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皇家亲情
五皇子愣了愣。
薛行衣道淡声道：“殿下，没有淳阳公主，就算你拿出的章程比六皇子的更出色，最后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其实也不用殿下特意做什么i促成此事，殿下只要让陛下将淳阳公主也当做和亲的人选之一就行了。”
五皇子听到薛行衣这么说，就轻松多了。
“我明白了，我会安排人在父皇面前提起淳阳的。”其实五皇子觉得两个公主选一个和亲的话，他父皇真不一定会选淳阳，因为湖阳比淳阳乖巧，比较好控制。
薛行衣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
五皇子解决了大问题，心情轻松起i，便玩笑般地与薛行衣说：“淳阳若是不和亲，我倒是想要薛大人当我的妹夫，淳阳的心思你也知道。”
薛行衣淡然道：“殿下说笑了，臣没这个福气。”
五皇子也知道以薛行衣的本事，早晚有位极人臣的一日，娶公主对他i说不是助力反而是拖累，所以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五皇子摆了摆手，语气亲近地说：“是淳阳没这个福气。听闻你回京之后薛夫人正在四处物色出色的闺秀，想必好事将近了吧？到时候我得去你府上喝一杯喜酒。”
薛行衣垂眸道：“多谢殿下美意，不过臣没有成亲的打算。”
五皇子开玩笑道：“子叙是不是眼光过高，看不上人家姑娘？”
薛行衣随口敷衍道：“没有，是人家姑娘看不上我。”
五皇子愕然，随即想到薛行衣是在开玩笑，便笑了起i。
“谁家姑娘这么没有眼光？”
薛行衣没说话。
这时马车停了下i，五皇子的侍从在外头禀报说理藩院到了。
薛行衣起身告辞，“殿下，臣先行告退。”
五皇子连忙道：“那个章程……”
薛行衣颔首，“臣回去之后就拟。”
五皇子放心了，让薛行衣下了马车。
事关重大，五皇子回到府邸之后就召集了府中的幕僚，商议让去淳阳和亲之事。五皇子没有进宫去和德妃提此事，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五皇子和德妃之间有了些嫌隙，他心里觉得德妃在几个儿女之中未必会向着他。
等到他成功从六皇子手中抢到了差事，德妃出于利益的考量，就不会太生气了。
第二日，就有人在天承帝面前提出和亲公主人选之事，本i大家都默认是湖阳公主，现在有人提出将淳阳公主纳入人选的考量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论排行淳阳公主还在湖阳公主前面，没有非选湖阳公主的道理。
天承帝原本是属意湖阳公主的，不过其实哪个公主去和亲区别也不是很大，因此他也没有当场表态，只说让群臣再议。不过既然人选之事已经被提到了明面上，淳阳公主自然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置身事外了。
下朝之后，五皇子趁热打铁带着薛行衣连夜赶出i的章程去面见天承帝，天承帝见两个儿子都这么积极为他分忧看上去还挺高兴的，尤其是见到五皇子递上i的章程，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十分周全，显见着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天承帝看完了五皇子的奏章，十分满意地说：“皇儿有心了，这份奏章写得很好，看i这几年在东临长进确实不小。i人，誊抄几份送去内，让几位大人都看看。”
内侍连忙上前将奏章接过，拿去一旁让人誊抄。
紧张等候的五皇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更加佩服薛行衣。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之福。”
天承帝问道：“今日朝上大臣们提起和亲人选之事，你怎么看？”
五皇子连忙道：“湖阳和淳阳都是儿臣的妹妹，其实她们哪一位远嫁儿臣都心有不舍。但是两国联姻不仅仅是家事，还是国之大事，一切当以国之利益为重。至于最后选哪一位，儿臣相信父皇有父皇的考量。”
天承帝听五皇子说完，微笑颔首：“朕知道了。”
不过最后天承帝也没有表态会嫁哪位公主。
五皇子告退之后，天承帝点了点被誊抄之后又送回i的奏章笑了笑，“薛爱卿倒是大才，不愧是朕亲手点的探花郎。”
一旁伺候的刘全有惊讶，“陛下是说这奏章是出自薛大人之手？”
天承帝颔首，“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刘全有想了想，说道：“薛大人这么帮五殿下，难道是站了……”
天承帝却笑了笑，不以为意：“他若真是站了队，就不会做得这么明显让朕看出i了。与其说他在向朕的儿子表忠心，到不如说是在向朕表忠心。薛爱卿这样有真才实干又心思通透之人，心里明白得很，只有帝王才能给他想要的一切，他不会轻易倒向任何一位皇子，除非谁坐上了这个皇位。”
刘全有想了想，：“难怪陛下当初会派薛大人去东临辅佐五殿下。”
天承帝对儿子宠爱归宠爱，但他毕竟还是一位帝王，对帝王而言兵权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踏实，即便是儿子也没有办法让他全心信任。所以派薛行衣去东临，既是辅佐五皇子，也是牵制他。
薛行衣的作用和陈闳的作用是一样的。
“两位公主……不知陛下属意哪一位出嫁？”刘全有问道。
天承帝看了他一眼，“又是有人i你这里打探消息？”
刘全有被拆穿了也不心虚，反而觍着脸说：“瞒不过陛下，奴婢还指望着卖消息的钱养老呢，还望陛下可怜可怜奴婢透露一二。”
承乾宫的消息怎么可能轻易传出去呢，能传出去的都是天承帝默许的，刘全有身为皇帝身边的老人，什么消息可以透露，什么消息不能透露他心里门儿清，不然也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
天承帝道：“湖阳和淳阳都是朕的女儿，谁出嫁对朕而言都是一样的，至于最后定的谁，朕还要再想想。”
刘全有看了天承帝一眼，明白了天承帝说要再想想，不过是想要再看看各方的角力罢了。
天承帝不怕儿子们相互竞争，儿子们都大了，若是不和兄弟争太子之位，难道还要和他这个父皇i争皇位吗？何况天承帝相信，最后胜出的儿子才有资格当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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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皇家亲情（2）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后宫，淳阳公主得知自己也成了和亲人选之后大闹一场，把自己寝宫里所有的摆设都砸了个稀烂，吓得伺候她的宫女们瑟瑟发抖。
发完了脾气，淳阳又跑去德妃的寝宫哭诉。
“母妃，我不要嫁去大骥国，你帮我去求父皇好不好？”
德妃这会儿心情正不好，看到只会哭闹的淳阳，脸色更差了。
“这是你父皇当朝下的决定，谁去求情也没用。”
淳阳不信，“父皇向来对母妃最是宠信，怎么可能不与你通气就当朝下旨？”
言下之意是怀疑德妃背着她与天承帝达成了共识，只是瞒着她而已。
德妃被淳阳这么一顶撞，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对谁说话？”
淳阳还指望德妃救她于水火，见德妃发怒立即认怂，“我、我只是心里焦急，不是在责怪母妃。”
德妃冷声道：“你父皇已经好几日没有来我这景秀宫了，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的。”
淳阳愣了愣，“父皇不来景秀宫？他也没来看纯贵人？”
纯贵人住在景秀宫的偏殿。
德妃皱了皱眉，没说话。
自从上次御花园的事情之后，天承帝就没有再踏足过景秀宫，虽然还会时不时地派人给景秀宫送个赏赐，人却没有露面，宫里的人都在猜测纯贵人要失宠了。纯贵人这几日天天来她这里哭诉，哭得她耐心都快要告罄了。
偏偏这时候天承帝又下旨将淳阳也纳入了和亲的人选，怕是今日之后后宫里的人不仅要传纯贵人失了圣宠，还会传出她德妃也失宠了。
德妃哪里还有心情安抚哭哭啼啼的淳阳，打发她道：“你父皇只说会在你和湖阳之中选一个去和亲，又没有说一定会让你去，你现在哭什么哭？你先回去，我已经让人叫你五皇兄进宫，等会儿和他一同想想办法看怎么让你留下来。”
淳阳听德妃这么说心里稍安，她觉得她怎么说也是她母妃的亲生女儿，五皇兄虽然跟她不算太亲近但是对她也还算不错，他们肯定也不会愿意让她远嫁大骥国的。淳阳一走，五皇子就来了。
五皇子走进来给德妃行完礼刚要起身，德妃就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五皇子的脸上，这一巴掌德妃虽然用尽了全力，但她毕竟是个弱质女流，所以力道不大。
不过长长的指甲还是在五皇子脸上留下了一道的红痕。
“孽障！你给我跪下！”
五皇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动。
德妃冷笑，“好，你现在翅膀长硬了，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好得很。”
五皇子顿了顿，屈膝跪下了。
“儿臣不敢，母妃别生气，儿臣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德妃指着五皇子骂道：“淳阳的事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五皇子立即明白了，自己身边怕是有德妃的眼线。
五皇子也不慌，好声好气地说：“母妃，这件事儿臣原本应该先与你商量的，是在是今日早朝上时机正好，所以下面的人就顺势提了。”
德妃自然不信五皇子的话，五皇子不等德妃再次发火，就将薛行衣跟他说的话跟德妃说了，只是没有提薛行衣。
“母妃，父皇对我递上的奏章十分满意，还让内阁各位大人好好参详，儿臣这次也算在朝堂上好好露了一回脸。”
德妃听到这里，冷静了很多。
五皇子放软了语气，继续道：“儿臣也不是刻意要瞒着母妃，儿臣知道母妃现在在这后宫步履维艰，儿臣便想着要给母妃挣一挣脸面，这次的事情时机正好，若是错过了以后我们母子二人就要处处被六皇弟和贤妃压过一头了。”
德妃脸色终于缓和下来，“起来吧。”
五皇子起身，主动伸手扶德妃坐下，还吩咐德妃的侍女给德妃端茶水来，让她缓缓气。
德妃倒是愣了愣，五皇子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这么亲密了，她不由得有些僵硬。
五皇子看到德妃的脸色，笑道：“儿臣还有一桩喜事要告知母妃，儿臣府中的侍妾有了身孕。”
德妃的脸色更加缓和了些，“那确实是一桩喜事，这可是你头一个孩子。”
五皇子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递给德妃，笑着说：“他虽然还未出世，儿臣就想着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这个时候儿臣才明白这些年母妃对我的一番苦心和爱护。以前是儿子不懂事，希望母妃不要怪儿臣。”
德妃看了五皇子一眼，接过茶。
“你明白就好。我年纪大了，恩宠不复当年，在这后宫争来争去为的是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
“是，儿臣明白。”
德妃想了想，对五皇子说：“这次的事情你有几分把握？”
五皇子信心十足，“儿臣有八成把握。”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
“是，儿臣知道了。母妃，安家的商号遍布南北，这件事到时候恐怕还需安家出份力。”
德妃道：“我会与你舅舅打声招呼的，你只管好好办差。”
“多谢母妃。”
德妃看向五皇子，“淳阳那边我替你瞒下了，你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是你的主张，否则以后别说让她成为你的助力，她不拖你后腿就不错了。”
“是，儿臣知道了。”
母子两之间气氛难得还算不错，五皇子还留下来陪德妃吃了顿饭才离开。
依旧还是宝善公公送五皇子出来的，五皇子在德妃面前那张温顺的笑脸早已经消失不见。
五皇子对宝善公公道，“之前多谢你提点我。”
宝善公公笑眯眯地说：“这十根手指还有长短，做父母的哪里真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呢？殿下以后万万不可再当面触怒娘娘，让娘娘更加偏心八殿下了。”
五皇子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冷淡地笑了笑，“我明白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宝善公公点到为止，接着喜气洋洋地说：“对了，听说殿下府中要添丁了！奴婢到时候准备些药膳，让府上的贵人补补身子，到时候好生出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孙。”
五皇子语气淡淡地，“不过是府中的侍妾怀了身孕，不必如此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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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月下相约
淳阳公主虽然在德妃面前装乖，但是一出景秀个宫她就又变回了那个专横跋扈的公主。
淳阳觉得之前她父皇明明是想要让湖阳去和亲，现在却突然把她也考虑上了，肯定是湖阳那边搞的鬼。
淳阳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跑去了湖阳住的灵犀阁，把灵犀阁的摆设也都砸了个稀烂，湖阳不敢跟淳阳硬碰硬，吓得躲在屋子里哭，任淳阳在外头怎么骂都不肯出来。后来还是贤妃那边听到动静，让侍女去请了皇后身边的沈嬷嬷过来，把淳阳给劝走了。
从那以后，淳阳时不时的要给湖阳找茬，一副有我没你，有你没我的架势。
这回贺林晚听着慕岚平说着公主们的这些八卦，倒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还多问了几句。
回去之后，春晓迫不及待地说：“奴婢还以为姑娘不喜欢听这些呢，姑娘要是喜欢的话，奴婢白日里可以去多打听打听，奴婢肯定说得比慕家小姐动听。”
想做最得用的丫鬟的春晓，十分知道上进。
贺林晚正在想事情，闻言便无情地拒绝了：“不必了，在宫里不要随便走动，以免惹祸上身。”
春晓不由得目露遗憾。
贺林晚虽然拒绝了春晓帮她去打八卦，却暗中给程严递了消息，约他见面。
这几日贺林晚正为湖阳公主和亲之事头疼，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把宁易给留下来，天承帝就把淳阳公主也纳入了和亲人选，这对贺林晚来说就像是瞌睡遇到了递枕头的。
贺林晚约程严见面的地点是文贞殿旁边的一片小竹林，这个地方还是那天晚上宁易“送”她回来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提到的，这里能避开侍卫的巡逻和慎刑司的眼线。
贺林晚这天深夜驾轻就熟地翻墙出去，在约定时间赶到小竹林的时候却发现等在那里的不是程严，而是消失了几日的李毓。
“怎么是你？你不是出宫了吗？”
李毓挺拔俊逸的身姿站在月下的竹林里，看着贺林晚走过来，表情带着几分委屈，“我想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却没想到佳人并不愿意见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程严那粗鄙的汉子了？”
说话像是怨妇，贺林晚却分明看到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贺林晚弯了弯嘴角，故意打量了李毓几眼，评价道：“你多久没照镜子了？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心里没个数？”
李毓眼中的笑意有些僵，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摸到了有些扎手的胡茬子。
他忘了自己现在是易了容的，并不是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世子，他现在的形象真没比他口中那个所谓“粗鄙的汉子”程严好多少。
李毓轻咳一声，努力想为自己挽回尊严，“男人怎么能只看脸？我以为你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子。”
贺林晚轻飘飘地说：“你之前仿佛只有一张脸还能看看吧。若是不肤浅，我可能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呢。”
李毓连忙改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绝不是肤浅！”
贺林晚看到他一个大男人被夸好看忍不住得意又欢喜的样子，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毓就站在一旁，看着她笑，自己也忍不住笑。
等两人莫名其妙地笑够了，李毓才拉着贺林晚到林中的石凳上坐下，贺林晚坐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坐的石凳上垫了一层垫子。
贺林晚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垫子其实是李毓身上脱下来的披风，他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在她来之前将披风脱下来铺好了凳子，以免她想坐下的时候感到凉。
李毓这种小事做得很自然寻常，他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贺林晚此时却觉得坐在对面的李毓就算顶着一张稍微粗糙些的脸，也令她怦然心动。
当然，这话贺林晚是不肯跟李毓说的。贺林晚可不想跟他对坐着傻笑笑一晚上。
“你找程严所谓何事？我保证能办的比他好。”李毓道。
贺林晚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看着李毓的视线，“和亲公主的人选突然加上了淳阳，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毓在面对正事的时候，心思十分通透，立即就猜到了贺林晚恐怕是为了宁易才关心公主和亲的事情，便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
“是五皇子主动要求的。”
贺林晚皱了皱眉，“五皇子？”
李毓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加上自己的猜测与贺林晚说了，“应该是薛行衣的手笔。”
“薛大人到是挺闲的。”贺林晚调侃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她还挺感谢薛大人这回的善举。
李毓一脸正经，“薛行衣和淳阳公主之间一直牵扯不清，谁知道因为什么事让薛大人翻脸无情了。”
贺林晚看了李毓一眼，没有拆穿他这明显的抹黑薛行衣的行为。
“你觉得皇帝让哪位公主去和亲的可能性大？”
李毓想了想，“哪位都有可能，看五皇子和六皇子谁能在这场较量中胜出了。”
贺林晚皱了皱眉，只能等待，那就太被动了。
李毓问道：“你不想要湖阳公主去和亲？”
贺林晚点了点头，“嗯，太麻烦。”
李毓也没有问她怎么个麻烦，只是抬手在她眉心处点了点，无奈又温柔地笑了笑，“不是说了要你不要皱眉吗？麻烦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贺林晚看着他将自己的皱起的眉头细细抹平，心里想着，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
李毓见贺林晚看着自己不说话，笑着问：“想什么想出了神？”
贺林晚若无其事地说：“在想你要怎么帮我解决麻烦。”
李毓沉吟片刻，说道：“不就是哪位公主和亲的事情吗？就算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难分胜负，不是还有大骥国的使臣在吗？与其从两位皇子身上入手，不如打打那位南王次子的主意。”
贺林晚闻言眼睛一亮。
“有道理。不过不知那位有何打算？”
李毓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我听说这位南王次子对这桩婚事还挺在意的，他曾暗地里打探哪位公主最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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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尴尬的偷窥
贺林晚好奇地问：“哦？那他打听到了什么结果？”
李毓笑道：“什么结果也没有打听到。”
贺林晚想了想便明白了。
若是以前德妃宠冠后宫的时候，宫人们自然是觉得淳阳公主最受宠，现在贤妃崛起，六皇子在朝中声望正盛，湖阳公主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了。
李毓道：“其实珈蓝真正想要打听的未必是哪位公主最受宠。”
贺林晚也笑了，“他想要知道的是五皇子和六皇子哪一派势力更盛吧？”
李毓赞赏道：“聪明！”
贺林晚沉吟一瞬，狡黠地一笑，“这还不简单？他这么想知道的话，我帮他出个主意便是！”
李毓最喜欢她这副准备坑人的小狐狸模样，不由得失笑，“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贺林晚对李毓道：“还需要你帮忙。”
说着李毓便将自己的计划对李毓说了一遍，李毓听完眼中笑意更盛，“好主意，想必迦南听了之后会感激你的。”
两人三言两语定下了助（坑）人为乐的计划，贺林晚担忧了几日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不早了，回去吧？”晚上的风有些凉，贺林晚自己出来的时候穿得厚，李毓没了披风御寒，贺林晚担心他着凉，当然这种担心的话她也不会当面表示的。
李毓虽然不舍与贺林晚分别，但是他也担心晚风太凉，贺林晚身体受不住，所以没有挽留。
李毓送贺林晚回文贞殿，在两人快要走出小竹林的时候，李毓突然抓住了贺林晚的手腕，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悄悄藏身到几支竹丛之后，贺林晚的听觉不如李毓，直到两人藏身好了之后她才听到了脚步声。
贺林晚不由得皱眉，这么晚了谁会来这个小竹林。
因之前听宁易提起这个地方，她还特意去打听过，这个竹林曾有过女鬼的传闻，以前还有宫人进来被毒蛇咬伤过，所以入夜之后没有人会到这里来。
贺林晚看了李毓一眼，李毓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自己的人，他也不知道是谁。
脚步声渐渐近了，贺林晚听出来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我不是说了，以后不再见面的吗？”一个声音冷淡地说。
贺林晚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来的人还是自己认识的熟人。
“是你说的，我并没有答应。”另一个温和的声音说。
来人已经走到了贺林晚的视线范围，看清楚那对峙而立的两人的面容，贺林晚心情有些复杂。
这两人贺林晚都认识，一个是现在本该在文贞殿中熟睡的薛晚晴，而另一个更让贺林晚意外的人，居然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皇子。
被迫围观人家私会的贺林晚有些尴尬，看了一眼李毓。
将贺林晚护在怀里的李毓脸上倒是看不出任何不自在。
“该说的话，我以为我已经与殿下说清楚了，我不觉得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薛晚晴认真地说。
“可是我想与你见面，不只是想现在见，还想以后每日都能见。”二皇子的语气依旧温和。
薛晚晴叹气，“殿下，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明知结果，你为何还要纠缠不清呢？”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你肯等我，只要我坚持，总有一日……”
薛晚晴不客气地打断了二皇子，“若是我没猜错，这次皇后娘娘会为你从秀女中选一位名门淑媛为正妃？而这个人选是谁都有可能，唯独不能是我。”
“只要你愿意，我明日就向母后请求你为我的王妃。”二皇子急道。
薛晚晴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怜悯，“你知道不可能的，我可以为五皇子妃，也可以为六皇子妃，唯独不可以是二皇子妃。你若是去求了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些年你的苦心就白费了。”
贺林晚觉得薛晚晴的话很有道理，薛家虽不算什么名门望族，但是薛元澄在内阁中的话语权仅次于首辅慕如松，多年经营之下，在朝中有无数门生。薛行衣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极得皇帝信重，前途不可限量。薛晚晴本人也是美名在外。
所以薛晚晴进宫之后一直是皇子妃的热门人选，娶了她对有意太子之位的皇子来说是一大强劲的势力，可以说京城的适龄之女中可以与薛晚晴一较高下的只有范阁老的孙女范兰若，可是范兰若没有参加这次的选秀。
二皇子虽然也贵为皇子龙孙，但是他早早就远离了政权之心，现在如果娶了薛晚晴，相当于再次卷入了皇权争斗。二皇子虽然出身不及五皇子和六皇子，但是他的排行摆在那里，除了不可能继承皇位的大皇子，他是几位皇子中最年长的，说起来要不是他当初早早避开，就他这尴尬的身份能不能活着长到成年都难说。
就算二皇子对外说，自己娶薛晚晴只是因为心之所愿，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他自己说的算了。
说白了就是，二皇子现在不具备娶薛晚晴的实力，他硬要娶的话，后果很严重。
二皇子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沉默了一瞬，恳求道：“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薛晚晴摇了摇头，叹息道：“殿下，即便我愿意等你，可你等得起吗？这几年你一直以各种理由拒婚，可这一次你拒绝不了的。既然你娶她人已不可避免，那我们还是断得干干净净为好，不然对谁都不好。”
二皇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反驳不了薛晚晴。
他想娶薛晚晴就必须要有权利，可是要得到权利却不得让人摆布自己的婚姻，仿佛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走哪一步都是错的。
薛晚晴看了二皇子一瞬，垂眸道：“回去吧，这里虽然僻静，万一有人过来看见就百口莫辩了。”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二皇子顿了顿，“我生母的尸身在这里被人发现之后，这片竹林就成了宫中的禁地。”
薛晚晴愣了愣，“抱歉，我不知道。”
二皇子摇了摇头，“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所以听人提起她我也不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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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当朝求亲
好在二皇子和薛晚晴也没有久留，说了几句之后两人就从原路返回了。
贺林晚和李毓等他们离开之后才从藏身之处出来。
“这位二皇子为人如何？”贺林晚问道。
李毓想了想，“性子比较温和，以前在宫里不争不抢的很安静，几个皇子中他的存在感是最小的。他出生之后陛下对他不重视，他生母死后宫里的人对他更加疏于照顾，有一回发了高热都没人知道，还是一个小宫女发现了去求了皇后，皇后派太医把他治好了，自那以后还会时不时地暗中关照他一些。”
贺林晚嘲讽地笑了笑，“皇后娘娘自然不敢明着照料他，万一被人以为他是养在皇后膝下的皇子，他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李毓点了点头，“他对皇后很敬重，平日里很少进宫，每次进宫都是为了给皇后请安。”
贺林晚和李毓也没有多待，聊了几句二皇子就从小竹林里离开了。
第二日白天，贺林晚见到薛晚晴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薛晚晴与平日里一样一副脱离了众生三界之外的气场，也不知道是掩饰的功夫到位还是对那位二皇子并没有那么上心。
不过贺林晚对别人的私事并不怎么感兴趣，之后就没怎么特意关注了。
与此同时，这几日打探哪位公主最受宠却无果的珈蓝有属下正在对他献策。
“殿下，属下有一条妙计可以试探出两位公主哪一位的身份更加尊贵。”
刚能下床走动的珈蓝立即来了兴致，“哦？说说看！”
属下道：“殿下不妨给大周朝后宫的娘娘和公主们送上几分见面礼，这见面礼嘛，有贵重的也有不那么贵重的，这些娘娘和公主们平时身份高低不好分辨，但是贵重的礼物最后一定会落在受宠的人手中，听说这是他们大周朝贵族约定俗成的规矩！”
珈蓝听完抚掌，“妙！就这么办。此计若是有用，本王重重有赏！”
属下欣喜道谢，心想多亏了他无意中从两个侍卫的口中探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然也没有机会得到殿下的赏赐。
于是第二日珈蓝就将一箱子玉石首饰送去了后宫给各位有品阶的娘娘和两位公主，说是他伤势已经大好，感谢大周在他受伤的这段时日里对他的照料，当然除了给宫妃的礼外也少不了给天承帝准备了一方上好的玉石。大骥国前几年打下来一处部落，这个部落所在之地专产美玉，所以他们缺金银铁器却不缺好玉，这些礼物看起来贵重，对于珈蓝来说却也不算什么。
给皇后和各宫娘娘的都是一对手镯，手镯的成色都十分不错，就算见惯了华贵饰品的宫妃们得了礼物也很高兴，其中有两对手镯的成色最好，皇后得了一对，另一对则给了安德妃，其实贤妃是有资格与安德妃争一争的，但是她向来以简朴的形象示人，若是别的东西她为了脸面或许还要争一下，但是首饰的话就算争赢了也与她的贤德名声无益，所以贤妃想也没想就让了出去。
给两位成年公主的礼物是两顶适合未出嫁之女戴的玉冠，这两顶玉冠做工都十分精巧，用料也很讲究，不过放在一起认真比较的话其中有一顶莲花玉冠在阳光下看起来十分晶莹剔透，玉料同流动的水一般，没有一丝杂质，可与皇后和德妃所得的那两对镯子的玉料相提并论，乃是极品中的极品。
淳阳和湖阳都是见惯好东西了，看到这顶莲花玉冠都极为喜欢，两人都想要。
湖阳先向皇后撒娇说：“母后，我新做的裙子配这顶玉冠最合适了，你就赏给湖阳吧。”
淳阳以前就容不得湖阳爬到她头上，现在又正是她看湖阳不顺眼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把东西让给她，当即冷笑道：“母后，我也喜欢这顶玉冠，你赏给我吧。”
皇后皱了皱眉，看了看湖阳，又看了看淳阳，没说话。这两人最近什么都要争一争，皇后十分头疼。
湖阳生气地道：“是我先看上的。”
淳阳丝毫不让，“我是姐姐，理应我先挑。”
皇后看向德妃和贤妃，德妃低头喝茶，仿佛事不关己，贤妃皱了皱眉，还是喊住了湖阳。
“湖阳，不过是一顶玉冠，让给淳阳又何妨？”
还是那句话，贤妃最在意的是贤名，平日里遇到这种衣裳首饰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她都是让出去的，以博得一个好名声，当然衣裳首饰之外是东西她也寸步不会让。
湖阳有些委屈地看了贤妃一眼，对上贤妃有些严厉的视线，她噘了噘嘴撇过头不说话了。
淳阳得意地看了湖阳一眼，示意自己的侍女把那顶玉冠收好，因为又赢了湖阳一回，她心情好得很。
贺林晚也听说了珈蓝给后宫送礼的事情，听着慕岚平讲淳阳特意穿了一身新衣带上了那顶玉冠去湖阳面前炫耀，把湖阳给气哭了，贺林晚却忍不住笑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的珈蓝也笑了，大方地赏赐了那位献计的属下。
第二日，珈蓝就拖着自己未痊愈的身体亲自写了一封长长的求亲折子递给天承帝，珈蓝在求亲折子上用十分诚恳的语气描述了自己对大周朝的某位公主一见倾心，日夜思寐，非卿不娶的深情厚谊，求天承帝将这位公主下嫁给他，他必珍之重之，还将毕生为两国之间的友谊尽心尽力。
这位将珈蓝迷得神魂颠倒的公主是谁？当然是淳阳公主。
朝臣们看到珈蓝这封情真意切的折子也都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虽然这位大骥国使臣在折子上引用的的诗词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心意到了就好了，不能对一个外族人要求太高。
反正对大部分朝臣们来说，联姻之事已经无可更改，嫁哪位公主对他们来说关系不大，珈蓝自己看上了淳阳公主，岂不是正好？至于珈蓝是在哪里看到的淳阳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朝臣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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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竟然是他？
天承帝看看一眼神色各异的五皇子和六皇子，想了想当朝恩准了珈蓝的求亲。
下朝之后，天承帝召见了五皇子和六皇子，当着六皇子的面，天承帝将与大骥国使臣交涉的相关事务交给了五皇子，并令薛行衣从旁协助。
五皇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免喜形于色，六皇子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表面功夫向来做得不错，当着天承帝的面还恭喜了五皇子一番。
只是当几人从天极殿的偏殿出来，气氛立即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六皇子看了一眼五皇子和薛行衣，淡淡一笑。
“薛大人，不知我五皇兄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肯为他如此殚精竭虑？”
薛行衣冷淡地说：“六殿下言重了，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六皇子又是一笑，突然凑到薛行衣耳边，轻声道：“薛大人若是肯辅佐我，我必以国士之礼相待。”
六皇子说完这一句，又看了五皇子一眼，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五皇子没有听到六皇子跟薛行衣说的那句悄悄话，皱眉怀疑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六皇子做这种动作不过是为了让多疑的五皇子对薛行衣起疑心罢了，虽然未必能起到什么实质作用，但是能恶心恶心五皇子和薛行衣也行。
可惜对于六皇子的这种伎俩，薛行衣眼皮都没有抬，回五皇子道：“他说五殿下你生性多疑，若是哪一日厌弃了薛某，他在六皇子府扫榻相迎。”
五皇子气得脸都黑了，急急道：“你别信他挑拨离间，子叙一心为我打算，我怎么可能会疑心你？”
薛行衣点了点头，“薛某自然是信殿下的。”
五皇子松了一口气，胜利的喜悦再次浮上心头，高兴地说：“这次多亏了子叙！我已经让人在我府中摆了席面，今日子叙一定要跟我多喝几杯！”
薛行衣道：“殿下刚刚得了差事，行事当低调才是，喝酒就罢了，薛某还得回去尽快为殿下翻译出接下来需要用到的文书。”
五皇子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没有强求。
薛行衣想起来什么，对五皇子进言，“殿下，陛下下旨许婚，依着公主的性子得到消息之后怕是会闹起来。若是平日里到还好，可是珈蓝如今正在宫中养伤，公主若是闹到他面前破坏了两国之间的和谈，臣怕到时候殿下会被牵连。”
五皇子脸色微变，五皇子知道淳阳的性格，薛行衣的担心的事情淳阳绝对做的出来。
“多谢子叙提醒。”
薛行衣点了点头，与五皇子道别离去。
后宫这边，淳阳得知了珈蓝在早朝上向自己求婚之事傻眼了，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即跑去德妃那里，可是德妃却借口自己犯了头疼没有见她。
淳阳回去之后左思右想十分不甘心，凭什么让她去和亲，这宫里又不止她一个公主。且想到那个什么珈蓝今日在早朝上当众对她表露心意，淳阳就恶心得不行。
不得不说，薛行衣对淳阳的了解十分透彻。
淳阳气恨之下想要跑去珈蓝养伤的宫殿威胁他改变主意，可是临出门却发现自己的宫殿外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把守住了，她连门都出不去。
淳阳认出来守门的嬷嬷是她母妃的人，不由得怒斥：“你们做什么？放我出去！”
嬷嬷眼观鼻，鼻观心，细声细气地说：“公主，陛下有旨让娘娘在公主出嫁之前这段时日好好拘着公主学些大骥朝的规矩和礼仪，以免到时候去了大骥国行事无忌失了我大周朝的颜面不说，公主自己也难以在他国立足。”
淳阳一边拍门一边大喊：“我不要学什么规矩，我也不嫁！我母妃呢，让我去见母妃。”
嬷嬷道：“娘娘让奴婢交代公主，陛下旨意已下，她无可更改，望公主不要抗旨。否则影响到两国邦交，陛下降罪，她也护不住你。娘娘此时因为公主的事情伤了心神，正卧病在床，不能见公主。”
淳阳这才明白她出嫁已经成了定局，她再如何闹腾也没有用了，淳阳脸色一白，脚下一软，坐倒在地。
贺林晚得知淳阳出嫁的事情已经定下，终于放心了，不过其它秀女们的心却又都提了起来，因为该要决定她们的去留了。
贺林晚知道自己被魏氏送进宫是带着任务的，可是她进宫这么久都没有人跟她私下接触，所以她至今都没有弄清楚魏氏的目标到底是哪位皇子。
这一日，皇后突然宣召贺林晚。
之前皇后的每次宣召都不是单独召见某位秀女，但是这一次召见贺林晚却是只召见了她一个人。
皇后身边的侍女过来宣旨的时候，其他人看贺林晚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贺林晚其实也有些好奇皇后这时候召见她所为何事，不过她面上只是恰到好处地表示了一下惊讶，然后就跟着侍女去了凤栩宫。
贺林晚走进凤栩宫的时候，殿中除了皇后之外就只有她的几个心腹宫女，这让贺林晚更加好奇了。
“见过皇后娘娘。”贺林晚恭敬行礼。
皇后微笑着抬了抬手，“起来吧，赐座。”
贺林晚顺着皇后所指，坐到了她身旁的绣墩上，这个距离稍微有些亲密了，是湖阳公主平日里坐的地方。
皇后细细打量了贺林晚几眼，笑了笑，“没想到东临那方水土竟然也这般养人？你这模样比几年前真的变了不少呢。”
贺林晚低头羞涩地笑了笑。
皇后接着又问了贺林晚这几年在东临的见闻，贺林晚想了想，挑了几件有趣的说了，皇后听得哈哈大笑。
贺林晚一边跟皇后说笑，一边想着皇后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正题，这时候宫人进来禀报。
“皇后娘娘，殿下来了。”
“快让他进来。”
皇后娘娘立即笑着说。
殿下？哪位殿下？
贺林晚漫不经心地想着，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外面走进来。
“儿臣参见母后。”
贺林晚看着走过来行礼的人，感觉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那位与薛晚晴在月下竹林里相会的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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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二皇子
皇后让二皇子在另一边坐下，却对贺林晚道：“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你继续说。”
贺林晚只有继续说一些自己在东临的见闻。
“登州营兵营的后山有一大片密林，平日里很少有人踏足，我父亲说有一回他带兵进入深山，曾见过一种比人的头还大的圆蘑菇，与他同行的将士看那蘑菇像是没有毒的，想要摘来煮汤吃，结果手一碰蘑菇就炸开了，弄得在场的人头脸上一片白色的粉尘，吓得他们还以为中了敌人的埋伏，后来问了一个极有经验的猎户才知道这种蘑菇就是一碰就炸，摘下来得十分小心才行。”
皇后听了哈哈大笑，“真是稀奇，若是有机会真想看看这蘑菇是什么模样的。”
二皇子在一旁说：“母后若是想看，儿臣这就派人去东临寻几株回来。”
二皇子自坐下之后就没有说过话，侍女上了茶水，他便低着头喝茶，存在感极低，这会儿才说了第一句话。
皇后却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什么东西进了宫就不一样了。”
二皇子便又低头看着茶盏不说话了。
贺林晚却仿佛明白皇后心中的遗憾，她以前就很喜欢听她们说些外头的趣闻，有一次听她无意中当笑话提起，年少时她还有过骑马仗剑游河山的梦想，当然这也只能是年少时的梦想罢了，进了宫之后这话连当笑话说出来都被一旁的沈嬷嬷借故打断了。
皇后却对二皇子说：“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想要写一本记载各地趣事的游记？”
二皇子有些不好意思：“儿臣是有这种想法，只是还未动笔。”
皇后指了指贺林晚，笑着道：“贺家丫头刚刚说的这些倒是适合让你记在你的游记里，若有机会你该多听听。”
二皇子目不斜视，“母后，儿臣想着写游记总得有出门远游的经历才行，儿臣长这么大连京城都没出过，光听人口头述说写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打动人？所以写书的事还是暂且作罢吧。”
皇后看了看二皇子，又看了看贺林晚，只能干巴巴地说：“哦，也有道理。”
之后皇后又找了几次机会让二皇子和贺林晚搭上话，可惜二皇子不接话，贺林晚装傻，皇后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无奈放两人先离开。
贺林晚落后二皇子几步出了凤栩宫，二皇子在前面快步疾行，仿佛赶着时间出宫，没有回头的意思。
贺林晚想了想，出声道：“二殿下请留步。”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二皇子的脚步更是加快了些。
贺林晚愣了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有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殿下，请留步。”
二皇子见实在躲不过去了才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贺林晚，面不改色地说：“哦，贺姑娘啊，你有事吗？我赶着出宫办事。”
贺林晚笑了笑，“有几句话想跟二殿下说，用不了多少时间。”
二皇子点了点头，“那你说吧。”
贺林晚看了看站得离自己有两三个手臂远距离的二皇子，又忍不住笑了笑，故意道：“进宫之前，我曾听舅祖母魏夫人提起殿下……”
二皇子脸色微变，打断贺林晚道：“贺姑娘，那件事我还没有考虑清楚，我……”
说到这里二皇子面露犹豫，似乎是想要立马开口拒绝，但是又顾忌着什么。
贺林晚看了他一眼，故意试探道：“殿下难不成想拒绝？范阁老那边怕是……”
二皇子面露挣扎，“别的条件不可以吗？别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贺林晚心想，原来范家魏家一系确实暗中选好了支持对象，只是他们选中的不是六皇子，而是二皇子。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二皇子，贺林晚看着眼前之人就明白了范家的打算。
比起母家强势的五皇子和六皇子，没有母族性格稍有些优柔寡断的二皇子才是权臣们心里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自古以来政权斗争始终伴随着皇权和相权的较量，君尊臣卑，臣强君弱，皇权和相权既相互依持又此消彼长。范阁老历经官场几十载，几番浮沉，考虑的问题自然也深远。
贺林晚打探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面上却不显，只是道：“殿下的意思是既想要得到范家一系的支持，又不想娶范家这一系的女子为妻？范家怕是不会同意吧？”
二皇子抿了抿唇，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决然道：“实在不行，那就当之前的约定作罢吧。”
贺林晚好奇道：“在殿下心里这大好江山竟然不值得用你的正妃位置来换吗？”
二皇子脸色一变，看了看周围，急道：“贺姑娘，慎言！什么话不可说出口你不知道吗？”
贺林晚却觉得这位殿下挺有意思的，他想争皇位，却连江山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但这样的一副性格却敢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得罪曾经的权相一系。
要知道范阁老虽然暂时致仕，但是范系一派在朝中根基深厚，连薛家都远远不及。天承帝虽然急于将权利集中在手中，却还是不得不考虑将范阁老召回朝堂以平衡朝中势力。
贺林晚笑了笑，说道：“殿下放心，这里视野开阔，若有人过来我能发现的。”
“那也不能……”
贺林晚摇头道：“殿下之前既然已经与范家盟约，现在事到临头了想要毁约，会不会太晚了？要知道有些船一旦上了，就难下了。”
二皇子沉默了，他自然也知道范家的船既然上了就不是那么好下的。
“我有句话想问殿下。”贺林晚见二皇子犹豫着不说话了，开口道。
二皇子脾气还是很好的，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对贺林晚也还是尽量保持了礼貌。
“你问。”
“若是有一日，范家承诺你的东西已经唾手可得，但是在它和你现在最重要的东西之间你只能选择一样，你作何选择？”
二皇子想也不想地说：“我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不会变，无论何时我都会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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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决定
贺林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对二皇子道：“既然如此，我可以与殿下做同盟。”
二皇子不解：“你？与我做同盟？”
“对，不是范家，不是魏家，也不是贺家，是我个人与殿下做的约定。”
二皇子打量了贺林晚几眼，有些不确定地问：“没有冒犯之意，不过你能做什么呢？”
贺林晚笑道：“我能让你暂时可以不娶任何人，还不会得罪范家啊。”
至于二皇子能不能抱得美人归，那就是二皇子和薛晚晴自己的事情了，贺林晚不会过问。
二皇子听了惊讶之余却很是心动，犹豫着问：“你真的能做到？”
贺林晚想了想，“反正殿下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二皇子被说中了心事，有些窘迫，但还是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贺林晚沉吟道：“到时候你配合我，具体要怎么做到时候再说，毕竟变数太多了。”
二皇子虽然不是很信任贺林晚，但是如她所言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眼见着就要被指婚，他只有接受和不接受两个选择，这个时候如果能出现第三个选择，他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好吧。”
贺林晚本身就不打算接受贺家给她安排的这门婚事，现在有了二皇子这个同盟，她行事起来就要方便许多，见二皇子答应，她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为何要这么做？”二皇子有些好奇，这个时代的女子，一般是不敢反抗家族的安排的，何况此事还干系重大，关乎着一个家族未来的走向。
不过话问出来二皇子又察觉到有些不对，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不是说给我当王妃是多好的选择，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违背家族的意愿。”
贺林晚见二皇子急急撇清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不过她跟二皇子不熟，不好真的笑出来，只有严肃了一张脸道：“二皇子为了什么我便是为了什么。”
二皇子想了想就明白了贺林晚的意思，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同命相连的亲切感，“原来你也有……”
贺林晚随便二皇子猜测，“所以我与殿下的目标是一样的。”
二皇子也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嗯，那我祝你能得偿所愿。”
贺林晚道：“殿下也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
话已经说完，贺林晚也没有久留，与二皇子道了别两人就分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不久，皇后那边就得到了消息，贺林晚叫住二皇子的地方离着凤栩宫并不远，虽然没有人听到贺林晚和二皇子的对话，但是皇后身边的宫人却远远看到了二皇子和贺林晚站在一起说话。
皇后十分欣慰，还与沈嬷嬷道：“刚刚我看源儿对贺家的姑娘十分冷淡，还以为他不满意人家，原来是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了，你看，私下里一接触两人不是相谈甚欢吗？”
沈嬷嬷笑道：“范夫人这媒做得不错，我看殿下和贺家姑娘挺般配，殿下性子软，贺姑娘是个能立得住的，两人相辅相成，互相扶持，这样以后才能长长久久。”
皇后闻言脸上的笑意却顿了顿，“范夫人这次突然记起源儿的婚事……”
沈嬷嬷见殿内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娘娘，不管范家的目的为何，对咱们而言没有什么坏处就是了。这宫中皇子虽多，除了不知世事的大殿下，也只有二殿下是真心敬重娘娘，您就算是心偏一些不也是人之常情？”
皇后闻言不语，许久之后才轻声说，“如果，当初我也能有孩子，现在是不是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
沈嬷嬷脸色微变，“娘娘……”
皇后勉强笑了笑，摆了摆手，“算了，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想这些了。”
沈嬷嬷看着皇后的目光有些不忍，“娘娘心里怨吗？”
皇后没有说话，她转过头，怔怔地看着窗外被禁锢在宫墙中的四角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贺林晚从凤栩宫回去之后，受到了各方人马的暗中打探，不过没有人过来明着问她便当做不知，好在就连一向自来熟的慕婉平也没有明着来讨这个嫌。
只有贺珍仗着关系近，忍不住悄悄问贺林晚，“大姐姐，皇后娘娘召见你所为何事啊？我听她们悄悄议论说娘娘是想要把你指给某位殿下，是不是这样啊？”
贺林晚没有理会贺珍，反而问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倒是你自己的事情，想清楚了吗？”
贺珍闻言沉默了一瞬，像是早就已经考虑好了，鼓起勇气对贺林晚道：“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听从祖母的安排。”
贺林晚听到这个回答，并没有多意外，也不对贺珍的选择做出什么评价，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贺珍见贺林晚不问，却叹了一口气，主动对贺林晚说：“我想过了，虽然进宫之后未必过得轻松，但就算我回家让我母亲做主我的婚事，也不过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嫁人之后也要为家事操劳，要担心生不出儿子被夫家嫌弃，要担心自己年老色衰夫君偏宠妾氏，烦恼并没有少多少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挑一个地位最尊贵的人来嫁呢，这样起码他能给我高人一等的身份，给我享用不尽的华服美食，让我见识到别人见识不到的风景，也算我不白来这世间走一遭了。”
听到贺珍的解释，贺林晚又想到了那位二皇子的选择，她笑了笑，认真对贺珍说：“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自己做出的选择，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贺珍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算以后我后悔了也没什么，反正也开心过了嘛，人哪有一辈子都顺风顺水呢？”
贺林晚和贺珍谈完话的第二日，皇后娘娘下旨，传召所有的秀女去文贞殿正殿。
这是选秀的最后一步，决定秀女们去留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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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美人在骨
在去文贞殿之前，安德妃见了五皇子。
这几日安德妃和五皇子关系亲近了不少，五皇子进殿之后笑吟吟地给安德妃请安。
安德妃看着五皇子，开门见山地道：“我已经为你物色好了合适的正妃人选。”
五皇子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安德妃挑眉，打量着五皇子，“怎么？不愿意？”
五皇子没有掩饰自己的黯然表情，勉强笑了笑：“儿臣确实不乐意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
安德妃的脸色刚冷下来一些，五皇子却又接着道：“不过儿臣更不愿意忤逆母妃，所以愿听母妃安排。”
安德妃的表情立即和颜悦色起来，安慰五皇子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对你有助益的妻族，母妃也是与你舅舅他们商议之后精挑细选才定下的人选，绝对不会害你的。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还无法随心所欲，等到了……那一日，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五皇子笑了笑，点头道：“母妃说的是，儿臣听您的。不知母妃定下的是哪家闺秀。”
五皇子嘲讽地想明明要成亲的人是他，他却像是个局外人。
安德妃道：“最合适的当然是薛家那丫头，听说你与薛行衣关系也不错，如此正好将整个薛家争取过来。”
五皇子面露沉吟，“我听闻庆熙宫那边也有意薛家女。”
安德妃面露不屑之色，“她有意又如何？真要争的话，她柳凤卿什么时候争得过我？不过……薛晚晴这边若是有什么变故，也不是没有其他人选。”
安德妃想了想，对五皇子说了个名字。
五皇子听了也不太意外，只是表情平淡地点了点头。
秀女们一早起来就开始梳妆打扮，今日对很多人而言可以算是她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所以她们在妆容衣服首饰的选择上十分细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在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将其他人都踩下去。
贺林晚也一早起来就开始折腾，任由春晓带着几个分到她这里的宫女在她脸上涂涂抹抹，梳头上妆，心里却在琢磨着马上就要殿选了，这宫里到还挺风平浪静的。
伺候梳妆的宫女挑出一小串刚刚才摘下来的铃兰小心地点缀在贺林晚的发间，看着装扮完的贺林晚一脸赞叹道：“姑娘真美，奴婢瞧着不比传说中的京城四美人逊色呢。”
春晓一脸与有荣焉，“那是自然。”
贺林晚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当真，她深知这些宫人们的行事，今日怕是所有参加选秀的秀女都会得到这一句评价。
贺林晚看了春晓一眼，春晓会意，立即拿出了几个之前就准备好的荷包赏赐这些宫女们，皆大欢喜。
从屋子里走出来，贺林晚看到了薛晚晴她们，一个个也都是盛装打扮。薛晚晴不愧是公认的美人胚子，盛装的她往那儿一站，贺珍和慕岚平都被衬得失了颜色，变得平庸起来。贺珍和慕岚平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两人都刻意站得远了些，偷偷瞄向薛晚晴的目光忍不住羡慕嫉妒。
贺林晚却无所谓被人比下去，主动走到了薛晚晴身边与她一起往外走。
贺林晚不知道的是贺珍和慕岚平羡慕嫉妒的目光不只是对薛晚晴的，她们其他人站在薛晚晴身边都沦为了陪衬，贺林晚站过去却只让人眼前一亮，想着这是哪里来的一对玉人儿。
这还是贺林晚回京之后第一次盛装打扮，平日里她都刻意往低调里装扮，在妆容上甚至会刻意淡化自己五官上的优势。但是今日贺林晚只是由着侍女们为她装扮，并没有插手。
薛晚晴也在打量贺林晚，她觉得贺林晚的美跟别人的美不一样。有的人美在眼睛灵动，有的人美在鼻子和嘴型的精致，但是贺林晚单看五官却并不多出色，可是她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独特韵致。
薛晚晴努力想了想，用一句话来形容贺林晚的美大概就是：美人在骨。
今日的殿选在文贞殿正殿，几人说着话走到文贞殿外的回廊时一个宫女突然拦在了贺林晚面前。
“贺姑娘，请留步。”
贺林晚看了一眼拦路的宫女，并不认识。
宫女指了指回廊外，低声道：“殿下有几句话想要与贺姑娘说。”
贺林晚看向宫女所指之处，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五皇子。
贺林晚摇头道：“我要进殿了，不方便与殿下见面。”
宫女有些着急，“贺姑娘，殿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贺林晚还是摇了摇头，避开宫女拉着薛晚晴往前走，不想二皇子却快步走了过来。
贺林晚四人连忙行礼。
“见过殿下。”
五皇子站到贺林晚面前，对一旁的薛晚晴等人点了点头，彬彬有礼地道：“几位姑娘能否先行一步？”
贺珍和慕岚平愣了愣，慕岚平最先反应过来，抿嘴笑了笑应了一声是，拉着贺珍快步离开，贺珍一边走一边回头。
“等等，我大姐姐……”
薛晚晴到没急着走，她看了贺林晚一眼。
贺林晚想了想，对薛晚晴点了点头，薛晚晴便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贺林晚留不留下都无所谓了，五皇子当众拦下她那一幕已经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拉扯不清反而更令人起疑。不过这回廊在文贞殿外，视野还算开阔每隔几步距离还有把守的侍卫，所以两人说几句话也不算太过逾矩。
只是这时间正好在殿选之前，难免会让人多想。
“不知殿下有何事？”贺林晚语气平和。
五皇子怔怔地看着贺林晚，眼中有惊艳也有恋慕，听到她的话回过神，歉疚地说：“抱歉，我找不到别的机会，只能在你进去之前与你说几句话。”
贺林晚点了点头，“殿下请说。”
五皇子沉默了一瞬，“我母妃给我定下了正妃人选，我……我不能违抗她，对不起。”
贺林晚温和地说：“婚姻大事当遵循父母之命，殿下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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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突发变故
五皇子看着贺林晚，眼中却有着执拗的光，“虽然今日我不得不娶她人，但是你记住我心里只有你。”
贺林晚心想：记住你这么无耻的样子，好帮你未来的妻子揍你一顿吗？
五皇子见贺林晚不说话，又连忙承诺到：“你放心，等有朝一日……我定然会给你我能给你的最尊贵的身份。”
贺林晚：呵呵。
贺林晚懒得再听五皇子的承诺，对他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进殿了。”
五皇子还想说什么，之前那个宫女却走过来禀报，“殿下，娘娘身边的奎嬷嬷来了，正在寻殿下。”
五皇子只有结束和贺林晚的谈话，最后交代她一句，“记住我的话。”
然后恋恋不舍地带着宫女离开了。
五皇子一走，贺林晚脸上那虚假的微笑就维持不下去了。
默默围观了全程的春晓凑过来，小声发表自己的感言，“姑娘，奴婢觉着五殿下不太靠谱，您可千万别信他的。”
贺林晚看了春晓一眼，“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春晓一脸的一言难尽，“什么我虽然娶了别人，但是我心里还是只有你？我听府里的小姐妹提过，外头那些癞子瘪三就是这么哄骗大媳妇小闺女的。这五殿下身份倒是尊贵，怎么就不干好事呢？他这要不是皇子，我非得带几个人给他套个麻袋揍一顿才解气呢！”
贺林晚忍不住笑了，不过笑着笑着贺林晚顿住了，视线定在了前面那个守在回廊的侍卫身上，身影怎么看怎么眼熟。
贺林晚走到侍卫身边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果然，这侍卫不是李毓是谁。
贺林晚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了，五皇子的说的话别人听不见，以这位的耳力怕是能听个七七八八。
贺林晚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和五皇子的对话，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李毓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姿势跟其他的侍卫没有什么不同。
贺林晚停下来装作整理衣带，小声问：“你怎么会在文贞殿当值？”
“不放心你。”李毓几不可闻地说。
贺林晚弯了弯嘴角，却听李毓接着说：“万一你要嫁给他人，我就带你走。”
李毓这话虽然像是玩笑，但是仔细听又有几分认真。
贺林晚正色道：“你别轻举妄动。”
李毓转头看了贺林晚一眼，笑了笑，“你好好的，我就不动。”
他虽是笑的，语意却危险又霸道。
贺林晚无奈，小声承诺道：“我保证好好的，你也给我好好的。”
李毓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贺林晚看了看四周，抬手从发髻上取下一朵铃兰，借着春晓与廊柱的遮挡，迅速将铃兰花系在了李毓胸口的衣襟上。
李毓定定地看着贺林晚，低声问：“这是什么？”
贺林晚冲他一笑，“听说殿选的时候，娘娘们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就赐她一朵花。我见这位侍卫生得俊俏挺拔，我心甚喜，便也给他一朵花把他定下来。”
李毓目光灼灼地看着贺林晚，喉咙动了动，低声应道：“好。”
贺林晚莞尔一笑，带着春晓转身离开了。
李毓看着贺林晚的背影，抬手护在了胸口的位置，那里系着一朵小小的铃兰花。
“又哄我开心。”李毓无奈地轻声说，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
贺林晚走进文贞殿之前就准备好了迎接来自各方的打量眼光，可是意外的是她进去的时候却没有人关注她，此时的文贞殿已经闹翻了天。
薛晚晴被几个内侍围在正殿中间，那几个内侍看衣饰竟然是慎刑司的人。而其他秀女站得远远的，一边害怕着，一边看着热闹，有些还忍不住面露喜色。
贺林晚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
“怎么回事？”贺林晚低声问薛晚晴的侍女。
薛晚晴的侍女急得快哭了，“慎刑司的人说有宫女在我们姑娘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要带我们姑娘去慎刑司问话。”
不干净的东西？贺林晚心中一动，难道是巫蛊咒术？
贺林晚看向薛晚晴，薛晚晴表情也很严肃，但是她还算镇定，对上贺林晚的目光之后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贺林晚明白过来薛晚晴这是被人陷害了，薛晚晴作为这次最为引人注目的秀女她的存在挡了很多人的路，想要把她弄下去的人和家族不知有多少。
这动手之人也当真狠毒，历朝历代的皇室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巫蛊咒术，很多后宫后妃皇子公主都是因为牵扯进巫蛊案而不得翻身。
贺林晚环视了一圈殿中诸人，与她们一个院子的慕岚平虽然一脸担忧地看着薛晚晴，但她却站得远远的，仿佛怕自己与薛晚晴站近了也会被慎刑司怀疑。
贺珍一脸懵懂，她甚至没弄懂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另外几个这次备受瞩目的秀女养气功夫都还不错，表情都控制得很好，没有与其她秀女一样表示出明显的幸灾乐祸。但是这并不能减轻贺林晚对她们的怀疑，她们反而是最有可能动手的人。
领头的慎刑司内侍面无表情地说：“薛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吧，不要耽搁时间了，若是查实事情与你无关，我们慎刑司也不是吃人的地方，自会放你回来。”
其他人听了这话却想，慎刑司不是吃人的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薛晚晴这么娇娇弱弱的姑娘，若是进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另外几个这次备受瞩目的秀女养气功夫都还不错，表情都控制得很好，没有与其她秀女一样表示出明显的幸灾乐祸。但是这并不能减轻贺林晚对她们的怀疑，她们反而是最有可能动手的人。
领头的慎刑司内侍面无表情地说：“薛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吧，不要耽搁时间了，若是查实事情与你无关，我们慎刑司也不是吃人的地方，自会放你回来。”
其他人听了这话却想，慎刑司不是吃人的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薛晚晴这么娇娇弱弱的姑娘，若是进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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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人证物证
见薛晚晴不肯跟他们走，领头的慎刑司内侍对属下使了个眼色，内侍们就要上前拿住薛晚晴，贺林晚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
“慢着。”
见自己的人被拦下，领头的内侍不悦，看着贺林晚道，“你是何人？阻拦慎刑司办差，是想跟着一同走一遭？”
贺林晚笑了笑，“不敢，我只是想问一句，你们来拿人是否有圣上或者宫中哪位娘娘的明旨？”
内侍冷笑道：“胡搅蛮缠！我们慎刑司的规矩，捉拿疑犯不需奉明旨，还不速速让开。”
薛晚晴不想让贺林晚为自己得罪慎刑司，从贺林晚身后站出来想说话，贺林晚抬手阻止了她，只不慌不忙地对那领头的内侍道：“先皇当初定下的宫规，秀女如无陛下或者各宫娘娘的明旨不可擅自离开文贞殿，你们慎刑司的规矩虽大，难道还能大得过太祖皇帝的规矩？”
领头的内侍脸色一变。
慎刑司手中的权利是在天承帝继位之后才达到了顶峰，但是就连天承帝本人在此也不可能说自己的规矩大过先皇的规矩，慎刑司里一个小小的主事就更不敢说这种话了。
这时一个声音道：“还不退下。”
慎刑司的主事看到来人，连忙恭敬行礼。
“司正。”
贺林晚也看向刚刚走进殿内之人，正是刑狱司司正寇贤。
此事惊动了寇贤，看来已经闹大了，不过寇贤来了，后宫的几位主位应该也快来了。
果然，寇贤对自己的属下道：“皇后娘娘的凤驾快到了，等请了旨再拿人。慎刑司的规矩当然大不过先皇的规矩。”
寇贤说后面那一句的时候看的是贺林晚，虽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却让被看着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被什么毒蛇猛兽盯住了一样。
贺林晚仿佛浑然不觉，对寇贤笑了笑，“多谢大人，还是大人明理。”
寇贤微眯着眼哼了一声，也没再搭理贺林晚了。
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在场之人看向贺林晚的目光都不由得带着点敬畏，敢在慎刑司办差的时候拦人，这位贺姑娘还真是个猛人。
薛晚晴低声对贺林晚道：“此事是有人针对我的，把你牵扯进来太不应该了。我已经让侍女去找我兄长了，若是我真有什么事想办法一定把你摘出去。”
薛晚晴也没想到贺林晚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她出头，这段时日她与贺林晚虽然共住一个院子，但也仅仅是君子之交，平日里来往并不多。
贺林晚摇了摇头，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是低声道：“别担心，不过是些鬼魅伎俩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贺林晚会帮薛晚晴一是实在看不上利用巫蛊害人的肮脏手段，这让她想到被栽赃陷害以至抄家灭族的杨家，二是她与那位二皇子现在还是同盟关系，自然得为他保住心上人。至于她跟薛家的恩怨，一码归一码，这个到时候再算。
皇后很快就到了，同时德妃贤妃等人也到了。
皇后等人显然已经事先知道了文贞殿的事情，是匆匆赶过来的。
寇贤见皇后来了便立即上前行礼并请旨。
皇后皱了皱眉，看向薛晚晴，面露犹豫。她自然也是不信薛晚晴会牵扯进什么巫蛊之事的，但是宫里向来对这些东西敏感得很，只要发现了问题就一定得查的。
贤妃在一旁道：“薛家这丫头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再清楚不过了，此事怕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后点头，“本宫也是如此认为。”
贤妃又道：“不过按规矩，该查的还是得查，不然无法对其他人交代不说这薛家丫头也无法洗涮冤屈。”
德妃没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她看了一眼贤妃。她定下薛晚晴为五皇子妃，薛晚晴就出事了，很难说此事是不是故意针对她景秀宫的，德妃首先怀疑的当然是贤妃在捣鬼，可是贤妃不是也看上了薛晚晴吗，这么做他们双方都讨不到好。
寇贤见皇后迟迟不表态，便轻声催促道：“皇后娘娘，还请下旨。”
一直没说话的薛晚晴上前一步，向皇后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娘娘，慎刑司的几位大人一来就要拿人，说是有宫人在打扫的时候发现我房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娘娘要下旨让我去慎刑司接受问讯，我自当遵从，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先请慎刑司的大人们拿出人证物证？”
薛晚晴说到这里视线在殿中看热闹的秀女们身上转了一圈，缓缓道：“否则在这殿选的关键时刻无凭无据就要我退出，我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搅乱朝廷选秀的公正。”
薛晚晴这个时候离开文贞殿，就没有办法参加接下来的殿选，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过薛晚晴拿到明面上来说怀疑起了朝堂选秀公正，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以及各位宫妃也不得不表态。
德妃先发话道：“既然人证物证都在，拿便拿上来看看吧，也不耽误什么事。”
皇后看了寇贤一眼，“那就拿上来吧。”
寇贤想到之前贺林晚说的话，也不想让人说他慎刑司搅乱朝堂选秀，不把先皇定下的规矩放在眼里，便对属下点了点头。
薛晚晴松了一口气，她提出要看人证物证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着薛行衣得到消息赶过来。
不过薛行衣没有赶来，二皇子倒是先赶来了，他是和五皇子、六皇子先后到的，一来就朝薛晚晴这边看了过来，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薛晚晴为了避嫌没有往二皇子那边看一眼。
贺林晚叹了一口气，怕二皇子被人看出什么来，悄悄对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
人证物证很快就送了上来，人证是今日为薛晚晴梳妆的一个小宫女，她在薛晚晴离开后收拾屋子的时候在薛晚晴供奉菩萨的佛龛后面发现了一个扎满了针的稻草人，这个稻草人作为物证被一同呈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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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浑水
宫女被慎刑司的人带上来的时候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颠三倒四地交代了自己发现东西的经过，到也没有什么错漏。
看到装在托盘里被呈上来的证物，皇后等人都不由得厌恶地皱了皱眉。
稻草人做工一般，应该是临时制成的，做它的人没有用布料做的人偶那就没有办法从布料和针线上去追查源头，增加了查证的难度。
寇贤拿出一把匕首将稻草人的身体划开，从它的肚子里找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寇贤将生辰八字念出来，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
“这，这是我的生辰八字。”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出声的人是安国公府的姑娘庄娉婷。
庄聘婷也是这次选秀的热门人物，她的生辰八字出现在稻草人的肚子里到也合情合理，可以说是薛晚晴想要除掉自己的强劲对手。
庄聘婷看着稻草人身上那插满了的针头又气又惧，仿佛那些针真的都插到了她自己身上，她觉得浑身都密密麻麻地疼，身体都麻了。宫廷之所以这么忌讳巫蛊咒术，是因为时人大都信这个。
皇后见庄聘婷浑身发抖，怕她出了什么好歹，让人扶她下去休息。不过庄聘婷谢过之后却拒绝了，她忍着浑身不适依然选择留在殿中，倒是让皇后等人觉得此女性格坚韧，是个好的。
薛晚晴盯着那稻草人看了会儿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做这个稻草人的人十分小心谨慎，用的纸墨是专供文贞殿的纸墨，每个秀女房里都有，那字迹也是横平竖直没有什么特点。
寇贤道：“人证物证已经看过了，薛姑娘可以跟我们走一趟了吧？”
薛晚晴看了一眼殿外，薛行衣不知是不是被什么绊住了，还没有出现。
寇贤自觉姿态已经做足，便再次向皇后请旨，“皇后娘娘，此事疑点甚多，还请娘娘下旨让薛姑娘随奴婢去一趟慎刑司，薛姑娘身为秀女，身份尊贵，奴婢等人拿她只为问讯，不会擅施刑罚，还请娘娘放心。”
寇贤承诺不刑讯确实算是对薛晚晴的优待了，皇后也放了一半的心，正要开口应允，贺林晚却开口道：“皇后娘娘，这怕是对薛姑娘有些不公平。”
皇后向贺林晚看过来，问道：“哦？哪里不公平？”
寇贤看到又是贺林晚，脸上的招牌笑容顿了顿。
贺林晚道：“娘娘，这文贞殿只是我等在宫中暂住之所，就算出现了巫蛊之物也不能说一定是薛姑娘的吧？薛姑娘现在住的屋子说起来之前还是我堂妹住的，这么说我堂妹贺珍难道也有嫌疑？”
被自己的亲姐拖下水的贺珍一脸懵逼。
贺珍：？
寇贤道：“那便让你堂妹贺珍一起去一趟慎刑司好了。”
贺珍看着贺林晚都要哭了。
贺林晚道：“这样的话那我们院子里的人也都有嫌疑了，薛姑娘的房间我们都曾进去过。”
一同被拖下水的慕岚平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贺林晚看了看这殿中之人，“而且平日里秀女之间也会相互上门拜访，谈谈书画做做针线，一起品尝点心什么的，进过薛晚晴房间的任何一个人都洗脱不开嫌疑，难不成我们一个个的都要进慎刑司接受问讯？”
这下殿中很多人的脸色都白了，薛晚晴作为这次选秀的热门人选，想要同他结交的自然不在少数，虽然薛晚晴不太热情，但是也不至于往外赶人，所以去拜访过她的人还真不少。
皇后皱眉道：“不行！”
若是秀女们都进了慎刑司，这选秀自然也选不成了，而且这么一来大半个朝堂都被牵扯进去了。
贺林晚叹气，“所以我同意薛姑娘的看法，这栽赃之人的目的定是为了扰乱朝堂选秀，她想要害的怕是不只薛姑娘一个人呢，我们这些秀女都被她害了。”
在场之人想想觉得也对，如果慎刑司的人从薛晚晴口中问不出什么来，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把和薛晚晴同一个院子的，进过薛晚晴房间的人都一个个弄进去？
顿时大家脸上都露出不安之色，这慎刑司可不是个好地方。
皇后也面露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置，让秀女们都进慎刑司是不可能的。
有人怕被牵连，就出声道：“贺姑娘的话我不赞同，这稻草人只出现在薛姑娘房里，与其他人又有何干？”
大家以为贺林晚又要为薛晚晴辩驳的时候，贺林晚却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出声的人原本还想跟贺林晚多争论几句把自己撇感觉，见她突然赞同自己，一时也懵了，说不出话来了。
贺林晚看了二皇子一眼。
刚刚趁着在场之人的注意力都在贺林晚身上的时候，春晓偷偷往二皇子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众人就听见自来像是个隐形人一样的二皇子突然开口问道：“其他人屋子里都查过了吗？”
二皇子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寇贤也不能真当他不存在，便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
最先接到消息的那名主事回道：“其他人的屋子还没来得及搜。”
二皇子点了点头，对皇后道：“母后，既然出现了巫蛊这种害人之物，还是当谨慎为好，儿臣以为其他地方也当搜一搜才是。这枚被发现的人偶上写的是庄姑娘的生辰八字，焉知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上面写着别的？”
二皇子的话让皇后心中一凛，虽然大家都在心里怀疑这巫蛊只是为了陷害薛晚晴的，但是万一呢？万一真的还有别的东西上面写着陛下或者各宫娘娘的生辰八字，那事情就无法收场了。
就连德妃也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边把文贞殿各个宫殿都搜一搜。”
德妃作为整个后宫最招人恨的人，她也有些担心自己会被人顺手给诅咒了，如果这事是贤妃干出来的，那她相信绝对有可能。
贤妃皱了皱眉想说话，皇后却已经下旨道：“寇贤，你带你的人去文贞殿其他房间搜一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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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还是选秀吧
因牵涉到巫蛊，寇贤也不敢将这差事交给他人，便亲自带着人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寇贤便回来了，这时他脸上和气的笑容已不见了踪影，整个人的气质显现出了与他的职业相符合的阴狠。
跟随在寇贤身后的下属手里端着几个托盘。
皇后惊讶地问：“这些是……”
寇贤向皇后行了一礼，禀报道：“皇后娘娘，这些都是从文贞殿中搜出来的。”
众人这才看清楚，那些托盘上放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写着奇奇怪怪咒文的血书，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还有跟之前从薛晚晴房里搜出来的那只稻草人有些异曲同工的稻草扎成的鬼面。
这些东西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毫无疑问都跟巫蛊有关。
“都是从哪里搜出来的？”皇后问。
寇贤依次指着托盘上的东西道：“这是庄姑娘屋子里搜到的，这是沈、刘几位姑娘院子里的，这是埋在贺姑娘窗子外头的……”
庄娉婷刚刚受了一波惊吓，脸还白着呢，就又被吓到了一回。
“我屋子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我、我是被栽赃的！”
其他几位被点名的秀女也纷纷喊冤。
薛晚晴惊讶地看向贺林晚，“怎么你也……？”
贺林晚作为被点到名字的人，也是一脸愁绪，“哎，也不知咱们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薛晚晴看了贺林晚一眼，没吱声。
倒是有人发现了问题，悄声说：“我怎么瞧着出事的是这次秀女中最出色的几个？”
德妃的侍女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被诅咒的人也都是殿中这几位秀女，也就是说甲诅咒了乙，乙诅咒了丙，然后丙又诅咒了甲。
德妃见自己不是被诅咒的人脸色好了一点，嗤笑道：“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经过这么一出，原本值得好好深究的巫蛊案变成了一出闹剧。
皇后反而松了一口气，转头低声对贤妃道，“如此也好，至少牵连不大。”
贤妃笑了笑，“皇后娘娘说的是。”
德妃嘲讽道：“难道现在要把这些秀女都弄到慎刑司去问审？咱们大周朝开过这么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事。”
皇后道：“看来此事就是一场闹剧，目的是有人想要破坏今日的殿选。依本宫的意思，这件事还是等殿选之后再追究，你们以为呢？”
皇后询问德妃和贤妃。
德妃难得地没有跟皇后叫板，同意道：“那就先进行殿选吧。”
德妃想着这件事既然不是自己搞的鬼，那就是对家在捣乱，她自然不想让对方如愿，德妃瞥了贤妃一眼。
贤妃脸色不变，微笑着颔首：“臣妾听皇后娘娘安排。”
德妃冷哼了一声。
皇后又看向寇贤，说道：“寇大人觉得呢？”
慎刑司之所以可以在宫里宫外都横着走，是因为它大多数时候代表的是天承帝的意志，所以皇后也不能对寇贤视而不见。
寇贤心里十分恼恨，今日明显是他们慎刑司被人当成了猴耍，如果真的将这些秀女们都抓进慎刑司，天承帝那里第一个会怪罪他办事不利。
于是寇贤也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奴婢尊娘娘旨意。”
寇贤对属下使了个眼色，带着他的人从文贞殿退了出去。
出了文贞殿寇贤便脸色一冷，对下属吩咐道：“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耍着爷爷玩！”
殿中的秀女们见慎刑司的人都走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说一开始她们还想着要看薛晚晴的笑话，到了后来则都希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止，她们谁也不想被牵扯进去。
贺林晚看着殿中众人的神色，在心里想，果然是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会觉得疼。
那被栽赃在薛晚晴身上的稻草人偶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后来被寇贤搜出来的那些则是贺林晚让李毓的人弄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水搅混，帮薛晚晴摘出来。
因为得到的信息有限，时间又很紧，她来不及去查薛晚晴房间里的所谓“脏东西”是什么，便让李毓随便做了一些各样的诅咒之物，手法十分简单粗糙，也难为李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了她的托付。
薛晚晴低声对贺林晚道：“谢谢。”
贺林晚也没否认，只低声回道：“上次你帮了我，咱们扯平了。”
薛晚晴却知道，上次自己只是举手之劳，而贺林晚今日帮自己却是担了极大的风险的。不过她也没有问贺林晚是怎么办到的，就像贺林晚以前也没有问过她一样，谁没有点自己的手段呢。
文贞殿的闹剧结束了，殿选开始了。
秀女们依次站在了文贞殿中，文贞殿正殿很大，是皇宫中仅次于大臣们上朝的天极殿的规模，毕竟开枝散叶对皇家来说也是关乎社稷根本的一部分。
寻常的选秀之年因为人数更多，秀女们都是分批上殿，淘汰一批人再选，这次人数相对较少，仪程上有所简化，所以就一次上了殿。
秀女们今日都是精心装扮过的，虽然刚刚经历了一番惊吓，不过站在大殿中的时候她们的脸上都看不到任何不妥之处，展现出来的都是自己最美丽的一面，调整情绪的能力都十分惊人。
贺林晚的位置在第二排，比较靠前，薛晚晴站在她右前方，她左手边是庄娉婷，右手边是一位姓刘的秀女。
皇后坐在上首，左右两边分别是德妃和贤妃，几位皇子则立在下首。
宫女们捧着托盘依次上殿，托盘上放着的是几朵玉雕花。
按皇子们的排行应该是二皇子先选的，不过宫女们却端着托盘站在了德妃和贤妃身侧。
皇后看了看德妃和贤妃，按理贤妃比德妃先进府，资历更深，儿媳妇她可以先挑。但是五皇子比六皇子排行靠前，德妃先挑也说得过去。
皇后一时没有开口，而向来礼让的贤妃也垂着眼眸没有退让的意思。
德妃仿佛看不懂皇后的踌躇，直接伸手拿了一朵玉雕芙蓉花，递给了自己的侍女，“那便开始吧，替本宫将这朵花戴在薛家丫头的发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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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两宫相争
德妃如此果断直接的下令，让在场之人都愣了愣。
侍女双手接过玉雕芙蓉，向站在第一排的薛晚晴走去。
五皇子神色淡淡的，六皇子皱了皱眉，一直低着头的二皇子抬起头，脚步都不自觉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时候贤妃开口：“等等，”
德妃挑眉看向贤妃。
贤妃笑了笑，从自己面前的托盘里挑出了一朵玉雕蔷薇拿在手里道：“本宫以为薛家丫头更适合这朵玉蔷薇。”
贤妃的侍女会意，立即接过玉蔷薇，快步走到了薛晚晴面前。
殿中的视线又聚集在了薛晚晴身上。
德妃和贤妃的侍女，一个捧着玉芙蓉，一个捧着玉蔷薇站在了薛晚晴前面。
薛晚晴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两朵花，没有动。
德妃冷笑道：“贤妃姐姐这是故意找茬儿吗？”
贤妃没有理会德妃，转头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与德妃妹妹心有灵犀，也看中了薛家的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看了看不动声色的贤妃，又看了看强忍着怒火的德妃，知道这两位今日定是要杠起来了，她也很头疼。
德妃道：“贤妃姐姐这就没道理了，五殿下比六殿下年长，自然是该五殿下先选。”
贤妃却笑道：“按排行算，不是该二殿下先选吗？”
二皇子倒是想先挑，他心里急得不行，哪里还记得和贺林晚的什么约定，就想不管不顾站出去，薛晚晴却像是心有所感，众目癸癸之下她没有往二皇子那边看一眼，只是手轻轻地抚过自己腰间佩戴的荷包。
原本焦躁的二皇子看到她的动作顿了顿，怔怔地看着垂在薛晚晴腰间的那只天青色绣兰花的荷包，心里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二皇子自然认得这只荷包，荷包里面装着的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是他亲手装进去的几颗饴糖。薛晚晴有时候有头晕的症状，他请教过大夫，说是这种病症无法根治，不过发病的时候食一颗饴糖症状能减轻不少。他知道薛晚晴有些挑嘴，又不爱吃甜的，这饴糖还是他自己找方子特制的。怕薛晚晴不肯收，为了给她他还费了点心机。
二皇子以为薛晚晴早就将荷包扔了，没想到她却随身带着，还在今日这样的时候带来了文贞殿。
贺林晚见二皇子终于冷静下来，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上边德妃和贤妃还在争，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皇后觉得不能让她们这么吵下去了，只有打圆场道：“今日殿中这么多优秀的女子，你们也不必只盯着一人。”
德妃冷哼一声，也不跟贤妃吵了，她看向薛晚晴道：“薛家丫头，你自己选吧，你面前的玉芙蓉和玉蔷薇你选一朵。”
德妃心里觉得，薛行衣比较倾向于五皇子，若是让薛晚晴自己选，定然也是倾向五皇子的。
贤妃皱了皱眉，想说这于礼不合。
受众人瞩目的薛晚晴却上前一步，向上首行了一礼，垂眸道：“多谢两位娘娘厚爱，臣女不胜惶恐。太祖皇帝曾立下宫规，皇室子弟择正妻当以贤德安顺为要，薛晚晴今日却因自身之故让两宫主位生了龃龉，既不贤德，也不安顺，实不堪为李家妇。臣女自知有罪，恳请皇后娘娘免去臣女秀女资格，去寺庙戴罪修行。”
薛晚晴说完之后就跪在了地上。
在场之人都愣住了。
秀女们原本看着德妃和贤妃都在争薛晚晴，心里不由得羡慕嫉妒，现在见薛晚晴居然自毁前程，她们怎么能不暗自窃喜。
贺林晚见薛晚晴做出这种决定却并不意外，她早就料到薛晚晴不会乖乖嫁给五皇子和六皇子中的任何一个，这时候选择去寺庙修行到是个不错的办法。
皇后却不忍一个妙龄少女在寺庙里荒废青春，“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先起来。”
薛晚晴摇了摇头，不肯起身，“薛晚晴不敢让娘娘们为难。”
贤妃和德妃互不相让，事情无法收场，皇后确实很为难，但让薛晚晴一个无辜的女子为此事受罪她也于心不忍。
德妃的脸色不好看，薛晚晴宁愿去出家也不站在她这一边，在她看来简直不识抬举，她被当众驳了面子，心里对薛晚晴的执着也淡了。
德妃道：“既然你想出家，那便去吧。”
贤妃看了薛晚晴一眼没说话，也没帮她求情。
皇后于心不忍，看向相对好说话的贤妃道：“免去她秀女身份，放她出宫便是了。”
薛晚晴叩首恳求道：“请皇后娘娘成全，是薛晚晴自知有罪想要戴罪修行，与两位娘娘无关。”
贤妃笑了笑，对皇后说：“我听说薛家这丫头自幼就醉心佛学，她既然志向如此，便由着她吧。毕竟……这皇家的脸面也不是谁都能下的。”
薛晚晴虽然看着是为了避免两宫相争才自请出家，但是拒绝了贤妃和德妃确实也是拂了皇家的颜面。
薛晚晴像是打定了注意，再次叩首恳求，“请皇后娘娘成全。”
皇后看了看薛晚晴，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先下去吧，出家之事等殿选之后本宫再下旨。”
皇后想着德妃和贤妃现在怕是都在气头上，让薛晚晴先避开着点。
薛晚晴谢过了皇后，起身走出了文贞殿。
二皇子看着薛晚晴的背影，眼睛悄悄红了。
皇后看了看德妃和贤妃，为了避免之前的事情再发生，这回她态度稍微有些强硬地说：“贤妃年长，还是贤妃先选吧，等会儿选侧妃的时候再让德妃先选。”
德妃虽然心里不悦，不过想了想她只冷冷地笑道：“那就让贤妃姐姐先挑好了，免得我看中了哪一个她又来跟我抢，害得人家小姑娘又得出家，那可真是罪过。”
这是把薛晚晴出家的事情全算在了贤妃头上了。
贤妃向来稳重，闻言也不跟德妃正面呛声，她笑了笑：“多谢皇后娘娘。”
然后贤妃看向了六皇子，笑容慈爱地说：“刚刚是母妃非要挑薛家姑娘，可惜皇儿与她无缘分。这回母妃也不擅做主张，皇儿你自己来选正妃吧，毕竟今后的日子还得是你们自己过。”
贤妃这话说得漂亮，德妃却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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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两位皇子妃
贤妃刚刚与德妃力争薛晚晴，在场的秀女们都看在眼里，之后她再选谁为六皇子妃，那名秀女面子上都会有些过不去，以后难免会被人嘲笑说她只是个备选。
这时候贤妃说刚刚要选薛晚晴的只是自己，并不是六皇子的意思，把选择权交还给了六皇子，让他选一个自己中意的，这样一来六皇子选出来的正妃身份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同时贤妃这话也是在挑拨五皇子和德妃，德妃行事一向霸道，她听说这对母子在选妃的事情上曾发生过不止一次冲突，六皇子并不满意德妃选出来的人选。所以贤妃让六皇子自行选妃也能恶心一下德妃。
六皇子与贤妃母子关系向来融洽，两人配合十分默契，当即就站了出来，接过了贤妃递过去的玉蔷薇，脸上带了几分欢喜。
“多谢母妃成全。”
六皇子这番表现，果然让在场的秀女觉得六皇子对薛晚晴定是无意的，她们脸上不由得带了几分期盼之色。
六皇子看了一眼殿中之人，也没有多做犹豫，脚步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仿佛他一开始看中的就是这个人，并没有薛晚晴什么事。
在场之人目光都随着六皇子而动，见他的脚步停在了第二排，不在第二排的秀女们不由得面露失望，恰好站在这一排的人则脸红心跳，希望六皇子能为自己驻足。
五皇子见六皇子直接向第二排走过去就不由得面露紧张，担心六皇子会故意挑中贺林晚，德妃看了一眼六皇子，皱了皱眉，脸色更加不好了。
贺林晚垂眸站在那里，察觉到六皇子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她的表情没有变，最后六皇子真的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贺林晚也依旧面不改色。
贺林晚不紧张，五皇子却变了脸，六皇子似有所觉，往五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挑眉笑了笑，从贺林晚面前走了过去。
五皇子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即反应过来刚刚是被六皇子故意戏耍了，不由得心下懊恼。五皇子之前在文贞殿外当众拦下了贺林晚其实也带了点自己的私心，无非是想要提醒一下其他人不要打贺林晚的主意，六皇子应该是知道了那一出，所以才故意引他发怒。
贺林晚是真的心无波澜，因为她知道六皇子不会选她，故意在她面前停那么一下无非是为了气一下没有选择权的五皇子。
最后六皇子停在了与贺林晚隔了三个人距离的慕岚平面前，笑着将手中的玉芙蓉插到了她的发间。
慕岚平抬起头，冲着六皇子盈盈一笑，两人之间仿佛早有默契。
贺林晚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恍然大悟。
慕岚平一开始跟她说她心仪之人的五皇子显然是骗人的，她真正心仪的人是六皇子。
当初湖阳公主来文贞殿堵她，接着五皇子得到消息赶来文贞殿救她，被言官弹劾说不定就是她们的手笔，再后来慕岚平鼓励她去安抚五皇子肯定也是有后招等着她的，可惜贺林晚不上当，让她的打算落了空。
贺林晚猜测，慕岚平做那些一是为了帮六皇子打击五皇子，再就是她应该希望贺林晚能嫁给五皇子为正妃，五皇子的正妃如果是一个在身份上高过她或者能给五皇子带来很大助力的女子这对她十分不利，而贺林晚的身份在她看来是正好的。
而慕岚平这么肯定自己能当上六皇子的正妃，说明贤妃一系给过她某种承诺，这么说刚刚贤妃当众与德妃争薛晚晴未必就是真心想要让薛晚晴当六皇子妃，她的目的只是想要让德妃的打算落空罢了。如果贺林晚的这些猜测是真的，那往薛晚晴房里放早扎人偶，想要薛晚晴去慎刑司错过这次殿选的想必也跟她们脱不开干系了。
贺林晚看着一齐走到皇后和贤妃面前行礼的六皇子和慕岚平，不由得在心里冷笑，慕家……这么脏的手段，也不怕掉价？
六皇子如愿抱得了美人归，看向慕岚平的眼神十分温柔，众人羡慕之余也便忘记了刚刚薛晚晴差点成了六皇子妃。
贤妃笑看向德妃，叹道：“看来还是让孩子们顺着自己的心意选好，德妃妹妹，你说是吧？”
德妃脸色冷沉，她当然不可能答是。
虽然五皇子之前答应了会按照她的意愿来选正妃，但是她刚刚看着五皇子对贺林晚的热乎劲儿，德妃怕他临时头脑发热，真按自己的心意将玉芙蓉给了贺家丫头。
“本宫没有贤妃姐姐心大，让孩子自己挑一两个侧妃倒是无碍，这王府主母之位还是得由我们这些老人来把关才显得郑重。”
德妃一边暗讽贤妃和六皇子行事轻率，一边从托盘中挑了一朵玉芙蓉，然后起身走向殿中的秀女们。
秀女们见这位曾经宠冠后宫的娘娘亲自走了下来，不由得有些紧张。
德妃的视线在秀女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冲着之前薛晚晴站的位置走去。薛晚晴因为提前离场，她的位置就空了下来，只见德妃站到了薛晚晴的位置，直接将手里的玉芙蓉插到了原本站在薛晚晴后面的那名秀女头上。
被挑中的秀女庄娉婷忍着激动向德妃行礼拜谢。
德妃却盯着庄娉婷头上的玉芙蓉看了看，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庄娉婷身边的贺林晚，皱了皱眉。
这女人跟女人站在一起就怕有对比，庄聘婷本就姿色平平，被盛装的贺林晚在旁一衬，就更是不显眼了，这朵精雕细琢的玉芙蓉戴在庄娉婷头上，显得花都失色了几分。
德妃看向五皇子，五皇子垂着眼立着，脸上虽然没有失望，却也没有半分欢喜，想着刚刚贤妃挑拨的话，又看了看眼前的庄娉婷，德妃沉吟一瞬，突然问道：“皇后娘娘之前说的让我先挑侧妃之事，还做不做数？”
刚刚被选为五皇子正妃，还没收拾好激动的心情的庄娉婷愣了愣看向德妃，可惜德妃已经转过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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