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一拳之威
“小子，你不要太狂了，就算是你师傅来了，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柳长老在一旁面色不忿地大声喊道，林凡的狂傲深深地刺激了他。
秦长老扭头淡淡地瞥了一眼柳长老，面无表情地说道：“柳长老，你暂且休息一下，让我来领教领教昆仑一脉的高招。”
林凡轻晒一声，挑了挑眉毛，指着柳长老喝道：“胖老头，你别忙，等我和他了结了以前的恩怨，回头就收拾你。”
“小子，你……”柳长老气的往前一蹦，作势想要重新开打。
但秦长老不悦地瞪了一眼，嘴里低喝：“你不是他的对手，还不快点退下。”
原本秦长老还想给这个老朋友留点面子，可看样子柳长老还有些认不清形势，你要是能打得过林凡，刚才还用得着求助？
这句大实话让柳长老闹了一个大红脸，臊的他浑身燥热，恨不得找一条地缝，偷偷地钻进去溜走。
他心里对秦长老的直白很不满意，但现在也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转身退了回去，和花长老站在了一块。
“老柳，别在意，昨天在中华楼，我和这小子也是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不也是老马失蹄，阴沟里翻了船。”花长老憋住笑，在一旁看似劝慰地说道。
柳长老刚要说句感谢的话，可仔细一琢磨，明白过来了，人家这是在反击他之前的嘲笑，来之前的时候他刚嘲笑了一番花长老，说他阴沟里翻了船，被小辈打败，丢了大人。
可现如今，好像自己的情况还不如人家，最起码花长老和林凡交手之初，那可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哪像他，没几招就被打的求援。
“哼，多谢花老弟关心。”柳长老阴沉着脸，朝着花长老拱了拱手。
……
林凡开始无限制地抽取着体内的力量，一股微风在他的周匝吹拂着，风，越来越大，慢慢地竟然演化成为一股旋转的狂风。
随着风势的增强，林凡的身体也有了一定的变化，全身各处的关节发出吱吱嘎嘎的酸麻声，像是在背负着不可承受之重。
“当初若不是在你那一掌的压迫下，我也不会创出独属自己的第一式拳法，今天我就用这一招翻天印来和你做个了断。”
林凡的声音在旋转的强风中心清晰地传了出来，在他的周围，空间在颤颤巍巍地震荡，这一片天地都有些难以承受他体内飙升的力量。
秦长老的眼神越来越凝重，他本以为刚才和柳长老的交手，已经是林凡的巅峰表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在他的面前，林凡身上散发的气势越来越强悍，恍惚间，秦长老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这一座巍峨雄壮的高山，让他仰为观止，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对自我的否定，那种渺小面对巍峨的震撼，足以让他的心理防线为之松动。
秦长老知道，硬接这一招的计划要取消了，以林凡现在节节攀升的气势来看，他的力量绝对不止刚才表现出的那种程度。
若是和林凡硬碰硬的话，饶是秦长老自持气血雄浑，恐怕也是螳臂当车，落得一个被生生碾压的下场。
此刻，秦长老心思如电，立即调整了自己的应对方式，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力量强悍的对手，往往速度不会太快。
所以他决定，要以速度来游斗林凡，用技巧来破解林凡身上那股沛不可挡的力量，用经验去战胜对手。
林凡体内的力量像是永不枯竭一样，随他怎么抽取，始终都感觉身体里还有余力，在力量的快速增强下，周围的空间越来越脆弱，他感觉自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这片天地放逐。
黑暗的天空上，云层开始集结，越来越厚，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从上方传来一声声的雷电轰鸣。
听到雷声之后，林凡顿时被惊醒过来，他想起来当初在南洋的时候，那颗阳极阴冥树不容于这片天地，所经历的那种雷击电闪的劫难。
虽说林凡现在拥有了别人不可企及的力量和速度之后，心气变得极高，但他同样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这点能耐，假如引来雷劫的话，恐怕只会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那怕他知道身体里有一枚神凰之血在默默地护佑着他，可当初玄鸟亲口说过，即便是它，在力量增强到不容于天地时，照样得收敛气息，找一个地方躲避。
雷声将林凡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再狂傲，也不敢无视天地之威，所以他立刻停止了抽取力量，还一点点地散掉本已经在双臂蓄积好的力量。
随着他手臂上的力量一点点地散去，天空上的雷鸣电闪也停顿了下来，厚重的云层开始慢慢地散开，皎洁的月光点点斑斑地洒在这片黑暗的密林之中。
秦长老站在林凡的不远处，他心中的惊讶越来越大，到最后震惊这个词已经远远地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林凡迅速提升的力量让他感到惊怖，感到毛骨悚然。
这种强横到压制一切的力量已开始让秦长老坚韧如铁的信心开始动摇，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还未动手，胆气已丧。
正当他惊怖莫名的时候，林凡身上的气势开始慢慢地滑落下来，他能够感觉到，对方蓄积的力量在逐渐消散。
尽管秦长老不明所以，但这个现象好歹让他缓了缓神，重新将已经摇摇欲坠的信心竖立起来，不至于未曾动手，声势已败。
林凡将力量降低到云层散去后，就开始停止散力。
他嘴角往上轻轻地一撇，露出一抹笑意，自言自语地说：“将力量和速度结合，好期待这一招的破坏力。”
说完之后，他心思一动，身体看上去像是在原地不动，但神乎其神的是，另一个林凡已经站在了秦长老的身前。
秦长老根本就不能理解这种速度，在他眼里林凡根本就不曾移动，站在原地的身影依然清晰可见，若不是致命的危险刺激了他的直觉，恐怕直到被林凡一拳打在身上，他都会呆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何事。
当林凡这一拳击来的时候，极致的速度，加上强悍的力量，已经变成无解的攻击，秦长老甚至根本都来不及去想什么，多年的修炼让他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地横起了双臂。
这也是他唯一做出来的动作，而且还是在受到威胁时，做出的应激性反应，其动作的速度之快，已经远远超过了秦长老平时的最高水准。
不过这一切在林凡那绝对无解的攻击下，都失去了作用，一个是蓄力已久，一个是惊慌失措，双方的高下立判。
第618章 依依不饶
秦长老的双臂在和林凡的拳头接触的那个瞬间，感觉整个世界朝撞了过来，两只手臂发出脆响，剧痛让他顿时闷哼一声。
这一拳在打断了秦长老的双臂后，余势不减直直地冲着他的脑袋压了过来，此刻的秦长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脸色苍白，浑身巨震，喉头一甜，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双眼呈现出一种绝望的死灰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真的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在面对林凡的那一刻，他仿佛感觉自己是和整个世界作对，这一拳的力量和速度，让他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心如死灰的恐怖绝望。
当拳头即将打在秦长老的脑袋上时，忽然，林凡停顿了手里的动作，他慢悠悠说道：“当初你放过我一次，不管是因为谁，今天我换你这份人情。”
说完，林凡的拳头舒展，化拳为掌，在秦长老的胸口处轻轻地一托，将对方整个人给退了出去，飞出十几米远，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唉，还是不能完全驾驭这股力量，终归不是自己修炼所得，控制力上差了许多。”林凡看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地说道。
刚才那一掌，他本打算将秦长老推到柳长老和花长老的身边，然后让对方安安稳稳地落地，但发力之后，才感觉力量明显使过了。
对林凡这种级别的高手而言，在力量的使用上，一分一毫都不会有任何的差错，精准至极的拿捏，巧妙绝伦的发力技巧，是一名高手最基本的素质，从这方面来看，虽说他的力量变大了，可控制力上欠缺了许多。
周围的人早就呆住了，久久不能缓过神来，眨眼之间，洪门长老会中实力最高的一位，备受众弟子敬仰的秦长老，就那么简单地败了，若不是林凡最后关头放他一马，恐怕现在已经丢了性命。
面对这种难以置信的结果，对他们心理上的冲击力可想而知，这些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就连花长老和柳长老都呆滞地张开了嘴巴，浑身上下一动不动，大家都忘记了跌落在地的秦长老，只是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林凡。
秦长老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勉强地站了起来，林凡那一拳没下死手，但还是将他的双臂打成骨折，拳风也从胸口处浸入体内，五脏六腑好似翻江倒海般地难受。
对秦长老而言，身体上的痛楚倒还在其次，心灵上的打击才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原本他信誓旦旦地认为经过数十年的潜心修炼，自己应该有足够的实力和林乘风一战。
但现实的结果将他的信心击成粉碎，就连林乘风的徒弟他都招架不住，一招，只用了一招，就让他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秦长老站起身后，仰天大笑，声音中带着一股悲怆，他好像在嘲笑自己以前的无知，又像是为自己数十年的努力而感到可悲可叹。
“昆仑门下，果然厉害，林乘风啊，林乘风，当年我败在你的手中，想不到今天，我又败在了你徒弟的手中，哈哈……”
秦长老狂笑着，他披头散发，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浸染了一片，目光中流露出的那种绝望和沮丧，让人不禁动容。
……
直到这时，众人才想起来秦长老，都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跑了过去，柳长老和花长老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秦长老。
“秦长老，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要太介怀了。”花长老不尽唏嘘地安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秦长老狂笑不止，他的脸色灰败，两只手臂软绵绵地往下耷拉着，神情悲愤，看上去心智大乱，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沮丧之中不可自拔。
林凡在远处遥遥一指，冲着柳长老说道：“胖老头，你不是说要把我碎尸万段吗？我刚才说了，接下来就轮到你。”
话音响起，柳长老憋得脸色酡红，一语不发，他不是不想说硬话，但刚才林凡展现出来的实力太过可怕了，让他心中的胆气早已经丧尽，那里还敢再说什么。
不说话，不代表林凡会就此放过，刚才柳长老辱骂林凡的那几句话已经将林凡的怒火给激了起来，此刻他心中杀意凛然，有一种不得不发的冲动。
“怎么？不说话了，想要当缩头乌龟了？”林凡肆意地嘲笑着柳长老，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和那种凌驾一切的作态，都显得是那么高傲。
在没见识林凡真正实力之前，他们都认为林凡的语气和神态是狂妄无知，是傲悖无礼，但见识过这种恐怖的实力后，他们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是一种基于实力的合理骄傲。
花长老见柳长老不敢说话，其他人也没人站出来说几句，到了这个时候，能够和林凡对话的貌似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于是花长老上前几步，对着林凡拱了拱手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林凡，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洪门到底和你师傅还有几分情面。”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梅长老也是我洪门长老会的一员，今天我们认栽了，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否请你高抬贵手？”
花长老非常艰难地把这几句服软的话给说了出来，他满心以为，说了这些话之后，不管怎样，林凡都要给梅长老几分面子，放过他们。
可没想到林凡哈哈大笑，轻轻抬手指指点点了几下，脸色发狠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哈哈，我以前也相信这个道理，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做事要斩草除根。”
“我既然已经和你们洪门结下了仇，还杀了他的弟子，那么不妨就做彻底的了断，不杀了他，我寝食难安。”
林凡的语气变得有些阴森森的，脸上的神色一片狰狞，好似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身上有一股暴虐嗜血的气息盘旋不定。
花长老脸色愕然，他张嘴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没想到低声下气地求饶，竟然换回了对方无情的拒绝。
柳长老再也忍不住了，自尊心不允许他继续沉默下去，既然横竖都是一个死字，那么临死之前，他也要轰轰烈烈一把。
“林凡，你这小辈，真以为我洪门怕了你不成？你尽管放马过来，我柳长青即便实力不济，但我的骨头还是硬的。”
第619章 摧枯拉朽
“我倒想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林凡冷笑了一声，甩了甩手掌，双眼冷冷地凝视着柳长老。
花长老纵身拦在柳长老身前，冲着林凡一脸悲愤地说道：“林凡，难道你一定要赶尽杀绝不成，别忘了，你师傅当年和我洪门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谁要找我的麻烦我就杀谁，别说你洪门和我师傅有关系，就算是我师傅一手创立的宗教委我也不会放过。”
“呵呵，宗教委，六大门派，等我回国之后，我要杀光了他们，杀杀杀，把你们这些人全部杀光……”
说着说着，林凡开始咬牙切齿地愤怒起来，回想起当初被宗教委和六大宗门追杀的往事，他心中的怒火如焚，杀意滔天，一股暴戾的情绪在胸膛中奔腾起伏。
花长老感觉林凡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他冲着柳长老低声说道：“这家伙好像不太正常，待会儿有机会的话，咱们分头跑，回去找援兵。”
柳长老也觉察出林凡好像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他凝重地点了点头，现在的林凡满脸的杀意，根本不能好好说话。
现在求饶或则讲和是没有用的，对方摆明了要杀人立威，隔着这么远，柳长老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林凡身上那股杀意的炽热。
“既然你不可放过我们，那只好得罪了。”花长老拱了拱手说道，虽说战斗不可避免，但他还是不想直接和林凡闹翻。
而且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林凡只是要杀柳长老，自己阻挡一下就行，若是阻挡不了，那是实力不济，可别触怒了这个杀星，总归也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从今天开始，谁拦我的路，我就杀了谁。”林凡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横扫一切的霸道，尽管霸气侧漏，但他的确有资格这么说话。
柳长老当下忍不住，伸手重新将自己的杀手锏，那条黄金巨蟒的法器扔了出来，一条巨蟒出现在半空中，摇头摆尾，发出嘶嘶的声响。
“还来这一套，一点新意都没有。”林凡不屑地说道，他抬起手来，一股彩色的火焰在手心漂浮，一缕玄鸟的气息若有如无地散发出来。
那条黄金巨蟒身体一僵，啪嗒一下，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将头埋在地里，身子蜷成一圈，看上去害怕的直发抖。
玄鸟是一切爬虫的天地，甚至包括了神龙在内，黄金巨蟒乍一感受到这种天然的压制气息，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柳长老心中大急，嘴里默念咒语，想要强行指挥黄金巨蟒和他并肩作战，但以往百试百灵的驱动咒语在此刻完全失效。
眼前的黄金巨蟒浑身酥软，就像是一条死蛇，连动一下都不敢，躺在地上装死，根本就不敢靠近林凡。
这是天然的压制，铭刻在它血脉中的恐惧，这种气息对黄金巨蟒而言，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最大的恐惧，除非它完全丧失神智，否则的话，是万万不敢对抗玄鸟的气息。
“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我若是动手，你没有施展的机会。”林凡高高在上地说道，那副悲悯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可怜面前的这些人。
“小辈，我和你拼了。”柳长老也顾不得藏私，将自身的实力爆发到极致，嘴里发出一声响彻天际的龙吟，双手环抱，神闲气定，周身透着一股雄浑至极的气息。
这是他压箱底的功夫，有一个名头叫做真龙天子坐金銮，是太祖长拳的精华所在，取义为陈桥兵变整坤乾，黄袍加身坐金銮。
这一招虽说柳长老只参悟了几分神韵，但气势一出，如真龙盘旋，天下在手，万里河山尽收掌中，挥手间，千军万马奔腾潮涌，天地为之变色。
这股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当真也算是霸气无匹，恍惚间，仿佛天下九州都被他收在掌中，往前轻轻平推，天地河山横压过去。
林凡看到这一招，眼前一亮，不禁微微点头，这些洪门长老会的老家伙们，到还真都有几手绝招，别的不说，但是这一招，就足以证明柳长老的实力。
可惜的是，柳长老今天面对的敌人太过于强大，在林凡的面前，漫说是山岳河川，就算是宇宙乾坤，他也有足够的信心打爆。
在这招坐金銮的气息刺激下，林凡体内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玄鸟神血已经大半被他融入了体内，自然而然地继承了部分的血脉特质。
玄鸟和神龙是一对不死不休的敌人，两股气息如水火一般不相容，这招坐金銮所夹带着那一丝淡淡的龙气，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让对手气势为之所夺。
可在林凡面前，不仅没有让他在气势上被压制，反而激发出了体内的玄鸟气息，血液在体内狂暴地奔涌，龙凤相争，一步不让。
“我讨厌这股气息。”林凡冰冷地说道，他抬了手掌，从上而下，强行压制了过去，身子陡然跨越了空间，来到了柳长老身前。
当两人即将交手的这一刻，花长老心中一阵犹豫，他掌心中托着一把碧绿色的小剑，看上去晶莹剔透。
这是花长老的法器，之前和林凡的比试中他没有使用，这一次想要用飞剑来抵挡林凡，可又怕失败后被迁怒，所以一时间倒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花长老的犹豫之色一闪而逝，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能保命最好，但若是因此而不敢动手，今后林凡就会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就如同自己的弟子花闻香一般。
他手掌一甩，掌心的绿剑嗖地一声向着林凡飞去，在飞行的途中，剑身光芒大作，原本小拇指般大小的绿剑，很快变成一把三尺青锋。
这把飞剑速度达到了花长老所能控制的极限，在空中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割裂声，和空气摩擦出一窜火光，好似陨石自天而降。
林凡大笑一声，一掌压向柳长老，另一只手往后轻轻一抓。
柳长老身下的土地嘭地一下陷出了一个深坑，他的身体被林凡一掌给硬生生打进了土里，嘴中喷出一口鲜血，耳朵和鼻子里都往外渗着血滴，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眼看就要一命归西。
那一把光芒大作的飞剑，即将刺破林凡的后脑时，被他轻松地抓在掌中。
林凡赞许地笑了笑说：“飞剑啊，不错，比你徒弟那把要好的多，上次你和我动手时，没有拿出来，我承你这份情，今天就饶了你。”
花长老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对飞剑的控制权，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他心中蔓延，空手抓住了自己无坚不摧的飞剑。
这个结果让花长老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比之前林凡一招打败秦长老给他的冲击都要大得多。
第620章 歇斯底里
周围踌躇着不敢动弹的洪门弟子这时也开始有了动静，他们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毕竟胜在人多。
“兄弟们，和他拼了，别让别人看不起咱们洪门。”有人在骚乱中高喊了一声，周围的人纷纷响应。
这些人一时间群情激奋，暂时打消了对林凡的惧意，一个个目露凶光，拿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林凡围了过来。
林凡一只手压制柳长老，另一只手抓住飞剑，看到周围那些逐渐围拢过来的洪门弟子，他淡定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哼，不知死活。”
说完，他冲着小金子吹了个口哨，小金子顿时兴奋地大叫起来，也不见它有什么动作，木棍凭空出现在爪子中，上面开始蔓延出一根根的藤条。
“既然你们都想要找死的话，我就成全你们，哈哈，让你们这些人在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林凡哈哈地大笑着，五官表情极端的扭曲，整个看上去像是处于失控的状态，杀意在他的身上肆意蔓延。
“林凡，快住手。”一道清脆的娇嗔从远处响起，声音如黄莺出谷，美妙绝伦，语气里虽然透着一股焦急，但怎么听都感觉舒服悦耳，好似一汪清泉。
林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师娘？她怎么来了？”
柳长老和花长老听到这个声音，都长吁了一口气，原本紧张万分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少。
既然梅长老赶了过来，那么他们这些人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了，想来，这个林凡即便是再疯狂，也应该不至于去驳梅长老的面子。
在皎洁的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仙鹤翩翩，从半空中急速飞来，临到此处时，身影微微盘旋，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优雅而从容地落在林凡的近前。
“林凡，还不快给我停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梅姑到了地方后，一眼就看到柳长老被林凡打得陷在地下，只露出一个脑袋，脸上血迹斑斑，受伤极重。
林凡的脸上闪过一缕犹豫，很快目光中的凶狠重新占据了上风，他恶狠狠地说道：“当然是要杀了这些烦人的臭虫。”
他的语气中杀机很浓，而且听上去对梅姑并没有显示出以往的敬意，反而透着一股不耐烦的神色。
梅姑脸色一愣，她没想到林凡竟然会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对于现场的情况她是满心的疑窦，但此刻还是不是问清楚的时候。
“师娘，你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这些老东西？”林凡的脸色有些狰狞，问出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恶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老东西会来暗算我，师娘？他们的行动你应该有耳闻吧？”他越说越不客气，竟然当众指责起来。
梅姑被他气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脸色一冷，带着几分怒意说道：“这件事待会儿再说，林凡，你先把人给放了。”
“放人？哈哈，不可能，放了他们，然后让这些家伙以后有机会再来害我？我不会再上这种当了，敢阻我道路的都是我的敌人，我都要斩尽杀绝。”
随着这一声声暴虐的喊叫，林凡手中猛然发力，将花长老的那柄飞剑双手一拧，他竟然要用一双肉掌将飞剑毁掉。
飞剑好似也感受到了危险，剑身上光芒大作，剑芒吞吐不定，像是在极力地挣扎着，要摆脱林凡的控制。
花长老心中大惊，他急声叫道：“不要毁我飞剑，林凡，你且慢动手，咱们有话好……”
但不等他喊完，林凡已经奋起了力量，双掌之间，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喷薄而出，这股力量足以震动这个空间。
飞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接着剑身咔嚓一声，耀眼的光芒顿时黯淡下来，花长老和飞剑心神相连，一口鲜血在嘴里喷出。
“林凡，你怎么了？”梅姑此刻总算是看出来林凡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就像是失控的疯子一样，无论是谁，在他面前只要流露一丁点的敌意，都会引发他疯一般的攻击。
林凡放生大笑，一把将两节断剑仍在地上，举起双手，一脸狂傲地说道：“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我从未感觉这么好过。”
“现在整个天下都在我的手中，谁害过我，我都会一一去找回来，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
“神血在手，天下我有，哈哈，用不了多久，宗教委的那些杂碎，还有六大宗门的那几个老狐狸就会知道，陷害我的下场是什么？”
“我要将整个宗教委杀个鸡犬不留，六大宗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的，今时今日，还有谁能挡得住我？”
这一番张狂中带着浓烈杀机的话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若是旁人说这种话，他们会觉得是疯言疯语，但林凡确实有这种实力。
“这家伙疯了，这家伙疯了……”花长老嘴里喃喃地说着，他心中懊恼不已，早知如此的话，当初说什么他都不会跟来，自己毕生的心血都被人毁掉。
梅姑心知此刻不能再刺激林凡，只有慢慢地让他静下心来，平复情绪，不然的话，恐怕已经失控的林凡不会顾忌任何人的存在，那怕是，梅姑出手阻拦，他也很有可能会动手。
“林凡，你冷静一下，不要让力量控制了你的心神，你要控制自己，千万不要迷失。”梅姑在一旁柔声喊道，语气极为和蔼可亲，散发着一股母性的温柔，像是一位母亲在和自己的儿子呢喃。
林凡的笑声一顿，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地说：“控制自己？控制什么？控制我此刻的兴奋，控制我的好运气？”
“不，我为什么要控制自己，我已经拥有了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我不必在控制什么，我要你们生，你们就生，我要你们死，你们就会死。”
“是我掌控了一切，一切都是我在掌控，哈哈，你们害怕了，你们恐惧了，你们看到我的力量后，后悔了。”
“不，这还不够，我要让所有的敌人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让他们战栗着跪在我的脚下，为以往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621章 失控边缘
柳长老狼狈地只露出一个脑袋，看到林凡疯狂的样子后，他裂开那张血糊糊的大嘴虚弱地笑着说：“谁拦你就杀谁？哈哈，若是林乘风拦你呢？”
“你找死！”林凡暴喝一声，扬手就要一拳将柳长老的脑袋打爆。
“林凡，别冲动，不要理会他，他是在激怒你。”梅姑赶忙出声喝止，这时候若是让林凡发起狂来，在场的人当中，除了她之外，其他人恐怕很难逃脱。
说完之后，梅姑冷着脸看向柳长老，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再乱说什么，以免让失控的林凡更加疯狂。
林凡的手举在半空中，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想要将手放下，却又有些不甘，时而狰狞，时而疑惑，时而迷茫。
梅姑见状，伸手从袖中拿出一支竖笛，放在嘴边，慢慢地吹了起来，温润淳朴的笛声悠扬响起，场中的血腥味也被这股笛声冲淡了不少。
笛声在悠扬温润中还带着一股清新的欢快，就像是涓涓细流，在心底流淌，周围虫鸣鸟叫，充满了一股安静悠闲的田园风味。
在笛声中，林凡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他站在原地，心神好像一时间被这股笛声所浸染，身上的杀意一点点地消散着。
梅姑一边吹着竖笛，一变观察着林凡的情绪，当她看到林凡在逐渐稳定下来的时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幸好林凡现在虽有一身诡异莫测的力量，却因为神魂受损，所以精神方面的力量并不算强大，否则的话，梅姑也很难用笛声来缓解林凡此刻的焦虑。
正当她准备一鼓作气，让林凡彻底放松下来，恢复理智时，几道身影从远处掠来，速度很快，像是一缕缕青烟在空中流转。
这几道身影还未到近前，就看到了秦长老和柳长老的惨状，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怒喝：“是谁，究竟是谁？”
声音里带着一股火山喷发般的怒气，以及压抑到极点的杀气。
这个声音让梅姑的笛声顿时失效，原本开始慢慢放松下来的林凡一下子又开始警觉起来，他身上的肌肉绷紧，暴虐的气息重新开始蔓延。
“郑长老，你们不要冲动，这件事……”梅姑赶紧放下竖笛，纵身一闪，拦在几位洪门长老的身前。
来的这几人都是洪门长老会的成员，他们和秦长老交情莫逆，又有同门之情，所以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怒火沸腾。
“这究竟是谁干的？血族？还是其他人？”这几位长老根本就不听梅长老的阻拦，这时候他们也不了解状况，怎么能忍得下来。
林凡傲然地扫视着这些人，轻轻地冷哼一声道：“是我？”
几位长老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林凡，他们都没见过林凡，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但看清楚林凡的相貌后，一个个都露出不相信的怀疑。
“你是何人？”为首的郑长老长得一副鹤发童颜的样子，不过此刻原本和蔼的脸上尽是怒意，身上散发出一股磅礴的气势。
“昆仑门下，林凡。”林凡淡淡地做着自我介绍，态度倨傲的厉害，高高扬起的下巴，俯视着面前的这群老头。
听到林凡这个名字，有人在一旁提醒道：“那他不就是林乘风的弟子？听说这次万一师侄就是为他而来。”
说起万一，几位长老从人群中来回地巡视了一圈，想要把这个家伙给找出来，好好地问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他们几个老家伙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赶过来，是因为万一手下的小弟偷偷给洪门弟子发了消息，收到消息的洪门弟子找到了这几位长老，恳请他们出面。
只是在发信息的时候，那名小弟太着急，没有将万一的死讯传递出去，只是说情况万分危急，向洪门长老的求援。
……
郑长老巡视了一周后，没有发现万一的影子，不由得疑惑地问道：“万一那小子呢，怎么了，擅作主张，这时候不敢出来见人了？”
“长老，万大哥被他给杀了。”有人排众而出，指着林凡，悲愤莫名地喊道。
郑长老回头冷冷地扫了一眼林凡，然后扭过头来看了看梅姑，厉声喊道：“林乘风，是不是林乘风做的？”
在他看来，能够同时伤的了秦长老和柳长老的也就只有林乘风了，至于眼前的林凡，被他自动给忽略掉了。
“梅师妹，你和林乘风见面了？这件事你怎么说，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打伤我洪门长老，看着他徒弟杀戮我洪门弟子？”
郑长老愤怒地指责梅姑，虽然他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已经自动脑补了一些情节。
肯定是林乘风亲自出手，打败了秦长老和柳长老，然后和梅姑见面，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林乘风或许就因为梅姑而退走。
“别乱喊乱叫了，就这几个软脚虾，还用得着我师傅亲自出手？”
“告诉你，杀了那个什么万一的人是我，打伤你们长老的人也是我。”
林凡不屑地轻笑一声，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对方。
“是你？不可能，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也敢说这样的大话。”其他长老纷纷叫道，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林凡所说的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连梅姑也不敢相信林凡竟然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将洪门的三位长老击败。
花长老苦涩地张开嘴巴，叹息了一声道：“他说的都是实话，秦长老是败在了他手中，柳长老和我也是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几位长老面面相觑，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林凡哼笑了几声道：“我杀了你们的师侄，还打伤了你们的长老，我想问问，你们准备怎么和我算账？”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平淡，可眼中的杀意在重新燃起，暴虐的气息在周围不断地升腾着。
“林凡，你不要误会，一切都可以解释的。”梅姑从林凡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连忙出言劝阻。
“呵呵，我看不一定吧，师娘，就算是我不追究什么，你的这些同门也不会放过我的。”
“既然如此，不如快刀斩乱麻，此刻就将所有的问题解决，杀了这些人，我也能清静清静了。”
林凡嚣张至极地大笑着，听他的语气，这些长老在他眼中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第622章 一拳败尽天下雄
“林乘风的弟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无知啊。”郑长老的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他们这些人从未受到过如此的轻视。
“是不是轻视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林凡的态度还是那么的不屑一顾，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莫名地被点燃。
几位长老闻言大怒，刚要再说什么，花长老忽然急切地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几步跨过来，小声地说道：“别再说了，不要激怒他，不然的话，我们谁都抵挡不了。”
“什么？花长老，你，你被打怕了吧，竟然说出这么丧气的话？”几位长老不满地嚷嚷着，纷纷埋怨花长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花长老无奈地指了指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看上去像是疯子一样的秦长老，接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看到秦长老了没？一招，林凡只用了一招就把秦长老给打败了！”
几人顺着花长老手指的方向望去，总算是注意到了坐在那儿有些痴呆的秦长老，他们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什么？花长老，你不是说笑吧？秦长老被他一招给打败？他是不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不可能，怎么会，别说是他，就算是林乘风来了，也不可能一招打败秦长老，一定是事先用卑鄙的手段暗算了秦长老……”
众人纷纷大呼不可能，别说是他们没有亲眼看到那幅场面，就算是花长老亲眼目睹，过后还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
花长老苦笑一声道：“我有必要骗你们吗？这家伙现在不太正常，不能以常理来推断，说来惭愧，刚才我和柳长老联手和他对决，竟然也抵不过一招。”
“说出来你们不信，我的碧游剑刚才被他用手掌硬生生的折断，若不是梅长老及时赶到，恐怕我和柳长老都已经丢了性命。”
几位长老面面相视，眼中流露出浓浓的震撼之色，虽然花长老的刚才所言听上去太过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对方也没必要骗他们，况且柳长老，还有秦长老的惨状历历在目，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不过这些人各自看了对方，心中虽然升起一股浓浓的忌惮，可他们并不认为林凡是不可战胜的。
尽管现实摆在眼前，但这些长老们依然觉得他们人多势众，林凡再怎么厉害始终也是孤身一人。
“如此说来，更不能放过他了，假如今天放过此人，来日再去我洪门寻仇的话，咱们岂不是防不胜防？”
“说的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咱们一拥而上，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可以在我们几人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只不过这么一来，若是传扬出去，总归对我们的名誉不利。”
“说什么名誉，现在罢手对我们来说才是奇耻大辱，以后外人会怎么谈论我们，洪门长老会率众而来，最后却被一个小辈吓退。”
“只要今天将他击败，带回洪门，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洪门弟子，他们不会乱说，这件事也不会有人知道，要明白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这几人议论纷纷，莫一是衷，不过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凭借他们几个联手，林凡即便是本事再大，也难逃败亡。
林凡一脸傲然地看着这些人，忽然他爆喝一声：“要战就战，何须多言。”
这一声暴喝，让几位长老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怒色，他们几个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纷纷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他苦苦相逼，又滥杀无忌，咱们也不必和这魔头讲什么规矩，大家伙儿一块上，先把这个残暴嗜血的魔星给擒住再说，也算是为修行界铲除了一块毒瘤。”
郑长老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他也知道一群长老围攻一名晚辈说出来确实不太好听，只能利用大义，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才会显得顺理成章。
此话一出，林凡大笑了两声，梅姑赶紧拦在这些人身前，她也觉得这么多长老一拥而上的话，林凡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不管怎样，她都要保住林凡。
一方面，她不想林凡继续陷入这种失控的境地，更不想看着林凡屠戮洪门弟子，因为毕竟梅姑也是洪门长老，另一方面，因为林乘风的关系，她同样不想让林凡有什么闪失。
“梅长老，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魔头如此污蔑我们洪门，这么残忍嗜杀的魔头，如果现在不能除去，今后必成大患。我等修行中人，为苍生计，除魔卫道，势在必行。”
郑长老怒喝一声，对梅长老的阻拦非常的不满。
林凡冷哼一声，身子在原地一闪，虚影还未散开，数名林凡突兀地出现在几位长老的跟前，每个人身前都有一个林凡，看上去那么的真实，连那股强横的气息都能感受得到。
“快来助我……”这些长老不约而同地大喊一声，谁都觉得自己面前的林凡才是真人，因为身影可以作假，但那股气息却不容置疑。
林凡的身影分成数道，没一个虚像都使出了同一个动作，单掌托天，自上而下，发出了凌厉无匹的一击。
而他对面的这些长老都来不及反应，就发现林凡依然到了跟前，他们都以为别人面前的林凡是虚的，只有自己面前的才是真实的影像。
砰砰砰砰……，一连串的闷响，在同一时间内，林凡同时打出几拳，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攻击方式，让每一名长老都如中雷击，身体横着倒飞出去。
单纯的以力量来论，这些长老没有哪一个能够赶得上秦长老，而秦长老尚且接不住林凡一击，更别说他们这些人了。
若是摆开架势的围攻，即便林凡实力暴涨，也不可能赢得如此轻松写意，但他们还来不及做准备，转瞬之间，攻击已经到了眼前，除了硬接，没有其他办法，所以最后成了一场硬碰硬的纯粹力量比拼。
几名长老甚至来不及施展自己的看家本领，就被林凡打飞出去，一个个口吐鲜血，神色萎靡，目光中恐惧和震撼之色相互交织。
他们终于体会到了花长老和柳长老，以及秦长老所受到的打击，转眼间，就这么一招，他们一个个竟然同时败在了林凡的手中。
就连拦在当中，被林凡一闪而过的梅姑也惊呆了，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甚至连出言阻止都忘记了。
第623章 迷失
看着倒飞出去，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几位洪门长老，林凡轻笑一声道：“成王败寇，现在你们就认命吧。”
说完，他就要动手将这些老家伙全部击杀，以泄心头之恨，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这些人有着如此浓烈的恨意与杀机，此刻他的双眼好像被鲜血覆盖，只有杀戮能够让他释放心中的愤怒。
梅姑闻言心中大惊，她纵身一跃，来到了林凡的身后，轻轻挥手，抓向林凡肩膀的位置，想要阻止这场杀戮。
谁知，当她纵身来到林凡身后的时候，林凡敏锐地觉察到后方有人出现，他一拧腰身，反手就是一掌，朝着梅姑的天灵盖打了过去。
梅姑满脸的惊愕，她没想到林凡会真的对她出手，心中惊寒莫名，口中怒叱道：“你连我也要杀不成？”
这句怒叱让林凡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当他看清楚身后之人是梅姑时，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和歉意。
高高扬起的手掌无力地落了下来，他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很是苦涩地说道：“对不起，师娘，我，我，我一时控制不住。”
看到林凡停下动作，梅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从林凡的表现来看，尽管心智迷失，但总算还保留着几分清醒。
“林凡，住手吧，你已经报了仇，这些人都被你打败了，何苦要以死相逼，就算是你师傅知道了，也不会赞成你这么做。”
梅姑温言劝道，她就像是一名驯兽师，小心翼翼地靠近着林凡，非常谨慎地慢慢梳理着林凡的情绪，想要将他心中的杀意一步步化解。
“不，不，我放了他们，他们还会害我，这些人都不是好人，他们只会害人，就像是宗教委的那些人，就像是六大宗门，我要杀光他们，我要把所有人都杀光。”
林凡眼中红光一闪，冰冷的杀意重新在目光中焕发，提到宗教委和六大宗门，他嘴里咬牙切齿，那种浓烈的仇恨，就像是融化的沥青一样，浓稠的根本就散不开。
“林凡，这些人不过是刚和你认识，怎么会害你呢，停手吧，再怎么下去，你会逐渐被这股力量控制，变成一具傀儡。”
“你要试着去掌控它们，而不是让力量去掌控你，林凡，清醒一下，不要继续下去了，否则仇恨和杀戮会让你一步步滑向毁灭的深渊。”
梅姑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林凡，想要用自己的耐心去感化他，让他清醒过来，只有让林凡在杀戮和仇恨的肆虐中脱离，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如今的林凡，实力暴涨的太过于厉害，他的修为，他的心境，已经不足以驾驭这股恐怖的能量，导致心中的魔性开始滋长。
这也就是修行中人常常提及的走火入魔，掌控一切的快感，拥有极致力量的兴奋，让林凡一步步开始迷失自己。
刚刚恢复记忆的他，本来心境方面就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原本的仇恨被重新唤起，新的敌人纷至沓来，这一切都让心魔如同找到了滋养的温床，在他的心底疯狂地生长。
“毁灭？谁能毁灭我，我已经拥有了最强大的力量，最极致的速度，我还有玄鸟留给我的九色圣火，天下间，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谁和我作对，谁曾经是我的敌人，我都要杀，杀，杀……，把这些人都杀光，只有杀光了他们，才能让我感到快乐，我要杀……”
林凡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双手猛地举向天空，整个脸上开始扭曲成一片，身上那棱角分明的肌肉，在力量的涌动下开始呈现出一种爆发性的隆起。
“想当初，你们宗教委是我师傅一手创立，但是如今，你们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要加害我，馨儿也失踪了，你们都该死，你们该死呐。”
林凡的眼神开始混乱起来，他挥动着拳头，打向头顶的虚空，嘴里发出一声声暴怒的呼吼，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暴虐。
此时，面对着已经一步步失控的林凡，梅姑非但没有退却，反而一步步地向前走着，慢慢地靠近脚步踉跄的林凡。
“我知道，那些人伤害了你，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仇恨，但是，林凡，这不是你，你看看自己，还是以前的林凡吗？”
“想想小茉，想想你师傅林乘风，他对你有那么大的期望，你是他唯一的弟子，难道他没有说过，让你学会控制自己心中的yuwang，难道你不知道他让你下山历练的目的。”
梅姑的声音像是春风拂面，听上去是那么的温柔，好似一道清新的凉风，在渐渐地唤醒着林凡的神智。
林凡眼中的红光开始有了消褪的迹象，他激动的情绪看上去像是要慢慢缓和下来，绷紧的肌肉逐渐松弛。
突然，他恶狠狠地扭头瞪着梅姑，眼中红光大涨，刚刚放松一点的情绪重新变得激动起来，比刚才更加激动。
“师傅，师傅也不是好人，他把我一个人丢下山，说是让我历练，却从来都不管我，就连我被人追杀的时候他也不帮我。”
“你们，你们都不是好人，我那么努力的维护着他，我为了师门的名誉，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但他呢，他对我不管不问。”
“他早已经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个一个傻徒弟，他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死活，根本就不在意。”
“你们都不在意我，没有人在意我，我连我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师傅也不告诉我，从小我就被抛弃，所有人都抛弃了我。”
“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没有你们，我照样是最强的，师傅，哈哈，他只会教训我，现在，我拥有一切，他也不能阻止我。”
林凡眼中的凶光越来越盛，他心中阴暗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仿佛彻底被点燃，他想起了自己悲惨的身世，到现在都不知道父母是谁。
他想起来师傅对他的不闻不问，将他赶下山，让他去俗世历练，却从来都不管他，让他一个人面对困难的处境，让他一次次地游走在生死之间。
在林凡心里，此时没有任何人对得起他，他要报复整个世界，因为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他仇恨所有的一切，他的心中，除了毁灭，只有毁灭。
在此时，林凡彻底陷入了迷失当中，原本眼神中残余的那一抹犹豫，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暴虐。
小金子在不远处发出一声残暴兴奋的大吼，一人一猴心灵感应般地交相呼应，他们两个都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对杀戮的痴迷。
第624章 清心咒
“坏了，看样子林凡要完全入魔了。”梅姑心中暗叫不好，现在的林凡看上去已经六亲不认，就连对他师傅林乘风都开始有了怨言。
林凡状如疯魔地朝着梅姑怒吼着，他满心的愤怨，一股股怒火从双眼中喷薄而出，小金子也感同身受地发出一声声的嘶吼，猩红色的眼睛扫视着周围。
梅姑知道，尽管林凡以前很是敬重自己，但是两个人的关系毕竟不算是特别亲厚，相处的时间也很短，林凡对她的敬重绝大部分是因为对师傅林乘风的爱屋及乌。
已经陷入彻底疯狂的林凡如今对林乘风都满怀怨恨，假如这时候她还要强行阻拦的话，林凡肯定不会像刚才那样停手。
但若是不阻拦林凡的话，这些洪门长老必定遭遇毒手，从此之后，洪门长老会和昆仑一脉算是结下了无法化解的血仇，这是梅姑一辈子都在极力避免的一件事情。
林凡一步步地朝着梅姑走来，小金子站在他的身后，体型慢慢地变大，身体上的肌肉快速地隆了起来，像是铁铸的一般，如同林凡身边最忠诚的护法。
小金子认识梅姑，不过在它的眼神里却满是坚定的残暴，梅姑私毫不怀疑一件事，假如林凡下令的话，小金子肯定毫不犹豫地对她动手。
“看来只能冒险一搏了，只是不知道清心咒是否能安抚林凡。”
梅姑心中暗想道，事到如今，有能力阻止林凡的看样子也只剩下她一个人，其他的长老一个个躺在地上，连帮把手貌似都有些困难。
想到这儿，梅姑慢慢地稳下心神，凝神屏气，嘴唇微微开启，清丽的嗓音在夜空中响起，声音透澈，带着一股凝神的安详气息。
一缕音波朝着林凡飘来，宛如眼前拂过一丝清风，掠过一朵白云，飘过一阵春雨，他心中如野火般肆虐的躁动在此刻好像被一股清爽慢慢中和。
梅姑的唱念的不是一般的歌曲，而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听上去像是佛教的梵音，但仔细分辨一下又截然不同。
佛教的梵音讲究的是如法如我，万物朝佛，庄重肃穆中包含着浓浓的蛊惑味道，容易让人在一种虔诚的狂热中产生迷茫的崇拜，心甘情愿地皈依在我佛门下。
而梅姑的清心咒则完全不同，虽说猛一听和梵音有些相似，都透着一股神圣的庄严感，但除了庄严之外，又有一股夹杂其中的宛转灵动，犹如一股清冷的溪流在心间淌过，像天山雪莲般不带任何污垢。
听了梅姑的清心咒，让人可以清醒地看到自己心灵上积染的尘垢，在声音的洗涤下，达到心如明镜，一尘不染的地步。
从本质上来说，梵音是引导别人产生心悦诚服的信仰，而清心咒的目的则是让人看清楚自己，找回迷失的自我。
梅姑的清心咒在刚刚吟唱之初，就让林凡的脸色顿了一顿，眼中的红色看上去像是稍稍削弱了一些。
他的脚步稍稍显得有些迟缓，有些犹豫，而跟在他后面的小金子眼中的暴虐不减，但它只是守候在林凡的身后，林凡快，它则快，林凡迟疑，它则缓慢。
正当梅姑心中暗喜，认为自己的静心咒奏效的时候，忽然林凡的嘴中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接着他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盛，其中包含的残暴与嗜血，让每一个人感受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是你逼我的，是你们在逼我杀人……”林凡喃喃地自语着，他心中的怒火好像是触底反弹一样，腾地一下，熊熊而燃，甚至比刚才更为猛烈。
话音未落，他的两颗眼珠尽赤，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在黑暗的夜色下，像是魔鬼的瞳孔，散发着死亡与邪恶的魅惑。
此刻，林凡周身上下，无风自动，脚下升起一股旋风，慢慢地将他托浮起来，完全失控下的林凡化身成为一头来自地狱的魔鬼，鼓荡的劲风中充斥着他那残暴而强横的气味。
梅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来清心咒不但没有起效，反而进一步激发了林凡心中魔性的反抗，让他加速地滑向深渊。
不过她并没有气馁，清心咒能够和佛教的梵音相提并论，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刚才只不过是起始阶段，真正显示威力的是清心咒的后半段，吟唱起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如永不停歇的细雨。
尽管林凡一步步地逼近了梅姑，但她脸上毫无惧色，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频率，一句句地吟唱着清心咒。
但是，除了刚开始好像是起了一点点作用之外，剩下的时间里不仅没有让林凡情绪缓和，反而更深一步地刺激到了林凡，让他的暴虐有增无减，甚至对梅姑本人都起了炽热的杀念。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林凡眼中冰冷的杀意愈发的浓烈，他没有用极致的速度施展瞬移，而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越是靠近梅姑，清心咒的声音就越发的清晰，而林凡眼中的厌烦和杀意就越来越浓，他紧紧地咬着牙齿，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当他举起右手的时候，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个急切的声音在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林凡的右手在半空中犹豫着，缓慢地落下，他的动作并不如眼中的神色那么坚定。
虽然林凡的心中还有一丝的犹豫，但这并不能完全地阻止他，高高举起的右手还是慢慢地落了下来，速度虽显得缓慢，但掌心夹带的那股力量却煞是惊人。
梅姑安静地盘膝而坐，平静的看着对她痛下杀手的林凡，眼神中无惊无怒，表情始终那么的淡然，那么的娴静，那股出尘的气质和一袭白衣相映成辉，恍如从云端走来的仙子。
可林凡的心却一点点地坚定下去，梅凝雪梅姑的动人风姿，在他眼中完全视而不见，手掌缓慢而坚定地落下，强横到令人窒息的力量在周围的空间中澎湃激荡。
就在林凡的掌心离梅姑的头顶不足三寸的时候，在梅姑的身上忽然冒出一丝尖锐的叫声，与此同时，一条白玉色的细线从她的身上窜了出来。
第625章 僵持
那条玉白色的细线速度快的像是一道突然而至的闪电，林凡此时正心神激荡，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躲闪。
细线嗖地一声，紧紧地贴在了林凡的双眉之间，直到此刻，众人才看清楚，原来这条细线是一条玉白色的小虫子，身体约莫在三厘米左右，细筷粗细，头顶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乍一看透着股机灵调皮的样子。
当这条玉虫贴在林凡的眉间时，他顿时感觉一阵冰凉从头顶沁入心脾，原本暴躁不安的心要像是忽然冷却了下来。
林凡的眼睛开始逐渐变得清明，他的右手在距离梅姑头顶三寸的位置一动不动，眼中一会儿暴虐，一会儿歉意，一会儿混乱，一会儿清明。
他手掌绽起一条条的青筋，掌心的力道含而不发，浑身开始缓缓地颤抖，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浑身上下的筋肉像是抽搐一样。
“啊！……”林凡发出一声狂叫，他眼中的红光顽固地想要重新占据上风，大脑在清醒和迷失之间来回地游走着。
突然，林凡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双手抱着脑袋，嘴中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像是孙猴子被念了紧箍咒。
小金子急的连蹦带跳，它冲着梅姑裂开嘴巴，两颗獠牙闪动着逼人的寒光，手中的木棍高高举起，想要一棒子将这个女人打死。
“你若是想让他恢复正常，就闪到一边。”梅姑抬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小金子，对于即将打在头上的木棍熟视无睹。
说完之后，梅姑继续吟唱着嘴中的清心咒，随着林凡时而清醒，时而迷茫，他身上的凶戾之气开始缓缓地消散。
当林凡身上的戾气开始减弱的时候，小金子好似也变得不再那么暴虐，它像是听懂了梅姑刚才所说的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边着急地看着林凡，一边怒视着面前的这个罪魁祸首。
林凡抱着脑袋，一顿挣扎，他脚下踉踉跄跄，很快摔在地上，来回地打着滚，嘴里发出一声声无意义的嘶吼，看他的表情，那是极端的痛苦，在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小金子帮不上忙，急的在一边抓耳挠腮，最后它忍不住和林凡一块发出吼声，身子挡在林凡的跟前，眼睛带着凶光，警惕地看着周围每一个人。
梅姑嘴中的清心咒越念越急，此时声音的频率和刚开始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令人惊讶的是，无论她声音的频率如何提高，旁人都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急切味道，听上去还是那么的清新祥和。
“该死的，想要控制我，你想要控制我，你想要夺取我的力量……”林凡忽然暴虐地骂出了声音，一双怒目带着寒光，紧紧地注视着梅姑。
随机，一个带着歉意的声音在林凡嘴中传出：“师娘，对不起，你快走，我，我好像控制不住了，我不想伤你，师娘你快走吧。”
“哈哈，你们都是想要获取我身上的神血，你们都想要偷取我的力量，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啊，我看透你们了，一群伪君子……”
同一个声音，两种不同的语气，在林凡的嘴中来回的切换着，虽然梅姑的清心咒加上那条玉虫看上去像是控制住了林凡，但是残暴的情绪好似跗骨之蛆，虽然短暂地被压制住，却一直顽强地进行反攻。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林凡的脑袋里开始了拉锯战，双方谁也不肯退却，最诡异的是，虽然是两股情绪，可林凡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都属于他，都是他自己。
“你这个伪善的家伙，还想继续欺骗我，像是林乘风一样，我不会再被你们欺骗了，我要做回我自己……”
无论梅姑的声音频率多快，那股暴虐的情绪始终在林凡的身上萦绕，若不是有梅姑的精神力量对他进行压制的话，恐怕早就像猛虎出笼一样，要择人而噬了。
梅姑心中开始慢慢着急起来，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玉虫加清心咒都不能完全压制林凡的负面情绪，充其量也只能短暂地相互平衡。
但她最不能接受的结果就是平衡，因为梅姑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吟唱着清心咒，她自己心里明白，这种频率的清心咒不可能一直吟唱下去，时间久了，她体内的气血就会开始衰败，到时候林凡的负面情绪会重新占据上风。
不过现在的梅姑根本不可能停下来，一旦停止就意味着全功尽弃，所以她必须死撑下去，要么将这股负面的阴暗情绪消磨到不能主导林凡的地步，要么就活生生地耗死在这儿。
周围被林凡打败的那些长老们相互地搀扶起来，除了柳长老依然深陷在土堆里之外，其他的长老虽然有些狼狈，但都站了起来。
在这群人当中，唯一一个受伤较轻，还有一战之力的就只有花长老了，他的法器虽然被林凡毁掉，却并未受到直接攻击，心神有损，但体力还算是充沛。
“花长老，你快去助梅长老一臂之力，现在那个小魔头被困住了，赶快趁机上前结果了他的性命。”
“花长老，除魔卫道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成败在此一举，你要担起这份责任啊。”
郑长老歪歪扭扭地站了，有气无力地指着在地上挣扎的林凡，大声疾呼，声音急切，催促着花长老偷袭林凡。
花长老听了这话，暗地里撇了撇嘴，忌惮地看了一眼护在林凡身前的那只凶猴，心中暗骂：“你说的倒是好听，其实是让我找死去吧。”
其他长老一个个用虚弱的声音催着花长老上前帮忙，他们都是强弩之末，场内看上去有能力帮助梅长老的也就剩下花长老一人。
正当这些人一句急似一句地催着花长老的时候，忽然从众人的后面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不可轻举妄动，此刻若是有人动手攻击，师妹的苦心可就白费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众人扭头看去，只见秦长老从地上缓缓地站起，一步步地走了过来，脸上的那股绝望和沮丧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往昔的坚定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你们不要乱插手，此时动手，等于是刺激林凡，让他的魔性有了一个释放的时机，到时魔性大涨，他心中的善意再也压制不住，咱们谁都逃不掉。”
第626章 联手压制（新春快乐）
秦长老扫视了一周众人，声音低沉地接着说道：“为今之计，首先要帮助梅师妹压制林凡体内的魔性，清心咒我也曾经修习过，虽不及师妹精通，但勉强也可助她一臂之力。”
“你们几个不要轻举妄动，花长老，你和其他尚有一拼之力的长老坐在我身后，将残存的真元灌注到我体内，大家同心协力，一块施法压制这魔头。”
说罢，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梅凝雪的身后，蹑手蹑脚地，唯恐惊动了正在挣扎的林凡，低垂的双臂很有喜感地在身前无力地摆动，看上去像是一对假肢。
刚才梅姑正拼尽全力地要唤醒林凡的神识理智，当她听到身后的人想要趁机偷袭林凡的时候，心中大慌。
此刻她和林凡两人正处在关键的时刻，在林凡心中，善性和恶念之间进行着一场凶险万分的激烈争夺。
若是在这么一个时候，外界有人对林凡出手，释放出敌意的话，只能凭空助长了恶念的气焰，让好不容易翻身的善性重新被彻底压制。
以林凡如今表现出来的实力而言，一旦恶念占据了上风，恐怕天下之大，能够制的住他的人寥寥无几。
假如恶念完全控制了林凡的心智，那么对洪门来说，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浩劫，不知有多少弟子会死在他的手中。
尽管那些长老的提议看上去像是在帮助梅姑，实则是变相地帮助了林凡的恶念，他们将亲手释放一头洪荒魔兽。
所幸的是，她的师兄，秦长老及时恢复了神志，从失败的绝望深渊中爬了出来，阻止了众人的行动。
秦长老紧邻梅姑而作，他盘膝在地，运气于胸，一个个玄奥的咒符从他的嘴里熟稔地吟唱了出来。
他的声音和梅姑大有不同，梅姑声音清丽，听上去如泊泊清泉，让人心脾清新，而秦长老的声音醇厚低沉，中正平和，一如他所修行的纯阳混元童子功，悠久绵长，带着十足的韧性。
两者之间虽截然不同，却出奇的默契，两个人师承同门，清心咒联袂施展，效果立竿见影，叠加的效果十分明显。
原本陷入僵持的林凡眼中清明之色一下子开始逆袭，慢慢地压制心中的恶念，他翻滚着从地上爬起来，盘膝而坐，静心屏气，运用师门心法，固守本心。
暴虐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渐渐地隐去，看上去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他坐在地上，双掌放在腿上，慢慢地运行着师门心法。
守护在林凡身前的小金子也感受到了林凡身上慢慢散发出的那股祥和气息，它眼中的暴虐开始缓缓地消散，看向梅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
不过恶念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被清除的，表面看来，林凡已经恢复了平静，但这都是基于外力的作用下，善性才会翻盘将恶念压制。
一旦外力撤去的话，恶念立刻就能死灰复燃，重新慢慢地将林凡控制，把那一丝善性压制在林凡的心底里。
梅姑和秦长老感受到林凡身上暴虐的躁动像是野火一样，慢慢地开始熄灭，他身上的气息开始重新朝着温和转变。
但梅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欣喜，她知道林凡心中的恶念有多么的强大，眼下看上去林凡恢复了清明，但实际上恶念是在以退为进，等待着外力的退却。
“师妹，快用封魔九针，将林凡的恶念困住，我们支撑不了多久的。”秦长老低声喝道，说话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倦意。
他本来就被林凡一拳打成了重伤，加上心绪失衡，在沮丧和绝望当中神识受损，他现在也只不过是苦苦地支撑。
站在他身后的花长老听出了秦长老声音里的虚弱，他转头看了一眼，从身后的几位长老当中挑出两名伤势较轻的。
“咱们并排而坐，将真元疏导，传输入前面一人的体内，最后由我导入秦长老的经脉中，其他人帮我们护法。”
这几人赶忙各司其职，两个人坐在花长老的身后，将体内残存的真元输入到花长老的后背，然后通过花长老的疏导，经过双手，输入到秦长老背后的任督二脉当中。
剩下的几位长老，指挥着那些洪门弟子到周围负责警戒工作，还不忘将陷入土堆中的柳长老给拔了出来。
一直无人问津的柳长老此刻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郑长老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来一枚丹药，送服到柳长老的嘴中。
吃了这枚丹药之后，柳长老铁青的脸上慢慢地有了起色，忽然，他的胸口猛烈地起伏了两下，张开嘴巴，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几个暗红色血块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把血块吐出来之后，柳长老看上去轻松了不少，原本几乎停滞的呼吸顺畅了不少，他贪婪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吁了出来。
“太可怕了，他，他，他这是半神之境……”柳长老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林凡已经踏入了半神的境地。
柳长老在长老会当中也属于比较强悍的角色，而且他对林凡的实力感受最为直接，所以当说出林凡已经踏入半神之境后，周围的长老脸色俱是阴晴不定。
这些人都知道现在和林凡之间已经结下了深仇，那么多长老败在他的手中，若是让林凡安然走掉，今后他们洪门中人无论是谁只要见了林凡，都会感觉低人一头。
这些人在外围负责着警戒，花长老将真元输入到秦长老的体内，秦长老的声音顿时变得洪亮了不少，吟唱出来的清心咒听上去像是一只翱翔的苍鹰，在云巅盘旋而上，直飞九天，醇厚绵长的音波将林凡紧紧围绕。
此刻，林凡心中的恶念虽然被压制，但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当秦长老让梅姑用封魔九针将林凡恶念封印的时候，恶念就好似知道了要大祸临头。
于是深藏在林凡眼底，准备蛰伏起来的恶念猛然大盛，暴虐的气息重新在林凡的身上被点燃。
当恶念不再隐藏，而是将实力完全展露的这一刻，周围原本平和下来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第627章 封魔九针
梅姑的眉头紧蹙着，她感觉自己体内的气血已经运行到了极致，这种通过音波唤醒别人心神的功法用起来极为耗力。
她银牙一咬，把心一横，鼓起力量，不顾已经接近枯竭的气血，再一次提高了自己清心咒的频率。
梅姑的声音清扬，忽地拔高，像是一头白鹤，径直地冲向天际，凤鸣九天，声音中透着一股宁静淡泊的飘逸仙味儿。
听到梅姑声音中的变化，同时秦长老体内的真元越来越充足，他胸腹之中剧烈的鼓荡，深吸一口气，肚子干瘪下去，胸膛高高地鼓起，清心咒的最后一段音节在他的口中猛烈地喷发而出。
两个声音，交相呼应，如同两道绳索，把林凡紧紧地困住，一层层地缠绕起来，让恶念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
“不要相信他们，这些人想要杀了我们，你以为他们只想对付我，哈哈，别忘了你和我本来就是一体的，善恶一体，份属同源，你知道的，我是无法被彻底消灭的，除非他们将我们一块杀掉。”
“我和你之间才是一体，我们休戚相干，不要被这些人给骗了，一旦他们将我压制，就会想办法杀了我，同时也杀掉你。”
恶念开始将一股股意识传入到林凡的心底，他试图和善**流，想要短暂地和平，一起抵御外敌。
林凡的眼中闪过一道犹豫，善念也开始踌躇起来，两股意念在林凡的脑海中相互地交织在一起。
“不要把我视为敌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一起构成了完整的林凡，现在外面的那些人要杀掉我们，咱们暂时抛却矛盾，先逃走再说。”
正当恶念淳淳诱导的时候，外界的压力在不知不觉间陡然变大，林凡心底的善念在犹豫了一下后，忽然坚定了起来。
“我信任梅师娘！”
善念配合着外面的音波，一块朝着恶念碾压过去，将其一步步地重新逼回到心底最阴暗的那个角落。
“你一定会后悔的，他们是在联手扼杀我们，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不甘心啊，不甘心……，为什么不报仇，我拥有了最强大的力量，我就是神……”
恶念的声音在林凡的心底里叫嚣着，被善念逼的节节后退，缩回到原本藏身的阴暗角落。
就在此时，梅姑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飞一般地闪到林凡身前，与此同时，九支银针夹在她的指缝当中，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梅姑的双手上下翩飞，林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梅姑手中的银针一支支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刺入穴道之中。
须臾之间，九支银针齐根末入林凡的身体上，梅姑长吁了一口气，伸手用衣袖微微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幸亏林凡的善念在最后时刻选择了对梅姑的信任，否则的话，一旦恶念被重新释放出来，第一个被杀掉的就是梅姑，因为这个女人是他的心腹大患。
……
银针刺入林凡的体内之后，林凡的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封魔九针是梅姑以前得到了一门独门秘传，这一门银针绝学，只有梅姑一人懂得，就连林乘风和秦长老仅仅知晓，不曾修习。
秦长老虽然没修炼过封魔九针，但他知道这门阵法是压制魔性的无上妙法，所以刚才在情急之下，他才会出言让梅姑施展。
果然，当梅姑将封魔九针刺入林凡的体内之后，林凡一下子就昏迷在地上，从一个凶威赫赫的魔头，变成了一只人人宰割的羔羊。
看到林凡昏迷倒地，在场的所有人都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们可算是放下心来，今天林凡的表现让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压力，这种压力和恐惧是多少年都未曾感受过的。
梅姑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她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凡，叹了一口气，微微弯下腰肢，想要将林凡抱起。
但小金子却嗖地一下蹦了过来，死死地护在林凡的身前，张牙舞爪地冲着梅姑呲牙咧嘴，发出警告的低吼，它不让任何人靠近昏迷的林凡，对每一个外人都不放心，包括梅姑。
“你这猴子，如此的忠心护主，倒不枉林凡疼爱你一番。”梅姑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小金子。
或许是感受到梅姑身上没有什么恶意，小金子眼中的凶光慢慢地淡了下来，不过它还是不允许梅姑接近林凡，同时还不忘用暴虐的双眼扫视着众人。
在小金子的身上，凶悍的气息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加的高涨，它好似知道现在林凡唯一依靠的就只剩下它，所以寸步不让地护在林凡身边，绷紧了身子。
……
几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林凡刚才说的话，神血，这可是足以引起他们心底最深的贪婪。
“梅长老，现在魔头既然已经被制服，那么下面是不是应该让刑堂的人过来，将这个魔星关起来？”郑长老上前跨了几步，直视着梅姑问道。
“是啊，梅长老，这个魔头伤了我们这么多的人，还杀了万师侄，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严惩，不然的话，我们洪门数百年的威名将毁于一旦。”
“说得好，一定要把这个魔头交出来，给予他最严厉的惩罚，不然我们大家那还有脸面在江湖上行走……”
众人群情激愤，一个个高喊着让梅姑将林凡给交出来，一方面他们要将失去的面子找回来，另一方面，他们还想知道林凡的实力为什么会那么恐怖。
梅姑蹙着眉头看了看这些人，扭头将目光落在秦长老的身上，淡淡地问道：“师兄，这里你最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长老沉吟了一会儿，干咳一声说道：“师妹，此子已成大患，万不可轻纵，否则的话，对我们洪门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
“鉴于他刚才展现出的破坏力，师妹，为兄觉得，最好还是将他交个刑堂的人，若是改日林乘风上门，我们再商量如何处置，你看这样如何？”
梅姑眼神如电，她心思极快，早已经看出了这些人的心思。
她冷冷地一笑道：“怎么处置林凡，我没有意见，不过有两点我要提醒你们，第一，这只猴子可不一般，就你们现在的情况，想要从它手中抢走林凡，不啻于九死一生。”
“第二，刚才我的封魔九针，最后一针因为力竭的缘故，手抖了一下，刺入的穴位不对，没能将林凡彻底封印，一旦感受到外界的危险，他随时都会醒来，不知道醒过来的林凡，你们谁人能够匹敌？”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阵沉默，周围寂静无声，他们虽然眼热林凡的秘密，但更害怕刚才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魔头。
第628章 异样的气氛
一座大型的庄园内，每个人都噤若寒蝉地观望着里面，从庄园深处传出一声声压抑而愤怒的嘶吼，就像是一头负伤的野兽，充满绝望的意味。
程川和麻九两人面面相觑，低声地交谈着：“师祖这是怎么了，听说今天凌晨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进去送茶的时候，师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叫一个瘆人，吓得我啊，浑身的冷汗，到现在尾巴稍还觉得有一股凉气。”
“你说师祖是怎么受伤的呢？天底下有谁能伤得了咱们师祖，半个小时前，我给不错的两位师弟打电话，听说柳长老，花长老，郑长老，好几位长老都受了伤，会不会出什么大事了？”
程川和麻九小声地交谈着，两个人忧心忡忡，大家都感觉到今天的气氛很不寻常，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让人压抑到窒息的凝重。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老丁忽然从内院走了出来，他走路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脸的凝色。
程川和麻九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刷刷地向前两步，朝着师傅小声问道：“师傅，师祖没事儿吧？昨晚上怎么着了？”
老丁叹了口气，看了看这两位徒弟，压低了声音说：“不该问的不要瞎打听，你们两个在大门口哪儿站着，不管谁来这儿，都不需进来，就说师祖闭关。”
“师傅，谁来了都不见？”程川看出来这儿有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儿，看样子像是有大事要发生。
老丁吩咐了两句后，和徒弟一块站在门口，朝着远处不停的张望着，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他踱来踱去，很是焦急的样子。
“师傅，您在这儿等谁呢？”麻九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师傅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不知为何，他感觉心里慌的厉害，这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中透着浓浓的沉重。
“等你大师伯，阿九，阿川，你们两个可给我听清楚了，这几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还有内院不要再进了，你师祖有什么吩咐，让师傅我去伺候就行。”
说完这句话，老丁还是感觉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又继续叮咛了几句，一脸肃色地说：“你们可得记住，老老实实的，尤其是在你们师祖面前，少说话，千万莫要触怒了他老人家。”
老丁这番话说的让麻九和程川两个人都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他们两个吞吞吐吐地问道：“师傅，到底是怎么着了？”
“就是啊师傅，你得给我们透点信儿啊，让我俩好有个准备，不然的话，你这么一说，我们哥俩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丁深深地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徒弟，意味深长地说：“算了，今天下午我找个由头，把你们俩给支出去吧，不然，唉……”
“师傅，到底是怎么了，您老越是这么说，我们哥俩越是心里发慌，再则说了，到了这个时候，您和师祖不走，我们师兄弟能去哪儿？”
程川和麻九心情忐忑地继续问道，两个人心里更慌了，从未见到师傅如此犹豫过，看样子这一次出的事儿肯定小不了。
“别的就不要多问了，你师祖他老人家最近一点时间心情会很差，你们两个不要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要不然，一旦惹怒了他，师傅也没法子给你们求情。”
老丁一脸忧色地说，他没有回答徒弟的话，但是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机会把两个徒弟给支派出去。
三师徒正说话的时候，从远处驶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车子开到庄园大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从里面走出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长得慈眉善目，鹤发童颜，脸色红润，自有一股飘逸仙风。
老丁看到来人之后，忙不迭地往前快走了几步，恭恭敬敬地施礼说道：“大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师傅都等急了。”
程川和麻九两个人也赶紧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对着老头施了一礼，恭声说道：“师侄，见过大师伯，给您老请安了。”
老头伸手摆了摆，他眉头微微一皱，将老丁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师弟，究竟怎么了？师傅这数十年来修心养性，早已经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怎会轻易地动了嗔急？”
老丁不放心地往四周看了看，冲着徒弟使了个眼色，让程川和麻九退到远处，这才压低了嗓门说道：“师兄，师傅昨晚受了点伤，自打回来之后，心绪大乱，我看着，我看着……”
说到这儿，老丁像是犯了什么忌讳，不太敢将下面的话给说出口，他满脸的犹豫，不知道该如此措辞，才能在保全师傅面子的前提下，将事情说明白。
看到师弟这幅犹豫的样子，老头没有着急，反而隐隐地有些忧虑，老丁这个人是什么脾气他心里清楚，向来快人快语，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看来师傅的情况有些严重了。
“师弟，你们同门几十年，怎么，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吗？”老头脸色一沉，低声喝道。
老丁咬了咬牙，叹了口气说：“我看师傅的样子，像是怒极攻心，有了走火入魔的前兆，你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上的气息极不稳定，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大气，变得多疑易怒，还一个人在密室那儿自言自语。”
老头闻言大惊失色，喃喃自语地说道：“自从师傅混元功大成后，心境就古井不波，一身的修为出神入化，除了那个人和梅师姑之外，再无外物可以让他的心绪有半点波动。”
“况且师傅的混元功登峰造极，世上罕有人能与之争雄，究竟是谁能把他老人家给打伤了呢？”
这时，老丁又爆了一记猛料：“不光是师傅，昨晚上我看着呐，柳长老奄奄一息，还有其他几位长老人人带伤。”
“梅师姑很热忱地要给师傅疗伤，不料师傅当时就冷着脸拒绝了，甚至连话都没多说一句，就让我把梅师姑给送出了门外，就像是往外赶人一样。”
第629章 被践踏的骄傲
“什么？这么多长老受伤，难道是和什么势力起了大冲突……”
“梅师姑都让师傅给赶走了？这，这，这……”
老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后一个消息甚至比前一个更具有震撼性，要知道师傅苦恋了梅师姑已经数十年，自打他拜入师傅门下起，师傅对梅师姑就言听计从，甚至是多说一句话师傅都会高兴的咧嘴大笑。
但现在这是怎么着了，梅师姑给师傅疗伤竟然被拒绝，而且还冷着脸把梅师姑给赶出门，若不是老丁亲口告诉他，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般慢慢地往里面走过去，越是交谈，老头的脸色就越是凝重，一个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消息传来，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丝丝的慌乱。
走到内院门口，里面忽然传出一声沙哑而疯狂地怒吼：“林乘风，林乘风，你压了我一辈子，现在你徒弟又来压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两个人相互地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在心底里都叹了一口气，听这话好像还是和林乘风有关，这个结果倒是让他们稍稍放下心来，最起码这件事还在理解的范围之内。
到了内院门里面，老丁冲着里面恭声说道：“师傅，大师兄回来了，现在等在外面，候着您呢。”
一个沙哑而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让他进来吧，你在门外候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若是有人窥探，杀无赦！”
最后一句话带着一股**裸的杀意，语气里包含的那一丝暴虐让老丁和大师兄两人不由得心头一震。
……
大师兄一个人快步地走了进去，推开里面的房门，他抬头看去，坐在神像下首的是一名穿着道袍的老者，脸如枯槁，满头的白发中带着一种干枯的感觉。
“你来了。”秦长老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头，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冷寂的凄凉，听语气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老头一进门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压抑而沉闷的气息，屋里光线很暗，自踏进房间，他就感觉到师傅的情况特别不对劲，就像是散功了一样。
秦长老修行的是混元童子功，平时看上去脸色红扑扑的，就带着一股生猛的鲜活的气质，浑身的气血如****一般凝重浩大。
但现在的师傅，看着和一个衰老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尤其是脸色，干枯的厉害，原本嫩如婴儿肌肤的脸上有了一层细细麻麻的褶子。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老头往前疾走几步，来到师傅的跟前，心痛地问道，语气急切里带着一股关心的味道。
秦长老冷冷地一笑，缓缓地说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呵呵，直到现在我才有了自知之明。”
老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师傅，心里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师傅刚才的话里有着一股子沮丧的意思，和以往师傅的性情大相径庭。
“这次我叫你过来，是想你让去一趟国内，我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去联络一番。”秦长老不管弟子的反应，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头低垂着眼角，小声地问道：“弟子谨遵师命，不知要我和什么人联系？”
秦长老沉吟了一会儿，他慢慢地低下了头，身上的气息一阵翻腾云涌，胸膛一呼一吸之间起伏不定，看似在做着剧烈的心理挣扎。
很快，他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说道：“凡是和昆仑一脉有仇的你都给我联系到，告诉他们，昆仑弟子林凡，已踏半神之境，历数天下，难逢一合之敌，若求自保，速来洪门相商。”
老头听到这话，脸色一呆，不由自主地说道：“师傅，您，您是想，想和其他人联手，一块对付昆仑一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秦长老冷森森地说道，眼神犀利中带着一丝酷寒，眸子中还有几分压抑到极点的疯狂。
“师傅，您和林乘风相斗数十载，输赢暂且不论，但从气势上您老从未输过他，曾经你也再三告诫过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以后遇到昆仑弟子，一定要光明正大地与其交手，万不能坠了你苦苦保持的气节。”
“但是现在，您竟然联系昆仑一脉的敌人，广邀天下群雄，就是为了对付一名昆仑子弟，这么做的话，岂不是违背了您的初衷，弟子不孝，望师尊再考虑一下。”
老头恭恭敬敬地说道，说到后面哪一句的时候，他明显地感觉到师傅身上传来一道冰冷的杀机，径直地将他锁定。
尽管感受到这带着死亡阴影的威胁，但老头并未有一丝的迟疑，他还是选择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他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师傅的品性和气节，当年林乘风纵横天下，将师傅死死的压制，还抢了师傅青梅竹马的师妹，但师傅却从未和他人一样，试图用不入流的手段去报复。
当初师傅就曾经说过，他不害怕失败，败在林乘风的手中对他而言只是一种艰苦的磨砺，但心中那股傲气的自矜却不能丢失，因为这是他一辈子坚持和遵守的底线。
那道冰冷的杀机越来越浓烈，几乎要化为实质，老头说完之后，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把头紧紧地低下，额头大汗淋漓，匍匐在地，任凭师尊发落。
过了许久，杀机慢慢消散，秦长老身上的气息在涌动后缓缓地平息下来，他的声音重新响起：“为师这么做有这么做的道理，那个林凡不过是林乘风的一名弟子，但现在已踏入半神之境，而且本性凶残。”
“昨天晚上，若不是最后关头你梅师姑出面，我洪门一众长老同心协力，恐怕为师早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此子魔威滔天，六亲不认，嗜血残暴，我和一众长老好不容易将其制服，但可恨的是，你梅师姑极力维护那孽障，一意孤行地将人带走治疗，若是等他恢复过来，上门报复，对我洪门而言，不亚于灭顶之灾。”
“当年林乘风为人虽然过于霸道，却有容人之量，非嗜杀之人，但他这名弟子杀性太重，睚眦必报，手段残暴至极。”
“为了洪门数百年的基业，我不能再自诩高洁，坐视魔头肆虐，为苍生计，为洪门安危，我必须摒弃以往的所有坚持，尽可能的聚集助力，将此子斩杀。”
秦长老缓缓的说完了一席话，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奈。
老头抬起头看了看师傅，沉重地点了点头，他从未怀疑过师傅的话，若是那林凡性情如此残暴不仁，而且实力有奇高的话，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第630章 守护
一只白鹤在天空中优雅地翱翔着，下面的景色如画如诗，但此时小茉却没有了欣赏风景的心思，而是忧心忡忡地看向不远处。
正当她翘着脚尖观望的时候，从里面慢慢地走出来一名中年女人，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小声嘀咕着什么。
“江师姐！”小茉看到来人后，像是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就跑了过去，一脸笑嘻嘻的样子里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江月娥听到小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看到小茉跑到自己跟前，她无奈地笑了笑说：“小师妹，你不会一直都在这儿等着吧？”
小茉撅了撅嘴巴，很不高兴地说：“谁叫师傅不让我进去看林大哥，我不在这儿等着，还能去那儿？”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怨气，今天凌晨的时候，师傅忽然带着林凡从外面回来，当时林凡昏迷不醒，小金子变得异常高大，抱着林凡跟着师傅一块回到的庄园内。
看到林大哥昏迷不醒，小茉非常的着急和关心，她想要凑上前去照顾林凡，却被师傅断然拒绝，还冷着脸训斥了几句。
“小师妹，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只猴子有多凶，谁都不让靠近，师傅不许你进去，也是为了保护你。”
江月娥忍不住为师傅说了句好话，接着她回头看了看里面，又神神秘秘地说道：“那猴子可真凶，就连师傅靠近林凡，都差点被它一爪子给挠了。”
小茉嘟着嘴巴小声地说：“那是小金子，它不会伤害我的，我都给师傅说了，她就是不信，以前我见过小金子变身的，它认得我。”
发了两句牢骚话，小茉抓住江月娥的手臂，关切地问道：“江师姐，林大哥他醒过来了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林大哥好端端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江月娥微微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不过昨晚上林凡自己一个人走了，后来师傅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也急匆匆地出去了。”
“直到今天凌晨的时候，师傅才带着林凡回来，而且看样子是一脸的疲惫，刚才师傅给林凡把完了脉之后，累的直接回去休息了。”
小茉在江月娥的嘴里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她急忙将最关心的问题重复了一遍道：“师姐，林大哥醒了没有，他受伤了吗？严重吗？”
江月娥依然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师傅把脉的时候我在外面候着，里面的林凡具体是什么状况，我也不了解。”
说完，她谨慎地看了看小茉，郑重其事地说道：“小师妹，我可警告你，师傅刚才可是特意叮嘱了我，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打搅林凡。”
一听这话，小茉就急了，很不满意地嚷嚷着：“连看看林大哥都不许吗？师傅也太霸道了吧？我只是过去看望一下林大哥，又不会添乱，她怎么能这样呢？”
说着话，小茉就想往里面闯，但江月娥一把拉住了她，神情严肃地说：“小师妹，师傅虽然平时喜欢惯着你，但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师傅叮嘱我的时候，语气异常的严厉。你要是不听话，师傅这一次肯定不会轻饶了你。”
“还有，那只猴子一直在旁边守着，我刚才在屋外面走动了一小会儿，就听到它发出威胁的叫声，你可不要以身犯险。”
两人正纠缠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响起一窜狂怒的吼叫，接着是一阵叮当乱响，最后有人在后院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江月娥暗叫不好，也不顾拦着小茉，直接转身就冲了回去。
小茉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想起来声音发出的方位好像正是林大哥疗伤的地方，她急匆匆地紧随其后。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后院，还没进去，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她们两个脸色同时一变，江月娥的表情惊慌，而小茉则是急切中透着一缕紧张。
当她们一块踏入后院的时候，不等抬眼观望，一道巨大的黑影就迎面扑了过来，夹带着一股浓烈的腥风，气势骇人。
江月娥刚要躲闪，就听小茉低呼一声：“金子……”
那道黑影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后，来势顿时一缓，急冲而来的身躯停在原地，一声声愤怒的咆哮好似虎啸雷鸣般在耳畔响起。
江月娥凝神一看，原来这道黑影正是守护着林凡的那只凶猴，它此刻好似认出了小茉，但目光中的戒备和敌意却没有任何的减弱。
“金子，我是小茉啊，昨天还和你一块玩了呢，你不记得我了？”小茉慢慢地往前走着，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变身后的小金子。
小金子猩红色的眼珠转动了几下，它没有继续攻击，但也没有接受小茉释放的善意，反而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像是在警告小茉，不要继续靠近。
“小金子，你记得我是不是？我是小茉啊……”小茉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地靠近小金子，她的步履小心翼翼，目光柔和。声音里带着一股亲切。
小金子见小茉还在靠近，它忽然站立起身子，仰天大吼，紧接着扬起粗壮的手臂，使劲地拍打着地面，一时间草屑横飞，地上陡然出现两个重力击打出的大坑。
江月娥朝着小金子身后一看，只见地面上有一具破碎的尸骸，四肢和身躯分离，脑袋也外力硬生生地扭了下来，开肠破肚，场面极其的血腥惨烈，显然这名死者在生前经历了非同一般的恐惧。
“小茉，不要靠近它，它认得你，但不会让你过去，如果你再靠近的话，它会攻击你的。”江月娥出声提醒着师妹，她也不敢乱动，因为眼前这只凶猴处于一种极端的愤怒当中，一个不好就容易激化它的情绪。
小茉被小金子刚才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有些委屈地看着小金子，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小金子，你怎么连我都……”
这时，从身后忽然传来了梅姑的疲倦的声音：“你们两个都出去，不要靠近它守护的那间房子。”
小茉还想再说什么，江月娥一把将师妹给拉了出去。
梅姑淡淡地扫了一眼小金子身后的那具残骸，低声叹息道：“果然，贪婪是恐惧最好的解药，就算明知危险，仍有人飞蛾扑火般地来送死。”
第631章 苏醒
“臭金子，竟然敢凶我，等林大哥醒了，我一定要他好好教训你……”小茉跟着师姐往外走着，嘴里一直嘀嘀咕咕，对刚才小金子的行为耿耿于怀。
江月娥拉着小茉一路退了出来，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刚才那只凶猴看上去一直在针对小茉，实际上注意力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所以对于那股恐怖的气势她的感受要比小茉浓烈的多。
在小金子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暴虐的气势，让江月娥当时感觉像是面对着滔滔洪水，肆意地吞噬着一切，那个时候她犹如一叶扁舟，摇摇摆摆，直到师傅出现，才让她好受一点。
在江月娥的感受中，就算是师傅，还有秦长老两个人都未曾让她有过如此沉重的压迫感，她从师傅的目光中可以看出浓浓的忌惮，显然对于这只凶猴，师傅也未必有压制的把握。
……
当林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才刚蒙蒙亮，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但在清醒后，他下意识地从床上翻身下来，一脸的警惕。
翻滚下床后，林凡忽然感觉自己腿上一软，像是常年卧床的病人猛地一发力，才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适应不了这么剧烈的动作。
不过林凡的身体到底是异于常人，膝盖一软的那一瞬间，肌肉自然而然地调整了过来，让他避免一头栽倒在地的尴尬。
等他站稳了身子，抬头凝神一看，在他前面房门的位置，小金子正欣喜地瞧着他，房间里有一股宁神的檀香气味。
“这是哪儿？”林凡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双目在房间内扫视了一遍，这是一件非常干净的客房，里面的摆设很朴素，都是木制的家具，透着股古香古色的味道。
正想着呢，小金子笨手笨脚地走了过来，冲着林凡发出一声吱吱的叫声，微微将腰弯下，毛茸茸的大脑袋在林凡的身上蹭来蹭去。
林凡笑着在小金子的脑袋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说：“变得这么大干什么，还不敢赶紧恢复原来的样子。”
听到林凡的吩咐，小金子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原来小巧玲珑的样子，眼中红色的凶光也快速的散去，重新变成了那只惹人喜爱的小猴子。
它三两下蹦到林凡的肩头，两只前爪掰着林凡的耳朵，发出一连窜吱吱地叫声，像是在叙述者什么。
虽然林凡听不懂小金子的猴语，但是他们两个之间心意相通，倒也明白小金子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原来是师娘把我带了回来？”林凡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着，他很清醒地记得自己昏迷前做过的一切，所以这时候心里有些忐忑，更有几分羞愧。
“不行，我不能在这儿呆着了，打伤了那么多的洪门长老，师娘夹在当中肯定为难，不如赶紧离开为好。”
林凡心里暗暗地想着，他刚要迈动脚步，忽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仿佛休眠了一般，任他怎么运力，都丝毫感受不到力量的存在，体内空荡荡的，手脚也有些发虚。
感受到体内的情况，林凡大吃一惊，此时此刻，若是失去了力量，那么等待他的结果一定好不到那里去。
虽说有小金子在一旁保护，但他得罪的人太多，这一次几乎和整个洪门结成了死仇，若没有实力做支撑的话，就相当于别人案板上的肉。
“封魔九针，一定是封魔九针，不行，我得想办法把这解开。”林凡心中暗想，他这时候可不能失去力量。
想到这儿，林凡回到床上，盘膝而坐，仔细回忆着昏迷前的场景，努力地想着当时梅姑都是在那些部位下的针。
正当他准备将体内的银针拔出的时候，小金子忽然惊觉地大叫了一声，嗖地一下，蹦到了房门前，呲牙咧嘴地发出嘶吼。
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梅姑站在门口慢慢地迈步准备走进来。
小金子护在门口的位置，一步都不让，原本恢复了常色的眼睛重新变得通红，像是充血了一样。
“林凡，你醒了？”梅姑从外面朝里一看，见林凡盘膝坐在床上，不由得出声问道。
林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刚才他试探了一番，这九支银针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取出，它们静止地待在九处大****，和周围的血肉凝为一体，像是一个个古怪的符文嵌入血肉之中，轻举妄动的话，不仅不能拔出，反而会有一定的危险。
睁开眼看到梅姑，林凡从床上一下子跳了下来，冲着小金子喊了一句：“金子，不可无礼，回来。”
训斥了小金子一句，他冲着梅姑恭恭敬敬地施礼说道：“见过师娘。”
小金子听话地回到了林凡的身边，仍旧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注视着梅姑。
林凡虽然语气恭敬，但眼底的神色却有一种不可捉摸的闪动，他知道身上的银针是梅姑所下，想要解除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梅姑。
可之前发生的事情，却让林凡心里有些没底，万一梅姑不答应的话，他又该如何是好？
在这一瞬间，林凡的心思转了几圈，种种念头纷至沓来。
梅姑慢慢地走了进来，她也没有追究林凡昏迷之前对她的不敬，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感觉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身上使不出力气。”林凡回答的很快。
梅姑深深地凝视了林凡一眼道：“你现在的心境还不足以驱使那种能量，所以我暂时将你体内的力量封印，待到你心境磨砺足够之后，才慢慢释放。”
“师娘，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可以保持清醒，之前的事情只不过一时的意乱。”林凡不卑不亢地说道，他还是想要让梅姑将封魔九针解开。
梅姑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你身上的那股力量过于恐怖，一旦释放的话，产生的破坏力太大，你还是在我这儿静养几日，先想办法将你受损的神魂修复再说。”
“多谢师娘……”
林凡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江月娥高声喊道：“师傅，长老会邀请您过去一趟。”
梅姑随口说道：“知道了，让他们等等，我稍后自会赶去。”
待梅姑说完，林凡意味深长地说道：“师娘，我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还劳请师娘先解开我身上的封魔九针，待我出去后，找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慢慢磨砺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