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得出去,请假
朋友来了,要我出去玩,老黯得向大家请假……(未完待续。。)
第470章 软金之秘,法则之力
昨天我突然犯了懒病,人真不能放松下来啊,我以后会尽量约束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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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流软金是金黄色,从这块柔软如面团的金属切面徐徐渗透。
渗出很少,不过点点滴滴,季来煊操纵其落入火焰中,掉在雷光交织的天雷竹上,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的渗透入其中,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乱流软金有一个独特之处,就是一旦破开露出其中的汁液软金,则必须在最多十二个时辰内使用。否则的话,乱流软金会在十二个时辰后彻底失效,变成另一种物质。
如果是别人,陈阳少不了要在一旁解释一番,可谈未然是半个内行,却是知晓这个特点,所以就无须额外强调了。
唯有当地火喷泄,被季来煊眼花缭乱的炼器手法一番操纵,不知是因温度的缘故,还是因手法的不同。偶尔才有一条条的金色丝线浮现在天雷竹的表面,并且若隐若现,令人感到亦真亦假。
谈未然在一旁细致观察,才依稀察觉,乱流软金渗入后,正在季来煊的炼器方法下渐渐和天雷竹交融在一起,偶尔呈现丝线状浮现表面,就是一种很显然的迹象。
“的确厉害!炼器大师果然不同凡响,也果真不是我这种假内行能想象的。”谈未然暗暗佩服不已,愈是觉得,能在任何一个领域有所成就的人,就一定会有值得佩服的一面。
也有自己所不如的一面,应该学习的一面。正是儒家圣贤所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地火跃动,蓬勃的火焰把空气炙烤得干燥而且充满火星的味道,仿佛吸入鼻子的不是空气。而是随时会点燃身体的火焰。
令人难受的是,炼器讲究个温度,是以,一时温度高,一时温度低,季来煊对火焰温度的调控令这个石窟里的温度渐渐难以忍受。如果不是习惯了忽高忽低的温度环境。真未必能撑下来。
正当谈未然汗水滚滚时,专心一意炼制的季来煊突然头也不抬的招手:“陈阳,告诉他,他该做什么。”
陈阳急忙凑过来附耳低声娓娓道来,其中意思就一个:“小谈,等一下师父喊的时候,你千万要记得立刻把身轮精气释出,输送入天雷竹中。这个输送的速度和节奏是这样的……”
等陈阳在耳边道来,什么时候快和慢。什么时候多和少。换了一个不懂行的,多半这会听得天旋地转了。纵使谈未然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吸入肺腑里变成了滚烫的火气,不是他大惊小怪,是陈阳所描述的细节太令人吃惊了。
用陈阳的解释来说,输送身轮精气的节奏和速度,是配合季来煊的炼器手法,从而达到最佳效果。
等待好一阵子。季来煊突然大喊一声,陈阳马上招呼。谈未然一跃上前凝聚心神催动身轮五行精气,从指尖割出一条缝隙,从其中徐徐逼出来。
嗯。不错,够果断。季来煊满意暗暗点头,他最讨厌碰上那些一无所知的外行人,让人释放身轮精气。别人还以为他打算坑害人呢。
一开始,谈未然还有一点掌握不住分寸,时而多时而少,时快时慢。好在有陈阳在一旁时时提醒,令得迅速完成相应的调整。
渐渐的习惯了。明白过来,谈未然自然而然的游刃有余,驾驭得住身轮精气的泄露节奏和频率,令得季来煊大感满意。
严格来说,输送身轮精气就好比抽取五脏六腑的元气,稍有闪失,轻则身体元气大伤,重则大损寿元。原也怪不得外行人的担心,谁敢轻易把半条命交给一个陌生人呢。
抽取身轮五行精气,可不是什么小事。如谈未然反应在脸上就是脸色渐渐发黄发白,输送得愈多就愈是明显,蜡黄中透着苍白,活像一个纵欲过度形容枯槁马上吹风就倒的纸片人。
殊不知,当谈未然一直支撑下来,季来煊等人惊讶倍增,不由重新换一个眼光来看这个年轻人。
如此气血,如此年轻,就有灵游境修为,是罕见的天才。有如此强悍的身轮精气,就更是令人不得不为之动容了。
当乱流软金在青紫色的天雷竹表面若隐若现,全数呈现丝线形状浮现之时,流转淡淡一层毫光。季来煊全神贯注打出一个奇妙的手势,引得地火狂涌,刹那宛如有一种力量封住,令得精气输送不入天雷竹。
“小谈,你可以停了。”
谈未然浑身一震,停下精气输送,身子一动就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起来,险些当场晕厥。仔细一看,他的脸色蜡黄得跟涂抹了一层蜡似的,蜡底下的一层又分明是一层惨白。
“小谈,没事吧,撑不撑得住?”陈阳急忙过来,谈未然摆摆手一言不发的盘坐下来。
默默调息,往嘴里塞了一把专补身轮精气的丹药。没有活虎丹的惊人快速回复力,所补的精气数量与质量都远远不如,却好在比较容易买得到。
当他盘坐苏醒来,感到皮肤开始恢复一点光泽,摆脱掉那种缺乏五行精气,快要成为干尸的强烈的身体信号感觉。这时才发现季来煊正在石窟另一处盘坐,接手炼制的是陈阳。
谈未然并不大惊小怪,通常炼器不是三五天的小事,而是动辄耗费几个月,乃至几年的事。炼器大师再厉害,也不会分身术,就算会,也绝没道理这么为了别人的灵器而玩命自虐。
很多炼器大师和季来煊的做法一样:自己来炼制主要的部分,其余的交给弟子来做,省时省力又省心,又能给弟子实践,何乐不为呢。
“小谈,你没事吧?”突然的话音响起,正是刚刚醒来的季来煊,谈未然笑笑表示没事。季来煊不以为意的点点头:“那最好,接来下的两个月里,还要再输送两次身轮精气。”
“如果你撑下来,提供强大的身轮精气渲染天雷竹,老夫有五成把握能练成七阶灵器。如果你提供不了,那就……”
谈未然吐一口气,缓缓答道:“没事,我应该能维持,大约半个月就能恢复。”
季来煊眼睛一亮,如果他没弄错,这个年轻人的身轮精气之强大,应该超过修为境界了:“小谈,你知道吗,此次你和众人一道来请我炼器,各种酬劳中我最想要的,一是宫希言的……另一个就是你提供的乱流软金。”
谈未然站在山坡上用力的呼吸新鲜空气,只觉得浑身舒坦,嘿然一笑:“大师,不是晚辈不愿将乱流软金做酬劳,恐怕是大师您不愿意收吧。”
“那块牌子对大师您和十二重楼来说,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合作。您要收了我给的酬劳,那便是坏了自家的规矩,砸了自家的招牌。”
季来煊颜色微变,震惊望向年轻的谈未然,几乎不敢相信一个年轻人能看出这其中的道道,简直后生可畏。
他心下连连感叹,话锋一转:“你知道乱流软金的宝贵之处吗?”
谈未然惊讶:“我听说的是,乱流软金能提升灵器品质和成功率。”
季来煊和谈未然一道漫步走出石窟,眼前豁然明朗,空气顿时就清新了无数倍:“是,又不全是。”
“乱流软金,顾名思义是产自时空乱流之地,堪称极为罕见。老夫相信,你能得到这一块一定是出自运气。”
有一个炼器大师指点,谈未然洗耳恭听,这时赧然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得季来煊凝声道:“其实,乱流软金的真正最宝贵最稀罕之处,不是品质和成功率,而是它在诞生的过程里有可能沾染了法则!”
“时间法则或空间法则!”
法则一词落入耳中,震得谈未然呆若木鸡,几乎张大嘴立刻失态。季来煊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酣畅笑声从苍翠山坡上震出很远,尽是欢乐。
季来煊说起掺入乱流软金时的犹豫,自有其道理。
乱流软金是可能沾染了,并非一定有,更非必定有。即使有,也九成九是隐性的。
炼器的过程里,需要把‘法则之力’从隐性诱发出来成为显性,才会有效。可问题在于,纵使是此道大宗师,也未必会,这需要特殊手法,特殊的人才能做到。
季来煊能说出这些,自然就会,不过,这个脾性有些不羁的清修士说起这就正色道:“没错,我会。但我不敢打包票,成功率最大一半而已。”
殊不知,一半成功率对谈未然来说,简直就是非常大的保证了,有一半的成功率干什么都不怕,令谈未然瞬间就觉得这年月的炼器师的的确确是节操杠杠的。
好人啊,后来的炼器师才不给人保证这个。
季来煊当头一瓢泼冷水:“纵然蕴藏法则之力,也很微弱。成则成,不成则全废。当前最重要的是……”
“材料不足!”
谈未然一瞬间变得哑口无言,材料不足本来就是一个大问题,这时更是无限凸显成头号难题了。沉思一会,吐出一口大气:“大师,您有话请说。”
“老夫帮你补足材料。”季来煊目不转睛,不疾不徐道:“我只要你答一个问题。”
“你的身轮五行精气,为何强大得超出修为境界?”(未完待续。。)
情节有点卡。。。
老黯我今天了半章,感觉不满意,又删掉重来,结果来不及码出一章,今日只能致歉了。
……
……
……(未完待续。。)
第471章 金府功法
更新送上!今天又断水又断网,老黯我是气急败坏,被铁通和移动折腾得跑来跑去,又累又饿,幸亏赶上了。唉,不说了,一肚子的西北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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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秋风抚弄花草树木,摇晃出哗啦啦的悦耳声响,如同秋季的音乐。
风吹过山坡,把谈未然的衣角扬起,他不知道季来煊为何问出这个问题。可是,这无疑是一个很逾越很冒犯人的问题。
要不要答?
气氛恍如凝固了,话一出口,季来煊就明白逾越了,这跟探人家底没什么分别。倘若换一个脾气火爆一点的修士,没准马上就会怒目相视。
凝视季来煊,察觉其神色中有一丝歉意和一丝期待,谈未然沉吟发现没什么太值得保密的,索性自承道:“功法!晚辈修炼了一种炼体功法,所以令身轮精气比较强大。”
凝神向前一步,一丝真气没运,只靠肉身力量一拳就轰得一块大石分崩离析:“至于是什么功法,我相信前辈不会想知道。”
他很坦然,这本来就不是骗人,他的身轮精气超出修为境界,显然主因是《太上寂灭篇》。
“炼体功法?!”季来煊愣了愣,转念就懂了,炼体功法能增强身轮精气是正常的,只是绝大多数增强很少。这答案除了说明谈未然的炼体功法多半有一些特殊,就别无收获,不禁失望叹了口气。
“前辈,您的意思是?”谈未然暗暗凝气,见状疑问道。
“不用聚气提防老夫,老夫并无害人之心,只想证实金府功法的真实存在。”季来煊看一眼。掩不住满脸失望之色。
谈未然撩眉如剑锋:“金府功法?!”
一霎时的谈未然心头狂跳,心脏几乎从喉咙跃出。一双眉就如宝剑把锋芒扫向天际,竟有一种明锐无比的气质,把心底的疑惑和探询乃至其他种种统统呈现在眼神中。
这个世上真的有金府功法?
谈未然想着想着身不由己的一哆嗦,心脏砰砰猛然跃动。从宗门典籍里,他依稀知道金府是能提升。可至今。找不到任何提升的法门。
突破为抱真境的那次,隐隐约约就觉得,金府似是提升了,可又始终不敢确认,只有一个如此若隐若现的感觉沉淀在心底,直到这一刻被再度引出来。
金府提升后,是什么样,会产生什么变化?从谈未然到许存真等等人一概不知。
季来煊一跃飘上树梢,仿佛成为树梢上的一根枝条。迎着风儿摇曳多姿。渐渐把心头的郁气舒散掉,才是头也不回的点点头,向给谈未然解释,像自言自语:“有!老夫认为有。”
就是可惜,季来煊从来没真正的证实过,完全拿不出任何证据。
今次见了谈未然在输送精气时的惊人表现,季来煊觉得这次能发现能证明了,可没想到居然是炼体功法。
惊人表现?谈未然心神一凛。插嘴相询,得了季来煊解释才明白其中关窍。
以灵游修为。原则上能挺得住六阶灵器。神照修为,能扛得住给七阶灵器输送精气。可谈未然什么补药都没磕,直接从头到尾的硬抗着给七阶灵器输送精气,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说明谈未然的身轮精气,最少能勉强无限接近,甚至达到神照境的地步了。
当季来煊说完。谈未然愣了住的同时后心涌出大汗,从此牢牢记住此事。若知晓相关学问,这次又岂会把身轮精气的强大暴露出来,所以多学多问做知识积累,永远是有用的。
也就季来煊是上清道一脉。崇尚平和,与人为善。换了一个修士,多半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出臆测中的“金府功法”。
谈未然摩挲额头,道:“大师,您说有金府功法,可是有什么根据?”
“若有根据,我又何必探寻其真实性。”季来煊一声叹息随风送出,不胜幽幽:“换言之,假设真有金府功法,又为何从来没听闻够?”
仔细咀嚼这个反问,谈未然眼眸愈来愈深邃。
…………
从这一天后,季来煊再没提起“金府功法”,俨然自己从没说过这个重大话题。
不知是觉得纯属小事,无须再三提及,或是产生某些顾虑。
谈未然再三思虑,偶有一些想法,亦是默默的将其放在心底,再也绝口不提。
所幸的是,季来煊只当没发生上次的交谈,却没否认自己答应的,在材料缺乏时,主动为炼器补上了各种所需的材料。陈阳等人咂舌不已,私下纷纷纳闷,心想是师父欣赏谈老弟。
他们的师父季来煊不是什么客气人,若是遇上那些看着不爽的人,出再好的酬劳也断然不会帮人炼制。换了一个人,别说缺不少材料,就算缺一根毛,季来煊也肯定不加理会。
陈阳等弟子的揣测倒是沾一点边,季来煊初次见谈未然,印象不过平平。甚至因谈未然拿出那块充当信物的牌子,令得他错过得到“元阳鱼”等宝物的机会而稍有一点不爽。
人就是如此,接触多了,才会渐渐加深或改观印象。季来煊就是如此隐隐发现谈未然爽利的作风很对胃口,加上令他暗暗震惊的修为,私下称赞过好几次。
要知道,尽管谈未然平时收敛气息,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修为。可他在这里呆了数个月,如此下来,自然早就从平时行止里露出真实修为了,如此年轻的灵游境可不多。
季来煊肯补上材料,也有几分是出自欣赏。
别看季来煊乍一看,有一种属于炼器大师的冷傲酷,多接触就会发现他是个不羁的性子,是个性情中人。谈未然有一次听那群农夫私下说季来煊常常去青楼转悠散心,估计有个相好的。
当时谈未然差点就笑喷了,果然风流不羁呢。
说季来煊是个性情中人,倒是一点没错。
上次他问谈未然身轮精气的事十分贸然,须知,修士之间相处,除非交情十分深厚,不然没人会轻率的问出这种堪称探人家底的事。
季来煊为此近来时不时的给谈未然一些指点,私下授意陈阳拿了一本他亲自书写的图鉴给谈未然阅读。要知道,那可是他只给真传弟子看的书,再说,炼器大师亲笔撰写的书绝对价值连城。
也许是一些歉意,也许是几分欣赏,谈未然偶尔请教一二,季来煊也很乐意指点。
偶尔好奇问起,谈未然为何不向他请教炼器之道。谈未然当时就撇嘴:“前辈,您这玩笑开大了,听说您再世为人,如今前前后后有三千余岁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来学。”
学炼器,当然要不了三千年。就是他想学,季来煊肯不肯教还是一个问题呢,
重点的,谈未然不认为自己分心二用还能两样都做到最好,也许有人能做到,也许多精研一个领域,会带来对武道的良好促进。可是,他知道那不是他。
谈未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在武道。
炼器过程里,忙里偷闲时,谈未然出自好奇,私下请教季来煊有关清修士的种种。
尽管谈未然知情知趣的从不问**,也不问太细致,季来煊理所当然的不会说清修士的隐秘和细节。可是,在一番介绍后,仍然渐渐对清修士有较清晰的认识。
不是谈未然孤陋寡闻,是不少清修士崇尚“清静无为”思想,情愿找个地方半隐居,不太活跃。于是,很少有人能亲自接触到清修士,往往形成以讹传讹的流言。
清修士本来是非主流,作风又低调,流派又复杂。令得世人对清修士多少存在着以偏概全的误读,所知所见不全面,形成了对清修士的认知大多数很片面。
甚至连“清修士就是靠夺舍续命”这种明显的无稽之谈,都有很多人坚信不疑。
季来煊对这谣言又无可奈何,又是嗤之以鼻:“没错,有这种靠夺舍续命的清修士,可只是少部分,是走极端的流派。”
没错,清修士亦分为不同流派。季来煊就是上清道一脉的再传弟子,这是一个纯粹的清修士道门,思想较为平和,与人为善,不排斥武修士,不像某些清修士流派走上极端道路。
清修士追求的最终极巅峰,是神魂不灭。
首要注重的是神魂,却不等于会彻底把肉身弃之不顾。上清道固然推崇神魂飘游天地,亦讲究练气和身轮,亦讲“天地师亲君”的伦理。
谈未然暗暗点头,从这个追求来说,清修士绝对不会彻底走上夺舍续命的旁门左道。夺舍是一种很有争议的手段,至今令得清修士名声不太好,可其实不是每一个流派都用这个手段。
清修士的“夺舍”,和外界的谣传有很大出入,其中细节很有讲究,一点也不是随便胡来,更非人们以偏概全的“一次次更换肉身”。
其中有很多东西,当季来煊娓娓道来,谈未然才恍然知晓不少,急忙表示谢意,像季来煊你来我去没什么架子的前辈可不多。
季来煊欣赏他的直率,半玩笑的提醒:“不少清修士和老夫一样,较好说话。却不是每一个清修士都好说话,有的排斥武修士,有的是专门靠夺舍续命。倘若是那种人,你撞上一个就得十倍小心了。”
谈未然哈哈一笑:“我应该没那么霉运。”(未完待续。。)
第472章 农家门徒
明心宗。
隋枯荣端坐一株黄金树下,树高二十丈,树冠茂密几能遮天。秋风带着萧瑟气息来临,把金黄色的枯叶从树上吹落,时而飘零时而坠落,变幻着姿势飘摇着最终落叶归根。
一缕风吹来,隋枯荣衣袂都没能带动分毫,如同一块顽石给人一种缺乏生气的感觉。奇妙的是,当一片树叶脱落的同时,像死物的隋枯荣瞬息间又奇妙的给人一种转眼活过来的感觉。
不但活过来,而且在“动”,不论一呼一吸,不论风吹草动,和树叶飘下的韵律完全一致。甚至,整个人都“活过来”,并融入在这一方天地里。
一片金灿灿的枯黄树叶,在隋枯荣头顶飘落。隋枯荣就是这片树叶,于这一方天地里飘落。
靳红雪默不作声的屹立一旁,安静的感悟着这一幕中的韵律,生机和死寂的微妙转变。以他的修为,只隐隐察觉隋枯荣似有一些他无法描述的精进。
靳红雪站在这里等候隋枯荣苏醒,每天必来等一刻,连续来了五十八天。期间,隋枯荣一次都未曾醒来。
人人都说玉虚宗强大,有多少渡厄强者,多少破虚强者。真要平时有事,靳红雪相信玉虚宗一时半会里连一半的强者也派不出。
不是没有,也不是召集不了,是人人都在修炼呢,单纯的时间上配合不上。
一个宗派若在某一个时间点,能召集得出一半强者,那就堪称是一个相当有规划的宗派了。
别看靳红雪来了五十八天,其实隋枯荣只不过是打了个盹,抽空子推演技艺。渡厄强者真要是闭门修炼,耗时三五年是轻而易举。哪怕几十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为什么宗派世家的最强者不是宗主不是族长?固然有很多一言难尽的缘由,可其中不起眼又很有实际意义的一条是修为不同,时间观不同。
渡厄境当宗主的结果,就是一次修炼耗费一二年,等自然醒来,整个宗门说不定被灭了八百次。
靳红雪想着心事。树下气息微微一变,隋枯荣徐徐睁眼,空气飞快流动起来,多出一种凝肃的压力:“红雪,有事?”
“老祖,马上就是百里洞府之会了。”靳红雪凝声道:“您看,宗长空……”
“百里洞府啊,如此之快。”隋枯荣微微一愣,神情有些凝肃难看。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宗长空,还是因别的:“也该做安排了。红雪,你以前说得对,宗长空太拖后腿了。”
靳红雪以前说的时候,绝没想到宗门会出现如此重大损失,上次大战的损失,那是想一次就揪心一次:“其实弟子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毕竟。宗门对大光明剑志在必得……”
靳红雪没说完,隋枯荣也明白站起来一边舒展筋骨。一边踩在金灿灿的枯叶上,慢慢的走慢慢的理顺思绪:“三生道和黄泉道来了,点燃了战火。宗门能否攀上更高更强行列,此是最要紧时期,一个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宗长空活着一天,就牵制着宗门的力量一天!”
而且。受牵制的是最强力量。
以前无边真空锁有八端,能有八个席位参与镇压。通常,一个渡厄强者加七个破虚强者就能镇压得住宗长空。可如今,真空锁毁掉了落霞宗的两端,剩下六端六人。少于两三个渡厄境,根本就指望不住。
亏得明心宗和星斗宗是大宗派,人多势众,能用车轮战法,最后还有怜无月这个强大外援。不然靳红雪等人早就对镇压宗长空一事感到绝望了。
更何况,宗长空简直就是疯子,就是狂人,就是妖孽。孤零零的被镇压多年,修为竟是精进飞快,一次比一次难对付,谁都没信心下次还能困住宗长空。
可是,以宗长空那个性子,如果脱了身,百分之一千的会不顾一切的杀得明心宗星斗宗血流成河。
宗长空必须死!
隋枯荣语气森然:“数年来,有没有查出行天宗的线索?”
“有一些。”靳红雪沉声道:“行天宗化整为零逃走,不好找。陆陆续续得了一些线索,林林总总的抓了几个行天宗的人,总算是拷问出一些线索,知道了东武荒界等三个地点。如今正在调查。”
靳红雪一边讲述,脑海里嗖的一下想起一个叫苏曼的死硬派,那个叫苏曼的家伙真的很忠于宗门,甚至杀了和他一起被抓住的几人,然后自尽……
隋枯荣满意点头:“有线索最好,继续查,找出行天宗余孽的下落。以免行天宗余孽死灰复燃,此外,大光明剑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宗长空一定要死!”
“老夫会亲自出面,邀请强者剿杀宗长空!红雪,此次百里洞府之会决定能不能顺利诛杀宗长空,你必须派最出色的年轻弟子参加。”
隋枯荣面孔上布满凛冽杀机!
…………
秋雨染着丝丝寒意,带着一种透心凉的滋味,丝丝连连的从天上洒下来,好比珠帘。
谈未然赤足站在泥泞不堪的田里,用力挺身起来,只觉腰部酸痛不堪。被又湿又寒的秋雨浸湿裸露的肌肤,顿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给你。”不远处的另一块田里飞来一件蓑衣,一个斗笠,伴着几个修士农夫们包含善意的笑声:“小谈,早跟你说了,下雨天还是别硬挺着,穿着这个蓑衣斗笠是难看了一点,可胜在方便。”
“赶紧收稻谷吧,收完了再瞎扯也不迟。多收一点也好。”
谈未然这个特地跑来帮忙的腰酸背痛得不得了,用力的锤了腰背几下,叹了口气心想自讨苦吃,重新又弯腰下去帮忙收稻谷。
以他的修为,原也不会如此吃力疲惫。奈何,这是灵田,地上的土就跟金刚石似的,修为差一点连土都挖不动。当然,种出来的也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灵植。
吃力收割稻谷的谈未然浑然没察觉,不远的山坡上走来季来煊和陈阳,津津有味的看着一个俊秀青年搞得像臭猪一样泥泞一身的有趣景象,忍不住笑着给了陈阳两个脑崩:“你这小子若有小谈的勤快和好学,又怎会只有这点修为。”
嘴上训着弟子,季来煊冷眼旁观的眼神里渐渐带上了满意和赞叹,不掩饰对谈未然的欣赏。
谈未然一个细皮嫩肉,估计从小就没吃苦的富贵公子哥,又是当之无愧的年轻天才,居然对种地有兴趣,并亲自尝试。不论是一时的好奇,还是永远的兴趣,太值得欣赏了!
当谈未然有些生涩的用一把玉镰刀收割下一根根的稻穗,季来煊踱步来到田埂上,一抹之际取来几把色泽温润的镰刀,分别递过来:“你试一试几柄镰刀,看那一柄更轻松顺手。”
镰刀分别握在掌心,木料的特殊感觉传入心扉,谈未然微微一怔,木质镰刀?可接下来,季来煊递来的镰刀还有玉质的,有金属的,甚至有一柄是寒冰质地。
刷刷刷的收割声很美,细心的谈未然渐渐捕捉到不同质地的特点。
金属的锋利,可是,一刀下去,灵植依稀有一定的元气流逝。
木质的能在收割的同时,封住元气流逝,却是太钝,收割太吃力。
寒冰质地泛善可陈,仔细比较,玉质的样样都沾一些,较为均衡一些。怪不得人们收割灵植的工具,大多数是玉质的。
纵然同是玉质,不同的品阶,也有不同的分别。细心察觉差异后,谈未然选出一柄用着最舒坦,最省力的,季来煊哈哈哈大笑:“你是灵游境,任何一柄镰刀对你来说,同样毫无疑问。”
“可是!”季来煊收起笑容,认认真真的问了一句:“如果你是观微境,乃至人关境,在你心目中哪一柄最省力?”
谈未然哑然失笑:“御气境以下,不论任何一柄来收割稻谷,肯定十二分吃力,根本连一个时辰也支持不住。”
季来煊深深一叹,看着田里忙着收割的几个农夫,眼里涌出深深的悲哀:“这么多年来,别人请老夫炼出的器具,从来没有一件是用于民生。”
“人人爱吃灵植,却没人问种地的那些人活了一辈子,有没有吃过他们种出的灵植。”
“人人喜欢七色蚕丝编织成的衣裳,却从没人在乎,养蚕的那些人有没有穿过!”
季来煊淡淡的蕴藏着某种情绪的每一句话,总能把人心给扎疼了,甚至能疼入心扉。
可是,比这更令谈未然勃然色变的是这些话背后所隐藏的东西,当场就向后退出三步,真气鼓荡衣衫的同时,语气几乎凝固:
“大师,您是光明道门下?!”
谈未然一触即发的警戒模样的确很刺激人,季来煊先愣住,闻言不禁失态大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想岔了。老夫是‘农家实学’门徒,和光明道决然扯不上干系。”
谈未然微微错愕:“实学?”
坦白说,谈未然如临大敌的神情太好笑了,一旁的陈阳亦忍俊不禁,险些捧腹大笑。哪怕是不喜欢光明道,原也犯不着紧张兮兮的模样吧。
如此想的人,绝对猜不到光明道后来在三千荒界如过街老鼠的地位。(未完待续。。)
第473章 灵游中期
差点没赶上。我最近看了看《我们结婚吧》,对配乐深恶痛绝,居然用一个沉痛的哀乐当配乐,不论开心难过悲痛欢乐,从头用到尾,摆明是侮辱观众的审美观。我真服了,五体投地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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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未然很清楚,凡是修士都清楚,季来煊口中的“农家”,并非从事农业的人家。
农家,是一个很古老时期诞生的学术流派,是一个和“兵家”、“杂家”、“墨家”等等相提并论的主要流派,其地位之高,影响力之大,绝不是一般人能想象。
农家主张劝耕桑,以足衣食,早期很单纯的只注重农业,并鼓励亲自去施行。后来经过一代代的发展和演变,渐渐丰满这个学派的内容和思想,演绎成为当今天下的主要思想学说之一。
譬如影响当政者或是强者来推行农业技术,推动农业发展等等,正是农家首先提出的。
尽管从古到今无数万年,无数代人走过来,农家的学说曾出现过无数次或大或小的变化,可万变不离其宗。不可否认的是,农家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从百姓角度出发的思想流派。
谈未然暗暗咋舌:“真没想到,季来煊居然推崇农家,令人意外。”
按说季来煊作为一个炼器大师,本该是“墨家门徒”才是最合情合理的。不过,谈未然恰好对“实学”有一定的认识。
细心一想这数月来的见闻,其实也合理,几个农夫拎着好得出奇的法器在种地,这些端倪本身就能说明事。只是谈未然就顾着学种地,心思完全没在这上边。
再说,“实学”目前才是刚刚兴起的阶段。谈未然想不到很正常。
实学,是农家内部提出的一个新兴学术思想,主张不要顾虑其他,什么对农业好,对百姓生活有实际提升效果,就该积极的运用起来。
这是农家内部的一个新兴小流派。目前被称为“实学”。
如果没有变故,在谈未然的印象中,“实学”一直在未来飞快壮大。按照当下来看,季来煊如此炼器大师,尚且是“实学门徒”,“实学”人才济济,难怪发展飞快了。
季来煊准备灵田,找来御气乃至抱真修士来种地,就是为了研究如何改良农具。以此来令更广大的人们从中获益。
“你想一想,一些只有御气境能种的灵田,如果有一天有一种材料普通而便宜的材料,能令观微境,乃至通玄境也能在这种灵田上种出灵植,是否能令更多人获益?”
“如果将来有一天,人关境的普通人,也许能利用改良的农具。种植出灵植……”
季来煊说这话的时候,攥着一把泥土。任凭肥得能冒油的土壤在掌心被捏成一团。同时,他看着远方,眼神中带出一种无比灿烂的向往。
这一刻,季来煊的眼睛在释放一种闪耀的光芒。
或许,那就叫憧憬。
眼前的景象犹如变成了金灿灿的灵稻,在成熟的秋风中送来稻香。把收货的快乐给填满心扉。一口含着秋雨的凉沁沁空气,被汲入谈未然胸腹之间,游走一转吐出一口气,说不上是佩服,还是赞叹。
如果季来煊对农具改良成功。会令三千荒界不计其数的人们受益。修士,还有普通人,都将受益无穷。
也许真像季来煊描述的,直到某一天,也许连普通人也能轻而易举的吃上灵植。
灵植人人都想吃,愿意享用。可鲜少有修士愿意扭头看一眼灵田里种植的灵植,更不要说亲自学习,并参与种植。似乎修士把这当做是一种低贱活,不符合“修士的高贵身份”。
季来煊才是值得尊敬的人。
和其他流派相比,农家的主张最为基本,也较为朴素。同时,也是政治色彩最淡薄的。
季来煊是上清道一脉,不影响他自称为“农家门徒”。
前者代表一个人的出身来历,后者代表一个人所推崇或相信的思想学派。基本上,两者之间没有冲突,处于一种相安无事的状态,宗派并不约束这种事。
哪怕谈未然是天行宗宗主,只要他愿意或喜欢,想去相信农家杂家兵家都没问题,哪怕全信了,也没人会在乎这个。当然,作为一个宗主,他不能去相信光明道,那纯粹是作死。
一言概之,一个人自称是某某门徒,意思就是指自己推崇或相信的思想流派。
交流闲聊中关于各大流派的话题很多,季来煊有兴趣介绍,谈未然也有兴趣多加了解,总能讨论得很是来劲。
归根结底,农家是一种能令所有人受益的学说。
“按这一说,不晓得能否搬去东武荒界,若是父亲母亲推行这一套,会不会壮大爹娘的势力……”
谈未然在竹林中生满青苔的散乱大石上盘腿坐下,不由一拍脑门,哈哈大笑:“我这会儿的念头,可不正是季来煊说的‘为政者对流派的态度永远只视乎利益’。”
若没利益,哪一个为政者肯推行呢。
谈未然暗暗打定注意:“等回东武荒界,一定要和爹娘说说这事。”
谈未然不是生来就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他尝过云端里的富贵,也曾在烂泥中滚三滚。某些高高在上的修士眼皮里从来没有最低层的农业,谈未然知道这有多重要,知道那是所有的基础。
以他对父母的认识,父母应该不会抗拒农家。毕竟,农家是一个政治色彩很淡薄的思想学派。
如此想好了,一抹取出一个独特的木盒子,先丢出一堆灵石,再把在十二重楼拍卖中交易所的木笼草丢出来。
木笼草乍一看像是一个长条形的棍子,又像是一个长歪了,长成条形的一个蘑菇。丢在地上的同时,根部突出几条坚硬的须根。深深的刺入地下和灵石中汲取所需营养和水分。
谈未然重又补了一些灵石,木笼草汲饱满了,惬意抖动着舒展开来。转眼膨胀就像一根大伞撑起一丈半的高度和宽度,从“伞沿”洒下细小的丝线,如珠帘一样把谈未然包在如此一个奇妙的植物笼子里,和外界暂且隔绝起来。
这个植物牢笼。将在短时间内保护得住谈未然不受外物侵扰,极为方便修士在荒野中的修炼等等。不少修士会带着一株木笼草,就是因为它有时能带来方便。
从玉瓶倒出一枚六阶练气丹塞入口中,这是数月来头一次服用。暗暗催化药效,等那些磅礴得犹如实质的灵气化开,立刻收敛了杂乱思绪!
专心一意修炼!
凉沁沁的微风吹来,叶子泛黄的竹林摇曳起来,随风摇摆跳起一支舞,一些萧瑟。一些洒脱,一些浅浅淡淡的思考,令这个秋季平添许多色彩。
木笼草里的谈未然气息愈来愈是敛集,空气流动愈是加快,来到谈未然身边就好像少了一些,从灵气变成废气,从一呼一吸里散发出来。
小秘境十二年,前后加起来。十三四年总是有了。
换了御气境,抱真境。轻易就能有一两次,天赋高一些,机缘好一些,家底好一些,没准有两三次突破了。可灵游境就不能不慢下来,其实不是慢了。是所需时间变长了。
谈未然二十岁成就灵游境,燕独舞二十五六岁成就灵游境。很多天才看似年纪轻轻,只不过有的入小秘境,有的嗑药,有的只练气不练技。纯粹是八仙过海各有各的招,其实每一个花在修炼上的时间和心血绝少不了。
在没服增益练气修为的丹药和宝物前,谈未然修炼了十三四年,如今终于渐渐积累迎来蠢蠢欲动的突破感觉。
一枚六阶练气丹的药效催动,沉淀在身体里,带动了丹田真气的奔涌势头。那份冲击力,那份在心底沉积十三四年的力量,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冲刺新的境界。
盘坐之地气流紊乱起来,灵气如潮水涌动,乃至随着谈未然的修为影响范围沸腾起来,如同一锅水被煮开了。
泛黄的竹叶轻飘飘的抖索,渐渐所有竹子抖动出哗啦啦的声浪。竹叶飘零而下,在一种隐隐的气息下,俨然成为一把把的飞刀。轻飘飘的旋转着坠落,形成一种锋利,把空气都割得嗤嗤作响。
当一种沉积的气息酝酿到极点时,终于随着谈未然身子的轻轻一颤而引爆。一霎时的所有灵气,被搅动了,先是一个收缩式的席卷而去,再是膨胀爆发冲击四面八方。
气劲化为呼啦啦的阵风,带出风起云涌的涛涛气势……
几乎同时,陈阳感应这一刻气息的变化,猛然冲入石窟,对专心炼器的季来煊大喊:“师父,师父,他好像练气突破了。”
“陈阳,换你来!”季来煊神色一怔,马上交给陈阳来暂时接管炼器,自己如闪电出了石窟,几个腾挪纵跃就察觉谈未然的气息波动,立时倒抽一口寒气!
果真是练气突破,果真是灵游境。
令季来煊动容的是,谈未然此时是从灵游初期突破到中期,不由又惊又喜的喃喃自语:“就是不知,他有多大岁数,修炼了多久。”
他若知谈未然的年纪,恐怕会震惊得掉了下巴接不回去。
须知,尽管五十岁的灵游中期也是天才,可和二十四岁的灵游中期相比,绝对是天壤之别。
正是这时,远方某一个世界,某一座山脉的房屋中,一个脸有轻微疤痕的青年男子蓦然睁眼,吐出一口苍茫之气,气息焕然一新:“终于突破了!”
屋子外响起兴致勃勃的喊声:“青棣师弟,宗门要挑人去参加百里洞府之会呢,你快来,不然赶不上了。”
青年一跃而出:“等等我!”(未完待续。。)
第474章 殊途之剑
火焰嘭嘭燃烧,爆裂!
像是一朵朵绽放的鲜艳玫瑰,膨胀和收缩之际释放一种危险,每一次的火焰爆发几乎能淹没掉整个石窟,吞没掉石窟里的季来煊谈未然等人。可恰恰是这种行走凶险边缘的行为,尤为令人感到格外的刺激。
季来煊凝神,头也不回的喊道:“准备!”
说话间,地火喧嚣,释放火毒恣意笼罩石窟,一个物体在超高温火焰中若隐若现,只隐隐瞧得出是一个长条形状。一缕缕的雷电在滔天怒焰里噼里啪啦的跳跃,缠绕,宛如活过来,令人感到由衷的悚然。
奇妙的是,一缕缕交织的电光竟不全是银白色和神秘紫色,而是掺杂些许的暗红,像此时此刻在激烈呼啸的地火,又像刚刚从身体里迸射出的鲜血。
超高温令空气波动,渐渐扭曲。季来煊毫不在乎的凝神,凭着独门炼器手法,操控长条形物体在滚滚犹如实质的火水里翻飞变幻。
当火水喷溅向四面八方,哪怕一点落在地上马上把土地都烧红了。如此一幕尽数收入眼底,谈未然暗暗感叹,敢情这些炼器之类的领域,就没有一样轻松的。
恐怕,不但需要学问和天赋,还需要喜好与忠诚,不然怎能在这条道路上持之以恒呢。
长条形状的物体在流动的火水里翻飞,又不断的喷溅,空气扭曲着。
季来煊喊了一声,一个弟子把事前准备的材料,将一把星火沙石投入。一刹那,所有的火光统统收缩,如同遭遇一个黑洞,转眼就倒卷回去。统统被吸入星火砂石里。
同时,星火砂石融入长条形物体里,唯独剩下些许的渣滓。
陈阳等人一道观摩,也带着材料在恰当的时间,按季来煊的要求辅助炼器。不一会,季来煊来来回回的喊了几遍。把最后一些用于炼器的材料陆续投入。
热浪滚滚中,不知过了多久,滔滔狂焰中的条形物体渐渐显露真身,渐渐突显为锋利的宝剑。
季来煊愈是全神贯注,连续下意识的招呼弟子们,陈阳等弟子紧张又忙碌的把准备的材料投入,或是参与或是一旁观摩。
时而火焰膨胀,时而温度变高,时而又需温度极低的环境。看得谈未然眼花缭乱。不得不承认,这一行当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其中涉及的知识和学问,乃至其他种种都极为复杂,更加不是外行人想象的随便找个火头炼几天就成了。
炼制来到最后关头,季来煊震声狂喝:“绛红精血!”
最重要关头,终于来了!
早有准备的谈未然从金府催出一滴精血,从指尖凝聚出来。犹如穿过时空点在虚空中。一滴精血翻飞着打在宝剑上,一转眼被宝剑汲取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宝剑微微一颤,竟爆出某种力量,释出惊人破风啸声,如同斩裂天空一样噗嗤一下激射,竟然自动逼出剑气嗤嗤斩得石窟一阵阵的地动山摇。
“别担心,绛红精血元气太强。把宝剑里的驳杂之气逼出来,是好事。”季来煊疲惫一笑,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新作品:“我们炼器师提倡当事人亲自在场,马上打入绛红精血,就是为此。”
以后在打入精血。也没问题。不过,能当场打入精血,无疑对器具的品质和耐用性都有好处,只是好处不多,也不太明显。谈未然今天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恍然大悟,自觉多学了一件事。
此时,终于把宝剑看得真切了,只见宝剑锋芒不显,剑身为浅淡青色,渲染着一种古朴气息,散发一种素淡味道。
季来煊笑呵呵道:“输入五行真气试一试。”
谈未然闻言输入真气,宝剑表面放出暗红淡淡光晕,当红光收入剑身。露出若隐若现的真实面貌,赫然正是青色。
青色为底,表面附着一层噼里啪啦的细小火花,俨然就是电光。转眼又浮出淡淡的鲜血般暗红,发青的剑身涌出一条条漂亮的金丝,一看就知和乱流软金有关。
色彩斑斓,又并不喧宾夺主,像是活过来一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性,把宝剑的青色衬出低调和沉凝,像是一个厌倦了夸夸其他,不喜言辞的内秀男人。
只得一眼,一刹那,谈未然就极喜欢这柄宝剑:“好剑,果真好剑,不愧是大师之作,谢谢前辈。”
季来煊满意微笑,炼出一件出色的作品,对一个炼器师来说正是一份最好的嘉奖:“不必谢我,谢你自己。若非你坚持要练成七阶,也未必会有限制。”
谈未然哑然失笑,季来煊接过宝剑,一指头弹出震颤声,剑身再次闪出暗红流光和金丝:“看见没,是金木火三行力量,剑身中蕴有水土属性,只因缺了条件,先做成隐性的。将来你有条件了,来找老夫,或是你亲自把水土之力催出来。”
不是季来煊无能,凭谈未然提供的有限材料,能炼制成五行属性,哪怕其中有两种是隐性的,也堪称十分出色。就算他自己也不能不承认,其中多少有一定的运气因素。
七阶灵器,五行属性!
如果没意外,这柄剑是季来煊这些年来最好的七阶作品之一!
“给它取个名字吧。”季来煊提醒。
谈未然沉吟良久,缓缓道来:“就叫殊途。”
殊途剑,人鬼殊途的殊途!
拔剑之后,即是敌人尸首两段,人鬼殊途之时!
宝剑、软甲、飞行器具等等,可以是法器,也可以是灵器。别看只有一字之差,决计不会有修士弄混淆,两者最一目了然的区别是能不能收入金府蕴养。
此外有一个公认的区别是:灵器成型后,能持续提升品质,法器则不能。
论实效,法器和灵器没多少差别,不像跟秘宝那么截然不同,灵器所以比法器昂贵而罕见,主要是它有提升空间。当然,灵器的材料珍稀而且少见,这就是另一个原因了。
别看这把新炼成的宝剑只有七阶,未来的提升余地很大,升到九阶完全不在话下。若说十阶,也未必不能。
只是季来煊基本没接触过十阶灵器,九阶之后就水平不够了,不知如何提升了。
九阶之前,季来煊是扎扎实实的大行家,在炼制过程里,就游刃有余的为这把新宝剑设计了未来的提升路线。
炼制完成了,不等于安然无事了,他得为这把宝剑设计出将来的提升路线,视乎雇主个人选择,从材料到环境和方法等等均要做一个完整方案交给雇主。
所以人们常说,炼制法器没什么大不了的,炼制灵器才最考校炼器师个人能力。
好在谈未然是半个懂行的,季来煊没那么劳心劳力,不然的话,按他的说法就是:“每次炼制完,心力交瘁之极,就和你们武修士生死相搏七天七天,在生死边缘打了无数个滚一样。不去青楼找几个红姑娘泡个一年半载,散不掉精神上的疲累,非得把人绷死了不可……”
“嘿嘿。”谈未然笑得很腼腆。
出自于欣赏,季来煊细致讲解了殊途剑的提升办法,务求讲得令谈未然理解。
至此,前前后后耗时八个月的殊途剑,终于完成。
百里洞府之会已为期不远,谈未然收拾行装,喜爱的拍拍腰间的殊途剑,诚挚向季来煊陈阳等人一一辞别,终于再次踏上路程。
不一会,谈未然的身影渐成为一个青色,从放眼的冰雪世界中渐渐失去最后一个淡淡的踪影。
“他很出色。”
季来煊收回目光,露出一缕满意,不掩饰赞赏。身侧的陈阳几个弟子连连点头:“师父所言极是,他不是某些空架子,有修为没实力,他实力很强。和他切磋几次,一次没赢,感觉完全没把他的真实实力逼出来。”
坦率说,谈未然给季来煊等人的感觉很怪异,有富贵人家的奢侈和低调做派,很多细节上又表现出散修风格。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从骨髓里透出的我行我素偏又雍容大气的独特率真气质。
一个陌生的身影飘然而至,沉声道:“他眼皮里有农家学说,甚至愿意重视,这才是最难得的。”一顿,向季来煊抱拳:“季前辈,多谢您派弟子前来告知。”
季来煊摆手道:“谢什么,我也希望有一天农家能得到发扬光大,令更多的人受益。”一顿,不胜惋惜:“可惜,不知他的年纪和出身来历。”
此人一笑道:“不打紧,我们会查出来。”
“若然这个谈未然当真来自帝王家的核心子弟,便当是我们农家兴起的机遇……”
此人语气满怀悠悠希冀。
…………
无尽虚空中的某地,突兀的出现一个声音。
“宗长空……”
宛如有人在绵绵不断的呼唤,声音穿过遥远的若干世界,直到不耐烦的宗长空身躯一震,引颈向天高亢发出一个无声无息的激扬啸声,吐字如雷:“隋枯荣,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否则,就滚!”
犹如一串最石破天惊的狂雷,以同样的方式传回,凭着一种奇妙的方式遥遥穿梭过无数个世界,降临在明心宗。
恰似九天神雷,一刹那冲击隋枯荣几乎心神曳动!(未完待续。。)
老黯有话说!!书友必看!!!
曾有书友问老黯究竟在忙什么,为什么更新不稳定。
其实一句话,先是老黯治病,后是买房和装修。
只是老黯不太喜欢拿私事来公开说,免得打搅到书友看书的兴致,所以能不说这些私事老黯就尽量不说。
生病治病,买房装修这些事究竟有多难受多烦人,大家大概都能明白,我就不吐什么苦水了。
幸亏,前段时间装修好了,剩下把填满房子等杂七杂八的事。老黯这两天主要是在搞申请网络。
新居那边没通网,老黯跑了电信铁通联通,一个都没通,据说得年后才会开通网络。
老黯我被逼于无奈的打算把无线上网卡安装在台式机上使,看看能不能先凑合着。
搬家?还是暂时不搬家?
而且老黯穷逼一个,买的房子又小呢位置又偏又远,那边没吃饭没卖菜的地方,老黯我宅男一个,觉得自己一个人真搬过去,估计得活活饿死了。
老黯目前住的地方是租的,繁华闹市区的房子,租金贵啊,却有饭吃,有朋友距离近。
搬家呢?还是暂时不搬呢?
面临抉择,老黯很痛苦,最讨厌做选择题了。
……
……
……(未完待续。。)
第495章 除杀宗长空
黄金树缕缕金黄色的树叶早在晚秋枯萎飘零,唯剩光秃秃的树枝张牙舞爪。
隋枯荣盘坐不动,似木头人,又似雕塑般纹丝不动,承受宗长空一个狂雷之音的隔空冲击,心神一时为之震动。好好收拾心情,方才凝声吐出三字:“顾惜惜!”
位于无尽虚空中某地的宗长空,一刹那身子一个轻微震颤,一双锐眼蓦然睁开:“隋枯荣,你什么意思!”
“宗长空,你曾指点顾惜惜顾老祖,也曾指点我。我能有今时今日的修为,要感谢你曾经的指点。”隋枯荣神态淡然道:“我欠你的情,顾老祖也欠,我们明心宗的繁荣壮大,也算有你一份人情。”
隋枯荣知道没说错,明心宗数千年来的壮大,跟顾惜惜和他前后两大渡厄强者坐镇有很大的关联。
顾惜惜和宗长空关系错综复杂,连隋枯荣也不知就里,更非外人所能臆测和评价。隋枯荣能有今日,干脆曾有顾惜惜的青睐,宗长空的指点。
宗长空挺直身躯,宛如一柄直刺天际的宝剑,面无表情的聆听着来自遥远虚空的这些话。
冬季的大地雪白,天空却反而灰蒙蒙的,隋枯荣平视远方, “你是前辈,我是晚辈,你是强者时,顾惜惜老祖什么都不是,我甚至还未出生。如今数千年过来又如何,我成了渡厄境,你还是渡厄境。你人在何处,顾老祖人在何处。”
“不是你的时代了,你熟悉的人不剩多少了。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何必再为了一些前尘往事纠结不去。”
一片片雪花落在树枝上,渐渐把树枝覆上一层雪白。似将那些枯萎,那些凋零与萧瑟纷纷掩盖在纯净白雪下。
宗长空微微眯眼,良久,一缕幽深光芒迸射出来:“行天宗完了?”
宗长空微微沉思猜出真相,一个如明心宗这般强大的宗派,对付一个窝在北海荒界的行天宗。堪称易如反掌。他甚至猜得出,明心宗早就找到行天宗,只是怕线索断了,才暂且留着行天宗暗中盯着,便于追查线索。
直到查出线索,或是查不出线索,等得不耐烦,也就是行天宗灭顶之灾降临之时。
“行天宗完了!”
无边真空锁的另一端,宗长空挺直身躯。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放声大笑:“你们没拿到那个东西,哈哈哈。你们处心积虑不择手段想得到的,结果到底还是没有拿到,哈哈哈……”
他的笑声充满愉悦,显然对此十分开心:“是谁插手了?玉虚宗?玉京宗?”
黄金树下,隋枯荣眼神数变,回忆当时被傅冲驱动九阶飞行法器骗走的往事。一缕懊恼涌出:“没有人插手,行天宗启动隐脉主力逃窜了。”
没有人插手?宗长空愣住。不可能三字冲到喉咙。和信任无关,他很了解生活了很多年的行天宗,他在时,是行天宗的最后一个鼎盛时期。
他破门而出之后,行天宗彻底无力扩张,趋于保守只能固守利益。没了大开拓的勇气和底气了,从此走了下坡路。
一个一直在走下坡路的宗派,又缺底蕴,撑了数千年之后没崩溃。居然还有余力从明心宗手上逃出生天,别说宗长空。给任何一个人一个宗派都断然不会相信。
事实上,明心宗的挫败的的确确在这些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柄。
会不会有什么关窍?宗长空暗暗揣测原由和细节之时,隋枯荣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令他心神猛然一震:“我们已经查出行天宗余孽的下落了,只是东西下落不明,打算等他们人到齐了再动手。”
霎时间,天地忽然安静下来,唯剩漫天飘絮。
天空阴霾,压得喘不过气来,隋枯荣知道宗长空是一个念旧的人,可他不知道,宗长空如今是否还在乎行天宗。他不知道,也许顾惜惜顾老祖知道。
良久,久到隋枯荣以为宗长空不打算再说话了,才突然有话响起,语气充满十二分斩钉截铁式肯定:“你们怕了!”
隋枯荣平淡道:“宗长空,我是念在往年情面上,才给你忠告。如今三千荒界风起云涌,今时不同往年了,早已没了你的容身之所。你不如早点归去,去你该去的地方……”
不等说完,宗长空桀骜狂笑震天将其打断,笑声几如雷音滚滚,震耳欲聋:“不如归去?废话少说,我若不肯归去,又如何!”
隋枯荣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淡淡道:“你若眷恋不去,那便只有送你去死!”一个死字轻轻吐出,却好比雷霆沉重,带来一阵狂风。把一片片飞雪卷得在天空旋转,一种炽烈的杀机甚至将其融掉。
宗长空嘴角翘出桀骜:“我等你们来送死!”
随着此言响起,双方再也无话可说,彻底断绝了其他方法道路。对宗长空来说,他想要的他会亲自登上明心宗亲手拿回来!不论是曾经的情面,还是如今的仇恨!
对隋枯荣来说,这是最后一次努力,不是为了他嘴上说的情分,而是他知道杀宗长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微微张嘴,一句隐隐的话被送到主峰的靳红雪耳边震撼响动:
“今次百里洞府之会,除杀宗长空!”
…………
一个偌大的场地中人数不少,簇拥着把场地给围起来。四周的人人神色各异,低声讨论着,或轻快,或凝重,也许轻浮,也许认真。
旁人如何不好说,傅家很是关注自家举办的一些选拔。这个演武测试,嘴巴上说的是给家里给生意挑选一些护卫,其实甭管是敌对的友善的还是中立人士都觉得傅家这是要有大动作了。
有人是来看热闹的,有人纯粹是出自好奇,也有人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参加。当然,没准有人是来当探子,刺探情况。
坦白说。不少人就是冲着傅家蒸蒸日上的势头来的。此时的傅家,就像东武势力一样,势头大好,又有大量机遇,迅速成为很多人看好,并愿意投效对象。
其实。也有不少人是因看好傅永宁来的。
人群中传出赞叹:“看,那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就是傅永宁。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坐都坐得四平八稳,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人们当中有一些小疑问道:“这个傅永宁很有名吗?怎么好像没听过多少。”
“你没听过,是你孤陋寡闻。他可是二十年多年前,本土最有名的青年强者之一,据说那时就是抱真境中后期修为了,厉害吧。就是这些年新一代年轻强者又冒出头了。他才渐渐淡出大家的视野。”
正如人们的议论,傅永宁是二十余年前那一代的武道天才。纵然沉寂,纵然新一代的崛起掩盖他的光彩,绝非他没实力了,只是名气消退了。
名气这东西,对一代代冒出的年轻修士来说,不过是各领风骚二十年。
傅永宁看着一道道目光频繁扫来,满意又无奈。有心人细心打听。就能知晓他是灵游境,这个修为意味着他瞬间把本土青年一代甩出距离。意味只要没意外,他将来成为神照境应当是顺理成章的事。
届时,傅家的势头必将更胜如今。
人们在肚子里盘算着利弊,陆续站出来演示一番修为境界等等,然后再鱼贯而入一个密不透风的临时房屋测试其他。有小结界防护,足以确保安全和不泄密。
成为吉祥物和招牌的傅永宁暗爽又很不爽。心情纠结得一塌糊涂。这时,一个匆匆赶来的护卫在众目睽睽下凑过来低声说了两句话,傅永宁立刻满心欢喜的跟父母交代一句,马上兴奋的往家中赶去。
当傅永宁像旋风一样冲冲入小厅时,一袭青衫的俊秀青年正一派悠闲气度的端详着墙上挂的书画。傅永宁哈哈大笑一声收拾心情上前:“未然老弟,你可算是来看我了,老哥我都盼望了快一年了。”
看着傅永宁发自肺腑的兴高采烈,谈未然心头微微一热,竟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动。一边心想这个朋友太值得交了,笑着给了他一拳:“盼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姑娘。我正好路过,就来瞧瞧你是不是没酒喝了。”
“姑娘多的是,好朋友难得。”傅永宁眉开眼笑,拽着谈未然:“走走走,废话少说,我这几天都憋坏了,咱们去切磋切磋。”
上次翼虎骑,还是谈未然帮忙拍下来。又不惜以身犯险给他打的掩护,不然就未必拿得到翼虎骑功法,就算拿到,也不一定能安全带回家。
对傅永宁来说,把谈未然视为好友的最主要因素绝非上述,而是意趣相投,又是互相瞧得十分顺眼。两人一想起头一次见面时,双双喝得熏然忘我,就忍不住相视放声开心大笑。
当傅永宁把这些天充做吉祥物和招募招牌的一肚子苦水给倾述出来,絮絮叨叨的模样就和大婶似的,令谈未然忍不住噗的一口喷出茶水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未来的一方霸主还有如此一面,心下感慨不已。
不管傅永宁将来有多大作为,如今毕竟是很年轻呢。
如此想着,眼神扫过傅家众人中的一个气质精悍的男子,谈未然双瞳微微一缩!
慕九变果然在此,果然有鬼!
罢了罢了,傅永宁以诚待我,我何不以真待他。
谈未然轻微吐气,凝声道:“那边那个短装男子,我认识,是来自下昌国的慕云。”
傅永宁一脸惊奇正要发问,谈未然淡淡道:“永宁兄,不管我接下来的话你信不信,只管听好记下……”(未完待续。。)
第496章 连环之计
查了一下无线上网卡用于台式机需要好一些步骤,把我这个电白给绕晕了。其实,新居那边没网络才是搬家最大的阻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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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摆明车马的大招募行动,很是惹来其他大小势力的关注。
从心里说,慕云很关心招募成果,又不太关心招募过程。
大小势力密切关注,揣测傅家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目的。外界众说纷纭,可慕云一清二楚,傅家的招募行动是在着手筹建战兵。
战兵功法并非一两百人就能发挥出色效果,招募亦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事。纵然招募一批又一批,不见得人人愿意或适合成为战兵,哪怕统统满足了,也有一抓一把的问题等待处理。
筹建一支战兵的过程,会有无数个令人发狂的大小事出现。你考虑到的,没考虑到的,甚至毫无逻辑的,都将会统统一批批的冒出来,要么把人逼疯了,要么就逼出成熟经验。
慕云对此心里有数,与其关注招募,不如考虑一下他作为一个新加入傅家势力的新人,要如何顺利的融入傅家,并取得重用。
以报恩为名投效傅家,又以报救全家之名的大恩为名,他向傅永宁赠送了一本五阶战兵功法。
然后,和预期中傅永宁会变得热情不太一样。慕云能察觉,当时傅永宁有惊喜,却显然惊讶和其他情绪更多,喜悦似乎没想象中那么强烈。
慕云想不通,不是说傅家一心一意要筹建战兵,正在满世界搜寻战兵功法吗?
于是,来了半年,没有想象中的重用。预期中渐渐得以参与战兵筹建的事同样没发生。须知,他是一个前战将,深悉战兵相关,傅家居然任凭他风吹雨打,也没让他参与。
一切莫名其妙的脱离了预期的某一条轨道,把未来行驶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慕云基本是在半闲置着。当一个富贵闲人,干一些零零碎碎的事,将大把大把的生命荒废了。他甚至觉得,再如此无所事事下去,他整个人都要生锈发霉了。
若说起来,慕云的情况非常好,一点不差。要知道,救他的是傅永宁,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起点。傅永宁是谁?傅家第三代中最出色的那个。没有之一,谁都知道傅家的未来就是傅永宁。
不过,慕云依然不太满意无所事事的现状。
问题不在信任,赠送战兵功法之举为他带来了傅永宁的信赖。即便傅家对他一个新加入的新人还剩下一些本能的信任问题,那些也并不是问题,而是需要时间来消除。
他需要的不是信赖,而是重用。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填满了多少焦急。
傅家三代崛起。不论实力还是气势都在一个临界点,只要一个契机随时就会一飞冲天。很多人以为傅家缺一点底蕴。这话没错,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傅家未必没有靠山。
师叔祖李青城明明白白的告诉慕云,傅家三代,拜入的是同一个宗派。
筹建战兵一事。无疑是傅家势力内部人员奠定地位的最重要一次时机。若能参与筹建并统辖战兵,凭他的能力必定能脱颖而出,可一旦错过,未来就需付出无数心血和努力才能渐渐实现。
慕云加入了傅家,很多可能引人生疑的事都不能做。他思来想去被迫发出信息,请师叔祖等人尽快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并尽快赶来。
幸好,师叔祖过几天就能抵达。
慕云忽然有感,有种被目光盯着的感觉,不动声色的微微扭头,除了人头攒动的人群就什么都没发现,不禁轻皱眉。
难道傅家还不太放心他?不像啊。
…………
“真的是他?”
外形又白又嫩的傅永宁呆立不动,心底掀动滔天巨浪的同时,视线从眼花缭乱的树林穿过,也许是不自觉的发自内心的想要找到慕云问一问!
当谈未然把从第一次见李青城和慕云以来,慕云有师门,被栽赃追杀等等一系列所知所见一一道来。当然,其中关于自己冲着前世慕九变慕名而去,打算招揽等事就稍加改动,或是没必要说。
傅永宁像一头虎狼一样闪身冲来和谈未然交错一拳,谈未然一个错身就发现他嗓子沙哑,眼睛泛着血丝,反复再反复的问道:“老弟,你没记错,没看错?真的是他,慕云!”
气劲震爆,激得积雪飞扬的同时,谈未然轻叹:“这句话,你说了第五遍了。”
谈未然知道,傅永宁是个以诚待人的人,所以一遍遍不自觉的反复拿同一句话来问他,不是质疑他撒谎。只是傅永宁为人真挚,不愿去怀疑他所信任的人。
傅永宁发狠的激射速度,追逐上像柳枝一样随风摆动的谈未然,仿佛一阵阵风穿梭在空气中,信手一拳轰出的气势令人心悸,只偶尔飞溅起一缕缕的积雪。
一转眼又交换身形,只见鬼影幢幢,两人幻出的身影时不时的交错而过,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气劲爆裂声。
二人是在切磋!
也许,唯有切磋交手方能暂时发泄掉傅永宁的恼怒和难受。
傅永宁白白嫩嫩略显富态,可他不是纨绔子弟,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从谈未然源源本本,尽量不掺杂立场的讲述中,他听明白很多。
除非谈未然撒谎,不然,慕云绝对有问题!
旁的不说,只说慕云有师门这一条,就是致命的。
慕云投效他时,自称是一个普通战兵出身。
战兵!还普通战兵!
被追杀,亲族被抓,被囚禁!
傅永宁咬得牙齿格格作响,用力掩住脸,想起自己听到慕云的“悲惨故事”时随着牵动的情绪,顿觉自己像傻子一样被慕云和其宗门戏弄。
此时他的表现。活活像是一个被情人欺骗感情的童男,和谈未然互相一拳震动,爆出砰的一个闷响,两人倒飞激射。傅永宁咬牙怒吼一声,身影幻动,竟又再一次追上谈未然。狂喝震天:“未然老弟,接我这招!”
刹那从天而降,气势恢弘如流星一般,裹挟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和跺足挺拔向天的谈未然凌空一拳,拳意弥漫波动,忽的一下子碰撞散发是,化作一阵狂风冲击四面八方。
再定神一看,谈未然双足深陷泥土。面色如常:“舒坦了?”
傅永宁凌空飞旋落下,重重喘出一口粗气,似乎把所有的闷气和恼火都随着这一口气给宣泄出去:“还没,不过,舒坦多了,没那么难受了。”
切磋,是谈未然提议的。
傅永宁不傻,他知道这个提议是让他宣泄一下情绪。等于是谈未然做了一回会活动的木头桩子。嘴上没说谢谢,其实记在心里。知道谈未然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就行了。
男人之间的友情,才没那么矫情。
“打得一身汗,咱们去喝酒暖暖身子。我跟你说,上次一别啊,我就叫人到处收购美酒美食专门等你来。嘿,你运气不错。前不久正好就弄到一批一流食材,还有玉琼浆,包准你喜欢。”
不知不觉中,傅永宁眼神里的阴霾褪去不少,爽快的哈哈笑声响动。令得寒冷的西北风都似乎被注入了一种欢畅的情绪。
吩咐下人做菜,二人来到一个雅致的亭子里围着一个炭炉坐下,吹着风欣赏着雪景谈天说地,有趣时就不妨开怀纵声一笑,也是一种别样的情怀。
纵然接触不多,谈未然也看得出以傅永宁的性子,寻常人怎会贸贸然邀请一个第一次见面,完全不了解没见过的陌生人在一起痛快喝酒喝一整晚,喝到两眼昏花呢。
傅永宁恐怕是真把慕云当成自己人了,可是,偏偏被“自己人”给骗了信任。坦白说,谈未然觉得傅永宁的愤怒,未必有难受来得强烈。
信任这东西,有时脆弱得匪夷所思。
“半年前,他赠了我一部五阶战兵功法。”傅永宁盯着在炭炉上温热的美酒,懒得转述慕云那部功法的来由,估计也是编造:“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但是真的,而且还是出色的五阶战兵功法,本该是你仗着横扫千军的最大资本。谈未然心想,他相信前世的傅家肯定没拿到翼虎骑。
“上次十二重楼拍卖会,和我竞价翼虎骑到最后的几人当中,恐怕有一个是慕云宗门的人。”傅永宁理顺思路找到环环相扣的点,示意谈未然试菜的味道:“试试这个汤,用了七阶狸虎的骨头为主料熬制的……”
目的是阻止傅家得到翼虎骑。
若是傅家竞价翼虎骑失败,忽然半路救下一个人,这个合情合理的先投靠,再顺理成章的报大恩赠出一本傅家最热切渴求的五阶战兵功法。
而这个人恰好是战兵出身,曾是颇为出色的战将。
信任有了,能力有了,还是第三代傅永宁的可靠部属,正在筹建战兵的傅家有什么理由不重用这个人。
傅永宁或许还不明白慕云的军事才能,谈未然却清清楚楚,假如慕云参与筹建战兵,将不可能有任何人能阻挡其脱颖而出,成为傅家势力最重要的战将是毫无悬念。
慕云想不通的很简单,有了翼虎骑,哪怕他再赠十本五阶战兵功法,也绝不会再产生一下子打动震撼傅家的冲击力。毕竟,培养战兵不是种萝卜,傅家的资源也只能维持培养一种战兵。
于是,曾经的轨迹悄然偏移。
如果没有谈未然临时起意插手拍卖,傅家能拍得到翼虎骑吗?
傅永宁心中有数,满怀感谢的举起玉琼浆:“你怎么看?”
谈未然举杯一碰,道:“我比较好奇,慕云背后究竟站着哪个势力。”
双双一笑,把杯中酒倒入口中,刚入喉咙两人就脸色一变哇的一口齐齐喷出来,这什么破酒,居然如此冰寒刺骨!(未完待续。。)
第477章 心刺难消
汗。刚发现章节序数弄错了,都连错了两章,谢谢“心如明月”指出。
*****
慕云背后站着哪个势力?
谈未然大有好奇,不过,并没有探寻之意。凑巧撞上了,就冷眼旁观一会,就当为宗门和爹娘搜集信息了。若然真要他刻意去追查,那就兴趣泛泛了。
坦然之,他对慕云的兴趣更大。
甭管慕云背后杵着哪个势力,从目前和未来的局势看,在谈未然眼里都不及一个慕九变的价值大。
这几年的世道不少人看在眼里,有远见的人或多或少对未来的乱世均有一定程度的预料。极少数敢于冒险敢于赌博的宗派世家恐怕已咬咬牙当机立断,悄然在为此做准备和布局了。
天行宗把宗门设在陌上荒界,和铁杆盟友东武势力遥相呼应,又暂时隐匿下两者的关系,这本身就是应对未来局势的一次重要布局。
贸贸然探寻这种怪事,没准一个不小心就会触及某些势力的布局,并树下强敌。就好比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跑去陌上荒界查天行宗和东武势力的实际关系,那纯粹就是作死,天行宗包准见一个弄死一个。
傅永宁自嘲在慕云一事掉入火坑,今次有人派来慕云,下次没准就会有别人,甚至会出别的阴招。除非找出慕云背后的人,否则,今后就的提心吊胆的提防下去。
“老哥,你这次怕是弄差了。”谈未然却不认为,慕云别有用意是一回事,则未必心怀恶意,也未必对傅家有害,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翻动记忆就会发现。不可否认前世的傅永宁开创一个中央帝国基业,成为一方霸主,慕云绝对在其中占了很重要的分量。慕云打出了“慕九变”的赫赫威名,也为傅家打出一片壮阔的江山。
用“一个人撑起一个国家的军事”来描述并不显得夸大,慕九变的确就是那种档次的军事天才。
尽管前世传言纷纷,其实亦真亦假。傅永宁和慕九变走上决裂的道路,究竟是功高震主,还是慕九变和青帝勾勾搭搭?只怕除了当事人,也不会有人能说得清楚。
若是撇掉二人最后的决裂来看,慕九变其实没做出什么不利于傅永宁的事。反而二人是以互相信任,互相尊重闻名,令得君臣相宜的美谈广为流传。
慕九变执掌战兵,若是要害傅家,有的是一抓一把的机会。何必等待多年。须知,纵然决裂,慕九变也没向傅永宁动手,反而向新的君主青帝开口保住了傅家的性命。
没发生的事,谈未然不好说,不过,他坚持认为傅永宁挑破慕云身份并没好处:“永宁,我不妨坦白说。这个慕云有大才,在下昌国就显露了名将之姿。我认为。这人能成为杰出的一方统帅。”
“统帅?!”傅永宁微微动容,他多少明白战将和统帅的差别:“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他了?”
谈未然轻摇指头,掰着只有一一给傅永宁讲下来。挑破慕云身份没意义,不如好好的运用此人的军事才华。反正知道其底细,有了提防,相信慕云纵使想干点什么。也太不可能成功。
重要的是,慕云有傅家当前最需要的建军和统军经验。
最后一个理由最有说服力,也最能打动人。傅永宁不能不承认,傅家作为一个军事领域的门外汉,想要从容不迫的在短期内踏入这个大门内。是几乎绝无可能。
除非……
可是,傅永宁自己明白自己事,他不知道就罢了。如今一旦晓得了救命报恩的一系列真相,今后一见慕云,就肯定会想起自己的信任被慕云骗取,心里一定膈应得慌,就像心里埋了一根刺。
人在,刺就在。
…………
接下来,谈未然正式以晚辈名义拜见了傅家的家主等人二代长辈。
傅永宁的祖父一生修炼与拼搏,尽管去世得早,却给子孙创下一份百年基业。用傅永宁饱含骄傲的话来说就是,祖父若是出身在豪门世家,成就肯定不止灵游境。
要知道,在傅永宁祖父之前往前数,傅家世世代代不过是在土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也是从傅永宁祖父那一代,才因成为灵游境而骤然崛起。
傅家家主傅庆骏是一个气势很足的人,不是故意的,而是自然而然的个人气质。尽管傅庆骏的性格在外界来看很要强,很咄咄逼人,可他和谈未然相谈时,言辞却出人意料的很是客气,客气背后有几分亲近。
傅家其他人见傅庆骏笑吟吟,一副温和客气说话的模样,不知多少人下巴都掉光了。
不论是外界,还是傅家自己人,都深知这个气势很冲的傅庆骏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往往像一个斗牛犬一样气势凌人而且凶悍。谁都想不到,对上一个年轻人却如此形状。
等谈未然走后,一旁的大妹出言调侃,傅庆骏冷哼一声:“你们懂什么……”
是儿子傅永宁的朋友,这没什么大不的。翼虎骑一事欠了很大人情,傅家不能失礼算是一个缘由。不过,真正主要的还是傅庆骏知道谈未然是灵游境,曾一个单枪匹马打得鸳鸯大盗狼狈逃窜。
放眼这一带的年轻修士,就没多少能做到。
最重要的是,傅庆骏眼光毒辣,看出谈未然气度不凡,家世肯定不错。又是去参加百里洞府之会。像这样的人,又处好关系了,有什么理由不继续维持,乃至加强彼此的关系呢。
当然,傅庆骏没对别人说出一句心里话,傅永宁也要参加百里洞府之会,能和有修为,有实力的谈未然一起互相照应是最好不过了。
这和利益无关,纯粹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爱。
纵使傅家招募需要招牌,傅永宁仍然兴致勃勃丢下那个令他郁闷百倍的活计,一溜烟的的陪着新朋友去一些本土景致出色的地方出没。也不知是好客,还是偷懒。
就是绝口不提慕云一事,令谈未然暗暗纳闷。
他的某些话纯属揣测,尽管他有理由有一些证据,奈何是来自记忆,是还没发生的事。不足采信。以慕云处心积虑混入傅家的方式,若说没有恶意,其实很难说得过去。
说慕云能成为杰出统帅,其实很没谱,此前的慕云不过是某个地方诸侯的战将,表现出色,可肯定没到那种杰出统帅的地步。
扪心自问,谈未然觉得傅永宁肯听他“瞎扯”那些没谱没证据的话,就已经很够朋友了。真要换一个人。没准会质疑他有什么用心呢。
“该考虑一下百里洞府的事了。”
天飘起雪来,为景致平添许多气质。他站在雪地里,一拳释出木行蹉跎拳:“如果我印象没错,这次将会是一次新一代天才大聚集的盛会。”
最难得的是,少年天骄们分别来自三千个大千世界。
“青帝!”
这名号在心底刚刚出现,气劲就一个失手波动,令得凝聚的飘雪一下崩碎漫天纷飞:“此次百里洞府大会,别说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就算三头六臂,能做的不多啊。”
一念转动。催出一层层的气劲托起浅浅的飘雪,漂浮在半空始终落不下来,又飞不去,形成一个奇妙而漂亮的白色玉带。白色飘絮又如夜空的一条碎星地带,带来绝美的一幕。
谈未然不慌不忙的伸手,泛着青色紫光的灵器宝剑从无到有的由掌心冒出来。反手握着剑柄凝聚一丝剑意。信手一挥,空气里响彻噼里啪啦的响动,正要坠下的飘雪还没落地就瞬间消融。
任重而道远,还需努力啊。谈未然心想着,就听到一个叫好声。
“漂亮!”傅永宁鼓掌。笑着道:“你这人造景观,可比寻常的冬季景致漂亮多了。”
“现在,有没有兴趣和我去看一个人一场戏……”
…………
准点午时,慕云笑着一路和熟人打招呼。
“慕大爷,您来得正好,三楼正好还有房间,再晚一会就只能去二楼了。”伙计笑容满面的招呼,在前边带领。
慕云踏踏实实的来到傅家酒楼,径直登上较为娴静的三楼。凭他进献一本五阶战兵功法的功劳,他加入傅家后地位还不错,来三楼吃饭喝酒不成问题。
随意点了酒菜,送上来后,暮云没动筷子,让伙计下去了。不一会,一条身影鬼魅般转入房中:“如何?才来就急着找我,莫非有大问题?”
慕云苦笑道:“托那本战兵功法的福,弟子在傅家地位还不错,就是没受重用。”
“你欠傅永宁天大恩情,又给了他们最缺的战兵功法,傅家还提防你?”来者正是李青城,瞧起来十分不满:“傅家这么不会做人做事,也成不了事,要不我给宗门提议……”
慕云无奈:“别,师叔祖,您误会了,不是傅家不重用我,似乎是暂时没什么用人的地方。战兵还在筹建当中,弟子就是觉得,傅家似乎不太重视那本战兵功法,就像……”
慕云斟酌半会才准确给出一个形容:“就像……他们已经有了战兵功法,不稀罕了!师叔祖,您确定傅家没有弄到战兵功法?”
李青城微微皱眉:“此事待我再查。你接下来要准备好,我已经把傅家得到五阶战兵功法的消息,暗中提供给孔家,两家是最大竞争对手,孔家肯定不会坐视傅家顺顺利利练出战兵。”
“有孔家的压力,由不得傅家不急,想不重用你也不行了。”
当二人说完,慕云吃完饭施施然离去的一幕,不必亲眼目睹,自然有伙计来报给在三楼令一个房间吃饭的傅永宁和谈未然。
尽管不知慕云二人说了什么,可重点本来也不是这个。谈未然一声叹息,熄了劝傅永宁爱护人才的主意。
孰料,傅永宁嘴里冒出决然出人意料的一句话:“你是真的欣赏这个慕云,你有没有兴趣把他带走……”(未完待续。。)
第478章 私奔的公主和侍女
本章的章节名会不会太标题党了?嘿嘿。
*****
把慕云交给谈未然?
傅永宁不是轻率的随意说说,而是经过这些天深思熟虑的。
一如他对谈未然说的:“老弟,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在信任这件事很小心眼,慕云骗取我的信任,我眼里就容不下他了。如今我看着他,就想起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他骗,就像一根拔不掉的刺。”
暮云在眼皮底下晃悠,太碍眼了,令傅永宁感到不舒服不自在。
他不在乎暮云是不是有谈未然描述的出色军事才华,比起利用暮云,他只情愿对方远远的离开,不管去天涯海角,别在他眼前晃悠,碍眼又扎心。
不管傅永宁未来变成什么样,也许会成为一个老奸巨猾的政客,也许会成为一个善于利用人的皇帝。可今天的傅永宁还是一个年轻人,纯粹着并愿意相信人。
这些天傅永宁冷静下来细心思量,不能不承认,挑破身份是最下乘的处置办法,一个不留意就会弄出难堪局面。
无论对方对傅家有没有恶意,挑破此事,结果要么是准备一场敌我大战,要么就是激怒对方。归根结底,放在傅家筹谋建立战兵的这个时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能以润物无声的手段平平淡淡的解决,那是再好不过。
思来想去,傅永宁想起了谈未然。
谈未然没隐瞒身份来历,除了师门应尽量避免暴露之外,此行不需要掩饰其他。再者,既然把人家当朋友,就没必要隐瞒。
于是。这些天下来,傅永宁已经知道这位新朋友是东武荒界东武侯之子。除了师门,谈未然表示因某些缘故暂时不能说师门的名字,傅永宁表示理解。
若说谈准,保准知道的人很少。可若说“东武侯”,那便小有名气了。这名气的来源靠的是东武荒界的底蕴和名气,连带着统治者也往往在广泛的外域或多或少会有一定的名气。
论名气,东武侯比傅家大多了。论实力,傅永宁衡量谈未然,觉得东武侯的实力估计比傅家也强不少。
傅永宁并非打算坑害新朋友,重要的是,他看得出谈未然是真正的欣赏暮云的军事才能。
不知为何,傅永宁总觉得新朋友对暮云的军事才华有一种特殊又非常坚定的信心,坚信暮云能从一个小诸侯麾下的战将成为横扫千军的绝代名帅。
当然。此事最重要的是谈未然的个人意愿。
给傅永宁一句出人意料的话突然袭击,谈未然愣了半天:“老兄,你也太突然了,我得考虑考虑……”
对慕九变,谈未然绝对有兴趣,不过,他没打算从朋友手里捞好处。不然的话,他前些天早就开口了。以傅永宁的性子,只要他一开口。必定没悬念。
若然把慕九变带回去,会不会重演前世种种?
谈未然一点不担心,尹蕊儿论统帅能力不如慕九变,单论打仗,也未必逊色太多。纵使今生蕊儿不走统兵道路了,照样有其他战将统帅。哪怕都不成,也还有父亲谈追。
父亲谈追是亲自建立战兵,并带领着战兵在战场和强敌打出来的马上君主,可不是傅永宁这种不太懂军事的君主。不论慕九变背后是哪个势力,绝不可能再演一次独占兵权。以至悲情决裂的悲剧。
唯一需要顾虑的,大概就是慕九变背后的那个势力。
把慕九变带走,承受的压力就嗖的一下转移到自家身上了。
太坑了!谈未然愤慨的同时,一边掐着指头数:黄泉道、三生道、明心宗、星斗宗……
挨个数下去,突然觉得慕九变背后的势力算个屁啊,再厉害能有黄泉道三生道厉害?和黄泉道的交易都做过了,当年三生道的人都宰过,如此多如此大的压力,我谈未然都承受过来了,多一个未知的势力算个什么。
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
谈未然心想别觉得这是贬义,好歹算是一种勇于承担的精神呢!
“嗯,应该算是吧?”傅永宁装模作样的附和,眼眉又不掩饰好心情,一脸甩掉包袱的轻快模样,给谈未然带着嘲笑他是甩掉慕云这根心中刺后,恨不得走路都自家带风。
合计一番,把慕云一事的处理方法拟定。傅永宁拔掉了心刺,舒服了自在了,把一个像刺猬不好沾手的包袱丢给谈未然。
这包袱因人而异,在谈未然来看不大不沉,完全能扛得住。最大的惊喜是慕九变,这个他曾想招揽,最后却发现完全没希望,彻底放弃掉的慕九变给送上门了。
哪怕二人觉得如此处置很不错,一时半会也没法执行,只有暂且放着,等吧。
因为,没几天谈未然和傅永宁就一道启程上路了。
…………
天色漆黑,些许的雨水在夜晚洒向人间,啪啦啦打在树上叶子上,发出急骤响声,如同雨夜的独特音符。
“燕姐姐,你在干什么……”
绿儿抱着一堆干柴进入有些破烂的道观,擦拭着头脸的不多雨水,看着烧火的燕独舞弄得雪白脸庞上处处乌黑,不禁笑道:“你放下,这些粗活让我来吧。”
“我肯定能学会的。”燕独舞硬挺着修长脖子,一路上她才发现自家连烧火都做不好,这令她感到难堪了:“今天一定要学会!”
其实她做不好的,绝不止烧火一件事。
和绿儿一道偷偷溜出来又一起出发,一个心想着一定要追赶上谈未然,不能被甩开距离。另一个想的却是不要再被少爷丢在一边,要陪伴着少爷,像从前一样。
一路同行,燕独舞渐渐发现绿儿会做饭能做菜,会野外生存能家居生活。对一个小时候就敢单枪匹马闯荡山里,为了蜂蜜单挑一群野蜂,为摘取果子敢往二十丈大树上爬的绿儿来说,像烧个火之类的事纯粹小意思。
这快一年来,烧火做饭等杂事统统是绿儿在做。燕独舞虽是小公主,习惯了支使别人,如此长期下来也觉得不好意思,显得有单酒囊饭袋了。她下定决心要分担一些,结果发现连烧火似乎搞不定。
那怎么行,烧火区区小事,她没道理学不会。太难堪了。
可问题是,比修炼比打架,绿儿不是对手。比生活技能,她一个小公主这纯属求虐。单独一个人拎着柴火折腾半天,终于成功,刚喘口气,转眼一看绿儿那边把汤都烧好了。
燕独舞从雪白脸庞到修长脖子熏得发黑,弄得跟涂了一层锅底灰似的,绿儿噗哧一笑:“烧火慢慢学,先过来喝汤吧。姐姐,你是个大家闺秀,学这些没用的呢。”
“要学。要学会。”燕独舞眼睛明亮,看得出充满认真神色。
她不一定喜欢,不,是肯定不喜欢此类事。可她要学,即便不喜欢,仍然会一定到学会为止。
绿儿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几年却渐渐没有抗拒燕独舞归宗的声音了。也许,就是少爷当年愿意包容燕独舞的某个真正原因吧。
有的人纵然一身缺点,却总有一种闪光点。
滚烫的蘑菇汤暖暖流入腹部,带来热流涌向四肢和丹田,绿儿十分惬意的享受美味一边催动心法,炼化此时体内澎湃的灵气。正是灵植带来的好处,每次不一定很多,却胜在日积月累。
道观外的雨愈是下得大了,绿儿刚吐出一口驳杂不纯的气息,就见燕独舞神色一凝,一个俯冲带着她翻滚:“敌人又追来了,小心!”
一年前偷溜下山时的绿儿还不太会实战,严格的说,从未真刀真枪的实战过。如今显然不同,绿儿翻滚之际一腿灌注真气扫在火堆上,顿时柴火和滚烫灰尘沸沸扬扬,遮蔽视野。
遮挡住一人的同时,绿儿缩着身子轰的撞破道观墙壁,再舒展身子借力极速狂飙,赫然正是燕独舞的独门身法。错非燕独舞传她这门身法,她在这些被追杀的日子里,必定会成为累赘。
火星和尘埃弥漫的当口,燕独舞乍看似逃实则一个匪夷所思的大回转冲入其中,响起尖锐的破风声,以及几个闷哼声。一刹那,燕独舞再如一道电光冲出,直追绿儿去了。
此时,数条身影窜入道观,用气劲冲飞尘埃,其中一个锦衣中年发现其中一个像一幅壁画一样贴在墙上,立刻皱眉:“废物!一群大老爷们追了这么久,还收拾不下两个小娘皮,反而屡次被袭击得手。饭桶!”
“一群蠢货,记住,家族栽培的是强者,不是饭桶。还不快追!”
锦衣中年赫然威势十足,三言两语将一群抱真境和灵游境骂得头都抬不起来,直到这一句才如蒙大赦的应声,齐齐追出道观。
“废物!”
锦衣中年喃喃自语一句腾空而去,如大鸟在雨夜中飞翔,不一会就追上先行的一群人,骤然加速飞掠!发现燕独舞和绿儿,如苍鹰狂掠冲击,竟卷起狂风呼啸。
燕独舞凌空冲过一个峡谷,落在崖头回身一拳镜花手,一刹那竟在夜空中化出独特景象,似将空气都变做了黏稠的液体!
“拳魄!”锦衣中年眼里掠出惊讶,凌空爆出惊人拳魄,如炮弹一样轰爆。被出人意料的拳魄一逼,竟一时不便活动,才知燕独舞拳魄力量特殊。
当拳魄交撞在一起,宛如镜面一样片片崩碎。(未完待续。。)
第479章 明伦堂
戈壁滩上,灵马飞驰,在后头甩起土黄色的烟尘,如同一条平地活过来的土龙。
两匹战马在前狂奔,后有数名灵游境化身的追兵,在其后狂追不舍,一边追逐一边破口大骂,试图以各种污言秽语来扰乱情绪。
马背上响起呼呼的粗气,燕独舞鼻息加粗,鼻翼不住起伏,显然是被那些污言秽语的大骂给气着了。连绿儿也看出,对方是在故意激怒燕独舞,担心道:“燕姐姐,别被那些坏蛋给气着了。”
“我去去就来!”
前面战马上一跃电射把缰绳交给绿儿,燕独舞化为一道光芒激射而去。绿儿满是无奈,这一幕显然发生过不止一次了,好在对方中那个神照强者不在,威胁不大,燕独舞就是偶尔冲动,也能自保。
凌空激射,释出令人凛然的气息,燕独舞伸手一掌似乎把手掌给按在琉璃上一样。刹那间天地灵气涌动不已,拳魄释放,令得空气粘稠起来:“臭嘴该打!”
镜花手!
后面追逐的数名灵游修士气息一窒,恰如置身在海水中,难以活动自如。比这尤为使人心悸的是,拳魄崩碎的琉璃化为成千上万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
锦衣中年不在,这群灵游修士纵然有老牌修士,论单打独斗,没有一个能吃得住燕独舞。在追与逃的过程里把身法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每每吃亏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燕独舞施展极速身法折返,结果把自己气得暴跳如雷。
燕独舞的家传身法,不愧是一种令谈未然一见之后赞不绝口的身法,堪称无与伦比。别说这几个灵游修士。纵然是锦衣中年,也稍有逊色。
“燕姐姐,他们是故意的,你下次别听就不会生气了。”绿儿劝告:“你这样太冒险了呢。”
“没关系。”燕独舞落在马背上,出了一口粗气,神情得意又不无骄傲:“凭那几个三脚猫的本事。还奈何不了我,哪里是什么冒险!倒是你,绿儿妹妹,你啊不太想打架,那可不成的,哪有修士不打架的。”
燕独舞一边劝说着,雪白脸蛋微微红了一下。她前几年头一次踏足外域时情况不见得比绿儿好多少,那时她空有一身修为实力,纯属菜鸟。实战次数浅薄得不得了,生死搏杀更是一次都欠奉。
要不然,当年在小不周山也不至于被谈未然轻轻松松给收拾了一顿。说起来,那次被谈未然暴揍,也正是燕独舞生平头一次感到死亡气息,堪称她的第一次生死搏杀,结果是惨败。
当然,燕独舞和绿儿区别。她是武道世家。从小就知道要面对搏杀,不畏惧甚至向往打架。绿儿是半路出家。不是害怕战斗,从小野惯的绿儿胆子从来不小,只是对战斗没兴趣。
区别在于,对待战斗搏杀,一个心怀主动,一个显得被动。
数年来。燕独舞和宗门的谈未然唐昕云等人切磋无数次,切磋起来可不会客气,尤其是谈未然这个陪练最狠。不是单独针对她,不管和谁切磋下手都狠,从严从逼真模拟生死搏杀。促使众人尽量适应。
是以燕独舞数年来变化不小,唐昕云周大鹏王铁等人都一样,小秘境十二年不是白呆的,众人对实战乃至生死搏杀的适应能力强了很多。
那些日子是真的很苦,明空等人操控小秘境变化不同环境给他们适应,被下手凶狠毒辣的谈未然虐得死去活来。偶尔思及,燕独舞就有些发毛,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是他,大概能对付这群人吧。
灵马像飓风一样刮过戈壁滩,又是戈壁滩,那些土黄色奇异的暗红色,恍似无穷无尽,这块地带像是无边无际。如同一个无尽的戈壁海洋,令人迷失在其中,那些永远一成不变的地形和色彩,令人有种在原地踏步的错觉,甚至渐渐感到绝望。
期间和后边的灵游修士交手多次,燕独舞单打独斗有优势,对方一拥而上就只能拔腿就逃。绿儿知道自己是累赘,拖了燕独舞的后腿,所以一旦交手,她只管埋头逃跑。
当眼前出现一个平地拔起的庞大城市,无数的鲜花绿树围绕城市,带来绿意盎然的奇迹时,燕独舞和绿儿惊呆了的同时,终于明白过来。
终于到达了,本土的第二个界桥城!
二人露出灿烂而轻快的笑脸,绷住的神经几乎一下子就松懈下来,这些天来心理太疲惫了。当二人入城百丈,当前方道路上出现一条锦衣身影时,笑脸在两个漂亮脸蛋上飞快的变得僵硬。
一个散发淡淡傲意的锦衣中年负手而立!
此人眼波似带着一种轻蔑,见那几个灵游修士还没追来,淡淡道:“废物。我来这里候着,本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在半道上就收拾了你们,也省我的气力。结果……一群令家族失望的废柴!”
锦衣中年淡薄无情的目光落在燕独舞二人身上,道:“明伦堂的人不是你们想杀就能杀的,更非杀了说走就能走的。你们能连续安然逃了七八个世界,不是你们有本领,是那些家伙太猪头猪脑。”
“这次想从界桥城逃命,有命过了我这一关再说不迟!”
神照强者,这一关……怕是不好过啊!
燕独舞微弓着脊背,蹑手蹑脚的动作像一头小猫咪,却是一头将毛都炸直立的猫。看似娇弱的身体里酝酿着可怕爆发力,头也不回的对一旁的绿儿凝声道:“绿儿妹妹,你自己先走!”
绿儿眼神一黯,又帮不上,反成了累赘。她忽然有些忐忑,按这情形,哪怕和少爷在一起恐怕仍然甩不掉累赘身份呢。她如清风轻飘飘跃上一旁的屋顶,猛然跺足发力,如离弦之箭狂掠而去。
“哼!留下来!”锦衣中年轻描淡写的晃动一下,瞬间爆出一种恐怖速度,眼看着转眼就拦截在绿儿之前,一拳几乎将空气轰出爆裂音浪。
一刹那的光景,燕独舞如电光陡然出现,凝神拳魄轰出,凝聚天地灵气令得威能浩大,几乎整个一面天空波动出镜面一般的痕迹。在燕独舞五指分合之际,漂亮而光滑的镜面龟裂爆开,化作铺天盖地的气劲和光华。
“上次被你以同样的招式逃走,你以为这次还能再重演吗!天真!”锦衣中年凝神静气一拳平实推出,令得空气一震,所有气流沸腾,随着这一拳掀动令人惊悚的气浪。
拳魄交撞的瞬息,一股子气浪冲击向四面八方。燕独舞身上法衣光华浮动,不由自主的向后撞破三堵墙,哗啦啦的尘埃和砂石令她看上去狼狈之极。
当锦衣中年再次揉身一晃扑向绿儿,燕独舞转瞬及至震爆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气团,轰轰烈烈响彻一时:“绿儿,你走你的!”若没了绿儿这个累赘,她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燕独舞不知小秘境苦练十二年后,如今的谈未然有多强大。她只知,谈未然一定比当年强。
可是,她同样比当年强大很多,精进很多。
界桥城边缘轰轰烈烈的战斗,吸引了百无聊赖的人们,一条条身影跃上屋顶或盘坐或是蹲坐,或是骄傲的矗立,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偶尔发出啧啧声音加以评价:“啧,这招厉害。”
“嘶,灵游境,这漂亮小姑娘很出色啊,有修为有实力,前途无量啊。”
一见燕独舞,不知多少人暗暗吃了一惊,虽看不出燕独舞的详细年纪,却好歹能看出大概岁数,配以修为实力堪称惊人。尽管很多嘴皮子上口气很大,其实暗暗慎言了。
“这漂亮小妞肯定是来参加百里洞府之会的。”
站在客栈屋顶仰望战斗,傅永宁愈看愈愁眉苦脸:“完了完了,随便来一个漂亮小妞就是灵游中期。这次来参加的年轻高手似乎特别多,特别强大。这回我是没什么出头天了,谈老弟,你干什么?”
一截青色剑尖徐徐从掌心冒出,谈未然反手握住殊途剑,目不转睛盯着战斗双方,杀意在胸膛里激荡。傅永宁愣住,思绪中一个灵光闪出,大吃一惊:“老弟,你别告诉我,你认识那个漂亮小妞?”
“她是同门。”谈未然深吸一口气,犹如巨鲸汲水,他没心思去猜燕独舞怎会在此出现,先解决掉强敌再说。
同门!凭这二字就够了。
傅永宁恍然大悟:“老弟,小心点,那家伙我认得,是明伦堂的贺家老三,很厉害的一个角色,积年的神照中期……”
明伦堂是贺家的代称,是这一带很强大的一个世家,傅家和之相比是大大不如。若问具体如何强,其实一句话就足以描述:明伦堂有至少两名破虚强者。
情况紧急,傅永宁尽量三言两语说清楚:“总之,你千万小心,救人就往界桥跑,只要到了界桥另一端的小蛋荒界,就安然无事了。”
尽数记下来,谈未然收敛气息,正要提剑跃空,忽然和傅永宁神色一变,蓦然发现一条身影裹着气息转眼而至,一个熟悉声音带着急促被送过来:
“别去!”
看清来者,谈未然一瞬间晕头转向,下巴都险些掉地上:“苏老祖,您怎么……您怎么在这里?!”
此时此刻,半空的激战陡然发生突变!(未完待续。。)
老黯准备搬家了。。。
跟大家报告一下,老黯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搬家了,这两天可能会比较耽误码字。
话说,自己有房还在外边租房,感觉太奇怪了。
于是,这两天得忙着满市跑家具城,尽快把新居给布置出来。
还有该死的宽带网络……不得已,今天十二分悲愤的给台式机弄了个无线上网卡。
将来大概会有一段时间,老黯得尝试掐着流量上网的滋味了。和宽带网络一对比,顿时觉得……
……
……
……(未完待续。。)
第480章 激斗界桥城
谈未然的惊讶和问题还来不及得到解答,就不禁察觉一缕缕气氛的不同,和此时的苏宜等人一样,马上把目光重新聚焦向战斗。
此乃燕独舞被打得节节败退之时,忽的跺足不退反进,几乎同时势若千钧的狂扑而去,迸出一缕独特气息。
一霎时,不少人脸色微动:“五行精气?莫非是……”
凭着独门身法,燕独舞极速狂飙起来堪称登峰造极,令得修为差的人根本无法捕捉到其身影,只见她划空而过时的一道光。一眨眼,似乎幻觉一样一分为二!
两道光,两条身影,两个……燕独舞!
秘术!
傅永宁吃了一惊,看不出那漂亮小妞居然还会秘术,转头望向谈未然,却见好友连连摇头:“早了,也弱了。”一旁的苏宜也苦笑着摇头不已,显然对弟子的表现并不太满意。
锦衣中年冷笑一声:“区区障眼法秘术,也敢拿出来卖弄,不知死活。”人一晃动,就如鬼魅一样轻巧的轰动一拳,令得空气猛然一震,爆发出庞大气浪。
转眼间,燕独舞再一次分出一道光芒,竟是分化为三个身影,赫然催出一种惊人的气势。可惜,时机错了。
锦衣中年是神照境,燕独舞所施展的秘术却正如谈未然所说,太弱了。换做旁人,不一定就会中招,可锦衣中年双眼就如照妖镜一样看出其真身,一掌拍击在空气里,顿时就好像一支凌天巨手拍在海面上,爆出令人骇然的气势和威能。
只一掌,燕独舞就喷血轰飞一里有余。
谈未然一挺身,被一只手按着肩膀。扭头正是苏宜:“未然,别急,她没事,等她多练一练,多试一试,毕竟机会难得。”
“她有一件七阶软甲。是灵器。”苏宜补充了一句。
这倒也是!谈未然愣了一愣就明白了,又要强大,又要有杀心,又要燕独舞勉强有一定对抗能力的神照强者,那就不好找。今次难得有一个,不妨给燕独舞多练一练生死搏杀。
一次生死一线的经历,比一百次实战一千次切磋更有效。
论精魄,论修为,燕独舞不差多少。可是。偏偏由头到尾始终处于下风,完全没有扳回一城的机会。
此战正好体现出年轻天才和老牌强者的差异。
年轻修士若是强大,则会很强大。可一旦最强的领域被压制住,那就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秘术,是燕独舞发动得早了,也的确太弱,其秘术不过区区三阶。
别说她,就是主杀的青莲吐息术。谈未然也不敢在三阶时就拿来对付神照强者,发梦都不敢这么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嘛。
苏宜却知,不是燕独舞不努力。恰恰相反,几年前秘术连三阶都没有呢:“受你的刺激,云儿这些年一个人单独的时候,拿了很多时间修炼秘术。”
人和人,真的没法比。
苏宜很明白。自家弟子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可是,努力潜修,秘术目前也只有三阶,哪儿像谈未然,数年前就把青莲吐息术练到六阶了。强大得太怪异了,完全没法比。
谈未然年纪还比燕独舞小呢,不管是战斗还是行事,给人一种在外域闯荡多年的老练印象。据说丰富的搏杀经验,是“天赋战体”的关系,也不知是真是假。
“云儿是把你当做一个目标了,想追赶上你。然后,再超越你。”
不知苏宜是想为弟子分辨,谈未然默然,想起小秘境十二年的点点滴滴,心头涌起一股子强大的自信和雄心,道:“老祖,我知道该怎么做。”他知道,苏宜这么说,也是在激励他,以免松懈了。
战斗很激烈,燕独舞依然处于下风,找不出扳回一城的迹象。不过,纵然挨打,她的伤势并不如想象的严重,令深知内情的谈未然暗暗赞许七阶灵甲的防御力。
见燕独舞暂时没危险,谈未然才问起缘由,等苏宜娓娓道来,顿时一道陷入苦笑。
原来,当晚燕独舞悄然下山,独自上路,苏宜是知道的。
从谈未然向长辈们说起要去百里洞府,燕独舞就留意上了,后来私下又向苏宜请教百里洞府是怎么回事。坦白说,以燕独舞那性子,想守秘密还真没那么容易,不说嘴巴偶尔说漏嘴的事时有发生,哪怕演技也绝对不过关。
苏宜看着弟子长大,又岂会不知心爱弟子的脾性,自然早有准备。是以,当晚燕独舞悄悄溜下山的时候,苏宜也和明空等人商议了,决意不阻止,暗中跟着,让这个被宠坏的弟子趁机多历练。
当然,绿儿也悄悄溜下山,那就纯属意料之外了。
绿儿也来了?谈未然大吃一惊,忽然有些莫名紧张,定了定神,向苏宜一问明白方向。和傅永宁交代一句去去就来,马上就跃起贴着房屋向界桥狂奔过去,心想这野丫头跑来干什么,简直胡闹。
这丫头小时候是有点过分活泼,可也不至于长大了如此乱来呀。真要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从他小时候就陪着他长大的,只有绿儿和林伯呀……
绿儿被遣散回家,林伯为救他而战死的事,今生再没发生。如今,林伯正在侯府安享晚年,身边也就剩下一个活力四射的野丫头了。
是同甘共苦过的,是相依为命过的!谈未然在心里默默补充。
“绿儿!找到你了。”一跃来到一个高处终于看见绿儿,谈未然心神一松,一见绿儿处境,恼怒填满胸腔。
一心一意不做累赘的绿儿,完全没想过要和燕独舞一起战斗,她很明白,只要没有自己的拖累,燕独舞就没问题。正是明白这点,绿儿想都没想留下来,而是专心冲刺向界桥。
只要冲上界桥,处境就好多了。
怎奈何,锦衣中年并非毫无准备,绿儿冲过来左突右突,始终被两个抱真修士给截断去路,眼睁睁看着释放五彩斑斓光晕的界桥就在视线内,却无论如何都冲不过去。
绿儿不擅战斗,这一点很快就被两个抱真修士察觉,发现眼前这姑娘除了身法快一些,其他的都不太成,这两人渐渐放肆起来,口头上愈是带着某些调笑:“姑娘,陪叔叔玩一玩吧。”
一个满脸胡渣子的抱真修士笑嘻嘻,带着一种男人都明白的**意味:“我很强哦,小妞,别跑嘛,你不试一试我有多‘强’,就不知道那种人生滋味,多可惜。”
绿儿的白嫩脸蛋布满红晕和汗水,又急又怕,左突右突的同时又躲又闪。她愈怕,那两人就愈是反客为主,渐渐大着胆子不住追着她,往她身上乱伸手,口中渐渐污言秽语,得意洋洋的叫嚷起来。
当两人夹击起来,绿儿又是焦急又是害怕的快要闪不过去,大胡渣子修士盯着绿儿的小翘臀,嘴里口水哗哗肆无忌惮的一把快要捏到小翘臀时,突然被斜拉里冒出一支手扭住!
“想死很容易!”
咔嚓!
大胡渣修士的手瞬间发出一阵阵骨头碎裂的声响,从五根指头到手掌瞬间扭曲成麻花形状,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和着鲜血和偶尔的一根根白筋,画面格外惊悚。
“死不去,活不来,才是一种别样的人生境界,你们会尝到的。”谈未然脸上如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那份杀意几如实质,扑面而来令大胡渣修士二人瞬间心神险些被冲击得失守。
咔嚓!大胡渣修士的痛楚才刚刚诞生,膝盖头又是脆生生的一次响声,从膝盖头到小腿,生生是被谈未然以木性暗劲打得寸寸碎裂。
从头到尾,谈未然对法衣的防御完全是摧枯拉朽的,几如无物。这表示……绝对不是对手!
跑!
见了同伴的凄惨处境,另一个抱真修士脑子嗡的一下险些炸了。常年在界桥城厮混的修士,要么胆大包天,要么谨小慎微,多半是老油子。就如此刻,发现不是对手,此人完全没有斗志没有同伴意识,瞬间拔腿转身就逃。
一瞬间,此人只见谈未然随意空手一挥,一柄泛着青光的宝剑犹如平空出现,一挥而斩,空气发出闷闷的一个爆声。
这个抱真修士只觉得后心被什么东西给劈中,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顿时就将他给淹没了,失去意识前依稀听到:“念在你不曾出言不逊,就给你一个痛快。”
“至于你……”谈未然一掌轻飘飘按在想跑的大胡渣修士后心:“你放心,虽说我喜欢干脆利落的杀人,不过,对如何令人死不去活不了这种事,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一股恐怖的暗劲像是专门钻着骨肉,一**的将骨肉崩碎,大胡渣修士的身子处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竟然是想吐鲜血都吐不出来,只因鲜血和骨肉本就被暗劲冲得混在一块了。
谈未然说着环顾一周,这一带的修士完全没人想为这两人出头。常年在界桥城厮混的多是一些对武道不报希望的老油子,没人会干这种傻事。
“少爷!”绿儿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冲入谈未然怀中,抱着喜极而泣:“我终于找到你了呢!”
谈未然微微一愣,端详着宛如找到避风港哭得泪花闪烁的绿儿,感受着又揪心又盛满暖意的情感,忽然明白,这个昔日的野丫头早已经悄然在他的生命里刻下了浓重痕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