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门还真有人才
李世民飞一般的消失了,他当然快了。老婆、孩子根本不在长安,说走就走。
李承宗哪行啊!这次大搬家就是那三头熊都得带着,晋王府山下好几百口一时半会折腾不完。这也就是朱八戒有点小本事,要不然更麻烦。
晋王府有人出来,也有一小股子看不见的人进去。
何娘子在王府里转了几圈,对李承宗道:“王爷,当真要将此处作为我们在长安的大本营?”
“别再问了,说了给你用就是给你用。不过,你可得小心着点,长安城什么鸟都有,做什么一定要三思才行。”李承宗没啥不放心的,暗地里势力不是不重要,但是没重要到缺他不可的程度。可是何娘子就不一样了,那股子让人**的劲头和床上服侍男人的本事不是随便就能找得到的。
何娘子依偎在李承宗身上,道:“知道了,请晋王放心。”
折腾了有个四五天,晋王府以及李承宗下属的家眷才出发。临走时李承宗特别跑了趟皇宫,让李渊恢复了河西四郡原有的行政规划,敦煌郡、酒泉郡、威武郡与张掖郡。
无所谓了,反正李渊是无所谓,给都给你了,叫什么名字很重要吗!
马车里,萧倩娘抱着李明月,一股子舐犊情深的母爱表露无疑。
“都说你不用着急跟着来的。”李承宗真是心好,体贴萧倩娘辛苦。
萧倩娘却道:“我离不开明月,你又不让她留下来陪我,我能不跟着吗?”
李承宗教训道:“明月乃是我长女,如今长安看着是没事,谁知道本王一走会不会有人动歪心思?我可不敢把那么小的孩子,留在狼圈里待着。”
“什么狼圈?萧府是狼圈吗?你可真是没良心。”萧倩娘说着还要哭了,可想自己父亲帮了李承宗这么多,到最后还是落了个不让李承宗放心的地步。
“我没这意思,你不要混乱给我扣帽子行吗?我是说长安,没说你家是狼圈。”李承宗也急了,这都什么和什么。
李承宗懒得说了,不坐车了改骑马。
“薛万彻你给我过来。”李承宗骑上马后喊道。
薛万彻天牢里待了几天,后来家里人传信说晋王出面保下了他,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可薛万彻还是对晋王很是感激。
“末将在。”薛万彻刷的一下冲过来,差点把一旁扛旗的闯倒。
“给我看着这马车,里面的人一路上少根头发,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是”薛万彻立马应下。这真的是件好事,从盘古开天辟地到如今,谁不知道主子的家眷对主子来说是最重要的?主子让你保护他的家人,只能证明他对你不是一般的信任。就好似王虎一样吧,人人都羡慕他的位置,你在外面杀的血流成河也好,还是不如王虎什么都不做整日跟在李承宗身边吃香。
李承宗骑马来到队伍最前,见着单雄信问道:“还有多久?”
“晋王,我们距离敦煌最多半天行程。”
“也算是快了,拖家带口的已经不容易了。”说起这个李承宗就想起朱八戒和那三头熊。母熊还好,一路上也没啥。那两头小熊就和一直样他们的朱八戒一个德行,甚至还远不如朱八戒,走个十几里就趴地上了。
李承宗所幸临时找了辆大车,把这三货一起塞了进去,省的麻烦。
将近夕阳之时,敦煌城前有不少人正在等着李承宗。
晋王手下的文武自是全到了,还有的就是道门与佛门的代表。说来这叶铭趁着这几月确实干了不少事,不但建起了富丽堂皇的道观,而且重金派米,为的就是叫板佛门。
道门都出手了,佛门当然不想被动挨打,对着打擂台呗!你建道观,我就新修寺庙。但细细一看,敦煌城内地方还够大的都属于晋王管辖,人家说了没有晋王的吩咐谁也不敢处置这些地。
叶铭刚刚望见晋王的旗帜,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一旁的慧心和尚,低声道:“什么玩意,溜须拍马的家伙。”
一老僧再旁说道:“由他去吧,此事他拦不住的。”
李承宗看见叶铭,连忙道:“有事等本王歇两天再说,让本王先喘口气。”
叶铭道:“晋王,可不是我不给您休息的机会,着实是那些和尚要难为您。”
“他们敢难为我?细细说来,本王看看他们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这些和尚看中了敦煌城门前的一块地,说是要找您把地给他们。晋王您答应帮我们道门的,这些和尚这么做不就是难为晋王您吗!”叶铭说这话还真没脸红。
李承宗感慨这不要脸的人是不少,他答道:“无妨,本王答应你们的是自然不会不算。只是本王近来颇为缺钱,如果他们也能出高价,本王也不好不要。这样吧,以后你门道门看上哪里想建点啥只管开口,我一律给你们打九折,亲情价!”
好样的,晋王还真是我辈楷模。叶铭想起孙思邈和他说的话,孙思邈说晋王是最为厚脸皮的,你在他面前空谈大义是没用的,不来点真金白银,妄想他会帮你。
老道长真非虚言,叶铭也算是领教了。
李承宗没在大庭广众和佛门的慧心谈此事,将人统统带进了敦煌新建的晋王府。
看着这两大箱子明晃晃的大金块,李承宗笑道:“出家人还真是清心寡欲,就是比一般人节省,看看这两大箱子黄金,这得少吃多少顿肉才攒的下来。”
听听这话,多让人生气。慧心和尚也算是修行高深,修为够高,强忍着说道:“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买下城门旁的那块地?”
“够了,本王亦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李承宗是真想开口说不够,可是这敦煌地价也不高,再加上那么多黄金你还说不够也真是太不地道了点。
办完事,慧心自然要赶紧离开这世俗之地,免得沾惹上咱晋王一身的铜臭之气。
送走慧心和尚一众,徐世绩上前说道:“晋王您走这几月,道门可是仗着您的威风,做了不少大事。”
“仗着我的威风?什么意思?”
徐世绩解释道:“道门到处和别人说,晋王乃是老子后裔,推崇道教。凡是和晋王有挂噶的人,哪怕是末将他们都终日游说,妄图让我等加入其中。”
李承宗一边数着金子,一边阴沉沉说道:“本王还真没看出来,道门里还真是养了不少人才啊!”
第5章 人多地方不够
李承宗厌烦道门扯着虎皮做大旗的做法,可道门是真的有人才,。李承宗回来的第二天,叶铭带了不少真金白银来,弄得李承宗也怪为难的。收下吧,以后你不好为以前的事责罚他们,要是不收下倒是能责罚,只是钱就没了。
考虑一下,李承宗还是觉得钱比较重要。但也没完全放任道门,他下令所有河西四郡官员,不得参加任何行事的宗教活动,更不得明目张胆帮助宣传。你可以不服气,不服气就给我脱了官袍哪来回哪去。
李世民那边,一到河北一场大换血风波自然是免不了的。先是定州的李玄通,然后是平州的齐善行、殷秋等。这些人一晚上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只得先回长安,然后毫无意外的被李渊送来了沙州。
李承宗近来先是安顿李建成和李元吉就已经焦头烂额,李建成还好,李元吉整日和疯狗一样,吵闹个不停。
“我说王叔,你再嚷嚷也没用,认命吧!”李承宗苦劝啊!真的是苦。
“滚,给本王滚。”李元吉被李承宗困在屋里,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
李建成道:“你先走吧,我会替你看住他的。”
李承宗连忙道:“若有父亲帮忙自然好,可父亲自己也要小心,你也看见了王叔和个疯子无异。”
“他就是个疯子,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李建成沉声答道。
唉!李承宗心里也开始怀疑把这俩大神请到沙州是不是对的。杀了他们怕寒了众人的心,不杀又怕养虎为患。李承宗只能把二人至于敦煌城外的一处庄园里,四周布置不下两千人看管,暂时先这么安置。按照李承宗的想法,真要是不听话动也不能怪自己心狠,到时候宰了诬陷给秦王就是了。
回到王府,李玄通等被李世民扫地出河北的人正等着他呢。
“见到你们本王还真是开心不起来呀!”李承宗看似玩笑说道。
魏征与单雄信搭档在张掖郡、马周与苏定方搭档在酒泉郡、裴矩与李靖搭档去了威武郡。
敦煌郡这里自然是李承宗亲自坐镇,他手底下也没地方在安排他们呀!凭心而论,李玄通和齐善行都是他的老人了,比马周还早,一直表现也不错。若是把他们安排去给人做下手,李承宗于心而言说不过去。
李玄通没看出李承宗的言不由衷,还高兴道:“晋王,臣此次还将您种的棉花也带来了。”
你还真是有心了,李承宗自己都要记不起曾经种了不少棉花。
齐善行撇嘴道:“这可都是用的晋王的钱,你表什么功啊?”
李承宗不解道:“本王的钱?本王什么时候给过你们钱?”
李玄通不好意思道:“是晋王您上半年的盐场所得,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臣只能私自做主与齐善行商量用那笔钱买下了棉花。”
“你他娘还真是···”这话说的,把李承宗都给气笑了。
李玄通忙跪下道:“晋王息怒,臣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要不然万不敢私自为晋王做主。”
“说的有理我不罚你,没有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自从晋王规定种棉花,除了您指定的几个地方,其余地方也有人播种,全加在一起数量庞大。但是此种东西并无什么销路,若是长久下去,老百姓连吃喝都成问题,所以···”李玄通讲到这,就没再往下说。
李承宗道:“你好歹跟本王打声招呼,怎可私下与齐善行决定。”
“臣也是万不得已,本想晋王在长安与秦王斗法,肯定里外诸多烦心之事,不敢讨扰。一直想等等,没想到后面皇帝的圣旨来的如此始料不及,再加秦王接管河北速度奇快,臣实在没办法呀!若是不管不顾,秦王更不会管那些老百姓死活的,对晋王声誉也是一大影响。”李玄通只能死命的解释。
“这也就是你了,换个人本王一脚踹死他。”李承宗假装很大方的原谅了李玄通,人家也确实没做错什么,要真是处罚李承宗还想不到什么借口。
“多谢晋王。”李玄通感觉扑通不停的心脏,总算安定了。
李承宗道:“你二人先下去吧,休息几天本王自会安排你们。”
“是”话说的挺好,到底要往哪安插呢。
这又着急把房玄龄叫来,问个主意。
“安排给微臣恐怕不合适吧?”房玄龄如今是敦煌郡守,他可不希望手底下多了俩晋王曾经的肱骨之臣。
“本王知道,这不是再问你去哪合适吗!”李承宗没好气道。
房玄龄道:“晋王若从四郡着手,想来没什么好地方可以安置他们。不过臣有一想法,倒是可以试一试。”
“有主意快说,你要急死我不成?”李承宗道。
“晋王可以想个由头,重新设个官职,给他们就是了。就如你曾经所设的行政院一般。”房玄龄建议道。
李承宗道:“我倒是想,可是地方小还可以,我手底下人就玩的转。如今本王手底下四郡,若想继续那种做法,人不够啊!实际施行可以说困难重重,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把行政院等拆开,分别把人派了出去。”
“这就是一个思路,可以不是行政院,可以是别的呀!晋王大才,这当是难不住您的。”漂亮话说的不错,可谁不做谁不知道有多难。
李承宗晚上睡不着,尽是琢磨安排这俩人的事。地位不能低了,权力不能小了,还不能和别人起冲突,好难。
李玄通和齐善行二人倒是玩的不亦乐乎,敦煌这地方一面是赤壁千里的荒漠,一面是景色宜人的南国。实在美得不像话,说是人间仙境不为过啊!
一日,二人刚要结伴而游就被现任亲兵队二把手殷秋拦下了。殷秋和他们不一样,他是被人王虎挑走的,一来就有地方上工了。
“有什么消息吗?”齐善行和殷秋熟啊!
殷秋摇摇头道:“别提了,我这副队长看见晋王的功夫都少,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晋王是有名的不出门。”
三人无话。
齐善行与李玄通二人心中还有点激动,不知晋王要给他们什么好位子。
李承宗见到两人,缓缓道:“本王决定了,你们俩以后就是我晋王府的内府大臣。”
“内府大臣?”俩人不解。
“就是户部尚书,以后四郡所有钱粮流动必须像你二人报备然后由本王批准才行。”李承宗解释道。
两人对看一眼,不约而同道,那我们谁是户部尚书?”一个衙门不可能出俩头吧!
李承宗一拍脑袋道:“一个人分管两郡,都是尚书。”
给下面四个郡守上个紧箍咒也不是坏事,顺道解决了俩人就业问题。
第6章 你千万活着回来
李明月在毯子上爬来爬去的,咱晋王就一直在旁边陪着,可是心疼这小家伙了。
自从李承宗彻底妥善安排好了下属的分工,一日之间似乎就解脱了,再也没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烦他。作为一方土皇帝,李承宗严重怀疑人们对皇帝这项工作的评价,根本没这么累呀!
是啊!什么事你都敢放权,做皇帝当然不累。
放权的坏处一时半会显现不了,但是好处却很快就出来了。效率高、决策快,很多事的解决比之以往一层层上报再将方案定了发回去就强很多。
自从马周上任别处,房玄龄作为敦煌郡守,倒是隐隐有取代马周的迹象。
李承宗近来见他就头疼,可能是离自己太近了,房玄龄这个敦煌郡守事无巨细总是来这征询意见,烦得很。
“这次要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本王不和你开玩笑,一定让朱八戒把你给坐了。”李承宗不苟言笑道。
房玄龄浑身一哆嗦,打量一下朱八戒身材,这要是被他坐了不死也要重残吧!
“这次是大事,真是大事。”房玄龄急忙说道。
李承宗看了看他,说道:“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这次我让你先说,反正后果你也知道了。”
房玄龄道:“王奎组织的商队找到金矿了。”
这里要补充一下,李承宗当年远走沙州之时,开矿是作为一项权利给了一众鼎力相助的商人。不论什么矿产这些商人都要开采的权力,当然一半的收成是晋王的。
那个时候不能说所有矿产都是朝廷的,可你要是在朝廷里没有特别大的人物罩着,你以为你能采的了几天。要是铁矿那就更不得了了,一个说不清楚,私造兵械的罪名,够全家死好几辈子的。
“你确定吗?”李承宗当时不过这么一说,没成想还真能有这么好运气。
王奎命人送来了这些矿石,晋王可以看一看。
李承宗走了几步到屋外,阳光下看的更分明一些。
“这王奎的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点?”李承宗不经感叹道。
“不是他一个人的,商人们组织了一个大型发掘队,大家都出了钱。”
李承宗猛然想起,说道:“一半可是本王的,你赶紧派人去看看,那矿有多大。”
“晋王莫急,这里是敦煌郡。他们的发现的矿产离敦煌城很近,靠近小石盘城,程咬金手下的阳关驻军瞬息可至。”
金矿!这把李承宗乐的不行,还让自己俩大管家李玄通与齐善行亲自走了一趟。
俩人回来后,本来好好的俩人突然变得彼此看不顺眼了。你说四个郡的钱粮可以分开管,那这金矿总的进项总不能也是一人一半吧?俩人汇报着情况,说就说吧,最后还给吵了起来。
李承宗没在想金矿归谁管的事,制止住他们说道:“真的死了五十多人了?”
俩人一愣,死多少人就是这么一听,具体情况不知道啊!
这时候还要看房玄龄的,他走出来说道:“五十四人,从开矿开始已经死了足足五十四人。”
“不就是挖洞吗?怎么会死那么多人?”李承宗能理解打仗死人,可这矿还没开始就死了那么多人,实在不明白。
“被打死的、塌方、疾病。”房玄龄说的倒是言简意赅。
“怎么还有被打死的啊?在本王治下,什么人敢来抢矿不成?”李承宗立马提高嗓门说道。
“那倒不是,打死人的也是那帮商人的手下,至于发生什么臣也不知道。”
李承宗道:“以后金矿的事你多上点心,不能在凭白死那么多人。”
这话得分怎么理解,深一点解析,那就是归他管了,好事啊!
李玄通忙道:“晋王,房大人终日忙于公务,此种事还烦其忧心怕是不好吧!下臣自认可以胜任,可以负责管理金矿琐事。”
李承宗都没回答李玄通的话,齐善行又急着表态,同样也是这么套说辞。
兢兢业业呀,李承宗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们俩人。
“不用争了,这金矿我这是让房玄龄看着点,至于具体负责的人还是王奎。”李承宗对王奎还是放心的,再加上李承宗大建沙州内外,王奎确实出力不少,虽然他不是晋王府官员。但外面人谁不清楚他是给晋王办事的人,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
肉疼,俩人都没争到。
王奎自己也是自觉的很,他走的是官商路线,为了晋王王奎差点掏空自己的家产,可一切都是值得的。从长安千牛庄开始一路到这敦煌城,只要是打着王奎商号的大旗,就是一路的绿灯,没人管你运什么,也没人会查。
如今,就是太原王氏以前看不起自己的王家人,也要高看自己一眼。毕竟,走通这出关之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承宗手下四个郡守,一个比一个鬼精,少交一毛钱的税都不行。想要运点不该运那更是找死,弄不死你才怪呢。
金矿固然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为此要是与晋王有何嫌隙,或者惹了晋王不满,不是好事。
“晋王,金矿主事之人,不知晋王有什么安排?”
李承宗道:“几天前本王还说呢,金矿你负责进行了,我会让敦煌郡守协助你,有急事你也可以去阳关找程咬金帮忙,一个宗旨安全生产,别出乱子。”
“谢晋王。”王奎有这种准备,但也只是一种准备,没想到晋王这么给面子。
多说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承宗就是这么再三叮嘱,人啊还是一个一个的死。
房玄龄这日与王奎商量此事,他们也不是不敢对李承宗汇报现在的情况,只是不想去烦他!
晋王的毛病怪的很,嫌麻烦不爱凑热闹,而且似乎很喜欢一个人待着。
王奎道:“这些偷金的人,不杀是不行的,越不杀就越猖獗。”
“这些日子杀了不少了,我看还是要想个别的方法,是不是把待遇提高点?”
“不行,这成本是算好的,若是提高成本,就是我愿意,那帮老板愿意吗?”王奎反对。
房玄龄道:“王爷一个人占了五成,或许可以让王爷分出一部分来。”
“怕是不好吧?”王奎觉得不太好,他也不敢呀!
房玄龄一看王奎的熊样,就知道王奎没那个胆子。
“我去说,你等消息吧!”
“千万保重。”王奎有心要说,千万活着回来,没说出口。
第7章 河西一夜成名
房玄龄敢去,倒不是无脑之举。他与李承宗也是相处了有一段日子了。李承宗看起来是一点亏不吃的人,但却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什么便宜都会占。
果然,没有狂风暴雨也没有大发雷霆,李承宗不但答应了,而且还是格外的答应。
李承宗吩咐道:“本王所有的五成份子,一成拿出来分给那些旷工,别让别人说本王是个贪得无厌的吝啬鬼。另外多拿出一成作为给他们看病的钱,一定要把这话说明白了,让他们感恩戴德才行。”
不纯粹是为了作秀,刷晋王的名声。
李承宗多少对所谓职业病有些了解,长期从事一项工作就容易得一些特定的病。就比如这挖矿吧,天天对着尘土,这尘肺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确实也看命,命好的没准就得不了这病,可巧这天底下命好的人实在有限。李承宗也不是慈悲为怀的救苦救难的神仙,不过是本着一颗还没被腐蚀的慈悲之心。
房玄龄走出王府,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就说没事吧!
王奎做梦也想不到,晋王那么大手笔便宜了这帮人。
六七百个工人听闻这消息,都不用房玄龄刻意宣扬,晋王高大的形象自然而然就树立了起来。在这里晋王比什么神仙的名头更好用。
人人都有了盼头,每月到手的工钱比干上一年的庄稼汉还多,产量自然是不用说。可这开采规模越来越大,人数问题却又漏了出来。
招人不是不可以,可敦煌郡这地方实在是外来人口占多数,干两天就走了还不如不来。再说用外族人也不让人放心不是,不是有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王奎觉得却宁勿滥,不能把不三不四的人往里招。
房玄龄就比较开明,他觉得管他什么人能用就行了,俩人为此有些分歧。
这不,一早俩人又在侯着李承宗,让晋王给评评理,看谁说的是对的。
李承宗上来没直接说什么,只是问道:“矿上还缺多少人?”
“怎么也得再有现今的一倍人才行。”王奎估计道。
“那也不是太多。这样吧,你给那些工人放几天假,让他们回家宣传一下,让他们去找人,担有一点谁招来的人谁就要给他们担保,若是还出现以前夹带私逃的情况,招工的人一起受罚。”李承宗明显支持不用不知底细的人,还是弄点知根知底的靠谱,再加上这种担保制度也不容易让新来的人出什么乱子。
“那这几天不是就得停工了?”王奎不太愿意,少干一天那就是不老少钱呀!
李承宗骂道:“能不能不那么鼠目寸光?你说你也是不小的一个老板了。”
白白被骂一顿,一旁房玄龄摇头偷笑。
常理来说,这主意应该说是不错了,怎么看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此事以后的连带反应,这是让人想也想不到的。
一个小村子,黝黑黝黑的赵钱回到家就开始显摆了,包袱里一抓就是一大把的铜钱。
“看见没,去金矿不到三月,给娃娶媳妇的钱咱都赚回来了。”赵钱对着媳妇笑道。
这些人图个啥,不就是多生几个娃,再给娃娶个媳妇,然后再多生几个娃。
赵钱老婆眼都看直了,说道:“矿上真能赚到这么多钱?”
“你还不信咋得?告诉你吧!开始也没那么多,就有一些不要命的竟敢夹带金子出逃,后来被抓了,脑袋也没了。”赵钱说到这,他老婆又插嘴了。
“怎么挖矿还杀头啊?当家的咱还是不去了吧!”
“你个憨娘们,不是说了他们夹带金子出逃才被杀的。你要是好好干活,能杀你吗?老实听着后面我不还没说呢吗!”赵钱接着就把晋王的仗义夸张了一百倍讲给媳妇听,夸张到说晋王李承宗一分钱都不要了,全都分给了他们。
他媳妇听完,除了和自己当家的一起感谢晋王以外,另有一份心思止不住生了起来。
天算是刚刚大亮吧,赵钱自是不想起,天天那么累歇两天也不容易。但是他媳妇天没亮就跑出去了,这回家以后带来三小伙子和一老头。
“岳丈,您咋来了呢?”赵钱哪还敢睡呀,急忙起来。
那老头笑眯眯说道:“听咱闺女说你这次可是出息了,挣了不老少钱回来。”
赵钱一手划拉着自个脑袋,一点不谦虚道:“那是,比在家种地强多了。”
老头接着还是笑呵呵道:“你看看,这都是你外甥。不是说这次回来是给矿上招工的吗?你看看就把他们带走得了。”
这可让赵钱有点犯难了,虽说回来是招工的,可是那总管说的明白,谁弄来的人谁就要负责。万一这三小子动点歪心思,可就把自己害了。
一见赵钱有点犹豫,他媳妇立马就不干了,一旁哭哭啼啼的。
他那岳丈沉声道:“赵钱啊?想当初你娶我闺女的时候,那是要啥没啥吧?老汉我可曾难为你了?如今你发达了,是不是就一点旧情不念了。”
赵钱忙说不敢,还把总管王奎的话如实说了一遍。
老头立马站起来对着三小伙教训道:“你们都听见了,谁要是敢做那不要脸的事,别说矿上总管放不过你们,就是回来了我也得打死你们。”
岳丈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钱也只能认下了,不是那么情愿的带着三人回了矿上。这只是其中一处,相似的情景一时间到处都是,只要是回了家的,谁都得显摆一下自己个挣钱了,亲朋好友面前露个脸。
麻烦就在这了,坏事能传千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这赚钱的消息确确实实传了不止千里那么远。
敦煌金矿一时间就在大唐四处炸开了锅,不少人以讹传讹,到最后原本的消息完全走样了。
人家说在矿地上能赚钱,后来就是到了敦煌干什么都赚钱,到最后更离谱说河西四郡原来到处都是金矿,去了随便挖几下就够吃一辈子的。
谣言害人呀,不少动了心思的人,家都不顾了也要去。更有一些土老板、大老板带着人马赶过去,就怕去晚了,好处捞不着。
其实,去早去晚都一样,一样捞不着啥好处。
河西四郡,一夜成名却是不争的事实。
第8章 你是好不客气
乱,曾经有段时间李承宗认为这人多是好事,可等这人一多了,到底是好事坏事可就不一定了。
不包括房玄龄,这货天天抱怨不用写信诉苦。其余三郡哪个不是叫苦不迭,就快把那些能臣们逼死了。
人多本身不是问题,可这人多也要有个规划慢慢增长才行。好嘛,一口气现在吃成了个胖子。四郡是物价飞涨,没办法人多粮食跟不上,其他的他也跟不上啊!当然,一帮商人是开心了。
李承宗王府里发飙,招来王奎问道:“物价飞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们这帮商人,本王可曾亏待了你们,还敢在这时候给本王添乱?”
王奎大呼冤枉,他道:“晋王,一帮子随你从长安来敦煌的商人,哪个敢和您过不去,我就提刀把他们宰了。可这几月情况实在诡异,一大堆人莫名其妙就跑了进来,导致现在市场上什么都缺,东西不贵也不行啊!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多赚黑心钱,但是管不住别人啊!”
说起这莫名其妙人多,李承宗就生气,到底为什么?
房玄龄急忙赶来,气喘吁吁道:“晋王,下臣终于把事情弄明白了,也和其余三郡验证了。”
“到底是为什么?”李承宗也是着急,一刻也等不了想知道原因。
“金矿都是金矿闹得。”房玄龄还没缓过劲来,跑的太急了。
李承宗道:“你说清楚点,金矿怎么闹得?别和我说那么多人是来打劫金矿的。”
房玄龄解释道:“不是来打劫金矿,他们都是来挖金矿的。现在外面都在盛传,说咱四郡之内倒处是金矿,来了就能发财,这才让人趋之若鹜。”
“什么人传的,让本王知道一定把他大卸八块。”李承宗自己还急了。要不是你的主意,也不能这样。
“晋王,赶紧解决眼下问题才是,在这么下去一般人家饭都吃不上了。”房玄龄道。
“你以为本王会变魔术啊!那粮食要是想来就来,那可到好了。”
王奎建议道:“眼下可以先找道佛二教支援一下,他们最近不是闹得很凶吗?都说自己是救苦救难的人,如今正是他们证明的好时候。”
“行,这还像个主意。房玄龄你去,把这意思委婉点告诉他们,可千万注意,别让他们以为是本王在求他们。这是本王在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树立威望。”李承宗不放心的叮嘱,可不能欠了他们人情,人情债最是扯不断,理还乱。
燃眉之急可解,以后怎么办呢?一直靠他们,也靠不住啊!
李承宗还真没碰到过这难题。李承宗心想,若是自己现在能冒出一大堆钱来就好了,直接把千牛庄那里的货物全部扫光,就不信压不下去这飞涨的物价。
可天底下也没有这好事,一时半会上哪去弄那么多钱。
晚上,李承宗饭都吃不下,抱着自个宝贝闺女还在想这事。
萧倩娘一旁劝道:“王爷,多少吃口吧。有急事不吃饭也不行啊!”
看了眼萧倩娘,李承宗还是吃不下,这事太大了。
“难道要去求皇爷爷?”说实话李承宗不愿意开这个口,自己要是先求李渊,以后李世民也会有样学样。都说好了各凭本事,李承宗不能开这个头。
“写信问问父亲好了。”萧倩娘觉得将此事告诉萧禹没准他有办法。
李承宗也是猛然醒悟过来,萧禹与裴寂能混那么多年,一定也不是吃干饭的。这又连夜写了信,派人飞速送到长安。
看完信,裴寂不着急,他断定萧禹一定来找他。为什么?谁让萧禹比自己和李承宗关系近呢,李承宗遇到难事他也轻松不了。
天都还没黑,饭都没吃完,萧禹果真来了。
“等我半天了吧?”萧禹也不傻,怎会猜不到裴寂怎么想的。
“还以为你对你那宝贝女婿不怎么上心呢!到这个时候才来。”裴寂笑道。
萧禹也是无奈,一个人想不出好办法,要不然他就真不来了。
“行了,我这不是来了。赶快一起想个法子,帮晋王度过这一关。”
裴寂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有条件你和我说没用,你得和晋王说才行。”
“不,你就行。只要你答应了,晋王那九成九会答应。”
萧禹不解,问道:“你说到底要什么?什么事我还能替晋王做主了。”
“没别的,你看我这闺女也差不多十三了,我想将他许给晋王当王妃。”
真是了不得,萧禹那个恶心还真不一般,老子闺女才是侧妃,你还真不客气。
裴寂看萧瑀那铁青的脸,忙道:“我闺女可是嫡女,你知道的。”
嫡庶之分真是要命,古代事一夫一妻制,妻子生的孩子就是嫡子。所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可想而知这孩子出身高不高贵有多重要。这也是当初李渊能把李承宗过继给楚王李智云的原因。李承宗要是太子妃生的,肯定不能这样。
“你列害,我不反对。”
“不但不能反对,你还得让你闺女受累打探一下晋王的口风才行。”
裴寂自是不担心萧禹反对,你反对也没用啊!只是希望此事没什么岔子,越快越顺利越好。
“行,不过有一条,要是没什么好办法,我可不管你这事。”萧禹道。
“那是自然。”裴寂笑道。
一直讨论到深夜,俩人还在说。
萧禹分析道:“陇右道那地方一直是商贾重地,走南闯北的商人颇多,但是自身人口一直有限。突然多了那么多人,粮食不贵那才怪了。为今之计只有买,从长安购置粮食送过去。”
“说的都对,可是有什么办法才能短时间弄到这么一大笔钱,除了从国库拿。”
“国库肯定不行,晋王若是想求皇上,就不会给咱俩送信了。”萧禹道。
愁啊!不能惊动李渊,还要弄这么一大笔钱,实在不易。
不易是不易,可裴寂与萧禹就是那么变态的想到一个方法,这主意称不上惊天地,比不了泣鬼神。
但是不可否认,确实能弄到一大笔钱。
第9章 白首相知犹按剑
“晋王,若是卖地确实是个办法,只是卖哪里怎么卖,还需有个章程才是。”房玄龄听闻李承宗说卖地,也觉得可行。反正四郡是李承宗治下,他想卖给谁也没人管得着。
“八仙过海吧,这主意都是本王求爷爷告奶奶换来的,至于具体的施行办法,你门四郡郡守负责,各管自己的。但是一定记住,这地只能卖五年,五年一到本王要收回这些地。还有不能把地给本王卖便宜了,要是卖了半天还是赚不了钱,解决不了物资问题,你们自己抱着石头给我去沉底吧!”李承宗就是这么直接的吩咐道。
上面的动动嘴,就是说晋王李承宗这号人。下面的人就为这几句话又是几个晚上没合眼,卖地可不是件看起来那么容易的事。特别是上面没章程,一切都由自己决定,那才是最要命的。
卖对了、卖好了是应该的。要是卖不对卖不好,那你就只能自己背黑锅。种粮食地肯定不能卖吧?交通要地肯定不能卖吧?水源地你也不能卖,其实能卖的又有人肯买的很有限。工作不好开展,大家就只能小心翼翼。
马周最是谨慎,他一直自诩是李承宗头号文臣,所以一万个不愿意自己把这事弄砸了。他亲自去丈量各处土地,事必躬亲从不假手于人。要是哪天马周死了,那一定是光荣累死的。
魏征、裴矩房玄龄可能没有马周这么小心,却也都是上了心的。
这一日,王奎的府上,几个西域胡商在这。
王奎只认识其中两三个,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王老板,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一事今天希望能请你帮忙。”一个中年胡商道。
王奎多精啊,小心说道:“你与我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要是借钱只管开口。”
几个胡商相互看看,还是原先说话的中年胡商道:“不不,不是为了向你借钱,是希望你可以介绍大唐晋王给我们。”
一下王奎脸色就变了,沉声道:“大唐晋王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那胡商一挥手,后面人就把一个装满珠宝的大箱子抬了上来。
“这些不知道够不够见晋王。”那胡商问道。
真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若不是从自己年轻就和眼前胡人做生意,王奎真是能一巴掌弄死他。你以为老子缺钱吗?真是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你以为钱有用?拿回去吧。”王奎道。
“为什么?不够还可以商量。”那胡商还以为是礼金不够。
王奎很郑重的说道:“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帮你见到晋王。当然,如果你是遇到什么麻烦只有晋王能帮你,我倒是可以在晋王面前给你说一声,成与不成就不能保证了。”
“朋友,谢谢你。”那胡商连忙向王奎作揖答谢。
“你先说是什么事,非要找晋王才能解决?”
那胡商说道:“我们在张掖郡那里看中了一块地,想着买下它。但是张掖郡郡守死活不肯卖给我们,说我们是外族人。”
听到这王奎倒是觉得也没啥大不了的,也就应下了,对他来说卖给谁不都是赚钱吗!
送走胡商,王奎发小杜宝刚巧看见。
杜宝问那些胡商来干嘛,王奎解释了一下。
“那明天你不就是要去见晋王了?”杜宝忙道。
“你以为见晋王是什么好事?看见晋王还好,你没看看门的那晋王府管家,那小眼一眯缝盯的你心慌。”王奎说的是朱八戒,不知什么时候添的毛病,不管谁来见晋王朱八戒都得先去盯一会,看看是不是好鸟。
杜宝道:“那也是有脸面的事,自从长安见过一回,我还一次没见过呢!这次你得带着我去,回头我好好谢谢你。”
“不是不行。”王奎假装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直说。”杜宝直接,是个爽快人。
王奎道:“听说前些日子你把自己一家子都接来了?”
“打住,你要是打我妹妹的主意趁早别说,我做不了主。”杜宝忙道。
“不和你开玩笑,我哪有那福气。我是说可以和你父亲商量一下把她献给晋王啊!你想想,若是把这事弄成了,以后谁不得求着你?当然了,我也是与有荣焉。”王奎不是琢磨一两天了。
杜宝也不是省油的灯,每一口应下也没回绝,他道:“你明先带我去见晋王,这事再让我考虑一下。”
晋王府门口,朱八戒正在府门口的门房里教训人呢,听见外面人说王奎求见,这就三两步走了出去。
“他是哪人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呢?”朱八戒指着杜宝道。
“这是我的至交好友,这次特地备了些薄礼拜见晋王。”
朱八戒在那撅着屁股看了又看,翻了一遍又一遍,肯定没问题了才让俩人进去。
杜宝道:“不就是个太监吗!”
王奎吓得那一身汗呀,捂着杜宝嘴道:“你不要命了?那不是一般的太监,自打晋王还是太原郡王的时候他就在晋王身边当差。传闻晋王为了这朱八戒,有一次都打到当朝相国裴寂的府上去了。你看看这晋王府上上下下哪个不怕他三分,别说你我就是郡守房玄龄来了,也得和人家客客气气的。”
杜宝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过了前院,李承宗正在书房等他们。
“有事说?最好不是什么麻烦事,你也知道本王最近心烦的很。”李承宗在纸上勾勾画画不知在干嘛,头都没抬起来看一眼两人。
“小人却有一事,昨日有一些胡商朋友,他们说张掖郡守因为他们是胡人不肯将地卖给他们。所以想让我和晋王求情,如此才来打扰晋王。”
呼啦一下,李承宗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你是谁?”李承宗这时才发现,还有一个人在这。
“小人杜宝,仰慕晋王日久,今日随好友前来拜会晋王。”杜宝跪下说道。
李承宗看了看二人,对杜宝说道:“你来说说,该不该把地卖给胡人?”
“这···”没成想到居然上来就是这么个问题,杜宝为难了。
“快说,本王不喜欢拖拖拉拉没主见的人。”李承宗佯装怒道。
杜宝一狠心,道:“不应该。”
“为何?”李承宗再问道。
“晋王的卖地之策不过是为了解决四郡物价高涨的难题。卖地定不是晋王有意为之,而是不得不为。再有,卖地乃是饮鸩止渴之法,想来晋王也不会持久为之。”
李承宗笑道:“你还是挺有脑子的,你说的不错。卖了地他们要是老老实实的开矿也不是不行,但是人心总是不安分的,谁知道他们会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干些什么?本王总不能无时无刻都找人盯着吧?”
王奎抽死杜宝的心都有,你早知道不和我说?
杜宝也是一头汗,得了晋王夸赞,可是以后怎么和王奎解释呢?
李承宗又道:“王奎,你是不是很憋屈?觉不觉得委屈。”
王奎也没话,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没必要,这都是你自作自受,下次记住就好。本王记得有首诗写的很好,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你自此可要好好记住这两句,免得犯同样的错误。”
“谨遵晋王教诲,小人还有一事想告知晋王。”王奎道。
“说呀!”李承宗继续盯着眼前图,随意说道。
“杜宝来之前曾说,他想将自家妹妹杜秋雨献给晋王。”
“我没···”杜宝连忙止住自己要说的话,这可是晋王啊,不能冒犯。
李承宗就是随便一问,道:“天姿国色还是倾国倾城,不会委屈了本王吧!”
王奎道:“绝世佳人,晋王一见便知小人所言非虚。”
“是吗?明天带来给本王看看吧,没事你们就先下去吧!”
“告退”俩人一前一后走出晋王府。
杜宝真想动手,却是无礼在先,有些惭愧。
“明天我便去你府接杜秋雨,以后你也是皇亲国戚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小人物。”王奎嘲讽道。
“你明知我不想将秋雨送进王府,你到底是何居心?”杜宝道。
“我是什么居心?你明知道胡商所求之事晋王不会恩准,你早不提醒我,害我在晋王面前备受责骂,你是什么居心?还是晋王说的对,白首相知犹按剑,真是我王奎有眼无珠。”王奎能不气吗!
杜宝不服气,说道:“我无心让你出丑,只是借这次机会与晋王认识一下。要是我提前将这事告知于你,你还会来吗?我也一万个想不到,晋王会问我的看法。还有一事,你别当我不知道。今日你带我来晋王府上,一早就想好了要把我妹妹献给晋王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又怎么样?我做什么最起码没对你有何坏处,你呢?真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呸。”
俩人倒是没打起来,不过天南地北以后各走一边吧!
俩人不远处,一双眼睛把一切看在眼里。看俩人走远,连忙跑回晋王府向朱八戒汇报。
不敢耽搁,朱八戒跑进书房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李承宗。
“无奸不商,这俩人不愧是至交好友,真是臭味相投。”
朱八戒道:“都不是啥好东西。”
李承宗笑道:“不能这么说,对本王来说这俩人都还可以。王奎起码对本王还是忠心耿耿,杜宝有些头脑是个人才。”
朱八戒道:“奴才去给王爷打探一下那杜宝的来历?”
“去吧,打探清楚本王有赏。”李承宗心里想,这太监难道都有搞情报的天赋吗?朱八戒来了也是没多久,问他敦煌城里的事,好家伙居然没有他不知道的,让李承宗暗暗好奇。
杜宝回到自家府里,将此事向自己老父亲讲道。
“不该呀,你不该逞一时威风得罪王奎。”
杜宝道:“孩儿若是假装愚昧,又如何获得晋王赏识?”
“机会只要耐心,总能等到。你几日所做之事,太无道义。算了,事已至此也无他法,只能将你妹妹献于晋王。”
“但妹妹会答应吗,她那个脾气。”杜宝有些难为道。
最后,杜宝还是硬着头皮去和杜秋雨说此事。
杜秋雨手持一本经书,整个人看起来很干净,没有一点红尘世俗的味道。
难了个受了,杜宝不知道怎么说好。
“哥哥有事只言便是。”杜秋雨放下经书,看着杜宝说道。
“今日哥哥去拜见晋王,然后···”
安静,从头到尾杜秋雨都没打断杜宝,听的仔细。
杜秋雨听完,缓缓道:“明日我随哥哥去一趟晋王府便是了,哥哥勿要忧心。”
杜宝道:“你这一去,哥哥就怕你再难回来呀!”
“如是如此,那也都是命。命里该有的劫难,是逃不掉的。”杜秋雨重新拿起那本佛经,低声诵读。
第10章 李世民会下崽吗
王奎到家也感觉别扭,忍一时风平浪静,今年真是千年道行一朝丧。凭杜秋雨那姿色,想来进了王府一定会让晋王宠爱有加,万一哪天给自己穿小鞋怎么办?苦思冥想一晚上,是一个好办法都没有,和杜家的仇那是结下了,脸都翻了还能怎么办。看来以后只能小心翼翼,兢兢业业给晋王办事,万不能出点岔子。
恨呀,要是自己也有一个和杜秋雨一般的妹妹,怎么会生出这档子事来,王奎不禁埋怨。
日近正午,王奎才随着杜宝与杜秋雨来到晋王府。俩人一句话不说,十好几年交情就算白瞎了。
晋王府的人把他们领进来后,便是好茶好水招呼,一等就是许久也没人再过来交代什么。杜宝坐不住了,可是走又不敢走。可巧朱八戒过来,杜宝忙上前询问。
“等着吧,晋王在忙大事呢,一时半会来不了。”朱八戒语气是不好,却也没太过分。他多精明一人,那坐着的以后没准就是晋王屋里的人,不能太不给脸面了。
等了又是差不多一刻多钟,晋王没等来倒是把大和尚慧心等来了。要说敦煌城最近风头最盛的慧心也算是排的上号,天天和道门的叶铭打擂台,今天你开坛,明天他**的,闹腾的不亦乐乎。
李承宗能眼皮都可以不夹一下慧心,可是朱八戒不能啊。
慧心问道:“不知晋王何时能一见我等?”
朱八戒摇摇头,道:“那我可不知道,没准一会就能来,没准···”
“若是晋王公务繁忙,不如我等改天再来好了。”慧心是这样说道。
“您随意,回头我向晋王回禀一声,说您找过他。”朱八戒答道。
说着慧心和尚就站了起来,转身要走一旁坐着的杜秋雨也站了起来。
朱八戒忙道:“杜小姐,您可不能走啊,晋王一大早就念叨着见你呢。你走了,让我怎么和晋王交代呢。”
杜秋雨道:“晋王不能来,便是与我无缘,何苦强留。”
不开心了,多少姑娘想见晋王还见不着呢,你在这装什么清高。朱八戒哪受得了这个,立刻脸就不是那个脸色了,板着脸道:“晋王想见谁就能见谁,什么缘不缘的?”
气氛不对呀,王奎低声对杜宝道:“这里是晋王府,让你妹妹收敛点大小姐脾气。”
杜宝恶狠狠瞪了王奎一眼,暗道:“不是你个家伙,能有这事吗?”
“妹妹多等会吧,慧心大师能否再等会?”杜宝不能让慧心走了,这可是他请来的大人物,幸好这妹妹自小信佛、礼佛,在老家丹阳与慧心大师有过一点交情,慧心还曾感慨,若不是自家妹妹是个女儿身,一定要收其为弟子才行。所以杜宝昨日将慧心请来,就是想慧心能帮妹妹过了这一关。
说来也是黔驴技穷之法,晋王要是真看上了,李渊来都不好说什么。
慧心重新坐下。
晋王府的另一处,苏定方身上的汗渍还是清晰可见,一看就是赶了长路而来。
“着什么急?有什么事值得你一方守将丢下自己兵马不管,连夜过来?”李承宗问道。
还一方守将呢,您可就给我五千兵马。苏定方心里不能不埋怨,他不是手下兵马最少的,却也没人比他的还少。
苏定方心里就是想想不敢抱怨,只是接着李承宗的话答道:“可不是小事,秦王那边号称三十万兵马,说是要一举平定了突厥。”
“听谁说的?哪来的小道消息?”李承宗不能信,这么快就有三十万了?李世民要是有这本事也不用和李建成一天天逗得你死我活了。
“长安那边都传开了,都说秦王一定是未来太子。”苏定方言之凿凿。
李承宗心想还是不对,问道:“马周为什么不向我禀报这件事?”
“我和他说了,可他却说谣言不足信,不用理会更不用向您禀报。”
“那你还来?”
苏定方忙道:“三两人能是谣言,可那么多人都说是,不该是谣言了吧。末将是怕他们误了晋王大事,所以才连夜过来。”
“你还真是忠心可嘉,此次就算了,本王也不追究你擅离职守的罪责,回去吧!”
这就完了,苏定方道:“那秦王三十万大军的事?”
“唉!用你脑子好好想想,李世民能有三十万人吗?你也不是没在河北道待过,那里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别说府兵了,他李世民就是把残兵都算上,也凑不出那么多人。”李承宗气道。
生气是一回事,还有就是李承宗觉得自己有了认识上的主观错误。那么年轻的苏定方还不是以后驰骋四方,大杀四方的大将军。该找个人好好培养一下他才行,要不然在这么下去成不了人才了。
“秦王可是根基很深,以前有皇帝压着,他还不敢肆意招兵买马,如今没了这层枷锁,秦王也不是没可能招揽到这么多人。”苏定方为自己辩解道。
李承宗快没耐心了,说道:“我问你,你要是想打突厥,会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你有三十万人吗?会不会一点不遮掩的告诉突厥,我要带那么多人去打你?”
“不会,这不是一点先机也占不到了?”
“你都不会,你说我那狡诈的二叔会吗?”李承宗问道。
“应该不会吧?”苏定方低着头低声道。
李承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呀,就是撇开这个问题不谈,李世民几个月也弄不到那么多人。你以为他是神仙,还是会下崽的母猪。哪怕他真是会下崽,他也下不出那么多。”
灰头土脸的,苏定方孤孤单单的骑着马走了,心情是沉重中有点开心。
沉重自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让晋王不满意,开心就是晋王话里话外很是肯定自己的忠心。
李承宗不相信李世民能捣鼓出那么多人,却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写了封信给何娘子,让她查查哪里来的谣言,什么目的。
出了屋门,李承宗倒是迫不及待的去了前厅,还有个没见面的天仙等着自己呢。
萧倩娘近来是主动了不少,可是老是对着一个人,还是腻了。李承宗早有想法给自己也弄个好宫,不说佳丽三千,有个三百也够了。
三百,李承宗还真是不怕把自己玩死。
今天晚了有点事,不好意思,等会还有···
第11章 给本王滚
李承宗走进来,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杜秋雨而是光头和尚慧心。
“慧心大师要是来买地,你还是免开尊口。站在城楼你望望,哪还有空地啊!”
“老衲不是为此事而来,却是受杜施主所托,前来与晋王求情。”慧心开口道。
一时没理会慧心的话,情不自禁的走近杜秋雨,用手轻轻托起她的脸。李承宗不禁说,王奎你的眼光还真是特别的好啊,果然是出落得如仙女一般。
慧心就这么被无视了,怎么也让人想不到,最起码他自己就想不到。
“晋王,可是老衲刚才所言您为听到吗?”慧心一边说,一掌按在旁边放茶杯的桌子上,一个可见的掌印已经落在上面。
李承宗还真是被吓住了,好家伙还真是个练家子,不一般呀。
“大胆,你是想对晋王动武吗?”王虎吼道。
“老衲不敢,一时失了方寸还请晋王见谅。”慧心慢悠悠说道,一点没有不诚恳。
李承宗说道:“你到底干嘛来的,给谁求情?”
“杜姑娘不愿嫁于晋王,还望晋王莫要强求。”
管到我头上了,难道是自己杀气不够,连个和尚斗都镇不住了。
“谁说我要娶她了,本王是纳妾不是娶妃,你可以走了。”李承宗不客气道。
慧心没想李承宗如此狡辩,说道:“晋王就是要强人所难了?”
“你想怎么地吧?本王今天还就没打算放她走,杜宝已经答应本王了,长兄为父的道理你不懂吗?他都答应了,哪轮得到你这和尚插手。”
慧心一愣,转而看向杜宝,那意思你答应了还请我来?
“晋王赎罪,昨日都是王奎片面之言,我根本没说过。”杜宝忙跪下说道。
“冤枉,晋王明鉴,昨日杜宝确实和我说过。”这时候就得咬紧牙关,欺骗晋王和欺君能差到哪里,晋王一咳嗽都要死,王奎心想。
李承宗怒喝道:“你们当本王是什么?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谁说的是真话,今天本王都无心和你们纠缠这些,杜小姐以后就是本王的女人了,都别再废话。”
慧心大失颜面,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说道:“晋王如此和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别给脸不要脸啊,别以为外面称呼你两声佛门高僧,你就找不着北了,”李承宗脸上更是挂不住了,居然被人指着脸说自己强抢民女,那能不生气吗。
杜秋雨见慧心还要开口,怕李承宗真的一气之下杀了他,连忙站起身说道:“慧心大师,这都是小女子的命,别再说了。您已经尽力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看见没有她都认命了。”说完李承宗回味了一下,这不还是再说自己强抢民女吗?真是够不顺心的,本王就没有让人一见钟情的命吗?情路太坎坷。
李承宗一手很自然的搭在卢秋雨右肩,对她很突然的说道:“给本王滚。”
这一下可把众人吓了一跳,李承宗拂袖而去。
朱八戒阴声阴气道:“还不赶快滚,难道还要人送你们滚不成?”
弄成这个样子,就是傻子也知道李承宗动了真火了。
王奎出了府门不远,拉住杜宝道:“有多远走多远,我怕你活不过今晚。”
杜宝惨白着一张脸,无力道:“还不都是你惹得麻烦。”
“我怎么知道你妹妹这么大胆,还敢和那和尚一唱一和?你也是,叫那和尚来干嘛?你心疼妹妹也该有个限度才是,真是惹火烧身。”
杜宝也是自认有错,真不该不听自己父亲之言,弄得如此田地。
“那你呢?晋王若是迁怒与你,也免不了杀身之祸。”
王奎也不是不知,只是强装镇定道:“无妨,我与晋王也有些年头的交情,素来对晋王忠心耿耿,他不会为此事杀了我。”
慧心一看二人脸色,转身走过来说道:“你们不用担心,老衲观晋王不是好杀之人。你们也千万不能一走了之,否则才是真激起晋王弑杀之心。”
“大师所言当真?”杜宝与王奎连忙问道。
“绝对不假,晋王与老衲也有数面之缘,不会看错。”
这俩人心想,你个秃驴个千万不能错了,否则做鬼我们也饶不了你。
回到后院,李承宗气呼呼的走进书房,一屁股坐在那特制的太师椅上。
“王爷要不要找房玄龄,让他安个罪名,宰了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王虎理所当然建言道。
“你也以为本王是仗势欺人之辈?”李承宗就那了个闷了。
“晋王恕罪,末将绝没那个意思。”王虎也是一头大汗,门外站岗的殷秋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出这个头。自己可不是晋王亲戚,比不得王虎,要是为这事没了脑袋多不值。
李承宗道:“本王不会做那欺男霸女的事,要不要本王写块牌子挂身上?还有,你去找一趟王奎和杜宝,告诉他们别王不会怪罪他们,再被本王吓得连夜潜逃,本王到时真是百口莫辩,洗都洗不清。”
“末将马上就去。”王虎如蒙大赦。
“殷秋给本王进来。”李承宗喊道。
殷秋一下子有点傻了,自己可什么都没说,不会也遭骂吧?
“晋王吩咐。”可不敢多说一个字。
“你看见那秃驴的掌印了吗?”
“看见了。”殷秋道。
“你说本王要是想练那得练多久?”李承宗问道。
殷秋有些反应不过来,缓了缓才说道:“那和尚用的该是内家功夫,末将不曾修习···”
“你也不知道呗?”
“末将有罪。”殷秋连忙请罪说道。
李承宗看了看殷秋,想了想说道:“替本王办件事吧!你走一趟,本王不管你去哪,可你一定要给本王找到个比那秃驴慧心更猛的人回来。”
“领命。”殷秋心想这可难办了,谁知道那秃驴到底多高的本事,这可怎么找。
不是因为要和慧心和尚比个高低,今日这事让李承宗意识到自己的安全是个很大的问题。出入日夜有王虎和亲兵跟着,却也不可能是万无一失。
自己手底下会两下子才是正途。
翻了一下,我还真没准备武术资料,各位书友有什么提议吗?
第13章 不累死的更快
大队人马从敦煌城出发,也不知李建成是想起什么非要见李承宗。
到了庄园李承宗见李元吉也在,居然还和李建成有说有笑的。
“见过父亲,见过王叔。”李承宗不敢怠慢,他们哪怕是犯人,辈分还是有的。
李元吉看见李承宗就有火,懒得搭理他。
李建成道:“叫你来也无大事,只是有一事还请晋王帮忙。”
“父亲尽管说。”只要你不跑,能答应我就答应,李承宗心想。
“冯立你见过的。”李建成一指旁边的冯立说道。
“当然,他还给我当过一阵子亲兵。”李承宗哪能忘啊,当初还是他让徐世绩把人吓跑的。
李建成道:“冯立乃是一员猛将,跟我在这是委屈他了,我想你给他安排个合适的位置,不知可否。”
那边人家李承宗还没说啥,冯立还不干了,说什么不肯离开李建成。
“够了,你以为在我身边就是报答了我对你恩德吗?跟着晋王去,有朝一日杀了李世民那混蛋才是报恩,明白吗?”李建成没把李承宗也加进去,毕竟是亲儿子吧!没人知道李建成是真不怨李承宗还是装出来的。
不会是演戏给我看的吧,李承宗想到。就怕李建成给自己身边埋伏个雷,到时候炸了别说炸死,就是把自己诈伤那也是万万要不得的。
李元吉见李承宗犹犹豫豫,嘲讽道:“当初长安城门下的晋王可不是这样,怎么连两个废人的请求都不敢应下吗?”
“算了,若是真为难你,就当我没说过。”李建成唉声叹气道。
李承宗暗道:“你们俩配合的到真是不错,这样把我置于何地。”
“既然父亲都开口了,我就答应。冯立将军当时在皇城内的勇猛我也是见过的,是一员悍将。”李承宗这是真心话,大军攻破皇城之时,冯立还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当然,好汉难敌四手,关公也架不住人多。
李建成说着就要作揖答谢,李承宗哪敢受这一拜,连忙拦下。
回来路上,百思不得其解。莫名其妙把冯立弄出来干嘛?他一个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回到府里,李承宗把房玄龄招来,让他跟着参谋一下,李建成和李元吉到底是想些什么。
“晋王,会不会是想让冯立联系废太子以前旧部,意图东山再起?”
“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难度会不会太大了?”李承宗当然想过,却总觉得不太现实。难道真的到了这步田地还不能让他们死心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防着点好。”房玄龄劝道。
李承宗道:“放到亲兵队让我那小舅看着好了,时时带在身边不怕他有点什么不对劲。”
房玄龄对于冯立如何并没往心里去,却是忍不住问道:“晋王,不知您对突厥到底是何想法?五年之约说长不长,到时该当如何?”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本王没和你说过吗?”李承宗问道。
你哪和我说过,该说晋王是和谁都没说过。
“还请晋王明示。”房玄龄再次说道。
“那个,本王还在想呢!等本王想好了再和你们讨论,你先下去吧!”李承宗不是不说却是对房玄龄放心不下,他不属于没有后路的人,还是留一手的好。
房玄龄知道问不出来,也没有自讨没趣,告退而去。
李承宗其实从头到尾到没想过去打突厥,那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在他的眼中。坐山观虎斗才是王道,胜利之道。
河西走廊这地方,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南北有高山相隔,东面是长安而西面就是玉门关与阳关。坐拥这样的地方,别人想打进来不容易,自己想出去也是艰难。但是这里离长安实在很近,反正比李世民的河北道近。
李承宗的打算就是一个字,等。
李世民若是弄死了颉利可汗,不可能毫发无伤,到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世民若是被颉利可汗弄死了,那是最好连争的人都没了。
可有一点是李承宗万万不想看到的,他就怕李世民也有同样的想法。这要是撞了车,应该怎么办?
何娘子收到李承宗送去询问秦王三十万兵马之事,她的回信也是写的明白。谣言就是从秦王那里传出来的,想来是秦王的安排,可是具体为什么却查不到。只是何娘子特别提到,李世民与突利可汗最近交往甚密。
突利可汗与李世民交往甚密李承宗不是不知道,毕竟河北道的董华也不是吃干饭的,一早就注意并提醒了李承宗。
这两点加在一起,李承宗似乎就想明白了。李世民还是想打突厥,他拉拢突利可汗无非是借刀杀人,想到时借助他的力量。号称三十万大军该是做给颉利可汗看的,因为突利可汗的领地都在突厥东部,就是最靠近大唐疆土的地方。要是颉利可汗哪天发疯,让突利可汗去打李世民,也好让他找个拒不出兵的借口。三十万人呀,谁去能摆的平。
突利可汗是把好刀,而且这把刀有杀颉利可汗的心思,李承宗不想白白给了李世民。要是真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突厥摆平了,自己离皇位那就算是彻底拜拜了。
能不能重新找回这把刀,李承宗把希望都寄托在不久前出发的王小胡和高雅贤身上。只要求亲一事成了,最少也可以扳回一局,不至于如此被动。
真累,李承宗是真觉得累了,当皇帝容不容易他还没体会到。可是这想当皇帝的人是真不容易,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别人,还要算计着别人。
“王爷,孙思邈来了。”就在李承宗还在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朱八戒在外面喊道。
“让他进来吧。”
孙思邈进来,为李承宗把脉。
李承宗道:“明月你给她看过了吧?”
“晋王放心,明月郡主身体很好。只是王爷您最近该好好休息才是。”
“孙道长别逗了,本王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还要怎样休息。”李承宗笑问道。
“王爷是心太累,这弄不好就是大病。”孙思邈郑重道。
“你说的太对了,可是本王要是心不累了,可能会死的更快。不知道孙道长听没听过一句话。”
“晋王请讲。”
李承宗说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第14章 换个名字吧
“贫道受教了。”孙思邈很认真答道。
“什么教不教,又不是本王说的话,不过是借别人的话表达一下身不由己的无奈。”
在李承宗和孙思邈聊些闲篇的时候,高雅贤和王小胡却是在拼了老命的打一场口水大战。
突利坐在汗位上,作为草原上的二可汗,他样子看上去也挺二的。
“你说你二人说了那么一大堆,不就是想让我和李世民断道,这可对我没有丁点的好处吧!”突利可汗道。
高雅贤连忙说道:“大汗,我们晋王才是您最好的盟友,秦王李世民不过是再利用您。他大肆从你这买走的马匹,不还是为了对付您做的准备。”
“晋王从我这弄走的马匹比之李世民可是多了不少。”
“形式不同了,您也听闻秦王与晋王关于太子之争的事情,想必秦王做梦都想灭了突厥,又怎么会与你交好?”王小胡道。
“这话说得,好像你们晋王不想一般,他和秦王有何不同吗?”
“当然不同,秦王所在之地是与突厥相邻,而且中间并无山川险要,可以说是一马平川。若是让秦王手握几万甚至十几万训练有素的骑兵,后果如何?我们晋王所在,南北皆有高山,受地形所困,晋王肯本无法主攻攻击。”王小胡说的不假,这一点突利可汗也能明白。
可他和李世民是有口头约定的,他帮李世民灭了颉利可汗,李世民助他成为草原上唯一的大汗。独一无二的地位是谁不想要的呢?
看突利可汗还一脸犹豫,高雅贤道:“可汗,秦王李世民可不是个当信之人,您和他或许有些约定,那也不能当真。”
“为何不能当真?他好歹是个王爷,哪能出尔反尔。”
高雅贤一看突利可汗的回答,这就是有门啊,果真如晋王分析一般,肯定是暗地里和秦王联手,想要各取所需。接着,高雅贤是一顿狂轰滥炸似的攻击,说的喉咙都干了。总而言之的意思就是李世民不是好东西,灭了颉利可汗以后转脸就会对付您。
突利可汗不是没想过这些,却是严重怀疑李世民他没这个本事。要说突厥什么最列害,不是擅长骑射,而是他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
打不赢跑还不行吗,想当年霍去病也只是封狼居胥,他是胜了匈奴却没彻底灭了匈奴。
“你们晋王又能有什么更好的条件?”突利可汗试探道。
这是到正题了,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
高雅贤道:“晋王的意思是,您只要拖住秦王。而晋王会从玉门关直接去攻打颉利可汗所在。事成之后,您就是草原唯一的大汗。”
“你们晋王有这本事吗?”突利可汗笑道。
“那就要看您有多帮忙了,比如颉利可汗王庭所在,以及其兵马部署。”高雅贤道。
汉人都是一个样子吗?长孙无忌也问他要过同样的东西,还真是一丘之貉。
“让本汗再想想。”
王小胡站起告辞之时,还提醒了突利可汗一句。
“远交而进攻,还望可汗三思。”
出了汗帐,高雅贤对王小胡道:“最好那一句说的好,这么一刺激想来突利可汗不会在和李世民勾勾搭搭。”
王小胡道:“但愿吧,你也知道这次若是真成了,你我二人便是大功臣,比之其余人没准还能高上一节。”
“没错。晋王身边的人就属夏王一脉最是不吃香,你我可要争口气。”
这里说的夏王一脉就是窦建德旧部。眼下晋王李承宗身边就是这么几类人。
第一,东宫原来之人,这是个占大头的势力,比如魏征、薛万彻、韦铤与王珪。
第二,夏王窦建德之人,高雅贤、王小胡、苏定方与齐善行。
第三,李世民原来的能臣,房玄龄与程咬金。
第四,世家大族的代表,裴矩、裴律师与萧锐、李靖。
第五,李承宗所收的自己人,单雄信、马周。
这一待,二人就等了七八天,等的心都乱了。突利可汗最后还是答应了,向二人保证不再为李世民提供任何马匹,更不会帮助他消灭颉利可汗。
只是突利有一个要求让俩人很为难,该说是做不了主。
高雅贤道:“成婚一事,我等还是要回禀晋王才能答复可汗。”
“那倒是不能不急,你们越早答复我,我才能越早下定决心。”
“当然”高雅贤和王小胡又急忙返回敦煌。
这二人离开了后不久,长孙无忌就探听到了风声。
“我就知道此事没有想象中那么一帆风顺。”李世民无奈啊!
“此事咱们还要尽早解决才是,是不是我亲自去一趟,游说突利可汗莫要听信晋王一众的胡言乱语?”长孙无忌道。
杜如晦一旁分析道:“意义不大,我们离突利太近了,他对我们一直都有防范。这从马匹交易中就能看出来,突利能在颉利可汗手下活那么久,绝不是个毫无城府之人。晋王相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更好的盟友,这是不争的事实。”
长孙无忌皱眉道:“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杜如晦道:“一早我就说过,若能借突利可汗之手灭颉利可汗,那是最上策。若此法不成,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让晋王先出手我们好坐山观虎斗。”
“没用,你能想到的不说李承宗想不想得到,房玄龄能想不到吗?”李世民道。
房玄龄真是冤枉,他虽然谈不上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却是真真没有给李承宗提过这种建议。对于以前的主子,房玄龄还是有所保留。
那话怎么说,谁知道哪路神仙是真神,能不得罪就别得罪才是。
杜如晦也没话了。
“秦王,让我领兵去灭了晋王,省的麻烦。”尉迟敬德吼道。
“别说胡话,赶紧坐下。”秦琼道。
李世民却在上面说道:“灭是要灭,可不是灭了晋王而是灭了突利。”
长孙无忌道:“晋王是说突袭其营帐?”
“没错,距离你上一次去还没多长时间,突利可汗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让尉迟敬德率领五千轻骑主攻,秦琼率三千人随后接应,等本王灭了他就是大功一件。到时我们再等,若是李承宗五年之内不能立下超过本王的功劳,那这太子之位就是非本王莫属。”李世民说到后面,嘴角都要乐开了。
秦琼冷静道:“深入突厥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长孙无忌道:“这你放心,我多次进出突厥之地暗地里已经绘制了准确的地图,只要妥善安排秦王的计策不会不成。”
秦王这都已经在酝酿怎么杀突利可汗了,李承宗才刚从酒醉中解脱。
来到天君观前,李承宗唏嘘不已,人家道观都比自己王府大气,还真是一比气死人。
叶铭连忙赶过来,道:“不知晋王驾到有失远迎。”
“不是找你的,你忙你的就行了。”李承宗道。
叶铭知道李承宗不找自己,可是他有一事不说不行。
“启禀晋王,小人有一事还请晋王明断。”
“告状上衙门去,找本王干嘛?”李承宗不耐烦道。
“此事关乎出家人声明,不得不慎重行事。”
李承宗道:“说吧,你们出家人又有什么大事了?”
叶铭道:“佛门中人有人行鸡鸣狗盗之事,更是暗中与妇人私通。”
这事真不小了,关键是李承宗特别感兴趣,他问道:“你有证据吗?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无中生有诽谤他人也是有罪的。”
“这我可不敢胡说,晋王只需派人去城外清吟寺一查便知。”
清吟寺,听名字就不是好地方。
李承宗对王虎低声说了几句,让王虎派几个妇人去钓鱼,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时孙思邈出来,李承宗忙道:“你别跑,上次把本王灌倒了,这次本王是来报仇的。”
孙思邈心想,我多冤枉啊,是您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劝都劝不住。
叶铭一听,这俩人关系这么好吗?从没听过晋王和谁单独喝酒还喝醉了。
找了个机会,叶铭问孙思邈道:“晋王和你关系匪浅啊?孙道长可要为我道门在晋王那多多争取利益才是。”
孙思邈道:“我若是不说还无事,我若是说的太多那就糟了。”
“何解?”
“你身在名利中,自是看不到的。”孙思邈说道。
哎呦,你还想教训我不成。叶铭心里不服,可还是咽了下去。孙思邈在敦煌的威望比之他还要强,救死扶伤不说无数,成绩也是辉煌,很多人都信他。
这一喝就是一天,李承宗反正是闲来无事,再说他还不想走,还等着王虎钓鱼的消息呢。
直至夜深之时,王虎派去的人才有所回禀。
“晋王,那寺庙确实不干净。”王虎道。
“有乐子了,正好本王有一箭之仇未报,看我不整死他们的。”李承宗阴森森说道。
叶铭更开心了,没枉费自己花了这么多精力找罪证。
忽然,李承宗对叶铭道:“你们不会也有这样的地方吧?”
“晋王,我们可都是正经出家人啊!”
“别紧张,就是问问。”
李承宗借着酒劲说道:“出动本王亲兵,现在就去围了那寺,不是清吟吗?本王让他们统统变呻、吟。一定让他们把名字换过来。”
第15章 惊魂未定
真是夜黑风高,若不是人人一支火把,连道都看不清。
冷风一阵阵袭来,李承宗不禁哆嗦了一下,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好不自在。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哪里有古怪。
左右看了又看,都是自己人啊!
除了一个,正冷笑的叶铭。
“停下”李承宗吼道。
还离着清吟寺有着一段距离的时候,李承宗命令队伍停了下来。这次带出来的不是亲兵全部人马,不过七百多人。
王虎道:“晋王,怎么了?”
叶铭也凑上前,忙问道:“晋王,马上就要到了,为何停下,您不是要教训那帮和尚吗?”
“你刚才为何发笑?”李承宗指着叶铭问道。
“没有啊,晋王。”叶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有些莫名。
“脱了衣服,你把衣服给我脱下来。”李承宗命令道。
叶铭大不解,问道:“到底是怎么了晋王?”
“哪那么多废话,王虎把他衣服扒了。”李承宗一边指使王虎,一边也解下自己的王袍。
若不是叶铭那不禁意的一笑,李承宗还想不到古怪在何处。
其实,他本应该知道的,叶铭的突然出现本身就是古怪的事。从前的敦煌为何不见道门重视,派人来与佛门打擂台?为何自己来了,道门的人就跟着出现了。
再有,今日之事若是叶铭早就知道,没有必要非要告诉自己,凭道门的势力一举戳穿此事也不是不能吧!
李承宗让叶铭穿上自己换下的王袍,自己反而穿上他的衣服。
“你给本王走在队伍最前面,王虎找人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李承宗冷冷道。
叶铭没有说什么,却止不住内心的冷颤。不会的,怎么会?李承宗没理由会发现的。
“还不快去?”叶铭被几个亲兵押到马上,左右十来个人跟在其身旁和后面,火把将叶铭身上的王袍凸显出来,黑夜里分外扎眼。
将近要到清吟寺之时,李承宗命前面人纵声喊道:“大唐晋王在此,快快出门迎接。”
亲兵的喊声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尤为响亮,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得见。
离得更近了一些,叶铭突然狂呼道:“我不是晋王啊,我不是···”
他声音还在四野回转未歇,可惜寺院里的百十只弩箭已经冲他飞射了过来。
“撤,赶快撤。”李承宗这次真的是要风紧扯呼了,谁知道里面埋伏了多少。
倒是没有多狼狈,可惜亲兵被那一轮箭雨也射死了十几人。
惊魂未定,李承宗第一次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要不然真的成刺猬了。
薛万彻、房玄龄听闻晋王遇袭,哪里还敢睡觉,立马来到王府。
李承宗道:“薛万彻,你立马待着五千精兵给我把清吟寺的的人抓回来,敢行刺我他们还真是好胆。房玄龄、冯立,你二人给我把敦煌城所有的道士都给我抓起来,包括孙思邈。说不清楚,都给本王宰了。”
众人领命而去,李承宗觉也睡不着,难道真是秦王的安排?他这未卜先知的本事有点太大了吧。
薛万彻领着骑兵到清吟寺时,人去楼空。但薛万彻可不敢就这么找也不找就回去复命,沿着吐蕃、长安两个方向分兵狂追。这四条腿的怎么也比两条腿的快,还真就让薛万彻在去长安的路上截下了这伙人。
“刘黑闼?”薛万彻惊呼道。
刘黑闼带着不过三百余人,自知不是眼前人对手,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绝不能被抓,否则秦王就会因为此事成为众矢之的。
拿出腰间的绑着的葫芦,将里面的火油浇到自己身上。
“拦住他”薛万彻再命令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大火瞬间遮住了刘黑闼全身,他并无一声惨叫,却是自己用匕首结果了性命。
其余之人,皆无一人投降,战到最后。
“真他娘是好样的,这让我怎么和晋王交代。”薛万彻最后只得扛着尸体回去,刘黑闼已经是面目全非,他亲娘来了也看不出来。
李承宗指着烧焦的尸体,问道:“你说他是刘黑闼?”
“不错,末将有罪没能拦住他。”
“还真是个狠人。”
“没错,末将也觉得刘黑闼确实够狠。”
李承宗骂道:“本王没说他,我是说秦王。把这些尸体拉出去剁了,喂熊。”
这事不管是不是死无对证,李承宗一天上奏了三本,痛诉李世民的奏折。
李渊是雷霆大怒,火气小不了。
裴寂道:“此事还要核实才行,毕竟晋王那里并无证据。”
这老家伙抽的什么风?萧禹在一旁心想,裴寂不会也是参与其中了吧。不然,他有什么理由帮李世民开脱罪责?
李渊道:“下旨让秦王把刘黑闼送进长安,若此事是真那刘黑闼肯定来不了。”
“陛下英明。”萧禹也是这么想的,死无对证不适用这种情形,只要刘黑闼不能出现,那李世民就算是死定了。
圣旨用八百里加急送出长安。
“天都不助我吗?”李世民这次是真的滴血了。
从接到叶铭的消息,说是李承宗与慧心和尚有了冲突。李世民连忙运量了这个计划,让叶铭找机会将李承宗引到清吟寺中,那里面可是机关重重。到时候,在一把大火烧了清吟寺,所有罪名都可以诬陷给佛门。
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要是李承宗没进去,刘黑闼绝不会动手行事,若是李承宗去了为什么他还能活着?
敦煌那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可是眼下这一关要是过不去,自己会发生什么李世民还是明了的。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神色憔悴,进屋道忙说道:“秦王放心,那边送来的消息说什么证据都没留下,只是刘黑闼暴漏了。不过这一点我们早已经安排了,刘黑闼死在了十几日前与突厥的冲突中这是河北人竟皆知的事情,若想因此责怪秦王绝无可能。”
“道门呢?”
“敦煌城里所有道士都被李承宗抓了,李承宗还亲自写了封信向岐平定质问此事,道门此次也有了**烦。不过,道门之中并无人知晓叶铭与秦王之间的瓜葛,秦王放心。”
道门这一边,宗圣观里的岐平定仙师,那一脸的愤怒啊!
第16章 道门来人
岐平定确实看重叶铭,道门人数不少但聪明人未必就多。叶铭最起码在观主歧平定眼里是个聪明人,可惜歧平定还是看错了他,一个野心太大的人本不该仅仅是聪明,而更应该有智慧。
歧平定能坐上观主之位,他不否认自己有耍心思,可那是在看清大势的前提下,而不是纯粹的赌。
道门一脉如今已经是唐朝正统,受得唐宗室的认可,以后该是循序渐进才是。叶铭却想借助李世民更进一步,或许他是想为当上观主确立牢不可破的根基,或许他的野心大到想一举铲除佛门在唐朝的势力。但是叶铭输了,不但自己殒身,还连累了道门。
歧平定一脸的怒气,即便一言不发也让周围人紧张。
除了一人外,其他人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袁天罡端坐于歧平定之下,眉宇之间却不似凡人。
“既然观主有命,贫道当走一趟敦煌,化解此事。”
“事关重大,此事思来想去还是只有袁道长能胜任,先再此谢过了。”
歧平定语气和善,态度也够诚恳,这不是自己手下,人家帮你是情分不是本分。该有的礼数是不能少的,以后兴许还有仰仗其之处。
礼尚往来,人家给了面子袁天罡也没有再多拖拉,待着徒弟李淳风踏上西行敦煌之路。
两人行至一处路边小店,随便点了几个小菜。
李淳风对袁天罡道:“师尊,为何这一路上看见的都是我大唐商贾,鲜有外族商贾?”
“为师常说多走多看比闭门造车要强。自从晋王掌管四郡开始,长安乃至洛阳便有大量商贾跟随晋王而去,晋王在敦煌城内同样建有如千牛庄交易所一般的地方,这才让大量交易在敦煌便可完成。”
李淳风点点头,道:“那就怪不得了,要是我也不愿再多走那么多路来长安。”
袁天罡笑道:“你若是不当道士也千万别去行商贾之事。”
“为何?”袁天罡的话让李淳风大为不解。
“敦煌就是敦煌,长安就是长安。两处所卖之货物岂能是一个价钱,若要发财就必须要吃得了苦,若是因为多走个几百里路就不愿为之,还赚什么钱?”袁天罡教训道。
李淳风不服,又说道:“师尊,若是如你所言,那这一路上外族商人为何还那么少。”
“一部分人就和你一样,再有一部分聪明些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若是走官道,晋王一路上设有大小关卡,不但要仔细查验货物还要收税,一路下来成本倍增。若是走无人问津的小路,倒是避过了关卡,却要担心土匪劫掠。如此这般,还有几人愿意冒险来长安呢?”
“晋王在河北之时,不是曾有大举剿灭土匪强盗的举措。这如今对一众土匪强盗不闻不问,还真是个明辨是非、正气凌然的好王爷。”李淳风摇头道。
“此一时彼一时,你也不能说晋王的做法错了,最起码从他的角度说并无过错。”
李淳风有些激动,说道:“晋王不为百姓着想,能为而不为,这样还不是错吗?”
也许是李淳风声音有点过了,旁边坐着的人也听到了他的话。
一人站起来,客气道:“二位道长有礼。”
“这位先生有礼了,不知您有何事?”袁天罡问道。
那商人也不客气,说着便很自觉的坐了下来。
“小人杜宝,乃是这敦煌与长安之间贩卖商品的大唐商人之一。刚刚听这位道长之言,我觉有失偏颇。”
“何来偏颇,先生不妨说说。”李淳风立刻回敬道。
“晋王并非没有剿匪,而是没有将他们绞杀干净而已。从长安到敦煌一路,只要走官道却没有匪类敢打来往商旅的主意。还有一言,我知这位小道长觉得晋王沿途设卡,逼外族商人在敦煌内交易而不让他们入长安,乃是失德行径。但是外族商贾赚的却是我大唐百姓之财,他们少赚一份对于大唐百姓而言便是多了一分的收益,这不是大大的利民之举吗?”杜宝这一长串说的,让李淳风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样也能讲得通?”李淳风不想认同,却又无法反驳。
袁天罡道:“是小徒孟浪了,不知实情却胡乱非议,还请这位先生莫要见怪。”
“无妨、无妨,小道长仁心大义,倒也是值得肯定的。”以往的杜宝可不会出这个头,晋王和他又不熟有人说他的不是又与杜宝何干呢?只是自那日王虎亲自来了一趟,传达并不怪罪自家之后,对晋王李承宗他是感激的,觉得李承宗是个好王爷。
“不知能否与您一道,我师徒二人也是要前往敦煌。”袁天罡问道。
“这个!这位道长或许还不知吧。前些日子晋王险些被道门叶铭所害,如今敦煌内的大小道士都被晋王抓起来了,您这时去不太适合啊!”杜宝劝道。
李淳风一旁说道:“不是因为这样,我和师尊还不用去呢!”
口无遮拦,袁天罡手上就是没有趁手的家伙否则不打他才是怪了。
杜宝一听,再细观二人,发现却是不一般,特别是袁天罡给人一种讲不出的神秘。
“既如此,一行无妨。”
袁天罡道:“先生不怕惹上麻烦吗?”
这也奇怪了,袁天罡提议同行却是因为路不熟,虽说官道安全也难免有小偷小摸,找人同行是保险之法。但是杜宝明知道自己去敦煌是为了道门之事,他还愿意与自己师徒同行,这难免让人不解,他就不怕让李承宗知道受到道门牵连。
杜宝笑道:“您就不用担心我了,晋王是不会随意责难我的。”
“难道是李承宗的人?”袁天罡心里不由想到,早就听说晋王李承宗偏好商贾之道,许多家资不菲的商人都与之有关系,应该是不假。
远在敦煌的李承宗,还想去睡个午觉,佛门在敦煌的代表慧心和尚这又要求见。
“晋王有礼”慧心面子上客气,声音上却不冷不热阴沉沉。
“兴师问罪来了?”李承宗懒洋洋道,饭饱神虚,他是一点精神没有。
慧心沉声道:“晋王为何禁锢我佛门大小六座寺庙僧侣?”
“不会吧,本王在清吟寺遇袭那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李承宗大嗓门嚷道。
“那是道门叶铭所为与我佛门何干?”
“清吟寺不是佛门之地吗?那庙里供的不是佛祖吗?”
慧心急道:“清吟寺乃是晋王来后,不知何人所建,却不是我敦煌佛门一脉。”
“胡搅蛮缠,什么是敦煌佛门一脉?天下佛门还能分家不成?别说废话了,一天没查清楚,你们就给我老实待着。你就背地里偷着乐吧,要不是道门的人把监牢占满了,本王早就把你们一并抓进去了。得了,本王要去补个觉,你回去好好反省。”
第17章 你当本王是什么
“晋王且慢,有话咱可直说。您被袭击与我佛门无关,但我亦不否认晋王所说有理。既然清吟寺供的是佛祖,那我们佛门多少有监督不严之责。”
李承宗道:“你这态度倒是值得肯定了,那你打算给本王一个怎样的交代?”
慧心和尚道:“我佛门能被晋王看上的不就是那点薄产,晋王想要多少可以开口,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互相给对方一个体谅。”
“混账,刚说你态度不错你就不好好说人话了。本王是占那小便宜的人吗?你当本王是什么人,街上的地痞无赖,还是山里的强盗土匪?”李承宗很不给面子斥责道。
什么时候晋王转性了,别说慧心就是王虎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是晋王李承宗吗?
“晋王到底想要什么,恕老衲愚昧,还请晋王直说。”
“从今以后,四郡所有寺庙,本王觉得要有一个统一的管理。僧人要向所在郡登记入册,寺庙所有收入要交税。”
这一口血啊!慧心差点喷出来吐李承宗一脸。
李承宗笑道:“别着急啊!本王决定任命你执掌四郡寺庙,从此以后你就是这四郡最大的和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谁要是不听你的调遣,本王会帮你灭了他。当然了,你要是不听本王的指使,与本王阴奉阳违,那我就灭了你。”
“老衲做不了主。”慧心坦言自己没那本事,要说破财免灾他还可以答应,但是这么克扣的条件实在不行。
“浪费时间,做不了主你还让本王和你费这么多话。别说本王不给你机会,立马去找个能做主的给本王。”李承宗相信四郡佛门第一僧的名头不够动人,更不信这些没有人动心。
晋王李承宗没那精力与佛门空耗,但又不想错过此次打压佛门的机会。这些佛门不但有钱还不交税,太让李承宗不爽了。
袁天罡远远眺望敦煌城,看似比不上长安、洛阳之大气磅礴,却是独有一番情调。
“这敦煌城墙是不是比以前高出不少?”袁天罡问道。
“道长曾经到过敦煌吗?”杜宝疑惑道。
“很久以前贫道与好友几人曾到过这里,那时的敦煌城可并不大,也没有这么高的城墙。”
“道长说的是,这些是晋王做的,前些日子刚刚完工。您是不知道,敦煌原有的规模早就承受不住日益增长的人了,不少跑长安和敦煌一线的商贾都找不到地方落脚,只得自己搭帐篷露宿城外。晋王这不已经动工了,在敦煌城外进行扩建,以敦煌城为中心,向外延伸十里,修建新城墙。”
袁天罡不禁感叹道:“晋王真是好大的手笔呀!”
杜宝道:“晋王手笔从来不小,谁让他有钱呢!”
修建那么大的城墙,袁天罡不信李承宗真有那么多钱。袁天罡说的对,本来李承宗也是为钱的事发愁,赚的多开销大,一时弄不来那么多钱那是肯定的。谁知道最痛苦的时候遇到暗杀这种事,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杜宝将袁天罡二人带到晋王府门前,他可是不敢进去,随即便与二人告辞。
慧心喊道:“袁天罡?”
袁天罡一回头,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能碰到的为何总是最不想见的人?
“他是道士,赶紧把他抓起来。”袁天罡没傻到穿着道袍走进敦煌,但是被慧心这么一嚷嚷还是暴露了。
晋王府门口的亲兵听得万分真切,却是动也不动一下。
慧心道:“你们听不见吗,老衲说他是道士,你们为何不抓?”
“吵什么,我们又不是聋子。这里是晋王府我们乃是晋王府亲兵,抓道士不是我们的职责。你再喊大声点,把城内巡逻兵引来,他们可以帮你把他抓起来。”
“你···”慧心被门口卫兵气的不行,粗喘大气。
袁天罡一看真是不乐都不行了。
“贫道袁天罡,欲要拜见晋王,还请代为通传一声。”袁天罡道。
那王府门口卫兵一听,怒道:“你大爷的,老子不抓你,给你脸了是不是?不走还要拜见晋王,你是傻了吗?赶快滚,靠。”
“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佛祖保佑啊,慧心大声笑道。
袁天罡这脸顿时红的不行,太羞人了。
“人在哪呢?袁道长在哪呢?”把地踩的噔噔响的朱八戒飘了出来。
“贫道袁天罡。”
“你真是袁道长,长得不像啊!”朱八戒身居长安日久,对于神乎其神的袁天罡还是有所耳闻,那可是不经常能一见的人物。
慧心道:“他真是袁天罡。”
“等着,等着,我去告诉王爷一声。”朱八戒噔噔的要一路往府里跑。
“想来你在长安混的不错吗,连晋王府素来号称六亲不认只认晋王的大管家都知道你。”慧心道。
“那是我有本事,你管得着吗?”袁天罡道。
“欺世盗名。”慧心负气而走。
李淳风道:“师尊,你与他有过节啊?”
“知道为师太多秘密,小心哪天杀你灭口。”
“别呀,师尊。你当我没说过好了,我啥都不知道。”
李承宗让朱八戒把二人引进王府,一见袁天罡也没觉得有啥新奇的地方,长相普通、穿着普通,从上到下的普通人一个。
“贫道袁天罡携小徒李淳风拜见晋王。”
“是不是歧平定观主让你们来的?”
“却是,晋王与道门之间都是误会,观主请我向王爷解释一二。”
李承宗道:“叶铭密谋害我是事实,除非他不是道门的人,否则就与你道门撇不清关系,这就不是个误会,而是**裸的谋杀,是谋杀。”
唾沫星子横飞。
“听闻晋王有意扩建敦煌城,我道门愿意资助一二,不知能否解释这误会。”
李承宗道:“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你能资助多少?”
道门和佛门不一样,人家有从龙之功,更有人能直达朝堂,不是李承宗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很敲一笔才是正途。
“晋王觉得多少合适?”
这就是一种心理,先开口出价的人一定是在加高或减低了自己的底线报价。要是袁天罡先说肯定是在道门能承受的底线以下,李承宗肯定会要求加价。李承宗先说他肯定是加高自己的底线,袁天罡才好讨价还价。
“三十万两白银。”
“十五万两白银。”
“你毫无诚意,还谈什么。”
“晋王也不能一分钱都不花吧?”
“二十五,不能再少了。”
“二十,我道门也没那么多钱啊!”
“算你狠。”李承宗还是让了,再拖下去不要,他们要是去求了李渊,自己一毛钱也别想要了。
昨晚一更。
第17章 晋王拜佛
晋王府外,李淳风边走边与袁天罡说道:“师尊,要是用钱就能打发了晋王,为何歧观主还非要请您亲自走一趟?随便派个人来就是了。”
“若是派你来,你敢和晋王讨价还价吗?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就先当你敢。你又觉得晋王李承宗会给你这个脸吗?如果他一气之下把你宰了,你说你找谁哭去。”
“该是不至于吧,一路上听那商人杜宝的意思,晋王该是个明事理的人。”
袁天罡道:“杜宝是李承宗用得到的人,敦煌发展之快离不开这些商贾。算了,你还是赶快回去找歧观主拿钱赎人吧,我去会个老朋友。”
独自一人,袁天罡入了法云寺中。
慧心和尚好像早有预料一般,见到袁天罡也不惊奇。
“花了多少钱,才让那如饕餮一般的晋王满意?”慧心问道。
“能用钱喂饱饕餮已经算幸运了,若是被他整个吞了才是倒霉。”
慧心道:“你们道门有歧平定这种手眼通天的人物,晋王就是想吞也吞不下。不像我们佛门,处处受气。”
袁天罡道:“你该知道在晋王治下的四郡,你们该说是幸运了。晋王可不曾偏袒谁,你背地里如此说他的不是,不太公道吧。”
“老衲也不否认。晋王此人却是不信佛祖不敬鬼神,既不想着来世轮回报应,也不想此生长生不老,却是在显贵之中独树一帜。想必正也是因为这样,晋王才没刻意刁难于佛门,也没出手相助道门。”
袁天罡叹息一声道:“四郡之地歧平定是打算放弃了,吃力不讨好。”
“那感情好啊,以后免得又因为你们连累我们佛门,再让晋王借题发挥。”
“晋王不会让你们好好享福的,想要普渡苦难之人,还要先问问晋王答不答应。”
慧心沉声道:“这不用你操心了,老衲也是看明白了,单凭佛门自身是再难与如日中天的道门分庭抗礼。所以,老衲决定答应晋王的条件,附于晋王之下,求其保全以图后续。”
“你还真是能屈能伸,那么多年参禅悟道,怎把你一声傲气都磨没了?”
“傲气?老衲早不是当初一心想名满天下、当歌纵马的侠客,要傲气何用。”
袁天罡道:“岁月真是无情的刀,不但能要人命的命,更可怕的是他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
袁天罡年轻时的至交好友,如今四蕴皆空的慧心大师。
住在法云寺不过两日,李承宗便上门来催慧心,瞅见袁天罡也在,问道:“你不回长安,银子来不了,你不想救人了不成?”
“小徒李淳风已经回了长安,晋王请放心,再过几日便会回来。”
“靠不靠得住?要是半路携款私逃,你可要负责的。”
“不会,不会。”
慧心和尚没等李承宗问自己,已经先道:“老衲同意晋王的条件,还请晋王撤走兵士。”
“明白人,本王还以为又要多费些唇舌才行,明想到遇到你这么个明白人。既然你答应了,我立刻让四郡郡守登记造册,至于税收一事本王相信你们出家人可以自律,就交由你们自己清算每月上交四郡府库。”李承宗道。
事情商量完了,李承宗也没立马就离开法云寺,瞅着大殿中的佛祖法身。
“纯金的还是镀金的?”李承宗问道。
“佛头是纯金的,佛身是铜所铸,镀金在其上。”
“有钱,真是有钱。这得花多少钱?都够修好几里城墙了吧。”
袁天罡心想,拿走啊,把这佛像拿走肯定能修好几里城墙。多坏,看热闹就嫌热闹不够大。
“晋王,这可是佛祖,怎能用钱来衡量。”慧心听李承宗说完,心里也是发颤。
“放心,都说本王不是强盗了,不会对你这佛像下手的。”李承宗说着恭恭敬敬的点了香,让众人退出大殿。
“佛祖啊!我可不是见财起意故意刁难你们佛门,这一点你老人家可千万要记得。隋末乱世民不聊生,也是把百姓害苦了。到了这大唐,四境不宁,不少人虎视眈眈我汉人大好河山。我那不着四六的二叔李世民又是个野心勃勃,一心想当皇帝的人,为了当皇帝那是连亲哥亲弟弟都敢杀。唉,这些我就不多说了,你老人家想来都是清楚的。我就想强调一下,您老在西天可要保佑我登上皇位,一统寰宇。到时候,我让人给你修纯金的佛像,保准您金光四射,魅力无边。”
李承宗一个人在佛像前絮絮叨叨,说起来没完没了,从洛阳剿灭王世充开始一路说到敦煌城,这一路按他的说法比取西经的唐僧还要辛苦万倍,别说八十一难了,好像都有八百多难。
外面等候的人,慧心也纳闷这晋王在敦煌待了多少日子了,从未进过任何寺庙烧香拜佛,今天是怎么了?
袁天罡道:“你不是说晋王不信佛祖,不敬鬼神吗?”
慧心道:“老衲也不明白其中蹊跷,若说以前晋王可从不曾这样。难道是今日被大殿内佛祖感化,才有如此一幕?”
“你可是够不要脸了,活人都感化不了,你还指望一尊佛像感化晋王李承宗?”
“你个臭道士找打是不是?你这是侮辱我佛,老衲也忍不了了。”
“别以为你手底下会几招就了不起,你敢打我就告你个故杀。听闻晋王治下四郡,刑罚颇为严苛,到时候你也讨不了好。”
慧心怒道:“佛也是有火的,老衲今日不施雷霆之法,你就不知道老衲是慈悲心肠。”
“你还真敢动手?”袁天罡急忙往后退数步。
王虎喝道:“你们俩吵吵什么,别打搅了晋王。要打要吵都给我走远点,还他娘的出家人呢,都什么秉性。”
袁天罡道:“听见了吗,还是出家人呢,你简直是侮辱这佛门清净之地。”
慧心不答话,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几滴汗珠却在额头上滚落。
“你怎么了?”袁天罡察觉不对,连忙问道。
“出大事了,那大殿佛像后还藏着一人呢!”慧心低声道。
没等袁天罡再问。
“来人,抓刺客。”李承宗殿里突然大吼道。
第18章 格外开恩、法外施仁
王虎一脚踹开门,亲兵蜂拥而入。
慧心与袁天罡差点被被穿甲胄的晋王亲兵挤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李承宗身前。
李承宗指着跪在地上的杜秋雨问道:“她怎么会在佛像后面躲着?”
“杜姑娘是听闻晋王封锁了敦煌内外寺庙,不准僧侣出入,又恐老衲蒙难才来寺内探望。恰巧碰上晋王突然驾临,老衲怕晋王不喜看见杜姑娘,才让她暂时躲于佛像之后。”慧心连忙解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说了这么大堆,是想说一切是本王的错了。本王不该让人禁锢僧侣,不该突然来法云寺?”李承宗怒问道。
“老衲不敢,都是老衲的错,是老衲一时糊涂。”慧心不敢再和李承宗多废话。想也想的到李承宗屏退左右,肯定是在殿内说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情。莫名其妙被人听了去,不发火才怪了。
“要怪就怪我好了,与旁人无关。”杜秋雨抬起头对着李承宗说道。
“怪你?你除了有条命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怪罪?你的意思是让本王杀了你,是不是。”
杜秋雨不慌不忙道:“晋王乃心善之人,当是不会滥杀无辜。”
惨了、惨了,刚刚说的真的是有点多了,还好自己这一世最大的秘密没说出口,要不然不想杀也得杀了。
李承宗大声吼道:“带回王府,叫他哥来见我。慧心这事本王先给你记下,若是以后你听话,本王就当从没发生过此事。要是以后你不听本王号令,暗伏杀手谋害大唐晋王的罪名你是跑不了的,哼!”
袁天罡见李承宗怒气满满的甩袖而去,对慧心道:“晋王刚才算是坦露真言了,以后你慧心就是晋王用来控制佛门的一把刀,千万小心。一失足便是千古恨啊!”
慧心道:“有你道门在,晋王就不会对我佛门痛下杀手。只是今日之事,怕那杜姑娘凶多吉少,要是为此被晋王杀了,实在是老衲的罪过、罪过。”
“不会,晋王若想杀她只要说一声,在哪不是杀,何必还要带回王府。我观那女子面相,却是大贵大富之命,也非短命之人。”
“说实话,我第一次希望你说的是对的。这杜姑娘是少有的通悟佛理之人,与老衲也有些交情,老衲是真不想她有何不测。”
马车上,杜秋雨就坐在李承宗身边不远处。李承宗也不说话,就是那么死盯着杜秋雨。心想,这可怨不得我,不是本王要耍流氓,实在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要是以后不时时刻刻陪在本王身边,只怕我会夜不能眠,食不知味。
“晋王,你看够了没?小女子不过是无心听了你对佛祖说的话,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哪一段最精彩,是本王费尽心思与秦王在洛阳争功劳精彩。还是本王欲要坐山观虎斗,看太子与秦王在长安斗法精彩。亦或是本王借勤王之机,暗地掌控河西四郡?”李承宗不怒不笑,很平静的问道。
杜秋雨想了想,说道:“都不如晋王力图振兴大唐江山,光耀汉族的心思精彩。”
真会说话,李承宗心里暗道。但可惜了,你就是再会说话,这次本王也不能轻饶了你。
到了王府,李承宗将杜秋雨带进后院一处小院前。
俩人走进屋内,李承宗道:“这里没人住,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晋王是要囚禁我?”杜秋雨明知故问道。
“别说囚禁那么难听,从本王的角度说这叫金屋藏娇。”李承宗笑道。
“晋王无需如此,小女子绝不敢将晋王之事泄漏只言片语给他人,请晋王放小女子归家。”杜秋雨委屈道。
朱八戒带着一路疯跑而来的杜宝过来,一路上也没人跟他说是为什么,可把他急坏了。
“小人杜宝参见晋王殿下。”杜宝跪在李承宗面前。
李承宗抬手将一旁王虎的刀抽出,架在杜宝脖子上。
“现在呢,若是有人如我一般挟持你兄长杜宝要挟你,你还会记得刚刚对本王的承诺吗?你还能坚持不泄漏只言片语吗?”
杜秋雨一时惊慌道:“这···”
轻笑一声,李承宗将刀交给王虎,说道:“世间太多事不是你以为你可以你就可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你懂吗?在本王面前如此大言不惭,还敢说绝不敢泄漏只言片语,你太自以为是了。”
打击,李承宗的话对杜秋雨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来说是不止于打击的伤害。
“晋王若是于心无愧又何必在乎,想来也是觉得自己所做之事有所不妥,害怕他人知晓。”杜秋雨一时气急,既然敢出言顶撞李承宗。
“啪”的一巴掌,王虎反手甩了一巴掌过去。
王虎喝道:“顶撞晋王,你是找死。蹬鼻子上脸,晋王不杀你,反而是让你越发放肆了是吗?”
杜宝还是没听明白,不过他立马护住自己妹妹,对李承宗说道:“小妹年幼,还请晋王多多包涵,求求晋王莫要杀小妹啊!”
李承宗看杜宝为杜秋雨一脸惶恐,更是低三下四的哀求自己,不免感动。
“看看你哥哥,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妹妹,他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别总当别人对你的好是理所应当,我看你是读佛经太多,把自己读的六亲不认了,以后少看那玩意。”
杜秋雨被一巴掌打得不轻,捂着脸不敢吭声。
“朱八戒,找几个人伺候杜小姐起居,记住不准和她说话。”李承宗吩咐道。
朱八戒是个听话的人,忙道:“是,奴才马上安排。”
杜宝被李承宗叫到书房内。
“你妹妹听到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本王不杀她已经是仁慈,本王念你兄妹情深才将你叫来告知你一声。”
杜宝道:“那不知小妹要待到何时?”
李承宗道:“她要陪本王到死。”
“什么?”杜宝惊噩道。
大体上说了几句来龙去脉,杜宝也听明白了。
“求晋王慈悲为怀,放过小妹吧。小人愿为晋王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慈悲为怀的是佛祖,记住本王一句话,权势在握,自古无情。本王已经是格外开恩,法外施仁。”李承宗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