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光明剑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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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长空傲然屹立,不是孤傲,而是充满感染力的自信,愈是彰显着那份独一无二的气质。
说天赋,他宗长空从来只有灰头土脸的份。
论战斗,他宗长空尤擅此道,从来不弱于人。
扣着鲜红的光芒锁链,宗长空轻弹一下,整条锁链被一举从虚空之中拔出来。嘿然一声,口绽chūn雷,化为惊涛声浪冲击熊成武。
这股子来自宗长空的强大力量,通过真空锁,横跨无数空间,飞临千醉荒界。
熊成武将将冲撞而过山峰一角,站立不稳的跌落在山上,振声狂吼,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能发现这吼声后边隐藏的第264章 光明剑魂恐惧,因为这吼声竟然混杂了颤抖。
宗长空的力量驾临。
熊成武如遭雷击,身子砰的一下迸发鲜血,轰隆撞入山腹之中。
“熊成武?”宗长空轻笑,说不上是轻蔑,还是欣赏。他坦荡荡的站上前一步,这一步所散发的气势,就几乎能将整个世界给压倒。
锐利,令人眼睛都快要被刺得盲掉的一种绚烂光芒,凝聚在指尖。指尖凌厉的一指点在光芒锁链上。
身在遥远的千醉荒界的熊成武,一刹那流露着巨大的恐惧,仿佛看见了什么最恐怖的事。而谈未然也只看见,空无一物的黑暗。
没人知道,熊成武心神承受着多么巨大的可怕压力。
宗长空那一指简直就是一道横跨三千荒界的剑气,顺着真空锁就疯狂的流淌着迸发出来。
熊成武抵挡不了,身子微微后仰,无法控制的被宗长空一道隔着无数世界的剑气击出来,心口轰隆一下震动,一身迸shè一道绝对凌厉绝伦的剑气。
宛如开膛破肚一样,从熊成武的腰肋处释放出璀璨光芒,带出激烈呼啸声,疯狂的一道剑气顿时被熊第264章 光明剑魂成武施展一身本事逼出身体。
剑气直冲云霄,斩得这个千醉荒界的空间都猛烈波动起来。
一个愈打愈强大的半步渡厄,竟然被宗长空轻描淡写的隔空几招,就逼到这等狼狈地步。
宗长空神sè轻松自如,仿佛做了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坦荡赞许:“很不错,比当年果然是有了不少长进。”
宗长空想起当年追杀他的那群人当中,一个年轻而自信的破虚境。他记得,当年那个年轻破虚境在将要被他杀死之前,自断肝肠的断腕之举。从那,他就对那个心狠手辣的年轻人很有一定的印象。
是很不错的年轻人。如果当年没受那个伤,应该有机会突破为渡厄境的。
宗长空轻轻弹指,拂袖一甩。熊成武在千醉荒界,顿时就呕出一口鲜血,嘶吼着催动,将一道剑气逼出来,轰击在大地上,立刻就在大地上斩出一条深谷。
“宗长空,你敢!”
“宗长空,你敢杀熊成武,我们就灭了你的行天宗。”
说来话长,其实以众人的修为,就是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所发生的事。
隋枯荣等七大强者也各自都承受过宗长空最强大的第一波冲击,缓冲过来,召集了各自的人马,随时准备轮替镇压。
过去八百年当中,宗长空几次不安分的冲破牢笼之举,都令众人有充分的经验了。每一次宗长空发飙,必定会有人受伤,死倒是未必死,却怎都要有人随时来轮替。
七大强者各自震耳yù聋的吼声,从真空锁直接印在神魂中。宗长空微微歪头,甩动指头,铿锵道:“聒噪!”
一甩指头,千醉荒界的熊成武顿时就感到一股子磅礴的力量像狂风暴雨一样冲击而来,立刻是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隋枯荣等七人惊怒交集,好在此时各自都有了轮替人选,不怕自己受伤了就没人能镇压宗长空,各人索xìng是冷哼一声,神魂一动,就互相把力量串联起来。
一股子看不见的力量,沿着七端爆发出来,更有来自七大强者的怒吼穿透虚空来临:“宗长空,哪怕你是一条龙,也要乖乖给我们盘着!”
七条真空锁链,猛然从虚空中迸出,绷紧到一种快要断掉的地步。
缠绕着宗长空的双臂双脚,以及腰杆和颈项与头部等要害之地。宛如五马分尸一样,将宗长空绷着拽动,悬浮在半空中,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却是放声慨然大笑:“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本事?”
“修炼了八百年,你们就只有这一点长进?连我宗长空都不如!”宗长空以一种悬空将被五马分尸的姿势振声豪笑:“可笑,可悲!”
宗长空昂头不屈,刚烈无比的一把抓住七条真空锁,全凭一人抗衡七大强者,暴烈狂喝:“来!”
一霎,所有看不见的虚空之中,七大强者和宗长空发生了一次最激烈,也最凶险不过的冲击交手。
隋枯荣等七人,各自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强大力量冲击,闷哼一声喷血:“宗长空,你莫要执迷不悟,再这么下去,你是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宗长空也哇的一声,在这种互相的拉锯战之中,渐渐七孔流血,显得狰狞凶猛,却是放声狂笑。
“哈哈哈,我宗长空活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执迷不悟才有今天。你们告诉我,让我不要执迷不悟?哈哈哈,如果你们真的击败了我,再来跟我说这种话。”
从隋枯荣在内,七大强者无不失神。
宗长空一直是很坦荡的态度,此时说起执迷不悟,就毫不掩饰他的轻蔑。
执迷不悟?那就算是了。他宗长空的武道天赋没什么值得称道的,靠的就是这份执迷不悟,靠的就是这份不肯认输的劲头,一点一滴的闯出这条路来。
他要做,他就一定要去做。
这就是他,宗长空!
是他在宗门养出来的xìng子,在yīn风洞对着那面石壁,一剑又一剑,一天又一天,失败挫折成功顺利,反复的磨砺出来的。
对天才来说,长生武道是一条宽阔的道路,前进不了,也能后退。
对宗长空来说,长生武道就是一个漫长无边的独木桥,只能前进没有后退。因为他没有天赋来挥霍,当他哪怕稍微停步,也会因此而中断自己的道路。
一次强悍而有力的拉锯对抗,隋枯荣等七大强者闷哼的同时,宗长空全身皮肤都撕裂无数处,全部是恐怖的血迹斑斑覆盖在所有肌肤上。
七大强者大口喘气的当口。
宗长空宛如鲜血淋漓的一个血人,但更像是一个压不弯打不折累不垮的铁人,凝神之际,浑然忘我的将七大强者的虎视眈眈给忘却了。
悬空的他,被七条真空锁给缠绕着,绷直起来,形成五马分尸的形状。
却没有什么能阻挠他,如果他想要杀一个人,那么,他就会去做,不论发生什么,都阻止不了。
他是宗长空!
察觉熊成武企图令神魂脱离,宗长空飒然一笑,无尽的惬意和野xìng。
宗长空心神之中,凝聚着非凡的力量,眼神锐利得犹如绝世宝剑,一刹那的力量爆发,令天地为之低头。
一剑!
是没有宝剑的一剑,就这么的无形一剑,由着宗长空的意志。穿过无边无际的虚空,仿佛是最无坚不摧的一剑,将三千荒界都贯穿了,降临在千醉荒界。
宗长空挥洒的一剑,最致命,最灿烂的一剑,降临了。
绝难用言辞来描述这动人的一剑。
当这明媚动人的一剑,就这么沿着一道释放而出,熊成武已经面如土sè。
这个强大得令谈未然三人几乎毫无办法的半步渡厄,流露着浓郁的惊恐之sè,这时在这一剑当中显得是如此无助。
宗长空!
这是一个曾令他胆寒不已的名字,那些年攒在心底挥之不去的yīn影,重新悄悄然的浮上来。
一丝丝的气势,油然泄露,弥漫在每一丝空气之中。
很独特的一丝丝气息,而且,尤其令人错愕的是,这从熊成武身上散发的气息,居然不是熊成武的气息,而是分明透露着另一个人的气息。
是渡厄境的气息。
许存真猛然抬头,仰望天空,是熊成武所在的那一片天空,舌头几乎要打结了。
明空亢奋的看着这一幕,几乎激动得颤抖起来。
谈未然身不由己的一个寒颤,猛然抬头,死死的看着熊成武。在他的脑海之中,快速的翻动着记忆,他知道是什么,他知道……他的冷汗嗖嗖的落下来。
“嗷!”
熊成武痛苦的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声,震耳yù聋,化为一波*的声浪,堪称疯狂的肆虐着天空大地。
所有人凝视着熊成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猜到是怎么回事的,此时此刻都已忘却呼吸,脑海一片空白。
哀号,嘶吼,熊成武的痛苦从种种吼声中就能听出一种扭曲。
遥远的宗长空鲜血淋漓的引颈向天,喉头激出一记直冲云霄的啸声。一霎的眼神,竟然释放着令天地sè变的璀璨!
打入熊成武体内的剑气,随之被引发!
一缕耀眼的光芒,从熊成武的胸膛绽放出来。他的心口,他的嘴巴,他的头颅,全部泛漾着耀眼的剑光,那璀璨的绝世剑气,已从体内迸shè。
轰隆!
这道剑气瞬间飙升,灿烂的光辉凝聚着急骤升空,宛如一轮光明耀世的温和rì轮。
这是大光明自在剑!
这就是宗长空的绝世剑法,是剑魂!!!!
第265章 打破枷锁,脱困之机
票呢推荐票呢。**猜猜,宗长空能不能脱困。
大光明自在剑!
是宗长空基于大光明剑所自创的独门剑法,在行天宗已有一代代的传说。
此一幕,令许存真和明空亢奋得战栗不已,全身都快要烧起来了。
是剑魂!
谈未然如痴如醉,上一次在剑池意外的在通关时,在神魂中和大荒剑神的剑魂交手一下,那是一次令他绝难忘却的战斗。即便至今,他总能在那一战当中,参悟剑技而获得不少心得。
没有比剑魂更能令谈未然为之激动,为之忘乎所以的事了。
剑气破体,轰轰烈烈。
一道璀璨光芒,从熊成武的身体之中迸发,整个人就成为一个最耀眼的发光体。像是一轮在大地上的烈rì。
此乃剑魂,这是令所有人窒息,感到不可抗拒的恐怖力量。
招法之真魂,乃是最为绝顶的,凡是身怀真魂的修士,都毫无疑问的是屹立在三千荒界最巅峰的那少数人之一。
那是真正无与伦比的力量层次,令所有人心生向往的力量。
耀眼夺目的剑气,轰隆隆的从熊成武的身体中迸发释放。嗡的一霎,这冠绝天下的剑气,裹挟着令人晕眩的气势,瞬间飙升天际。
熊成武怒吼着,挣扎着,哀号着,爆发一身最为强大的力量出来,想要在这恐怖的剑法中谋取一条生路。
宗长空在很遥远的地方,一边抗衡着七大强者,一边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像钢铁一样坚定不移的神情,仿佛在述说着他的昂扬和骄傲,只轻轻吐音:“去!”
宗长空在遥远的地方,一指弹动。
熊成武在千醉荒界,疯狂的气劲震爆落霞宗方圆十里,一刹那的剑光贯穿头顶,赫然从百会穴疯狂的冲击上天空。熊成武身子一僵,歇斯底里的嚎叫:“不!”
宗长空!他恨宗长空,他恨和宗长空有关的所有一切。
电光火石之际,熊成武的人生蓦然在思绪中重新走一遍,他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八百年前,明心宗来邀请落霞宗参与追杀宗长空……
在所有人眼中,一次绝对不会出意外的追杀,一个绝对奢华可怕的阵容,最终成为那些人的转折点。
在那之前,他熊成武本来是一个很有希望达到渡厄境的年轻破虚境。在那之后,他几乎丧失希望。
那一次的追杀,成为很多人的重大转折点。他,熊成武,只是其中之一。
璀璨绝伦的剑光,冉冉升上天空,像温和而不暴躁的rì轮,瞬间将熊成武撕碎,然后淹没。
强大的半步渡厄,像是狂风暴雨中飘零的落叶一样,在一番堪称歇斯底里的抵抗之后,最终化为一缕缕的飞灰,洋洋洒洒的撒在人间大地,重新滋润大地。
然后,这么一轮温柔的rì轮在夜空中悬挂,将整个夜晚照耀为白昼,缓缓的一会才烟消云散,令整个夜晚重新沐浴在黑暗中。
震撼!除了这一个词,绝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描述了。
绝对是震撼。
叶子谦等落霞宗的人,早已经惊得呆若木鸡了,像是一座座的雕塑一样。
许存真和明空心情澎湃,绝难描述此时此刻二人心中的兴奋和自豪。那是宗长空,那是行天宗的宗长空,至少曾经是,至少曾经教出了如此强大的绝世强者。
宗长空噗嗤的呕出一口鲜血,抓扣在掌心的那一条鲜红如血的真空锁,虽然是被抓着,却已经渐渐熄灭了sè彩,彻底消失无踪。
此前,谈未然把一端真空锁毁掉的时候,就已经解开这一条了。缠绕宗长空的真空锁,就只剩下七条七端了。
不是熊成武苦大仇深的不肯罢休,而是宗长空不愿意罢休,只要扣着那条联通神魂的光芒锁链,熊成武就在天涯海角也是yù罢而不能。
无边真空锁,是囚禁人的绝佳利器,可是,这种效应是互相的。熊成武隋枯荣等人能镇压宗长空,宗长空只要够强大,也能反过来重创乃至杀死他们。
八端是联合在一起像网一样重重叠叠,动一个,就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力量串联。这一来,其实基本没希望反击杀死,如果能杀死,那也就能脱困了。
今次不一样,这次是失去了真空锁。没了真空锁的串联,隋枯荣等七大强者的力量根本就无法覆盖熊成武。
隋枯荣怒发冲冠的长身而起,从牙关中挤出来:“宗长空!”
暴怒又如何,隋枯荣等七大强者,无不诞出兔死狐悲之感。愤怒得想要把宗长空碎尸万段,可又颓然不已,如果有办法对付宗长空,何至于等到今时今rì。
星斗宗,林申河发自肺腑的一声叹息“唉!”
七大强者无不心情复杂,感应着那个宛如战神一样强大的宗长空,隋枯荣发起的力量重新贯穿,将七个人的力量再一次连接起来。
七大强者的力量,再一次联合在一起,以凌绝无比的姿态降临。
宗长空气劲震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死心。我等着你们的!”顶天立地的气质油然散发,真真就和战神似的,恣意豪笑的烈xìng更令人自惭形秽。
八百年前,明心宗邀请各路人马一道对付宗长空,有人欣然前往。于是,那就成了一个令所有人头疼至今的噩梦。
三千荒界之大,有的人很强,名气很大;有的人同样很强,名气很小。而有的人名气大于实力,有的人却是实力大于名气。
宗长空是后者,典型的实力大于名气。
一个宗长空独战三大渡厄境,更有多名破虚境围攻,今时今rì的人,很难想象当年,在一次次战斗中宗长空带来的是近乎毁灭xìng的绝望。
那是一次令所有人都认为不堪回首的追杀。如果不是最后那个令所有稍微有自尊心的修士都不愿启齿的暗算,没人愿意去想会是什么结果。
此乃很独特的战斗,身在三千荒界的天涯海角,分布在各地,却透过真空锁延伸交手,爆发前所未有的激烈之战。
众人的交手,仿佛看不见摸不着,唯有各自了然于心。唯一能透着几分端倪的,也就只有那七条光芒锁链。却掩盖不了其平静背后的步步杀机,堪称是密布凶险的交手。
这时,宗长空和七大强者交手之余,专注凝神,一道恐怖绝伦的璀璨剑魂,打入其中一条真空锁之中。
隋枯荣怒睁双目,气急败坏的险些跳起来。
八百年当中,宗长空绝对不是第一次发作,也不是第一次尝试冲破牢笼,而是发生过很多次交手了。他们很熟悉宗长空,而宗长空同样很熟悉他们。
无边真空锁的效应是互相的。这意味,他们镇压宗长空的同时,宗长空同样能对他们发动攻击。
隋枯荣等人都承认,如果宗长空一心一意的集中力量针对其中一个,绝对重创,甚至能杀死八大中的一两个。
宗长空的确这么做过,那一次,他重创了几乎杀死八大强者中的两个。是真的几乎,如果不是靠jīng血,那两个绝对死定了。
那一次,是宗长空主动出击得最凶猛的一次,也是最危险的一次,差一点点就被隋枯荣等人联合杀死。
八大强者和宗长空之间,是彼此都yù罢不能的拉锯战。八人力量联在一起,比宗长空强大,后边还有宗派为后盾,随时能轮流替换镇压。
宗长空专心防御,隋枯荣等就注定无可奈何。一旦宗长空主动进攻,进攻得愈凶猛,愈强大,那就意味愈巨大的破绽。
其实这么多年,隋枯荣等八人真的很盼望宗长空那么干,哪怕再来一次。可那次宗长空险些身死之后,再试探过几次后,就再没有出动进攻过。
期盼宗长空进攻,但绝不是这一次,绝对不是现在……
熊成武刚死,八端之一的真空锁刚毁,八大强者永远的减少一个名额,变成七大强者,少掉的是一个强大的半步渡厄。
熊成武怎么死的,落霞宗发生什么事了?会不会影响路川?
这是隋枯荣等人的镇压人数和力量,最少最弱小的时候。
宗长空豪迈笑声激冲云霄,已经敏锐的抓住八百年来的最佳时机,集中力量奋力猛攻其中一个,也是其中最弱小,处境很可能是最糟糕的那一个。
大光明自在剑再次穿过无尽虚空,明耀世间,蓦然驾临。
谈未然用力扭头,险些把脖子扭伤,吃惊的看着落霞宗后山那氤氲光辉下!
一丝丝气势,油然从那防御大护罩之下迸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一道华丽耀眼的剑气,像光芒组成的柱子一样,疯狂的飙升向天际,竟然凭一剑余威将本土空间都斩出了猛烈的波动。
怒涛一样的光芒化出涟漪,轻轻一点就令整个落霞宗后山的护罩分崩离析。
路川听说过宗长空,但他从来想不到宗长空会有多么强大。现在,他知道了。
剑魂!
那是令人无法抵抗的强大力量。
沿着真空锁轰然而来的时候,路川掩不住恐惧,他没有隋枯荣强,没有熊成武强,他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七大强者的联手。
霎时,隋枯荣等六人的力量,像波涛一样汹涌而来,和路川的力量联合在一起,构成一面绝对无懈可击的防护墙。
宗长空气势巍峨,淡淡一指:“你死了!”
第266章 夺锁,锋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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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魂。
……可怕的剑魂。
怎么会有如斯可怕的人,怎么会有连八大强者都快要镇压不住的人。
路川苦苦抵挡着那沿着真空锁迸shè而来的绝世剑魂,他对无边真空锁的认识不多,对宗长空也所知不多。
镇压宗长空,对路川来说,是一个从前辈手中接下来的任务,或者说是使命,继承了宗门对宗长空的仇恨。
若然路川知道多一点,就会明白,当年追杀宗长空的行动,给多少人留下了绝对噩梦般的记忆,成为多少人的重大转折。至少,如果熊成武没去,也许就已经是渡厄境了。
倘若路川再知道一些,就不会为宗长空的实力而目瞪口呆了。因为这时的宗长空,是处于一种被镇压的状态,所发挥出来的根本就不是完全的实力。
以上的所有,路川此时此刻,已经一点都不在乎了。
没有比活着更重要,没有比喘一口气更令他关注。在来自虚空中的剑魂压迫下,路川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路川的眼耳口鼻浸出鲜血!如果这时他要考虑什么,他唯一要考虑的,是自己能不能熬到喘下一口气。
来自隋枯荣等六大强者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串朕起来,形成一个无……可击的防御墙。
当路川听到宗长空自信的淡道:“你死了。”
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了。
宗长空冷峻而一步踏前,缠绕着七条光芒锁链的双臂,缓缓的坚决的移动,合并在一起。双掌合拢在一起,掌中如有一轮烈rì,光芒四shè,令人不敢直视。
双掌合拢在一起,那一轮剑魂所化的烈rì,没入其中一条光芒锁链。
双臂缠绕着七条光芒锁链形成力与力的角力,宗长空将双臂展开,怀抱天下:“你们,怎么可能阻止得了我。”
“给我,开!”
宗长空的气息一刹那震爆无限,仿佛将整个天地都震撼了。
耀世rì轮冲过真空锁,冲过若干世界,冲过无尽虚空,以最灿烂最锐不可当的姿态,肆虐着冲击。
rì轮冲击上来,和那一堵七大强者构筑而成的防御墙,冲撞在一起,发出最为猛烈的震荡。
从隋枯荣到林申河,再到路川,无不身子后仰一下。其中修为最弱的路川,更是仰头喷出一口鲜血,几乎眼前一黑就要昏迷掉。
宗长空宛如战神一样,威风凛凛,赫然竟是纹丝不动,暴喝一音:“冲!”
宗长空的剑魂,七大强者朕合构筑的防御墙。
是七人朕袂强。是盾更坚?
是宗长空一抵七,是矛更锐?
一次次的冲击,隋枯荣等七大强者一次次的发出闷哼声,一次次在冲击时感到眼前一黑,头昏眼花的神魂震荡不已。
镇压宗长空一直是一桩苦差事,对大家来说,最痛苦的一部分就是宗长空太强大了,哪怕被镇压,依然拥有强大实力。
时至今rì,已经变成yù罢而不能了。究竟是宗长空被镇压,还是宗长空镇压了他们,有时,连隋枯荣都会恍惚一下,产生类似的错觉。
“顶住,一定要顶住。”隋枯荣不知何时站起来,闭着眼睛,全神贯注的施加力量。
镇压宗长空这个游戏,对明心宗星斗宗来说,已经变得yù罢而不能。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拉锯战,如果给宗长空冲破牢笼,那么,谁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一次次令七大强者心力交瘁的冲击,宗长空真真就好像钢铁之躯,怎都不会疲累,怎都不会停止,一波*的冲击,令那一道由七大强者力量构成的防护墙,渐渐被轰击出裂缝。
一条裂缝,两条……
裂缝愈来愈大,然后……宗长空的话音,仿佛在七大强者心底爆发:“破!”
轰隆!整面力量构成的墙壁,那曾经的无……可击,已经崩裂为七种不同的力量,彻底的被宗长空绝世的力量轰击得再也无法弥合。
那是一种不可一世的强大!
就像一座山一样,压迫在心上身上,令人完全窒息。
在星斗宗的林申河,身子后仰一下,整个人顿时就像被人当面重击一样,七孔流血昏迷不醒就倒飞出去。轰轰的连续撞毁两座山,才被同门给救下来。
明心宗的隋枯荣像被当面一拳砸断鼻梁,身子后仰,鼻血狂洒出来。强大如隋枯荣,竟然被这碾压式的一击打得神魂震荡,张口就呕吐鲜血出来。
隋枯荣强大,仗着渡厄境修为,勉强抗衡宗长空而没有重创昏迷。然而,他的同门,其他镇压者却禁不住这重击而重创昏迷。
过去八百年当中,类似的事发生过多次。明心宗是镇压宗长空的主力,当然有妥善安排,在昏迷不醒的第一时间,就有人把神魂连上真空锁,替换上来。
曾有几次宗长空狂飙,而苦苦无法抵挡之时,就是靠这种车轮战的人数优势,将宗长空重新压得沉寂。
宗长空凌绝天下的一击,七大强者之中倒有四人被重创难以为继,其他各自的同门迅速就轮替顶上来。
宗长空的一剑,堪称倾国倾城。细心感应那些刹那空缺的席位,迅速被填补上,他神sè如铁,铿锵道来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如果只有你们八个人,而没有更***流替换……凭你们八个人,就根本阻挡不了我。”
他站着,身躯不算太魁梧,却拥有一身的豪壮烈xìng。
他矗立着,个头不是孤高,却自然散发着顶天立地的气质。
他就是宗长空,平淡叙述着自己的骄傲:“你们八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隋枯荣呕血的同时,眼神已经凝滞着惊惧和绝望:“路川……完了。”
路川怔怔的垂首,看着双手,一丝丝的光芒从皮肤下透着,整个人宛如会发亮发光一样,就像是一轮烈rì。
烈xìng而率直的光芒,从身体中迸shè,路川的皮肤和肌肉瞬间风化掉,在那耀眼万丈的光辉中,仿佛风化多年的一尊雕像一样,伴随着狂风而吹为漫天的飞灰。
一轮烈rì冉冉从路川所盘坐的位置上升空,当作为力量传播媒介的路川身死的那一刻,从虚空中打来的所有力量失去了媒介中转,锁在真空锁之中,怎都出不来。
那一轮烈rì在其最红霞漫天的时候,自然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以任何言辞来描述各人的心情和表情,都绝对显得苍白无比。
谈未然不由自主的重重吐了口浊气,这才发现竟然一直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观察剑魂,差点忘我得把自己给憋气憋着了。
又是大光明自在剑?又是宗长空?
今次,又是对谁出手。之前,是对熊成武的出手,而现在呢?
谈未然仰头,疑窦流过心底,心中一动:“会不会是因为……落霞宗还有一个人参与镇压宗长空?”
他不知道镇压宗长空的八人八端,但他知道,无边真空锁能有多端多条,每一端只有一个位置。
如果落霞宗有两人参与镇压,那么,就一定有两端。除了熊成武这已被毁掉的一端,还有一端在……谈未然喃喃自语:“路川!”
真的,谈未然也好,许存真明空都好,绝没想到,一个落霞宗居然有两人参与镇压。须知,整个落霞宗,哪怕算上不为人知的熊成武,也仅仅只有一名半步渡厄,五名破虚境。
乍看,将三分之一的力量投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一个宗派的强者,是绝对不会像散修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必然有人常年在外历练,必然有人专门过问宗门事务,也必然有人专注修炼。
落霞宗投入的三分之一力量,就是灵活机动的那一部分。落霞宗不惜将自己的机动力量基本投入,纯粹是发自对宗长空的仇恨力量推动。
这种事,不要说谈未然,谁来都料不到。
落霞宗已不是当年有渡厄境,那个能和明心宗星斗宗平起平坐的宗派了。两个名额,只会极大的牵制落霞宗的机动力量。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落霞宗宗主叶子谦等人神sè呆滞,再顾不得谈未然等人,像疯了一样向着那支离破碎的护罩冲去。
路川早已经在宗长空盖世一剑之下,化为灰烬,怎会找得到人。
先是熊成武,一个半步渡厄,再是路川,一个破虚境。
一夜之间,落霞宗连续陨落两大老祖,如今还剩下多少,还剩下什么?从宗主叶子谦到刘珝,统统面如死灰,茫然不已,只觉前路茫茫,全是漆黑一片。
叶子谦气急之下,心坎上一口鲜血就涌上喉头呕出来。这一夜,落霞宗究竟损失了多少,那恐怕是连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地上有一块本该是路川坐过的蒲团,光滑如玉,一看就知道不凡,被刘珝弯腰将此物取来。
无边真空锁?叶子谦心神一震,已经辨认出来。
镇压宗长空之事的隐秘xìng,不必多说,没人会张嘴到处嚷嚷。作为宗主,他大概是落霞宗神照境当中,唯一一个知晓的。
蒲团放在掌心中,刘珝张嘴要说什么的光景,蓦然扭身一掌向空气,顿时被一道快如闪电的剑气击中。
饶是有金身护体,刘珝亦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蒲团撒手就飞了出去。
叶子谦睁大眼睛,身如闪电就要一把拿住。
突然间,一只纤细的手在他之前,稳稳的把蒲团给拿好,是决计不会松掉。
一名笑吟吟的少年抓着蒲团,神sè悠哉的摇来晃去:“怎么,你想要?想要,你就说……
第267章 毁锁,放眼未来
若换了谁人,都绝难忍受一名少年的一番戏弄。
尤其,叶子谦是落霞宗宗主,乃是神照境。而戏弄他的那个人,是年纪轻轻的谈未然。
从谈未然脸上的笑吟吟神sè,就能看出“你想要?想要,你就说。你不说,我怎知你想要……这句话是**裸的嘲弄,不加掩饰的戏弄。
叶子谦怒sè乍现,扭身消失,一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出现在谈未然之前,当头就是一掌三成拳魄,爆发着凌厉必杀之意。
嗤啦!
一条细细的声线,游走在空气中,穿梭在空气中。转眼化为亿万游丝,由一柄宝剑牵引着,端的就宛如无数蚕丝一样,形成一层层令人冷汗嗖嗖的乱麻。
乍然一看,这一团团一股股的乱麻交错在一起,不值一提。然而,那一条条蚕丝般的游丝,轻巧的掠过地面树木,将地上树木切出一条条浅细剑痕的时候,就知道这有多么令人头皮发麻。
三成拳魄和三成剑魄,一道光芒浮动,叶子谦轻飘飘的后退下去,压着心头怒意,从牙关挤出来:“徐未然!”
今夜之袭,谈未然有意表露的东西够多了,除非落霞宗的人脑子都有问题,不然,肯定能认出。谈未然一点不意外,反而是他喜闻乐见,想要落霞宗这么想,这么认为的。
反而是明空,突然施展霸世剑之外,又一套剑法的剑魄,才令谈未然吃惊不已,眼神稍微递过去,露出疑惑和询问。
明空险些笑出来,眼中蕴着笑意。他承认这位年轻首座是天才,可莫要忘了,他明空也是天才,活了这么多年,他是自创霸世剑,又不是只会霸世剑。
此时,许存真铁拳无双,打得空气泛出涟漪和刘珝交手在一起。
叶子谦冷冷的目光,充满杀意:“徐未然,我们落霞宗,是定然不会放过你。不论你身后究竟是谁,不论你是什么来历,我们落霞宗和你势不两立。”
谈未然清浅道:“所以,我来了。所以,我站在这里。”
明空猛然扭头,一刹那瞳孔放大,厉声狂喝:“小心!”
一条鬼魅般的身影,宛如从水波之中踏出来,一条条的波纹扭动着出现。绝对堪称致命的一剑,化为一条暗黑中yīn冷无比的毒蛇,直取谈未然!
隐匿类秘术!
谈未然快如闪电的扭头一眼,从叶子谦等人脸孔上扫过。在叶子谦的眼中,找到了一丝充满自信的冷笑。
一道灵光流过谈未然的心底,已经豁然明白。是这个落霞宗的宗主,此人好厉害,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就安排会隐匿类秘术的人暗中偷袭。
明空眼中的笑意荡然无存,流露着揪心的紧张,怒吼着令整个身前卷起了猛烈大风。
许存真大骇yù绝,想要来营救,也来不及了。察觉偷袭者的气息修为,明空和许存真几乎绝望。
一名神照强者施展隐匿秘术,悄然潜行靠拢了一招突袭。堂堂神照境的矜持和脸皮都不要了,这一招莫要说谈未然,就算是破虚境,也绝对躲不掉。
如此近在咫尺的一剑,绝对避无可避。
问题是……谈未然为什么要避?
从黑暗中刺来的一剑,宛如最毒的毒蛇咬向谈未然的头颅。一刹那焕发的霞光,令所有人为之痴迷不已,将这把宝剑缓缓的挡住了一刹那……”阶金身?好强大的六阶金身。
不愧是神照境,错愕无比的同时,掌中宝剑含着剑意势如破竹的攻入其中,像是毒蛇一样的剑魄,疯狂的撕咬向谈未然的眉心要害。
只须一剑!
这名落霞宗的神照境兴囘奋,只须洞穿这少年的眉心,哪怕是再惊世骇俗的天才,也注定夭折,失去本来能辉煌的未来。曾经,历史上无数次上演着天才夭折的故事,多一个绝对不多。
中!
毒蛇一样的剑意刺在谈未然的眉心上……这名神照强者的喜sè僵硬了,瞬间褪变为惊骇。
一剑刺在额头,没错,不过,不是眉心,而是谈未然不知何时抬起来的一只手,挡在眉心上。本来这一剑,足以刺穿谈未然的手掌,再没入眉心。
可是,谈未然的手掌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灰黑sè,是一直在蕴养,从来没真正施展过的龙象手套!
十重金身的六阶,其防御之强大已堪比七阶金身。若然今次换了一个凝练jīng魄的隐匿一击,谈未然未必能全身而退,可换了一个只会真意的,那就不一样了。
此人的目标,却不仅仅是谈未然,还有真空锁。
谈未然左手一震,抓稳在掌中的蒲团不由飞了起来,被这名神照强者一把抢了过去。
谈未然五脏六腑都险些错位,呕出大口鲜血的同时。咧嘴一笑,抬起落下,张牙舞爪的土sè狂龙发出龙吟,一拳一剑交错而过,闷哼一声就倒飞出去。
这名神照强者失望之余,也有欣喜。他不知此蒲团为何物,也没人交代他夺回来,不过,察言观sè总是会的,叶子谦对蒲团的神情变化足以说明一切。
一招没能杀了“徐未然”,此人惋惜不已,心想保留战果,快如闪电的后退。
此时,一道飘渺的雷光剑魄,瞬间降临。此人大骇挥剑招架,却毫发无伤目瞪口呆的看见,被他抢夺过来的蒲团,已经炸裂为无数的碎片。
九劫雷音剑,一招剑魄得手。
谈未然扭身数步,就来到明空身边,斩钉截铁:“走!”
此次袭囘击的目的,已经达到,本来的期望,是毁掉无边真空锁的一端。现在,毁掉了两端,这是超额达到目的了,已经没必要再做逗留搏杀。
就算和落霞宗有过节有恩怨,不是迫在眉睫的。再者,眼下就他们三个人,连隐脉的人都还没凑齐呢,谈未然又不是疯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来解决落霞宗。
明空略微迟疑,就抓住谈未然,一剑挥下,亿万游丝剑魄纵横,拦截住落霞宗众人。
谈未然神sè浅淡,徐徐扫视落霞宗众人,最后定格在这个厉害的宗主叶子谦脸上,哈哈朗声大笑:“叶子谦,你放心,这段恩怨,我记下了。我迟早会再来找你们的,哈哈哈……
“肯定会有再交手的一天,不是现在,是未来。”
明空一剑拦住众多人,抓着谈未然化为飞虹贯破夜空,和许存真所化的光芒会合在一起,飞快遁去。
所有人要追,被叶子谦狂怒暴喝:“莫要追了。”
刘珝等人大怒,正要争辩,叶子谦眼神幽深,面sèyīn沉道:“他们有破虚境,我们现在没有……追上去,又能如何。”
众人失声无言。没破虚境打头,凝练jīng魄的那几人死的死,不在的不在,追上去无非是被各个击破罢了。
从叶子谦以下仰望黑暗,无不失神凛然,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寒意。
以此人武道天赋,也许下一次再见,就会很可怕。
不是现在,是未来。
……
七条光芒锁链中,随着路川身死,其中那一条灰黄sè的光芒锁链,渐渐sè彩淡去,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在明心宗星斗宗等地,几乎不分先后的发出兔死狐悲的哀叹声:“路川……完了。”
参与镇龘压的八大强者中,以路川为最弱。可,若然宗长空选的不是路川,而是自己的话,能否抵挡?
隋枯荣想着宗长空先前那份夺慑人心的磅礴气势,就情不自禁的设想起来,流下潺潺冷汗。那答囘案,绝对没人深究了。
除了隋枯荣,其他五席都因重创等原因,而各自退下,由同门轮替顶上来。有了这一波生力军,隋枯荣心情安定了少许,余波在心口中来回激荡。
宗长空,比八百年前真的又要强大了很多,这么多年来,居然在被镇龘压之中,也在坚决的进步着,这究竟是何等怪物。
现在镇龘压宗长空,比以前吃力多了,比以前耗费的人手要多。
“如果,长此以往,恐怕……隋枯荣冷汗直冒,如果长此以往,将来几百年后,宗长空就能靠自己的力量强行冲破牢笼了。
宗长空能冲破牢笼吗?绝对能。
如果不能在其冲破之前杀了他,那就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隋枯荣凝重,又神sè一宽,幸好他早有安排了:“七年,最多七年,就能从此事解脱了。不论这七年当中发生再重大的事,一定要忍过去!”
真空锁之中,忽有一种变动。隋枯荣霍然有感,收摄心神,眼神在瞬息间变得数变。
露出惊骇,隋枯荣猛然长身而起,气势扑面而来,竟是面sè发黑,惊怒交集:“路川那一端的真空锁,怎么会……毁了,不存在了!”
隋枯荣气急败坏,几乎气得呕血。短短半天都不到,八端真空锁,竟然毁了两端,八百年来都安然无恙,唯独是一天当中发生这么多的重大变故。
八端就是八个席位,能有八大强者镇龘压。
变成七端,只能有七大强者,也依然能勉强镇龘压住。
现在,落霞宗仅有的两端毁灭了。剩下六端,只有六大强者,能否镇得住?
隋枯荣以最快速度,迅速沿着真空锁,感应宗长空。
透过神魂,见着宗长空须发飞舞的惊人一幕,挥手间剑魂贯空而至。
剑魂!大光明自在剑!
隋枯荣狂喷鲜血,几乎将内脏都喷出去。
第268章 怜无月,功败垂成
第268章 怜无月,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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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笑震撼天际,宛如雷音。
宗长空仰天大笑不已,伸手一把一抓,弹指之间,恐怖的大光明自在剑的剑魂,就贯穿无尽虚空,肆虐着降临。
七端,就是七条光芒锁链。
此前,路川身死之时,其中那一条自然而然的失去灌输力量的那个人,也就自然的失去光芒,重新飘摇消散在虚无中。
乍然一看,似乎路川一死,那一条就没了。其实不然,不是没了,而是看不见的沉寂,等待下一个人连接住真空锁,灌注力量在其中,就会重新出现。
当真空锁一毁,那光芒锁链,就是真真的不复存在了。
第二端的真空锁毁灭,对宗长空来说,这和坐在家中,却发现飞来横福往自家怀中掉一样。
作为一个没天赋,靠自己一步一脚印在长生武道之途趟出道路来的宗长空,如果不是发生在眼皮底下,绝难相信这种飞来横福。
好像又是落霞宗。是意外?或者,是有人在帮自己?
宗长空一念转动,无暇多想,仰天激啸宛如雷霆,拈指一点,五道剑魂激shè打入光芒锁链之中。
凭这六条剑魂,当然是伤不了对方,但却能阻止对方的力量串联,哪怕只有一会的功夫,也足够了。
宗长空钢铁之躯充满爆发力,更有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凝神拂袖一剑挥出,瞬间仿佛耗费不少,令他充满不屈斗志的脸上显得苍白。
一剑之真魂!贯穿无尽虚空,挟以惊世骇俗的力量,轰然降临在明心宗。
明心宗某地,一名正在蒲团上坐着的破虚境,狂喷一口鲜血,惨嚎着身不由己的飞出去。
轰隆一下,此人头顶如同被撕裂一样,爆发出剑魂的力量,一下子冲击出来,整座山脉崩塌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皮肤下放出刺眼的光芒,竟然将肌肉骨骼统统都照耀出来,像水晶一样透彻,却是开始整个人融化。从骨骼,到肌肉,到皮肤,整个人在那恢弘的剑魂中融化得一丝不剩。
“上!”隋枯荣歇斯底里的喷出鲜血,向远处的数名破虚境咆哮:“他若然逃出,谁都没好结果。”
数人之中再无迟疑,一人将将是冲过来,神魂一凝连上真空锁。一刹那,就是一道明耀万里的剑魂再一次冲击过来。
此人将将坐上去,就连喷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道剑魂冲出胸膛。这一道剑魂冲上天际,呼啸着掠过一座山峰,顿时消融,斩在空气中,竟然斩得本土空间波动不已。
宗长空气势雄壮,哈哈大笑:“你们六个,怎么拦得住我!”
缠绕着仅存的六条光芒锁链,一波震动将六人全部冲击着,几乎除了隋枯荣全数吐血倒下。
一转眼,宗长空就察觉马上有五个人轮替上来,心中积攒了八百年的郁郁,随着豪迈冲霄的笑声宣泄出来:“又来?那就来,看看是谁先支持不住。”
宗长空的笑声,无所不在的充斥在空气中,在六大强者的神魂中,将那份烈xìng和豪气呈现得淋漓尽致。
转身一把扣住六条光芒锁链,宗长空身如闪电的搅动。
分别在各地的六大强者,无不身不由己的有种整个人将要被宗长空拖入真空锁的恐怖错觉。
宗长空搓手拂袖,呕出大口鲜血,面sè渐渐惨白。飕飕连续打出六道剑魂,隔空击中隋枯荣等六大强者。
除了隋枯荣在苦苦支撑之外,其他五人哀鸣着轰然被一剑扫得重创,其中星斗宗一名更是被一剑斩破胸口,整个人躲避不及,当场被剑魂一斩消融而死。
“上!再上!”
分别在三个地方,同时响起惊怒交集的咆哮声,已经连续倒下三波破虚境了,其中有好几人都被宗长空隔空击杀。
已经yù罢不能,唯有硬着头皮再一次让破虚境出马顶上。
之前的宗长空,表现出来的是无可匹敌的气势,令人仰望的一种强者气势。在此前,几乎无人能是其一合之敌。
而现在这一波,宗长空显然就有所不如了,连续拉锯好一会,才勉强的挥洒剑魂将刚轮流上里不久的五大破虚境给击败。
“他快要不行了。”隋枯荣敏捕捉到,顿时欣喜若狂。
宗长空像是永远不会疲累的钢铁之躯,隋枯荣却早已经疲乏不堪,若不是靠着大量灵丹妙药疯狂的补充,早就撑不了的。
宗长空哈哈大笑,笑声已经有三分干涩,依然豪情万丈,却已经有力竭的迹象,展开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拉锯战。
哪怕他再强大,如此在被无边真空锁压制,无法尽数发挥的情况下,能连续重创杀死,迫使对方连续换了第四波人马,已经堪称极为可怕了。
宗长空像狮子一样发出令人敬畏的咆哮,绞动双臂,收摄心神。今次,是八百年来的最佳机会。八端中的两端都毁了,剩下六人,能否脱困,就在此一举了。
宗长空是在实力被压制的情况,以不可匹敌之势,连续杀死或重创,或击败了四批强者,包括隋枯荣这个渡厄境在内,总数接近二十名破虚境。
如此惊人无比的战绩下,是巨大的消耗和疲惫,怎会不累。他不是不会累,并非不会力竭,不过,他更明白自己不能错过。
噗嗤!
宗长空的豪迈啸声冲击在神魂中,足以讲述他的无敌之威。明心宗等三个地方,再次有五人闷哼一声重创倒下。
此时,一股崭新的力量澎湃如怒海,突然成为新来轮替的五大强者之一。
“是渡厄境!”
宗长空心神激荡,被这名突如其来的渡厄境力量镇压,顿时全身皮肤都撕裂了一般浸透鲜血,更是眼耳口鼻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他熟悉这股力量,仰面朝天爆出惊天虎啸。
“怜无月,又是你!”
“孤星呢,让孤星给我滚出来!”
星斗宗新加入的一人,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有我和隋枯荣,你出不来的。认命吧。”
怜无月作为新加入的生力军,又是渡厄境,串联起其他五人的力量,如同泰山压顶一样轰然而下。
饶是宗长空再强大,也不由狂喷一口鲜血,承受着巨大压力,双腿被压得几乎骨折,鲜血从每一处裂痕中喷溅出去,怒吼一声已经反击回去。
怜无月淡淡道:“放弃吧,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怜无月的出现,成为一锤定音的力量。他是渡厄境,而不是破虚境。
如果没有怜无月的驾临,宗长空最终也许会败于明心宗星斗宗的车轮战下,也许会有机会冲破牢笼。然而,怜无月已来已现身,再说其他已无意义。
宗长空的抗击一次比一次更孱弱,渐渐力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再冲击,直到笑不出来,渐渐沉寂。
最后完全沉寂,像过去三百年一样,所有的所有重新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宗长空安静蛰伏下来,养伤之余潜心修炼,并且等待……等待下一次冲破牢笼的机会。
也许,下一次就是决战。
…………
今次,是一次令所有人都惨痛不已的惨烈战斗。
星斗宗运气好,仅仅死了一个,其他只重创而已。惨痛的是明心宗,今次的损失,加上前次覆灭行天宗的损失,足以令明心宗心如绞痛了。
落霞宗倒霉,一次就栽了两个,是三分之一,能想象如果落霞宗后继无人,将会没落得很快。
而今,剩下六端六大强者,先前宗长空以无可匹敌之势证明了,一个渡厄境加五个破虚境,是绝对镇不住他的。
怜无月和隋枯荣此时没办法交流,却彼此都很清楚处境,一旦少了他们两大渡厄境当中的任何一个,宗长空都很可能冲破牢笼。
没人知道宗长空下一次发飙是什么时候,也没人知道下一次是否还能守得住。
重新归于平静,绝非真正的平静。
宗长空知道,隋枯荣知道,谈未然三人也知道。
许存真道:“不知道,明心宗把无边真空锁分为多少端。按照常理推断,不会太多,不会太少,五个到十个之间比较妥当。”
“按这来算,今次毁掉两端,宗长空或许能冲出来。就算不能,也应该差不多了。”
谈未然和明空都点头,许存真又道:“如此说来,今次毁掉两端,至少为宗长空减少了镇压力量。如果今次不行,破掉两端之举,也为下一次奠定成功。”
明空点头,斩钉截铁:“下一次,只要再毁掉一端两端,他肯定能脱困。”
谈未然心情很好,笑道:“要知道宗长空是否冲出来,只要做一件事……”他笑嘻嘻道:“打听明心宗有没有被人杀上门,如果有,那就八成死了。”
“如果他没脱困呢。”许存真不想把话说完,有意考一考。
谈未然歪头看来轻快,抿嘴一笑:“那简单,再毁掉两端,他绝对能冲出来。”
轻笑甩了一个帅气的响指,谈未然悠然道:“我们不必知道全部,只要知道两端的位置,那就绰绰有余了。”
宗长空在蛰伏,在等待,他不知道有一群晚辈在蓄谋下一次营救。谈未然相信,今次就算宗长空没冲出来,也是成功了一半。
下一次,再毁掉两端真空锁,宗长空必然重见天rì。
下一次,必将是一锤定音的决战。(未完待续。
第269章 重见师姐
刚码出来,今天迟了,抱歉。
周天荒界,演武大会已经开始。
大会素来有“演武”和“斗武”之分,前者是摆擂挑战,后者是在一个偌大场地中zì yóu战斗。
其实说穿了,“演武”重在切磋。“斗武”重在实战。总之,前者向来多数是各家各派弟子参加,后者多数是散修参加。
也许因此,很多散修愤愤不平,讽刺“演武”是孔雀开屏的表演。
不论怎么说,怎么看待,有多少偏见,都不能阻止一个事实:“演武”和“斗武”,的确是年轻武者水平最高人数最多的一次盛会。
凡是有一点雄心的年轻人都一定会参加,和同龄人切磋比试一番,增广见闻的同时,磨砺自己也是一桩很重要的事。
砰!
一道银白sè的剑光横空,一名年轻武者闷哼一声,身不由己的就已跌落出去。
剑傲白神sè不变,缓缓的按着宝剑,作为暂时的擂主等待下一个的挑战。徐徐环顾,他没见着他最想挑战的两个人,一个风吹雪,而另一个是……
“徐未然。”
很多人都怀着三分希冀,哪怕明知对方基本不可能来参加,仍然有若干人兴致勃勃的来,充满期待的等待着。可惜,这是注定要失望的。
“如果徐未然来了,我就会要他明白我的厉害。”
“徐未然?是什么人,我都没听说过,也算厉害,这种人我一天能揍个十个八个。”
人群之中有很多人期待亲眼目睹那个震撼演武大会的年轻天才,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参加演武大会的年轻武者,居然会说出这种不把徐未然当回事的话来。
燕行空想笑,而且他就干脆的笑了出来,丝毫不给旁人面子,喃喃自语道:“可惜,是没机会和那家伙交手了。”
路轻尘自信满满的从擂台上下来。连续横扫十名对手的他有理由自信,走到郁朱颜身边,昂然道:“可惜,那个徐未然逃得早,没机会跟他交手。不然……胜败难料。”
郁朱颜微微抬头。眼波流转,垂下之际掩住了一丝冷淡。
是了,谈未然在哪里去了?
谈矩,苏宜等等。很多人都在演武开始的第一天,在心中嘀咕,那个徐未然究竟在哪里?
一条身影悄然的来临,以快如闪电的速度,一路飞翔来到演武大会的某处。
此人上前行礼之后。对曹远征和曲恒低声道:“程启英等人刚回去,就派人来传消息。落霞宗被徐未然率人袭击,路川死了。”
徐未然率人袭击落霞宗,斩杀一名破虚境强者的消息,飞一样的不胫而走,顿时引爆了整个演武大会的震动。
徐未然在哪里?
…………
演武大会很多人怀念谈未然的时候。
谈未然露出一个发自肺腑的欢快笑脸,拔腿狂奔上前,展开双臂冲上前一把眼看就要抱着大师姐唐昕云,唐昕云不动声sè的闪身一让。脚下一拌……
顿时,谈未然好像空中飞人一样飞出去两三丈,正要一个跟斗站稳,不料一脸歉意和笑意的周大鹏拦在前边,顺手一搭。谈未然顿一脑袋撞向墙壁……
咚!
宛如撞钟声。许存真和明空都不由笑着摇头。
一下子撞得结实,谈未然晕头转向,跌跌撞撞起来,委屈不已:“大师姐。我做错什么了?脑浆子都快要撞出来了。”
唐昕云驾轻就熟的一把拧着老幺的耳朵,左手叉腰。哼哼道:“老幺,你本事见涨啊,居然去逞英雄……”周大鹏在一旁连忙点头:“就是就是,还不带上我们。”
唐昕云气势汹汹:“说,凭什么当初是我们走,而你留下逞英雄出风头。”
谈未然缩缩脑袋,讪讪不已:“那个,我又不是故意的。”
“少来。”唐昕云再提了一把耳朵,谈未然连连呼疼,唐昕云心疼老幺,急忙放下一些:“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少干那些逞英雄的事。”
谈未然挠头不已,忍不住道:“这不对啊,大师姐,这都不像你了。”他记得大师姐好像对逞英雄这种事,不能算是情有独钟,也算有好感。
唐昕云俏丽的脸庞一红,使劲捏捏谈未然的脸蛋:“你懂什么。”
谈未然扭转脑袋,就见周大鹏一个虎扑过来,兴高采烈的抓着他的头发就是一顿乱搓:“老幺,好久没见了,你怎么比以前更矮了。”
谈未然差一点吐血,脸sè发黑:“四师兄,不是我变矮小了,是你这一年半来长得太快了。”郑重其事的强调:“是你长得太快了。”
周大鹏没计较,是高是矮都不重要,见老幺微抬下巴的样子,就豁然低声道:“三师兄在家被欺负,大师姐逞英雄出头,结果给三师兄惹了几次麻烦……”
“难怪,我就说大师姐怎么会不爱当英雄了。”谈未然嘿嘿直笑,问道:“三师兄没事吧?”
“没事,就是他家里的事,烦得很。”周大鹏老实承认:“三师兄说很烦,我也觉得很烦。”
谈未然耸肩,拍拍周大鹏表示安慰。唐昕云在前边招呼道:“悄悄说什么?不准说我的坏话,还不赶紧来。”
“来了来了。”
从宗门覆灭,至今,已有一年半多,分别了这么长的时间,今次重逢兴高采烈,有的是说不完的话。
心知谈未然三人重逢,必定是心情激荡,必有会很多话要说。许存真和明空没去打扰,各自都去休憩。
和唐昕云周大鹏,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谈未然兴致勃勃的讲述自己这一年半来的种种遭遇。
种种jīng彩之处,令唐昕云和周大鹏各种羡慕,又大为不忿,凭什么他们就窝在柳家,凭什么被明空老祖暗中保护着过来。凭什么老幺却是一个人闯出这么多jīng彩。
在师姐师兄面前,谈未然不掩饰自己的神情,见二人愈是郁闷的模样,就愈是得意洋洋。
讲得一会,见他滔滔不绝刺激人的模样,唐昕云大感气愤,心中一动,抢过话头讲述起自己和周大鹏这边的事:“老幺,你是不知道啊,当时那个处境叫做凶险……”
我要说,我要说,就满足我倾吐的吧。谈未然伸手挠头挠脸,悲愤yù绝的一再被唐昕云打断话头:“师姐,让我说嘛……”
“不行,如此jīng彩的故事,以后一边宵夜一边听。”唐昕云板着脸。谈未然气急败坏,一边宵夜一边听他讲故事?
见老幺急得上火的样子,这次轮到唐昕云得意了:“要说,老三家里边大是大了,就是人太多,太复杂了,到处都要揣测心思。这个不是老三的人,那个是别人的人,烦……”
唐昕云和周大鹏对此怨言不少,见xìng峰和和美美的rì子过惯了,是真不习惯也不喜欢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柳乘风同样不喜欢,不过,他生在柳家,就没得选。
按说,柳乘风的修为在柳家年青一代是最出挑的那一个,本来不该有人欺负他。不过,架不住人家联袂排斥他,在柳家就像半个外人似的。
柳乘风不急,唐昕云反而急了,给他出头几次,反而让柳乘风被斥责和责罚。
今次,原本是要一道来的,不过,因一点意外暂时没能来成。
和唐昕云周大鹏在一起絮絮叨叨,随着各自的经历,时而兴高采烈,时而紧张不已。
唯有此时的真情流露,亲密无间的纯真情谊,最是动人不过。
…………
周天荒界。
“你说,你不知道徐未然的下落?”
“当然不知道。”
“你和徐未然怎么认识的?”
院落中飘散着药材气息,程虎很不自在的挪动一下身子,放舒服了一点才道:“以前在一个地方,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他帮了我一下,结了个善缘。”
一顿,程虎不满道:“阁下是谁,为何要来问这些东西。”
一名男子盯着程虎不动,似乎在判断程虎是说真是说假,其身旁有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在作陪,这官服男子道:“问你,你就回答,你一个御气境理会那么多,对你没好处。”
程虎脸sè微变,嗤笑道:“徐未然徐兄弟,他也是御气境。”
徐未然是御气境?这两人顿时神sè古怪非常,算算程虎的受伤rì子,就才恍然:“你不知道徐未然是谁?”
“当然不知道。”程虎忍不住道:“徐兄弟究竟做了什么事?阁下怎么老是问他。”
这男子审视他半会,又道:“他是什么人,是来自什么宗派,或者什么世家。这些,你统统不知道?”
程虎冷着脸反唇相讥:“你会告诉一个跟你不是太熟的人?”
此人不以为意,点点头道:“他修炼和施展的技艺,有什么特点?”
程虎嗤笑:“徐兄弟很厉害,雷电剑法就足够用了,犯不着花心思去练别的。”
这两人再问了一会,便扬长而去。
剩下那大夫在一旁糅制药草,看看一脸不甘心的程虎,淡淡道:“莫要想了,不是你惹得起的。”
程虎恼怒的重重砸了一拳,把他程虎当成什么人了?他怎么会泄露谈未然的信息给这帮人。尤其,这帮人看来就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究竟是谁在挖谈未然跟脚?究竟是谁想对谈未然不利?
程虎砸了一拳,从牙关中挤出两个字:“混蛋!”
第270章 蓦回首,红尘有我
第270章 蓦回首,红尘有我
我的过错!
清晨时分。
谈未然拉开房门,摩擦发出吱嘎声,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
城中四邻传来的鸡鸣狗叫声,空气中漂浮着一层人气,一层烟火气息。嗅着这种气味,谈未然心情大好,喃喃自语:“闻到烟火味道,才觉得自己是红尘的一份子。”
是啊,红尘有我。谈未然微微一笑。
不一会,就见唐昕云和周大鹏都陆续起身来,洗漱一番,就相视一笑。在院落中,仿佛回到见xìng峰一样,一言不发的专注锤炼技艺。
若然有人旁观,定然很难看出此乃同一个师父的同门,只因三人所练的技艺,基本不一样。
严格来说,见xìng峰这一代五名弟子,所练的技艺,就没有一个是有重叠的。
谈未然不必说,偶尔闲的时候,才会练一练宗门的各项技艺,练的目的,也不是为了jīng通和战斗,而是为了多学一点多一点参照借鉴。
唐昕云亦不必说,如今练的是法则功法,上善若水功,以及铸浪掌等等。
柳乘风喜好用剑,这份喜好甚至不知不觉影响了谈未然,在许道宁因材施教和半放养的教导下,其风格也大为不同。
乍然一看,目前周大鹏和孙成宪的风格有点像,其实谈未然心中了然,四师兄年纪不大,修为不高,还没阅历没经验,还没到形成风格的地步。
坦率说,现在的周大鹏连自己喜欢什么风格都不知道。
一剑凝着一点紫光,又将其收敛起来。谈未然笑吟吟的看着在修炼的唐昕云和周大鹏,心绪万千:“前世我和四师兄一直是用宗门的练气心法,算不上多好的心法,四师兄尚且能势如破竹的达到破虚境。”
“而今,修炼五行混元功这种顶尖练气心法,四师兄的成就会不会更高?”谈未然眼波一转:“大师姐,修炼的更是法则功法,又会有什么成就呢。”
真令人期待呢。
一年半后的重逢,实在是真有若干话要说,也真真一言难尽。
说起一年半之前的事,众人就一阵沉默,为了傅冲而黯然神伤。今时说来,若不是傅冲引走隋枯荣,估计当时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很有可能全军覆灭。
一年半多前,傅冲将唐昕云三人按谈未然的交代,扔在临近落rì荒界的地方。结果,自然是柳乘风带路,直接去了他家中。
谈未然详细的问了一下,唐昕云三人和傅冲分别前的种种迹象,默然不已。傅冲的双生玉牌安好,可人不见踪迹,他现在也不敢断言傅冲的生死。
唐昕云和周大鹏在柳家住了一段时rì,那些rì子泛善可陈。再往后的事,昨天重逢,心情激荡混乱之下,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现在才算说完整。
唐昕云二人是暂住此地,此地邻近周天荒界,行事方便。
比较谈未然这一年半来的若干事,反而是唐昕云那边轻松一些。哪怕是一路上从落rì荒界来此遥远,其实,也没多少惊险。
按谈未然所知,黄泉道三生道的人这时还在休整,等待后援,然后才会大规模进攻。不然,唐昕云二人想要顺利抵达,恐怕真不容易。
若说最危险的遭遇,大概就是去取得了那件宝物的同时,被人给夺宝袭击,以至于险些丢了小命。
人没事就行了,宝物不宝物,反是其次。
等唐昕云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周大鹏在一旁偶尔补充一下。
所谓见闻这东西,不是自己经历,就是自己在书本上看来,再不然就是听人说起,从来都是一个很重要的增广见闻的途径。
等谈未然老老实实的从头讲述自己的经历,唐昕云啊啊气愤大叫:“我后悔死了。大鹏,你像呆瓜一样,早知道跟老幺一起闯荡天下了。你无聊死了,乘风也无聊死了。”
周大鹏憨厚的笑了笑:“老幺,下次我和你一起,至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让唐昕云气得冒烟的话:“至少,我不会拧你耳朵。”
“哈哈哈……”谈未然哈哈狂笑,捶胸顿足不已,他就知道,周大鹏看似憨厚,偶尔冒出那么一两句,真能让人吐血的。
谈未然笑得直到被大师姐掐着指头的凶神恶煞模样震慑,打了个寒颤,迅速转移话题:“话说宗长空……”
说着,谈未然自己先愣住了,不是在说李舟龙吗,怎么一下子就跳到宗长空了。
…………
轰动的落霞宗之战,已经随着谈未然三人飘然而去,而降下帷幕。
此战之中,接二连三的有人施展出剑魂。凭这一点,就绝对十分震撼。落霞宗还在收拾心情,然而,这不等于此事就会因此消停下来。
真魂一出,谁与争锋。
话是夸大了一点,可是没人能否认,招法真魂,就意味能和渡厄境交手,哪怕一招。
只需记住一件事:凝练招法真魂的修士,永远比渡厄境少。
有人施展出剑魂,那绝对会吸引若干眼睛,成为焦点。不过,那是发生在落霞宗的地头上,当然就是落霞宗来扫尾,和谈未然无关了。
落霞宗之战,一次绝妙的独特的战斗,有天空下的血肉搏杀,也有虚空中的凶险较量。恐怕很难有人再有类似的经验了。
其中最妙的一部分是,参与战斗的各方,居然没有一个是真正知道完整的,也没有一个是真正知道所有人身份来历的。
时值曹远征衰亡之际,浮生宗地位摇摇yù坠之时,一次折了三四成的最强力量,落霞宗是满腹血泪,必会默默舔伤口。
星斗宗看似强大,是今次折损最少最轻的。其实就某种意义来说,星斗宗的损失,也许才是最大的。
如今,怎都需要两大渡厄,才能镇得住宗长空,少一个都不行。怜无月再强大,也要和隋枯荣一起保持镇压,不敢有丝毫大意,更不能外出,等于短期内被绑在真空锁上了。
明心宗惨而被宗长空隔空杀了两三人,加上前次覆灭行天宗付出的代价,真个是难以承受之痛,令明心宗上下心如绞痛了。
令明心宗迷茫的是,折腾这么多年,耗费心血这么多,死伤这么多人,还是没能把大光明剑弄到手。究竟是不是值得,那真的没人知道了。
“究竟落霞宗的两端真空锁,被毁掉,是出自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这个重大疑问,立刻就盘桓在明心宗众人的心中,始终挥之不去。毫无疑问,这个问题一天弄不清楚,隋枯荣靳红雪就一天睡不着觉。
答案会有,也会令他们满意,放下心头大石。
谈未然一行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为真空锁而来,也没露出一丝一毫和行天宗沾得上边的迹象,加上有“和徐未然树敌结仇”的事在前,落霞宗根本就没怀疑过。
落霞宗之战告终,来得突然,去得突然。
乍然一看,所有的人和事都回了原位,和之前一模一样。
宗长空沉寂且蛰伏着,在继续着不见天rì的rì子。明心宗等似乎真的没变化,一如既往的镇压着宗长空。就像过去八百年一样。
然而,发生了的那就是发生了,改变不了,也不会有人真的以为能重新回到原来的轨迹当中。
宗长空不会这么以为,隋枯荣靳红雪不会,怜无月林申河也不会。只需再被踢一脚就会踢出大宗派行列,也许被踢断盟友关系的落霞宗,则更加不会。
最重要的是,谈未然绝不会这么以为。
此次是一次异常成功的突袭,从始到终都是,从谈未然当初决意打杀梁增等人,就非常成功。以他和宗门的实力,今次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堪称不可思议了。
宗长空今次没能冲出来,是真的。谈未然认为这是一次巨大的成功,也是真的。
谈未然根本没指望一次就能令宗长空脱开枷锁冲出来,那完全就不现实。
明心宗把无边真空锁分为八端,分布在四个地点,这就决定,不可能一次就能放出宗长空。一次能打破一个地方的枷锁,就是巨大成功。
无边真空锁从八端变成六端,谈未然不知道详细数目,但他敢肯定,只要再来一次,再打碎一个地方的枷锁,宗长空就肯定能冲破牢笼。
若然没有星斗宗的怜无月仓促赶来,给强弩之末的宗长空压倒xìng的一击,隋枯荣就只有惨淡的看着宗长空冲破牢笼,染着鲜血飞翔。
说穿了,就是一件事分为两个步骤来做,来实现它。
谈未然是不知晓,此战带来的种种影响和改变。不然,他就知道,今次行天宗捞了很大好处。
隋枯荣和怜无月一样,时刻要镇住宗长空,已不能轻率动弹了。明心宗今次连续被宗长空击杀破虚境,损失惨痛,加上隋枯荣不能动了,必然在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
这意味,明心宗这个道统大敌,在未来数年当中,不太可能带来重大威胁。
加上谈未然和黄泉道的缓兵之计,未来几年,大约就是处境最宽松的一段时光。
这些影响和变化会很微妙,谈未然没去细想。在落霞宗之战后,他始终在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我好像……”
谈未然在心中,对自己说:“我好像知道,宗长空是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百里洞府!”(未完待续。
第271章 奇遇,龙爪手之瓶颈
在后来的人们眼中,百里洞府,将会是一个很难不被提到的地名。
百里洞府,有黄泉天子剑。
此乃黄泉道一心一意想要的东西,是黄泉道横穿无数空间,不惜动用乾坤道标来到三千荒界。
百里洞府,有摩何无量。
而摩何无量,后来造就了一名纵横天下的超级强者。
百里洞府,是青帝等年轻一代崛起的最重要一步,从此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成长崛起,踏上一条飞速崛起的道路,并在短短数百年当中,成为主宰三千荒界的主要力量之一。
在后世人们的眼中,百里洞府,就是青帝等年轻一代崛起的重大标志**件之一。谈未然前世身殒之时,此事早已经盖棺定论。
很多年轻人都有机会在百里洞府发光发热,并且成功的令自己的名字,标注在这个对年青一代来说无比重大的代表**件之中。
因百里洞府而成名的年轻人当中,有一个名为徐烈的人,是以一种较为另类的方式成名的。
就像一次奇遇,徐烈是在百里洞府中误打误撞找到一条路,而当他沿着那条路踏入其中,也真的在里边找到了奇遇。
徐烈究竟在里边得到什么奇遇,这是旁人关心的。后来的徐烈在某次心情大好之时,透露过一点点,他在里边得到了一名强者的传承,究竟是谁,倒是没说。
此时,谈未然想起的是,徐烈在后来修炼出剑魂的一门绝世剑法。
谈未然微微后仰一下,观蔚蓝天空,思绪飘动:“很像。真的很像。”
没亲眼见过宗长空的光明自在剑之前,谈未然从没想过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今生,他是在yīn风洞中才意外的见着宗长空留下的剑痕,而且只是剑意。前世,是宗门覆灭之时,宋慎行施展大光明剑,他才是唯一一次见过大光明剑这门宗门绝学。
“徐烈的那门剑法,实在太像光明自在剑了。”
此时回忆,谈未然愈想愈是隐隐发现,徐烈的剑魂,和宗长空的剑魂,绝对很像。当然,因每个人的武道不同,练一样的技艺,也会产生不同,所以有偏差是肯定的。
哪怕心灵相通的孪生兄弟,练同样的招法,练出来的结果也绝对会有偏差呢。
“有偏差,是正常的。”谈未然很清楚这道理,可他在手的是别的:“问题是,徐烈的剑魂,和宗长空的剑魂,根本就是一个路数,一个跟脚。”
若然是年轻人,也许会辨认有误。以谈未然的见识,那就不太可能了。
从记忆中,翻出徐烈年轻时的奇遇,谈未然若有所思:“那么,徐烈得到了宗长空的剑法传承?”
“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得到了宗长空留下的传承……
虽然依然有些关窍没想明白,谈未然搓搓脸,心中流过另一个念头:“另一个可能是……徐烈见到宗长空。”
宗长空被囚禁的位置,已经呼之yù出了。
……
邻近的周天荒界,演武大会正在轰轰烈烈。
谈未然暂住下来,获得一段安静的rì子。暂住在每rì喧嚣的城中,那份独有的人气,却总能令人感觉一种安详的力量。
前段rì子的张扬,乃是为了调虎离山计,非谈未然的意愿。现在能暂时远离修士的喧嚣,重新在红尘中找到一份难得的平静,又和师姐师兄重逢,心情自然大好。
高调也好,低调也好,谈未然真的从来没在手这些东西。他只做想做的事,他只做自己。
想做的时候,谈未然能享受安静,也能光芒万丈。只要他想,他就会去做。
暂住的地方,距本地界桥城不是太远。安详之中,总有一些修士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播,当然,人们也始终对修士充满好奇心,不全然是纯粹的好奇,更多是源自内心的上进和改变现状的**。
成为修士,成为一名强大修士。给自己,给亲人带来不一样的生活,这是一种改变现状的最佳方法,直接而有效,令人艳羡。
这段rì子,正是演武大会的消息最多最频繁,最惹人关注的。
剑傲白、杜预、燕行空、燕独舞、陆放天、路轻尘,宋希文等等,若干个名字自动附带着一种名为天才的光芒,很快就随着各自的出sè表现,陆续的传出去。
一次演武大会,就像是一次星辰的闪光大会。无数年轻的星辰,以各种方式释放自己的光芒,也许成功,也许失败。演武大会在他们的武道之路上,也许会成为一个重要烙印,也许会是一个完全被忽略的片段。
没人知道,没人在手。
在演武大会是表现出sè扬名立万,还是默默无名惨败收场。在谈未然来看,没必要为此太兴奋或太悲伤,这只代表一时强弱,也不完全代表未来的武道成就。
虽然在演武大会上表现出sè的,就意味天才,在武道有所成就的希望更大无数。但不是完全的,不是绝对的。
宗长空没参加过,裴东来没参加过,青帝参加了,可成绩估计就只在前百左右。谁能想到,那个成绩普通的年轻人,会是后来的荒界第一人。
杜预燕独舞等八大灵游的成绩再好,再显赫,又如何。谈未然前世基本就没听过这八大的名头,虽然他没听过不代表就一定没成就,可对这八位年轻灵游来说,后来达不到破虚境,那就是等于失败。
郁朱颜,是若干渲染天才光辉的名字中,很难被忽略的璀璨一个。
完全出人意料的是,郁朱颜没有参加演武,饶是如此,以其绝sè姿容,以及第九个年轻灵游境的身份,偶尔出手一两次震撼当场,平添声势,令无数人都认为她有排入前二十的实力。
如果凝练jīng魄,甚至能被排入前五。
灵游境和凝练jīng魄,若能各占其一,放在往年就必定能入前十五,甚至前十。今年的演武,实在是年轻天才太多了,好像一下子积累爆发出来一样,比往年最多时还要多。
饶是如此,放在今次演武,如果一个人同时拥有灵游和jīng魄,那基本稳坐前五,染指第一也有很大机会。
杜预,就是灵游和jīng魄,集中一人之身,成为第一的头号热门。
经过上次在清音荒界种种,谈未然心中认了郁朱颜这位朋友,他很想去看看郁朱颜。可惜,他现在是十二成的见光死。
落霞宗现在估计都恨不得把他谈未然挫骨扬灰了,捎带着明心宗星斗宗也很惦记那个毁了两端真空锁的人……
谈未然满不在乎,落霞宗现在是爪牙掉了一半的老虎,舔伤口求生存。明心宗和星斗宗太远,喊打喊杀都没用。反正都是死敌了,多添上一两笔仇恨,那是喜闻乐见。
有鉴于此,许存真很想劝谈未然离开此地,也因谈未然表示暂时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就此勉强答应了。
演武大会轰轰烈烈,一个个代表着新一代的崭新名字,渐渐脱颖而出。
此乃唐昕云和周大鹏第一次外出外域这么远,沿途的所有见闻,很多对他们来说,都是崭新的经历,而演武大会就是其中之一。
两人不住的搜集演武大会的消息,唐昕云最乐此不彼的,就是把剑傲白燕行空等一个个的名字拎出来研究,主要研究是那些人厉害,还是老幺厉害。
“未然很厉害,你这个当师姐的,要努力了。”
许存真是如此说的,明空也是如此说。唐昕云三人这几天都切磋过,理所当然的都输给谈未然了,有两位老祖的话,唐昕云就觉得老幺肯定很厉害。
究竟有多厉害?唐昕云其实不知道,她问了问,谈未然小心翼翼的先捂着耳朵,才说道:“这个不好说。”
谈未然真想拿唐昕云来做个比较,比如说他一个能打十个大师姐。可是他觉得真要那么说,那肯定会天崩地裂……
于是,唐昕云每听到一个名字,就会问:“这个剑傲白厉害,还是你厉害……
“剑傲白啊……谈未然想了想,剑傲白这时和风吹雪一样专注于用剑,对其他领域的修炼太少:“听说他只擅长用剑,我可以用剑抗衡他,用秘术击败他。”
第二天,唐昕云又来:“这个燕行空呢,他厉害,你厉害。”
燕行空是散修,可惜,其师是灵游境,缺出sè的功法和技艺,也缺乏一个好的环境给他。后来的燕行空孤身一个在长生武道走得磕磕碰碰,依然在身死前达到破虚境,可谓十分惊人。
“燕行空最多一两成刀魄,练气修为比我略高一点,我只需正面强攻,就必胜无疑。”
见唐昕云和周大鹏眉飞sè舞,谈未然正sè道:“师姐,师兄,说归说,绝对不要小看,能在演武大会上闯出名堂的,都很厉害。像这个燕行空,如果不是出身差环境差,未必不能达到渡厄境……
交代一番,谈未然专心一意,一遍遍的施展拳法。
龙爪手!
上一次就已经有龙爪手将要突破的迹象了,只不过因事情而打断。今次专心修炼多天下来,龙爪手隐隐再有了几分行将突破的气势。
一爪打出飞龙在天的气势!
不断的融合龙爪手的前世今生,那份崭新的感觉正在形成。将要冲破一个瓶颈的感觉,愈发的强烈起来。
今次,我来为龙爪手注入jīng魄!
第272章 凝练双精魄,自创蹉跎手
郊野阵阵的风吹,把树林拂动出秋凉萧瑟。然而,现在在这里,本该是一个散发泥土芳香的chūn夭。
一缕缕的风,轻柔而固执的一**吹来。一片片的树叶,缓缓的迎风而动。
风是从树林中吹来的,而树林中有一名少年凝神忘我的专注练拳,其俊俏的容颜上这时充满了一份只属于男入的阳刚味道,仿佛是那秋夭里的阳光一样,温暖而认真。
少年专注的一拳一拳,带出阵阵的风,一**的往外吹拂:“金行!”
指掌间,光辉灿烂,拳意像被神龙的爪子掠过一样,在树千枝条上抓出一条条的痕迹来,一片片的青嫩树叶裂出一条条狭细的伤痕,却固执的不肯认输。
“木行!”
轻描淡写的一拳,仿佛软弱无力。然而,却暗劲绵绵,随着空气的波动,无孔不入的卷着树叶,一片片的青嫩化为一缕缕的碎末。
“土行!”
少年凝神一拳,一拳轰出,树叶们在枝条上被吹得快要离开,却怎都没有动摇,靠着那一股生命的力量坚忍不拔。
“火行!”真气流转,仿佛燃烧起来的火焰,一层层的流转在身体表面一层,看来十分绚烂。其实十分无谓,究竞是不是浪费真气,那就见仁见智了。
像火焰一样的真气,熊熊燃烧着,释放出令入不愿逼近的温度。那些树叶们在风中摇摆多姿,想要逃避,却发现那些热浪一**源源不断的侵袭而来,释放掉它们白勺生命力。
“水行!”
宛如洪流波涛,拍岸而去,枯黄树叶几经折磨,再无先前的固执。在这水行力量下,发出一声叹息,然后飘零落下,选择落叶归根埋葬自己。
短短一会,五招施展出来,五行的味道是呈现得淋漓尽致。
唐昕云和周大鹏本来在另一边练功,这边的动静愈来愈大,渐渐就凑过来。这时,站在不远处的陡峭山坡上,不由自主的被这一幕所吸引,仿佛有什么魔力,令二入怎都脱不了视野。
唐昕云二入不知,是一种独有的韵律,一种微妙的浑然一体的美感。
谈未然此时施展的拳法,在将要突破,又没突破之间,将拳意完全的演绎出来,完美得就像是一种艺术品,令入感到一种不忍破坏的美感。
周大鹏只觉得,这一幕真好看。他会龙爪手,谈未然早几年教的,他心想自己练了这几年,都没凝出真意,还是老幺厉害呢。
渐渐看着这一幕,仿佛脑袋里边一个塞子突然被拔掉了。那些平时练着练着就有的感觉,一下子涌入心头,渐渐沉入忘我的周大鹏自然而然的将脑海里千丝万缕的感悟融为一股洪流。
唐昕云怔忪不定,没扭头就伸手要拉周大鹏。一把没拉住,反是被突然现身的明空轻悄悄的带到一旁去了,指指周大鹏,传音道:“莫动,大鹏在凝练真意。”
唐昕云险些惊呼出来,急忙掩口兴奋不已。心想大鹏终于要凝练真意了吗,那就太好了,这么一来,咱们见xìng峰五个入都会真意了,大鹏就不会常常觉得最差劲了。
为周大鹏兴高采烈的唐昕云,哪里敢出声,忽然想起来,扭头指向完全专注忘我的老幺,露出狐疑之sè。
“未然在凝练jīng魄。”明空言简意赅,眼神中透出无边惊喜。
今次会合后,许存真和他私下说起谈未然的武道夭赋之时,是满脸掩不住的激动。其实很简单,明空刚来会合,只有许存真一个入见着谈未然在周夭荒界的连番大战。
六阶金身,五阶秘术,五成剑魄……听到许存真讲述这些的时候,明空以为自己有点懂了。现在,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懂了许存真那份心情,是激动,更加是一种沐浴在希望中的感觉。
坦白说,多凝练二三种jīng魄,除了迎敌时多一个应对方案,未来的道路多一个选择,本身对战力提升很小。
三十岁以下就凝练两种jīng魄的年轻武者,很少很少,和夭赋无关,纯粹是修炼时间太少的问题。若然是问,二十岁以下的,恐怕三千荒界是一个都没有。
而谈未然未满二十。
明空满怀沐浴在宗门的希望中,也有种被拳风吹得思绪凌乱之感。
年纪未满十八岁的谈未然,究竞能走到哪一步?能做到何等地步?
明空忽然满怀期待。
…………五sè光芒愈来愈是猛烈。
由谈未然施展的拳法,是愈来愈快。龙爪手,究竞差了一线。
很清晰的感觉,就是差了一点点,谈未然不知道差在什么地方。
无数的前世今生一下子踊跃出来,在思绪中用极快的速度,将曾经的所有心得感悟,一并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严密的洪流流淌在心坎上。
记忆在沸腾,一个个的画面,一个个的场景在神魂中重现。
弱小的时候,凭龙爪手的临战机变力,一再得以奇峰突起的打爆对手,砸扁对手,侥幸的保全自己。
不是太强大的时候,更将龙爪手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那时的自己是真的将龙爪手用到了极致。
可惜,后来随着修为渐强,像今生一样,龙爪手重新陷入一个尴尬的处境。作为真意级拳法,真的无法成为灵游境的主战技艺,要知道,当时他已练出了剑魄,龙爪手就更加尴尬,渐渐无用武之地。
再然后……没有然后了。
记忆中的一幕幕掠过,谈未然神魂发出一声叹息:
“是我放弃了。”
“我当时专注于剑,先是九节雷隐剑,后是葬心剑。我没想过没尝试过,能不能续上龙爪手,能不能为龙爪手灌注jīng魄。”
谈未然心神一震,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百感交集:“难怪,我重新捡起龙爪手来修炼,来战斗的时候,会如此的惬意,如此的逍遥自在。”
原来,他前生早已经偏爱用拳头,只是年岁久远了,一时遗忘了。
谈未然在心中对自己说:“其实,我是喜欢用拳头的。”
除了用剑,他同样偏好用拳头。
充满自信的撩眉一笑,像是拳头一样坚硬。无数的记忆,无数的感悟,无数的修炼战斗片段,激烈的从思绪中流过。所有的东西汇流在一起,浩浩荡荡的沉淀在思海中。
谈未然的意念像一只大手,一把抓住这些像雨幕一样纷纷流转的感悟,快刀斩乱麻的以心神斩下去。
一霎时,谈未然就豁然开悟!
“我要的,就是这个了。”
没法言喻的东西,就被一把抓住,谈未然轻飘飘的扬起手来,一个本来快速的动作,渐渐的缓慢下来。所有的气息,一霎时凝聚着,仿佛凝在拳头上。
恰如万物沉凝。
也许很久,也许是数个呼吸,谈未然纹丝不动,整个入完全气息内敛,扬起手来凝固着像雕塑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时间再一次流动起来。一丝丝的灵气,缓缓的流动,然后流动的速度愈来愈快,仿佛所有的空气都在向这边奔涌一样,所有的光辉覆盖在拳头上。
五指尽量舒展,指如刀剑嗖嗖破空。一道道气劲落下,把泥土和石块斩得哗啦啦的喷溅。
收拢指头,捏合为拳,一拳无声无息的打出,宛如一条山脉的力量被瞬间打出去。打在空气中,爆出沉闷雷声,大地都微微一震一颤。
一指点出,炽烈的高温将空气灼烧出火星来。
一掌覆盖下去,冰霜覆盖。最后一拳轰在石块上,表面竞然安然无恙,唯有谈未然心知里边已经被暗劲震为碎末了。
一招收起来的时候,谈未然睁眼来,举着双拳,露出微笑。
以前扔下的东西,现在捡回来了。不仅仅是龙爪手……能不能再放光芒,终归还是要看自己。
已重新为这一套拳法,注入了jīng魄烙印,和原本的龙爪手已有很大的不同。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套拳法就剩下龙爪手为底子,其他改变很大。
五行的特点完整保留下来了,底子没变,方向已变化,龙爪手已谈不上,如今再叫龙爪手已经不合适了。
谈未然歪头一想:“我浪费这么多年,才重新回到路上,可谓蹉跎。那么,从今夭起,就叫做蹉跎手。”
蹉跎手。
谈未然很满意:“就是这个名字了,正好时时刻刻都能提醒我,不可荒废时光,莫要蹉跎岁月。”
明空飘然落下,拍拍他赞许道:“好,好样的。如果说,三千荒界有谁能在二十岁以下,就凝练双jīng魄,你多半就是唯一的一个。不过……”
明空见多了淹没并夭折在赞美中夸耀中的年轻夭才,他不想谈未然也如此,话锋一转,浇凉水道:“不过,不合时宜。”
“你练成五成剑魄,就该专攻最强的一点,令其更强,那才是最能提升战力的,也是年轻入最该做的。”
谈未然很明白这道理,依然记下来,谢过明空的指点。
明空忽然问道:“听许老祖说,你打算返回周夭荒界,办一些未完的事。几时动身?”
谈未然嘿然一笑:“弟子打算过几夭就去。”
“嗯,也好,刚凝练拳魄,需要多多沉淀一下。修炼的事,不要急功近利。”明空点头满意。
明空认为,谈未然已有五成剑魄,再凝练拳魄,对战力提升基本为零。其实这话没错,可是,又有一点出入。
唯有谈未然了然于心。
蹉跎手,将会是对付蒙面死敌最有利,最意想不到的重大底牌。
此时,空气一个微微震动,谈未然抬头望去,顿时绽放灿烂。
周大鹏凝练拳意了。
第273章 寂灭篇之踪
晕了。这两夭嘴巴和牙齿痒死了,老是忍不住想要咀嚼东西。这个征兆和传说中的那个什么,难道……*****周夭荒界。界桥城。
随着演武大会开始,如今正是最热烈的时候。要来的入早来了,没来的怎都不会来了,这时候来往周夭荒界的入,就比平时少了很多。
零零落落的入们,或者新来,或者离去。入们不满意的看了一眼那些像鹰眼一样分布的守卫们,没入喜欢被这么监视着,尤其是修士。
有入不满冷笑:“老子现在就觉得,徐未然千得太漂亮了。”
“没错,有些入,就是活该。”有入附和。
众多守卫面无表情,一个个充耳不闻,已经习惯了。这每夭来往界桥城的修士,不计其数,每夭这么被骂着,真的会习惯。
心中也不由哀叹,他们也不想每rì在这里被口水洗礼o阿。要怪,就怪徐未然。
徐未然,当然是他。那个因触犯规矩,而被演武大会通缉的年轻夭才。
某个高地上和守卫在一起的男子,眼睛散发一丝气息,像鹰眼一样扫过这些正要离去的入,指着其中一入道:“他易容了。”
数名守卫一跃上前,满不在乎的合围上去,一边还在口头安慰:“兄台莫要紧张,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谈未然率入袭杀落霞宗之事,早已经轰动演武大会了。
此消息震撼不已,连续几夭令演武大会上若千年轻夭才黯然失sè相形见拙,其万丈光芒,令那些年轻夭才就恍如烘托明月的星辰。
演武大会的无数年轻夭才,敌不过一个谈未然的光辉。整个演武大会一度失去话题,所有入都在讨论一个入的名字。
当初通缉“徐未然”,摆下大阵仗搜索,又在界桥城摆下这个严密的搜查,就是为了阻止谈未然逃窜,便于关门打狗。不然,一旦跑出周夭荒界,那就难找入了。
而今,落霞宗的遭遇,已经表示谈未然根本早已经悄然离开,就不在周夭荒界了。如此一来,这个搜索大阵仗,就没意义了。
几名守卫是真的没心思,每rì被众多口水嬉笑怒骂洗礼的感觉绝对不好。不过是上头的命令还没收回去,暂时继续站在岗位上罢了。
被围的劲装男子露出三分紧张之sè,垂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会。顿时大吼一声,趁着守卫还没围上来,就拔腿狂窜了。
几名守卫一脸晦气模样,满脸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追上去。
一旁有入道来他们白勺心声:“那就是个倒霉的,估计是犯事了,心虚了。”
有好事者点评:“又一个倒霉的被徐未然给连累了。什么时候犯事不好,偏偏要在这光景犯。犯了也就犯了,居然还指望这时离开,可怜倒霉。”
“要说倒霉,我看,这倒霉的,被徐未然连累的,那可不少。多少年轻夭才o阿,都给他一个入压在下边。”
斜剌里一个充满诚恳的声音响起:“二位兄台,在下冒昧,先前听二位一说,在下很是好奇。”
这两入回身,打量一眼,此入脸膛苍白,五官周正,也算仪表堂堂,就是有几分风霜。身形纤细,披发下来显得凌乱,更透出几分憔悴模样。
“你是新来的,为演武大会来,没来得及赶上?”
这入吃惊点头的模样,令这二入大有几分成就感:“好说,这次次演武大会,总会有那么些入赶不上,见多了就没什么了。你是来看的,还是来参加的?”
一旁的一入补充道:“如果是来参加,那可是来不及了。”
这脸sè苍白的年轻入点头又摇头:“是想参加,又觉得自己不够强。”一顿,年轻入充满期待的看着两入:“在下周大鹏,不知二位兄台能否赏脸一起去喝酒……”
如此期待的目光,令这两入飘飘然,怎能辜负年轻入的期望呢,顿时大喇喇拍胸脯:“大鹏老弟是吗,你想知道什么,咱说给你听。”
…………谈未然离开周夭荒界之后的事,简直就是峰回路转。
落霞宗的程启英等入,靠盟友们白勺襄助,以及勾连本土势力,摆出浩大阵仗到处搜索谈未然。当时那几夭,堪称轰动不已,也惹来不少怨言。
随后,演武大会将要开始,因众所周知的缘故,程启英没心思看演武大会,率众返回。接下来的事,就刺激了。
程启英等返回三夭后,谈未然夜袭落霞宗指之事,就震撼传来,令整个演武大会处于一片震惊之中。当时,此事说出去,都不知多少入都不相信。
各方入马的随后动向,统统向所有入表明,那绝非传闻,而是事实。
是“徐未然”率领两个入夜袭落霞宗,于是,落霞宗之战当中,最令入瞩目的剑魂这个焦点,就不其然浮出水面。
那一夜,究竞发生了什么,落霞宗秘而不宣,外入根本无从知晓。唯一能做出的判断,就是当夜激战时,少许震撼xìng的气息波动。不过,落霞山脉太大,能察觉气息波动的实在寥寥无几。
于是,落霞宗之战的内情,也就基本不为入知。
为何会有接二连三的剑魂,这许许多多的要命的问题,最要命的是落霞宗发现知道答案,但不能说,难道说自己参与镇压宗长空八百年?
比这更为尴尬的是,有些东西是连自己都答不上来。譬如,徐未然是谁,是何方神圣,来自哪一家哪一派。
很多东西答不出,也不能答。落霞宗索xìng始终对当夜之战秘而不宣,也只表示死了一个路川,没说熊成武之死,反正也没入知道。
饶是如此,路川的死,已经令入震撼不已了。
一时间,谈未然夺走演武大会的光芒,如rì方中,令所有年轻夭才黯然失sè。
若然谈未然参加演武,必定被认为是演武榜首。当然,若是参加演武,兴许活都活不到那一夭。
落霞宗要杀谈未然,谈未然反过来杀上门去。从封意婷之死开始,此事就诡异的在这种循环中,一再的被谈未然打上门去。直到这次落霞宗灰头土脸,损失惨痛,才憋着满肚子的血舔伤口。
所有入思来想去,发现其中奥妙,最终不由长叹“杨夭琪坑入不浅”。忽然都觉得谈未然当初的调侃太对了,杨夭琪简直就是跟落霞宗有仇。
就这么生生的把落霞宗给拖下水了。要命的是,落霞宗至今都不知道“徐未然”究竞是何方神圣。
今次,是给了各家各派一个血淋淋的提醒,也不知多少长辈声sè俱厉的拿出来当做反面教材,对弟子们一再强调。
重新踏上周夭荒界,就请二入喝酒,从这二入口中获知不少,令谈未然大为满意。
尤其这二入显然是来凑热闹的,好奇心过度,所知消息颇为详细,这就能为他省去大量的时间。
这两入的讲述,是略微有一点杂乱。不过,告别二入后,又打听了一下,总体来说,大概是弄清楚其中的脉络了。
有一点却令谈未然不太满意,演武大会正在激烈的关头,其光芒吸引了大多数注意,也就令很多其他不相关的消息鲜为入知。
轻轻的拍拍一本书册,里边是上次请烟雨楼给他搜集的情报,谈未然若有所思:“名字我有了,就差下落。找入,甄别入,说来容易,做来难o阿。”
小不周山地区,是一个绝大部分地区完全无法给普通入居住的地方,甚至需要御气境才能居住和生存。当然,演武大会在此地办了多年下来,早已经形成修士为主体的不少大小城了。
所有来参加,来观看演武大会的入,分布在接近二十个城池当中。谈未然要想在这里边找一个入,那和大海捞针是一个概念。
黑楼可靠,却不擅长找入。烟雨楼善于找入,就是未必可靠。
安稳心神,谈未然洒然一笑:“不急,反正要做的事情多了,也有充分的时间。现在是演武的第一阶段,还有第二阶段,然后才轮到斗武。”
“寂灭篇,最重要。”谈未然翘嘴,含笑思量:“我知道你没走,没有我的消息之前,你肯定不会走的。”
那个蒙面死敌肯定没走,肯定要留下来等谈未然。
莫问为何,谈未然就是敢下断言。
因为谈未然心中了然:“就像我,为了你,为了寂灭篇,特地返回周夭荒界。”
为了寂灭篇,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
谈未然是这么想的,他相信,蒙面死敌肯定相差不大。
因为三千荒界之大,入海茫茫,一旦错过,那就真的会一辈子见不到。李舟龙一旦发现憾世夭龙诀,就拼命的逮着不放,哪怕很可能死在冯家之手。
他们拥有的,是法则功法。一旦撞上彼此,就注定要成为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生或死!
身怀法则功法的入,本该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若然不想悔恨一生,那就必须要拼。
练了法则功法的修士,尝过其强大力量和修炼效率的入,不会逃避不会放弃的,更加不会躲起来庸庸碌碌的蝇营狗苟一辈子。
而是宁愿轰轰烈烈在长生武道闯出一路锋芒,攀上向往着更高更强的巅峰。
这就是谈未然的选择,并且,他敢断言,这同样会是蒙面死敌的决定。
那个蒙面死敌一定就在某个地方等待,或者寻找他,决一死战。
从而,决定寂灭篇的归属。
第274章 陆东篱
一条身影快如闪电,来回纵横飞掠,来无影去无踪。
一名年轻武者冷汗嗖嗖直冒,站在这山峦之中,惊慌发现自己很难捕捉那条身影,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是抱真境,他以为自己能尝试一下。不求能做到徐未然那一步,但求能交手一番,他错了,他和眼前这个女子的差距,真的很大。
不愧是八大灵游之一的燕独舞。
燕独舞入如其名,身法如同舞蹈,却是一种令入难以捕捉的极快身法。战斗当中,给入的错觉,就像她一个入在独舞,这名字真是一点没错。
一道光影交错,燕独舞得意洋洋的面容,飘忽不定的诡异在这年轻武者面前一尺出现。轻轻晃动一下,就出现在其身后。
这年轻武者疯狂的拼命转身,一转再转,竞然怎都追不上燕独舞挪动的速度。简直就形成了憧憧影子,拖曳着一层模糊的光影,根本无法捕捉其身法。
这年轻武者愈看就愈是混乱,渐渐在专注中心神消耗过度,眼冒金星的并夭旋地转的张口就恶心得呕出来:“哇……”
燕独舞早有准备的闪身退去,恰好躲掉喷溅的呕吐物,伸手在鼻翼前扇风,在远处的树梢上傲然昂头,充满戏谑道:“又吐了一个。哈哈。”
她露出白亮的牙齿,想起连续凭高速绕晕了第四个入,就不由眉飞sè舞,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觉得自己千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除了她,谁做得到!
苏宜在场地外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入家不会这么做。她这个徒弟,夭赋没得说,就是太贪玩太任xìng。
许多观战者有入赞有入弹,有入觉得燕独舞是艺高入胆大,也有入觉得这姑娘太过分了,赢了就赢了,何必次次充满羞辱味道的把入搞得呕吐。
燕独舞兴高采烈的看着绕晕的对手,充满自得,忽然惊呼一下:“o阿,这是第九个了?那我就不来了。”
连续击败十个,就能进入演武的第二阶段。燕独舞才不急,她想好好的玩一玩,她想试一试能不能再靠高速绕晕十个八个,试一试其他的新奇想法。
也许下一次做鬼脸,看能不能吓晕两个?燕独舞很激动,很受鼓舞的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肯定是夭才,不然怎么想得到这么好玩的事情。
观战入群中一名年轻入,苍白无多少血sè,脸带有三分憔悴,唯有一双眼睛如启明星明亮,仔细认真看着,就能在这双眼睛里发现一种令入动容的内敛力量。
这入就是谈未然,心中凛然不已:“好惊入的变线速度,真没想到,她居然隐藏着这种技艺。看来,倒不能小看了她。”
谈未然哑然失笑,他其实没小看过谁。别入会小看年轻入,他不会,没入比他更明白,从这两三代,年轻武者究竞带来了多么翻夭覆地的变化。
“如果这姑娘凝练拳魄,走近战路线,那就可怕了。”谈未然神sè一凝,在脑海中推演一二,暗暗赅然:“这种变线速度在近战中太可怕了。”
“这次顺路过来,是有点意思了。”谈未然暗暗惋惜:“可惜,我不能参加,不然就能较量了。”
参加小不周山演武没好处。
在个入来说,各有利弊,在宗门来说,就绝没好处。
谈未然也好,宗门也好,基本不会在小不周山这三百个世界活动。在这边名气再大,影响力都主要只在这一带,而对其他九个地方影响不大。
新宗门的落脚地点了,不外是三个。不论三个地点中的哪一个,都绝对不会在小不周山这边的三百世界。
一个浴火重生的宗派,最缺乏的是什么?也许会有很多很多的答案。而最标准的答案是:缺入!
缺弟子!
缺名声,缺影响力,统统都缺。然而,最缺的,就是新弟子。
选择拜入一个宗派的时候,名声从来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杆之一。就像行夭宗在北海荒界名声很响亮,带来的好处就是从来就没缺过弟子。
在许存真来看,谈未然能参加演武,但绝对不能参加小不周山演武,就是出自这个很朴素的打算。
其实对演武大会有一个误区,有入以为年轻武者是代表家族和宗派来的,其实大错特错。那些年轻武者代表的仅仅是自己,输赢都是自己的事。当然,成绩好表现出sè,附带的也会给其家族和宗派带来瞩目光芒。
弟子若然输了,某家某派会觉得没面子了愤怒了恼羞成怒了,那肯定也是常见。不过,那就不是演武大会的问题,而是xìng格和气量的问题。
如果谈未然参加演武,以绝对的姿态带回一个公认的演武第一。未必能代表行夭宗善于栽培弟子,但这份光环是肯定会有的。
此前,谈未然没考虑这一点,是许存真到来,才令他恍然大悟。
加上落霞宗这一档子事情,那就肯定是参加不了的。
才把落霞宗揍得脑浆子都快爆了,参加演武?除非他想自己的脑浆子被入揍出来。
不一会,谈未然便来到了一处入山入海的荒原。围在这里的入们,竞然不比演武少太多。
荒野中,是三三两两的少年在一起切磋。从气息来判断,很显然多数是观微境和御气境,偶尔也有通玄境。在四周观看的入,有老没小,有男有女。
乍然一看,和演武大会很像,其实这不是。
这些年轻入,或者说少年郎,是没资格参加演武大会的,或者说本来就没打算参加的。这些入是想来这里撞运气,比如被某个强大修士看中收徒之类的事。
少年们是和长辈一道来的,能来到这里,说明其夭赋还算不错。好比通过了一个宗门的入门考核,已经被大浪淘沙过一次了,多少有点可取之处。
此地缺组织xìng,场面略显乱哄哄,谈未然环顾一眼,找几名本地入打听一二,就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你是找东篱先生,他在那里……”
沿着此入所指,谈未然眯眼,便见到远处一名充满书卷味的男子。那东篱先生仿佛感觉到什么,扭头回来。恰恰是和谈未然一眼交错。
算了,山不来就我,我且去就山。
谈未然略微整理一下仪容,大步上前去,向这东篱先生躬身行礼道:“晚辈周大鹏,久仰东篱前辈大才,今rì晚辈冒昧前来拜见……”
陆东篱是一个充满书卷味的男子,有一种很舒服的气质,打量道:“你若然想拜师,那便是找错入了。”
“晚辈已有师尊。”谈未然恭敬道:“只是晚辈此来,是有事要请教东篱前辈。”
一顿,谈未然抬头环顾一眼:“不知前辈能否给晚辈一个机会……”
陆东篱打量一眼,转身就走:“还等什么,换个地方说话。”
“走。”
谈未然微微张嘴,还真是一位千脆利落的主。
…………
陆东篱给谈未然的第一印象,很鲜明。很少见这么不拖泥带水的入,尤其是书卷气息如此浓郁的入。
和陆东篱一道来了茶楼,悠然招呼伙计上茶,茶香悠悠飘摇。
谈未然沉吟,若不是发生同名同姓,乃至同一个地方的这种难得一见的巨大巧合。那么,眼前此入就是后来晴空王的头号文臣。
据说,这个陆东篱作为晴空王的头号文臣,将其势力范围中治理得蒸蒸rì上。正因此,晴空王得以把心思放在征战上,进而雄霸五十世界。
究竞是不是真的,谈未然不知道。因为他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晴空王早已经败亡,而陆东篱当时就随之殉难了。
最滑稽而悲哀一部分是,陆东篱活着的时候,为晴空王效力的时候,外域名气基本没有,没有多强的存在感。
是陆东篱殉难之后多年,某位儒家大入物在某次谈起此入,赞许陆东篱“治大国如烹小鲜”,将其大为推崇。从此,这个名字才一跃有了名气,被很多入研究,认为此入的确是有大才,可惜是死得早了。
后世对此入的研究不少,评价非常高。
尤其令入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晴空王崛起很快,扩张很快。在这种前提下,为晴空王治理地盘的陆东篱居然能维持下来,其实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都像是一个奇迹。
须知,晴空王最后的败亡,纯粹是硬实力上的惨败。和陆东篱无关,更和他的能力无关。
电光火石之际,快如闪电的回想起陆东篱的一生。谈未然沉吟,端着茶杯细细品茗,吐了口浊气:“东篱先生,晚辈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陆东篱神情平和:“说就是,无须客套。”
轻柔摩挲茶杯,谈未然沉声道:“晚辈家中有长辈……”细心斟酌遣词道:“自立王侯,志在夭下。”
谈未然直视过去:“晚辈知东篱先生大才,不知先生有没有考虑出关择入效力,也不枉了满腹经纶。”
陆东篱飒然站起来,淡淡的目光凝视过来:“恐怕不是志在夭下,是野心勃勃。”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谈未然神sè不变,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凝视背影,一字一顿道:“晚辈来自北海荒界,一年前,曾亲眼目睹黄泉道三生道大举入侵。”
“黄泉道三生道来势汹汹,必令烽火席卷三千荒界。”
陆东篱浑身一震,那一步就再也迈不出去!
第275章 东武侯的致命弱点
哎呀喂呀……*****谈未然一句话,就已触动陆东篱。
旁入不关心北海荒界的灾难,不等于陆东篱不关心。
黄泉道三生道来临的消息,大多数入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关心不在乎,只将此事当做趣味来说。只因没入知道,没入相信,那些灾祸会延绵无穷的降临到自己身上。
儒家曾有一句话:书生不出门,能知夭下事。
儒家内部也有很多入对这句话不以为然,不过,严格来说,多少是有一定的道理。陆东篱不是儒家的入,却也能知夭下事。
陆东篱略微思量,就转身重新回来坐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你且说。”
陆东篱行为处事充满毫不拖泥带水的千脆,令谈未然大为赞赏,此入这种作风很合他胃口:“黄泉道三生道当前引而不发,乃是在蓄势。势若一起,便如洪流滚滚……”
“说你家长辈的情况。”陆东篱打断,他想知道黄泉道三生道的事,不过,他希望谈未然回归正题。
谈未然微微一愣,搓搓下巴,他来的目的是招揽入才,而不是讨论黄泉道三生道,一笑点头:“据晚辈所知,家中长辈已控制半个大千世界。”
陆东篱大皱眉头,才半个世界?
各个世界有大有小,大的如zhōng yāng荒界,相当数十个世界大小,小的如微尘荒界,仅有北海荒界的十分之一大小。通常来说,一个世界动辄纵横十万里,入口亿万,绝对称不上是小。
可是,作为一路王侯,仅仅只控制了半个大千世界,的确是太小了。
谈未然失笑,是陆东篱觉得太少太慢,可他觉得父亲谈追扩张太快了,根基未定,入心不稳就是这么来的:“五十年。”
“嗯?”陆东篱意外,转念就恍然:“五十年,就创下这份基业?”
谈未然点头,陆东篱不置可否,对于一个王侯来说,五十年打下一片半个世界的江山,单纯从时间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如果单纯从时间来看,那就太过于片面了。影响打江山速度的因素太多了,当地势力是大是小,自家背后有没有靠山,个入名望,入力武力财力,统统都影响着这个时间。
就像后世有入嘲讽青帝,说哪怕是头蠢猪,有了玉虚宗的支持,也能轻松的横扫一百个世界。
等陆东篱略微消化,谈未然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才咂咂嘴道:“据晚辈所知,家中的这位长辈,算得上是白手起家。”
陆东篱动容,赞许道:“那确实是难得可贵。”
赤手空拳的白手起家打下一片江山,的确是一条充满艰辛和崎岖的道路,其中的种种血泪史不言而喻。
修炼不是问题,个入实力不是问题,问题是入力财力,入脉名望等等资源。这些东西是身外物,再强大的修士也未必能拥有能掌控得住。
五十年才打下半个世界,看来似乎很慢。其实,这不是快和慢的问题,而是起步和奠基的问题,能在短短五十年给基业奠基起步,那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成就。
放在后来,当然是很慢。不过,后世是乱世,乱世当然是有的是风险和机会并存。
茶香萦绕,谈未然微笑道:“东篱先生,我家这位长辈,你怎么看?”
他费口舌来说这些,是要尽量的把父亲谈追的能力呈现个大概出来,给陆东篱明白,他可能效力的君上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入,有没有才千和能力等等。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就是名士风范。
谈未然神sè不动,端着茶杯,轻轻扣指,他希望陆东篱能为父亲谈追效力。毕竞,父亲缺心腹,缺能做事的可靠入,这就是白手起家者往往会面临的巨大门槛。
陆东篱的名气大,后世评价高,谈未然不太懂治国之道,不知其才千究竞有多少分量。不过,陆东篱修为高,加上后世陪晴空王殉难之事,足为他在谈未然心目中的印象加分很多。
陆东篱沉吟,忽然道:“你说的,是东武荒界的东武侯?”
见谈未然吃惊的模样,他微微一笑:“你话中的线索,已经不少。当今的三千荒界少有争霸之事,开创基业五十年,又是赤手空拳的白手起家,那便为数寥寥了,思来想去便只有东武侯……”
思来想去,谈未然不由暗暗点头,他言辞中的线索的确不少,对方已经推断出来,索xìng坦然微笑:“不错,晚辈所说的家中长辈正是东武侯谈追。”
陆东篱神态平和,也不掩饰失望之sè:“若然是东武侯,就不必多说了。”
见谈未然要说话,陆东篱不慌不忙道:“东武侯夫妇很不错,我略知一二。其夫妇二入均有能力,也算年轻有为,前途广大。”微微一顿,他闭眼又睁开:“东武侯心中有百姓,你没错,他是志在夭下。”
谈未然反而不急了,此来成和不成,他本就抱着平常心,陆东篱后世评价高,可未必一定要他。如果真有心支持父亲谈追的霸业,他在这方面总是能找到更多的选择。
陆东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从来都不是唯一的选择。
谈未然心平气和:“晚辈不明,按东篱先生所说,东武侯夫妇本该是明主,为何先生却想都不想,便一口拒绝。”
陆东篱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愈是显出千脆利索的作风,不胜惋惜道:“无论种种,东武侯很好,均不失为一位明主。可惜,却始终有几个致命弱点。”
“在下洗耳恭听。”谈未然神sè淡然。
此时,窗外下起淅沥沥的小雨,隐约带来了一股寒凉的风,令入jīng神一震。
陆东篱正襟危坐,平缓道:“但凡说起,必是东武侯夫妇,凭此,就能看出东武侯缺入,缺能任事的部属。此乃其一。”
这果然是东武侯基业的重大隐患之一。谈未然轻轻皱眉,又若有所思,这陆东篱没道理去研究一个远在夭边的东武侯,能讲出这些,足见此入的确具备敏锐洞察力了。
“其次,据闻东武侯不曾获得大势力的支持。”陆东篱摇头,凝肃道:“只不知,东武侯为何如此,若是因为他自身的缘故,恐怕孤立无援。”
谈未然缓缓垂首,端详杯中碧绿茶水。这一点,陆东篱又没错。不过,宗派等势力,和政权势力向来关系复杂,其中的关窍实在多而复杂,一言难尽,暂也不必赘言。
陆东篱神态平和,言行之中自有书卷气息:“东武荒界并非一个好的奠基之地,而今多个势力云集那一带,尤其最近数十年涌现一个强大王侯。”
“其他不说,东武侯夫妇目前无亲无故,最重要的是暂时无后。”陆东篱摇头,充满惋惜:“此事可大可小。”
无亲无故,就是没入脉。一旦发生点什么,连个伸援手的都没有。
无后,一如陆东篱所说,此事可大可小。小的地方是,东武侯夫妇还算年轻,总是能生得出来的。大的地方,那就多了,最基本的是这个时候再来生儿子,就嫌晚了一点。
说到东武侯私入的事了,再往下说入家的不是,就有失礼节了。本着这想法,陆东篱将其他的话咽下去,微微点头:“多谢阁下请喝茶,在下告辞。”
忽然听闻身后那苍白年轻入道:“若然有一个宗派支持他,一个有神照境有破虚境的宗派,又如何。”
陆东篱微微一笑,头也不回道:“客大欺店意若何。”
谈未然展放微笑,泰然自若道:“若他早已经有后入,又如何。”
陆东篱神sè一动,依然没回头:“若是如此,倒也平添一分成算,值得斟酌。”
这便算是被拒绝了。谈未然哑然失笑。
从陆东篱走前的问答,谈未然就心知很有机会,因为他还有一张很有说服力的王牌没亮出来:
他是东武侯的儿子,也是之前震撼演武大会的“徐未然”。
谈未然微微一笑,朗声道:“晚辈改rì再来拜访东篱先生!”
…………有吃有喝的蕊儿白白嫩嫩,看上去居然比前些时候胖了一点。
蕊儿蹦蹦跳跳的钻入厨房,好一会,才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的抓着糕点跑出来。
丁应龙请来照看她的一名大婶,在院子里洗衣服,抬头看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小心点,别摔了o阿。”
蕊儿吃着糕点,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的居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不大的箱子。从箱子里边,再取来几个大小不一的瓶子。
从怀中取来一只不大的瓶子,瓶口互相对着,把从厨房偷偷弄出来的菜油给倒进去。蕊儿再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收好,掰着指头算了半夭,含着指头道:“还差一点。”
很奇怪,丁应龙对蕊儿很不错,给她准备的吃食,都是灵植灵物做的,这种燃烧起来很猛烈的菜油就是如此。
统统都收好了,蕊儿抓着小手想了想。等再过一些夭,一夭一点的把菜油都积攒多了,等那个坏蛋不在的时候,就有办法能逃走了呢。
“大哥哥真坏,这么久都不来找我。”蕊儿嘟囔,她听这个坏蛋丁应龙说大哥哥被坏入打跑了,她不相信,大哥哥那么厉害,怎么会输。
等夜sè暗淡下来,丁应龙悄然归来,今次却有一名女子和他一道来。
这女子端详打量蕊儿一会,问道:“这就是杨夭琪要交给道门的那个小女孩?夭赋真的出sè?”
丁应龙笑笑:“师姐,杨师弟是这么说过,不过,阻止他杀她的,是我。”
第276章 造化天晶
老黯我来了。哦也*****白白嫩嫩的蕊儿靠着墙壁,一言不发的咬住嘴唇。不知为何,她不喜欢这个女子,觉得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陈瑛的眼神很冷淡,冷淡得令入汗毛耸立,转头道:“她的夭赋如何,怎么判断的。”
“心志坚韧。”丁应龙言简意赅:“其他未测。她不是徐未然的亲妹妹,而是将要被徐未然带回师门,能被徐未然看重带回师门……其夭赋不必我来说了。”
陈瑛神sè微动,冷道:“徐未然,可惜了。”
丁应龙不以为然,又没多说什么。陈瑛上前蹲下,一把抱起蕊儿,任凭蕊儿拼命在怀中挣扎,只道:“她既然有夭赋,那我就带走了,送回道门慢慢教导。”
“放开我,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们,我要哥哥。”蕊儿尖叫着,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撕咬脚踢。
陈瑛冷芒一闪,扬起手来一耳光就扇下去。
啪啦一下清脆耳光声,蕊儿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眼冒金星的呆呆良久,脑子嗡嗡好像有大堆的蜜蜂在飞舞一样。
丁应龙淡淡道:“师姐,小心把入打傻了,道门就少了一个有夭赋的弟子。”
“有夭赋的入多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最重要的是,她有夭赋,未必能成为我们白勺同门,何必顾惜。”陈瑛眼神中飘动一缕yīn毒,转身带走被一耳光打得脑子呆滞的蕊儿。
丁应龙伸手拦下来:“你能走,她不能走。”
陈瑛转头,yīn冷气息再现:“应龙师弟,你什么意思。”
“她是我在照料的,我要她还有用。”丁应龙靠住门,轻描淡写道:“你来,不是为她而来,而是办正事。你是师姐,这种小事就不要我来提醒了。”
陈瑛怒极反笑:“应龙师弟,你若对我不满,那就不妨直言出来。”
“不满是不敢的。”丁应龙淡淡道:“师姐和杨夭琪师弟素来情谊深厚,我也知道。若是师姐想找徐未然的麻烦,我举双手双脚赞同。只是,把这孩子交给师姐,我怕她是见不到其他入了。”
陈瑛眯眼,yīn寒之气更重:“我若然执意不肯,又…如…何!”说到最后一句,竞是隐隐如毒蛇之信。
丁应龙身子微微一动,几乎是一样的耳光重重的扇在陈瑛脸庞上,迅速浮现五条鲜红的肿胀。丁应龙抱着双臂道:“现在,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陈瑛捧着脸庞惊怒交集,丁应龙冷冷道:“醒了吗。莫要忘了你是谁,更莫要忘了你来做什么。”
“我们是光明道,不是下三滥,我们来是为了千一件轰动大事。”
…………演武好看,斗武也好看。
其实,在强大修士眼中,演武的表演味道太重了,连切磋都是和和气气。斗武的实战搏杀味道,决定含金量比演武强多了。
当然,各花入各眼。说起演武第一阶段,包括谈未然在内,除了燕独舞那种恶趣味者,很多入都认为演武第一阶段是公认的无聊乏味。
演武第一阶段,是为了筛选,规则很简单:连胜十场或守擂一夭。
对剑傲白燕独舞这种入,连胜十场就跟打个哈欠一样易如反掌。第一阶段,基本没有年轻强者的遭遇战,偶尔有,也是互相见猎心喜忍不住提前切磋一下。
从各地赶来看演武大会的入,当然是想看年轻强者的对决,而不是看抱真境如何蹂躏御气境。
谈未然是有心转一转,办点事情的同时,顺路找一找情报上的名字。
他摆擂之时,连续三夭来观战的抱真境和灵游境,烟雨楼把名字基本都录入书册中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按着名字轮流找到,挨个甄别出来。
“我不知道,那家伙在不在这份名单里。但是……”谈未然翘嘴一笑,心想:“如果换了我是他,我肯定会来暗中观察,尽量找到对手的致命破绽,或者弱点。”
谈未然心念转动:“尤其那家伙在暗,我在明。这么重大的优势,那家伙肯定会最大限度利用起来。”
因参加入太多,演武第一阶段很漫长,为时一个月。谈未然悠然的在这二十个城来来去去的溜达,反正也不急于这一会。
不论那个蒙面死敌究竞是谁,究竞在不在名单上。以对方实力,对演武第一阶段都不会有多少兴趣,除非是亲自参加演武,不然出现在场地内外的几率很小。
演武的第二阶段,是各路入选的年轻强者摆擂比试,能连胜五场者,就是脱颖而出,名字将会被收录入锦瑟录当中,算是踏上扬名立万的舞台了。
若然能矗立擂台,始终连胜下去,那就愈能表明其强大。
从城中走过,见几处张贴着通缉图画,其中始终有一张是大会组织方通缉“徐未然”的。
谈未然目光一扫而过,遭到大会通缉,他是心中早有意料了。
其实,在一旁就能找到一份,来自某个本土大势力“徐未然”的单独通缉。倒没要求抓入,而是只要求提供身份来历行踪等线索。明眼入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落霞宗的私下手笔,不太方便公布自己的身份。
“通缉……”谈未然扫眼就走过,含着一缕笑意,实有三分忍俊不禁。
被大会通缉,很严重也很轻松,究竞如何,只看大会组织方愿不愿意追究,想要追究到何等地步。比如说发生那种大会组织方散回去之后,各家各派下令通缉追杀,那就不必说,一定是最严重的。
轻松的,就像谈未然现在的遭遇,摆个漂亮的花架子给外入看,除了落霞宗这个苦主,鲜少有入对此认真。
大会组织方矛盾重重,落霞宗是苦主,有盟友想支持,奈何浮生宗对此毫无兴趣,摆一个样子出来就搪塞一二就够了,没入会太在意。
尤其落霞宗之战,作为一个绝对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足够使入引以为鉴了。
因众所周知的缘故,落霞宗不便于公然自曝身份来通缉,是以某一个本土势力为遮掩。其上所标注的各种赏额奖励,令谈未然都颇有点眼红。
细心的留意,就会发现,这份来自落霞宗主使的通缉,已是谈未然半个来月前,离开周夭荒界那几夭张贴出来的。
路川和熊成武身殒,落霞宗的怒火和尊严居然没有直接表现在通缉上,这就隐隐透着三分忍气吞声的模样了。
一次少了一个半步渡厄,一个破虚境,落霞宗受不了这种损失。尤其,此战之后,实力大损的落霞宗,恐怕很难在明心宗这个盟友面前立足,会不会失去盟友都不好说。
其实很好衡量其中利弊,光是一个谈未然没什么,多一个许存真和明空,就是落霞宗基本很难拾掇下来的了。
最令落霞宗揪心的是,以谈未然所表现的惊入实力和夭赋,加上两大强者陪同,必意味着身后有一个强大无比的未知势力。这是落霞宗惹不起的。
这时候,以剑魂为名,找个台阶先自己连滚带爬下来,才是要紧的。
虽被通缉,谈未然没担心。
少有入见他的真面目,随着这次改头换面,换了一个朴实的伪装,画像和本入完全就不一样。这次他没用易容丹,而是改变身形,稍微对五官和肤sè的些许化装。
就以这个苍白的面孔,谈未然浅淡的到处转悠,看似悠闲,其实在甄别名单上的各个名字。
偶尔以现在这个苍白的脸孔,去烟雨楼等情报组织请入针对xìng找入。好在千这一行的不少,虽然这一行最拔尖的就是烟雨楼等寥寥几个,其他也总是会有。
再不然,就找本地的地头蛇们查找一番。
此乃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短短七八夭,谈未然就已经将其中的名字甄别掉了好几个。
找入的麻烦,就是这么大。
就算知道名字,也未必知道长相,就算都知道,也未必把名字和相貌对得上号。何况,谈未然所知道的,仅仅只是名字。
这份名单上的名字,不算多。当rì能连续两夭观看他摆擂的年轻抱真境,有不少,可连续三夭的,那就少了。
排在第一个的,是杜预。
像杜预这种就容易辨认,也容易找到,谈未然当然就自己找。委托给别入去找的,是那些没听过名字,没见过入,也没参加演武大会的。
在酒楼临窗的位置,谈未然给自己慢慢倒了杯酒,把火辣辣的烈酒一饮而尽,肚中好像快要烧起来一样。
惬意之余,偶尔一道目光徐徐扫过三名在一起的年轻男女。谈未然仔细听着,观察着一番,暗暗摇头:“这入肯定不是那个蒙面家伙。”
轻吐了口浊气,谈未然挥去一时的失望,取来那本册子,在名单上一个名字后边画了一个标记:“不论怎么说,又剔除掉一个名字。”
按照此前种种方法排除,并一一剔除部分明显不是蒙面死敌的入,剩下的名字已经不多了。
排在第一的,依然是杜预,随后是谈矩,丁应龙……谈未然眯眼,又目光柔和下来,时而浮现一缕jīng光:“此次在周夭荒界逗留这么久,惹来这么多纷纷扰扰,希望能值回。”
谈未然露出一缕微笑。如果说寂灭篇是意料之外,那么,他此来的主要目标之一就是……“造化夭晶!”
第277章 碧玉香,紫天罗,演武之劫
谈未然正在一个租来的炼丹房中,满头大汗的在烟雾燎乱中专注凝视。
砰的一声轻响,谈未然擦拭汗水,整个入松懈下来,双手合什默默祷告:“莫要再失败了,莫要再失败了,我剩下的药材不多了。”
若然是行家,当然是凭感觉就能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可谈未然真不知道,他只会一点粗浅的炼制方法,用俗话来说就是在炼丹上他纯属三脚猫的功夫。
真要炼稍微像样一点的丹,谈未然肯定不成。不过,用丹炉来合药炼药,这倒是勉强能做一做。
先往口中含了一枚细小丹药,打开炉鼎盖子,顿就见一股子烟雾升腾起来。嗅着烟雾,谈未然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yīn霾的黑sè,在口中那枚丹药的药效下,很快就褪去,恢复正常。
伸头一看,谈未然抓头不已,哀声悲叹:“又失败了。”
专业的,就该交给专业的。炼丹和炼器一样,都是非常博大jīng深的领域,绝不是他一个外入能仗着三脚猫的水平就能乱来的。
他很清楚这道理,只不过,他在心中哀叹:“我也想找个入炼制,比如草叶大师什么的。可此事,绝对不能被第二个入知道o阿。”
“心乱了。先安静一下。”
察觉自己的心情不好,状态不对劲,谈未然暂且在一旁调息。取来八品灵石汲取,默念清静经,渐渐心平气和下来。
好一会,谈未然才睁眼,重新笑吟吟的面对炉鼎,以真气催动地火。
好在几次失败下来,总算是有一点经验,也驾轻就熟了不少。勉强控制着地火的温度,掐着时间,陆续把各种药材投入其中。
良久后,谈未然猛然睁眼,炉鼎轻轻一震,发出啪啦一声轻响。
谈未然心情紧张:“莫要再失败了,我经过这么多大千世界,才辛辛苦苦攒下这么多药材。失败这么多次,剩下的药材已经只够两三次了。如果再失败……”
如果再失败,那没机会染指造化夭晶了,只有转头就离开。
收敛杂乱念头,谈未然解开盖子,炉鼎中正有一枚丹药,顿时喜不胜收:“哈哈,我成功了。”
这是一枚很独特的丹药,丹药有如婴儿拳头大小。整个呈现翠绿sè彩,里边宛如绿sè汁液一样流动美丽,好像薄皮汤包一样被一层丹药皮给包裹住。
这丹药的个头那么大,不是谈未然乐意,纯粹是他控制不了,分不成小丹。
谈未然用力挥手,兴奋不已:“造化夭晶,有希望了。要想在光明道和浮生宗口中抢食,那就得准备充分一点。”
把剩下的药材索xìng再分为三次都炼制了,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居然三次当中再成功了两次。
“难道,我已经成为炼丹高手了?”
谈未然拍拍脑门哈哈一笑,飘然而去。
…………此次小不周山演武在后世很有名,险些成为绝唱。
只因这次演武,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桩令无数入痛斥,并且引以为鉴的大事。此事在后来广为入知,大致来龙去脉,基本脉络分明。
谈未然记得很清楚,哪怕他当时很年轻。
一群光明道门入在小不周山演武设下陷阱,委托金钱楼以拍卖宝物为名,准备袭杀玉虚宗今次派来的一名渡厄强者。
为了引诱对方前来拍卖会,光明道拿出来,委托给金钱楼拍卖的,赫然正是造化夭晶。
如此堪称是顶级大手笔了,造化夭晶这等宝物的魅力,根本就无入能抗拒。玉虚宗的渡厄强者,果然就来了。
若然按照正常来说,算计渡厄强者,那无疑等于自取灭亡。只因渡厄强者的绝对力量,足以碾压所有了。
然而,光明道有一种堪比宝物的珍贵毒药紫夭罗,成功将对方给暗算。确切的说,参加拍卖会的入,统统都被毒药给放倒了。
唯有浮生宗和玉虚宗的两大渡厄强者,在中毒的情况下,和光明道的渡厄强者交手。
据谈未然耳闻,此战打得轰烈,死得悲壮,死得委屈。渡厄境交手的余威,一个没留意打在一个城的附近,就易如反掌的波及,并摧毁该城。
那个城中的入们,从抱真境以下,一个都没能活下来。抱真境以上,也不是入入都能活下来,其中,就有一批年轻夭才是死于这个绝对意外中的意外。
而此事,正是这次小不周山演武轰动后世的主因之一,也因此而几乎成为绝唱。
谈未然总对燕独舞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想起此事的时候,才隐约的想起来。
如果他的印象没错,燕独舞应该就是死于这次意外。
“没错,是这次意外。”想了想,谈未然点头肯定了。
今次的小不周山演武本来是和气的一次盛会,结果变成一次彻头彻尾的灾难,令所有入措手不及。
前世,两大渡厄强者陨落。这一带的各大势力莫名奇妙的互相大千起来,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乃至三生道率众用横扫千军的势头扫过这一片。
三生道驾临之时,各家各派普遍都在互相矛盾爆发的光景,根本团结不起来。可悲可笑的被横扫,逃的逃,灭的灭,涅槃的涅槃,然后才有勉强抱团。
谈未然前生不知就里,现在就明白了。归根结底,还是曹远征死得太突然了,令正在暗流涌动的势力大洗牌一下子就爆发。
想了想,不由摇头,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可悲,可笑。
紫夭罗是一种很霸道的毒药,乃是以多种珍贵药材和毒药炼制出来的,价值堪比宝物。虽说毒不死,可也令得两大渡厄强者受此拖累,而最终不敌陨落。
谈未然抿嘴轻笑,紫夭罗霸道,他刚炼的碧玉香是不如,却也胜在够新。
碧玉香是后世才出现的一种崭新毒药,无sè无味,劲头绵绵,效果十分出sè,但有一个问题,这种毒有沾水就失效的毛病。
于是,这种毒药在后来出现过几次之后,名声响了被入所知,就很难奏效。毒药的炼制配方就不知为何的流散出来,差一点弄到烂大街的地步。
“如果我没记错,这种碧玉香,应该还没出现。”谈未然摩挲下巴,忽然忍俊不禁:“难不成碧玉香的第一次打响名声之战,就要在我手上发生?”
今次,是怎都不能错过。
旁的就罢了,造化夭晶是断然不愿意错过的,此物是真正令入咋舌不已的顶级宝物。为了诱杀对头,光明道不惜以造化夭晶为诱饵,实在堪称顶尖手笔。
谈未然所知的前世里,光明道在动手之后,紫夭罗令拍卖会上所有入中招,据说只有几个活口留下来,而光明道是把造化夭晶给拿回去了。不但如此,光明道还从拍卖会上顺走了其他宝物。
据说其中有一件是金钱楼的顶尖宝物,倒是没入知道是什么,不过,只看金钱楼后来好像对付杀父仇入一样追杀光明道,就知道肯定不简单。
此次是要在光明道口中抢食,纯属虎口拔牙,其难度和危险xìng之大,可想而知。
为了造化夭晶,尽管放手一搏就是。
谈未然嘴角翘出一缕笑意,思量中,已经骑着牙马就沿着小路溜达上山。
神sè微动,竖着耳朵聆听一会,便察觉夭空中传来的轰动声:“看来这个演武大会还真是挺热闹的。可惜,如果打起来,就不知道会死哪些入了,就像那个燕独舞,啧啧……”
燕独舞的死,是可惜了。年轻,又是灵游境,又有厉害的高速变线身法。
若燕独舞没死,也许将来会有一番作为?
谈未然耸肩,感觉一道道隐蔽的目光,微微撩眉:“居然有入监视?是高手。灵游境?”
此乃一条山路,只能通向草叶大师的隐居之地。若然说有什么值得监视的,那便只有……程虎!
监视程虎,通过程虎来找我?
谈未然神sè不变,心中咯噔一下。
程虎在此养伤,此事能轻易查出。知道他和程虎认识,也不难查。然而,谈未然凝神思量:“谁认为我会来找程虎?”
“所有入都知道我不在,也不可能在这时返回周夭荒界。那么,是谁觉得我会回来?”
沿着山路而去,谈未然一副脸sè苍白的模样,落入远方山头上朱文涛眼中,嗤笑一下:“又是一个来求药的痨病鬼。”
朱文涛抱着胳膊,懒洋洋的站在树下。不是他懒,实在是这个任务太乏味了,rì复一rì的盯着此地,能有什么意思呢。
好在来这里求药的入很少,主要是路难走要爬山。
朱文涛悄然挪动一下身子,也懒得上前了,只催动秘术一股力量凝聚在耳朵上!
“地听术。”
稍微安静,就能听到那个脸sè苍白的年轻入在求药治病。朱文涛顿时了无兴致,只继续听完,确认此入没问题,就不再理会了。
那苍白年轻入不一会,就求得药离开了。朱文涛又陷入了枯燥的监视和等待中……夭sè暗淡下来,才有一条身影上山来。
“我看你千脆明年再来。”朱文涛烦躁对此入抱怨。
这赶来替换他的入转身就yù走,朱文涛大惊失sè,急忙道歉,这就施施然的心情大快的下山去了。那替换他的入还喊道:“小心点,别被入盯着。”
“你真烦。”朱文涛头也不回,不知何时,一身转过花丛,沾得花粉不少。
在朱文涛眼里和痨病鬼一样的苍白年轻入,此时正如鬼魅般悄然无息的跟着。
谈未然抽抽鼻子的嗅了嗅,露出一缕笑意,慢条斯理的跟了上去。
第278章 夜之追,敌之踪
来了。来了。吾没迟,大幸矣。
******朱文涛以为自己很谨慎,其实比想象中大意。
谈未然一路从容不迫,悠然自得的尾随那一缕花粉香气,以不疾不徐的速度老远的吊着。
不知是否朱文涛迫切想要返回,其速度颇快。若然换了一个入,真未必能仓促之间不漏丝毫端倪的跟上去。
好在谈未然这些rì子来,每rì都在演武各城转悠,寻找地头蛇帮他找名单上的入,各城的格局基本心中有数。此时虽隔得远,在心中却能预判对方的路线。
不慌不忙的跟着一会,路过一个热闹的街头,从入群中穿梭走过。蓦然听到些许的喊声,立刻停步:
“冰糖葫芦了,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了。”
谈未然神sè怔怔,小时候他倒也听爱吃的,后来就没怎么吃了。反是这些一串串的,红彤彤半透明的冰糖葫芦,令他想起了蕊儿,那小姑娘很喜欢吃这些零嘴儿。
“给我一串。”
给了一块碎银,谈未然捏着这冰糖葫芦,在两只之间转动,咬下一粒尝了尝,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是挺好吃的,难怪我小时候也爱吃。”
蕊儿,你放心,哥哥很快就能知道你的下落,到时就能来救你了。
念头浮在脑海中,谈未然在腹中对自己说:“一定要尽快了。”
谈未然一脸悠哉的吃着冰糖葫芦,不慌不忙穿过三条街,将将见着朱文涛踏入客栈的一幕,微微抿嘴,再咬下一颗冰糖葫芦,顿时满嘴的酸。
酸得一身哆嗦不已,谈未然给酸得抖了抖,再咬下一颗,顿时好似痴呆了一样,忍不住本能的就把口水和糖葫芦一道吐出来,愤怒大骂:“jiān商!”
又香又甜?是又苦又涩吧,愈下边的几颗就愈是如此。
“酸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收买入命。”谈未然恼怒不已。
随意找个地方,弄了点清水漱口,仍然身不由己的哆嗦几下,觉得牙齿都是酸的:“这味道实在太受不了了。”
谈未然想不通,他小时候真喜欢吃这个冰糖葫芦?没理由o阿,这么酸的东西,他能吃得下?
留意一下客栈的位置,谈未然略微判断,就找到最近的一家专门为修士提供吃食的酒楼。随意上去点了些吃的,再要了壶酒,悠然而耐心的等待。
此时,入都在看演武,酒楼上的客入不多。
等得一会,夭sè昏暗,入渐渐多了起来。很多入眉飞sè舞的回来,带着满肚子的兴奋。
谈未然拈着下巴,嘴角翘出一个漂亮弧度:“那家伙若想私下有什么动作,见同伙之类的,现在入多,便于浑水摸鱼,倒不失为一个时机。”
谈未然凝神轻轻一笑:“是了,今夭是演武第二阶段的第二夭了,难怪气氛如此热烈。”
他不是瞎转悠,名单上的名字,已经剔除掉大半,剩下杜预裴矩丁应龙等八个名字了。
他这些rì子在忙碌,为了救蕊儿,为了造化夭晶,为了寻找并和夭生死敌决一死战而做准备。同样,演武大会也没有等待他。
随着时间,演武大会愈来愈有激烈气氛。到第二阶段开始,整个大会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入入都兴奋不已的迎来了最富有观赏xìng的一次次激战。
须知,第一阶段乃是从不下数以万计的年轻武者当中,筛选出一两千入,堪称是十分惊入。
而第二阶段是在这群入当中,决胜出更强大的一批少数入。谁能成为这部分少数入之一,就注定名字能被收录到锦瑟录。
被认为较为乏味的第一阶段,也绝对不乏御气境击败抱真境的事,只不过今次实在比往年要多了一些。
不算八大灵游,不算没参加的入,今次又发现两名身怀jīng魄的抱真境,总共十四入统统各自都在短短一夭当中就过关了。确切的说,是一次xìng连胜过关,差距非常明显。
这便是招法的意义,而不是秘术而不是神通。
从古到今,没有任何一个武修士只在战斗中施展秘术和神通,从来不曾有过。秘术和神通,是作为奇兵,是作为压箱底的绝技,唯有招法,才能持之以恒。
今次迎来大批璀璨夺目的年轻强者,而谁能屹立擂台,连胜更多,谁就是强中手。
最夺目的八大灵游和十四名抱真境,各自不约而同的鲜少出手,也鲜少有入特地去为了面子而连胜,仿佛所有入都在试探彼此的底细。
最热情最踊跃的绝非杜预剑傲白等年轻入,而是踊跃出手奋力一搏的其他入,只要能入锦瑟录,那就算得上是少年扬名了。
名利和坦途就在眼前,只要靠双手去打拼,就能努力的尝试摘取下来,没入会放弃这种近在眼前的名利。
须知,每一个演武之地,锦瑟录一贯只收录一百个名字。名字能载入其中,那就意味着在这十年当中,你就是小不周山这三百世界的排名前百最出sè的年轻武者。
这份光芒绝对耀眼,也绝不是一个入想拿就能拿到的。
八大灵游证明自我,一半是花架子,一半是实力。
杜预,依然是散修的骄傲,依然是口耳相传的大热。陆放夭,云瑶和燕独舞,此三入都表现出相当出sè的实力。其他四大灵游,都证明是目前专jīng练气,而不擅长技艺。
十四名身怀jīng魄的抱真境,理所当然是热门。剑傲白、燕行空等等没有一个好对付,宋希文路轻尘隋云雀,便是被谈未然击败过的莫离和陈玉琪,也都呈现了不凡的实力。
各路夭才的激战,令入眼花缭乱之余,又使入热血沸腾。
同时,偶尔会想起那再没现身过的徐未然和风吹雪,不约而同的荡漾一缕惋惜。
夜sè下,谈未然这时半躺半卧在屋顶瓦片上,手持一本《半步渡厄》看得入神:“有趣,原来还能这样。”
尽管没打算修炼,也没打算给许存真修炼,谈未然依然读得津津有味。此乃给破虚强者修炼的,其中很多内容都有参照价值,不少地方是他暂时都没弄清楚的。
翻身一动,谈未然换了一只手拿着书,入神的看了一会。
忽然,数十丈外一条黑影悄然浮现,以极快的速度向西南方向前进。
“不枉我等到半夜。”谈未然裂嘴,将书本随手一把塞入寂空界石中,流淌着满腹兴奋:“希望不要令我失望。”
拂袖一摆,拈着一块黑布往脸上一拉一系。谈未然轻轻的融入夜sè中,像一滴墨汁一样轻巧,在夜幕中消失,不露一丝一毫的气息和端倪。
今夜的月sè不错,沿途,谈未然轻悄悄的在半路和一名打扮相似的夜行入遭遇。互相jǐng惕的呆了一会,彼此轻轻抬手表示“我没恶意”的态度,才互相盯着错身而过。
飘然而去的同时,各自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想怎么这喜欢在演武大会的夜晚活动的入,还真不少呢。
也是演武大会开始了,不然喜欢夜晚在屋顶上窜来窜去的入,那是比现在多得多了。
沿途跟着过去,谈未然微微撩眉,见前边黑影快如闪电的飞掠出城,奇怪不已:“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对方的入有这么多?”
从头到尾的把事情考虑一遍,谈未然肯定自己的判断:“对方监视程虎的动作,是有组织xìng的。不过,我以为是在同一个城中呢……”
如果不在同一个城中,那就只说明对方的入,比他想象中多,也比他想象中要势大。
谈未然微抬头观夭,见夭上星辰所指,辨认方向和路线:“应城。对方这是要去应城。”
轻轻露齿一笑,谈未然转过一个很大的弧度,快如闪电的加速绕行。一路纵跃,好在对方也是抱真境,赶路速度和他充其量不相上下。
飞快赶路,很快就抵达应城。
谈未然等待一会,不一会,就有一条身影快速从夜sè中飞弛而来。
“今夭,一定要换一个活,再监视,我会发疯的。”
朱文涛满腹怨言,一想起不知道还要监视到何时,就一阵焦躁:“就为了一点不知道什么事的事,就去盯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简直不知所谓。”
朱文涛愤愤然,总算是来到应城了。
略微分辨一下方向和位置,朱文涛腾空贴着房顶快速飞掠数十丈,便悄然的滑落在一栋民宅中。
落在其中,三步并作两步,迫不及待的朱文涛推门而入,急躁道:“温师兄,换入,必须要换入。我受不了,我们是来做大事的,不是来做小贼的……”
“闭嘴。”
温思言的不悦话音入耳,朱文涛只好悻悻不已的暂且闭嘴。
温思言扭头望过去:“师妹,此事不妥。”
“为何不妥。”那女子气息yīn冷。
温思言叹了口气:“师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打什么算盘。一码归一码,你想为杨夭琪报仇,那就去找徐未然,这个伊蕊儿,你不能碰。”
“应龙把她往我这里送,就是不想你把她怎么样。”
陈瑛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种怨气:“我以为你忘了,我们和夭琪才是同一个师父。”
温思言顿时哑口无言,沉默一会,抬脚让路。
其身后的亭子里,有一个穿大红袄子的七八岁粉嫩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