是说，古清风绝对不会因为闲的蛋疼去专门找人打架。
其二，不打无意义的架。
古清风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不过有仇的话，通常来说，他当场就报了，不会隔夜。
其三，不打毫无价值的架。
这场架有没有价值，若是不值得打，古清风一般不会动手。
最重要的是。
古清风自年少之时，打架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喜欢一锅端，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么屠你全族，要么灭你的全宗，把所有想干的人都会灭了，从而永除后患。
这场架，对于古清风来说，虽然不是无聊的闲架，但也是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架。
根本不值得动手，正如大行癫僧所言，古清风根本无法将藏身在虚空中的老祖们全部抹杀，因为他们之中有太多化身，抹杀他们的化身没有任何意义，还就是这场浩劫，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该如何结束，甚至能不能结束，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大行癫僧并不希望古清风在这个时候动手，以古清风的脾气若是动手的话，绝对是不死不罢休，到时候那就太糟糕了。
第2484章 离开
不得不说，大行癫僧还真是把古清风的脾气秉性摸的一清二楚。
若非大行癫僧这一番劝说，说不定他就真的动手了。
他是真的不耐烦了，也是真的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能接受，反正这天地大道的生死存亡他也不在乎，原罪真主与无道时代他也没兴趣，就连活着都觉得没什么意思，死了也就死了，对于古清风来说，无所谓舍得不舍得。
就算不死，哪怕依旧像现在这般如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只要能结束这一切，古清风也完全可以接受。
生与死他不在乎。
大道天地他也不在乎。
原罪与无道他同样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结束这操蛋的一切。
问题是。
这一切到底该如何结束？
尽管他不想却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使现在动手，哪怕把藏身在虚空中的老祖全部抹杀，恐怕也无法结束这一切，大行癫僧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如何结束这一切，甚至能不能结束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念及此。
古清风禁不住唉声叹口气。
他这一叹。
叹尽了心中的无奈。
也叹尽了心中的彷徨。
漫天禁忌大道的威势渐渐消失，离宫虚空又开始无穷变化。
望着这一幕，旁边的大行癫僧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古清风终究还是放弃了。
望了一眼虚空，古清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诸位莫要放在心上，行了，该散的都散了吧，回头有机会咱们大家再动手也不迟。”
说罢。
古清风倒也没有迟疑，直接闪身消失了。
当古清风离去之后，虚空风起云涌，不管是大道老祖还是原罪老祖似乎都已经打道回府了。
确实，连正主都走了，他们继续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即使内心再不甘心，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场闹剧会以这种方式莫名其妙的结束。
先是绿袍老祖布局，以穷奇为诱饵，引出圣地，试图挑唆大道与原罪开战，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曾想，圣地强势入局，一箭抹杀绿袍老祖不说，也稳住了混乱的局势，更是布下局中局，试图逼出幽帝，将其抹杀。
谁知无月娘娘半路杀了出来，将玄天、圣地那些大道老祖狠狠的羞辱了一顿，未曾露面，却将大道目前的困境一一道出，不仅击垮了大道虚有其表的人心，也直接瓦解了圣地布下的局中局。
以至于无月娘娘不知用什么手段令幽帝现身，大道那边谁也不敢动手。
明眼人都知道，也都看的出来，无月娘娘虽然表明上是在羞辱大道，但也只是表面而已，更多的是恨其不争，便以这种极端的手段让大道意识到目前的形势。
至于大道那边能否意识到目前的形势，又是否会改变，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娘的！”
虚空之中。
黑水山上，瞧见古清风离开，老乞丐心头悬着的一颗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刚才古清风拉开架势要大打出手的时候，他还真捏了一把汗。
因为他一直希望古清风能够问鼎原罪真主，开启无道时代，虽说不算倾尽所有全部押在了古清风身上，但也相差无几，他可不想古清风有什么闪失。
“刚才那小子要动手的时候，还真把老夫吓了一大跳，幸好这小子忍住了，不然的话……老夫实在无法想象会引发什么后果。”
老乞丐试着想了一下，刚才如果古清风真的动手的话，所引发的后果绝对无法想象。
虽然前几次那些大道老祖围剿古清风最后都不了了之，有几次还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是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聚集在这里的老祖实在太多太多了，老乞丐甚至怀疑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大道老祖可能都到齐了，包括归墟、荒墟的原罪老祖可能也都来的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能感觉到荒古九宫的本源随时都会出世，换句话说，这可能是抹杀古清风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恐怕再难有这样的机会，毕竟谁也不知道荒古九宫本源出世会发生什么，唯一知道的是荒古九宫的本源与原罪有关，谁也不敢保证九宫本源的出世是不是意味着原罪真主的出世。
无月娘娘以言语击垮了大道人心，瓦解了圣地布下的局中局，以至于大道那边面对古清风都不敢动手。
可若是古清风大开杀戒的话那就不同了。
希望古清风与大道拼个你死我活，从而坐收渔翁之利的或许不少，但想要抹杀古清风的更多，到时候不管是大道还是原罪，恐怕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抹杀古清风，莫看那些应劫定数还有原罪变数现在谁也没有露面，那是因为他们谁也不想暴露自己，谁也不想打头阵做炮灰。
可一旦真正动起手来，这些家伙绝对会蹦出来！
老乞丐打了一辈子架，被人围剿过，也围剿过别人，他清楚的知道，面临这种情况，越无人动手就越不会有人动手，一旦有两三人打头阵，煽风点火的再一嚷嚷，到时候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尤为是围剿像古清风这种谁都想抹杀他，但又碍于其神秘强大的实力，谁也不敢打头阵，越是没有人打头阵，场面就会越僵持，只要有人敢打头阵，这场架一定能够打起来。
绿袍老祖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布局以穷奇引出圣地，只要圣地敢对穷奇动手，那么原罪这边必然会动手。
可惜。
圣地看穿了绿袍老祖的心思，压根没有对穷奇动手，反而一箭将绿袍老祖抹杀。
显然。
圣地也知道这个道理。
不仅知道，而且还深谙此道。
若非如此，圣地也不会让轩辕昊出面挑衅，从原罪老祖，到原罪之子，到原罪变数全部挑衅了一遍，直至古清风。
只要古清风敢露面，轩辕昊对其动手，二人一旦开战，圣地立时动手，只要圣地一动手，那么玄天仙道，包括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都会动手，大道这边动手，原罪那边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必然会趁势追击。
可惜。
圣地也未能如愿。
布下的局中局被无月娘娘瓦解了。
第2485章 恐怖的猜疑
老乞丐真不知该不该感谢无月娘娘。
要说感谢吧，的确应该感谢无月娘娘，若非无月娘娘怼的轩辕昊失去理智与轩辕瞳大打出手，最后被圣地拽了回去，一旦古清风出来，还真不好收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也没什么感谢的，毕竟如果不是无月娘娘的话，古清风或许压根就不会露面。
想起无月娘娘今日的所作所为，老乞丐问道：“黑水大妹子，你说……经过无月娘娘这么一折腾，大道那边会不会有所改变？”
黑水娘娘依旧如先前那般，孤零零的站在黑水山上，一袭黑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眸，仿若与黑水山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她望着虚空，那是古清风离开的方向。
“你以为大道不知道他们所面临的形势吗？”过了片刻，黑水娘娘才开口回应道：“不！他们知道，一直都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知道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的重要性。”
“知道归知道，知道是一回事，明白不明白又是一回事。”老乞丐说道：“老夫琢磨着玄天也好，圣殿也罢，他们不是不知道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的重要性，只是……应该没想到二人竟然如此重要，重要到不可或缺，也重要到玄天没了大日曜皇就不是玄天，圣地没了轩辕无极就不是圣地。”
老乞丐感叹道：“说到底都是这些老家伙太过迂腐，患得患失，不信任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都怕他们二人在暗中图谋原罪真主，即使他们自己没有图谋原罪真主，也怕是别人种下的因果化身。”
“大日曜皇，老夫不了解，也不好说，可轩辕无极，那家伙绝对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大丈夫，为人光明磊落，老夫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且老夫敢肯定，他绝对不会去图谋什么原罪真主的。”
老乞丐虽说被镇压在归墟无数岁月，对圣地不太了解，但对轩辕无极的存在，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因为轩辕无极与他一样都属于荒古时代，且在荒古时代之时，轩辕无极以武入圣就已然名震荒古，令人敬仰。
要知道荒古可是一个大道争锋的时代，而且在那个时代，天道还不是大道之首，真正的大道之首是乃圣道。
欲成神，先成圣。
圣道之下皆蝼蚁。
这两句话在荒古广为流传。
在荒古，人人都向往圣道，人人都想成圣。
只可惜。
莫说成圣，即使踏入圣道的都寥寥无几，因为入圣无门，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踏入圣道，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轩辕无极却是以武入圣，着实叫人难以置信，也叫人大为震惊，更加叫人佩服不已。
入圣之后的轩辕无极，曾经在荒古也活跃过很长一段时间，为人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侠义心肠，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老乞丐曾有幸与轩辕无极打过交道，正因为打过交道，所以，他相信以轩辕无极的为人，如果他真图谋原罪真主的话，一定会轰轰烈烈的图谋，绝对不会偷偷摸摸。
就在这时，黑水娘娘莫名笑了笑。
笑的老乞丐一脸茫然，问道：“黑水大妹子，你笑什么？”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若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真的在暗中图谋原罪真主，或是别人种下的因果化身，那又该怎么办？”黑水娘娘说道：“没有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他们守护大道的希望或许不大，可若是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都是别人种下的因果化身，他们连守护大道的希望都没有了。”
“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只不过……”老乞丐说道：“老夫觉得刚才无月娘娘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信任不信任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而是若想守护大道根本离不开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
“说白了，就算他们不信任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如果他们二人真是别人的因果化身，也在图谋原罪真主的话，大道必然失守。”
“无月娘娘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大道赌一把，赌的就是大日曜皇与轩辕无极有没有图谋原罪真主，是不是别人的因果化身，赌一把大道或许还有赢的希望，若是不赌的话，可能连赢的希望都没有。”
老乞丐仰头灌了一口美酒，说道：“反正换做老夫的话，老夫宁愿赌一把。”
“呵呵。”
莫名其妙的黑水娘娘竟然又笑了。
一次笑的莫名其妙也就罢了，两次都笑的莫名其妙，老乞丐很是不爽的说道：“我说黑水大妹子，你到底笑什么？老夫的话就那么好笑吗？”
“你难倒不觉得好笑吗？”
老乞丐很认真的想了想，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自己说的话到底哪里好笑。
“你刚才说，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宁愿赌一把，对吗？”
“没错，这话是老夫说的，怎么了，哪里好笑了？”
“你以为你想赌，人家就会跟你赌吗？”黑水娘娘幽幽说道：“圣殿那些老家伙虽然有些顽固不化，也有些迂腐，但亦有不少还是为大局着想的，你以为他们不想赌一把？不！他们也曾试着去赌一把，让轩辕无极问鼎圣道本源主宰圣地，然而……轩辕无极却放弃了。”
“轩辕无极为什么放弃？他没理由放弃吧？暂且不谈他有没有在暗中图谋原罪真主，就算他真的图谋原罪真主，也不可能放弃吧，他如果成了圣道之主，争抢原罪真主岂不是更有把握？怎么可能放弃？”
正说着，老乞丐心头一怔，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道：“黑水大妹子，你的意思……是轩辕无极也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别人的因果化身，所以……为了大道着想，他才放弃问鼎圣道之主？”
“不然，还会是什么可能会让轩辕无极放弃圣道之主呢？”
“这……”
老乞丐顿时哑然，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半晌，他才呢喃道：“好端端的轩辕无极不可能怀疑自己是别人的因果化身吧，他既然已经怀疑，那说明他已经有所感觉，换句话说……轩辕无极可能真是别人的因果化身？这也太……”
第2486章 因果化身的梦魇
老乞丐一直以为是圣地不信任轩辕无极，怀疑轩辕无极可能是别人的因果化身，故此才不肯将圣道本源交出来，甚至还打压轩辕无极。
直至现在他才明白，圣地信任不信任轩辕无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轩辕无极自己都不信任自己。
正如黑水娘娘所说的那般，圣地不是不想在轩辕无极身上赌一把，而是轩辕无极自己不想赌。
“不知道轩辕无极是不是别人的因果化身，如果真是的话，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黑水娘娘反问道：“好事儿？”
“难倒不是吗？大道那边没有了轩辕无极，无道时代开启的希望就会很大。”
“呵呵……”
黑水娘娘又一次发笑，而且笑的更加莫名其妙。
这让老乞丐很是抓狂，道：“我说黑水大妹子，你能不能告诉老夫，你究竟在笑什么？老夫的话到底哪里可笑？”
“圣地想在轩辕无极身上赌一把，轩辕无极却不想赌，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你想在幽帝身上赌一把，他难倒就想赌吗？”
黑水娘娘这一番话令老乞丐哑口无言。
老乞丐昂是打心底里希望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从而开启无道时代，只可惜，古清风似乎并没有兴趣，哪怕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这让老乞丐一直都很郁闷，也无可奈何，想帮忙都使不上劲儿。
他也终于明白黑水娘娘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笑。
大道那边，轩辕无极怀疑自己是因果化身，所以不想赌，也不敢赌，赌不起。
而原罪这边，古清风倒没有怀疑自己是因果化身，只是纯粹的没有兴趣，所以不想赌。
仔细想想，这的确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不仅很可笑，也很讽刺。
就如同皇帝不急太监急一样讽刺。
本来老乞丐觉得，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古清风现在对原罪真主没有兴趣，并不代表以后没有，更何况还有大行癫僧一直在旁边给古清风洗脑。
但是。
听了刚才古清风一翻真情流露之后，他算是彻底没指望了。
古清风说的那些言语，不管是话里还是化外都只透着一个消息，那就是他对原罪真主真的没有兴趣，以后也不可能有，唯一的希望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死也好，活也罢，他都不在乎。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对于老乞丐来说也不算一个特别坏的消息。
因为从古清风的话音中不难听出，他已经听天由命，换句话说，如果原罪真的选择他来做真主，他也不会拒绝。
古清风要的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切，至于大道能不能守护，无道时代又会不会开启，谁来问鼎原罪真主，哪怕他自己问鼎，他也根本不在乎。
如此之下，老乞丐也只能希望原罪真主降临到古清风身上。
也只能希望了。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这时。
黑水娘娘突然说了一句话：“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幽帝或许也是别人的因果化身。”
黑水娘娘的话音传来，老乞丐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好了，过了很大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是别人为了守护大道而种下的因果化身？”
“或许是为守护大道，也或许是为了彻底抹杀原罪。”
“这……不可能吧？”
黑水娘娘面无表情的说道：“世事无绝对，这天地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什么不可能。”
老乞丐彻底无语了。
尽管他不想，却也不得不承认黑水娘娘说的是事实。
亘古浩劫天地衍，无尽轮回转世现，前世今生因果见，谁命由谁需看天！
这是命运之书上记载的一句话，在这句话面前，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别人种下的因果化身。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本来的自己，更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真正的自己。
老乞丐试着想了一下，即使这次原罪浩劫，是命运布的局，目的是为了彻底抹杀原罪，只要古清风自己不想死，那么逆天改命也不是不可能。
可如果古清风真是别人种下的因果化身，目的是为了守护大道，或是为了彻底抹杀原罪，那么所谓的无道时代可能真的就成为一个绝迹的传说了。
因为一旦古清风成功问鼎原罪真主，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他若想活就能活，他若想死，谁也拦不住，他若想守护大道，这大道就能守住，反之，他若想彻底毁灭原罪，那么原罪也绝对保不住。
越想，老乞丐越崩溃，他深吸一口气，问道：“黑水大妹子！不！黑水娘娘！你是在故意吓唬老夫对不对？一定是！你一定是在故意吓唬老夫，告诉你，老夫可不是被吓大的，你说这些不可能的话，根本吓不到老夫。”
老乞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口吻语气，神情眼神无一例外都透着一种深深的担忧与害怕，他死死盯着黑水娘娘，期待黑水娘娘告诉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然。
黑水娘娘转过身，与他对视着，依旧面无表情，也毫无情感色彩的说道：“我并没有故意吓唬你，也不是在开玩笑，因为这的确很有可能。”
“不！”
老乞丐狠狠的甩了甩脑袋，涨红着脸嚷嚷道：“绝对不可能！那么多老家伙都把希望寄托在姓古那小子身上，难倒他们都是瞎子吗？再则说了，连亘古无名都将希望寄托在这小子身上，就算大家都是瞎子，亘古无名总不能也是瞎子吧？”
“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亘古无名的确将希望寄托在幽帝身上，虽然我不知道亘古无名寄托的希望究竟是什么，但我敢保证，亘古无名寄托的绝对不会是希望幽帝问鼎原罪真主，开启无道时代，绝对不是。”
“你……你……你……”或许是黑水娘娘的话对老乞丐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老乞丐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利索，结结巴巴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黑水娘娘寄托的希望，很可能是……姓古那小子是因果化身，当他问鼎原罪真主，觉醒真我，从而……从而……彻底除掉原罪？”
第2487章 天大的局
老乞丐知道天地间很多存在都想在古清风身上赌一把，他是如此，黑水娘娘也是，包括亘古无名也不例外。
至于亘古无名要在古清风身上赌什么，这就不得而知。
老乞丐不是没有想过，亘古无名或许与自己赌的一样，都是希望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不同的是，自己赌的是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之后开启无道时代，而亘古无名赌的可能是当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之后将其抹杀，从而彻底除掉原罪。
是的。
他想过。
毕竟亘古无名的存在是乃因果使者又号称命运化身，自然不希望因果、命运乃至三千大道陨落。
老乞丐怀疑，为了彻底除掉原罪，亘古无名或许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布局，甚至这场原罪浩劫，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亘古无名布局出来的，目的就是逼迫原罪选择真主，趁此机会将其彻底根除。
他之所以说亘古无名想在古清风身上赌一把。
或许是因为这是一招险棋，因为古清风一旦问鼎原罪真主，便可主宰原罪本源，想要抹杀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彻底除掉原罪本源的机会，亘古无名不得不去赌这一把。
从某种意义上说，老乞丐决定在古清风身上赌一把，也与亘古无名的选择有关。
在他想来，亘古无名既然选择在古清风身上赌一把，那么说明古清风十有**会问鼎原罪真主，为了让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亘古无名或许布下了诸多因果之局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怀疑古清风能够成为最大的原罪变数，各种征兆伴随其身，这或许就是亘古无名在暗中布的局。
目的就是让古清风成功问鼎原罪真主。
老乞丐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他要与亘古无名赌一把。
亘古无名赌的是，当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之后，无法确定能否将其抹杀。
正因为亘古无名不敢保证，所以老乞丐才要与她赌这一把，赌的是当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之后，亘古无名未必能将其抹杀。
这是一个五五开的赌局，至少，老乞丐是这么认为，输赢各半，亘古无名都不怕输，他自然也不怕输，而且他还知道自己能输得起，亘古无名未必能输得起，所以，他不惧。
哪怕古清风对原罪真主没有一丁点兴趣，老乞丐也不担心，他知道既然亘古无名要在古清风身上赌一把，肯定早已布局，换句话说，就算古清风对原罪真主没有兴趣，亘古无名恐怕也会想方设法逼他去问鼎原罪真主。
然而。
直至刚才黑水娘娘说古清风或许是别人的因果化身之时，老乞丐一下子慌了神。
他之所以敢跟亘古无名硬碰硬的去赌这一把，是因为他看的出来，古清风的心境虽然顺其自然，态度也是听天由命，但其骨子里流淌着一种孤傲，一种执着，一种坚毅，一种倔强。
在这种性格之下，古清风绝对不会选择认命，更不会屈服。
事实也的确如此。
就拿刚才发生的事情来说，尽管古清风很想结束这一切，但他绝对不会随随便便了结自己的生命，纵然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也要死的畅快淋漓，只有这样，才不会留下遗憾，才算对得起自己这一生。
老乞丐觉得，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之后，若是亘古无名想要抹杀他，他必然会拼死一战。
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
但是。
如果古清风是别人种下的因果化身，那么这一切就不同了。
是谁种下的因果化身？
种下因果化身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为图谋原罪真主？
为守护天地大道？
还是为了毁灭原罪？
不管是谁种下古清风这么一个原罪化身只为图谋原罪真主的话，那么倒是无所谓。
可如果不是为了图谋原罪真主，而是为了守护天地大道，或是为了毁灭原罪呢？
这样以来，当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从而觉醒真我，如果他想毁灭原罪，那么这一切岂不是都完了？
越想，老乞丐内心就越慌乱，而且越想他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甚至觉得，古清风会不会是亘古无名种下的因果化身。
这种事情，其他人做不到，不代表亘古无名做不到，而且纵观古今天地，想要自己种下的因果化身成为最大的原罪变数，恐怕也只有亘古无名才能做到，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
老乞丐试着想了一下。
亘古无名或许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推演出原罪浩劫会在今古时代发生，也或许推演出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彻底除掉原罪本源的机会。
故此种下因果化身，然后布置各种因果，经过轮回转世，直至上古时代末期，古清风出世，由于前世种种因果，古清风出世之后便是原罪变数，且还是最大的原罪变数，出世之后，各种征兆，各种天机也会接踵而至。
在一连串完美因果的布置下，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几乎不是什么难事儿。
等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之后，再让其觉醒真我，到时候古清风就再也不是古清风，而是亘古无名。
那他娘到时候毁灭原罪本源，还不是亘古无名自己说了算？
念及此。
老乞丐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人也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在黑水山上，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呆若木鸡。
“完了，彻底完了……老夫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古清风会是别人的因果化身，而且这个别人十有**可能就是亘古无名，这个娘们儿真是太能算计了，咱们都被她给利用了，被卖了都他娘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乞丐一直想不通好端端的归墟为何会在今古时代突然溃散，现在他差不多有些明白了，他们当年被打入归墟是一个局，如今归墟溃散，同样也是一个局。
归墟溃散之后，诸多原罪老祖冒出来，直接推进了原罪浩劫的发生，他们选择古清风，也算为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增加了运势。
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是亘古无名在暗中布的局。
第2488章 这就是变数
“你也无需太过悲观，事情或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黑水娘娘的声音传来，令陷入绝望中的老乞丐猛然一震，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看见曙光一般，更如生死关头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以一种极其期待的眼神看向黑水娘娘。
“你的悲观来自你的猜测，而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幽帝是不是别人的因果化身，谁也不知，就算真是别人的因果化身，这个别人也未必就见的一定是亘古无名。”
黑水娘娘自始自终都很平静，就像这黑水山给人的感觉一样，神秘而又幽静，声音之中从来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听不出喜怒哀乐，继续说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幽帝真是别人的因果化身，即使这个别人真的是亘古无名，也不代表幽帝一定会死，更不代表原罪一定会灭。”
老乞丐本来还指望黑水娘娘会给他带来一些好消息，不曾想竟然是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黑水娘娘，你用不着安慰老夫，如果姓古的那小子真是别人的因果化身，那么这个别人只能是亘古无名，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是别人，只要是亘古无名，那么姓古那小子必然会死，原罪也必然会灭亡。”
“呵呵。”
黑水娘娘笑道：“如果真如你说的那么绝对，我想亘古无名也无需在幽帝身上赌一把了，既然是赌，那么这其中一定有亘古无名不可预料的变数。”
黑水娘娘的这番话让老乞丐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仔细想了想，的确是这样。
如果亘古无名真那么有把握的话，还用得着在古清风身上赌吗？这不是拖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更何况古清风的存在原本就是变数，而且还是最大的变数，既为变数，那就说明因果是乱的，命运更是未知的，哪怕亘古无名布下的因果再巧妙再完美也决定不了古清风这个最大变数的命运。
想到这里，万念俱灰的老乞丐内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时，黑水娘娘的声音再次传来：“若……幽帝真是亘古无名的因果化身，当他的真我觉醒之时，你觉得古清风的自我意识会那么容易被亘古无名的真我意识吞噬吗？”
一听这话，老乞丐更加兴奋了。
古往今来，种因果化身的高手虽不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一个真我可以种下很多本我化身，一个本我化身又可以种下很多自我化身，而这些所谓的化身历经无数次轮回转世都拥有了独立的命格。
通常情况下，只要真我愿意，可以随时吞噬本我化身，只要本我愿意，也可以随时吞噬自我化身。
而被吞噬的化身，其意识也会融入真我之中。
对于真我来说，再多的本我意识，再多的自我意识，只要吞噬之后，也就如同一段记忆，仅此而已，真我或多或少也会受到本我、自我意识的影响，但影响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
世事无绝对。
并不是说真我意识一定能够吞噬本我意识，也并不是说本我意识一定能够吞噬自我意识。
如果自我意识足够强横的话，也会吞噬本我意识取而代之，如果本我意识足够强横的也会吞噬真我意识取而代之。
这种事情在古今天地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至少，老乞丐就知道荒古一位老前辈，就曾以自己的真我种下本我化身，结果最后吞噬的时候，非但未能将本我化身的意识吞噬掉，反而还被本我意识的化身给吞噬了，这样以来，本我化身就会取而代之成为他的真我，而他原本的真我只会成为现在真我的一段记忆。
正如黑水娘娘所说的那般，即使幽帝真是亘古无名的因果化身，亘古无名想要吞噬古清风的意识，也未必就能成功，说不定古清风会反其道而行，将亘古无名的意识吞噬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猛然。
老乞丐想起一句话来，忍不住大声喝道：“亘古浩劫天地衍，无尽轮回转世现，前世今生因果见，谁命由谁需看天！”
说到这里，老乞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呢喃道：“亘古无名要在姓古那小子身上赌一把，赌的该不会是到时候她能不能吞噬那小子的自我意识？”
“是了！一定是！”老乞丐兴奋的点头道：“或许这就是姓古那小子身上最大的变数，大到亘古无名也没有把握最后能否吞噬那小子的自我意识。”
旁边的黑水娘娘微微摇首，道：“你以为到时候想要吞噬幽帝自我意识是只有亘古无名吗？”
“不然还能有谁？”
老乞丐心中一动，不由想到古清风身上那些个神识魔念，一个上穷碧落下黄泉，一个吞天噬地血饕餮，一个阿鼻无间恶修罗，这三位一直蛰伏在古清风身上，绝对不会是找个地方凉快，说不定就是在等待时机，当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之后，趁机吞噬古清风的自我意识。
“等等！”
老乞丐又一想，嘴角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了两下，道：“老夫现在才想起来，那小子身上还有一个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
如果碧落黄泉，血饕餮，恶修罗这三位原罪之子的神识魔念蛰伏在古清风身上的目的不单纯，那么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蛰伏在古清风身上的目的就更加不单纯了，而且比之三位原罪之子的神识魔念，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更加恐怖。
“看来那小子问鼎原罪真主之后，面对的不仅仅是亘古无名，还有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这就有些糟糕了，就算那小子扛得住亘古无名的吞噬，也不见得能扛住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啊。”
黑水娘娘插话道：“你忽略了一个最可怕的存在。”
“什么意思？还能有谁？谁还能比亘古无名更可怕？谁还能比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更可怕？”
“你莫要忘记，幽帝如若真的问鼎原罪真主，那么他面临的还有一个原罪的意识。”
“老天爷啊！”
老乞丐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惊声喊道：“老夫怎么把原罪的意识给忘了！”
第2489章 希望
原罪有意识吗？
答案是肯定的，一定有。
荒古时代那位屠灭三千大道，开启无道时代的无道尊上就是原罪的意识所化。
而古清风一旦问鼎原罪真主，必然也会面临原罪意识的吞噬。
原因很简单。
原罪选择真主并不是说，原罪选择谁做真主，谁就是原罪的主人，谁就能主宰原罪，恰恰相反，原罪选择谁做真主，非但不是原罪的主人，很大的可能会成为原罪的傀儡，确切的说连傀儡也算不上，因为意识被吞噬之后，对于原罪来说，你的存在只是一段记忆，仅此而已。
与其说原罪在选择真主，倒不如说原罪在寻找一具合适他的化身。
而且为了寻找一具合适的化身，原罪可以说撒豆成兵。
夸张吗？
不！
一点也不夸张。
古今天地，但凡原罪之人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原罪的化身，不管是丧失意识的原罪报应身，还是重新孕化出意识的原罪法身，哪怕是原罪自身，包括原罪本身，无一例外都是原罪的化身。
如果原罪的意识是他的真我本尊的话。
那么所谓的原罪本身就是他孕化出来的本我化身。
而所谓的原罪自身则是他孕化出来的的自我化身。
至于原罪法身或许就是他孕化出来的虚妄化身。
那些所谓的原罪报应身，连原罪之我都没有，充其量只能算原罪孕化出来的傀儡化身。
换言之。
不管是原罪变数，还是原罪之子，也不管是原罪自身，还是原罪本身，一旦问鼎原罪真主，谁也绕不开原罪真我意识的吞噬。
既然如此，为何古往今来还有那么多高手侵染原罪，图谋原罪真主？
答案有三。
其一。
大多数人都以为只要问鼎原罪真主，就可以成为原罪的真正的主人，就可以主宰原罪本源，成为无道尊上。
其二。
随着在原罪这条路上越陷越深，从原罪报应身，到原罪法身，再到原罪自身，乃至原罪本身，或许他们已经意识到即使最后问鼎原罪真主，也绕不开原罪真我意识的吞噬，但却已经迟了。
只要踏上原罪这条路就再也无法回头，一世是原罪，生生世世皆原罪。
比如老乞丐，虎力大仙，青木老仙等等诸多归墟的原罪老祖们都是如此，他们不是不知道即使问鼎原罪真主，也绕不开原罪真我的吞噬，奈何已经没有退路，唯有期待他人问鼎原罪真主。
其三。
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是想赌一把的，知道绕不开原罪真我的吞噬，却依旧图谋原罪真主，他们赌的就是问鼎原罪真主之后，与原罪真我意识死磕到底，要么你吞噬我，要么我吞噬你，不成功便成仁。
尽管问鼎原罪真主之后，反吞噬原罪真我意识的希望很渺茫，不过，总归是有希望的，只要有希望，哪怕一丁点希望，很多志向远大的存在都想赌这一把。
在他们想来，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与其如此，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去赌一把，输了也就输了，可万一要是赌赢了呢。
老乞丐不想与原罪的真我意识死磕，他也没有信心吞噬掉原罪的真我取而代之，一丁点也没有，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古清风身上，以他对古清风的观察，觉得古清风无论是骨子里的那种孤傲与不屈，还是意识中的执着与倔强，还是很有希望逆天改命反吞噬原罪真我的。
只是后来古清风身上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这让老乞丐对古清风的信心直线下降。
面对一个原罪真我，古清风的赢面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太小。
可如果再加上一个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古清风的赢面那就太小太小了。
更让老乞丐纠结的是，如果古清风真是亘古无名种下的因果化身，那么到时候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之后，面对的不仅仅是原罪真我，还有大道之外，以及亘古无名。
这三种存在那可是一个比一个恐怖，如果古清风是一只兔子的话，那么这三种存在就是虎豹狼，面对其中一只，古清风的赢面就已经很小了，若是同时面对三只，古清风还有赢面吗？恐怕刚刚问鼎原罪真主，古清风的自我意识就会被三种存在吞噬的连渣都不剩。
那么到时候原罪真主，要么是原罪的真我，要么是大道之外，要么是亘古无名。
如果是亘古无名的话，毫无疑问，她一定会趁此机会彻底屠灭原罪。
原罪本源溃散，他们这些所谓的原罪之人会不会随着原罪本源溃散而溃散，目前尚且不知，就算不会随着原罪本源溃散而溃散，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大道那些老祖也定然容不下他们，甚至为了彻底除掉原罪，以防原罪复苏，可能他们这些原罪之人一个不留都会遭到抹杀。
至于大道之外问鼎原罪真主又有什么目的，老乞丐不知道，也想象不出来。
若是原罪的真我意识最后问鼎，他们这些所谓的原罪之人结局恐怕也不会太好，因为他们这些原罪之人之所以存在，完全是因原罪要选择一具合适的化身，如今合适的化身已经找到，那么他们这些原罪之人也就没有了任何用处，非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对原罪真我来说还是一种威胁。
毕竟古今天地有那么多原罪之子，还有那么多原罪变数，原罪本身以及原罪自身，这些存在都可能威胁到原罪真主。
用脚趾头想象也知道原罪真我霸占了古清风的肉身之后，定然也会将所有原罪之人抹杀或是吞噬掉，只要侵染过原罪，哪怕是丧失意识的原罪报应身恐怕也逃不过。
想来想去，唯有古清风自己问鼎原罪真主，他们这些原罪之人才能保住一条小命。
古清风没有野心，即使问鼎原罪真主也是逼不得已，正因为如此，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之后，不会去抹杀其他原罪之人。
问题是，古清风能问鼎原罪真主吗？
怎么看怎么觉得希望渺茫。
老乞丐现在只期望古清风不是亘古无名种下的因果化身，这样以来，没有了亘古无名的威胁，古清风问鼎原罪真主的希望还大一些。
第2490章 虚妄传说
原罪。
到处都是原罪之息。
漫天尽是。
漫天的原罪之息如同云雾般笼罩着整个离宫虚空，又如无尽乱流般在变化着旋转着。
原罪之光犹如昏暗的夜空中偶尔闪烁的星辰一般，而且伴随着原罪之息越来越强烈，闪烁的原罪之光也越来越多。
放眼望去，甚至能看见几朵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原罪之花在虚空中为之绽放。
但凡在离宫虚空中的人几乎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离宫虚空的本源即将出世。
确切的说，是荒古九宫的本源即将出世。
因为不仅仅离宫虚空是这样，坎宫，震宫等九宫皆是如此，有人在吸纳着原罪之息，也有人在吞噬着原罪之光，还有人在争抢着原罪之花，然而，更多的人都在等待着荒古九宫本源的出世。
究竟荒古九宫的本源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无人知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荒古九宫本源隐藏的秘密一定与原罪有关。
有人说荒古九宫的本源或许藏着原罪真血。
也有人说荒古九宫的本源藏的不是原罪真血，而是比原罪真血更加强大的原罪之灵，若非如此的话，荒古九宫不可能漫天都是如此浓郁的原罪之息。
虚空中。
古清风与大行癫僧一边闲逛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去哪里？
做什么？
古清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内心现在只有一种感觉，一种似曾相识息息相关仿若命中注定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随着整个离宫的原罪之息越来越浓郁，他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仿佛离宫的本源在召唤他一样，更像离宫本源之中藏着一件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这种感觉很熟悉。
当年原罪真血出世的时候，古清风就是这种感觉。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感觉比之上次更加强烈，让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行，你说离宫本源中究竟蕴含着什么玩意儿？”
“这个……不好说。”大行癫僧蹙着眉头，望着漫天的原罪，也望着变化无穷的离宫，说道：“老衲先前猜测可能是原罪真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离宫本源中蕴含的可能不是原罪真血，或许是传说中的原罪之灵。”
“原罪之灵又是什么玩意儿？”
古清风从大行癫僧那里听说原罪之息，也知道原罪之光，原罪之花，还有原罪之精，倒是原罪之灵还是头一回听说。
“要说原罪之灵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老衲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话锋一转，大行癫僧突然问道：“关于无道尊上的一个传说不知你小子听说过没有。”
“什么传说？”
“传说中当年无道尊上开启无道时代的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有一种说法是无道尊上被古老族人联手抹杀了，还有一种说法是，当年无道尊上为了强行开启无道时代，拼劲全力，最后导致油尽灯枯灰飞烟灭了，究竟哪一种说法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顿了顿，大行癫僧继续说道：“有人说，当年无道时代开启之后出现的原罪之息，是乃无道尊上的威势所化，出现的原罪之光，是乃无道尊上的执念所化，出现的原罪之花，是乃无道尊上的神通所化，出现的原罪之精，是无道尊上的精神所化。”
“说是当年出现的每一滴原罪之血，都是无道尊上身上流淌的血，而原罪之灵则是无道尊上的灵魂所化。”
闻言。
古清风感到惊疑不已，道：“还有这种说法？”
“老衲也只是听说，不知真假。”
关于无道尊上，古清风也曾听过一个传说，说是无道尊上死之后，肉身化作了诸多虚妄之身，灵魂则化作了诸多虚妄之我。
仔细想想，其实这两种说法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事实证明，传说是真的。
古今天地这么多原罪之人，不管是报应身，还是原罪法身，还是自身以及原罪本身，每一位都是原罪的虚妄之身。
而且每一位原罪之人，除了拥有原罪的虚妄之身之外，也都拥有原罪的虚妄之我。
比如那些所谓的原罪本身，所谓的原罪自身，还有所谓的原罪法身，包括原罪之子，以及原罪变数，在古清风看来都不过是原罪的虚妄之我而已。
虚妄虚妄。
何为虚妄。
虚假的，不存在的便是虚妄。
他们这些原罪之人，自从侵染原罪踏上这条路之后，从原罪报应身开始迷失自我，直至原罪法身又重新孕化出自我，而重新孕化出的自我，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是原本的自我，而是原罪的自我，确切的说，当成就原罪法身之后，你就已经不是你自己了，而是一个虚假的你自己，身是，人是，灵魂也不例外。
这不是虚妄又是什么？
虚妄的原罪之身，虚妄的原罪之我。
“古小子，如果离宫本源真的蕴含原罪之灵，到时候你怎么办？抢还是不抢？”
“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古清风笑道：“还是你认为，只要我躲的远远的，一切就相安无事？”
大行癫僧顿时哑然，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确实。
对于古清风来说，问题的根源不在于抢与不抢，即使他不抢，原罪之灵恐怕也会找上他。
古清风连原罪真血都无法抗拒，又怎能抗拒得了原罪之灵。
“老衲本来还想着，你小子可以避免一战，现在想来，这一战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
“怎么着，你认为他们还会找机会抹杀我？”
“不！不是他们，经过刚才那么一翻折腾，大道那边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而且这一次荒古九宫的本源出世，大道那边也根本无需出手，他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大行癫僧感叹道：“很多图谋原罪真主的存在，一直都在等待荒古九宫本源的出世，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最大的一次机会，更是一次不成功便成仁的机会，毫不夸张的说，他们能否问鼎原罪真主，就看这一次机会了。”
“届时，这古今天地，归墟的原罪老祖，荒墟的原罪老祖，藏在暗处的原罪之子，神秘莫测的原罪变数统统都会浮出水面，不惜一切代价争抢荒古九宫的本源！”
第2491章 无月现身
“究竟有几多原罪之子，又有几多原罪变数，几多原罪老祖在图谋原罪真主，到时候都会大白于天下，甚至他们是不是因果化身，又是谁的因果化身，可能都会浮出水面。”
“这话怎么说？”
如若荒古九宫的本源出世，图谋原罪真主的存在纷纷都会露面，古清风可以理解，倒是他们是不是因果化身，又是谁的因果化身也会浮出水面，古清风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想不明白。
“老衲刚才说过，图谋原罪真主的成败在此一举，他们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争抢，到时候避免不了死伤。”大行癫僧解释道：“老衲相信，不管是谁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种下的因果化身就此而亡，生死关头，他们一定会露面，到时候恐怕就算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
“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话音落下，古清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虚空止步，转身张望过去，与此同时，大行癫僧也察觉到有人正向这边赶来。
很快一道人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是一位女子。
一位绝美女子。
女子出现，如伫立在云中雾里一般，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其身流露出的灵息更是异常强大，威势惊人，宛如女皇亲临一般，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不管是古清风还是大行癫僧二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女子是乃上承天命之人，而且上承的还是天命皇权，换言之，女子是一位大道女皇，二人也都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将古清风从虚空中揪出来的无月娘娘唐姮姀。
看见这女子，古清风却是笑了，道：“哟呵，这不是无月娘娘嘛。”
尽管古清风对唐姮姀的印象只是停留在上古时代年少时期，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笑道：“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啊，而且看起来比当年更加有味道了。”
旁边。
大行癫僧对古清风一阵鄙视，这无月娘娘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且又布局在古清风身上种下因果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刚才更是将古清风拽出来令其陷入险境，古清风这个家伙不提防着点也就罢了，现在他娘的一副色眯眯的表情盯着人家，还出言调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厮真的见到老情人了呢。
“要不要找个地方喝两杯，叙叙旧？”
“呵！”
无月娘娘发出一声嗤笑，道：“你倒还是老样子，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不会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上古时代我从世俗界离开之后，你我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么多年过去，我难倒连一点变化也没有？”
“我们在今古时代也曾见过。”
“今古时代？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古清风仔细一想，道：“你是说在今古时代见到你那一抹残识的那一次？”
“不！”
“不是残识那一次，又是哪一次？”
古清风很认真的想了想，今古时代，他在世俗界重生之后，曾路过烟罗国碰到过唐姮姀的残识，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没有见过唐姮姀。
“我在今古时代也曾轮回转世过一次，而且依旧是那个世俗界，依旧是烟罗国。”
无月娘娘盯着古清风，言语平淡，说道：“那一次轮回转世，我曾化名唐曼青。”
“唐曼青？”
古清风揉着下巴呢喃着这个名字，越听越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这时，旁边的大行癫僧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喝道：“唐曼青也是你的转世之身？”
无月娘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古清风看向大行癫僧，问道：“唐曼青是谁？你认识？”
“你小子难倒忘了？”大行癫僧噎着喉咙说道：“烟罗国有一个郡主就叫唐曼青，当年烟罗皇室有难，你小子还出手帮他们化解危机来着。”
听大行癫僧这么一说，古清风渐渐想了起来，当年自己涅槃重生之后，路过烟罗国之时，的确结识了一位烟罗郡主，好像就叫唐曼青，印象当中好像还与唐曼青发生过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只是让古清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唐曼青竟然是唐姮姀的转世之身？
他望着对面的无月娘娘，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唐曼青真是你的转世之身？”
无月娘娘回答的很干脆，“是。”
“这可真是……”
古清风摇摇头，无奈苦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片刻之后，才禁不住一声叹息。
云霓裳，红袖，欧阳夜是乃轮回转世之身。
无幽娘娘，风逐月，曼荼梵是乃轮回转世之身。
而且她们的轮回转世之身每一位都与古清风有因果。
不曾想，唐姮姀竟然也是。
他问道：“你轮回转世了多少次？”
“太多太多了，多的数不清。”
“好吧……”古清风再一次感叹，道：“你历经无数次轮回转世布局因果，只为抹杀我？”
“是。”
“既如此，为何不见你对我动手？”
“我说过，轮回转世之后，我的前世记忆并未苏醒。”
“现在呢，现在前世的记忆已经苏醒了吧，为何不动手呢？”
“如果我能杀的了你，你又怎能活到现在。”
“是嘛。”古清风笑道：“看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
虽然无月娘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布局因果历经无数轮回只为抹杀古清风，但古清风并不这么觉得，他先前与大行癫僧讨论过这个问题，觉得大行癫僧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大行癫僧说无月娘娘既然能够历经无数次轮回转世来布局因果，那么说明她的推演本事极其强大，强大到超出想象，她一定推演出杀不了古清风，所以才会布局因果，如果古清风可以抹杀的话，无月娘娘根本无需布局因果，只需等古清风出世，然后直接将其抹杀便是，又何须历经千辛万苦无数次轮回转世来布局因果。
可到底无月娘娘布局因果究竟是为何，他不知道。
既然无月娘娘不想说，他也懒得去问这个问题。
“这次你现身找我，该不会是来叙旧的吧？”
第2492章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无月娘娘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回应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
“可以啊！没问题。”
古清风很爽快的一口答应，笑道：“就冲你历经无数轮回转世只为在我身上种下因果这份情义，别说问几个问题，就是问几十个，几百个，乃至成千上万个问题都行。”
这话听起来像是讽刺无月娘娘，其实不然，古清风并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
他一直都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只在乎今生，至于前世与来世，他懒得去想，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注重过程的人，原因与结果，他根本不在乎。
所以。
无月娘娘为何历经无数轮回在自己身上种下因果，他不知，也不想知道。
无月娘娘在自己身上种下因果又是什么目的，他同样不知道，同样也不想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与无月娘娘相识一场，两人之间有没有感情暂且不说，至少带给古清风一份儿青春年少的回忆。
而这对于古清风来说就足够了。
发现无月娘娘盯着自己沉默不语，古清风笑道：“你想问什么？”
“你……当真不会问鼎原罪真主吗？”
“当然。”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会就不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更何况先前我不是已经说了嘛，我对原罪真主没有兴趣，哪怕一丁点也没有。”
“仅仅是没有兴趣吗？”
“不然呢？”
无月娘娘又问道：“如果……原罪选择你问鼎真主呢？”
“原罪选择我，我就听原罪的啊？若是命运选择我，那我岂不是也要听命运的？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这人从来不信命运，我只信我自己。”
“你的意思，即使原罪选择了你，你也会拒绝，对吗？”
“没错。”
无月娘娘继续追问道：“如果到时候你也无法拒绝呢？”
“如果原罪选择了我，而我又无法拒绝的话，那没法子，只能听天由命了。”古清风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轻描淡写的说道：“虽然我这个人不信命，但该认命时还是会老老实实认命的。”
“你可知当你问鼎原罪真主之时，或许就是你的意识被吞噬之日。”
“这个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古清风笑言道：“人家原罪折腾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给自己选一个主人。”
“如果你问鼎原罪真主之时，面临的不仅仅是原罪的吞噬呢？”
“还能有谁？”
古清风仔细一想，哑然失笑，摇摇头，道：“我倒是忘了自己身上还住着三位原罪之子呢，哦对了，除了三位原罪之子，还有一位大道之外的存在呢。”
无月娘娘又道：“如果也不仅仅是三位原罪之子与大道之外呢？”
无月娘娘的话，让古清风有些不明白，仔细想想，自己身上似乎除了三位原罪之子与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之外，也没有其他存在了。
古清风看向大行癫僧，大行癫僧也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吧。”
“你……”无月娘娘像是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你或许是别人种下的因果化身。”
“这个问题嘛，想倒是想过。”
古清风的确想过，而且很早之前就想过，打从当年听过‘亘古浩劫天地衍，无尽轮回转世现，前世今生因果见，谁命由谁需看天’这句话后，他就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据说，在荒古之前，很多人都曾布下因果化身，从而图谋原罪真主。
古清风也曾怀疑过自己或许也是别人为了图谋原罪真主布下的因果化身。
所以，当年他才踏上求索因果之路，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真正的自己，也就是所谓的真我。
不止是他。
未央魔帝任天行，逍遥大帝莫问天都有此怀疑，尤其是逍遥大帝莫问天，他这一生都在寻找真我。
与他们不同的是，古清风当年刚刚踏上求索真我之路，然后就放弃了。
倒不是遇见了困难，也不是求到了真我。
放弃的原因很简单。
他是个人懒人，而求索真我，需要不断的揭开一道又一道的因果链，从果寻因，再从因寻果，如此反复，也不知哪里才是尽头，古清风懒得这么折腾，有那点时间还不如喝点小酒来的自在。
最重要的是，古清风后来想开了，觉得求索真我，并没有什么意义，就算最后求到真我又能如何，无非是三种结果。
要么被真我吞噬掉，你的人生成为真我的一段记忆。
要么你与真我互相融合，互相影响，互相成为彼此的一段记忆，你就是真我，真我就是你。
要么你吞噬掉真我，真我的人生成本为你的一段记忆。
对于古清风而言，这三种结果他都不想要。
第一种结果不用说，被真我吞噬之后，这辈子彻底完了。
第二种与真我融合，虽然你也成了真我，真我也成了你，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至于第三种结果，若是吞噬掉真我，你也就成了真我，你或许还是你，也或许不是了，究竟吞噬掉真我之后，自己还是不是自己，古清风不知道。
可在古清风看来，与其瞎折腾，还不如不去求索。
人嘛。
活的简单点就行了，没必要活的那么累。
难得糊涂！
这时。
无月娘娘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若你真是别人的因果化身，那么当你问鼎原罪真主之后，他也会来吞噬你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玩了。”
“好玩？”许是没想到古清风会这么说，无月娘娘很是惊讶。
“反正我身上的三位原罪之子与大道之外早已虎视眈眈，当我问鼎原罪真主之后，也必然绕不开原罪的吞噬，也就是说，一旦我问鼎原罪真主，他们四种存在都想吞噬我，既然如此，也不差一个所谓的真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谁有能耐谁吞噬，谁能笑到最后算谁有本事。”
第2493章 头皮发麻的惊吓
“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嗯？
无月娘娘的话传来，古清风颇感疑惑，问道：“那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当真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是谁的因果化身？”
无月娘娘再次追问，古清风摇摇头，这个问题还真没有认真想过，他盯着无月娘娘，上下打量了一翻，道：“怎么着，听你的话音，难不成你知道我是谁的因果化身？”
“我不知。”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古清风很清楚无月娘娘此次现身绝对不是来与自己叙旧的，而且她话里话外一直提到自己是因果化身，似乎意有所指。
“如果这天地间有一个人知道你是谁的因果化身，那么这个人一定只会是你，若是连你自己都不知，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
“可我怎么觉得你这像是话里有话啊。”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是别人的因果化身，对方未必就一定是为了图谋原罪真主。”
“若是不为图谋原罪真主，那还会为了什么？”古清风笑道：“总不会指望我这么一个最大的原罪变数去守护天地大道吧？”
有人种下因果化身为图谋原罪真主，也有人种下因果化身为守护天地大道。
只不过，对于古清风来说，他觉得自己不管是谁种下的因果化身，应该不大可能是为了守护天地大道。
毕竟他的存在是乃最大的原罪变数，一旦真的问鼎原罪真主，极有可能会被原罪吞噬，到时候必然屠灭三千大道，开启无道时代。
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傻，种下自己这么一个因果化身去守护天地大道，因为希望真是太渺茫了。
就算等自己问鼎原罪真主之后，对方把自己这个因果化身的意识给吞噬了，那么还有碧落黄泉、恶修罗、血饕餮以及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对方敢保证能够也把他们吞噬吗？更何况还有最可怕的原罪自己的意识。
对方费尽心思种下自己这么一个因果化身就为了去挑战那么微乎其微的希望？
这显然不大可能，但凡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这就好比不会有人倾家荡产孤注一掷去赌一个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几率一样。
“如果我告诉你，对方种下你这具因果化身，既不为图谋原罪真主，也不为守护天地大道，而是为了毁灭原罪呢。”
无月娘娘的声音传来，顿时令古清风心头一怔，尤其是毁灭原罪四个字，宛如惊雷炸响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
毁灭原罪四个字不禁让古清风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大行癫僧说过的事情。
他还清晰记得，大行癫僧怀疑，今古时代的原罪浩劫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是命运为了彻底抹杀原罪而布置的阴谋。
大行癫僧说这次原罪之所以选择真主，不是原罪自己想选择真主，而是逼不得已不得不选择真主。
说是当年在荒古时代，虽然无道尊上灰飞烟灭，无道时代也随之溃散消失，但并不代表原罪本源溃散，也不代表原罪不会再次卷土重来，更不代表无道时代不会再次开启。
好在荒古时代终结之时，原罪本源也陷入沉睡之中。
所以命运便趁此机会，布下诸多因果，包括荒古时代将一些原罪老祖打入归墟，今古时代又将他们放出来，还有一些原罪之子，乃至原罪变数，可能都是命运布下的棋子，目的就是为了制造出今古时代的原罪浩劫，逼迫原罪本源选择真主。
因为现在原罪本源正在沉睡，唯有选择一个真主化身方能出世，也只有选择一个真主化身才能屠灭三千大道，才能开启无道时代。
这个时候的原罪本源也是最虚弱的时候，而命运看中的就是这次机会，只要等原罪选择了真主化身，才能将其彻底抹杀，永除后患。
起初，当大行癫僧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古清风并不怎么相信，可后来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大行癫僧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大行癫僧说归墟为何早不溃散晚不溃散，偏偏在今古时代溃散，这一定是命运为了今古的原罪浩劫而造的势，命运一定知道那些原罪老祖冒出来之后，定然兴风作浪从而推动原罪浩劫的发生。
大行癫僧还说荒古之后，古今天地有那么多原罪之子，又有那么多原罪变数，为何命运装作没有看见，对他们不管不问，任其成长，就连古清风这么一个最大的原罪变数，命运都视而不见。
为何？
这一定是命运故意布的局，下的棋子，既为今古的原罪浩劫造势，也为制造假象，引原罪选择真主。
无月娘娘说，古清风如果真是别人种下的因果化身，或许不为图谋原罪真主，也或许不为守护天地大道，而是为了毁灭原罪。
现在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古今天地，谁最想毁灭原罪？
毫无疑问，大道那边都想毁灭原罪，不过，他们也只能想想而已，根本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毁灭原罪。
如果今古浩劫是一个阴谋之局的话，大道也布置不出来如此浩瀚的阴谋之局。
因为布置这个阴谋之局，需要安排太多太多数之不尽的因果。
纵观古今天地，有本事布置这个阴谋之局的，唯有命运。
想起命运，古清风脑海中立即冒出来亘古无名的名字。
再一联想无月娘娘说的话，古清风顿感头皮发麻，因为他想到一个可能，自己或许是亘古无名种下的因果化身。
好家伙！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着实把古清风吓了一条，后脊梁都感觉冷飕飕的。
与此同时，旁边的大行癫僧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惊喊道：“无月娘娘……你……该不会是说……古小子可能是……可能是亘古无名种下的因果化身吧？”
无月娘娘并没有回应，就在大行癫僧刚刚开口询问的时候，如在云中雾里一般的无月娘娘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如同烟消云散般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古清风与大行癫僧谁也没有追赶，二人都被无月娘娘的话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