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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我的1979txt下载     我的197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不喜勿喷,右上角有xx

纯属练笔,个人爱好,不喜勿喷,右上角有xx,谢谢

    我想知道这神马情况,推荐噗噗往上涨,收藏唰唰往下掉,这分明粉转黑的节奏,我也是醉了!

    不过还是谢谢大家,目前公众榜第三。

    弯腰鞠躬以下筒子们:

    kevinliu11...

    vi徐总

    中年建筑师

    benson11

    看书小鱼~~~~

    朱率学徒

    窗口下的流氓

    mine9

    霸道总裁1992

    隔壁老邱

30、吐槽也是一门艺术……

    今天是双休,何芳、赵传奇倒是有时间,平常俩人都直接到学校门口的修理房里面,何芳除了上课倒是难得见到李和,今天遇到送东西的苏明,就想着过来凑个热闹,赵传奇也没反对,俩人就跟着苏明过来了。

    李和笑嘻嘻的用东北特色的儿化音,道“大妹子....子..,你今个儿咋...咋....有时间过来了?“

    对比其他方言,说东北话的银要是磕巴,还会有效果加成,任何人只要在口音里捎带上这个特征说出来的话马上一股大碴子味

    何芳顺手从地上握了个雪团朝李和砸过去,“别革这嘎答晒脸,没大没小,我可比你大,要喊姐。难怪我听永奇说你晚上都不回去了。这里居然有火炕?“

    说完直接进了堂屋,整个人扑在火炕上,脸贴着暖暖的炕,”哎呦我的妈呀,这大火炕可想死我了,都快冻秃噜了。“

    闻着竹席清新的味道,还有火炕久久不愿意散去的泥土的味道,突然好想中国遥远最北边的那个村庄,那间老屋,那铺暖暖的火炕。

    李和,道”那你和永奇上炕上暖和暖和,我去买菜,喝二两,整个硬菜,晚上给你们补补“

    赵永奇还要客气,就被何芳插断,”赶紧跪安吧,吃大户这也是优良传统“

    说完就直接脱了鞋子,腿盘炕上了。

    李和转身刚出堂屋,苏明倒是个有眼力价的,直接道”哥,我去吧,肯定不会买差的“

    李和,道“好,五花肉买3斤,再买点排骨炖汤,买条粉条,其他你看着什么新鲜的有没有,有就拿。上回你不是说,你家什么亲戚喜欢山上打兔子野猪什么的,有的话,不怕花钱,尽管拿。酒不需要拿了,我这里还有几瓶黄酒和白酒”

    苏明应了声好,就腾腾的跑出去了。

    李和给两人倒水,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俩用紫砂壶,要是摔了可是赔大发了,自从倒腾破烂以来,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可摔坏了也是钱啊,每天有时间都会泡杯茶,得瑟的很。最后还是一咬牙,还是洗了两个紫砂壶,泡好茶,放在炕头的桌子上,道“二位爷,小的给你上壶茶”

    两人也没客气,直接把茶壶抱在手里暖手,毛手毛脚的,看的李和眼皮直跳。亲啊,紫砂壶啊,那是紫砂壶,你俩可要悠着点,都是至少人家养了几十年的老壶。

    何芳咀口茶,咂摸出味,舒服的不得了,浑身暖洋洋的,”小李子,你这日子,比神仙还要了得。你个瓜娃果然有前途。要是再来点瓜子花生,就更美了“

    赵永奇慌忙咽下茶水,接话,道”就是,就是小李子,你瞧瞧你这日子,来个皇帝也不换“

    ”嘿,不带你俩这样的,来蹭我饭,还来消遣我,别拿暴发户不当老板“李和这话把何芳、赵永奇笑岔了,对这种笑点低的人,李和也深感无力。

    何芳突然一拍脑袋,”你瞧着我这脑子,坐这么长时间,把正事忘了。其实是来给你送电报的,早上送到学校你人不在,怕你家里有什么事,耽误住,这不眼巴巴的给你送来了。你还以为,稀罕你这顿饭啊”

    李和接过信封,不过对这话呲之以鼻,难道那苏明是死人,不会拿给苏明带回来啊。拆开信封,拿出电报,看了内容居然有50多字,重点就是一个,李隆和段梅定亲了。

    李和走的时候是交代电报内容要写清楚,不要省钱,可没让这么败家啊,打电报一个字2毛钱呢,本来几个字就完事了,这小子霹雳巴拉一大堆。

    李和来校之后,只给家里拍了一个电报,报了一个平安,后面就没联系了。可不像以后没事还能打个电话,发个信息,通个视频。

    其实李和心里很欣慰,只要弟弟没有走上辈子的老路,他就没有白重生一回,哪怕这辈子赚不了大钱,只要家里和和气气,守着一亩三分地,也是花开福昌。。

    看着李和在那摇头,何芳问道“家里没什么事吧”

    赵永奇也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李和,李和毫不在意的把电报递给他们看,“没事,就是我家弟弟订了亲,给我打个电报通知下“

    何芳惊倒道”你俩不愧是兄弟俩,这阔气程度是一样的,这一封电报打了10块钱“李和家里的事,她和赵传奇基本上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这种鸡毛蒜皮,狗屁倒灶,谁家没点呢。

    李和白了一眼,对拎着大菜篮子进门来的苏明,道”速度蛮快的,放这里吧,等会我拿厨房,我来做“

    何芳倒是下了炕,撸起袖子,翻弄下了菜篮子”买这么多,五花肉可以炖粉条,这我拿手。这是冬捕鱼?估计这有七八斤,这附近哪里有湖面,我以为只在我们查干湖才有胖头鱼呢“

    ”姐,那我去的走运,这是密云水库那边运过来的,水库破冰,刚巧我去就遇到了,好多人抢着买,我挤到里面可是费老劲了,这弄这么一条。我还特意买了豆腐“苏明自夸道。

    何芳直接拎到了厨房,看了厨房一圈,油盐酱醋,调味品都足。

    麻溜的先给锅里加了点水防止烧干,然后蹲到灶台底下,卷了一把枯枝,塞到灶膛底下,划着火柴,小火苗一会就窜出来了,慢慢的往里面加大的树干树枝。

    不一会儿,灶膛火就旺了,里面几根粗柴,够用到熄灶了,不需要人管了,何芳就重新站台灶台上刷锅洗菜,看到李和进来,道“你们不要碍事,大男人毛手毛脚的,瞧我的就行,你们几个出去待着。”

    李和颇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何芳那么坚决,也就没撤了,从厨房拐角把米袋子搬出来,“那咱晚上就蒸大米饭”

    李和只得回了堂屋和赵永奇、苏明闲聊挂扯,没事还往厨房门口溜一圈。

    何芳那一大盆猪肉粉条端进来的时候,真是香喷喷的,“你们先喝酒吃,鱼马上就好了。小李子,鱼没做完,剩下的给你挂屋檐底下了”

    苏明道“姐,我去看着火,你是客人,哪能这样忙活”

    “听你何姐的吧,你的厨艺我不放心,咱先整几杯,她鱼就快整好了”李和打开瓶盖,给每人倒了一杯酒。最重要的是酒杯胎体轻薄,胎质洁白细腻,这落款可是成化,拿出来用李和都心疼。上次图书馆查过,这种青白瓷放古代都是一个值百金。

    几个人一杯酒喝完,鱼也端了上来,李和也给何芳倒了一杯酒,”暖暖身子,辛苦,辛苦。酒是长江水,越喝越貌美。咱碰一个“

    何芳也是个爽气的,夹了一口菜,端起来就闷了,把杯底亮起来”能在东北闯,喝酒要比别人爽“那得意的笑,分明就是喝酒谁怕谁。

    李和就是自找苦吃,奈何是自己挑衅起来的,也不不得不捏着鼻子喝完了。

    喝到天慢慢黑了,风把所有的寒气都逼了出来,屋内烧得炕,彷佛结了冰,吐不出丁点热气,几个人喝的差不多了,李和就拿了个铜鼎从厨房灶膛扒拉出来碳烧着,堂屋终于又有了一丝暖气。

    何芳一个人喝了一斤酒,脸色都没变,看着其他几个人红扑扑的脸,觉着自己做了胜利将军,“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就这么点酒量,以后少在我面前得瑟”

    李和无奈的,他也没少喝,可就抵不住何芳那么精神,看那样再加个半斤还没问题,只得道‘中,以后你是老大,我服了“

    何芳突然,道”李和其实我前天就想了,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呗,咱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和觉着酒劲冲的厉害

    “虽然这收旧电器,卖二手电器咱全城独一份,可毕竟每天送来的太少了。每天十几台,不存在忙不过来,都是些小毛病,很多都不需要换配件。为什么不扩大下收购量,这京城这么大,苏明可是跑不过来。而且你没发现吗,现在好多进口电器,日本的居多,都是崭新的,我们这个月都修了6台,其实都不是大毛病,只是人家不会用,大部分都是短路”何芳压着这话倒是有好几天了,今天索性一咕噜说了出来。

    李和,道“这我也知道,现在留学出去的越来越多,当然国外的电器也多。不过咱没这么多人去满城跑着收啊“

    何芳笑吟吟的,道”可捡破烂的多啊“

    何芳这话像打开了一道口子,旁边的苏明一猛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咱可以给其他收破烂的钱,让他们帮着咱们收啊“

31、气昂昂头戴簪缨

    这不就是所谓的渠道建设吧,李和作为理工狗技术宅,很少跟销售沾边,创业的时候不曾学过什么营销,顶多就是上游给订单他就做,作为配套单位,没为订单发过愁,只为生产能力发忧。

    李和有时自嘲自己半吊子管理水平、半吊子业务水平,专业事情都需要有专业人士来管,他向来有自知之明,这方面的事情很少插手。他平常也就拿个大方向,打通上下关系,不是通才,不是全才,诸葛亮这种类型的自古能有几个。

    李和想了想,对苏明道“那你辛苦点,试试看,咱手里有多少钱就暂时联系几个,找靠谱的人,守着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量力而行。给他们留多大空间,他们挣多少,咱留多少,你常外面跑,应该比我心里有数。”

    苏明一听李和也同意,脸上漾着笑意,搭着那喝完酒的络腮红脸,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偏偏还一副狗腿子模样“哥,我办事,你放心”

    李和又着重交代了苏明几句,看看外面漆黑黑的天,难为的看着赵永奇和何芳,赵永奇一个大男人留在这里无所谓,何芳虽然性格豪放,可毕竟是个姑娘,“要不你俩晚上留这里?这么晚了,公交也不好坐了”

    “呸,你赶我我都不走了呢,我就睡你这堂屋,你把碳拿给我,我炕里再加点,烧旺点。永奇就跟你睡吧”何芳自吃好饭就一直盘在炕上,抱着个茶壶嗦溜。

    可被子不够,堂屋的炕上只有一个毯子,苏明道“我把我小妹提留过来跟姐做个伴,再把她被子抱过来,一起挤一挤,不就好咯?”

    苏小妹也是贪图热闹的,人家是大学生呢,还漂亮高挑,自是崇拜的不得了。何芳也是个大气会使哄的,一翻一瞪眼,一会儿两个人就跟亲姐们似得,两人洗完脚,捂好脸,上床后叽叽喳喳热闹到很晚才睡。

    李和就带着赵永奇到另外一件空屋子,重新烧了炕,使了点热水,就一人卷了一个被窝筒,上面铺了厚厚的衣服,暖烘烘的睡了。

    改革的萌动,开放的探路,悄悄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改变着古都京城的面貌。一个流着奶和蜜的年代,元气大伤的中国正满血复活,格式化之后系统重装的国家机器开始高效运转,一切都是那么的朝气蓬勃、野心荡漾。

    一个腰厚膘宽的小年轻正划着火柴给苏明点烟”明哥,咱真不找朱大肠凿丫一顿?哥,你一句话,我保证凿他!跟他磕了!打的他哭爹喊娘“

    他说的朱大肠,就是上次把围着苏明打的朱胖子,一直混在外胡同,最近遇着苏明总是阴阳怪气的。

    苏明靠在墙上,仰着头悠悠的抽了口烟,贪婪的浸在阳光中,好不容易出个晴天,这旁边四个人还聒噪,有点不耐烦,”歇吧,跟老坷垃完叫啥劲,摆龙门阵都是跌份。他们是什么?是流氓,是小混混,晓得不?瓷器不跟瓦片斗的道理你不懂啊?瞧着那进出友谊宾馆的吗?穿西装,打领带,出入小轿车,那个阔气,咱要有志气,朝那里面看。别整天想些不入台面的“

    一个小年轻喏喏的,道”哥,那可是香港人,还有一些外国人,跟咱不一样“

    苏明没好气的直接拍了下他脑门子,”香港人也是黄皮肤,黑头发中国人,外国人也是一个鼻子两个人眼睛,也是人。人家能行,咱将来也能行。瞧你撒了吧唧的,也不读书,好好看书读报”

    下面几个人只得心里嘀咕,你自己才初中毕业,谁比谁强,可嘴上终不敢说。

    老话说,随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下假神,苏明跟着李和时间处长了,倒是把李和的气派学了个五成足,说出来的话都是鹦鹉学舌。

    苏明现在倒是越发气派了,手里有钱有粮,站哪里都是有底气,每天只要把人家送过来的电器和李和要的磁碟瓦罐做好归来,就算齐活了,可比之前满京城转舒服多了。

    这才多长时间每天都要至少要收个40多台,虽然挂个破烂王的名头不好听,可进口袋的钱是实实在在,那些个捡破烂的哪个见着苏和不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每天实打实的可从苏明手里落个五六块钱呢。

    有时令苏明苦恼的是,有几个进口的收音机电阻,电容,找不到替代配件,只能拆了,当做维修配件,那可都是钱呢。现在每天维修的有5个人,可还只是勉强忙的过来,毕竟也只有晚上下自习那会时间。

    苏明现在的日子那跟以前比是天上地下了,有时没事身边总是围着一帮小兄弟,走路都带风,可不敢告诉李和,他知道李和最烦这些江湖习气。跟在李和后面的几个人都是回城没工作,一直都是漫无目的的晃荡,打架骂街开瓢,家常便饭,自从认识了苏和,就跟在苏和后面跑个腿,卖个吆喝。苏和也是个爽气的,给钱花钱也大气,几个小年轻跑腿办事也特别爽利。

    自从李和把维修室的工具配置了一个大概,维修的效率成倍增加,万用表、电烙铁、松香、焊锡丝、吸锡枪、九号针头,这些东西哪一样又能少得了,就为了这点东西,也是想办法满城搜罗的,有的不属于常用品,一般百货公司根本没有。

    本来李和想把宿舍的陈硕和高爱国拉过来做帮手,提前让赵永奇去探了口气,两人倒是自持身份的很,李和只得作罢。

    何芳就把自己宿舍的两个姑娘拉了过来,李和手把手的跟在后面教“你看一下,这是一台小日本新出的数字调谐二波段收音机,am正常,fm无法收听,但有噪音。其实大部分原因人家买回来不知道怎么用,或者说有点傻缺,误插电源适配器,电压过高,碰巧当时正是在fm状态。知道怎么解决吗?”

    旁边的方云信心满满的道,“天线断了没有?fm频段必须有天线才行”

    李和摇摇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赵青,看对方处于懵逼状态,只得继续道“am收听正常,fm收不到台,fm比am多些元件其中多两只3dg18三极管很有可能其中坏了一只,检测集成块及外围元件。明白了没?”

    赵青和方云两人爽利的点了点头。

    李和松了口气,作为学霸,从来不会不懂装懂,他俩理论方面都是滚瓜烂熟,就是缺点实践了,晃悠悠到门口点了一根烟,靠在门廊上不知道干啥好。

    何芳用胳膊拐了拐赵永奇,低声问道“他这阶段什么状况,魂不守舍的,还经常往外跑,回来就唉声叹气的?'

    赵永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和连拔两根烟,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愁,他终于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熟悉的的身影,那曾日思夜想的笑脸,思念了无数次的温暖的拥抱。

    可就都在那一刻,他不知道怎么去搭话,难道说,喂,张婉婷,你上辈子是我老婆,我是重生过来的,你跟我走吧。

    李和每次只要没课,就守在外语学院宿舍门口,就为了等待那渺忙的偶遇机会,有些控制不住,思念泛滥成灾,愈演愈烈。

    每次偶遇只得远远的躲在她身后,恨不得冲过去大声骂:

    喂,张婉婷,你不要随便对男人笑啊,让人家误会怎么办

    喂,那个男的,你是谁啊,不要跟我老婆说话,小心老子揍死你

    喂,喂,张婉婷,你奶奶个熊啊,你怎么每次只吃个馒头啊,难怪一直是旺仔小馒头啊,能不能为了老子的性福多吃点啊

    就在这种患得患失中,李和每次都会极度不爽。

12点前一更

12点前一更

32、一夜北风紧 开门雪尚飘

    两辈子没有谈过恋爱,李和真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子啊,每次等在宿舍门口或者俄语教室门口,恨不得仰天长叹,谁能教我怎么跟我女孩子搭讪啊?李和都很苦恼,随便上去搭讪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怎么搭讪才不会让她觉得我轻浮?

    李和百思不得其解,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她媳妇的尿性他太了解了,第一次要有冲突了,就甭想有第二次机会了,这女人看着性子温和,人畜无害,笑呵呵,其实是个封建老顽固啊。

    逮刺猬!无从下口!上辈子的优点,李和现在怎么看着就成了她缺点。到了李和这个阶段,在男女之事上越来越干脆果断。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叫,越来越没了耐性。

    早已没有了二十出头年纪校园青葱时的浓墨重彩。没有时间也没了心思再去精心策划、装腔作势、婉转约会。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驻足停留。

    那荷尔蒙冲动那玩意,李和自认为久经战场,身经百战,理性通常也能战胜荷尔蒙,当然也不会假惺惺的说哥能经得起大保健的诱惑。

    李和现在也不再介意异性看待自己的眼光,比如他把头发剪成现在的非主流碎发圆寸,看起来像个劳改犯,并不帅气,妹纸也并不会喜欢,但他不会在意这些,也不会和人去解释。

    总之就是累,但是死了都要爱,李和要哭了,甚至想到让苏明去扮流氓,自己英雄救美。

    李和又一次匆匆的的来到外语学院,来之前还特意刮了胡子,用肥皂洗了脸,不过戴着那俗气带土渣味的狗皮帽子,蹲在俄语教室的花坛上,像个进城盲流。

    李和蹲那里一边抽着烟,一边还闲着没事随着教室里传出来的歌恩几句,拉吃危大里,牙不拉泥。依革路,就那客秋莎。

    “这位同学?你这俄语歌唱的比我们班很多同学唱的都好呢,你是我们学校的”明显跟李和说话,她不知道是该说同学还是同志了,看这流里流气的倒像社会的,可这俄语没点功夫可是学不好呢,学生的可能性比较大。

    李和抬头一看,一个女的站自己跟前,同样他也分不清是老师还是学生,因为年龄界限也不大,这一身整齐的打扮看着倒是老师,“哎呦,不好意思,声音有点大。我吧自小就喜欢唱俄语歌,看着教室里唱,就跟着不禁哼了两句。我是京大的学生”

    潜意思就是,我一个京大的学生因为热爱俄语歌曲,到你们这来蹭课了,总不能说我是到你这来泡妞的。

    李和厚着脸皮说自小喜欢俄语歌,也没脸红,他听她媳妇哼了一辈子,他媳妇那是早也唱,晚也唱,甚至和一帮子老太太跳广场舞都是这伴奏,李和就是个傻的,也早就会了。后来有什么活动,晚会,为了显示碧格,也会唱这首歌拿着摆腔调。

    “哎呀,那真不好意思,我都看你蹲这门口好几次了,差点误会你了。我姓赵,是俄语课的老师,你要是真喜欢,以后就直接进教室,旁听的也不止你一个。我们为了激发同学们学习俄语的兴趣,每堂课都会唱两首歌。”赵老师倒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有京大的学生来旁听自己课,说出去脸上也有光。而这学生自己在教室门口可不止一次两次看见了,今天是实在忍不住过来问的,他是来干嘛的,要是社会闲散,早就通知保卫科了。

    李和脸都高兴抽了,真是天上飞馅饼,千里送鸡毛,瞌睡送枕头,赶紧弯腰九十度,恨不得行朝拜了,本来这老师长相娇艳可以打7分,李和决定看在她人品过硬的份上,给个满分“赵老师,....我.叫李和....我.,真是太谢谢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赵老师笑着摆摆手,“没事的,李同学,跟我进来吧,给大家做个介绍,认识一下”

    李和跟在后面,暗骂自己不争气,那眼泪差点就挤出来了,还是演员的自我修养不够。

    赵老师走上讲台,深情的道”同学们,我想站在门口的这位同学大家应该不陌生,这位李同学是京大的学生,因为热爱俄语,不顾严寒,顶着风雪,站在教室外面只是为了旁听一点俄语,同学们,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自强不息,坚韧不拔的精神,这是努力学习冲向为四个现代化建设奋不顾身的精神。你们坐在温暖的教室里.....“

    直到教室里响起啪啪的掌声,李和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啊,他真想上去骂句,你个锤子!!这分明是给老子拉仇恨,你才喜欢俄语,你全家才喜欢俄语!!

    等到全班的眼神看着自己,李和知道,自己的表演自己的时间到了,还是中规中矩的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叫李和,京大的学生“

    教室里又是一阵啪啪啪掌声。

    赵老师手一直,”李和同学,自己找个位置坐吧“

    李和早就瞄准了自己媳妇的位置,可她坐中间过道,前后位置左边位置都被人占着,李和逼不得已,为了媳妇,只得厚着脸皮走到媳妇座位后面,跟旁边的男同学说,”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眼神不好,有点近视,可以在你旁边挤一挤吗?“

    教室里都是木制的背靠长条椅子,旁边的同学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不会在老师的课堂上出难题,都表现很善意的往左边挤了挤,好歹给李和腾了一个位置。

    至于课堂上讲什么,鬼才理呢,李和坐在媳妇后面桌位上,镇定不知贪婪的闻着媳妇身上传来的香味,可课堂上鼻子不能耸动太过明显,表情又不能太诡异,那个难受啊。

    看着媳妇那瘦歪歪的小脸,弱不禁风的身子,穿的也单薄了,李和心都要碎了。李和暗自祈祷,媳妇你要争气啊,你一定要看上我啊,老公带你过好日子啦。

    直到下课,教室人走完,大家都去食堂吃中午饭,李和也没和媳妇说上一句话,透过食堂的窗口看着媳妇就着免费汤,滋滋有味的啃着窝窝头,李和的眼泪水不知不觉的下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重生之后这么爱哭了,难得是重生的副作用?

    李和迷迷糊糊的走在回校的路上,抬头看着愈加急促的风雪,也好像没有了感觉,他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他突然感觉彷徨,就那样靠在一个墙垛上,不想走了,突然好累。

33、人若有情死的早

    李和一有时间依旧厚着脸皮跑到外国语去做旁听生,张婉婷坐哪里,他就屁颠屁颠的移到哪里,哪怕前后左右没位置了,他都想着硬加塞。张婉婷去哪李和眼光盯到哪,有时就直呆呆盯着张婉婷后背。

    张婉婷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有一天鬼神神差的坐到了最后一排,李和只得泱泱的坐到了前排,搁个几分钟回一次头,这简直**裸的侮辱大家智商啊,时间一长傻子都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李和终于取得了可喜的第一步成绩,张婉婷终于和他说话了,“李和同学,你为什么上课总是盯着我看?”

    李和几乎是方寸大乱,差点站着的勇气都没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答话,张婉婷却转身走了……天知道,他那时候的心情,是近乎绝望的痛苦。

    张婉婷也许是等了一秒,也许是两秒,或者三秒,最终只看到李和慌乱的眼神。

    李和看着张婉婷走了,想去追上去,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心里也有点兴奋,我老婆终于和我说话了,自认为有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夺取全国胜利不是梦。

    恋爱中男人的智商也是负数,就算绿色的帽子给你织了一个又一个,你还夸她手艺好。

    李和闲来无事又把他屋子的宝贝,重新做了下规整,这下两间卧室算堆满了,一些收上来的紫檀、沉香家具就直接放在院子屋檐底下,为了防潮,还特意地面铺了砖,上面用剪开的编织袋盖住。

    李和对没有弄到一些书画、古籍善本耿耿于怀,这玩意的确不好捡漏,只收了两幅字画,题名是狂草,印鉴也是不认识,看不懂也就只得放在床柜上。

    为了进出方便,李和就晚上直接睡堂屋了,卧室里摆的满满当当,实在是不方便再住了。

    ”喂,兄弟,电子表,要看看不?'

    李和刚准备进校门,就被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个子给拦住了,不过听到电子表三个字,眼睛发亮,赶紧点点头,他太急切需要一只手表了,不管好坏什么表,起码要随时随地知道时间啊,每天估摸着时间过日子,太难受了。

    小个子张头望了望周围,小心谨慎的把李和拉到旁边偏僻一点的地方,打开斜挎着的小包,让李和朝里面瞄了一眼,又递了一个给李和手里,低声道”哥们,你看下,都是香港最新款的电子表,颜色多,还漂亮“

    李和一看就是普通的塑料电子表,就是不怎么耐用,换电子还麻烦,**十年代简直泛滥大街小巷。聊胜于无,李和也没得挑剔,能看时间就行,'多少钱,我拿着,实在价“

    小个子伸直拇指和小指在李和面前晃了眼。

    ”60?哥们这成本你顶多就七八块钱,杀猪杀的也太狠了吧。20块钱要行,我就拿着。我拿2个“李和倒是被这暴利吓了一跳,这里面什么技术水准,自己能不清楚吗?

    小个子急了,“哥们,你太狠了,玩笑开大了,我这表还能防水的,正宗的香港产品,可不是普通表,低于55我就不能卖。再说你去百货大楼还有工艺卷呢,我这给钱就中”

    李和听这口音笑了,虽然这人普通话还算标准,可那味盖不了,“中吧,老乡,都是荷兰人,何必老乡捅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就拿一只吧,给你50“

    ”好,咱俩是半个老乡,我在荷兰下的乡,呆了8年,变声期受影响,现在就这口音了。你要啥颜色的,自己挑“小个子倒也没墨迹,张口包,让李和自己挑。

    李和就直接把刚才的那个拿在手里的黑色的戴手腕上,没再重新挑,数出50块钱递过去。“兄弟,拿着。不过好奇问一句,你这从哪拿的货?我倒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新款的东西”

    小个子高兴的接过钱,“我特意去深圳进的货,有朋友买的话,给我介绍,我还是给你这个价”

    李和一听就是说瞎话,想套话就要玩点套路了,“兄弟,那你跟我走,我有哥们在前面有个维修店,他应该要,我去给你介绍介绍,总比你守大门口强”

    小个子虽然有点顾忌,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跟在李和后面进了巷子口,当看到屋子里堆得几十台收音机、电视机的时候,心里震惊极了,自己这点小生意明星不够看啊。

    “哥,你来了啊”苏明正带着几个小弟在屋里规整东西,看着李和后面还带着一个人,倒是挺好奇,李和从来不轻易带人过来。

    李和点点头,又冲着苏明眨眨眼,转身对小个子,道“兄弟,你看我们这边也是做的这些收音机、电视机,你把手表拿出来给我这朋友看看,好歹有钱大家一起赚。”

    苏明看到李和的眼神当然明了,再看到小个子掏出的电子表,眼都绿了,好歹做生意这么长时间也有点定力。给小个子又是搬凳子,又是递烟,最后还吩咐小弟去倒茶,倒是把小个子受宠若惊。

    苏明把手表也直接戴在手腕上,没还价,当场就给了钱,小个子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苏明几个人闲扯了一会,感觉时机差不多,道“兄弟,你也知道,这生意一个人是做不完的,你有啥路子,大家一起做呗。我李哥刚刚说你在校门口卖,那才能卖多少,你看我这屋子里收音机没,电视没,虽然大多是旧的,可也比你这电子表贵了。可我从来就不差卖,有多少货,我就能卖多少”

    苏明的潜意思,小个子也是听懂了,蹲大门口卖掉价,就是做生意你还是差火候。也知道自己遇到了行家,再藏着掖着也没了意思,“其实我这也是帮人散货,上面有人,南方人管叫大水喉,主要卖科学计算器、手表还有好多衣服,衣服在秀水街有人练摊,手表、计算器都靠我们这样的散货,不过不好做,没几个人敢像我这样破罐破摔的,都怕担风险”

    李和倒是吓了一跳,精明人也是太多了,这特区还没弄呢,这帮南方人就敢到这来开路了。但是反过来想,真正的早期发财的一批人,不都是胆大泼天吗。

    比如这时候的温州人搞小作坊,剪辫子,卖针线,搞猪鬃,应该妥妥的有不少万元户,要不是后来的历史揭秘,现在这会有几个能知道呢。这个时候,你只要不明目张胆的雇帮工,一般人也就张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明,道“你多少价位拿过来的,要不咱一起合伙?”

    小个子光一个劲抽烟,推推吐吐,要是漏了人家低,就是不地道了,那个南方人哪里是好惹的。

    李和口袋掏了一百块钱,递给小个子,道”给我们介绍下那个南方人,这钱买条烟抽。这没问题吧“

    小个子高兴的接了,这个倒是没问题,那南方人找散货的,都要疯了,小猫两三只跟他后面,马上亏得连底裤都没了,”这个没问题,那个南方人旅社都住了一个多月了,楞是没卖出多少,下面也没几个散货的,我们也都是卖完货才给他钱,要是你们愿意给他卖货,他没有不同意的。价格你们自己跟他谈“

    这南方人也却是急了,散货的不好找,货又哪里好卖,像他天天蹲校门口,一下子能拿出五六十块钱的能有几个,遇到脑子不爽利的学生还嚷着说他这是投机倒把,要带自己去派出所。

    到百货公司那边门口蹲着吧,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遇到风吹草动就要赶紧跑。一天能卖个一只表就要笑上一天了,至于科学计算器那需要到人家单位里面去推销,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啊。

    李和和苏明对了一眼,眼里都是泛着绿油油的钞票。

    ”

34、窝在食物链底端的男人

    又跟小个子聊了一会,苏明火急火燎的要直接跟小个子去见那个南方人,李和暗里气恼的踢了苏明一脚,又笑呵呵的对小个子道,“兄弟,麻烦你个事,帮我带个话,把我这边情况,跟你上面的那个老板露个嘴,看他什么时候方便,有时间我们再去拜访。要是今天直接上门,也怕人家有啥忌讳。事成之后,我再拿100给你,有好处肯定一起“

    小个子见李和与苏明也确实是爽快的,卖了两个手表得了100块钱,卖个消息得了100,现在只要再传句话,就又能拿100,哪里还有不乐意的,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我回去准把话带到“

    等小个子走了,苏明把他屋里的俩个小弟赶到门口吸烟,对李和抱怨道,”哥,你刚才踢我干嘛,这事咱能做,你看,你看,这手表多漂亮,里面时间是数字显示的呢,比指针的好看呢。要是早点联系上他们,不就早点赚这钱了?“

    李和看苏明这气急着闹的样子,狠狠拍了他个脑瓜子,“你没听那小子说那南方人货不好卖,如果这小子真把咱这边情况说了,咱每个月光旧收音机、电视能卖个200多台,那南方人一听有卖电子表的心思,只要不是傻子,咱端着一阶段不过去,他还不急吼吼的来找咱?哪有咱上杆子去卖屁股的道理,只要他来了,是搓团的还是揉园的,还不都是咱说了算?”

    苏明恍然大悟,谄媚的伸出大拇指,“哥,高,还是你高。不过人家要是真不来怎办?那可真是好东西,只要价格合适,真能赚大钱,你没看许多人为了一张手表票那是求的多难“

    李和没好气的道”咋办?凉拌!离过年也没多远了,先守着一亩三分地,年后再说。还有你上次说的那啥倒腾外汇券、票证,咱不做,占公家的便宜,最后都是一身骚。“

    ”哥,这咋是占公家便宜呢,那友谊商店门口,不是聚了不少人都做这个吗?咱为啥不能做“

    苏明有点心慌了,这生意他早就看的眼红了,冻不着晒不着,过个手就能赚到大钱。

    外汇券从老外手里用1.1元的人民币买过来,然后再加价到1.3元卖给需要的人。一进一出的纯利是0.2,看上去不多,但如果考虑到常常是导游带着一个旅游团的老外来集体交易,这里面的利润可就厉害了。

    李和又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道理,有了外汇券,普通老百姓也可以到华侨商店、友谊商店买外烟、名酒、真丝围巾和酒心巧克力了。用外汇券买东西再也不用凭粮油票、布票之类的票证了。

    此外,外汇券还是普通人换取外币的主要渠道。你要出国,国家批给你的外汇额度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常常需要从别的地方额外搞一点“外汇券”。

    简直怎么算都能赚钱啊。

    李和,道”你会外语吗?还不得要黄牛过一手,利润少了不说,还担个风险。那票证也一直是四九城们大顽主、大院爷们的生意,自行车票、手表票是那么好掺合的?早歇了这心思。再往大了说,你这是扰乱经济次序,破坏经济安全,公安是真抓人的。搞不好就是三年五载,你要想是真不想好,想作死你就去,我不拦着。“

    被李和这样一吓唬,苏明倒是满头冒汗了,”哥,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不一直都听你的吗,你咋说我不都是咋做吗?‘

    “行了,别摆这个死样子,咱就先这样挺好,天不刮风天不下雨,谁都管不着。哪怕后面做那电子表,我都不拦着,公安都不会为难咱,顶多把东西收了,赔点钱。咱要做就是安全第一,道理明白吧?”李和说完,看苏明点了点头,就在那闷着头不说话了,也不好再训了,冲他摆摆手,就径直回学校上下午的课了。

    李和现在才真心感觉处在食物链低端的无奈,做什么事都要缩手缩脚,在时代裂缝里,他多么希望时代的狂风暴雨再来的猛烈些吧。

    李和急冲冲的进入大课教室,看到高爱国冲他招手,就挤到宿舍几个人面前,坐到一起,“随便拿本书给我,我没带高数书”

    高爱国几个人倒是对李和这样倒也习以为常了,下课不看书,上课不带书,偏偏考试还能及格,关键全班高数成绩最好的有可能就是他了,简直**裸的招人恨啊。

    李和又是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跟高爱国宿舍几个人刚出教室,发现门边边围了一圈人,围观是天性啊。

    李和当然果断的也要过去求直播啊,结果一看刚才班里起身早出教室的同学都窝这里呢,蒋爱国打头正跟另一波五六个人起争持呢,何芳正作为班长正两边拉扯,防止不要起冲突,另一波打酱油的正七嘴八舌的掰扯呢。

    隐约听到“自由的爱情”、“为爱情而战”,一听就知道为了女孩子争风吃醋。

    李和感到天雷滚滚,这是哪里来的奇葩脑残,蒋爱国这种书呆子绝壁说不出来的,这几个呆逗不知道哪里的学生。

    李和表示记忆里绝对没这一出啊,上辈子作为一名爱学习爱围观、不迟到不早退的好学生,这种重大事件怎么可能错过呢,而且还是发生在班级门口。

    李和有点懵逼了,自己的重生影响该不会这么大吧,让蒋爱国这样的老树都发芽了,记忆里他绝对在学校里也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啊。事实证明时间线已经发生了改变,起码在自己这个小圈子里。

    李和挤出人群,没管这些破事,他们也就放放嘴炮,宅男对宅男,能动嘴尽量都不会动手。李和可不会挤进去刷存在感,要是能动手,他早就冲上去了,对嘴炮的兴趣欠奉。

    重生的蝴蝶效应已经显现出来了,这令李和有点不安,就如同玩单机游戏读档后,npc技能改变了,出手顺序不一样了。

    李和只能寄希望于世界强大的惯性运行,这样大势没有改变,李和就可以搞矿产,房地产,互联网也可以赚钱,这样还能继续投钱给马阿里,马企鹅,然后登上人生巅峰混吃等死,养养花遛遛狗。

    如果所有的世界剧情变了,比如苏联还能蹦跶到21世纪,美国跟伊拉克亲如一家,索罗斯半途翘辫子或者干脆这个人就不存在,小日本日元继续傲视全球,那么李和重生的先知先觉优势还有什么作用呢。

    李和只能祈祷这是虚惊一场,否则也只能是做个土豪养养花遛遛狗。

35、没打脸剧情

    李和看着蒋爱国和对方撕扯了几句,也没啥技术含量,对方也就顶多过来下个战书,仅此而已,现在的学生多单纯啊,能耐的给你上纲上线戴个帽子,有新思想的会引用几句名言,提倡爱情至上,自由至上。

    所以李和也没冲过去帮着撕,虽然也幻想着过去打脸,比如蒋爱国被一群不明真相的朝阳区群众围观,他拿出了有理的证据,不仅澄清了蒋爱国,还将污蔑的那个人以诽谤罪给送进了局子,恢复了蒋爱国的名誉。

    周围那群不明真相的路人们也一个个感到羞愧,想要找他道谢,他拍了拍手,风轻云淡:哥是个大度的,不计较了。

    或者女主美艳不可方物,然后渣渣像苍蝇般纠缠不休,然后就被李和打脸,然后没了

    不是说现实中就没有这种人,而是真的极少。

    现实生活中不会动不动的就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一堆不识好歹见人就乱咬的二货来,排着队请李和打脸打脸打脸。

    或者幻想下李和穿着普通衣服,走进了一家服务员素质不高但里面商品价格很高的店。李和挑了店里最贵的东西,服务员不给你拿出来看,用很轻蔑的语气说你买不起就别碰。这时,李拿出一大叠钱(远超过商品价值),用钱狠狠地抽了服务员一耳光,冷冷地问他,这些够不够。

    或者拿出一张【永远都刷不爆的迷之黑卡】,指着其中一件最便宜的衣服,对惊呆的服务员淡淡道:“除了这个,其他都给我包起来。”

    这样的剧情就是打脸爽。

    关键李和遇不到这样的事情啊,国营店服务员不管你有钱没钱,都是这个态度,布票呢,不高兴了人家还真不卖你。

    李和的日子继续就这样混着过,眼光快春节了,跟张婉婷一点进展都没有,这让他苦恼不已。

    不出所料,那个南方老板来了,被小个子吴大生带到维修店,苏明第一时间让小弟来找李和,李和也就赶紧过来了。

    南方老板叫张先文,个子不高,头发油亮,三十多岁,那一身夹克,走大街倒是特别显眼,不过那一口普通话,还是不错,虽然还是有点别扭,起码不像其他粤南人听着雷人,说话慢条斯理,性子温和“李生,吴生介绍同搵野做。我呢排比较忙。但系呢诚意我是有的,唔好意思,我系来拜托你。”

    李和散了一圈烟,自己点着,翘起大拇指道“市场经济的发展已经势不可挡,我倒是佩服张老板这股闯劲,现在就是手快有手慢无,张老板好眼光”

    张先文摆摆手,道“谢夸奖,从做生意我系77年经已开始了,我系农村出世长大嘅,出来生意唔知会遇到乜嘢困难,但我有思想准备,我相信自己嘅能力,也相信自会有好嘅发展前途”

    聊着聊着,李和倒是摸了不少底,这张先文做生意倒是比较早,潮汕人,77年就开始从“中英街”的水货客手里接货,到处倒腾赚差价,倒是没少赚。

    李和对这中英街倒是知道,以前也去过,其实就是香港和深圳交界的的一条小街,将深圳与香港分割,界碑有人把守着,一般人是不能过去的。

    受人关注的理由是因为在这里可以买到许多内地没有的商品,也就成了水货客的天堂,不止后世有,现在每天就出中英街的就有上千人。

    张先文倒是有声有色的给李和讲笑话和见闻“过左界碑就系香港地,见个大肚婆在中英街生仔就系香港境内出世,即使父母非香港永久居民,根据终院判决都有居港权。使咩去香港,大住个肚入中英街咪得罗”

    李和倒是不曾听过这个笑话,说是老公安排妻子临产时站在中英街界碑旁边,肚痛时趁警察不注意倒向港方区域,港方区域女警上前,立即送香港医院。如果不走运,倒地不及时,遇到警察过来,就会将孕妇推回深圳的边境。这不就跟后来的赴港生子一个道理吗。

    苏明听不懂,拉了拉旁边的吴大生,低声问“你们平常就这样聊天?你能听得懂?”

    吴大生道,“当然听不懂,不过有时他说的慢,还要换着法子说几遍,听得带差不差。不过是今天看到李哥听得懂,说的有点随性了,平常说话都是一板一腔。不过李哥真厉害,不亏是大学生”

    苏明瘪瘪嘴,想当然的认为那是当然,只得看着李和两个人聊,又听见李和道“张老板,我知道你拿货也不容易,水货客剥一层,你这从老远地方过来又是吃喝拉撒,都不容易。我也喜欢跟你聊天,你是个实在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盘个价出来,我给你一件不留的给你顶出去”

    张先文高兴的道“谢谢,只要系我这趟不亏本,就给你我货,手表8块,计算器15,我赚3块,衣服没了,卖脱了。”

    李和想也没想,直接伸出手,“合作愉快”

    这下事情处爽利,苏明就骑着三轮子直接兴冲冲的跟着过去拿货,看着旅馆放着两大包电子表足有几千个、计算器,按照约定,先拿50个手表,卖50个结50个的钱。

    张先文虽然看着李和和苏明有维修店,可是不敢多给货,又没现结的钱,只能是他们卖多少给多少货。

    苏明还是按照卖旧收音机、电视的套路,把货散给几个小弟,胡同口的油子混混,还有平常几个看着靠谱的收破烂的出去,每个人拿了样品。

    收破烂的老何骑着三轮车到开纺织厂住宿楼,敲一户大门“喂,大姐你上次不是说你儿子要结婚,没手表票吗?我有一个朋友卖香港手表,你要不,才40块。你看这样式多漂亮”

    ”喂,小王,你看我这手表漂亮不?香港货,想要?我朋友有卖“

    ”老江头,看看这表怎么样,香港货,还带数字显示“

    “收音机?暂时没有,瞅瞅我这新拿的手表,香港人都用这个,戴出去有面子”

    一帮人也没跑远,就在附近跑,按照苏明的交代,互相做托,以帮朋友介绍的名义去卖货,不到下午,50个手表就卖干净了。

    而且一传十,十传百,每个人买了新表都要显摆,八卦的力量是强大的,最好都互相托熟人要抢着买。

    出门全凭两条腿,衣食住行需要票,家中人多养不活,可大部分双职工家庭,真不差这40块钱。

    而且下面圈子流行利益均沾,散货的,介绍的,做托的,你抽2块,我抽3块,只用了几天功夫就成了金字塔传销模式,李和表示这个世界他突然看不懂了。

    苏明是真的激动坏了,不管是利润还是出货速度,比卖旧货出息多了,旧货人家有挑剔啊。

    这手表成本8块,卖40,给小弟散货的抽8块,这里面就有24块钱的纯利。当然有的小弟机灵,也会给下面介绍的,做托的抽成,只要卖的多,苏明就会给小弟加奖励。

    苏明霸气侧漏的跟张先文说”以后你再这京城所有的货,我包了,不要给别人了。你剩下的货给我,加紧进货吧。只要手表“

36、桑榆燕子梁

    李和静悄悄的跟在后面,看着在前面埋头走路的张婉婷,她的个子倒是少有的高挑,五官干净,李和最喜欢看她笑。。

    李和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相亲时候的情形,那是工会组织的,大家胸前都别着铭牌,在工会大姐的穿针引线下,他认识了一个比他大2岁的女孩,这个女孩厂办资料室翻译——后来成为了他的妻子。

    张婉婷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这个男孩子比自己小两岁,但是并不介意李和那高高瘦瘦的寒酸样。那时候20岁刚出头,却被当作大龄男青年了,李和也只是为了成家而成家,谁去在乎过什么爱情不爱情的。

    李和至今记不得当年都聊了什么,但结婚后的事情却记忆犹新。只要结婚,单位就分双人宿舍,是一间小平房。结婚就意味着有房子住,也意味着多了另一半的工资收入,这也缩短了双方的相亲时间。

    那时候别的小年轻见面都是聊文学,聊诗歌,聊新书,80年代有太多理想可以聊,但是李和与张婉婷过多聊家庭,因为双方都觉得自己的未来,受家庭太多的影响。

    张婉婷家是在荷兰北部的农村,家里重男轻女,她不知道咬了多大牙劲,在父母骂骂咧咧声中进了进了初中,后面高中,一直到大学。

    两个人后面都有一长串的拖油瓶,也许是因为互相怜悯,或者共同家庭的话题,就这样凑合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每个月两个人加一起有240块左右工资,各自家里都需要每月寄钱,同事人情往来,根本存不下来钱。

    后来京城的物价又蹭蹭的往上涨,工资又不见动,两个人颇有点栖栖遑遑。儿子出生,李和终于尝到了做父亲的感觉,那个时候的日子清苦,但是是幸福的。可没搁两年,闺女又出来了,多了一张口那两年李和都快压垮了。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李和还要加班加任务,赶进度,顾不得家里,张婉婷也没好好的坐月子,生完孩子三天就下地洗衣做饭,到老了留下了月子病,身子并不好。

    李和真的有点崩溃,单位上班累,性格闷,只能算是老好人,不经意间就被排挤。回到家,李和不顺心就会借题冲张婉婷发发脾气,张婉婷也没抱怨,偶尔还安慰李和说,“别急,慢慢来,孩子大了就好了,想想农村那会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呢”

    及到年龄越大,两个人倒是越发黏糊,李和问“老太婆,你为啥对我这样好”

    张婉婷笑着,道“我一辈子补贴娘家,朝娘家寄钱,你可说过一个不字?你忍得住我那没脸没臊的兄弟,不晓事的爹妈,你没因为这个抱怨过,没给我甩过脸,就凭这条我就就感念你“

    李和迷惑,道“我也朝家里寄钱啊,有什么不同”

    张婉婷感概道“我是那泼出去的水啊”

    李和什么时候想想以前那些混账事,都觉得骚的慌。只得不自觉的摇摇头,暗自发誓,这辈子不会让媳妇受委屈了。

    “喂,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张婉婷突然回头,让沉浸在回忆中的李和措不及防。

    张婉婷早就隐隐感觉在元旦后有人盯着自己,后来每次回头都能看见李和,虽然他装着在漠不关心的走路,可一次这样,两次这样,也不能次次这样。

    而且大部分时间这家伙没事就蹲自己教室门口,后来又进了自己班里做了旁听生,还总是坐在她旁边,她就是再马虎,再不知情不知趣的,也知道了这男孩子想法。

    她经常也能听见李和跟自己旁边的同学聊天,觉着也是个俏皮的男孩子,而且是京大的,估计也是争气上进的,心里并不排斥。

    李和干巴巴的,挠挠头,是死是活就这样了,鼓起勇气道“张婉婷同学,我想跟你处朋友”

    李和这句话说完,好像废掉了所有力气,可能太在意了吧,越在意就越紧张,要是跟班里女孩子聊天,简直情圣转世,插科打诨,游刃有余,怎么到了自己媳妇面前就这么不争气。

    张婉婷一愣,这瓜娃直接的让人犯尴尬,“李和同学,我们以前没见过面吧,再说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毕业以后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李和张张嘴,沉浸回忆中的那点自我感动突然没了,只剩下无力感。

    被这样挂到半空,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们可以从普通朋友开始,既不影响学习,又不影响祖国建设”

    张婉婷噗嗤一笑,“哪有你这样的,你们今天没课吗?”

    “没课,你们下午不也没课吗,我请你吃饭午饭好不,就前面巷子门口,那老板我熟。”李和不得不再接再厉,追女仔电视上不都是约吃饭,约看电影,约逛街啥的,人家能这样能追成功,自己大概也没问题。

    张婉婷笑着摇摇头,道“谢谢你,李和同学,我同学还在食堂等我,我先走了,再见“

    李和喃喃的拜拜手,这老娘们真难伺候,奶奶个熊啊,自己都这么用心追了,这一定不是自己的锅,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

    苦逼悲情的浓浓diao丝情绪就不知不觉扑面而来了。

    坐在巷子口第一次来的老李家饭店,喝着闷酒,李和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这算啥事,你们小年轻总有缘分,不要这么亏心,来整一个“饭店老板是个爽利人,看着李和喝闷酒,索性也就坐下陪李和整几盅。

    ”没事,兄弟,你这生意挺不错“李和喝的迷迷糊糊,直接就岔开了话题,伤心事有啥好说。

    老板叹口气,道”这条附近五六家了,哪里好做了。也只是开始好做点而已。现在赚不着钱,就瞎混混“

    李和瘪瘪嘴,还玩闷声发大财、财不露白这一套,就懒得顺这话说,”边玩去,咱俩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你还我面前哭穷“

    有道是客不离货,财不露白,为世俗间最为浅显的道理,时代特色,不像以后赤果果的炫富。

    老板呵呵笑道”自然比不了你和苏明,你俩生意做得大了,那钱过手不跟淌水似得。你好歹在学校不露头,乖乖学生,没几个识得你。可苏明现在算是风光人了,就是我见面也要喊声明哥呢,经常也带人来我这捧场,我这生意他也照顾不少“

    李和听这有挑拨的意思,对这老板也就没啥好感了。只得继续碰了几杯酒,随性应付瞎扯几句,就不再理会了。

37、浅处无妨有卧龙

    接近年底,回城的知青越来越多了,大街小巷总能传来欢声笑语,但是不久之后,很多人感觉迷茫,因为解决不了工作问题。

    苏明这几天接待了不少发小、同学,现在手里有钱,也很场面,回来一个人喝一回酒,能帮忙的他都会尽量帮忙。他经历过这种慌张与无奈,心里更有体会。

    很多人解决不了工作,都出来做了小商贩,这些人雨后春笋般的涌现出来,京城出现了各种小摊:有理发的、修鞋的、磨刀的、修理自行车的、卖饮料小吃和各种手工艺品或小商品的。有些地段,比如西单,只允许在晚上营业,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夜市。

    做的也大多是些不成气候的小营生,出现了句流行语,叫:“大姑娘要想体验生活练吆喝,就赶紧找个小贩嫁过去。”

    苏明有时再想,如果没有遇到李和,那自己是不是跟她们一样,也许他的人生不会有任何改变。

    苏明钱挣得多,但有时反而窝心,有的有工作的在路上见到他,他们都把头抬得很高,神气地仰着头不看苏明,苏明有时只得自我安慰,老子比你们有钱,你们咬我。

    苏明信李和那句话,将来有钱的就是大爷,这帮拿死工资的以后只有看我们喝酒吃肉的份。

    手表卖的很快,2000多个手表,基本没费神,就出去了一半,苏明急吼吼的催张先文回去拿货,可是也赶不及了,马上就过年了,一南一北跑来回可不是容易的,只能等到年后了。

    “明哥,你看咱们都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也就不懂事那会闹过不愉快,不能老拿以前的事不放,是不?”朱胖子倒是贴了脸面来找苏明,为了赚这手表钱不得不低声下气,他能不着急吗,干瞪眼看别人挣钱,都炒到五六十块钱一只了,而且只有苏明有货。

    苏明靠在椅子上,猛拔一口烟,“嘿,猪大肠,你上次堵我,把老子打的那么惨,你咋不说这话?合着,你说话腰不疼是吧”

    上次要不是李和路过,还不定要被打成什么样呢。

    朱胖子急了,“这自小胡同口里外不对付,打打闹闹,哪有吃亏占便宜,你跟你哥以前还把我牙打掉了呢,你看老子现在还是豁子呢”

    苏明看了一眼猪大肠那豁口牙,忍不住笑了,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也认可这话。也晓得和气生财,就懒得计较了,猪大肠想做就给他做就是了,“行吧,我给你拿20只,2天时间,卖不完咱就不要谈后面了,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做你街口二哥”

    朱胖子豪气的道“你小看我了是吧,我今天就能卖的干净。你等着瞧吧”

    朱胖子抱着箱子里的手表,风风火火的走了。

    考完试,学校已经放假,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李和为了跟他媳妇一起,又是偶遇的老一套,买的同一班火车,就等两天就走,不过需要买点东西带回去。

    李和到维修店,苏明把一沓票证递给李和,道”哥,你看这都是黄牛手里倒腾过来的,你看够不够用?“

    李和翻开看了下,主要是布票和烟酒票,”你何姐和赵哥他们给了吧?屋里收拾收拾,最近都停了吧“

    ”都给了,听说你给的,都高兴的很,都没客气“苏明最近忙着把最后一批货处理完,就安心过年,也不朝外收东西了。

    赵传奇和何芳几个管维修的,现在手里有钱,早就得了票证,兴冲冲的买完东西,乘火车回老家了,现在宿舍里也就剩下李和一个人,李和索性也就不回学校了,直接住望儿山那边。

    ”我走后,你住我那边帮我看着屋子,春节小偷小摸的少不了,我那屋子东西给我看好了'李和可把那屋子东西都当宝贝的,少一件都要肉疼要命。

    李和拍拍胸脯,“我晓得了,不过哥,年后还收吗?你那边放不下了吧?'

    “年后来再说,不行,重新再租房子”李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现在自己几间屋子都是摆满了,堂屋都放不了。

    李和趁着有时间带着一沓票证和钱到王府井百货大楼,里面的人早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买糖果、布料的柜台前排着长队,现如今,百货大楼可能是人们购物的唯一选择了。

    统共就三层,商品的新花样格外的多,。卖的五花八门、品类齐全、应有尽有。

    可能到过年了,人们喜欢借着喜庆劲儿买东西,特别是买大件儿商品,要知道,冰箱、电视、洗衣机已经作为新三大件被抢购。排队是家常便饭,有的顾客为了早买到紧俏商品,晚上大楼一在那个关门就来排队,一排就是一宿。

    这年头买一个大件可能要好几年工资。所以李和的二手生意一直做得这么好,但是也看东西,如果是洗衣机,人家就不一定高兴用二手的。

    商场里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男人们大都梳着油亮头发,穿着得体的大袄,单手拎着公文包,一副上班族的派头,女人们穿着样式繁多的衣裳,花袄,健美裤,更时髦的脚踩高跟鞋,烫着方便面头...

    相较之下,李和的行头则要寒酸许多,为了在学校不搞特立独行,来京城没买过衣服,一直都是头上狗皮帽,黑色的对襟小褂袄,下黑色工布裤,脚上还是李梅给他新做的胶底棉鞋,其实这已经是李和最新的一衣裳了,没有任何补丁,可还是难免遭到的频频侧目。

    李和也不在意这些,不管穿好的坏的,吃大餐还是啃馍馍头,都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目光。

    李和在百货大楼转了一圈,先买了一些像雪花膏、头花这类小东西,家里还有四个女将呢,要是买回去,说不准他们欢喜成什么样呢,这些东西在农村见都难见到,既然来了一趟,就要买了。

    李和在成衣柜台看中了一件圆领衫,家里老娘,大姐,老二,老四不都需要吗,这可是这个时代的潮流款,开春就能穿,至于小丫头几个糖果就能糊弄了。

    李和看中好颜色和尺码让营业员包起来,得了个大白眼。

    营业员瞅瞅土不拉几的李和,傲气的道“同志,这可是的确良,布票没用,要工业券,有工业券吗?”

    李和不得不拉着脾气,掏出花花绿绿的票证,也没好气道“工业券我有,多少钱?”

    营业员收起鄙夷的心思,道“十块钱,这可是的确良'

    李和平常买东西都习惯几分几毛的,陡然听到十块也是不禁咋舌,”好,包着,一个男款,三件女款,尺码不要弄错了“

    有一句顺口溜,叫做“上的的,下的的,左滴滴,右滴滴”,就是上下都穿“的确良”,左手戴个上海表,右手推个自行车,那叫一个时髦啊。

37当搏九霄抟

    李和只领着一个大包,就不紧不慢的朝火车站去,到了火车站才知道什么是课本上所说的“人山人海”,一眼望去不到边,南来北往的人于这一刻相聚在这,下一刻,就擦肩而过,也许一辈子再也无法相见,但人生就是这样,为了各自的命运,年轻的人漂泊在外,年老的人在家ri夜牵挂

    在这人挤人的车站里,咫尺之间,连想转过身都难,随着汹涌的人群缓慢的转悠了好几圈,终于看到了张婉婷的身影。

    张婉婷瘦弱的身子在推搡的人群中摇摆,显得非常吃力,场面非常混乱,李和赶紧冲过去,推开几个故意冲撞的,没有理会别人的骂骂咧咧和白眼,单手扶住张婉婷,道”老....你没事吧“

    张婉婷勉强稳住身子,对看到李和也没多大惊讶,毕竟是“偶遇“一起,还是买的同一车次的连票,还是李和抢着付钱,直接报的车次站点,好像她已经没有了秘密,家在哪里,哪个站点下车,哪个站点转车,比她自己都熟悉,“谢谢,好多人,都快挤散架了”

    李和把张婉婷的包接到手里,一只手提两个包,一只手护着张婉婷肩旁,道“跟着我,不要走散了,等一下火车门开了,你赶紧往车上钻,东西给我,其他不要管”

    张婉婷被李和这样搂着,明显一颤,本能的想拒绝,可没挣脱开,只得随着李和挤在排在队伍的最前面。

    火车进站,车门一开,人们像水一样涌进车里,张婉婷随着李和使了浑身的劲往队伍里挤,她感觉自己的两脚离开了地面,被四周的人夹了起来,一直夹到车厢里。

    车厢走道里到处也是人,火车抖动了几下,呜呜地叫着,慢慢地驶离了站台,可车厢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团。

    李和带着张婉婷慢慢往里面挤,感觉后面有人使大力气推搡自己,张婉婷差点趔趄要跌倒。

    李和一回头发现后面一个大背头男就在自己两个人身后,头都快放张婉婷肩旁了,恼火的很,“麻烦你注意点,不要挤”

    大背头装作没听见,昂起头,依然我行我素。

    李和把张婉婷护在前面,使劲挺住身子,缓慢朝里走,终于找到了两人的连坐,行李架已经满了,直接把包放在了桌位底下,把腿搭在上面。

    李和从包里掏出茶杯,道“你喝点水,累坏了吧”

    张婉婷看着满头大汗的李和,今天要不是他帮着自己,指不定能不能挤得进来呢,不忍心拒绝好意,就接了过来,“谢谢,你自己也喝”

    李和朝过道里面看了一眼,大背头就坐在不远的位子上,冲李和挑衅般的咧咧嘴。火车上三教九流,自然少不了这种垃圾。

    到处都是人,李和不好明目张胆的先动手,那是自找麻烦,冲大背头张了一个口型“gansini“

    大背头猛的站起来,指着李和道“有种再说一遍,艹尼玛”

    张婉婷看着五大三粗的大背头,再看看瘦弱的李和,担心的道“没什么大事,不要争一时意气”

    李和低声道“你不要管,看好戏就成”

    大背头看李和两人还有心情说悄悄话,居然不理会自己,就更恼了,直接走到李和座位更前,手指都快指道李和鼻尖了“你他吗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李和露出害怕慌张的表情,但是依然大声说道“这位同志,我想你误会了,我什么都没说啊,刚才这么多人,如果我骂你了,别人应该听得见的。这里是公众场合,请注意自己素质,骂人是不对的。请不要这么粗鲁,你还要打我不成?“

    周围的人听了李和的话,嘘嘘声响起,觉着也是个软蛋。张婉婷听了这话,也隐隐有点失望。

    大背头听李和这话就是指名道姓说自己没素质了,直接砸出一巴掌,朝李和脸上过去。

    在周围人发出惊呼声的刹那,李和假装吃力的抓住大背头的两只手,站起身道”这位同志,你真动手啊。大家评评理,哪有这样的人“

    有的人做和事老,有的人起哄不要啰嗦,赶紧干。

    大背头两只手被箍住,每次要挣开的时候,都被突然握紧,发狠,道”老子就是要gan死你“

    李和一下子松手,大背头朝后一个趔趄,站稳脚跟,就立马用拳头砸了过来。

    李和呵呵一下,老子让你见识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今天就是把你打死,也没人说个不了,这么多人见证呢。

    还没等大背头砸过来,李和直接一脚踢在大背头膝盖上,又一拳头砸在了他下巴上,大背头直接跪在地上了。

    李和欺身上前,摁在地上,扇完左边脸扇右边脸,大背头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李和心中气恼在媳妇面前丢脸,一点没留手。

    火车上的人目瞪口呆,这剧情反转的太快,他们接受不了。

    张婉婷看到人群中乘警挤过来,赶紧把李和拉起来,道”快,起来,打坏了,怎好“

    李和倒是听话,直接站起身,又不解气的狠狠冲大背头肚子来了一脚,大背头又哦哦叫了一声。

    ”喂,喂,你们怎么回事“走过来两个乘警,看着倒在地上嚎叫的大背头,还有一脸委屈的李和。

    大背头叫道“警察通知,你们要为我做主,讲不**律,我被他们打了”

    警察扭头看看张婉婷和李和,张婉婷立马反击,掏出自己身上的学生证,又把李和的学生证接过来,一起交给警察道“警察通知,我们是学生,怎么可能随意打人。火车上的人都可以作证,是这个人先动手的,我朋友试图和他讲道理,可他非常蛮横,我同学先后两次忍让,他还是不依不挠,我朋友是自动防卫”

    李和真想过去冲张婉婷吧唧一口,这货绝壁是自己亲亲的媳妇,真真的,绝对不掺假。

    两名乘警看了下学生证,又找周围人了解了下情况,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事实也很清楚,躺在地上的家伙先动的手,而且两名学生一再忍让,他还得寸进尺。

    这种小流氓,在火车上乘警也没少见,也是见怪不怪了。

    乘警把学生证还给张婉婷,道“事实已经很清楚,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安心坐车吧,祝你们一路顺风”

    乘警态度这么好,其实学生身份起了很大作用,会给点体面,别拿大学生不当干部。

    看着大背头被乘警带到警讯室,周围的人又一阵议论纷纷,都反应了过来,觉着这小伙子太他娘的鬼了。

    张婉婷坐下来拍拍胸脯,“可吓死我了,你没受伤吧”

    李和,道“对不起”

    张婉婷笑道,“对不起应该是我说,你也是为了护着我,才起争执的。哦,对了,车票钱给你,你那天走那么急”

    李和叹了口气,他太了解这娘们实在性子了,从不占人便宜,也懒得推搡了,直接接了过来皱巴巴的毛票,直接往口袋一塞,“客气啥,咱俩是朋友”

不知道起点哪里错误了

现在显示的最后一章应该是37章,几个章节显示有点错乱,但是我后台正常。所以我把章节合并了一章,因为一整天居然没显示出来,我也是醉了。。。

38、自古瓜儿苦后甜

    从车窗外看去,冬季的天空分不清地平线,屋前屋后的桃树、李树、河堤上的柳树,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里颤抖。

    就是连远处的山,也只有松树、杉树,落叶乔木孤零零地站立在冬日的天空下,任由着朔风卷袭枯败的枝条,舞弄严寒凛冽。

    大部分人不敢出门,窝在在屋里,坐在火炉旁,烤火取暖。

    火车上经历了一场闹剧后,依然恢复了噪杂,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忙着各种各样的事,他们提着旅行箱或者背着沉重的编织袋,有的孤身一人,有的拖家带口。

    人们在寒冷的冬天挤得满头大汗,每个人眼睛里都闪着兴奋的光,这种热闹喧嚣又微妙的感觉只有你站在火车才能感受的到。

    这时候,回乡不易,过年成为唯一的追求,像候鸟迁徙,鱼儿回游一样准时。他们要回到出生的地方,为了看望亲人,为了探望朋友,为了过年。

    不管我在哪里,在做什么,踏上火车的那一刻,我只想回家。

    终有一天,新建的高铁将会取代逐渐被时光遗忘的绿皮车,经常回家不是奢望,而年轻的脸庞都将留下人间烟火的痕迹。

    但在这个美丽国度的某些地方,总保留着点点滴滴属于过去的、满溢着人情味的影象,清晨的站台,送别的行人,在拥挤的人潮与蒸汽中缓缓开远的墨绿色火车……

    李和对张婉婷道“你先躺着休息会吧”

    为了跟张婉婷同行,李和也是直接坐的京九线走荷兰商丘过阜阳下,转车到阜南,无非比走南京多一道站。

    张婉婷笑着摇摇头,她性格温和,可也是个爽朗的性子,出神的望着火车窗外,最鲜活的总是沿途看到的风景,以及看风景时的心情。

    在这一刻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种感觉,自小在父母身上没感受过真正被爱被在乎被需要的感觉。有朋友,但好像在别人心底都不算重要的位置。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被异**过的感觉。有时候觉得自己没有朋友没有情人甚至没有父母。

    张婉婷又想起了他寒风中蹲在教室门口瑟瑟发抖的样子,一蹲就是一节课,自己走到哪里他就能跟到哪里,今天又到这样护着自己,想到他使坏的样子,不禁抿嘴一笑。

    李和真心喜欢看她媳妇笑,看的呆了,“你笑啥?“

    张婉婷,道”没事,你家阜南吗?”

    李和,道“是啊,离你家不远,都在京九线上,坐火车三个多小时”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好像我都没秘密了,你天天不上课,就去我们学校倒腾这些没出息的事”

    李和心说你屁股上的痣长哪我都清楚,“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没看我经常给你班里同学送笔送本子,他们还不一股脑的把你卖了”

    “你就会糟践钱,得瑟吧你“张婉婷又好笑又气恼,不过这句话说完就后悔了,觉得太随便了,自己跟他什么关系,人家自己的钱还不是自己做主,自己操个什么心。

    李和心疼自己媳妇,每顿就是个窝窝头,可又不知道怎么帮忙,不把他追到手,就没法光明正大养。这次回家那奇葩自私的老丈人,丈母娘该鼓动张婉婷去换亲,就因为那宝贝儿子18岁还没结婚。

    在这会农村,乡村的姑娘没见过世面,在周围几个村子里自产自销,大多的姑娘也都是媒婆来提,然后是父母包办婚姻,都乖巧听话的很,但也有不少父母为了节省钱财,各以自己的女儿嫁给对方的儿子,这叫换亲,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虽然最后不了了之,可就因为这事,张婉婷差点丢了一条命,后来也是窝心了一辈子,李和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他不知道怎么帮助张婉婷。

    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给张婉婷钱去堵老丈人的口,有了钱,他们照样给宝贝儿子娶媳妇,也就不需要换亲了。

    给钱张婉婷她能要吗?难道跟她说,你爹妈准备把你卖了。

    李和想想只得在年后去张家,关键时刻去力挽逛澜,英雄救美。

    两人都这样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火车行到聊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李和从包里拿出特意买的绿豆糕,递给张婉婷”吃点吧,应该饿了吧“

    张婉婷也没客气,直接接了了过去吃了一口,李和又慌忙的地上水”小心别噎着“

    张婉婷,问道”李和,你了解我吗?你觉得我们只是简单的见过几面,就可以谈感情这么严肃认真的事吗?“

    李和被突然这样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沉吟了会,道”相信缘分吗?我觉得我们上辈子就认识,我就是想对你,忍不住想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张婉婷,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并不漂亮“

    李和不知不觉的握着张婉婷的手”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漂亮的,最漂亮的,你相信我吗?我会给你幸福的“

    张婉婷慌忙抽出手,勉强笑道”李和,真的,你很优秀,是我配不上你“

    张婉婷怎么会不喜欢这个男孩子呢,穿着上谁不是一样寒酸,可他自信认真执着,细心,聪明,,再从现实来讲,好的大学毕业就意味着有更好的分配,更好的收人,更好的生活。

    有时班里未必没有女孩去和他亲近,可是他也是中规中矩,没理会人家,张婉婷也不免多情的想,这不会是怕自己不高兴吧。

    李和心疼的搓搓她的头发,这一次张婉婷没有躲避,好像突然间找到了那种上辈子的默契,要是懂了,就什么都不需要说。两个人就这样头对着头,身子背靠在椅背上。

    除了中途俩人轮流去了一趟厕所,一夜无话。

    李和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张婉婷靠在李和的肩膀上,不宽阔的肩膀好像承载着整个世界,他一下子被幸福包围了。

    李和不敢挪动身子,怕张婉婷弄醒。

    发呆的想着俩人事情,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也没细数,大概有六七百,蹑手蹑脚的塞进张婉婷左边的大袄口袋里。不管她用不用,也是给她一个多选择的机会。

    张婉婷醒的时候,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李和,”你站起来伸张身子,给你压疼了吧”

    李和笑着站起来扭扭脖子,舒服的晃了晃,“你快到站了,也收拾下,我送你下去,剩下的路途,你自己注意安全”

    下车的时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俩人到这地步,李和也就不顾及啥了,直接搂着张婉婷腰身,把他送到门口。

    张婉婷出了站,深深的吸了口气,习惯性的摸摸口袋,一摸出来是一叠钱,看着火车窗口对着自己摆手的李和,好像明白了什么。

    张婉婷反应过来,追上去,火车已经缓缓开出了站台。

我已经一天更新两章了哈

我最近一周都是两更哈,怎么还催更啦。。。。

    好像别的作者都是每天2章啊

    作者是打工狗,时间有限,望谅解。

    再问个疑问,为毛我收藏还是唰唰掉。

39、寸铜难买瞌睡虫

    到省城的时候,都是已经4点多钟了,赶紧急急忙忙往汽车站去,赶不上最后一班汽车,就得留在省城过夜,可李和现在回家心切,一刻也不愿意呆。

    坐上车,李和直接就把围巾,帽子塞包了,袄子扣也解开了,淮河边只要不下雪,基本就不会太冷,偶尔特殊情况下也会结冰,但是跟北方那种严寒,还是有差别的。

    一寸光阴一寸铜,寸铜难买瞌睡虫,李和实在太困,火车上实在没法休息好,不自觉就躺座位上睡着了。

    “喂,同志,醒醒,到站了”

    李和迷迷糊糊被售票员拍醒,道了声谢,赶紧收拾包,下了汽车。

    又是火急火燎的出了县城,半道连辆车也没有,天都快黑了,早知道就买个手电筒,黑灯瞎火,遇到沟坎都是倒霉。

    等天渐渐已经渐渐黑透,伸手不见五指,李和有点着慌,道都看不见了,跟闭着眼睛走路也没区别了,除非等到半夜,看天上会不会出月亮。

    在自我的懊悔的时候,听到几声间断的驴叫声,李和看到由远及近的灯光,终于舒了一口气。

    驴车上挂了两个马灯,车架上有模糊的两个身影,李和赶紧划着火柴,好让对方引起注意,不至于突然开口吓着人。

    “喂,老乡,能不能停下截我一程“

    驴车停到跟前,车架上坐了两个人,车里还躺着一个人,铺着厚厚的棉被。

    驴车车架上的老汉,道”小伙子,这么晚赶夜路,你去哪?先上来再说“

    李和毫不客气的拎着包,坐到了车架右边,”谢谢,老叔,我是回洪河桥,从省城回来的最后一班车,有点晚了”

    ”我们就去洪河桥的,你洪河桥哪里?”坐在李和旁边的年轻人问道。

    李和听着声音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就着马灯那惨兮兮的光,看清后,乐坏了,这不自己姐夫杨学文吗,“李庄,李兆坤家的二孩。大哥,你们这从哪来?“

    杨学文叹口气道”县医院回来,俺家老奶奶病了,医院里不愿住,非要回来“

    躺在驴车后面的老太太倒是清醒的,笑呵呵的道”你这孩子跟人家小伙子说什昏话呢,眼巴巴就快过年了,医院哪里是能干耗的,这根底子病,治不治有啥用。真要不中用了,那俺也宁愿糟践在家里,你爷俩也省事,抬老岗山几锹土,不就完事了吗。“

    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下,接着道”你是李兆坤家的那个读书的娃?哎呦,平时几个娘们没事唠呱还说呢,出来了你这么出息的,还有人要去你家祖坟地看看呢。学文,等会俺们直接从河汊过,把小娃捎到门口,黑灯瞎火,他一个人不利索”

    杨学文赶紧应了声好,李和赶忙道“老婶,不用,你身体不好,现在天也寒,我索性到了洪河桥走几步就中,你们不要特意绕圈子。”

    李和知道老太太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不过记得大姐家孩子都上初中了才过世的,自己还特意回来送的纸扎,一个慈善老太太,精神头也比一般人足。

    老头子一路抽旱烟赶驴子,很少插话,到洪河桥的时候,李和直接从车架上跳下来,坚决不让送,老头子砸吧砸吧嘴“那就让学文送你一截吧,两个人走路也不凄惶。”

    杨学文从车架上拿下一罩马灯,“走吧,兄弟,这路都看不见,你咋走,我送你吧”

    李和倒是巴不得他去,也就没推辞了,“老叔,老婶,那我晚上就留学文哥在我家睡,你们回去注意点”

    老汉道“我先给学文留个门,情况你们自己定”

    杨学文应了好,便和李和走一路聊一路。

    进了村里,已经八点多了,也是漆黑一片,这时候也没通电,煤油灯亮度也有限,大部分都是天一黑就睡觉,天不亮就起床。

    李和先到老屋拍门,屋里倒是有亮光,看来李隆还没睡,带着杨学文,倒是不好先去老娘大姐他们屋里。

    屋里啪啦一下开门,李隆一手举着灯,一手拿着门栓,看见李和带着一个人站门口,倒是惊喜的很“哥,你回来了”

    李和把东西放好,王玉兰和李梅听到动静也批了衣服出来了,王玉兰高兴的坏了“你咋这么晚回来了”

    李和指着杨学文,道“多亏了这兄弟,不然黑灯瞎火真不好回来,就上坝村的,随他们一起回来的”

    杨学文笑着,道“多大事,我阿爷是杨老魁,就上坝的老木匠”

    王玉兰倒是认识杨老魁,家里穷糟糟的,儿子死了,媳妇跑了,就剩个独苗孙子“你爷俺认识,俺小的时候,你爷就跟二和他姥爷一起修河提,就前面那河湾”

    “哎呦,老娘,别磨蹭了,我饿死了,赶紧给我整点吃的吧,我再陪学文大哥喝点“王玉兰还要闲话,李和赶紧断了,两个白天一个晚上,没好好吃顿饭菜了,现在也是饿的前心贴后背。

    突然屋里传来小丫头的哭声,李梅慌忙道,”那俺去做,你们休息会,你看看小五咋回事,哭着呢,估计听见你动静了“

    ”傻站着干嘛,倒两杯杯茶去。”李和没好气的给了李隆一个脑瓜子,又对李学文,道“学文大哥,你先坐会,我进里屋看看,那孩子哭啥“

    进了屋里,老四正哄着小丫头,不让她下床。

    小丫头立马扑到李和身上,含糊不清的喊了声”阿果“,哇的一声哭的更响了。

    李和把小丫头抱怀里心疼的又好气又好笑,“你哭啥子,哭成了大花猫”

    小丫头自己用衣袖摸眼睛,“阿果,俺好想你,坏蛋,四姐,不让俺下床”

    老四气的随手给小丫头屁股来了一巴掌,“就你会告状”

    杨学文还在里屋坐着,李和倒是不好只顾着哄小丫头,对老四道“给她穿衣服,要下地就让她下吧,一时半会也睡不了觉”

    把小丫头扔给老四,把里面的钱先塞到自己口袋,然后把包递给王玉兰“这里面是我买的一些东西,你们分分”

    王玉兰虽然怪气李和乱花钱,可心里是甜滋滋的,倒是没有比自己儿子还出息的孩子了。

    饭菜摆桌上,李和赶紧把李学文拉上了桌,让李隆给倒酒。

    李学文本来吃个饼子不顶饿,闻到喷香的红烧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好长时间没见着肉了,到人家做客,不好吃相难看,可架不住李和又是夹菜,又是倒酒,热情的不像话。

    李学文只能感叹,自己家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日子,住大瓦房,有酒有肉。

    睡觉的时候,李和兄弟俩睡了一屋,怕李学文不自在,让他自己睡一张床。

    酒足饭饱,几个人洗了脚,随意擦了下身子就上床呼呼睡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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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重生了,爹是个二流子,老娘是个包子,记不得彩票如何是好,此生为了家庭责任带领兄弟姐妹重新去奋斗我的1979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1979,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1979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