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杀入皇子府
今天无意中搜一下万年历,才知道后天中秋节……泪流满面,今年我究竟错过了多少节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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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血都城沿着山势而建,气势恢宏浩大。可惜还没完成,真要完全建成的那一天,想必比现在更气象万千。
抬头扫视这座巨大的城市,谈未然哑然失笑:“暮血都城,乃是我东武的福地,我该多来几次的。而乐影任老久你们,更不用担心……”
谈未然没说错,这里还真是东武的福地。
他当年第一次来石林荒界,差一点就成功杀了崔思雎。尽管没得手,却成功达成一纸盟约。
谈追和徐若素都说过,这些年对东武来说,有两件事最重要,影响最深远:第一是谈未然的归来,第二就是和暮血的盟约。
若非有盟约在前顶雷,又是盟友暮血拉去仇恨和注意力,外加各大势力担心暮血和东武联手,乃至对东武荒界伸手。东武根本不可能在几年里就飞快一统天下,而且除了开端,居然整个过程没有经受多少外域势力的干扰和插手。
当时很多人都没看出来,如今就一目了然了。
皇帝崔彦轲做了一笔蚀本买卖,坐视东武崛起,这未必不是皇族对他不满的原因之一。当然,崔彦轲当年答应短暂结盟,未必没有其他考虑和利益,只不过,东武一统天下,对比之下,暮血获得的利益则显得微不足道了。
谈未然浅浅一笑:“这是我第二次来石林荒界,没理由空手而归,得为东武争取点好运和福气。”
暮血倒霉,东武自然就有福气。
都城呈现一幅繁华盛世的景象,街市人来人往。人们精神饱满,显得有冲劲。见多识广的宗长空知道这意味什么,提醒道:“这个暮血势头很猛,东武要小心。”
谈未然暗暗点头,心里喃喃自语:“这就是心气,这就是民气。垂死君王后来称霸九曲海。固然是他霸气能耐,也是有这股势头为底子。”
撇掉实力不说,凡是深入暮血,见了这些一幕幕,就自然明白周边势力十分忌惮暮血,绝对大有理由。
暮血发展多年后,这股心气到了!
有心气,不敢说无往不利,但的的确确可以万众一心。
心气冲到接近顶点。做起事来一鼓作气势如虎,有希望成为超级大国。可接下来暮血若是一事无成,这口气掉下去稳下来,就再难聚得起了,注定就只能停留在这一步。
像是当年的行天宗,本来有两三次机会冲出外域,就因各种原因耽误了。结果,以至于始终停留在本土宗派的规模。
暮血如日中天。周边势力暮气沉沉,谁能不怕!
愈是深入。任老久就愈是腿肚子发颤:“世子,不如还是算了吧。您听我说,暮血皇族只有三四位破虚强者,可那还没算上朝廷和世家的,甚至散修。我敢打赌,再往里面走。肯定没有好事。”
谈未然目不暇接,任老久见他没反应,又咬牙继续劝说:“世子,你身边兴许有强者,可好汉架不住人多。再说。这是暮血的都城,想在这里滋事杀人的,在你之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真成功的又有几个?还不都是竖着进来横着被丢进乱葬岗。”
“要对付暮血,有的是办法,何必选最……硬的法子。”任老久险些把蠢字说出来:“比如比如……我有办法,除了杀三皇子,还可以杀崔景兰与穆和……”
“崔景兰,是皇族的强硬派。那个穆和,算是朝廷里最支持皇族的破虚境。只消杀掉这两个,又死了一个崔青川,皇族势力大衰,肯定会引发隐患,就无暇顾及东武了……”
谈未然嘿然一笑,心想这个任老久虽说全无忠义可言,却果真是个有能力并不乏急智的奸猾家伙。
任老久跟着屁股后头,脸色渐渐发白:“如果世子觉得这些都不行,要不然,从……从涂海宗入手,也是个不错的法子。这些年,外界都以为暮血和涂海宗关系很好,其实颇有龌龊。据我所知,涂海宗这一两百年来,不止一次间接对暮血伸手,打算施压等等,甚至试图影响皇位……”
“皇族对此很不满,别看拜入涂海宗的二皇子身份清贵之极,其实那是被架到顶上了。这次七皇子一死,听说皇族从头到尾就没考虑过二皇子……和涂海宗有婚嫁关系的人和世家,也多多少少受到一定牵连。所以……”
听到这,谈未然眼睛微亮,心想涂海宗和暮血的关系,果然大有文章可做。
任老久一路“我赤胆忠心为世子”聒噪不休,终于来到三皇子的府邸。
“是这里?”谈未然摸摸脸颊,转脸一问。
乐影点头,流露一丝犹豫之色,张口欲劝说世子不要冒险,只要人安然无恙活着回东武,就是很好的结果。可他不是不熟悉谈未然的任老久,他大概知道这位世子看准一个目标后,不达目的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见谈未然一行几人站在府邸之外指指点点,门房和护卫本就有些不满,见穿青衣的俊朗男子徐徐走近,顿时轻蔑望去,大声呵斥:“站住!这里是三……”
谈未然咧嘴露出白牙,白得晃眼:“我知道,我就是来杀人的!”
门房和护卫其实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听到噗哧一声轻响,就见到自己几个人如在大海之中冲浪一下子飞翔起来,被某种海浪的力量冲击上半空。
宽阔厚重的大门,连同围墙,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同一时间炸出无数飞屑,形成极为绚烂的一幕。
谈未然偏头:“效果不错。”
稍稍整理衣衫,就如正儿八经的访客,从正门迈入府邸,一袭青衫的他透出一股令人难忘的潇洒气质。
“是怎么了?”“是什么声音?”“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许多声音从府邸之中飘穿,人未至声先到,零零星星的人刚从各处赶来,第一眼就先见到大门被和围墙被斩出一条长达八丈的剑痕,以及谈未然!
这些人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青衣人就是罪魁祸首,只觉得不可能有人在这里生事,纷纷问道:“你是谁,先前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院落里,谈未然浅浅一抿嘴,抬手之际挥出一剑:“我来杀人。”
噗哧!一道明亮的剑光骤然一闪一现。这群人先是错愕,随即愤怒的咆哮起来,什么人竟然敢在三皇子府邸闹事杀人,难道不知道三皇子马上就要成为太子了?很快就要继位了?
刚刚生出念头,一群人就觉腰腹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传遍全身。陡然间,上半身和下半身突兀脱离关系,俨然被腰斩,鲜血和脏器哗啦啦的掉了满地。
一剑再斩,谈未然施施然往里走去,不慌不忙,不疾不徐。这一幕落入任老久眼里,下巴差一点就惊得掉地上了,这位世子倒是胆大包天,就不晓得是傻大胆,还是艺高人胆大。
当谈未然走得没几步,就有人厉喝:“是谁!”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门柱轰然断裂,一道白光骤闪,从脚下蔓延。这几名护卫刚来,就见同伴从脚下被剑气倒劈成两爿。那鲜血,那内脏就如浪花般倾洒在其余人身上。
没来得及呕吐,其余几人就被一道蕴藏真意的剑气所斩。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恍惚见到一名年轻男子施施然走来,就像在回自己家一般悠闲。
的确悠闲,宛如漫步在自己家中,
大宅院里各种声音传来,显然正在召集人马。谈未然施施然踏入廊道,叹息:“家大业大,反应就是慢。”
微微一抬手,一剑斩向某处半空。
就在这时,那处所在半空一冲而上两条身影,嘴巴里刚刚喝叫出半个音节,就被兜头斩得鲜血狂撒,尸首异处掉落地上。
“是什么人!”一条条侍卫身影从大宅院里匆匆赶来,只刚刚冲了出来,见到敌人,还没看清楚来犯之敌是什么样子,是男是女,就惊恐欲绝的发现当头迎来一道剑气!
剑气从来不是强者对敌的主要招法,但是用来以寡敌众,用来以强打弱,便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剑气,就是强者的镰刀,对上修为差太多的人,就形同用镰刀在收割稻谷。时时一道剑气激荡纵横,就是一片片的倒下,堪称以寡敌众之时最有效率的杀敌法门之一。
噗噗噗!
一串轻爆声响彻,就见周围这一圈的侍卫们被剑气所中,脑袋纷纷如爆西瓜一样爆掉,喷溅出漫天的血色雾气。配合此情此景,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残酷美学。
任老久眼里充满震惊,嘴巴张得能塞入一个拳头。震惊呆立半晌,才觉嘴巴干巴巴的狂咽口水,奸猾如他充满不敢置信:“他,他,他就这么杀进去了?!”
不需要准备,帮手,再仔细考虑?
不需要计策,计划,或者再婉转一点,别这么火爆直接?
任老久终于肯定,昨晚果断屈服,绝对挽救了他的性命。不然,按这位世子的性子,他死定了。
乐影冷哼道:“想好就做,这就是世子。”
这点他看得极准,谈未然是想好才做,而不是想到就做。(未完待续。。)
第647章 不可置信
未央草,好久没人这么鼓励安慰我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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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鼓荡,剑气掠空,惨呼响彻,跟着一道随空气震荡。
愈来愈强的声音,仿佛昂首挺胸用一种渐渐汹涌的姿态到来。
正在会客的三皇子崔思源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愈来愈大,不由微微皱眉:“我先出去看看,老六,你先替我招待着宁先生。”
一名拥有士子气质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站起来道:“三殿下,无妨,我们宁家那点小买卖的事既然说好了,不如一起看看。”
“都好,都好,哈哈哈,那就一起。”仿佛屁股长刺一样坐立不安的六皇子哈哈大笑,边走边说:“宁家做的买卖哪儿还小,这咱们暮血怕是有三成的灵植,都是宁家在做的吧……大买卖,绝对是大买卖。我说三哥,你都快要当太子的人了,这地方太小了。”
“不小了。”三皇子崔思源摸摸柱子,留恋道:“自打我练成御气境,也只住了这些年,着实不小了。”
六皇子登时有些讪讪,暮血皇子不达御气境,享受不到全套正牌皇子待遇。崔思雎身边光神照境就有不下七八个,这三皇子也就只有几个没前途没追求的灵游境。
没错,哪怕同胞兄弟,哪怕都是皇子,也有如此大的差距。
家大业大,人就多了。人多了,一个没有武道天赋,又没有显露才干的皇子就没有存在感了。谈未然生下来就可以独自享受东武唯一继承人的待遇,估计会被很多皇子嫉妒得眼睛发绿。
刚一推门走出,就有无数嘈杂之音扑面而来。宛如形成一股声浪,当头冲击得脑子嗡的乱了一下。
三皇子等人顿时颜色微微一凛,细细一聆听。就听到那许多呼和声,东奔西跑的声音,以及那些破空风声。当然,还有那响彻的惨叫声,每每叫得干脆利落,甚至惨叫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可谓干脆利落。
见几人出来,屋外份属不同人的几名护卫各自上前道“殿下,有敌人闯入府中,大开杀戒,寻常侍卫根本就拦不住来者。殿下,您看?”
敌人闯入?大开杀戒?崔思源脸色一沉:“看看是谁!”
六皇子和宁先生神色都有些怪异,显然,和他同样想到无数个可能。是北进派,是父皇。是朝中势力,地方势力?或者,宗派势力?
所有人都对他这个即将当上太子,又很快能继位的皇子不满意,按说起来,谁都有杀他的理由。但他又是所有人勉勉强强都还能接受的那个,没人会施出这种极端手段,在这个时候杀他。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三头六臂。”方天歌随意嘟囔一句,神色带着淡淡的不情愿。
这绝不是一个合格的贴身护卫应有的态度。可三皇子崔思源却视而不见。方天歌将在他登基之前的一段时间充当护卫,这是他和东进派,严格说,是温又南为首的一群“复仇派”之间的协议。
当崔思源等人来到一个有着假山亭榭与流水的宽阔所在,就见到这个杀戮之地有一个青衣人挥剑如雨,每每剑光如雨水般的倾洒而出。一条条扑向他的身影纷纷哀嚎着怒吼后。随即在剑气纵横中变作了恐惧和尖叫。
随即,身不由己的喷溅出大量鲜血,跌落地上在也起不来。
噗噗声不绝于耳,一条条身影被一圈激荡的剑气扫得身首异处,鲜血和脏器哗啦啦啦的如漫天雨下。
或是犹如鬼魅。一剑又一剑刺出,每每刺入别人的喉咙,或是心脏。
声音嘈杂,惨呼凄厉,把崔思源一行人包在一种痛苦之中,轻易挑动着神经。崔思源心头一阵乱跳,只觉那青衣人每一剑挥出,就宛如挥向自己,总给人一种致命危险感。
看清青衣人的相貌,方天歌先是一呆,后是咬牙:“原来是他!我说是谁如此狂妄!”
曾经他这个天才,居然被另一个修为不如他的人给击退,甚至击败,那是他一辈子当中最是倍感愤怒和屈辱的事,他又怎会忘记这人。“殿下,这人姓谈,名未然,东武侯之子……”
说到这方天歌才醒悟过来,呆住:“咦,不是都说他已经死了吗?”
说谈未然,众人还会楞一下。说东武侯之子,登时就明了是谁。崔思源等人异口同声:“谈未然?!他没死?!”
只瞧谈未然杀人如麻,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手软的迹象,哪像是一个死人,分明比所有人都要生龙活虎得许多。
很多修士不屑于杀修为远远不如自己的人,而谈未然没有这种矜持。只要认定是敌人,强大的他敢于对抗,弱小的他同样不会手软。快速扫视一周:“这么多护卫,看来果然不是普通皇子。”
崔思源如今即将成为太子,也基本配上了太子的待遇,有无数护卫。可纷纷倒在谈未然剑下的,却同样不少,鲜血和尸体,一层层的堆积着像一座小山。
真真是血流成河,将这个空旷所在给染得处处通红。那鲜血更是潺潺流入池塘,晕染出大片的红。
可谈未然面对前仆后继的护卫,不但没有手软,反而杀得兴致高昂,愈是投入愈是杀意沸腾。便是刚来的崔思源等人,也可清晰捕捉到谈未然那毫不遮掩的杀意,以及冷酷!
没人怀疑,谈未然就可以一直杀下去,直到他没了真气和气力,或是对手彻底丧失勇气与士气。
这场景堪称触目惊心!
一个又一个同伴的倒下,成为前车之鉴。护卫们一个个眼睛泛着猩红,脸上却流转恐惧,难以描述是恐惧还是愤怒,又或者是畏惧。发出呼喝声,悲愤吼声,哀恸叫声,小心翼翼的围住,不知该不该继续送死!
如说原本想在未来皇帝面前表现一番的护卫,纷纷勇猛的扑向谈未然,最终换来的只有鲜血和绝望。最终,渐渐再没人想要表现自我了。
谈未然浅浅一笑,他没有沾染到多少鲜血,一袭青衫仍然悠闲而素雅。流淌的鲜血,叠摞的尸体,周围流露惊恐的大批敌人,所有场景将他的悠闲泰然衬托出别样气质。
虽千万人吾独往矣!
他动一步,正前方所有护卫就不约而同后退三步,再动,再退!
崔思源等人一霎有一种被扇耳光的滋味,脸皮火辣辣的发烫。竟然被一个人打到胆怯,杀到恐惧,竟不敢对敌,简直就是耻辱。
“殿下,我去取下这厮的脑袋。”崔思源身后一人暴喝腾空:“贼子,胆敢闯入三殿下府邸,准备领死吧!”
凌空翱翔仿佛一只大蝙蝠滑过百丈,转眼一爪无声轰出一拳。他整条手臂隐隐柔若无骨,竟如灵蛇一般交缠而来,几乎要将谈未然的脖子给拧断。
二成拳魄!
他给三皇子做了多年的贴身护卫,尽管深得三皇子信任。可在方天歌等神照境纷纷到来之际,他不想吃这份信任老本。此战,他志在必得!
许胜,不许败!
谈未然微微动容:“此人一把年纪了,尚可练出二成精魄,这份坚持着实不错。”
一缕淡淡的扼腕情绪,在心底悄然流过,谈未然微微一叹。迎着对方的拳魄,手腕轻抖,掌中殊途剑弹出一阵激越鸣叫声,那声音竟然高昂无比,化出一抹紫色!
紫色。神秘的紫。
方天歌记忆犹新,凝望着这一抹紫色,他有一种揪心的感觉,武者的本能令他捕捉到一种潜在的凶险。
若说拳魄犹如灵蛇,剑魄就锋芒毕露,霸道无边。
只一剑,那灵蛇被斩,精魄被破,消散无踪。此人惊骇欲绝,心想不可能,他辛辛苦苦练成的二成精魄,怎会连抗衡都不能,就如此轻易的被刺得消散了。
此人来不及思量,始料不及的迎来了那一抹像流星一样划过空气的紫色。此人夹杂淡淡紫色的剑尖刺穿他修炼多年的六阶金身,再没入喉头。
剑尖从后脑勺冒出来,剑身无血,只有一蓬喷涌的苍茫白气。
那是鲜血形成的蒸汽,腥臭万分。
此人喉头发出咯咯声,眼里充满不可置信和后悔,是他太弱?还是敌人太强?可他一把年纪,难道活到狗身上了不成。伸手要抓住什么,只抓到空气,仰天倒下。
一跺足,谈未然化作一道流光,穿过护卫们只取崔思源。
挥出一剑,那一霎闪耀的白光,几乎斩裂空间。其锐气之盛,几乎所向无匹。
“不好!三皇子,他是冲你来的!”方天歌色变脱口,一边喊出口的同时扑出拦截。
方天歌凌绝一拳轰出,天空之中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弘大之音回旋,就如九天佛音:“谈未然,如今再领教你的九劫雷音,你也接我一招!”
佛点头!
威猛的四成拳魄,隐有一尊佛像轰轰隆隆的浩大“拜下”。
宛如一道白光的霸世剑气斩中这尊大佛,赫然只见佛身之表微微爆裂,爆出一条极为深刻的剑痕。方天歌忍不住心头震惊,这一剑的锋芒简直不可阻挡!
只得一眨眼,谈未然所化流光冲出气势恢宏的紫雷,赫然正是横扫千军之势。
“哈哈哈,你有九劫雷音,我有……”一招佛点头刚施出,被雷电剑魄一扫而中,迅速炸碎。方天歌的话音戛然而止,充满不可置信之色。(未完待续。。)
第648章 皇子杀手
更新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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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气象万千的佛点头,竟然告破。
和谈未然的四成剑魄碰撞的一刹那,登时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狂暴的剑魄,夹杂着磅礴的雷电气息,浩大而充满威慑力。如此横扫千军而来,轰破佛点头,那紫雷席卷,顿时把方天歌击飞,犹如流星轰轰倒飞。
同为四成精魄,谈未然的剑法再强,又怎能破掉他的佛点头。况且,谈未然的修为不如他呢。
“不可能!”方天歌险些脱口狂呼,此念在心头一转挥之不去。又才猛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意识到先前疏忽的某件事:“这厮年纪才多大,竟然就凝成四成剑魄了?!”
先是一道快如闪电的霸世剑芒。
后是一股横扫千军的紫雷剑魄。
一先一后,接连两招不同的剑魄,先后斩中方天歌的佛点头。等若是一招佛点头,在最短暂的时间里,承受了两波袭杀,正是因而告破。
不过,第二招雷电剑魄也罢了,第一招是什么剑法?太快了,锋芒太露了。
方天歌倒吸一口凉气:“三殿下,小心!”
当方天歌倒飞而去,路线就让了出来。谈未然所化的一道青光,再无悬念与阻拦的冲过这段距离,已然像一道闪电直接逼近三皇子崔思源。
一百丈,对灵游境来说,是一个相当短的距离。
对崔思源来说,从方天歌被一剑扫荡,谈未然凶猛来袭,不过是很短暂的事情。短暂到他意识到了,却无法在面对谈未然犹如猛虎般扑来之时做出任何反应。
谈未然就是一头活生生的猛虎,仿佛只需扑来一爪就能要了他的命。那择人而噬的凶悍气势。让崔思源双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光是这股气势,就让崔思源的膀胱充满尿意。
他一不是练气的天才,二没有炼技艺的悟性,如果不是生下来就有个皇子的身份,他根本一无所有。纵然如此,他战战兢兢数十年。靠资源和灵药等等,才勉勉强强修炼到御气境而已。
况且,眼前凶险场景,本就不该是他需要面对的。
所幸就目前来看,这个犹如虎狼的谈未然,也不需他亲自来应对。自从他以近乎于自荐的方式,成为下一任太子的最有利候选人,身边固然多了方天歌这个“复仇派”派来的临时护卫,也有皇族派来的一名神照境。
实际上。如不是因此,十来天之前的崔思源在外人来看,完全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皇子,先前府邸之中怎会有如此多的侍卫。
“三殿下,快退!”
皇族派来的神照强者神情剧变,来人凶猛如虎狼,杀人无数,连方天歌都一剑荡飞。哪怕此人是皇族中的神照境,也不敢掉以轻心。大喝一声把崔思源往身后一拉,暴喝声犹如晴天霹雳:“你所依仗不过掌中剑,进入如此距离,你便等若自缚双臂!”
声如霹雳,却不仅仅是他一声狂吼,更是他一拳轰爆。一时地动山摇。引得空气一**震爆,端的是好生威能。
“是吗?”
飘散的声线冰冷肃杀,青色流光转眼就到,再被这皇族神照截住。看似平淡的一抹紫芒陡然发作,流光幻变。从诡异之极的角度刺中此人肋骨。
剑尖酝酿的淡淡紫色火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闪烁中与之伴随的是金身霞光。莫看剑魄凝在小小剑尖,实则高度浓缩,如此一剑刺去,区区六阶金身又怎能抗衡。眼看就如切豆腐一样刺穿,一件土黄色软甲浮现挡住这致命一击。
内甲,又是内甲!
谈未然微微撩眉,一剑无声刺向天空,紫光弥漫:“所以说我最讨厌这些世家子,人多势大不说,还资源广,装备好!不管有没有本事,一个个先是七八阶的内甲用着……”
遇上这种随身带着乌龟壳的主,谁都得伤脑筋。
一剑刺空,赫然引来无穷无尽的狂雷,乌云滚滚凝聚出那震撼心灵的雷电风暴。紫色光华绚烂之极,澎湃得宛如遮天大雾,恐怖的紫雷气息把这方天地似乎都笼罩住了那一刻。
“三殿下,不要乱闯……”又惊又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此时,深深藏在紫雷气息之下的某种神通气息,很快即消散。
当蒙蔽了视野和气息数个呼吸的紫光消散,露出谈未然的身形,也露出了被他手掌扣住肩胛骨的三皇子崔思源,抿嘴对那神照强者流露一个充满讽刺的表情,道:“听说你在找他?”
他是怎么办到的?
六皇子宁先生等所有人惊怒交集,这神照强者狂吼一声,想冲又不太敢冲。三皇子真要死了,短期内真找不到下一个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十多天前,崔思源还被认为是混吃等死的废物皇子,其实他不是废物。只不过,和同一代的所有皇子一样,无不活在崔思雎的光芒之下,连表现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如今,愈熟悉崔思源,就愈是明白他的能力其实不差。
他可以看出皇族不喜欢崔彦轲继续坐皇位,敢于主动自荐,说服皇族两大破虚境支持自己,这是能力。
看准东进派群龙无首,在其最低潮之时迅速而果断的投入其中,从而获得其支持,这何尝不是才能。
明知各方对他不太满意,却又能把自己武道无成这个最大弱点,一口气转变成最大优点,在短短十来天中摆平各方,这毫无疑问就是能力的体现。
神照境灵游境,一个十个百个,无数人虎视眈眈,谈未然恍若未见,问道:“听说三皇子你认为东进比较合适?”
崔思源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声线微微发颤:“……是。”
谈未然又问:“听说三皇子和温又南那帮叫嚣着杀我父母血债血偿的七皇子余孽很熟悉。关系很好?”
又细又密的汗水,由崔思源的额头冲刷下来:“……是。”
谈未然颌首,再问:“听说,你很可能会成为太子?”
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危险感,膀胱再一次尿意踊跃,崔思源以极大毅力克制住。对自己反复说他是未来的皇帝。绝对,绝对不准出丑。
崔思源迄今为止的经历之中,这是生平第一次处于这种被刺杀的场景里,以前的他连被刺杀的资格都没有。
从决意自荐以来,他就很清楚,到真正被册封为太子为止,是他最危险的一个时期。他的的确确想过被刺杀,比如北进派,比如某些宗派……但是。纵然把他的脑浆重新搅拌八百次,也决然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会是谈未然。
他知道谈未然是东武侯之子,灵游修为,被认为表现出色。可惜,是个短命的……
以上,基本是他对谈未然的全部认识。现在他知道了,外界的传言不一定可信。谈未然肯定活得比他长久很多很多。
“……”稍稍沉默,崔思源昂起头:“……是!”
一个清脆无比的咔嚓声骤然从崔思源的身体里迸发出来。整个肩胛骨和脖子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谈未然浅浅抿嘴:“那你可以死了!”
崔思源猜得出谈未然为什么要杀他,但他就算死,也绝对没想到,就这么玩完了。
对谈未然来说,捏死他这个暮血下一代皇帝,和捏死几个护卫没什么区别。
崔思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绵无力倒下,眼里透着苦涩与无奈。没想到,他就这么倒在终点线之前,只需再伸伸手。本就能抓住皇帝宝座了……
当崔思源倒下的同时,偌大的皇子府邸出现了一刹那的死寂,连不相干的人都能察觉布满空气的惊骇和恐慌。随即,爆出此起彼伏的震惊与怒骂。
“贼子,尔敢!”
“殿下?!”
“谈未然,你……”
“三哥!”
无数人轰然一下炸窝了,干嚎声,凄厉叫声,愤怒吼声,人人裹挟着愤怒与悲壮,仿佛变成了勇士纷纷扑向谈未然。方天歌是第一个杀来的,已如一道闪电轰爆,厉啸震天:“你找死,我将你碎尸万段!”
踏足一动,谈未然掌心爆出美轮美奂的璀璨光华,信手挥洒,逼退无数人。顷刻间就与方天歌的剑光闪耀冲击,气劲震爆八方的同时,他如电光一飞掠过六皇子一侧,狂飙天际:“哈哈哈,从今天起,我得封自己一个‘皇子杀手’的外号了!”
六皇子原地转了三四圈,身子啪的一下裂成两爿。
谈未然刚窜上天空,这时,一记充满戾气的尖锐狂啸响彻都城上空,去到皇子府邸。心头顿时一凛:“破虚境来了!”
眼见方天歌死死纠缠,一时甩不掉他,不但其他人在追逐,那破虚境更可能随时追来。谈未然森然:“方天歌,你既然一心寻死,我成全你!”
“前辈,助我!”
“好,给你三十息时间。”
一道恐怖的破虚境气息油然激发,耀眼而刺目的光亮遮天蔽日,不但吸引住旁人的注意,更将谈未然和方天歌彻底包在光亮之中。
“哈哈哈,三十息若杀不了他一个方天歌,那就该我不是他对手了。”谈未然放声大笑,凌空转身毫不犹豫弹出殊途剑,一冲一跃消失不见。
几乎同时,出现在方天歌身后,凝集真气弹出一剑。
绝美的璀璨爆发,雷电剑魄肆虐无穷。
方天歌刚一转身,迎头双瞳之中全是紫色与极度震骇,陷入巨大悔意之中。
六成剑魄!
神通术!
早知就不追了,这个谈未然是人是妖怪?
在被如怒潮的紫色雷电吞没之前,方天歌震怖万分的发现,谈未然张嘴吐出了一道快如闪电的青光。(未完待续。。)
中秋快乐!
祝大家都过个团团圆圆的中秋节,老黯也休假过节去。(未完待续。。)
第649章 勇闯皇城
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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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歌死了。
他至死亦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先是六成剑魄,后是神通术,陆续从谈未然施展来。
给与他最后,亦最致命一击的,赫然又是一招堪称可怖之极的主杀秘术!
还是七阶的!
纵然咽气方天歌也绝难相信,这些连神照强者都多半不会,会也不一定练得好的恐怖技艺,是由一个年纪轻轻的灵游境施展出来。
六成剑魄可以理解,无非悟性超卓。
神通术亦可以有解释,无非宗门或家族背景深厚,有神通传承。
唯有七阶秘术,不能解释,无法理解,甚至完全不合理。
这还是灵游境吗?
这是一个三十岁的灵游境能做得到,能练得出的吗?
世人都道方天歌是天才,如今临死了,方天歌却才在那滚滚如潮的紫雷风暴中绝望。
这回,他终于知道谁才是天才了。
多亏方天歌没见到谈未然的金身,也多亏谈未然不愿暴露七成剑魄。不然,就一定不止于临死前的百思不得其解,多半会忍不住在内心哀鸣,产生世界观被颠覆的绝望。
谈未然身上不合常理的现象,真不止一两处。
方天歌之死,堪称必然。
七阶主杀秘术之威,连寻常神照巅峰也未必扛得住,况且方天歌。
当紫色褪去,露出一片蓝天白云的区域,唯余下一条身影孤零零的悬空,是谈未然。
方天歌呢?
那漫天飘散的尘埃,就是方天歌的残余物。
六皇子的贴身护卫,三皇子的护卫。加上宁先生的人,犹如发了狂一样嘶吼咆哮追逐而来。此时,一见方天歌气息全无荡然无存,顿时只觉当头一盆冷水泼在头上,洒入心中,不由自主就一激灵。
方天歌死了!
有宗长空代为掩盖。根本没人知道谈未然接二连三施展剑魄神通术秘术等等,从而杀死方天歌。
如果知道,恐怕震怖的就不止一个死掉的方天歌了,一旦传扬开,名扬天下是必然,少不得在鳌头榜排个前百什么的。可惜,虽说谈未然对这种暴露底牌式的“扬名立万”完全不感兴趣,。
所以,才请宗长空帮忙掩盖。
对正在追击的人们来说。方天歌这个赫赫有名的天才就这么在眼皮底下陨落,这份冲击,这份震惊,绝非三言两语能描述。方天歌名气沉淀了百年,其赫赫威名怎会寻常,却偏偏就这么死了。
素有天才之名的方天歌,被另一个灵游天才给杀了。
很多暮血人登时就觉,内心有一种东西塌掉了一块。
不论是谈未然杀的。还是和谈未然一起没露面的那个强者杀的。反正,方天歌如此赫赫有名的强者都死了。他们去,岂不是彻底送死。悲愤恐惧的众人意识到这一点,登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胆怯。
此时,凝望着悬在数百丈空中的谈未然,乐影和任老久双双长大嘴巴,一副傻愣的模样。
乐影的心脏砰砰狂跳。激动地一身鲜血也仿佛跟着沸腾起来,用力握拳:“世子,世子竟然杀了方天歌,啊哈……啊哈哈!”纵是小声喃喃自语,也掩不住他语气中难以置信的震惊。更夹杂着喷薄而出的兴奋,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骄傲。
这才几年工夫,世子就变得如此强大了。须知,乐影印象中的世子很强,但绝没强到这个令他都觉窒息,都觉震撼心灵的地步。心想心想世子如此强大而出色,何愁东武大事不成。
“谁也没看见,不一定是他杀的。”尽管任老久嘴上找茬,心中的震惊早已放大无比。对他来说,方天歌是不是新老板杀的,已经不重要。
谈未然单枪匹马闯入皇子府邸,杀人无数之后,表现出无可匹敌之势,竟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三皇子。如此深入虎穴之后,居然真给他成功了,又独自抗衡方天歌。
这就是十分全满。杀了方天歌,等于再添两分变成十二分,锦上添花而已。
新老板的能力和实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这时,乐影脱口:“咦,世子这是要去哪里?”
任老久回神一望,就见谈未然往一个方向激飞,双眼顿时有脱眶而出的嫌疑,倒吸一口寒气:“那是皇城!”
乐影呆了呆,话音近乎呻吟:“不…会…罢?!”
“谈世子莫不是还想闯一闯皇城罢?那三皇子府连个太子府邸都不比上,更完全不比戒备森严的皇城。你们世子又不是瞎了,怎会看不到这点。”任老久声音都在发颤,心想这新老板死了就死了,别连累他才是要紧的。
“不可能,世子很聪明,他肯定不会自信膨胀到这个地步。”乐影没信心的眼神发飘,可再想想印象中世子做的一些事,在旁人来看都显得很是狂,很胆大包天,可谈世子照样屡次做成。
如此想着,不觉渐渐滋生信心:“世子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一定有他的信心。对,没错,他一定有把握!”
有个屁的把握!这里是暮血都城,他谈未然再狂再大胆也该有个限度,他是灵游境,不是渡厄境!
就算有个强者在暗中,又不是渡厄境。
任老久在心里怒骂,每一个中央王朝除了皇族强者,还有朝廷强者,还有世家强者,有时甚至可以调遣宗派强者。面对数量十倍二十倍于自己的破虚境,哪怕渡厄境来了讨不了好。
只得几个呼吸,谈未然就超出视线范围。
犹如一阵狂风席卷呼啸,落在皇城城门前,令得大地轰然一震,谈未然落脚之处向外龟裂出无数裂痕。
其凶猛来势,令得把守这处城门的侍卫们不由感到扑面而来的压力。正好一队侍卫巡逻过来,见状声色俱厉:“什么人!”
一音未落。就见谈未然掌心迸出一道明亮之极的光晕。这光晕一闪而逝,仿佛穿梭了时空骤然降临。噗噗噗一串闷哼声,整整一队人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这弧度优美的剑气斩得身首异处。
鲜血与残肢飞舞,一剑而已!
把守城门的侍卫们大惊失色,嘈杂狂吼一时震天:“有刺客!”
“你这剑法有意思。深得无坚不摧精髓之余,不乏光明之意。你把剑魄练上这条路,很不错。那个明空能自创这剑法,也不错。不过,你的剑魄中光明的分量太少,以后应多多参悟光明真谛。”
这不是宗长空第一次见到谈未然施展“霸世剑”,每每都觉得精彩。舍去其他只取锋锐,将之无限放大,从而成就无坚不摧。这和九劫雷音相似。都各走一方极端。
这种练法宗长空未必学得来,开阔思维,参照借鉴的效果总是有。
谈未然嘿然一笑,无坚不摧之意极对他胃口,练起来极爽,用起来则极痛快。随手一剑激荡斩得数名侍卫人头落地,惊吓得这些侍卫吼声叫声冲上天空。
谈未然步伐轻盈,掌中宝剑挥洒有力。一边说道:“暮血少说可以调动十名破虚境,加上防御器具。其实力上限孰难预料。前辈,等一下可得指望着你了。”
“据我所知,以前就有势力对暮血的崛起非常敌视,曾有渡厄强者驾临暮血都城。结果,一番大战之后,两大渡厄强者生生被顶在防御器具之外。堵了皇城大门一个月,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倒落得灰头土脸。”
“还有,那是六百年前的事了,那时暮血还没今天那么强大。那么多破虚强者。”
任老久腹诽暗骂新老板不知死活,实则谈未然对暮血并非一无所知,别忘了,暮血乃东武之大敌呢。实际上,前世所知的加上今生了解的,绝对不少。
凡是一个中央王朝领土内的强者,名义上都可以接受调遣,为国效力。当然,实际情况各有不同,像东武目前就只能调动本土多数世家强者而已。
暮血朝气蓬勃,凝聚力自然强,愿意为国效力的强者自然不少。周边势力一个个暮气沉沉腐朽不堪,哪怕疆域中强者多,可架不住能调动的强者比例太少。
其实任老久没错,哪怕是渡厄强者,的确讨不了好。
可宗长空绝不寻常!
喧嚣声,嘈杂声,哀鸣声一并共鸣,在皇城上空沸反盈天。
谈未然走过之处,时时浮现一道道闪光,一缕缕剑气,激荡纵横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他一个,就这么孤零零的,轻松自在的踏入皇城,如入无人之境。仿佛在他眼中没有旁人,只有活人与私人,殊途剑剑如其名,每每一剑挥出,带去的总是生死殊途。
所有人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如此单枪匹马就闯入皇城。
谈未然说快不快,洋溢着一种悠闲气质,就仿佛杀杀人踏踏青的感觉。无数侍卫怒吼咆哮,甚至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他只施施然,让所有人成为衬托这个场景,衬托他的背景。
说慢却也不慢,只得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便已施施然杀入皇城,在他所走过的道路两旁留下了无数残肢和鲜血,拱卫这他走过的地方。
一人一剑散发出一种天地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泰然自若独特气质,眼前这个场景出人意料的令所有人铭记。
就在这时,宗长空说道:“要小心战兵。”
一音未落,轰隆剧震,只见一道刀光骤然冲起,流转出一个充满奥秘的美妙弧度之后,裹着劈开天地的威势骤然斩向谈未然。(未完待续。。)
第650章 战兵凶猛,剑气如虹
战兵,是黑血卫。
暮血有几种战兵,但毫无疑问所有人都知道,黑血卫是最强最得信任的。实际上,不论暮血开创基业之初,开拓疆土的过程里,黑血卫始终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能放在皇城驻守的黑血卫,则无疑是精锐中的精锐。
谈未然掌心激荡一抹光,宛如一道闪电,又真真是一道快得令人只知其存在,却无法捕捉的光。
霸世剑!
快到无与伦比,锋利到无坚不摧。斩!
这一剑真快,快到犹如直接撕裂空间抵达目标一样。一剑和刀意无声碰撞,就如斩中气泡发出噗噗啵啵之声。
“厉害,战兵厉害,军官也厉害。”谈未然吐了口气,眼神一利:“可惜,人少了点。”
“杀了刺客!”
突兀的吼声骤然响起,谈未然抿嘴洒然,凝聚淡淡白光,挥撒一剑。一剑斩出,只见那席卷的灵气裹入其中,形成更凌厉的威能。
似乎所有飞来的灵气都凝入这一道光之中,漂游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那光更是在视网膜上留下灿烂的印记,掠过这二十余人身体。当前第一排身子爆出噗哧声响,一团团血花就这么喷溅出来,当场身首异处!
谈未然练就的霸世剑究竟走的是锋利的路子,又快又锐利,接二连三的剑魄再次横扫,犹如割麦子将这批战兵统统放倒。
其中,谁是军官?谈未然没细细留意。但他心知,必有一个有才干的军官,方能在组织起并集结这批人。可惜,不管那军官有多少才能多少军事天赋,终究没来得及展示自己。就这么夭折。
令人惋惜,可事实往往就这么冷酷无情。
像是大师姐,前世谁又知道她是水灵体,是个天才呢。
“我能改变大师姐等身边人的命运,可更多人呢?”谈未然思绪里掠出一缕怅然。
这不是他对黑血卫的第一次接触,甚至不是第一次交手。他思忖道:“现在的黑血卫,强是强了,就是缺了点气质,还没有后来的强横和百战精兵的气质。还有,黑血卫多年不上战场,应对不足,反应生疏,要记住这点,回去告诉爹娘。”
其实。还缺了一种只有强国才拥有的气质。
很多人眼中的暮血,是如日中天。其实在谈未然来看,后来成为九曲海一方霸主的暮血,才称得上如日中天,有了那股气质。
“不晓得有多少战兵集结了,希望别太多……我一个灵游境和大量五阶战兵碰上,这就太糟糕了。”谈未然喃喃自语,微微一晃。翩若步施展开,果真气度翩翩然:“先顺手收拾掉这些落单的残兵。”
免得敌人愈打愈多。须知,战兵向来是靠人数来堆积威能。
宗长空提醒他小心战兵,正是看出了黑血卫的强横。
的确,驻守皇城的这批黑血卫不晓得是不是被筛选出来的,几乎大半都有抱真境修为,偶尔不乏个别灵游境的军官。
一人一剑独闯皇城这种突发事件。对这些战兵来说,也显然是头一次碰到。加上黑血卫虽强,可也着实多年没有上过战场了,不免有一些侍卫们应对失措,陷入单打独斗的局面。
一批出色的战兵。不论遇上任何人和事,都应该在第一时间集结。因为,对战兵来说,团结就是力量!
二十个黑血卫凑在一起,谈未然只施以剑魄,游刃有余就消灭了。
如是一百个,他不敢掉以轻心。但如果有一千个黑血卫集结,他就只有转身逃跑的份了。
飘忽不定的行走在每一处空间,轻飘飘的宝剑仿佛没有一丝重量,却总可一再收割侍卫们的性命。
谈未然所到之处,一蓬蓬炸开的血色娇花,正印证了这一点。望着三三两两的侍卫愈来愈少,显然,这些应对失措的侍卫们,在一个个军官陆续醒悟过来之后,一个个发出吼声叫声召集。
吼声震天,轰轰隆隆的奔跑声中夹杂着盔甲哗哗声和兵刃的碰撞声。
突兀的一刀,骤然而至,凝出漫天的黑色,宛如凝结许久的鲜血。莫名的有一种戾气,使人心头压力陡增。
当谈未然挥出一剑,剑光与扑来的刀光无声碰撞。顿时一股气浪冲击八方,将谈未然劈得连退八步,不由倒吸一口气:“刀意破掉剑魄?这下麻烦了。”
同时,随口一问:“前辈,这暮血的强者难道都聋了瞎了,没有一个过来?”
宗长空微微一笑,环顾一眼,心想谁说没来?
谈未然一步腾空而起,犹如大鸟翱翔天空一下子突过一个城墙,视野陡然开阔。方才发现,这城墙之后,赫然正是集结着大批战兵,粗略一数,至少不下五百。
纷乱之中,能集结出五百战兵,想必是有几个厉害战将。
凭着这个数目,难怪能用真意强行破掉精魄。
谈未然忍不住再吸一口气,胸膛里一股战意盎然,在心口里沸腾着流转在身体每一处。那股战意伴随着一声长笑,勃然而出:“哈哈哈,再接我一招,我看你们还能不能破。”
一霎,所有心神凝聚,隐隐锁定这数百黑血卫,脑子里浮现的悉数是那割稻谷的场景,他对自己说道:“只需更精纯,自然更锐利!”
风云席卷,灵气集在剑尖。一抹白光的气势陡然提升,一升再升,犹如过了很久,又仿佛只在一念之间,剑魄终于出手,和以往竟有不同。
“咦,突破了?”藏身在天空某处的宗长空,忽然扭头见到这一幕,顿时惊奇不已:“这门霸世剑的路数,看来是极对他的脾性呀。”
霸世剑,突破!
三成精魄!
当三成精魄的一剑斩去,那战兵之中一人凛然出手,油然撑起一个光盾。几乎同时,一刀再次劈空斩来,那山呼海啸的力量令人畏惧。
刀剑碰撞之下,气劲震往八方,宛如狂风来袭。
霸世剑魄斩得光盾四分五裂,一剑噗噗正中前两排的战兵。可惜,和刀意碰撞,再破掉光盾后威能不足,根本未能形成威胁。
谈未然暗呼一声厉害,双足一点倒飞二十丈才卸掉斩来的力量。两下一交手,他凭刚突破的三成剑魄,还是输了半招。
那为首战将见状冷笑,声震半空:“这点实力也敢闯宫杀人,真当我暮血无人耶!”
“取你人头!”
这战将维系众人,凝众多战兵之力,牵引着挥出一刀。随之刀势,血色滚滚,十分可怖。
谈未然才不想在这里暴露七阶金身,索性压着金身不施展,打算硬接一招。一剑横在胸前,刀剑相碰,发出一记撕裂耳膜的金铁交撞声。他五脏六腑翻腾不已,一口鲜血都涌上喉头了。
“连刀意也接不下,又怎么能接得下我的……刀魄!”
那为首战将笑声冰冷,充满自傲,一声厉啸充满杀伐果决:“杀了这个刺客!”同样五百余战兵一道挥出极是血色绚烂的一刀,凝聚成为一刀,灵气滚滚聚集而来,形成风云色变的景象。
这一刀之威,绝不在神照中期奋力一击之下!
谈未然一口气吞吐,无奈正要施展金身和九劫雷音,耳边飘来话音:“我来。”
眼看血色浪潮将要吞没谈未然,凭空一道光芒陡然激射,无声无息击中血色刀魄,就如烈日抵挡妖邪气息。更是势如破竹,连续打入这五百战兵之中,将光盾击破,膨胀的大日气息演出数道剑光扭曲上下照耀。
噗噗噗!一阵沉闷独特的响声之后,这集结的五百余战兵哗啦啦的碎做满地尸块。那为首的强大战将捂着自己的头脸,悉数是不可置信之色,喉头发出咯咯之声,死死看着谈未然,似想要问什么。
一阵噼噼啪啪之后,同样成了一堆尸块。
这一剑吸收了霸世剑的一些特点,但在他来看显然还远远不够。宗长空微微点头,又摇头,对谈未然道:“金身和秘术,以及七成剑魄,是你的重要底牌。能不暴露则莫要暴露,否则惹人嫉恨。”
宗长空没说的是,在谈未然这个年纪练就七阶金身与秘术,外加七成剑魄,太离奇太惊悚,堪称颠覆常识,根本难有合理解释。一旦暴露,绝对会引来无休止的嫉恨,甚至怀疑。
谈未然应声点头,领教了黑血卫的难缠,不想再和战兵碰一把。索性加快速度,好在他多虑了,一路单枪匹马闯入,大概因为这个方向的黑血卫被宗长空一剑斩了,路上所遇敌人并不多。
不多归不多,一路连一个神照境也没站出来拦截,就显然有问题了。
“不是没有强者,是在等你自投罗网。”宗长空隐匿身形,从半空俯瞰,很快就寻到人迹:“听说你杀了暮血三个皇子,皇帝可能打算亲自收拾你小子。”
宗长空微微垂首,就发现地上的谈未然走错方向了,一拂袖卷起谈未然轻飘飘的飞去:“谈小子,你方向错了,我送你一程。留心点,这个皇城可能布置了禁空之效。”
禁空,就是禁制御气飞行。
谈未然暗暗凛然,随着宗长空一掷而去,犹如腾云驾雾般在皇城划过一个弧线,极力收敛住所有气息,滴溜溜落朝着一座大殿急速坠落。
当他的气息被察觉之时,他距离地面只有三十丈,掌中殊途剑激荡璀璨剑光,化作一道流星垂直急坠向暮血皇帝!
剑气如虹,正中皇帝天灵盖!(未完待续。。)
第651章 自投罗网乎?
当剑气激荡,由上而下宛如一道璀璨光辉,以绝对凌厉之势击中皇帝天灵盖。周围之人竟无一人为皇帝担心,反而为刺客从天上来而动容。
倘若对此感到费解,则很快明白。这些暮血强者的确无需担心皇帝安危,皇帝或许不是武道强者,却并非毫无自保之力。
当剑气击中天灵盖,本该把头颅贯穿的一剑,赫然就如击中一层硬朗的物体,顿时烟消云散。
淡淡的柔光放出,皇帝崔彦轲一身上下覆盖上一层金黄色的龙纹内甲。那龙纹竟真如一头龙,在内甲之上游走不定,散发出望而生畏的气息,真真往这里一站就充满王者气息。
见一剑失手,疾追落下的谈未然心中恼火:“我是真的,真的,愈来愈讨厌内甲了。”
说起来,父母一统本土,天行宗也不弱,他亦算得上有家世有出身了。可他却连一件内甲都没弄到手,反而是频频遇上的敌人和对头拥有这玩意,难怪他念及有心塞之感。
“别杀皇帝,没意义。”
当谈未然急速坠落,掌中剑再凝紫色剑魄,将目标再次锁定皇帝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宗长空的话,心中一动,传音急问:“为何?任老久说,杀了皇帝,暮血群龙无首,必因皇位起内乱。”
“每一个皇帝都一颗眷恋不去的心,但没有一个皇帝成功。这个暮血皇帝任期已过,退位是必然。”宗长空不太懂得经营国家的一些事,但他活得久阅历广。
任期制度,是皇族与官员都希望存在的。没有人愿意看见一个一直当上几百年几千年的皇帝……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皇帝,哪怕再平庸,几百年几千年之后形成的权威。也足以摧毁皇族和官员的声音。
皇族不倒,杀多少个皇帝都没用。当然,像青帝崔思雎之流,是不一样的。
再说,皇族有的是人,想找一个出色的来继承皇位。或许很难,像崔思雎那么杰出的更是可遇不可求。但是,想找一个平庸的,那绝对是一抓一把,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
尽管暮血的局势有点特殊,但杀皇帝,照样解决不了问题,没意义。
既然杀皇帝没用,那就换一个目标。
谈未然从善如流。就要落地之际,皇帝崔彦轲冷冷眼神看过来,眼有一丝丝心有余悸,一指过来:“活捉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此音令谈未然心中一凛,突有一条身影骤然扑来,光影幻动之际,震荡出一个惊爆声。气浪吹得这大殿四方尘埃飞舞,双双发出一声闷哼。对方被剑魄扫中。激出霞光阵阵,不由倒退。
谈未然则如鹞子倒飞,再一个倒栽葱式的落在地上,余力未消,连续后退,双足蹬踏得地面的坚硬石板一路砰砰砰的破碎。放声长笑:“想杀我?皇帝。你何不亲自来试一试!”
凝神挥洒,殊途一剑发出一声颤鸣,激射一缕白光。在所有人视网膜上留下一个残影的同时,就已然无声斩中皇帝左侧一人。顿时就见啵啵炸声在这人身体上迸发,最终消弭于无形。
大殿之前的阶梯上。赫然就是皇帝崔彦轲,左右自有暮血强者陪伴。
“是神照境!”一剑之后,谈未然试出来了。
微微眯眼扫视前前后后,露出一缕冷笑。这大殿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露面的和没露面的,他看得见,察觉得到的暮血强者都不少。看起来,是召集了人马准备大干一场呢。
怪不得闯入皇城一路杀来,居然一个神照境都没遇上,合辙是在这里等他和宗长空自投罗网。
又岂止!
他杀了三皇子和六皇子,算上崔思雎,崔彦轲已经有三个儿子死在他手里了。尽管崔彦轲能生,可数一数,也就这么十来个儿子女儿,再冷酷,终究也是一个父亲。
自然一心想抓住谈未然,恨不得亲手把他挫骨扬灰。
三皇子之死,对皇帝是伤痛。放在这时发生,对暮血来说简直痛彻入骨。
其实,谈未然一路闯入杀得猛冲得猛,可在暮血皇族来看,冲得愈猛就等于死得愈惨。皇帝和一些强者正好对黑血卫的应急表现不满,索性就等谈未然自投罗网,顺便当是给黑血卫一次实战教训。
皇城乃是皇族的核心地区之一,是彻头彻尾的主场。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不可能留不下谈未然等人。
哪怕是渡厄境深入这里,也决计没有好果子吃。
这不仅仅是自信,而是有六百年前前车之鉴的。
渡厄境尚且沉沙折戟,况且谈未然,就算暗中有强者护持,也是死路一条。所有人看着谈未然的眼神,就和看一个将死之人一模一样。
皇帝崔彦轲神情冰冷,周围有强者虎视眈眈,仿佛在等待什么。谈未然若有所思,徐徐环顾传音道:“杀皇帝不可取,那就换一个法子,杀掉崔景兰,杀掉那几个皇族的最大支持者。不晓得穆和在不在,不过还没发现那老娘们……”
“这个法子不错。”说这话的时候,宗长空的语气洋溢着淡淡笑意:“谈小子,你猜他们在等什么。”
数里外,数条身影隐匿得很好,此时其中一人却是竖着耳朵仿佛在聆听什么,一边娓娓把谈未然和宗长空之间的传音交谈,竟然一字不差的同时复述出来。
传音虽隐秘,也挡不住这世上还有某些秘术或宝物,能截获传音。
说到“老娘们”三字的时候,崔景兰脸色一沉踏实,提气掠去落在一座大殿屋顶上,看也没看谈未然,冷冷扫视虚空:“不管阁下是何方神圣,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做那见不得光的模样,平白辱没了我们破虚境的声威!”
破虚境?谈未然忽然想笑。
轰隆!一记晴天霹雳陡然响彻,崔景兰随手一击,拳魄如凶猛的一波潮水含怒而发。眼看将要淹没谈未然,却突然九十度大折转,轰击中远方一座建筑,炸出漫天碎屑。
宗长空个头高大,气质雄壮,纵然面相有些老态,往这里一站,仍然像是一头威势惊人的猛虎,让所有人不由把目光投向他。这时,被忽视的谈未然咳了一下,清清嗓子道:“前辈,这老娘们就是崔景兰。”
“任老久说,杀了她与穆和,暮血皇族就只能扮缩头乌龟。其实要我说,最好全杀了,干净了事。”
“任老久?”一群暮血人中有人惊怒脱口。
一众暮血强者投来的充满杀意的目光很有压力,可宗长空神色镇定,问道:“谁是穆和?”
崔彦轲冷冷看谈未然一眼,仿佛用眼神把谈未然挫骨扬灰了八遍,淡淡对宗长空道:“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可是与我暮血国有仇?可是与东武有关系?”
“没仇,也没关系。我只是谈小子请来的。”宗长空摇头:“我的来历,你们无须打听。”
一众暮血强者本觉得跟谈未然一起,却藏在暗中的宗长空,应该是谈未然师门的人,再不然,就是与东武有关。不成想,宗长空竟自承和东武无关,全然不似他们之想象。
“不知,这谈未然怎么请动阁下?”纵然撇掉背景不说,没有哪一个破虚境是好对付的。遇上这种层次的强者,能不冲突还是不冲突的好,毕竟暮血不是玉京宗玉虚宗,有几名渡厄坐镇:“只需阁下一句话,我暮血国愿出双倍。”
此言一出,宗长空和谈未然顿时双双失声大笑。其实宗长空自称被“请来的”,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才在某些时候便于出手。不想,居然把这群暮血人给误导了。
笑声本是纯粹有心而发,落入一群暮血人耳中,却是充满了嘲笑和讽刺,登时生出怒意:“我早就说了,何必跟他们废话,左右不过是个破虚境,杀了就是。我们暮血,又不是没杀过。”
崔彦轲微微闭眼,想起死在谈未然手里的三个儿子,不由声线冰冷:“不管你们怎么处置,这个谈未然要活的,必须交给我处置!”
轰!一个惊雷般的炸响。
骤然间,狂风暴雨掀起八方风雨,众人微微昂头看着天空。崔景兰凝视宗长空,眼神渐渐坚定,闪出凶光,微微向某处一点头,对宗长空道:“阁下既然铁了心,那就怨不得我们暮血了,动手。”
崔彦轲猛然睁眼,戾气散发,狂啸震耳:“是你们展现诚意的时候了!”
一群暮血强者分布各处,隐隐把在这宽广空地中的谈未然和宗长空包围着。随着此时一言,众人一致扭头望向西南方,那黄裙女子微露自信之色,似乎对她来说,杀了宗长空并不在话下。
飘飘如仙扭身一摆,婀娜身子眨眼间就近身。堪称漂亮的一拳轰出,竟有些许璀璨的娇嫩鲜花撒下,美轮美奂。
这身法,和细柳身法一个路数,却比细柳身法强多了。
谈未然惊出一身冷汗,已被宗长空提着轻飘飘转开,那锋利之极的拳魄花瓣把空气割裂出不绝于耳的嗤嗤声。拳魄所在,令得整个天地仿佛都在倾斜着那源源不断的花瓣。
谈未然动容:“百花杀!”
这黄裙女子是星耀宫的人!(未完待续。。)
第652章 杀它个片甲不留
汗,老黯弄错了,650章应该是六阶金身,谈未然还没突破到七阶金身的。非常感谢书友“abcppp”的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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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认出“百花杀”的同时,谈未然也认出了黄裙女子。
尽管他前世所见的那个黄裙女子突破无望而老去,现在见到这个则年轻多了,但显然是同一个人。
的的确确是星耀宫的人!
谈未然微微一拍额头:“是了,星耀宫!”
实际上,他怎么会忘了星耀宫,从始至终不敢忘。须知,明心宗也好,黄泉道也罢,都不及暮血和星耀宫来的威胁更迫在眉睫。因为,这两家是离东武荒界最近的对头。
回来后,他就觉得奇怪。为何只听说暮血对东武如何大打出手,却没听说星耀宫如何。
莫非魏清明没活着回去?又或者,星耀宫上下都有圣贤胸怀?谈未然是万万不信的。他只相信,不论是从星斗宗角度,还是由崔思雎之死破坏的计划,乃至柴敬之死等,星耀宫都有对他和东武动手的理由。
此刻,一见黄裙女子,谈未然就豁然贯通了。星耀宫的人在这里出现,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当魏清明自觉十分屈辱的躲躲藏藏,专门避开谈未然,正是一心要把洞府里的情况活着带回去。
一个神照境,竟然要躲着一个灵游境,不敢正面碰上。这是何等屈辱的心态和行为!
魏清明的决定虽然屈辱,却的确是一个老牌强者的聪明抉择。须知,如果他不躲避,而是正面在谈未然眼前出现,几乎必然死路一条。谈未然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决心。
无论如何。魏清明的忍辱负重没有白费。至少,当他活着回到星耀宫,星耀宫迅速就知道该找谁血债血偿。
崔思雎死了,柴敬陨落,魏清明失却一臂……一次百里洞府之行,死了两个。重伤一个。
死别人也就算了,就像暮血不可能为了一个普通皇子的死,就轻率的对某个颇强势力开战是一个道理。如果死的是星耀宫其他人,其实是不太在乎的,也不太可能大动干戈。
可惜,死的全是星耀宫的真传,即是星斗宗的隐脉弟子!
人多势众,基本和隐脉是没有关联的。话说,如果隐脉真允许无限制发展。那岂不是要对主脉反客为主?
隐脉真传太少,是每一个宗派的隐脉都普遍具备的现象。别说一次死两个伤一个,就是死一个,也是难以挽回的损失。
可想而知,星耀宫获知消息的一刻,究竟有多么愤怒,恨不能把谈未然碎尸八百次以泄愤。
没这么干,只因星耀宫某人提出了更好的复仇方法:勾搭暮血。
崔思雎之死。最痛心疾首的恐怕不是暮血,而是星耀宫。
也许听上去匪夷所思。然而,这就是实情。
不问谁最痛,在崔思雎之死这点上面,无疑有共同敌人。星耀宫某人提出的法子很漂亮,无非顺水推舟借题发挥等等,借由共同敌人。从而再次跟暮血站在同一个立场勾勾搭搭。
又能复仇,又能顺势拿下暮血,的确再好不过。
至于勾搭过程与细节,则无须赘言。
总之,也算一个郎有三心一个妾有二意。就是中间夹了一个原配涂海宗,让两方施展不开,不得不偷偷摸摸,并含蓄婉转的接触。
北进派在压倒东进派的情况下,居然被莫名其妙的翻盘,让东进派重掌话语权。如此一系列的事件,固然有温又南等人的策划和努力,毫无疑问也有星耀宫在暗中促成。
皇帝崔彦轲这个北进派一改态度,下旨对东武出兵。显然是在东进不可阻止的情况下,为暮血利益考虑,所谓兵贵神速。再者,也为了缓解自家儿子继位后的压力。这个出兵的旨意由他这个老皇帝下达,比一个刚登基的皇帝下达更好,更有利于执行。
若说出兵旨意还有第三个用意,就是向星耀宫表明诚意。
就是先前谈未然闯入皇城之时,星耀宫的人才刚刚悄然入宫,与崔景兰等人会面商议合作事宜。
在突发事件面前,没有比杀谈未然,对付宗长空,更能向未来伙伴表明星耀宫的实力与价值。
于是,黄裙女子出手了。
杀谈未然,一个灵游境小鬼而已,是易如反掌的事嘛。在星耀宫来看,只有宗长空这个“破虚境”较为棘手,但也不是不能对付。
轰然一拳又一拳,那娇嫩的五颜六色的花瓣,飘零在空气里,仿佛无所不在。随之宗长空提这谈未然踏步七转八转,竟而一次次成功闪避过拳魄最强点,施展小盾拳撑住一个光盾拳魄顶住一次次的强袭。
“究竟是女子,只讲个好看,实则威能似乎有点那个……”其他暮血强者纷纷交换眼神。
这时,飘飘而下,色泽缤纷的花瓣仿佛没入地下,消散在空气里。
“派去知会崔青川的人去了多久?”从身旁人口中得到答案,崔景兰微微皱眉,心想崔青川今次迟了。正如此想着,见了这一幕半晌,才忽然有所察觉:“咦,她几时把秘术用出来的?”
站在旁观者清的角度,崔景兰从细微处察觉秘术,不由倒吸一口气:“竟然是八阶秘术!”
花瓣飞旋,将宗长空和谈未然包在其中,形成最绚丽的景象。
几乎同时,宗长空流露微微暗赞一句漂亮。即使他也不能不承认,这黄裙女子的拳法与秘术出人意料的契合,秘术融在拳法中施展出来,几乎神不知鬼不觉。
加上此女子的拳法,可伤人神魂,用得好了,完全就是杀人于无影无形中。
如此特殊的战斗可遇不可求,宗长空心想正好给谈未然这个晚辈多一回经历。反而不急于出手了。等谈未然痴然陷入迷幻中好一会,真正尝到个中凶险了,才终于一巴掌拍中谈未然额头,当头棒喝:“醒来!”
“醒来!醒来!醒来……”
仿佛形成了一个醍醐灌顶的回音,震入心灵。就是谈未然隐隐约约觉得“看见”了寂灭金册的一刻,只觉神魂猛然一震。就从迷幻中苏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宗长空挥出小盾拳,道:“是否头疼,是否神魂刺痛!记住这种痛与感知,牢牢记住,避免下次。”
宗长空每说一句,谈未然就连连点头,登时明白自己中招了,暗暗骇然。百花杀搭配秘术之后的战斗奇效。在后世不是秘密,他也知晓。可没想到,自己仍然不知不觉中招。
宗长空看谈未然一眼:“醒了没事了?不担心东武成为众矢之的了?”
谈未然点头:“不担心了,东武只要在东武荒界,就必然是众矢之的,和我们在这里做了什么无关。我来石林荒界的首要目标不是围魏救赵,而是趁着您还方便出手,顺手剪除暮血最后的威胁。”
“东武不需要暮血顶在前头分担压力。也没有谁分担得了!”
宗长空又道:“杀?”
谈未然斩钉截铁:“杀!杀它个片甲不留!”
啵!拳魄形成的小小光盾,一震碎裂化作流光散去。
终于破了!
黄裙女子和崔景兰等人悉数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小小的光盾拳魄,竟有出人意料的防御之效。黄裙女子的百花杀堪称杀人于无形,却在威能上有所不足,以至于半晌下来才破掉拳法。
宽阔广场四周,早已不知不觉集齐不少强者,纵然不知不觉把宗长空的强大心里拔高几分。仍是不约而同认为宗长空接下来就要倒霉了!
黄裙女子的百花杀诡谲非常,众人有目共睹。
八阶秘术,又岂可视之寻常。
况且,此处强者如云,断然没有被宗长空逃走的可能。顿时对宗长空指指点点。做不胜惋惜之状:“此人修为实力,亦属难得。可惜,不能为我暮血所用。”
星耀宫的灰袍男子汤维信流露淡淡自信,道:“此人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
人人傲然指指点点,脸上眼里挂着矜持的笑意,虽窃窃私语,实则声音不小,刚好可以给想听到的人听到。
“星耀宫的实力,果真不错。随意一人出手,便比寻常破虚境要强上两三分。嘿嘿,八阶秘术,这玩意我也就听说过,没见人用出来过。”
“总之,看起来比起涂海宗强。请涂海宗派点人去东武荒界助战都畏畏缩缩犹豫不决,做大事哪能如此,将来若然与星耀宫合作,想必会对我暮血更有利一些。”
此情此景,暮血和星耀宫俨然把今次杀谈未然当做一次增进彼此有意和信任的联谊了。想起来,真得感谢谈未然和那个谁呢,没这两人捣乱,还没这个“联谊”机会呢。
是得多谢,那就等一下“联谊”完了,干脆给这个破虚强者一个痛快。哦,谈未然就别指望这么好命了。
皇帝要亲自处置那小杂种,星耀宫也打算剁碎了他。
在这份特殊的欢快气氛中,似乎连战斗的凶戾气氛都平白减弱许多,似乎让每一个人都沐浴中“成功”里。
就在这时,就在亦真亦假的漫天花瓣里,一缕绚烂之极的光亮骤然闪耀。顿时之间,犹如一份独特的闪光,骤然像是劈开怒海般,将正飞旋的“花瓣之海”分出一条道路。
从这路上徐徐走出的,正是宗长空!
黄裙女子身子陡然一僵,这是?只见宗长空微微一抬手,一缕光明在黄裙女子的光洁额头迅速绽放!
噗哧!乳白色的脑浆,加上猩红的鲜血与碎骨,从黄裙女子后脑勺的窟窿里喷溅得。
一刹那,鸦雀无声!(未完待续。。)
突然不在状态
今天坐在电脑前突然没了状态,不然真想一口气更新下去。(未完待续。。)
第653章 独特的九阶法器
天气变凉了!
*****
黄裙女子就在眼皮底下身死,仅仅一剑而已。
顿时,所有窃窃私语戛然而止,满满的自信轰然坍塌,自以为的云淡风轻支离破碎。对所见几乎疑为眼花,当发现并非如此,便剩下满心震怖,身不由己的颤了一颤,均在心底问出一个问题:
究竟得多强大的人,才可易如反掌的一剑破掉气势正盛的黄裙女子?
只可惜,宗长空一剑来得快,去得也快。所有人都异常自信,觉得宗长空和谈未然必死,都各自谈笑风生,浑然没人太留意战况。以至于,竟无一人捕捉宗长空的气息有多强。
正当所有人仓促失措的同时,宗长空踏足一动,就如暴晒下人间的阳光,骤然出现在另外三人之前。挥斩宝剑之际,只见一道炽烈的光明闪耀,头也不回便直扑其他人。
只一剑,这三名暮血皇族的神照境,便见眼前幻动那璀璨的闪光,只觉胸膛上微微一疼,这又不是太疼,就只如被针给刺中。有黄裙女子为前车之鉴,这三人大是警惕,迅速爆发丹田之气,金身霞光透体。
就在这时,胸膛微微刺痛之处,骤然喷溅鲜血,发出嗤嗤声。
“我,我……”这三名皇族神照强者愕然看着喷溅鲜血的胸膛,迷惑心想这伤怎么来的。霎时间呼吸变得无比困难,就如抽风箱一样剧烈,最终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
这次宗长空出手,他的气息终于被集中注意力的崔景兰等人清清楚楚察觉,迅速色变,在心中极度震骇!
这气息。这气息分明就是,就是……暮血众多强者还没滋生,星耀宫就有人震骇冲口而出:
“渡厄境!”
其声,震荡在这片空旷地,冲击却是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竟然是渡厄强者!
浑然没人关心三位皇族神照境的死,从崔景兰到穆和。再到星耀宫的人,每一个人都惊骇万分。这个发现就如当头一棒,砸得每一个人都觉头昏眼花,不由自主的心脏疯狂收缩,心思转了转就剩下一个念头:“怎么会是渡厄境,为什么有会渡厄境!”
这回走眼,是走得倒霉极了!
包括崔景兰在内,所有人都在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愚蠢,眼睛究竟瞎到何等地步。才会把一个渡厄强者看成一个破虚境。
渡厄强者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怎会突然就遇上一个。
一众人等神色狂变,只觉欲哭无泪,心脏几乎跳动。要知道,莫说渡厄强者的踪迹,就是消息,也基本没有多少。
屈指算下来,平均百八十年才有渡厄强者在比较公开的环境下露面这么一两次而已。譬如百里洞府之类的情况。
荒界如此之大,渡厄境是如此之少之神秘。又从来隐而不出。不管是谁,凡是能遇上一个,那绝对是缘分中的缘分。只不过,这种缘分若在平时,暮血上上下下必是欣喜若狂。可这个若是由谈未然带上门的“缘分”,他们绝对不想要就是了。
至于谈未然。是怎么获得的这个“缘分”。若是平时游刃有余,自然是要深思一番,可眼下宗长空渡厄之威凌压全场,谁还有心思去想这个暂时不相干的事。
没有比宗长空威胁更大的存在了!
这可是一个真正的渡厄强者,九成九的修士都无法解除。只可仰望的存在。想着这点,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脸色变白,只觉心口后背全是汗,那心脏更是疯狂的跳跃起来,无不神色惶惶然向后退去。
就在多数人摄于渡厄境威名,仓皇后退的同时,一声尖锐之极的嘶叫骤然响起:“诸位!听我一言!”
崔景兰这一声难听得犹如指甲划过黑板般,让人恶心,却尖锐地让每一个人都听见了:“我暮血,并不畏惧渡厄强者,也并非第一次面对!”
她的话刚响起,钻入众人之耳。宗长空就如一阵凶猛的罡风,裹着威猛的气势,一拳轰中一人。那人顿时砰的一下子就炸成一团血雾,整个人彻底四分五裂,碎得不成人形。
又死一个!
死掉的,可是神照后期!却连一拳头都承受不住。众人不由心头微微一颤,刚刚聚起来的些许士气,顿时一跟斗往下挫。
崔景兰又惊又怒,放声震喝:“启!”
此时只见一道淡淡的光幕应声而起,一转眼,就刷刷刷的蜿蜒而出,沿着某些路径一路九曲十八弯的出现。若然在高处俯瞰,则会发现,这光幕在皇城里蔓延而起,把整个皇城隐隐分割成一块又一块。
若是有心则会发现,最为特别的是,这光幕蜿蜒的形状像极了一条盘卧的巨龙。
光幕把谈未然和宗长空隔开,谈未然眼睛微亮,一抹储物手镯,随意取来一把六阶宝剑刺中光幕:“这种器具形成的保护罩,居然如此曲折,好像是有点不太一样。应该是攻防器具,很可能是九阶。”
多半是九阶器具,否则,哪来的自信可以抗衡渡厄强者。
见光幕将宗长空和己方隔断,星耀宫的人和暮血的人辨认出是九阶器具,又想起暮血六百年前曾经击退两大渡厄境的先例,立时安心自信许多。
崔景兰自信得昂首挺胸,大声道:“晚辈崔景兰,还请这位大尊前辈先莫要急着动手,不妨听晚辈几句话。”
“敢问大尊前辈,与东武有何关系?又或是,与这谈未然是否有师门关系?”
宗长空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九曲十八弯式的防御,好奇观察几眼,随口道:“说了没关系,是谈小子请我出手的。”
众人喉咙里的某句话顿就被憋回,崔景兰哽了哽,暗示道:“大尊阁下是前辈,想必知晓,如大尊这般强者,素来极少参与世俗征战……”她一边说,一边和众人一样充满期待望去。
其实宗长空和谈未然都明白崔景兰说的是什么,荒界不是一个无序的域界,总有一些秩序要遵守。譬如渡厄强者交手,应选择域外真空等人迹罕至之地,这就是整个荒界都同意,都共同维护的。
当然,秩序包含了道德、公义等等,不是每一条都像律法一样明文给标明下来。
但是,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一些事会有大家共同维护。
像是宗长空,和东武没关系,也撇清和谈未然的关系。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光是亲自干涉东武和暮血的征战,这就说不过去。遑论,宗长空是亲自在暮血皇城大开杀戒。
崔景兰的话,就是在提醒宗长空不要肆意妄为。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渡厄境,别人未必就不敢管!
宗长空对谈未然说,他很难第二次对暮血出手,认为谈未然应该把握住他唯一对暮血出手的机会,就是基于这个事实。
崔景兰一愣,迅速道:“既然如此,不论谈未然出什么,我暮血愿意出更多倍请大尊莫要插手……”
宗长空失声大笑,哈哈的大笑声飘扬在皇城上空:“谈小子救了我一命,你们也想救我一命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就知是白费口舌, 崔景兰穆和等人均知拉拢不了,也说服不了,顿时冷笑:“既然大尊一心一意要听这小畜生的话,非要与我暮血过不去,那便莫怪我等不客气了!”
渡厄境,又如何?
不错,他们暮血和星耀宫没有渡厄强者,可不至于连对敌的勇气与斗志都没有。再说,暮血又不是没击败过渡厄境,当年还没此时强大呢。
崔景兰尖锐狂笑:“我暮血向来以和为贵,可大尊既然不给面子,执意要与我暮血为敌,那便让大尊看看我暮血的本事。天时地利人和全在我暮血,哪怕阁下是渡厄境,我暮血也决然不惧!”
声震苍天,鼓舞着皇族强者和星耀宫强者。
几乎同时,大片大片防御光幕扭曲出一道绚烂之极的光芒,散发着使人胆战心惊的气息,呼啸轰向宗长空。
小盾拳!
当拳魄凝成光盾,承受着那轰下的磅礴一击,拳魄轰然崩散。瞧得谈未然眼皮微微一跳,暗暗惊叹,这一击堪堪有渡厄寻常一击之威,凭着小盾拳防下来,足见这拳法的出色。
呼呼呼!接二连三的呼啸从皇城上空吹袭,从防御光幕里抽取的光辉就如气象恢弘的刀魄,撕出凄厉之极的怪声一再轰中小盾拳。
当小盾拳一再被轰散,见宗长空一副被动挨打的模样,暮血强者和星耀宫强者只道他是无力反击,立时士气高涨。崔景兰更是发出语出尖锐:“渡厄境?哈哈哈,像你这般的渡厄境,我们暮血以往击败了不止一两个。”
“而阁下,即将成为下一个。”
尖锐的语气夹杂着恣意的笑声,一下子鼓舞了所有强者,放弃了见势不妙就跑的打算,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突然萌生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信心无比的看着这一幕,都觉渡厄境挨揍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头一次经历,怎可错过!
当崔景兰穆和崔彦轲等人又得意又兴奋,又暗暗觉得渡厄强者不过如此,顺带恣意展现优越感之时。谈未然充满同情的眼神,完全没人发现。
宗长空看似被动,其实是在亲自尝试这个独特的九阶器具的最高极限,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654章 吃错药了
此乃一件独特的九阶器具。
宗长空承受几波攻击之后,通过切身体会,便推测出这件九阶器具的攻击上限,每次相当一位渡厄强者的寻常一击。坦率说,这与一般九阶攻防器具没有太大区别,甚至还显得稍弱了一线。
从这点来说,非要说当年暮血击退了两大渡厄强者,恐怕不足完全取信。
不过,比起攻击,这九阶器具显然在防御上出色多了。
据宗长空的了解,攻防器具的强大毋庸置疑,但完全追求平衡的攻防,反而容易沦为平庸。所以,必然在攻防各有倾向。
最令宗长空感兴趣的,就是这种九曲十八弯式的防御光幕。他纵横天下几千年,哪怕在其他域界,都还是头一次见到,第一次听说这种曲线防御,这种曲线防御堪称极有特点。
一遍思忖,一边施展小盾拳,屡次承受来自九阶器具的强袭。当拳魄轰然再崩,宗长空环顾一眼,发现崔景兰等人的欣喜与自得,以及兴奋。
这帮人高兴什么?宗长空浑然不明白,索性对谈未然说道:“可禁空,又可进攻,主要是防御出色。这样的九阶攻防法器,你有没有兴趣?”
与其说宗长空是问谈未然有没有兴趣,不如说他是在咨询谈未然:天行宗有没有这个需求!
谈未然一听就懂,欣喜若狂:“自然有兴趣,无比的兴趣!”
天行宗还缺点什么?这要是一一数下来,作为一个重建不久的宗派,缺的自然不少。可若说最重要之一,绝对有山门防御法器。
燕独舞在百里洞府倒是得了一件八阶攻防法器,转交给他带回宗门。东西还放在他的寂空界石里呢。不过,八阶的固然好,如果能再得到一件九阶的,自然是再完美不过。
“那就好。”宗长空舒展眉头,向崔景兰等人一望,既然天行宗有这个缺口。那就算是暮血倒霉了。
宗长空没有抢劫他人的作风,当然,既然是敌人,那就无所谓了。他凝聚心神,一霎时,仿佛每个人都察觉身边的空气在向他流去,缓缓递出一拳,平凡无奇的落在防御光幕上。
啵!啵啵!
一阵轻微的炸裂声骤然响起,防御光幕瞬间就像海浪一样疯狂涌动起来。光幕炸出点点光辉。飘零而下,竟无比绚丽。
见宗长空似乎威能不小的一拳只把防御光幕轰出波澜,星耀宫的人和暮血的大部分人立刻放声大笑,或是得意洋洋,或是兴奋不已,纷纷大叫起来:“厉害,果真厉害。不愧是能几次击退渡厄强者的法器,想不到暮血竟有如此强大的九阶法器。哈哈哈。有如此强大的法器,就算是渡厄境。又能奈我们如何!”
大声叫嚷的人没发现,崔景兰等少数几个皇族核心的表情已从自信变得惊疑不定,甚至踊出一阵阵虚汗。
当宗长空凝神再是一拳轰中光幕。
就如一枚炸弹投入在江河之中,轰然引爆之际,掀动了河流的沸腾,那一股子冲击力转瞬就沿着这光幕蔓延而去。就如一张长长的绸缎呈现波浪形状的起伏。
当这一幕落入崔景兰等人眼中,所有得意与兴奋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震骇。星耀宫的人和其他不知法器奥秘的人张嘴想要问,当发现崔景兰几人脸色和攥着的拳头都发白的景象,顿时猜到不妙。
宗长空微微撩眉。掌心缓缓吐出一柄金色宝剑,就仿佛把阳光,甚至把太阳掌握住,一剑挥出,在空气里掠出惊爆之音。
此乃令人完全无法直视的一剑。
不是那么绚丽,却耀眼绝伦,就宛如从太阳发出的一剑,让人生不起抗衡的念头。
谈未然叹为观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任何人与宗长空在一起,而世人首先看见并留意到的永远是宗长空了。
剑气无声无息,一闪而逝之际,被刺中的光幕就如遇到烈焰的冰雪一样消融出一个缺口。而那些刚烈的气息仿佛有一种无声的力量爆发,蔓延整个防御光幕。
九阶防御告破!
连摧枯拉朽这个词都用不上,完全就是一剑之后,那股爆发的力量就在迅速蔓延并把防御光幕逐渐消融掉。
六百年前,并非暮血击败两大渡厄境,而是击退。
这个特别的九阶法器,防御的确十分出众。来袭暮血的渡厄强者不一定能轰破是真的,但是,不愿意消磨时间,不愿意为了杀伤暮血而付出太大代价,也无疑是部分原因。
崔景兰等人已是看得脸色惨白,灰败得不带一丝血色,如是再往身上刷一层灰漆,简直就像一尊尊雕塑。
一尊尊在恐惧中颤栗的雕塑!
失去了防御光幕的阻拦,就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宗长空了。顿时,所有颤栗的“雕塑”们疯狂逃窜,竟生不起对抗之心。
宗长空爆烈一音震撼得所有人心头冰凉:“杀!”
恐怖的剑气激荡纵横,在皇城留下一条条阡陌纵横的剑痕。
当一剑激荡而过,仿佛从太阳之中摘取了最炽烈的那一缕阳光,狠狠的鞭打在几人之身。刷拉一声轻响之后,那几人的金身和内甲等悉数崩溃,中剑之处,当场消融出一个个窟窿或条形凹下的穿透伤口。
纵然是修士,亦决然承受不住如此重伤。
一个个神照境乃至破虚境无不仓皇逃窜,比起普通人面对灾难时也好不了多少。在疯狂的逃窜中一旦被剑光扫荡,那便只有轰然倒下的命。
原来,他们方才的得意与兴奋,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九阶法器,能保护得住他们,本来就是一个笑话,能击败这个渡厄境,则是笑话中的笑话。
先前一众人还觉得。渡厄境有什么了不起?现在他们知道了。可笑的是,这时才恨不得完全不知道。
不是渡厄强者没什么了不起,而是他们见识太少,根本不懂。
一群神照境和几个破虚境,加上一件出色的九阶攻防法器,正常情况下未必不能抗衡渡厄强者。可那是抗衡。就算击败,也并非没有可能。但谈未然敢说,一定不包括宗长空!
一个箭步窜上一个大殿房顶,望着在那明耀剑光引来风云色变,而剑光所到,一条条疯狂逃跑的身影纷纷倒下。也有那冲上天的人,刚被那剑魄扫中,人还没掉地上,就消融在空气中。与天地同寿去了。
“不!”众人的绝望呐喊声震耳欲聋。
一群强者在宗长空这个更强者的手下,痛苦不已的哀嚎着,甚至有暮血皇族的人为了求生而告饶。
反倒是星耀宫的人有骨气多了,面对宗长空夺命一剑,纵然和别人一样心生悔意,却在最后一刻也没有出口说一句求饶的话。
从天空俯瞰,宗长空就宛如一个地上的太阳,释放出那致命的阳光。摧枯拉朽的轰鸣在皇城之中。所到之处将房屋大殿轰击成为废墟,并夺走一条条性命。
没有一个得以逃掉!谈未然忍不住挑眉。发现宗长空似乎杀性颇重,一旦出手就从来不留余地。从这点来说,明心宗和星斗宗不惜代价要杀宗长空,果然是有根源的。
此时,皇城之外的都城里,忽然响起一声悠悠叹息:“堂堂渡厄大尊。何苦卷入世俗之争,以至酿造杀孽。”
此话刚说起,就有一个身影从皇城之外呼啸而至,轻飘飘一拳轰向宗长空。拳魄引得天地灵气错乱,形成亿万黑影生机勃勃的一幕。竟然极具冲击力!
星耀宫的人可以逃,少数不要脸的暮血皇族也可以逃,但崔景兰等人又能逃到哪里?这时察觉这突如其来的气息,顿时心惊肉跳之余狂喜不已:“有救了?”
崔景兰等人不知这个渡厄境是哪儿来的,但至少看到希望了。
是希望吗?也许吧。
轰!拳魄对剑魄碰撞的同时,以二人为中心,爆出震撼欲绝的滔天气浪。把方圆三百丈内的房屋建筑等等,悉数夷为平地。
光芒弥漫之中,宗长空掌心宝剑滴溜溜一转一扬,无与伦比的剑魂刺出爆裂无比的威能。
“剑魂?!”
就在对方脱口而出的同时,身不由己被一剑扫得飞,就如流星跌下在石板路和无数建筑中犁出一条长达百丈的泥沟。
崔景兰等人还来不及欢呼雀跃,就宛如被一只大手扼住心脏与喉咙,只觉被绝望压得再也喘不过气。
当光辉散去,宗长空看着刚交手的人唏嘘不已:“万众一心拳!管慈?原来你还没死的。”
泥土和石块堆积成的小山边上,站起一个狼狈却一脸宽和的青年男子,尽管是渡厄强者,看起来朴实得和普通人却没区别:“不敢轻易言死,多活一天,便可多守护一天。”
管慈行礼,十分道:“能将阳极剑法用得如此神乎其技,恐怕只有名震天下的宗前辈了。既然晚辈刚巧得遇此事,不论暮血皇族因何开罪前辈,晚辈希望向前辈讨个人情,还请前辈莫要大开杀戒。”
宗长空不置可否,冲谈未然一指:“这个人情,你问他要吧。”
这个年轻人能影响宗长空的决定?管慈悲一眼投向谈未然,刚来的他浑然不知今日一战的来龙去脉,暗暗充满惊奇。
谈未然深深吸一口气,压着激荡的心情:“既然是管大尊开口,晚辈就放他们一马。不过,这件九阶法器我要定了。”
此言一出,宗长空忍不住看了谈未然一眼,心想莫非谈小子吃错药了?(未完待续。。)
第655章 头号天敌
今晚跟朋友有约,据说有单身美女……
*****
谈未然神色悠然,一副外出踏青的表情,承受着无数充满愤恨的目光,缓缓行走在皇城里。
无数暮血强者几欲喷火的愤怒眼神,成了最佳衬托,愤怒与悠哉,愈发把谈未然的气质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说这些充满仇视的眼神是刀剑,就一定可以把谈未然剁成肉泥,刺得万剑穿心。考虑这些人的愤恨,兴许连一点渣都不剩。
一个灵游修士就这么不慌不忙的,行走在充满忿恨和杀意的神照修士乃至破虚修士的目光敌视中,甚至就直接走在他们当中。若然是旁人,也许早已汗流浃背腿软成面条。可谈未然不但不怕,反而很是镇静。
他越镇静,暮血众人就越仇恨!
恨?那敢情好。
谈未然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心中只觉异常痛快。听乐影的讲述,暮血就是仗着实力强,杀去东武欺负人,想想那次谈判就知道了,随便找个理由,就敢对东武要求割地!
这不是欺辱人又是甚么。
认真说起来,谈未然也不觉多恼火,毕竟实力不如人,被欺负了被打了,也无话可说。不过,当我实力强的时候,自然会加倍地如数奉还。
愤恨?暮血这群人有什么资格愤恨,莫非这天底下,就只许他们对东武做得,就不许别人对他们这么做。
嘿嘿!他不过是在暮血身上重演一遍而已。
世上的事,原本就是有来有往。
“这个该死的小畜生!”崔彦轲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杀了他三个儿子的人就这么走在他面前,他却奈何不得对方。
“这小畜生得意得很,干脆杀了他。跟他们拼了!”一众暮血强者之中有人突然咬牙切齿说道。
是呀,干脆杀了这个小畜生,然后跟东武拼了,跟这个什么“宗长空”拼了。大不了一拍两瞪眼,你弄我们暮血,我就杀你东武的唯一继承人。
那个名叫管慈的渡厄强者。不管是什么来历,看起来是站在暮血这边的呢。
一众不多的暮血强者一念至此,顿时多数人都暗暗兴奋起来,投向谈未然的眼神里透出阵阵冷冽杀气。这小畜生真把皇城当成什么地方了,居然做出如此悠闲之状,莫非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杀了又如何!
大不了拼命就是了,老子命都不要了,还怕什么。
犹如一阵微风吹在一众强者心里,吹得心中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把谈未然斩成一百零八块。就在一众暮血强者蠢蠢欲动之时,一个尖锐冷酷的声音震入耳膜:
“统统给我闭嘴!”
崔景兰充满凶戾的眼神扫过众人:“谁都不准对这个小畜生出手!你们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想得美。谁没有几十几千个子孙后代?我们崔氏皇族直系和旁支,以及后代加起来,更有不下数百万人。”
“谁要死,就滚到一边去自己抹脖子,别连累我们整个暮血一起死!”她此刻的眼神狠毒无比,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意思。死一两个,哪怕死上一堆。也好过把整个暮血,整个崔氏给葬送掉。
这个换算比例。谁都算得出来。
“谁对小畜生动手,我就先杀谁!”
的确,这不是死了就一了百了的事。
所有人顿觉被当头一盆冰水泼中,从头冰凉到脚,冷静下来顿觉痛苦不已。这时才不得不正视一件事:哪怕他们恨谈未然和宗长空入骨入肺,也只有眼睁睁看着谈未然在眼前晃来晃去。而奈何不得。
谈未然敢一个人走在这群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暮血强者之中,就是拿准了他们不敢把他怎样。
其实,就是敢对他出手,他也丝毫无惧,因为他身上穿戴的是九阶法衣。
法衣的防御平平。不过,九阶法衣挡个破虚境的一招半招还是没问题。宗长空是距离远,又不是死了,哪还有人能施展第二招。
就某种程度而言,谈未然隐隐很是期待此事发生。他答应今次放暮血一马,是出自于对管慈的尊敬,如果暮血动手,那就不是他不给面子,而是暮血自己欠死。
可惜,当他亲自取走九阶法器,再到原路折返,仍然没有人莽撞出手。
他刚一回来,管慈就一脸恍然大悟,叹道:“原来如此,早知宗前辈来意……我又何必多事。”
就在谈未然去取九阶法器的同时,管慈已是在与宗长空的言辞交谈中,刚刚弄清了谈未然和宗长空的来意,顿时懊悔不已。
虽说此事较为复杂,不过,只要把暮血和东武之间有战争,谈未然是东武世子,宗长空则是被“请来”的。把这三点弄清,管慈也就明白,此战不会波及百姓,是自己多事了。
细究起来,管慈的突然插手,堪称意外与巧合。
管慈是为探亲而来,就是低调的悄悄来探访一下某个后辈。不成想,刚来就察觉皇城有强者激战,更没想到的是,他看见了多年没现身的宗长空。
管慈曾在“万法城之战”中见过宗长空一次,更深悉宗长空杀性极重,对待仇敌,动辄灭人宗派。
正是担心宗长空杀性上来,杀灭暮血,乃至波及都城数以百万计的百姓,管慈才在毫不知来龙去脉的情况下贸然出手阻止。本以为会有一番苦战,却不想谈未然似乎极为尊敬他,居然真给了他这个面子。
管慈连声致歉,宗长空是真不以为意:“大开杀戒也好,放暮血一马也好,虽然有些东西谈小子还没看透,可其实各有各的好处。说到底,无非是个先易后难,还是先难后易的选择罢了。”
见谈未然在一众暮血强者喷火与仇视的眼神里施施然走回来,宗长空失笑对管慈道:“这小子用走的,肯定是故意的。”
只微微一顿,他问道:“东西拿到了?”
谈未然悠然走来,不知是不是有意挑衅,取九阶法器过顶晃了晃:“拿到了。”
宗长空满意点头,一把抓住谈未然:“既然拿到了,那就该上路了。”
一音未落,看也不看一票凄苦悲愤的暮血强者,宗长空踏足而起落在都城之中,神念一扫,就捕捉到乐影和任老久的下落,随手一把拎起来就化光而去。
管慈忽而振声问道:“敢问一句,晚辈该往何处寻前辈之踪?”
“陌上荒界,亦或……东武荒界!”
管慈暗暗记下,将来拜访宗长空是之一。不管怎么说,都是给他面子放了暮血一马,这个人情他得领,也得还!
当管慈正要离去之时,崔景兰大声道:“前辈请留步,今次我暮血上下极是感念前辈恩情,还请前辈多留三五日,给晚辈等人感谢的机会……”
“不用。”管慈回头,目光徐徐扫过暮血一众强者,最后落在目光灼灼满怀期待的崔景兰脸上,叹道:“此事我本不该插手的,我本是一过路人,过去与暮血没有交集,将来也没有,你们不用指望我。”
同样一句话说完,管慈一晃就消失在皇城里。余下崔景兰等一群人,呆呆望着消失的身影,捧着脸陷入痛苦与颓丧。
管慈一言堵住暮血接下来的笼络,的确,管慈没有任何理由会为暮血效力。可是,对暮血来说,这几乎是当头一棒,掐掉了最后的希望。
没了渡厄境,又没了那件强大的九阶法器,暮血将来何以面对渡厄境!
经此重挫之后,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再担心再有人叫嚷复仇和东进了,也不用再摇摆不定地为下一个皇帝的人选操心了。
反正,只余下北进这个唯一的选择,只管挑选支持北进的皇子来当太子。
问题是,经过堪比泰山压顶式的重挫之后,又失去了与渡厄境抗衡的最大利器。暮血这份扩张的雄心和心气,以及自信,究竟还可以维持得住多少?
崔景兰等一清二楚,东武的崛起已不可遏制。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东武荒界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一旦崛起,就与周边势力势成水火,绝对不可能共存。
要么,是周边势力想方设法死死压制住东武荒界。要么,是东武荒界崛起,横扫八荒**。
当暮血东进之路隐隐被堵死,东武没了北方大敌。此消彼长之下会是什么结果,崔彦轲等人都能想象得出。
真正给予暮血最致命打击的是,即使看得出东武将要飞速壮大扩张,也无法可施。
这才是对心气的最大摧残。
使人感慨世事无常的是,半年前,暮血上下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东武,没有一个把东武当做真正的敌人。
而从这一刻起,东武正式一跃成为暮血头号强敌,乃至头号天敌!
管慈走后一众人呆呆冷冷各想各的,愤怒与绝望中,又不是全没希望。若然能寻得一名渡厄境为暮血撑腰,此事尚且可为之处。
当然,寻渡厄境并笼络之,那难度太大。但是,至少还有一个是摆在眼前的安慰,那就是尽管穆和死了,可崔景兰还活着,有她在,有崔青川在,足以控制局势,未来再设法反扑就是了!
就在这时,派去知会崔青川的人飞一样赶回,大口喘息,脸色苍白不堪,只带回来一个噩耗!
崔青川死了!
听到此人所说,崔景兰当场呕血昏死过去。(未完待续。。)
第656章 最受敬仰的人
说起昨天,顿时泪流满面啊。会面到一半,暴雨倾盆,结果扫兴而归!
*****
天外真空,是一个相当死寂的环境。
好在有修士往往会走真空,偶尔也会有域外妖魔,成为这份死寂里的闪亮点缀,才不至于让人倍感枯燥。
这时,一艘飞梭一鼓作气冲出石林荒界的空间外壁,滑入犹如黑暗天幕的天外真空之中。
真空世界不全只有黑暗,也不乏光亮。而从真空角度来看,每个大千世界就是一个发光体,永恒地照耀着,直到光亮抵不过黑暗,被吞噬消失。
谈未然回首眺望,才发现石林荒界与其他“发光体”除了大小,就没什么区别。
石林荒界一直在这里,从来没有变化。变了的是里面的人,变了的也是那里面故事的前世今生。
没了崔思雎,没了暮血的威胁,石林荒界看起来也就平平无奇了。
“原来心情不同,角度不同,看待一个人一个事物,也就截然不同了。”谈未然百味陈杂。
飞梭上只有他和宗长空,乐影则主动要求留下,一来主持情报,二来是接触并等待涂海宗的回应。
至于任老久,心知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了解暮血人事,真要在没立下功劳的情况下去了东武,多半只有被闲置的命。一番考虑下来,任老久果断表示希望留下辅助乐影,打算先立功再去东武。
考虑有个熟知暮血的人,的确对乐影有巨大帮助,谈未然就点头了。至于再倒戈回去?他很清楚,自皇城大战后,任老久这种极善于钻营并求生的人。绝不会做这种蠢事。
尽管乐影不太喜欢任老久,也不能不默认,因为任老久很是熟知涂海宗和暮血之间的境况。
等待涂海宗的回应,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项任务。
皇城大战后,星耀宫派来的人死得就剩下一个。其余暮血勾搭的事,也许瞒得住中下层的人。却决计瞒不住涂海宗。但凡有一点自尊心,涂海宗就绝不会当做没发生。
经此一事,涂海宗跟暮血的盟友关系基本完蛋。不过,要说马上决裂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暮血刚刚遇上有史以来最大的重挫,正需盟友,哪怕涂海宗发怒,卖个萌求妥协什么的也正常。
考虑人有求稳保守的心态。又互相磨合了多年,涂海宗纵然觉得遭到背叛,到底关系匪浅,也多多少少有“能维持就还是凑合维持”的心理。
总之,涂海宗和暮血关系破碎是一定的,盟友关系能维持的可能性不大,反目需要时间。
这是谈未然咨询过宗长空和任老久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能否把涂海宗拉拢到东武这一边。不是最重要的。别让涂海宗继续跟暮血媾和,分化暮血的实力。那才是关键。
知道后世的谈未然很清楚,东武荒界这一带周边势力,嫩的嫩小的小,新生势力有种种先天不足。说老的强大的,腐臭的腐臭,分裂的分裂。光内讧就一大堆,根本无力也无心进取。以至于在黄泉战争中,轻而易举就崩溃了。
只有暮血有朝气有底气有实力,是东武的最大竞争对手。
只要搞定暮血,东武练好内功。未来就是九曲海霸主之一。
如今,有人望有实力有后台,并雄才大略的“垂死君王”死了。而经历了皇城之战的暮血,不论实力还是气势双双都被压迫下去,不夸张的说,这就是暮血的一次重大转折点。
很可能由盛而衰。
说起暮血的一系列事,宗长空正好指点道:“其实,即便你不答应管慈,我也会答应。”
见谈未然诧异,就知他果真还没想透。宗长空洒然道:“我问你,你们东武有没有打跨界战争的实力?”
谈未然沉吟摇头,他不晓得乌鸦铁骑练出多少,当然,四阶战兵也可以进行跨界战争。但就目前来看,东武或许具备一定实力,却绝对不够打一场完整的跨界战争。
“既然如此,何必急于打垮暮血,留下具备一定实力的暮血,对东武才是最有利的。”年龄和经历决定宗长空哪怕不擅长这方面,也看得比谈未然明白一些。
锁眉沉思,谈未然拍拍脑袋,豁然明亮:“是哦!”
原先他只看到,暮血的存在,可以为正在崛起的东武分担压力。当然,从宗长空出手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东武会和暮血一样成为周边势力的眼中钉,甚至头号大敌。
所以,这个所谓的分担,其实分担不了多少。
宗长空的三言两语,令他思绪豁然,看到更深层次的一点:如果暮血这时倒下,东武还没有接受其遗产的实力。
留下崔景兰等一批暮血皇族强者不杀,是对的。
如今这个削弱后的暮血,无疑最符合东武的需要。
他答应管慈,完全是出自对管慈的尊敬,没想到反而误打误撞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为了指点晚辈,宗长空把自己对此事的思路娓娓道来,旨在让谈未然开阔思路。末了说到管慈,他点头赞许:“管慈这个人,我以前就听说过,虽说性子不太合我的胃口,不过,人很不错。谈小子你当时答应得快,可谓机敏,得了他一个人情,可以说赚大了。”
宗长空知道,而又能令他点头赞许的人没几个,管慈显然就是其中之一:“管慈是散修,大约是千年前突破,不晓得这些年有什么变化,不过他这个人为人很好,名声更是顶呱呱……”
其实,谈未然比宗长空了解管慈,多出十倍。
在他心目中,在后世,这是一个令所有人肃然起敬的名字。很多人畏惧青帝,可照样有不少人不鸟他;很多人佩服裴东来。同样有人鄙视他。但是,荒界所有人都敬重管慈。
管慈是平民出身,能成为渡厄强者,谁都没法想象他经历了多少。不过没有一个渡厄境是轻易得来的,他和其他强者的不同,就在于他做的事是别人很少做。甚至不做的。
他守护平民!
有些修士不在乎在什么地方交手,不在乎波及多少平民。管慈在乎,这样的人被他找到,严重的就基本死路一条。以至于各家各派都会对外出的人交代一句,少在人多的地方惹事交手。
若然仅仅如此,只可以说管慈不忘出身,品行值得尊重。至于行为上,没准还有人暗骂他多管闲事是傻瓜呢。
黄泉战争的到来,令管慈发生蜕变。他守护的群体不再是平民,还多了其他修士。最终,也很难说他在黄泉战争里从敌人手里和地盘里救下了多少平民与修士。
直到后来某一次,两大瑶台强者在大千世界肆无忌惮的交手,一个是三生道强者,一个是上天界来人。
当时随时可以突破瑶台境,可以前往上天界的管慈,没有选择无视。也没有选择更安全的道路。他在第一时间就赶到那个大千世界阻止,理所当然的失败了。而他选择了武力阻止!
那是管慈的最后一战。
所有人都知道,管慈可以不用死的。他可以去上天界,没人会指责他,那是最安全的。也可以先突破了,然后再来阻止,那已是尽心尽人事了。
但是。管慈没等没拖,在第一时间赶来,结果用他的性命,重创并逼退了两大瑶台境。救下了至少半个大千世界的生灵,其中包括管若夏、古大侠、还有周大鹏和谈未然……
在很多人眼里。管慈比青帝和裴东来加起来还要伟大十倍。
如果说,非要在今后数百年里,选出最受荒界人敬仰的人,非管慈莫属。
管慈一露面,一张口。谈未然问也不问理由就答应了,纵是不说救命之恩,只为这个人是管慈,就无法拒绝。
其实,这既不是管慈第一次见到宗长空,也并非宗长空头一次见到管慈。
管慈心目中,第一次见宗长空是在“万法城之战”。听到的,看见的,全是那个光芒万丈,一人破一个强大势力的超级强者。
而宗长空印象里,生平最早见管慈,就是怜无月的老婆儿子被人杀死的那一天。
怜无月陨落之前,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而此时,也仅仅只对谈未然一个人说起:“杀了怜无月老婆儿子的,就是管慈。”
当时,管慈杀人逃走的路上,被宗长空遇上,原本是要擒下交给好友怜无月发落的。不过,事到临头他改变了主意,坐视管慈逃离了那个大千世界,以至与好友反目。
“知道我为什么坐视他逃走吗?”宗长空说道。
“为什么?”谈未然很吃惊,宗长空和管慈居然还有这样的交集。
如果当年宗长空出手擒下管慈,就一定没有今天这个渡厄强者,更不会有后来救人亿万的管慈!
宗长空当年一定想不到,他一念之间,就对未来形成了无比巨大的改变。
宗长空很少见的眯着眼,欣赏飞梭外的无边黑暗,没人知道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良久之后才道:“管慈杀人之前,就清清楚楚知道他杀的是渡厄强者的老婆孩子。”
“当年那个大千世界,一场连绵无穷的暴雨淹没许多地方,不下数千万灾民流离失所。怜无月的儿子想看烟火,他是渡厄强者的儿子,没人敢阻止他得罪他,有的是人巴结他。何况,其妻族势大,于是,当晚一把火点了刚要起运的赈灾粮食。”
“再于是,管慈一怒杀光怜无月妻儿。”
缓缓一顿,宗长空悠然又道:“谈小子,你要记住。有些事,我们做不到,但不妨碍我们佩服能做到的人。”(未完待续。。)
第657章 脆败,转机
东武荒界,西界桥城。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想到,这个交通往来的界桥,竟然会有一批批突如其来的战兵,在强大战将和神照境的率领下,从界桥中杀将出来。
人们狼奔豕突,东武侯派来主持界桥城的官员和武道强者双双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尽快做出反应。
可这些突然杀来的战兵,不但有神照境坐镇,本身实力同样强横。分兵之后一路侵占界桥城,竟鲜少有人能挡。
撕天的呐喊声,叫声,一并鬼哭狼嚎的想起来回旋来去,成为了这个天地间的主要音符。
宛如一波海浪冲击四面八方,让界桥城的人们不由心头一震。紧接着,一批批身强体壮的战兵在战将的一声声吼声率领下,挥出轰动不已的一击,将一个本地强者和一个酒楼一起打得破碎不堪。
界桥城是重地,东武侯很重视,派来的官员和武道强者都出色,飞云卒也不少。怎奈何,东武实力有限,而敌人强大。
强横的飞云卒,并不逊色对方战兵。可惜,人数少了,不忿的被打得节节败退。
吼声,呐喊声,厮杀声,一时时的搅合在一起,形成古怪的声音。
战兵像是在故意宣耀自己的威严和强大,分成多队人马,分别在界桥城里穿梭,也清剿东武侯的人。而沿途所至,总是把某些看不顺眼的建筑轰得崩塌。
“撤退!撤退!”牛庞放声大喝,对本地官员和战将说道:“侯爷的意思是,如今力有未逮,打不过就先撤,侯爷要你们安全回去。”
这几名官员和武道强者顿时为侯爷的关心所感,牛庞暗含怒意的看了这些战兵一眼。咬咬牙暗骂一声狗杂种。又看了那悬在界桥城上空,让所有人都看得见的三名神照强者一眼,就是一口唾液呸了一下:“一群狗杂碎,也只敢在我们东武无暇顾及的时候,才敢来占我东武荒界的便宜。”
乡土观念总是很朴素的!立刻就激发了官员等人的情绪,纷纷大骂。
就像界桥城里的很多本土人士一样。都或多或少的被外域入侵者激发了这种朴素情绪,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娘,心想正面是打不过的,改天抽冷子给这帮入侵者来几下。
牛庞扫视敌人,冷笑:“你们放心,侯爷迟早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牛庞没有参与抗击,也没有入侵者来找大家的麻烦。当确认这批入侵者暂时没有进军内陆的打算,才忍着内心怒气悄然护送这些官员和强者们折返回去。
侯爷说了,如今暮血才是大敌。别的顾不过来。
东武荒界是一个非常具备战略价值的世界,如果不明白东武荒界强在哪里,只需数一数有多少条界桥,就一目了然了。
有五条界桥!
界桥数量不一定完全代表强大,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的确具备一定代表性,很直观的。
东武势力连接五个世界,这表示可以轻易辐射接下来的二十个。乃至更多个大千世界。九曲海地区再没有赶得上东武荒界四通八达的世界,也再没有比东武荒界适合大一统王朝的世界了。
此是优势。也是劣势。
可以让东武势力未来在打跨界战争时省心省力,从五个方向扩张。同时,也令东武侯夫妇不得不在某些时候,将直接面对来自五个界桥,五个方向的威胁,甚至军事进攻!
譬如这时。
发生在西界桥城的事。并不是唯一。
半个月来,这是第三个被周边势力入侵的界桥城。
界桥城接二连三失陷,只说明了一件事:周边势力非常不看好东武和暮血的战争,已经在做向东武荒界伸手的准备了,或者遏制暮血。或者贪婪的打算瓜分东武荒界。
这表示,东武势力的处境非常糟糕!
…………
知道东武势力处境很糟糕的,不仅仅只有周边势力,是每一个人基本都有目共睹的。
从一开始,很多人基本对于东武与暮血的这一战不抱有希望,战局的变化很快也印证了这些人的看法。
从两国强者战开始,东武迅速落入下风,就再也没扳回来过。
从那一天起,东武就承受了难以言喻的巨大压力,不完全是战场胜负,还有人心。
谈追和徐若素几十年白手起家,很有传奇色彩,而背后付出的代价就是崛起太短,以至于在某些方面有人所共知的最大弱点:缺高端武力,缺最强武力。
东武连一个破虚境都拿不出!
幸亏有盟友天行宗,幸亏是谈未然的亲爹亲娘。当明空察觉形势危急,就果断召来了许存真。谈追夫妇清楚,倘若没这两人顶着,估计东武就算没完蛋,也早已士气全无人心崩溃了。
如果不是徐若素前几年飞快收服了大多数地方世家,现在为东武奋战的强者数量,少三成都是幸运的,就是少一半也不稀罕。
皇城之战前的暮血最少可以调动十名破虚境,超过百名神照境。
东武能调动的神照境,至多十余名,其中一半来自地方家族,决计不会为东武拼命。幸好,韩家与牛家在外界眼里是“东武侯门下铁杆走狗”,已经没得选了,只得一心一意祈祷谈追别输。
东武荒界不是没有强者,只是东武势力无法调动。
两国强者战,多数是战争摩擦,或是惩戒和教训等等,基本没有打到一方灭国的。
是以,尽管当时东武势力打得很辛苦,非常吃力,甚至人人带伤,谈追累到呕血的地步。可东武上下都能坚持得住,因为就算败了,也不会有倾覆之危。直到暮血出兵!
此乃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节点!
暮血不惜跨域投放多批战兵,是一个最明显的灭国信号。
从那一天起,东武势力最苦最难的日子到来了。
皇城之战宗长空差一点血洗皇宫,暮血军方一个强者都没露头,朝中只有一个穆和出手,正是把四大破虚领衔的一批强者被派来了东武荒界。
如果说之前暮血派来的力量只够“惩戒”,那么随着出兵,暮血就是为了“复仇和占领东武荒界”而增派人手与力量。从这点而言,暮血三皇子死得一点不冤——要不是他,东进派未必就能重新掌握话语权。
战场上第一次接触战,是三千石田战兵包围住一万东武三阶战兵,然后全歼,一个都没跑掉。其战绩在最短时间里,震动了东武荒界。
从战兵角度,整个东武荒界也找不出一支真正能抗衡的战兵。
强者战中,也一次折损了张松陵等强者。
纵然双双惨败,也不及人心动摇,乃至纷纷挂印而去,逃离东武势力来得伤人伤士气。
有人带头,就马上会有人跟进。那几日的时间里,纷纷抽身脱离东武,背弃而去的中高层不下一成。
前线战场屡战屡败,可以说,别说一场胜仗,就是一场平分秋色的大战都没打出来过,几乎每一天都是被三千五阶战兵逼得一次次后撤。
强者战也只能且败且退,不求击败对方,只愿能维持住局势。
可以想象,在这种一泻千里的大败退背后,东武内部是多么人心惶惶。
而此时还没人知晓,正是在一次次脆败之中,谈追陆东篱等人绞尽脑汁的拖延时间,谋求转机。在一次次后撤里,把麾下分散在各地的四阶战兵重新集结起来。
乌鸦铁骑还没练成,寻遍东武荒界,只有同为四阶的飞云卒和黄龙兵全数集结之后,凭着数量或许可以一战。
问题在于,败退能退到哪里去,如果一直等不来转机怎么办?东武内部能承受多久而不崩溃?
人人都想问,也最重要的是:转机何在?
白皑皑的大雪,覆盖了人间,也先盖住了很多人的疑问和焦躁,让整个世界变得素净,也令人变得冷静了一些。
可惜,几块偌大的地区看起来完全不合场景。有人践踏在雪地上,踩得乱糟糟。以至于形成泥水的模样,在漫山遍野的素净里,就像被狗啃了一样,完全破坏掉景色。
比这更破坏景色的,便是那郊野里两端耸立的临时军营。
与平时比,这时的临时军营反而没了喧嚣声嘈杂声,只剩下又细又轻又密集的脚步声。渐渐的,连脚步声也没了。
无数战兵集结起来,列队成为一个个沉默无声的阵型,在等待着命令。
北风凄凄,谈追脸上惨白,偏又有一团反常的红晕,用手帕按着嘴轻轻咳嗽。盯着战兵们,他无暇多理会别的,咳了一会就随手把手帕给扔掉,当手帕在风中飞旋,偶尔露出里面的一块块猩红。
很多人都可以看见,但没人在乎这个。因为凡是在场的神照境人人都带伤,重伤的不是没有,谈追带伤咳血还只是小事而已。
这是一个进攻信号!
一面面战旗正在北风中发出噗噗噗的响动,仿佛在激烈的应和着脚下战兵们的心情。
战鼓咚咚咚的响了起来,释放出令人振奋的节奏,钻入战兵的耳中,鼓舞着他们的人心和士气,踏着鼓点向前推进。
另一端的营地里,彭老虎哈哈大笑两声,流露不屑之色,大声吼道:“听令,向前十里,等他们来攻!”
队列森严的三千石田战兵,像一个整体步步惊人的向前推进。(未完待续。。)
第658章 出击,逆转?
本来预计本章谈未然出手的,刚好是还没怎么写到的战争,顺手写嗨,结果超出了
****
“石田战兵,果然名不虚传!”
某个人低低地发出一声,连谈追亦神色微变,不能不承认石田战兵的强悍。谈追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对付剽悍好战的石田战兵,全然没想到,儿子已是暗暗在考虑拿下石田荒界了。
凡是目睹这一幕的人,无不怀疑此战能否获得胜利。在过去大退败的那些日子里,无一不是因战场上的失利而被迫后撤。说是后撤拖延,等待转机,原本是无奈中的无奈打算。
能赢的话,谁又愿输呢。
俨然一个整体的石田战兵,果真在推进十里后,便纷纷如雕像一样岿然不动,散发着一种睥睨气势,藐视着敌人,并等待敌人来进攻,来碰得一脸鲜血。
当东武军如潮水般淹没而去,转眼和石田战兵对轰在一起。这时的石田战兵就像是一条稳如磐石的堤坝,硬生生的用身体抗住了来自正面的强攻!
完全是摧枯拉朽!
就仿佛钢铁铸造成的防线,直到战将一声暴喝,石田战兵人人挥刀向天一斩而下。极具压迫力的刀意横扫一片,那像汪洋大海一样的东武战兵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至少上千人轰然倒下。
谈追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亲自练出,并凭之崛起与霸天王争天下的战兵,就这么被他送上一个注定赢不了的战场。看到他的痛苦,很多人才觉得欣慰,为这样一个主公效力才算值得。
东武有很多战兵。前几年最多时曾有二十余万。即便裁撤掉一部分,又在陆续重建,仍有接近二十万,足够拿人命来填这个窟窿。
战场上想以弱胜强,只有用人命去堆!
没有一个感到惊讶,五阶战兵击败十倍乃至二十倍的四阶战兵都不稀罕。何况。东武目前上阵的仅仅是三阶,严格说,在很多人眼里连战兵都算不上。
这就是鸡蛋碰钢弹。
谈追很明白,没有比这更摧残士气与信心的了。他轻咳一声,向妻子和臣属们做了个手势,悄然转身往营地里,在两侧后面的人群里点了点几个军中战将,让对方跟他一起深入营地。
营地深处有飞云卒!
飞云卒是东武军的王牌,是谈追从零开始。亲自练出来的四阶战兵,更一直跟随他经历一次次作战与胜利,忠诚度最高。比那些见他势大,就纷纷来投效的人,不知忠诚了多少倍。
除此之外,还有曾经属于霸天王的王牌:黄龙兵!
此乃谈追能拿出来的最强战场力量,这就是他在等待的转机之一。一路后撤,是真的完全不敌。但也是在拉长战线争取时间,给飞云卒和黄龙兵全部集结的时间。
未免敌人的强大影响到战兵们的信心与士气。他必须亲自和这些战兵在一起。
三阶东武普通战兵对上五阶战兵,惨败是所有人都可以想象。
若是别的王侯,可以尝试投入修为出色的罪犯营等等。可惜,前几年反抗和背叛的地方势力等,基本被徐若素一扫而空,东武根本就没有几个修为出色的犯人。
既然都没得投入。又不能眼睁睁坐视练出来的三万战兵被屠戮,那就只有出动强者了。
当石田战兵在惊涛骇浪中巍然不倒,由牛烁率领的二十余名灵游强者踏足而起,纷纷用最快的速度杀到接近石田战兵的半空中。
人刚到,正激战的石田战兵就在战将率领下。暴喝:“想捡便宜?没这种好事。听命,给我杀!”一刀凝出仿佛有十丈二十丈般巨大,一斩而下,赫然轰动不已。
牛烁率领的强者们顿时炸开分成四组人马,分别各扑不同方向。
另一端的大营里,暮血一众人互望一眼,统兵大将彭老虎咧嘴大笑:“又来这一套,哈哈,傻了。”
“无他。”有人先用一句话吸引了众人,才自信笑道:“黔驴技穷矣。”
“好了。”温又南的话使得众人都静了静,不能不说,经历他亲自主导复仇与翻盘的一系列事下来,他在死鬼七皇子的幕僚和下属中显然更得威望和佩服:“谈追选在这里决战,自有他的信心。总之,即使我们比东武强,也要防备谈追狗急跳墙!”
旁人轻视这些日子来,似乎被打得屁滚尿流败退万里的谈追,可温又南从不轻视。一个外域人能在东武荒界创下这份基业,做成了无数强者都做不到的事,岂不比他们这些幕僚和下属强似许多。
若非暮血和东武的实力相差太大,鹿死谁手还难说呢。
他听彭老虎说过,这个谈追居然可以率领三阶战兵对石田战兵屡战屡败,当中一次溃败都没发生,每次都能收拾士气与残兵成功撤退,这就是名将的本事。
徐若素能把政治玩出花来,而这个谈追居然有名将的能耐……加上他们竟然有一个据说练成四五成剑魄,外加拳剑双魄的儿子!
这一家三口简直成精了!
幸亏谈未然死了,谈追和徐若素很快也要步儿子的后尘。
温又南充满快意,他很快就能为七皇子复仇了,对彭老虎低道:“打仗的事我不懂,不过,先打破战场平衡,破了谈追的如意算盘。”
彭老虎会意,一声令下,两名神照境率领接近二十名灵游境出击。
多出来的一个神照境,迅速就打破了战场的平衡。徐若素也不太懂得打仗,但也看得出,如果不投入强者,第一波投入的三万东武军就要被一口气吞掉了。
刘月率人出击!
双方仿佛在玩一个战场平衡的游戏,谁一方强了,另一方就必须追加砝码,否则就很可能被吞掉。但所有人都知道,东武一方实力有限,这个平衡游戏是玩不过暮血的。
打破战场平衡的策略,无疑成功了。
徐若素冷静的出动一次次牛烁、刘月、陶旭升、李青城等神照境一个个陆续加入战场。
东武一方追加得快,暮血一方实力更强,投入的强者更多。最令人揪心的是,对方还有三大破虚境虎视眈眈,如悬在脑门上的宝剑,不知何时掉下来就要了命。
出现的之所以只有三大破虚境,很大程度要感谢许存真。
若非许存真在天外真空袭杀暮血运输线,迫使暮血不得不分出两大破虚驻守天外真空,甚至放弃继续投放战兵。众人要面对的就是五大破虚强者,以及更多的强悍五阶战兵。
剽悍而好战的石田战兵不怕数量十倍的东武军的强攻,却烦透了一票强者在脑门顶上的激战。战争是立体化的,当暮血强者无法完全捍卫住这片空域,下面的石田战兵就只余下两个选择!
要么,跟半空的自己人联袂,先除掉强者。
要么,分兵。
对战兵来说,分兵通常是最坏的选择。彭老虎想也不想就选了前者,石田战兵只留下最前的一批人迎击东武军,余下的人悉数在战将的号令下,集中力量轰出一击击直袭天空中的强者。
徐若素极罕见的失态捏住拳头,直到五指没有一丝血色,眼里跳跃着冷静和喜悦,失去了平时的雍容仪态,燃烧起对胜利的向往,是如此的炙热。
陆东篱等人全都在这时,或咧嘴一笑,或低声欢呼,或用力挥拳!
三万东武军,是炮灰,是掩人耳目。派出去的刘月李青城等强者,也悉数是战术棋子。不论战兵还是强者,都在围绕一件事做配合!
而现在,终于把那个战机,给从空白里创造出来了!
飞云卒,出击!
当石田战兵掉头对准半空的强者狂轰,温又南不由微微皱眉,隐隐觉得不对。不能不说,这个人的确极为擅长抓人心,只从这一刻就察觉一丝不对,可惜他不懂军事,毕竟错过了。
正在冷静思量,温又南忽觉脚下微微一震。紧接着地面继续颤抖起来,竟连绵不止,一个轰轰隆隆的震撼声音响彻天地,一条红得像火焰一样鲜艳的红线突然在东武营地里出现,就仿佛从地平线一跃而出。
“战骑?!”彭老虎只愣了一愣,一想到东武有战骑,脸色顿时就变了。
更骇人的是,只得一眨眼的工夫,整个地平线全是火一样的红,点燃了那天边,灼烧出漫天的红,让那些骑着灵马的精锐飞云卒漫山遍野的踏着铁蹄呼啸出现。
数千?不,至少有不下两万之数,全是最精锐的飞云卒!
第一线的东武战兵中一跃冲出几个人悬空挥动令旗,狂呼下令:“众将士听令,立刻转战左右两翼!”
彭老虎不知道几人中有一个后来有个慕九变的名号,但他知道这个命令意味对方谋定后动!
从天空俯瞰,就能发现,随着慕云几人下令并引导,遭遇重挫的东武三阶战兵们勉强向两侧撤去,让出一条攻击路线。若在平时,几乎极难实现,可若有预谋,加上令行禁止的军队,则未必不能做到。
轰轰烈烈的飞云卒骑着灵马,把漫山遍野的雪地践踏成泥水。那志在必得的劲头,那气吞山河的气势,简直就像飞速流动的岩浆,是燎原的火海,将焚毁敢于挡在前面的一切!
徐若素来到一人之前,恭敬道:“请前辈出手!”
这个被李青城请来的破虚强者,就是转机,之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