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不降我就宰了他
李秀宁城楼上亲自督战,大唐军士士气更盛,刘黑闼终于撑不住下令收兵。
李承宗住处,午睡的李承宗还没醒,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承宗自到唐朝以来。突然变的特别能吃还特别能睡,李承宗一直认为是穿越损耗太大,需要好好补一下,也没在意。
只是今天,却给自己招来不小麻烦。
平阳公主李秀宁长驱直入,不管不顾,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李承宗听见哐啷一声,下意识起身喊道:“贼军进来了,赶快备车,风紧扯呼。”
王虎冷汗直流,脸上都能下雨了。心想,幸好众将士都在外院,这里没什么人,要不然太原郡王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李秀宁听完心火更甚,她本来觉得自己这个异军突起的小侄子是个什么强人,真是没想到,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郡王睡得可还香甜?”李秀宁慢慢坐下问道。
李承宗站稳看清来人,他是怎么也不明白,平阳公主怎么来了。
一旁的王虎一直对自己挤眉弄眼,意思是郡王我拦不住,这事可不怨我。
李承宗没办法硬着头皮说道:“小侄不知姑姑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姑姑当面恕罪。”
这小话酸的,还当面恕罪!
李秀宁道:“恕什么罪?前面大军交战,你死我活死伤多少,你呢?居然在屋里睡大觉。你是怎么统兵的?”
李承宗更加尴尬,道:“小侄有罪,小侄不该睡觉。”
李秀宁见李承宗也不辩解,低眉顺眼的态度很到位,也不好意思再说更甚的话。毕竟人家才十一岁,李承宗的大体表现还是有的。
“我不是想责怪你,你该知道现在是天下乱世,我李家走到今天那是多少将士流血牺牲换来的,得之不易。”李秀宁语重心长道。
毕竟,李秀宁发火,完全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李承宗作为李家长孙,完全不应该是这种表现。
李承宗忙说道:“姑姑说得对,小侄一定铭记在心。小侄以后定亲往城楼督战,一定生擒了刘黑闼献给皇爷爷。”
“哈哈,小子嘴巴到是能说。”李秀宁当然不会真让李承宗上城楼督战,万一被流失射死,算谁的?
别忘了,李秀宁怎么也是收了李建成不少好处,要是李承宗有点什么,那边李建成肯定要翻脸的。
李秀宁一走,李承宗满院子追杀王虎。
李承宗道:“你真是我亲小舅吗?你这回可把我害苦了。”
王虎道:“王爷啊!我是真没办法,那平阳公主是您亲姑姑,她要硬闯我也不敢拦啊!”
李承宗缓了缓,也知道王虎说得不假,就怕今天自己那怂人的表现被李秀宁传到长安,那就有好戏看了。
城外,刘黑闼大营。
这一天刘黑闼就损了数千兵马,一直无往而不胜的刘黑闼,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刘黑闼道:“定州里面,唐军兵马众多,而且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守城器械。若是继续强攻,我怕损失太大。”
刘黑闼本不是轻易言弃之人,只是今天自己亲自上场,定州情形他着实心里有数。
定州守城将士不凡,更有两万装备精炼的百战之师,再加上一个年龄不大名声却不小的太原郡王,真的是不好打。
一直不言语的董康买道:“我观定州虽然守军强悍,但人数上却大大不如我军。我们只要连续强攻,我想损失会是不小,但能抓到太原郡王也是一件不亏的生意。”
王小胡很赞成,嚷嚷道:“没错,活捉了李承宗那小子,李唐就不敢再轻易再和我们交战。”
刘黑闼想想也觉得可以,李承宗怎么也是李家长孙,若是被抓唐军士气肯定还要大减,而且有了李承宗,料想唐军也不敢轻易再来。
“那就这么定了,不论怎样我们一定要破定州城,活捉了李承宗那贼小子。”刘黑闼道。
定州城内。
薛万彻对李秀宁道:“定州城里有四万多人,一万五千人是郡王麾下,其余是总管李玄通的下属。今日守城之战,我们把守的北门进攻最为猛烈,但是由于我军人人着甲,损失到不是很大,大部分只是受伤,没有大碍。”
李秀宁道:“你们太原郡王还真是有钱,我观你们麾下兵马,人人着甲不说,手上的陌刀、长枪皆是质量很高的兵器。”
“哈哈,那是啊!不瞒公主,郡王麾下兵马都是清一色换装的百战之师,不是我夸张,就是这些兵器郡王最少花了二十几万两白银。除此之外,郡王还给将士每月发放俸禄,战死的还给家里送补贴。”薛万彻止不住的说道。
李秀宁道:“那这么看来,你们郡王还是个大财主了?”
薛万彻想回答是,可是转念一想又连忙闭嘴。
“你先下去吧。”李秀宁打发薛万彻走后,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第二天,刘黑闼一大早又来了。
李秀宁披甲亲自督战指挥。
正直中午十分,刘黑闼突然鸣金收兵。
李秀宁和薛万彻等人对视一眼,大家都很不解。
刘黑闼大营里,一阵鬼吼鬼叫。
“你们说我二弟怎么会被单雄信所擒?”刘黑闼大声质问道。
“启禀大将军,我们押运粮草的人本就不多,单雄信又全是骑兵,不过是一个冲锋我们就被打散了,刘十善将军失手被擒。还有就是,单雄信取走一部分粮草后,其余粮草都被他一把火烧光了。”逃回来的士兵声音越来越小说道。
“岂有此理,人被抓了,粮食还被烧了,那你们回来还有何用?”刘黑闼黑着脸问道。
“大将军恕罪啊!”几个逃回来的士兵连连求饶。
刘黑闼吼道:“一群废物,赶快给我滚下去。”
迁怒无用,刘黑闼也不想因为此事弄得人心惶惶。
范愿道:“大将军,现在不好办啊!我军粮草不足,若是在耗下去恐怕......”
刘黑闼当然明白,不过死了那么多人,一无所获实在让他接受不了。
刘黑闼道:“明日再攻一天,若还是攻不下,那就只能撤兵了。”
范愿道:“那刘十善将军怎么办,他还在单雄信手里呢。”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而且他们得知刘十善乃我二弟,也不会轻易杀之。至于怎么救他,只能缓缓再说。”
晚上,单雄信派人将五花大绑的刘十善送来,大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错,单雄信果然不负我所望。”李承宗大笑道。
李秀宁看一脸自得溢满的李承宗,开口说道:“刘黑闼还在,抓一个刘十善没有太大用处。”
“姑姑说的是,不过刘黑闼粮草被烧,我想过不了几日便要败退了。”李承宗道。
“呸,我告诉你们,识相的赶快放了我,要是等我大哥打进来定然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刘十善大声喊道。
李承宗道:“我勒个去啊!你都被绑成这样了,还不服气?”
“我就是不服了,你奈我何。”刘十善道。
“将军慎言啊!”另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劝阻道。
李承宗道:“你又是谁?”
“苏定方”跪在地上的人道。
李承宗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吞进去,又全喷了出来,喷了刘十善一身。
“你说你叫什么?”李承宗道。
苏定方看着李承宗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应,冷冷道:“我说我叫苏定方。”
苏定方啊!如果说李承宗有限的历史知识里还记着谁,那河北苏烈苏定方肯定是其中之一。
唐朝灭**的大决战中,长驱直入攻破颉利可汗牙帐的苏定方。
“赶快给苏将军松绑,怎么能如此虐待苏将军。”李承宗道。
“不必,某乃阶下之囚。”苏定方道。
李承宗笑道:“无妨、无妨,苏将军若是肯弃暗投明,我保证你前途无忧,一世富贵。”
“笑话,某深受夏王大恩更深受义父高雅贤器重,怎能投效于你。”苏定方道。
李承宗连忙拿出窦建德写的信,道:“你若是真觉得受窦建德大恩,就该听他的话才是。”熟不料,苏定方还是摇头拒绝,死活不肯答应。
旁边,李秀宁等人满脸疑惑,心说你放着刘黑闼弟弟不招降,为什么死气白咧的招降一个苏定方?
李承宗脑中灵光一闪,从王虎身边抽出横刀架在刘十善脖子上。
李承宗道:“你要还是不降,我就宰了刘十善。”
“你说什么?苏定方不降和我有什么关系?”刘十善怒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不降我就宰了你。”李承宗阴笑道。
“卑鄙”苏定方大骂。
“别说废话了,你现在立刻写一封降书,若不然刘十善小命不保。”
苏定方几经挣扎,还是点头答应了。
李承宗收回刀,接过苏定方的降书,道:“砍了刘十善,扔给刘黑闼就说是苏定方干的。还有把这封降书一并交给刘黑闼。”
苏定方吼道:“你出尔反尔,卑鄙。”
第17章 河北道大总管
不久,外面传来咔嚓一声,刘十善身首异处。
李承宗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堂堂太原郡王连脸面都不要了,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招降苏将军你?”
苏定方笑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郡王如此厚爱。”
“哈哈,不必不必,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何必那么生疏。”李承宗笑道。
“你,你你”苏定方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承宗道:“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苏将军你现在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刘黑闼要杀你为弟报仇,你义父高雅贤肯定大骂你不忠不孝,过不了多久全天下人都会知道,你为了活命杀了刘十善。不过不要紧,因为本王知道你乃是仗义之辈,你写降书那是为了救刘十善。所以啊,就算全天下人都唾弃你也没关系,因为我欣赏你。”
苏定方后背一阵阵冷汗,是啊!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但刘黑闼不会放过自己,天下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想杀了自己这个卖友求荣之徒。
“李承宗你可真是太毒了。”苏定方心想。
李承宗又道:“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明天我让你领一百将士守城,我看好你哦,苏将军。”
苏定方这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然他千般不愿,但只要他还不想死,就只能认命了。
苏定方无奈道:“末将领命。”
李承宗笑道:“打起精神,刚才我不说了吗!跟着我,肯定保你前途无量,一世富贵。”
秦王大营。
李世民看过徐世绩的书信,长叹一口气道:“终究是养虎为患了。”
长孙无忌道:“我们要加速行军了,再让他和刘黑闼打下去,刘黑闼保不齐还要输啊!到时候,李承宗就真的能控制河北之地了。”
李世民道:“太子已经修书给罗艺和李神通,让他们赶往定州助阵李承宗。别看罗艺和李神通大败,可是他们并没有伤筋动骨,若是率几万人从背后给刘黑闼一下子。我想刘黑闼必败无疑,到时候我们就尴尬了,大军未到战事却结束了。”
长孙无忌道:“要不要找人提醒一下刘黑闼,让他先撤军。只要刘黑闼走了,料想李承宗不敢出城追击。”
李世民道:“速速派人去,绝不能让刘黑闼死在李承宗手里。”
若是刘十善没死,刘黑闼肯定不愿意自己被围,可是刘十善现在死了。
有句老话叫情同手足,刘黑闼和刘十善不是情同手足,他们是真的手足兄弟,眼见刘十善的人头被扔进大营,刘黑闼有多愤怒根本不能想象。
对了,还有卖友求荣的苏定方,刘黑闼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攻下定州城,杀光所有人更要把苏定方剥皮抽筋。
罗艺和李神通两人再次联合,数万兵马正朝刘黑闼背后进发。
定州城,一连多日血战。
日出到日落,人不停,刀不停,血流不止。
守城将士中最出彩的就是苏定方,昼夜坚守。
白天手不离刀,晚上甲不离身。
李承宗道:“大晚上的,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刘黑闼不可能晚上攻城。”
苏定方哪敢休息,道:“末将稍微休息一下就行了,再有一天按照李神通和罗艺将军的速度,他们就该到了。”
“你放心,等我们大破刘黑闼,我必定上书给你请功。此次大战,你绝对是首功。”李承宗道。
“末将多谢王爷。”苏定方既然已经无路可退,也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细细一想,其实跟着李承宗确实不错,地位高、权利不小,还尼玛特别有钱。
苏定方终于知道为什么无往而不利的刘黑闼会被困在定州城下,看看这些士卒的装备,简直是逆天了。
刘黑闼这边,连日攻城死伤惨重不说,背后罗艺和李神通又来了。
范愿道:“真的不能再打了,如果被他们困在定州城下,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了。”
众将不语。
刘黑闼双眼冒着凶光,沉声道:“李承宗仗着定州城池和我们死耗,让我们奈何不得他。可是李神通和罗艺,两个手下败将可是没有坚城保护,我们先掉头宰了这俩老混蛋,回来再收拾李承宗。”
刘黑闼手下众将都是赞同,大家都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要不然跑都跑不掉了。
可董康买却道:“万一李承宗追出来,那怎么办?还是腹背受敌。”
刘黑闼笑道:“不是我看不起李承宗,这几日攻城的情形只怕早已经吓破了他的胆,我相信他绝没那个胆量追出来。”
刘黑闼全军撤离的消息让李承宗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又突然紧张起来。
李承宗道:“你们说刘黑闼是不是先回背后收拾李神通、罗艺联军了。”
薛万彻道:“确实有这种可能。”
李秀宁道:“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撤走,一定要出城追击。否则,李神通、罗艺就危险了。”
“追击吗?可万一刘黑闼是引诱我们出城决战,那可怎么办啊?别看坚守不出他拿我们没办法,要是野战的话,我们赢不了啊!”李承宗又问道。
此时,苏定方道:“我看刘黑闼并不是设陷阱引诱我们,毕竟定州城他久攻不下人心涣散,再加上背后有罗李联军虎视眈眈,他一定是想先打掉一股力量,避免自己被围困在定州。而且还可以重新激发将士斗志,不至于军心颓靡。现在的情况显而易见,定州城他是拿不下来的,只能向罗李联军下手。”
李承宗道:“说得好,苏将军真乃大才。众将听令,我们就点起所有兵马,在刘黑闼背后狠狠捅他一刀。”
“是,末将遵命。”
李秀宁在一旁,对于李承宗的果断还是很欣慰的,什么事不怕错就怕不做。
若是你连决断的勇气都没有,什么大事能成?
刘黑闼迎面痛击李神通和罗艺,要论野战,刘黑闼实在是猛的不像人。
罗艺和李神通渐渐顶不住了,眼看要溃败的时候。
先是单雄信的五千骑兵杀入战场,冲乱了刘黑闼后方部队。接着,薛万彻和苏定方、殷秋带着定州城三万兵马杀来。罗艺和李神通一看援军到了,立马指挥反击,誓要宰了刘黑闼。
刘黑闼不愧是一代枭雄,虽然被前后夹击还是组织部队奋力抵抗。
可是,人再列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还是不行的,面对重重围困刘黑闼手下死的死、伤的伤,被逼无奈刘黑闼和范愿等人带着几百人落荒而逃。
李承宗当然不想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命令单雄信和薛万彻火速追击,无奈刘黑闼一路马不停蹄逃亡突厥,单雄信和薛万彻只能空手而回。
刘黑闼败逃突厥,李世民的大军连刘黑闼人都没看见,河北之乱就平定了。
李世民的心啊!比被刀搅还难过,他难过的是整个河北自己肯定是丢了,经此一役,李承宗三个字显然就是河北正统。
朝堂上。
李建成多少年了没有这么高兴过,儿子争气打败了河北匪首刘黑闼。
现在,太子一党可谓是扬眉吐气。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太子李建成再也不会因为军事素养不高,军功不够被人捅软肋。
老子不会打仗又怎么样?老子不会可老子的儿子是个常胜将军。李建成心里乐呵呵的想着。
河北之乱平定,还没瞎的人都知道,此次大功当属太原郡王。若不是他率兵坚守定州,也不会有最后的合围全歼刘黑闼叛军。
所以,除了对太原郡王李承宗的一番歌功颂德之外。
齐王李元吉提议,让李承宗做河北道总管,统辖监管河北道二十四州。
李渊摇摆不定,毕竟李承宗的年纪实在是小了点。
裴寂欲要建言,谁知道李建成一直死死盯着他。裴寂想了想还是算了,犯不着为此再得罪太子李建成。
没有了裴矩发言,再加上**一顿狂轰滥炸似的劝说。
大唐武德四年十二月,太原郡王李承宗正式成为河北道大总管,统辖河北道大小二十四州事物。
太子李建成在东宫大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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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损失惨重
定州。
李秀宁很严肃的盯着李承宗,堂里就只有李承宗和她。
李承宗小声问道:“我说姑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李秀宁先是不回答,然后唉声叹气、愁眉不展道:“你也知道,你姑姑我麾下的娘子军比不得你麾下的士卒,我那里别说人人着甲,就连武器都不能做到统一装备。”
“什么?”李承宗暗道,你来我这兜一圈,还想捞点什么走不成?
都是尼玛炫富惹的祸,叫你把部队装备那么好,又是横刀又是陌刀还要人人着甲,招来祸患了吧!
李秀宁眉眼一皱,冷冰冰的问道:“你不想资助姑姑一些武器、甲胄吗?”
威胁,**裸的危险,这娘们居然欺负我。
李承宗虽然心中千般不愿,但他也知道最好是别得罪李秀宁,她手上的娘子军有七八万之众,也是初唐特别重要的一股力量。
而且,平阳公主李秀宁的部队就驻扎在娘子关,那里可是出入山西的咽喉,李家的大本营就是她在看护,可想而知李渊对他的信任。
李承宗道:“姑姑需要多少,说个数,我们议一议。”
李秀宁也不是真拉的下脸来,毕竟敲诈自己哥哥和敲诈自己侄子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念。
“二十万贯”李秀宁缓缓道。
“二十万贯是不是多了点,小侄这里能拿出来的就只有十万贯。”李承宗道。
李秀宁问道:“你别和我说,窦建德打下整个河北盘踞多年就留下了几十万贯。”
李承宗道:“这年头到处打仗,窦建德也就是攒了点私房钱。姑姑你说,我姑父柴绍的私房钱,肯定没有多少吧。窦建德也没留下几个子。”
李秀宁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姑父有私房钱?”
李承宗一愣,缓缓道:“我就是说说,我也不知道我姑父藏没藏私房钱。”
李秀宁好似想起什么不对劲的事,过了一会才道:“我不管窦建德留下多少,十五万贯不能少了,就当是大侄子你孝敬姑姑的。”
李承宗还能说什么,心中滴着血道:“我会让人把钱送到长安姑姑府上,姑姑放心。”
李秀宁道:“这事就先这样,你办事姑姑放心。我还要回长安查查你姑父有没有藏私房钱,我就先走了。”
送走李秀宁,李承宗还没缓过来。
魏征、齐善行和李玄通就来了。
魏征道:“启禀大总管,此次刘黑闼河北作乱持续半年之久,河北饱受重创,民不聊生......”
李承宗瞥了他一眼道:“说重点。”
魏征老脸一红,道:“我想请大总管向皇上申请,减免一些州县的赋税。”
“你看着办吧,拟好奏折我盖章就是。”李承宗道。
李玄通见魏征这么说,马上表示定州损失最为惨重,希望可以被纳入减免赋税的州县里。
魏征却不同意,说定州虽然战死不少战士,可是定州民生并未受到太大打击,不像其他被刘黑闼打下的州县,府库皆被洗掠一空。
李玄通气急,准备撸袖子和魏征好好掰扯掰扯。
一旁齐善行却道:“启禀大总管,此次我们麾下两万士卒战死战伤三千余人,各种补贴花销一共是六万九千贯。还有破损的甲胄、武器的修补费用也要两千一百贯。”
“你是说一场仗我就打没了差不多八万贯?”李承宗道。
“不是八万贯,是七万一千一百贯。”齐善行道。
苍天啊!刚刚没了十五万贯,然后是七万一千一百贯。
细细算一下,窦建德那点底子自己也没剩多少了,貌似还有个二十万贯而已。
“我去,那我不是损失惨重了。”李承宗心想。
果然,挣钱犹如针挑土,花钱好似水推沙,古人从不曾欺我也。
李承宗道:“你们都说说,我感觉自己现在花销很大,而且好像没什么来钱的路子。”
魏征忙道:“大总管可千万莫要做出横征暴敛之事啊!”
李承宗就纳闷了,怎么在魏征眼里自己总是干不出好事呢。
“我是那种人吗?我可是堂堂太原郡王河北道大总管。”李承宗吼道。
齐善行道:“大总管不妨做些买卖。”
魏征道:“大总管乃皇家长孙,怎可参与商贾之事。”
李玄通却反对魏征道:“不能横征暴敛又不能参与商贾之事,难道魏大人觉得这银子会从天上掉下来吗?我觉得齐大人说的对,河北虽然不比江南富庶,可怎么也是自古的中原地区,市场还是很大的。”
李玄通和齐善行二人相互勾搭是有原因的。
魏征是太子的人,齐善行明显是李承宗的人,虽然是一脉相承可是互相看不惯。
齐善行看不惯魏征以东宫之人自称,魏征看不上齐善行降臣的身份。
李玄通就不一样了,他本来是中间派,可是自从李承宗和他一起守下了定州城。
全天下都知道李玄通粘了李承宗的光,谁不把他当成李承宗的人?
所以啊,李玄通为了在李承宗面前站到一席之地,必须尽快找到盟友,那就是齐善行。
李承宗道:“做生意好啊!”
魏征愤然劝戒道:“大总管,万不可参与商贾之事。”
李承宗道:“做生意又不用我自己动手,我那两个舅舅不是已经开起一间商行了吗,让他们负责就行,我们现在就谈谈倒腾点什么东西好呢?”
魏征见劝阻无效,立在一旁也不说话。
齐善行道:“我看最赚钱的还是食盐。”
李玄通摇头道:“贩盐虽好可是盐不好弄啊!定州周围也有一两处盐矿,可是开采和提炼速度太慢,难以成规模。”
李承宗心想,这里是唐朝啊!唐朝还没有提纯和过滤技术吧?想想他就觉得大把大把的银子在等着他。
“给我着急所有还能动的,马上去给我大规模挖矿。”李承宗道。
“大总管我说了,就是挖出来也不行啊,那些矿石不能直接食用那是有毒的。”李玄通劝道。
“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盐矿石给我运过来。”李承宗不容置疑的说道。
可是没过多久,李承宗又叫道:“不行,不能用地下盐矿。”
李玄通暗兴自己没走那么快,要不然还得被叫回来。
李承宗道:“算了,这件事我会交给别人处理。我们还是赶快将刘黑闼的士兵安置一下,把部队装备人员补充好。
三人退下。
李承宗暗道:“开采盐矿,怎么比得上去海边晒盐来的方便。以后,这大唐最大盐商定是非我莫属了。”
李承宗将海水制盐的围滩、造池、纳潮、蒸发、提炼之法写成书信,交由王虎带给洺州城的王俞兄弟,让他们带着五万贯去当时的平州围海造盐。
王俞兄弟看到李承宗所写制盐之法,激动到不行,从古至今谁能想到制盐原来这么简单。
他将李承宗所写之物通篇背熟,然后还修书一封给李承宗,认为需要派兵日夜看守海边盐场以防别人偷学制盐之法。
李承宗当即同意,让王虎带三千人看守盐场。
王虎道:“我不去,我去了谁来保护王爷。”
李承宗道:“你放心的去,盐场那边刚开始我不放心,只有小舅你亲自去坐镇才行。”
王虎纠结许久还是没有扭过李承宗,终究带着三千人陪同王俞、王忠东进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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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意好了归朝廷
智慧就是力量一点错都没有,平州王家兄弟的大通商行简直成了聚宝盆。
食盐的价格被大通商行硬生生的拽低了三成,这让那些盐商贩子怎么受得了?
盐商到还好说,不过李世民受不了,那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过去的事。
李世民道:“查到没有?李承宗海边盐场用的是何方法,制盐如此之快?”
长孙无忌道:“从去年十二月开始,李承宗就有三千人把守盐场,到今年七月,盐场守卫已经多达一万两千人。更是有苏定方、单雄信两人坐镇。单雄信暂且不论,那叫苏定方的将领实在狡猾,很多我们的细作都死在他手里。”
李世民沉声道:“那就是毫无进展了?”
长孙无忌哪还敢接话,查了三个月一点进展没有。
房玄龄突然道:“秦王,我想制盐工艺如此重要,定州盐场俨然成为大唐最为重要的产盐所在,更是太原郡王最重要的财源所在。听闻李承宗新编练的三万军,全部都是职业军人而非府兵。日夜训练不说且装备精良,战斗力之强悍非比寻常。”
一旁程咬金道:“你说,你说那么多,到底想说什么,都把俺绕迷糊了。”
杜如晦一笑,道:“意思就是。李承宗携国之重器擅养私兵,有谋逆之嫌。”
“知我者,克明也。”房玄龄道。
“李承宗是河北道大总管,实际上监管河北全境。别说他这个大总管,就是那幽州罗艺,手下兵马也不只三万吧。这如何能说服皇上相信李承宗意欲谋反?”秦琼在一旁问道。
李世民道:“同样是三万人,李承宗手下兵马,那是罗艺手下三万人可以比的吗?徐世绩书信上说,去往盐场的一万两千人都乃骑兵,清一色的草原战马,都是李承宗花大价钱从突厥商贩那买回来的。再说剩下的一万八千人,清一色的陌刀着甲或者刀盾兵。最要命刚才房玄龄已经说了,这三万人是常备军,他们有俸禄不是府兵,一直装备精良天天训练的军队,那是让人能放心的吗?”
房玄龄道:“虽然如秦王所言,只是事情恐怕还没那么简单。太子李建成的人肯定会反过来说我们没有证据诬陷太原郡王。所以绝不能直说,我看要走后宫路线才行。”
长孙无忌道:“看来此事,只能劳烦我那妹妹,秦王妃走一趟了。”
秦王点点头,看着远在河北的李承宗一天比一天强大,让李世民很是不安。
一日朝堂。
李渊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问起平州盐场之事。
李渊道:“平州海边盐场朕听闻是我那乖孙承宗的产业?”
这话当然是问李建成的。
李建成道:“平洲盐场是承宗和他两个舅舅合办的产业。”
李渊问道:“听闻收益甚佳,每个月盐场收益可是比河北全境赋税还要多上一些?”
李建成道:“生意好坏儿臣实在不知。”
大殿上。
李渊很不开心,不管是河北二十四州都在李承宗掌握之下,还是训练三万精兵,这些都没什么。
可是平州盐场那么大的生意你都有,那就不能不说道一下了。
李渊凭什么能起兵?
没有太原王氏和其他关陇门阀的钱粮支持可能成功吗?
打仗,甭管你多牛、多狠,要是没有强大的物质基础,一切就是瞎扯。
李世民心里笑道,看来昨天晚上的枕边风很有作用。
李渊瞅了眼裴寂,裴寂知道又该自己上场了。
但裴寂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人家做生意是交过税的。
从隋朝开始,这盐就是允许商人贩卖的,人家只要交了税想怎么卖都行啊!
李世民看了眼,站出来道:“平州盐场每日产盐绝不下千斤,不过刚刚开张几月收入都不下百万贯。我觉得太原郡王若是一心为国,理当交出制盐之法。”
我去!釜底抽薪?
李建成已经忍不住骂了,李建成给了李元吉一个眼色。
李元吉连忙道:“父皇我认为此事不妥。商人经商都有风险,赚钱的生意你让人交配方。那若是赔钱的生意,我们又该如何?自古我就没听过这道理。”
李建成道:“齐王说的对。”
裴寂道:“齐王说得有理,可是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国事也是家事。太原郡王身为皇族,理应为天下人安危着想,不应为自己一己之私陷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
李元吉道:“你这帽子是不是大了点?太原郡王怎么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了?你可别忘了,河北一地的盐价就因为平州盐场被足足拉低了三成。”
“所以太原郡王才更应该交出制盐之法,若是朝廷有了此法,全天下的盐价降低何止三成?”李世民道。
李渊最后拍板道:“让太原郡王上交制盐之法。”
平州的单雄信和苏定方,两人自从到了平州一天也没歇过来。
妄图闯进盐场偷学制盐之法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啊!
苏定方道:“我说单大哥,这几日你没有没发现这毛贼少了不少啊?”
单雄信道:“被咱俩砍死那么多挂在树上,他们也该害怕了,想是不敢再来了。”
喝了一口酒,苏定方接着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这盐场的生意有多赚钱,咱俩可是看的明白。我想不论是关陇门阀还是秦王那帮子,都不会轻易让我们一直享受这块肥肉。”
单雄信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偷制盐之法的毛贼少了是为了什么?”
苏定方道:“毕竟我们一万两千骑兵在这,我怕他们觉得偷盗不成改走其他方式,到时候背地里给我们来一下子。”
“别担心,我们大总管精着呢。我们要做的只有四个字,奉命行事。”单雄信笑道。
定州。
李承宗正是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太子的书信和皇上的圣旨都到了。
“我真是个苦命王爷啊!”李承宗仰天长啸。
魏征道:“秦王定是盗取不成,才走此路线,逼迫大总管。”
齐善行道:“既然皇上已经下旨,我看必须尽快上交。而且,我怀疑皇上已经疑心大总管。”
李承宗道:“你放心,我上边还有父亲和二叔顶着,皇爷爷一时半会还不足以将我当作威胁。但是,一张圣旨就想把我的生意收归国有,那是绝不可能的。”
“大总管慎言慎行啊!”魏征连忙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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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李渊大喜
长安,皇宫。
李渊拿到李承宗上奏的书信,心里一时不知真假,大晚上的还是把裴寂、萧瑀叫进宫。
李承宗奏折上,中心意思就一个,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爷爷。
商贾之事自古不入流,可是行商可得巨富。
自己得到制海盐之法本来想告知朝廷,但转念一想让皇爷爷操持商贾之事有损天威,所以就自己干起来了。
平州盐场的收益自己一分没要,全部用来替皇爷爷招兵买马。
一万二的骑兵更是准备献给皇爷爷的,可是因为妄想偷盗制盐之法的贼子太多,才不得已暂时放到平州。
至于海盐贩卖所得财物,除去招兵买马锻炼武器之外,其实已经在送往长安的路上,不日就到。
朝堂上建言将制盐之法献给朝廷,实为不智之举。
试想,就连平州这么个小地方都有人挖空心思偷盗制盐之法。要是制盐之法献给了朝廷,朝堂上下关系利益复杂,保不齐制海盐之法就会流传开来。
到时候关陇和山东士族门阀又会趁机大赚一笔,悔之晚矣。
总而言之,谁要是说李承宗养兵以自重那纯粹是诬陷。
谁要是建议将制海盐之法献给朝廷,从而便宜了士族门阀那就是误国。
裴寂和萧禹看完,心中良多感慨。
两人心想:“太原郡王不论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是点到了李渊的痛处,士族门阀。”
李渊虽然是靠着士族门阀起家的,但是对士族门阀可谓是深恶痛绝。
如果真如李承宗所言,制海盐之法被他们所得,那李渊可是万万受不了。
李渊道:“朕觉得承宗所言颇为有理,你们觉得如何?”
你都说有理了,我们还能说什么?两人心中无奈道。
裴寂先开口,道:“太原郡王所言不假,朝堂上下门阀士族之人多如牛毛。制海盐之法一旦到了朝廷,还真不一定安全。”
萧瑀道:“平州盐场若是真如太原郡王所言,也是不错。但我觉得圣上还是要派人一共监管为好。”
李承宗若在场,肯定有一脚碾死萧瑀的冲动。
你个老混蛋,老子欠你家钱还是砸你家锅了,如此毁我。
李渊心中其实已然有了主意,只是萧瑀的建议让他更加坚定。
不管李承宗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自己亲自派人去看着,等于间接掌管了整个盐场,无甚可担心的。
“那就依萧爱卿所言,至于制海盐之法就不要上交朝廷了。”李渊笑道。
裴寂却是又道:“河北实在是四战之地,虽然太原郡王年少有为,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乃是古训。我建议还是让淮安王李神通出任河北大总管一职。”
萧瑀心想,今天裴寂是怎么了?居然出这种不要命的主意给皇上,他就不怕太子李建成记恨?
站一旁的裴寂心中更是苦闷,心道:“李世民啊李世民,我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出手帮你,以后你可不能忘了我的大恩啊!”
当然虽然出了这么个注意,裴寂也不想真把自己变成秦王一派。
一来,得罪太子李建成。二来,李渊难免会对他诸多猜忌,你一个朝中大臣暗中勾结秦王那还了得。
裴寂看李渊若有所思,接着说道:“招太原郡王回京,李神通出任河北大总管绝非臣有任何私心。只是因为太原郡王过于年轻,再者河北过于危险。请陛下明断。”
李渊道:“但承宗出任河北大总管以来,却无任何行差踏错,你让我以合理由罢黜他的职务,召回长安?”
裴寂缓了缓道:“老臣觉得太原郡王自洛阳之战开始,说降王世充、剿灭河北刘黑闼都乃大功。不如加封晋王,另其开府建衙。”
萧瑀暗道:“你这个老狐狸,到是两不得罪。既讨好了秦王,又不至于让太子李建成记恨上,果然够高。”
李渊心想,李家出了个能征善战的孙子辈,实在令自己欣喜。河北一来确实是四战之地很是凶险,二来太子势力过于膨胀也不是好事。再说,把李承宗叫回来不是还加封了晋王称号,也是莫大恩德。
李渊道:“朕觉得裴爱卿此言大善,还是让我那乖孙回来朕身边好了。”
萧瑀站出来说道:“太原郡王回长安,那郡王手下三万多士卒如何安置,是留在河北还是另行安排?不知裴大人可有良策?”
裴寂暗骂一声,你是想害我呀。
李渊看向裴寂。
裴寂道:“太原郡王书信中不是说了,郡王麾下兵马都是为陛下所练。那一切自然应当全凭陛下做主。”
萧瑀暗道:“真是属狐狸的。”
“河北也不太平,就把兵马交于淮安王李神通好了。至于那一万二的骑兵还是留在平州保护盐场。”
深夜时分,宫内一场小朝会散场。
李渊自然是喜滋滋的去和嫔妃乐呵去了。
裴寂和萧瑀却是每人一副心思,告退出宫。
东宫。
李建成收到宫内消息后,免不了有喜有悲。
喜的当然是自家儿子已经位列亲王。
悲的自然是河北三万士卒就这么没了。
但是又一想,觉得这笔生意怎么都是不划算啊!
河北虽然凶险,可是胜在地盘够大、人口够多。而且李承宗打败刘黑闼,在河北一地也算是声名显赫,更是花重金装备了一支强军,要是就这么丢了实在可惜。
李建成心想,是不是自己在争取一下?
可是犹豫之后,他还是放弃了。毕竟皇上那里说不上对自己有多少猜忌,也不是很放心,如果自己为李承宗争取留在河北,免不了又要被李世民抓住痛脚,要是再被皇上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秦王府。
李世民大笑道:“裴老大人还真是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把李承宗招了回来。”
长孙无忌笑嘻嘻道:“河北三万士卒没了,太子可能要疼一阵了。”
一旁房玄龄却没有那么开心,他说道:“秦王莫忘了,皇上还给了李承宗晋王之位,更是许其开府建衙。”
李世民道:“一些虚荣而已,哪有手腕三万重兵,雄踞河北来的实惠?”
房玄龄道:“若是他人也还罢了。但太原郡王李承宗可不是等闲之辈,我怕他还会有什么花样。比如,平州盐场之事,他也不过是上奏一封,轻描淡写的安然度过。”
对呀!
李世民就知道高兴了,却忘了李承宗可是几次把他逼入尴尬境地的存在。那小子鬼心眼颇多,不好对付啊!
长孙无忌眼睛左右一转,欲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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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哭给你们看
李世民看了眼长孙无忌道:“先说什么就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干嘛?”
长孙无忌沉声道:“李承宗太危险,不如在他回长安的路上,宰了他?”
沉默。
李世民道:“太明显了,李承宗一死,我怕太子那会天翻地覆,万一有什么纰漏,如何是好?”
长孙无忌一听,知道李世民动了心思,只不过是担心被人发现。
房玄龄却劝道:“李承宗怎么也是皇亲贵胄不比他人,再说李承宗哪怕回长安的路上,身边侍卫定然不下数百之众,更是有薛万彻这样的大将在其身旁,请秦王三思啊!”
长孙无忌也没话了,只顾着杀李承宗了,心中却没什么万无一失的计划。
秦王不甘心,李建成占着太子之位,东宫六率又在长安驻扎,若论兵力远超秦王府。
现在李承宗虽然没了河北,但回了长安也是威胁。最好的方式当然是一劳永逸,斩草除根。
但就如房玄龄所言,李承宗身边卫队和薛万彻都不是好对付的,一旦失败,自己的秦王府就是灭顶之灾。
李世民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截杀李承宗的念头。
定州。
孤孤单单的李承宗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啊!
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偏心眼呢?
识破李世民计谋,我掌两千奇兵追杀窦建德,最后失败了。
冒着生命危险进洛阳说降王世充,最后洛阳落在李世民手里。
当我好不容易,血战上百回合,大战数十天打败了刘黑闼,训练了一支强军。在河北安心日子还没过上几天,一张狗屁圣旨又把我叫回长安。
李承宗哭着问道一旁的王虎。
“小舅你说我的命是不是不太好?”
王虎回答时都不敢抬头看,道:“王爷是太子长子,如今是大唐最尊贵的亲王之一晋王,您的命不好,还有谁的命好呢?”
王虎是直抒胸臆,毫不避讳,他以为自己是安慰了李承宗,谁知道李承宗更加委屈伤心。
李承宗吼道:“河北有多大你知道吗?二十四州之地啊!你知道二十四州有多大吗?我在河北道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比不得圣旨,可也是一语千金。长安有多大?我在长安说话又算的了什么?我就不提大唐地位最高的皇上和太子,就是走大街上那些个亲王、郡王,一品、二品大臣哪个比我分量轻?”
废了一堆话,一看王虎丁点反应没有,李承宗也不想对牛弹琴。
“把魏征他们都叫来,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吧!”李承宗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说道。
王虎出门用手摸了摸头上汗珠,心想天天陪在王爷身边也怪累的,这皇家人的脾气怎么都那么怪呢?被封了亲王也不开心?
大唐到现在除了秦王、齐王、赵王、死了的楚王还有谁?那可是晋王啊!实实在在的国王封号。
古代称诸侯封地为国,一国之长称王。自汉以后,则以国王为最高封爵。
王虎顶着一脸迷茫,将魏征等人叫来。
李承宗此时正经危坐,没了刚才的颓废样。
“父皇的消息说,我被召回长安都是裴寂那老家伙使的坏,你们说裴寂是不是已经暗中投靠秦王了?”李承宗问道。
魏征欲开口,旁边齐善行抢先一步道:“着实可能,虽然东宫之位以定,只是秦王自大唐太原起兵开始屡立战功,天策府人才济济,秦王本人又一直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朝堂之上难免有人会投靠秦王,裴寂本就是善于投机之人,古往今来最大的投机不外乎是从龙之功。”
魏征很不开心,反驳道:“你的意思是太子不如秦王了?太子东宫就没有人才了是不是?”
李承宗道:“魏大人何必如此大火,讨论吗!就是各抒己见。”
李承宗出声了,魏征甩了甩袖子,道:“裴寂乃是圣上宠幸之臣,更是朝中有名望有实力的大臣,我想他不会暗中投靠秦王。此次,虽然他建议皇上将王爷召回长安,可也是他同时建言晋封王爷的爵位,开府建衙。”
“都有理,都有理。”李承宗虽然嘴上这么讲,可心里已经惦记上裴寂了,虽然不知道他是何许人呀,可是你得罪本王,那就大大的不好了。
李承宗道:“裴寂的事情一时我们也看不透。不过,眼下有两件要紧事需要各位商议一下。第一,定州那里我不希望有任何差池,我要向皇爷爷上书,推荐老齐担任定州总管,为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住单雄信、苏定方手下的那些骑兵。第二,淮安王李神通来定州接管兵马,我想还是暗示一下淮安王,千万别把小爷我花心血养出来的兵都祸害完了,我可是一点也不信任他带兵的本事。”
齐善行连忙道谢。
魏征一脸鄙视齐善行谄媚,转过头说道:“王爷所说两点很好,而且容易实现。皇上那里因为得到了盐场又多了三万强兵,自然不好意思将王爷推荐的人弃之不用。至于淮安王李神通那里,微臣愿意走一趟,悄悄暗示一番,我想淮安王还是识得大体,不会与太子为难。”
李承宗心想,魏征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一口一个太子的,真让人不爽。
李承宗道:“那一切就先这么安排吧,除了我自己的五百亲兵卫队,剩下的都留在定州。对了,李大人可也要上心盯着点,那些兵可都是我的心血啊!”
李玄通急忙说道:“王爷放心,定州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一定令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到王爷面前。”
点点头,李承宗示意众人退下。
只是,李承宗看见徐世绩猛地一个激灵,开口道:“徐将军留下。”
徐世绩心里那个不舒服啊!他百分之一万二的肯定,这次留下一定没什么好事。
徐世绩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李承宗道:“徐将军也在本王麾下良久,深的本王信赖,所以本王决定让你当我的侍卫对副队长,以后你就和我小舅王虎一起负责本王安危。”
李大爷啊!深的你的信赖你还把我编进侍卫队,还让王虎监视我?
徐世绩脸都紫了,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末将多谢王爷赏识,定当尽心尽力。”
目送徐世绩离开,李承宗渐渐又回复到颓废模式,心里还是委屈到不行。
深更半夜,只听闻李承宗屋里传来阵阵呜咽之声,甚是慎人。
第22章 都要陪我高兴
徐世绩那个恶心啊!
他永远忘不了王虎睡觉的样子。
那日之后。
王虎便立刻找到徐世绩,和他说道:“王爷交代了,说是让你我二人同吃同住,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王爷。我已经让人把我那房间腾出一张床来,徐大人收拾一下和我走吧。”
徐世绩也是无奈,心想秦王啊!
我是尽力了,末将实在没办法把消息送出去啊!
当然,你说一起住,我认了。
可是徐世绩万万想不到,王虎那双鞋子一拖,那身铠甲一下,那个味啊!
实在绝妙,让人不禁欲仙欲死。
王虎虽然直头直脑,可是对于李承宗吩咐的事还是贯彻的很好,徐世绩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完全被看死了。
长安。
李世民一直没有徐世绩的消息,差点以为他死了。
最后,还是长孙无忌告知他,说徐世绩被李承宗变相软禁了。
幸好,李世民心想徐世绩没死就好,等回长安还是把他弄回来吧!万一哪天李承宗抽风把他宰了,白白损失天策府一员大将。
长孙无忌也不知道还安插了什么人,得知李承宗已经上奏让齐行善担任定州总管的事情。
李世民到也没在意,只是道:“父皇不会拒绝,我们要是再出言反对也只是平白惹怒父皇。再者,平州盐场不是说已经被父皇掌握了吗?那就随他去吧,重点还是在太子和李承宗身上,当然齐王那里我们也不能松懈。”
长孙无忌道:“还有一点很奇怪,皇上将晋王新府就安排在咱们秦王府旁边,不知意欲何为?”
李世民笑道:“这个你不用疑心,皇上哪怕再高高在上,也免不了世俗之事。父皇只是想让我们可以像普通人家一样罢了,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只是父皇的想法过于可笑,难道古往今来多少事,还不能证明,最是无情帝王家吗?”
这句话,长孙无忌可不敢接,连忙告退。
东宫。
太子妃这几天很不高兴,特别不开心的说。
李建成明知故问道:“怎么愁眉不展的?”
郑氏可不敢实话实说,那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郑氏道:“宗儿要回来了不是,我是在想该怎么安排一下,是不是摆个筵席多请一些朝中文武?”
郑氏的话倒是提醒李建成了,平时哪有机会大宴文武,此次李承宗回来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甚至连皇上都可以请来。
李承宗可是大败刘黑闼的功臣,就算东宫如何庆祝都不至于被人诟病,好事一桩。
李建成道:“太子妃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啊,承宗这次回来确实是应该大办一下。此事交给下面人负责就行,不用太子妃你亲自来劳心劳力。”
郑氏忙道:“自己孩子当然要亲力亲为,承宗在外立下那么多功劳,我这个做母亲理当为他近些心才是。”
李建成点点头,反正不管郑氏心里怎么想的,郑氏的态度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路上的李承宗,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薛万彻道:“王爷我们再有两日就可到长安了,王爷您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
徐世绩心里笑道:“东宫的人怎么好似都一根经啊,李承宗现在高兴的起来吗?河北的土皇帝当不了了,回长安对李承宗来说和受罪有区别吗?薛万彻居然还敢问李承宗为什么不开心,瞧着吧!这就是纯粹找骂。”
当然,李承宗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三好少年,怎么会轻易责骂下边人呢?
李承宗抬了抬眼皮,慢慢悠悠说道:“我高兴啊,我怎么会不高兴?等着吧,爷我这是在养精蓄锐,养精蓄锐你懂吗?等我到了长安,我一定好好高兴一番,光爷自己高兴那还不行,所有人都得给我高兴了。谁要是不高兴,我就让谁一辈子都高兴不起来。”
这话阴森森的,薛万彻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劲,最后直接放弃了。
心想,我还是老老实实骑自己的马吧,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徐世绩心想,这是要糟啊!
听李承宗的意思,保不齐已经想好了什么馊主意祸害秦王,我这怎么也要给秦王提个醒啊!
但环顾一下四周,这提醒的**也没了,保护李承宗?明明是自己被李承宗的侍卫队保护还差不多。
老天爷啊!要不是自己个子高了那么一点点,就连前边路都要看不清了。
徐世绩其实想歪了,李承宗压根没敢想琢磨李世民,他可是真不觉得自己玩的过李世民和他手下号称什么十八学士的狗腿子。
虽然李世民够损,把自己从河北弄了回来,但是谁让人家牛呢,惹不起咱就先忍忍好了。
什么?你说这是认怂,不是男子汉所谓。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李承宗这是战略性后撤,不和敌人拼正面,玩的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战法,游击战术。
当然那也不能让敌人进的太猛了,所以李承宗打算回长安先和裴寂这个老头子捯饬捯饬,总之一句话你叫我回来的,爷回来了就没你好果子吃。
远在长安的裴寂,总是觉得不对劲,天气也不错啊!怎么自己全身就是那么不舒服呢?
“老爷。”裴府老管家进来,手中拿着东宫请柬。
裴寂道:“我怕是宴无好宴啊!”
佩服老管家道:“哪能啊老爷,您是当朝重臣,更深得当今圣上的亲睐。不管是谁?现在不巴结咱门裴府,太子请您那绝对是看重您,怎么会不好呢?”
“胡说八道”裴寂怒斥道。
裴府老管家被吓的连忙跪下。
裴寂沉声道:“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舌头拔了。还有你给我记住了,教训好我裴府上下的奴才,谁要是在外面胡说八道给老爷我惹了是非,我就亲手刮了他。”
“是是,奴才记住了。”老管家颤巍巍道。
“滚下去吧。”
你说,本来裴寂裴老爷子心情就不好,还总是有那么几个人敢去触霉头。
这就叫,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就打那不长眼的。
某一日,长安城外。
一小股子骑兵,正在晃晃悠悠接近中......
第23章 回家看看
一个欢迎仪式都没有?怎么也是凯旋归来不是吗?
李承宗心里很不平衡。
长安城门。
“薛将军,您回来了?”一个看城门小官模样的人问候道。
薛万彻怎么也是东宫少有的几员悍将,长安城里认识他的没一千也有八百。
薛万彻点点头,也没废话,本来快一年半没着家了,谁有空说话呢!
李承宗都已经大小睡了不知道多少觉了,等他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已经到太极宫了。
入宫见圣,总是免不了的。
李渊很开心,孙子很听话。兵马丁点没剩给了李神通,盐场的收益也落进了自己腰包。
正所谓有孙如此,夫复何求啊!
“好好好,乖孙回来就好。河北那地方还是危险了些,你回来陪在皇爷爷身边,也好让皇爷爷放心不是?”
李渊说这话有些好不要脸,便宜你占了就算了,还尽说些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
李承宗幸好没把自己后路堵死,回话的时候他是字正腔圆的这样答道。
“孙儿乃李家子孙,怎可贪图长安安逸。孙儿虽上不得烈马,开不了强弓,但孙儿愿为李家天下鞠躬尽瘁。如今天下未定,梁师都等狼子野心之辈还妄图侵吞我大唐土地,更有突厥、吐蕃等蛮夷对我大唐虎视眈眈。所以孙儿更要尽心尽力为我大唐守土扩疆,不忘皇爷爷教诲。”
这小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忠心表的啪啪的响。
李承宗的行程李渊还是清楚的,从接到圣旨到回长安,那真是一分都没延误。
如今,再加上这份慷概激昂的表白,李渊怎么看,怎么觉得李承宗,比那俩只知道窝里斗的儿子强万分。
李渊一脸笑容,道:“乖孙有如此志向,真乃我大唐之幸。你一路劳累,先回东宫歇息一两天。你父亲过几日为你摆宴,告诉他朕也要亲自为乖孙你回来庆祝一番,到时朕会亲临。”
无痛无痒,谁在意你来不来啊?李承宗心里想。
“谢皇爷爷恩典,那孙儿先告退了。”
东宫。
太子李建成先是要夸赞一番李承宗的表现,毕竟儿子的荣誉就是父亲的骄傲,李承宗最近一两年可是大大的给李建成长面子,东宫的名望日隆,这不好好夸赞一下,那还有天理?
李承宗自是免不了又一番真情告白,说是父亲教导有方,才有孩儿今日之成就,总之一切都是父亲大人的功劳,若没有父亲大人怎有我今日的荣光呢?
李建成心里甭提多舒坦了,有一个懂事的儿子真是要舒心不少。
接着,李建成自是要嘉奖薛万彻、魏征两人,毕竟是跟着李承宗在河北吃了十几个月的河北饭,喝了十几个月的河北水,别管有没有功劳,可是那苦劳总是少不了的。
薛万彻、魏征也要尽力挣扎一下,都说是晋王聪慧过人、英勇非凡,臣等哪个贪功呢?
李承宗那个恶心啊,明明心里很乐意接受,还非要装成一副受宠若惊、愧不敢当的样子。
犹抱琵笆半遮面,都没你二人现在的感觉羞涩,没错就是羞涩。
一切妥当,也接近正午十分。
“王爷,您可想死八戒了。”
咚咚咚,朱八戒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小跑到李承宗面前。
李承宗看猪八戒那憨态可掬的模样,终于有了点真笑脸。
若说这封建社会什么人可以和主子共赴黄泉,那身体有缺陷的太监当是首屈一指。
他们的一辈子所有的一切,过的好坏那都是主子给的,主子不好了那他手底下的奴才能好到哪呢?
所以啊!古代那么多太监当政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皇帝信得过他们,谁让他们是太监呢!
李承宗笑道:“你以后给我慢点跑,若是到了晋王府,我怕你把地砖再震起来几块,爷我还要花钱修!”
朱八戒谄媚道:“哪呢啊王爷,奴才去王爷那新王府看了,那可都是用最好的木料,最上等的砖瓦。别说奴才一个人了,就是百十来个奴才也弄不坏。再说了,谁要是敢弄坏王爷府的东西,看奴才不一屁股坐死他。”
李承宗大笑,刚回到自己屋坐上,就看朱八戒里里外外的忙个不停。
李承宗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八戒啊?”
“奴才在呢,王爷。”朱八戒躬身答道。
李承宗挥挥手示意他站好就行,不用弯着腰。
李承宗道:“你当初为何进宫?宫外可还有什么亲人?”
奇了怪了,李承宗关心他几句,朱八戒还哭起来了。
朱八戒一边嘀嗒眼泪一边道:“奴才小时候不是家里穷吗!又赶上大旱、打仗,爹娘也没办法。家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小妹妹。二叔给我爹说,把我卖了进宫得点钱,还能养活一家子,我以后也有个着落,不用忍饥挨饿。”
“这样你爹娘就把你卖进宫了?”李承宗道。
“嗯,卖了十贯钱,那些当官的还说我长得壮,吃的多,硬是克扣了三贯钱。”朱八戒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嘀嗒落地。
“可恶”李承宗当即就怒了。
“你跟我说,当时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克扣的,我带你去找他,看本王不把他大卸八块,千刀万剐。”李承宗大怒道。
李承宗心想,人家穷的卖儿卖女,哪怕你帮不了一把,你还敢在这时候玩雪上加霜,这还是人吗?猪狗不如的畜生都不如。
朱八戒见李承宗动了真火,也不敢哭了,连忙劝道:“王爷对奴才好,奴才知道,真不至于为了奴才得罪宫里那帮子人。”
“宫里的?皇爷爷身边的?”
朱八戒不敢言语。
李承宗冷笑一声道:“好好记住那些个人,迟早我都会帮你出这口气。”
朱八戒连忙跪下给李承宗磕头,梆梆地响,三两下额头就见血了。
朱八戒不在乎,就凭李承宗这几句话,哪怕自己磕死在这又有何妨?
李承宗亲手扶起他,道:“平时和家里联系吗?家里过的好吗?”
朱八戒道:“不敢瞒着王爷,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奴才也就是托人打听一下,自从进宫从没见过家里爹娘和哥哥、妹妹。”
“我去他妹妹的,这都是什么狗屁规矩。”李承宗暗骂道。
李承宗对朱八戒说道:“备车,爷我亲自带你回家看看。”
朱八戒愣住了,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还能再回家看看。
一处破烂不堪的棚户区。
一个又一个人间惨剧,每时每刻都在这发生。
第24章 打上门去
李承宗和东宫带出来的人都没有着官府,都是便服出行。
朱八戒这次脚步真的是轻快起来了,若不是李承宗在旁边,他都能飞起来。
“王爷,小人的家前面拐过去,就到了。”朱八戒兴奋道。
忽然,一阵很不和谐的声音从朱八戒家的方向传来。
“你给老子放手听见没?”一个疤脸大汉冲着地上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瘦弱男人骂道。
“林老大,求求你,求求你再宽限两天,别把我妹妹带走啊!过两天我一定把借您给我父亲入殓的钱还上。”那瘦弱男人抱着疤脸大汉的腿哀求道。
疤脸大汉理都不理,一脚踹开瘦弱男人,叫嚣道:“老子不要那些钱,要的就是你妹妹,把你妹妹卖到窑子里我还能亏本不成。”
瘦弱男人欲要再冲上去保住自己妹妹,可疤脸大汉身边的几个狗腿愣是把他按在地上,毒打。
一旁的小女孩,十四五的模样,早已经哭花了脸,看着哥哥被打一脸的惊恐和慌张。
疤脸大汉刚要伸手把小女孩抓起来。
朱八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猛然从后面撞了上来,疤脸大汉整个人齐齐飞出,硬生生跌落在地上。
疤脸大汉的狗腿子忙的跑过去扶起自家老大。
疤脸大汉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这一跤实在是摔得有点疼。
只见他嘴里一边**,一边怪叫道:“哪个混蛋,偷袭爷。”
狗腿子一指,说是正在扶起瘦弱汉子的胖子把爷撞翻的。
疤脸大汉面漏凶光,道:“给我打,打死了爷负责,一帮臭要饭的还敢给爷闹事?”
李承宗就在一旁完完全全被疤脸大汉忽略了。
狗腿子刚要动手,李承宗道:“有话可以好说,何必弄得大打出手这么严重?”
疤脸大汉一看李承宗和他身后的十几个侍卫,冷静了一下道:“你是什么人?我教训朱兴跟你有什么关系,识相的赶快滚开,否则爷让官府夹你去吃牢饭。”
李承宗连忙慌张道:“原来好汉在朝廷里有人?”
一看李承宗怕了,疤脸大汉道:“告诉你,当今裴寂裴大人就是我的靠山,趁我心情好赶快滚吧!”
好事,好事啊!正愁没什么由头,今天就送上门来了。
李承宗心想裴寂啊!裴寂,不是我要害你,这可是你手底下的人不争气。
李承宗道:“我是可以走,只是你打之人是我奴才的兄长,你要抢走的是我奴才的妹妹。若是我不闻不问,那我以后要如何自处?”
疤脸大汉冷笑一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朱兴欠我五十贯钱,换不起自然要拿妹妹来偿。”
朱兴**着说道:“我明明只借了你五贯钱。”
李承宗道:“没关系,五十贯就五十贯,反正五十贯和五百贯对我而言没区别,我家里没别的就是长年经商,钱多。”
疤脸大汉一听,有钱的商人,那不是送上门的肥羊。
疤脸大汉道:“不对不对,朱兴欠我五千贯才对。”
“刚才你可是红口白牙的说是五十贯,就是这利息再高,相距不过片刻就多出四千五百五十贯来,也不和情理吧?”李承宗道。
“什么合不合情理,他就是欠我那么多,赶快替他还了省的爷麻烦。”
李承宗叹息道:“算了,反正五十贯和五千贯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谁让我家长年经商家里有的是钱呢!”
一听这话,疤脸大汉脸都憋红了,这根本不是肥羊,他就是顿满汉全席啊!
疤脸大汉忙道:“是五万贯,五万贯才对。”
李承宗脸色阴冷,冷冷问道:“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就不怕你吞不下这五万贯,再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疤脸大汉一愣,随即就真如人为财死这句话,她把心一横,道:“今天把身上的钱财都给我拿过来,否则别怪爷心毒手狠。”
那帮狗腿子不停吹着口哨,不多会一群痞子就把李承宗围在中间了。
朱兴道:“小弟啊,这回是把你主子连累了,这可如何是好?”
朱八戒哈哈哈一笑,道:“大哥,你是怎么了,你忘了当初爹娘把我卖哪去了,就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是死定了。”
李承宗可没那么多废话,这都被人围上了那就干吧!
李承宗低声对王虎道:“那个疤脸不论生死都不能让他跑了,留着它我要好好给裴寂来一刀,叫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王虎也不知道马王爷是什么,他也没那求知欲去问,眼看就有一场大架可打了,兴奋得很。
李承宗道:“小爷我就是钱再多也不给你这种杂碎,仗势欺人的狗也就是一条狗而已啊!”
“小子,找死。”疤脸掏出匕首,就朝李承宗扑过去。
其他痞子蜂拥而上,可是李承宗的亲卫是战场上九死一生剩下的老兵,这帮痞子是一群小流氓,根本没在一个重量级别上。
疤脸大汉被王虎用脚踩在地上,王虎骂道:“瞎了你的狗眼,长安地面上你还敢和爷打架,知道爷是谁吗?”
疤脸很想说什么,可是压根张不开嘴,脸上的大脚都快把他踩变形了。
“别和他废话了,宰了得了。”李承宗道。
“别,不要,我.......”疤脸怕了,挣扎道。
王虎抬起脚,疤脸道:“我是裴大人府上的护卫,你们杀了我,裴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吗?那好啊,我就是要看看裴大人能把我怎么样。”李承宗冷笑道。
疤脸爷突然醒悟了,知道自己得罪的人身份不一般。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只有拼了。
疤脸猛的一冲,试图制住李承宗。
王虎怒喝道:“贼子好胆。”
手上的横刀已经斩了出去,就差一点点,再有一点点他就碰到李承宗了。疤脸死的时候也没能把眼闭上,死不瞑目啊!
李承宗叫过朱八戒道:“给你三天假和五百贯钱,拜祭一下你爹娘,再用钱重新修修你爹娘坟地和你家的房子。放完假,你不要回东宫了,你直接去晋王府,把那里大小事情安排好了,宫里派给王府的人都给我调教一下,免得我心烦。”
朱八戒道:“奴才明白,一定让爷满意。”
李承宗点了点头,又对王虎道:“小舅,把这混蛋脑袋给我砍了,还有这些人都不准放跑,给我用绳子一个个绑在一起,跟我去裴府。”
李承宗心想,今天我要是不能让你疼一辈子,我还真就是对不住你,裴寂,裴大人。
第25章 你妹的你都猜对了
裴府。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还在滋滋的滴答着血。
裴律师知道自己的父亲裴寂有些得罪晋王,可是他是饶破脑袋也想不到,堂堂皇子脚下,相国府门口,晋王李承宗胆敢如此胆大妄为。
裴律师道:“晋王殿下到底所为何事,不知我裴府有何得罪之处?”
李承宗看了看,压根想不起这人是谁,很有礼貌的问了句。
“你是谁呀?”
对于李承宗这么礼貌性的一声问候,裴律师都要吐血了,自己知名度不高可以,可是我是你姑丈,你居然不认识我。
裴律师道:“我乃裴寂之子,临海公主夫君裴律师。”
什么玩意?临海公主不会也是自己姑姑吧?
李承宗悄声问道:“我说小舅,这临海公主是我哪位姑姑?亲的?堂的?还是表的?”
王虎都替自己的外甥不好意思了,连自己姑姑是谁都弄不明白。不过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皇上李渊有那么多闺女,一年到头大家又见不了几面,不认识也不奇怪。
王虎道:“临海公主是您的亲姑姑,那是皇上的乖女,前些年才下嫁给裴律师,当时晋王可能还小,没什么记忆。”
我就不开心了,临海公主是哪尊大神啊?万一和平阳公主一样,自己今天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要不要偃旗息鼓,息事宁人?
但是转念又一想,反正人都已经被自己宰了,人头已经扔到人家大门口了,这件事只怕是想停都停不下来了。万一自己退了,以后反倒被裴寂老头反咬一口,那自己不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李承宗道:“我也不想管你是谁了,赶快把裴寂叫出来。我要好好和他掰扯一下,这谋杀大唐王爷是个什么罪名?”
“晋王的意思是说我们裴府意图对您不利?”
裴律师也不是傻子,这种罪名怎么可以认下来呢?随即又说道:“晋王殿下也要清楚,诬陷当朝相国一样是重罪。”
李承宗笑道:“怎么,你现在是威胁我、恐吓我还是吓唬我?我跟你说,今天我既然敢来,就不怕和你们当面对质。”
李承宗早就从那帮痞子混混嘴里打听清楚了。
疤脸叫熊海,是裴府管家的外甥子,在裴府里当个小护院头头。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干些个,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的恶事。
大家都知道他和裴府有点关系,所以官府也是懒得因为芝麻绿豆点的小事锁了他。怎么说也是裴府里的人,要给裴大人一点面子不是?
虽然裴寂根本不知道,原来一直有这么个人在败坏自己的名声。
裴寂和临海公主一起走出。
临海公主看见一颗血淋淋人头,立马吓得花容失色。
裴寂不愧是几朝重臣,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量。虽然心中怒火有几丈高,可是表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裴寂道:“不知晋王殿下今日到底是为何事?”
李承宗也不搭理裴寂,走几步对临海公主道了声好,不过是一句姑姑好而已,显得自己多有内涵。
虽然李承宗压根就是来裴府找茬的。
李承宗道:“裴大人可认识这颗人头?”
人头上布满血迹,裴寂又根本没在意过熊海这个人。但裴寂不认识不代表一旁的两人裴律师和裴府老管家不认识。
裴律师见到这颗人头上的刀疤时,心中就怀疑这人不会是熊海吧?
裴府老管家此时已经两三步冲了上去,哭喊道:“外甥,这是我外甥啊!怎么就剩了脑袋了?外甥啊,你死的好惨啊。”
裴府老管家就知道哭喊,却又不敢伸手把人头捡起来,急的直跺脚。
“你给我闭嘴。”裴寂喊道。
裴律师看情况不妙,连忙在裴寂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寂苦笑,今天这晴空万里的日子,自己怕是不好捱啊!
李承宗道:“看来这是你们裴府的人无疑了?”
裴寂道:“此人就是我裴府一个小小的护院,他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老夫真的是一概不知。至于说谋害晋王这件事情,老夫更是冤枉啊!还望晋王殿下明察。”
李承宗冷笑道:“裴大人,难道你想用一句不知道就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你知道吗?这知道本身亦是你的责任啊!”
裴寂一愣,倒是觉得李承宗话在理上。你手下的人做什么你都不知道,那成什么了?
李承宗接着说道:“你说你不知道,可您老知道吗?今天就因为你的一句不知道,我就差点命丧黄泉?此事,要不就裴大人亲自给我一个交代,要不就进宫面圣,让皇爷爷给我一个交代,你说怎么样。”
坏了,这小子是打算从我这找补点什么东西,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临海公主见事情闹得这么僵,不由站出来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晋王又是第一次来府上。还是去府里面坐会吧!”
“晋王里边请。”裴寂连忙道。
“请就请,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李承宗说着就往里走。
裴寂故意将李承宗引进自己书房,屏退左右后。
裴寂道:“晋王殿下有话不妨直说,裴某认栽。”
“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像我欺负你一样,你倒成受害人了不成?”李承宗道。
小东西,你可真是难缠啊!裴寂开始后悔自己给皇上出主意的事了,这李承宗刚回来半天就找了这么大一个罪名给自己,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裴寂惨笑一声,道:“晋王大人不是要交代吗?就请晋王开个价吧。”
虽然心里不知道李承宗到底意欲何为,可是有一点裴寂心里清楚,不管李承宗想要什么,拿东西都一定不简单。
但是知道归知道,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若是这事情真成了御前官司,虽然皇上和自己相熟,可是事情牵扯到皇室子嗣的安危,李渊也不一定会偏帮自己。
李承宗道:“既然裴大人如此快言快语,我也不啰嗦了。长安城外三十里有一个千牛庄,那里风景怡人,令我神往不已。我想请裴大人向皇爷爷进言,将那庄子赐给我。”
“就这么简单?”裴寂不由问道。
“我又能有什么难事麻烦裴大人呢?”李承宗无辜道。
“没有好,没有就好。晋王请放心,老夫定然帮晋王完成此事。”
李承宗乐呵呵的谢了一声。
夜里。
裴寂和裴律师两人盯着地图研究半天,终于看出点眉目来。
裴律师道:“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庄子守着通往河北的几条大道,其他的再无什么特别之处。”
裴寂道:“这些就足够特别了,看来老夫小瞧了晋王李承宗。”
裴律师道:“父亲大人何出此言?”
裴寂道:“我来问你,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胜利。”想都没想裴律师就答道。
“不对,不对。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不败,一个最好的将领不是要百战百胜,而是能做到百战不败。”裴寂道。
裴律师道:“这不败不就是胜吗?”
裴寂懒得回答他,只是心里想到。
李承宗果然不简单,战争还没开始呢就给自己找好退路了。到时长安有何变故,跑到河北未必就没有了一搏之力,实在是高。
远在东宫的李承宗要是知道裴寂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夸赞他一番。
“你妹的你都猜对了。”
第26章 逗闷子的话
晋王大闹裴府,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却有很多人在意。
只是,当事人三缄其口,事后又无什么大事发生,自然也是让有心人毫无办法。
至于千牛庄,裴寂自有他的办法说服李渊,毕竟是一个破落的村庄,不值得日理万机的李渊动脑怀疑。
东宫,这一日热闹非凡。
三公九卿,朝堂能开口的还能动的都到了。
当然,就是那些动不了的太子李建成就是抬也要抬来。
李元吉道:“大哥,这次我看秦王那帮人怕是气也要气死了吧?”
李建成道:“不过是些表面功夫,来的人是什么心思,你我又岂能掌握?”
李元吉倒是不恼,说道:“管他什么心思,近来承宗崛起很快,河北那里已然是在我们手上。东宫声明日盛,不惧秦王手下的天策府。”
李建成点了点头,但又很忧虑的说道:“本来承宗崛起事件好事,可是进来我总觉得他和我并不如以前亲近。”
“孩子大了,自然会有些属于自己的想法,若是事事都听大哥的话,那以后我们晋王殿下还能有什么发展?”李元吉安慰道。
不知道李建成在想什么,只是脸色还是很不好。
秦王那一边,自然也是全数出席,既然太子有邀,白吃白喝谁不来?最起码程咬金就是那么想的,他坐的位子也不起眼,吃起来也无须顾及。
李承宗道:“程将军胃口不错啊?”
程咬金一抬头恰好看见李承宗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见过晋王殿下。”程咬金欲要起身行礼。
“不用,不用。”李承宗一手将其按回座位。
李承宗笑道:“你知道吗?徐世绩最近跟我混的老好了,吃香喝辣的,每个月还有不少的钱财进口袋。”
程咬金也不傻,连忙装作恼怒骂道:“朝三暮四之徒,俺老程不屑与之为伍。”
“说得好,说的对。既然程将军如此评价徐世绩,我觉得留此人在身边也很危险。待我明天,就找个机会宰了他,程将军以为如何。”
疯啃羊腿的老程差点把自己噎死。
“不行,不行。”
“为何不行”李承宗再问道。
程咬金道:“徐世绩朝三暮四小人儿,自是死不足惜。但是徐世绩颇有能力也是真的,是个强将。”
“说的好,说得对。可是强将若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那不是更危险。为了防止徐世绩投靠敌人,我看还是要找机会杀了他,你说呢程将军。”
汗都止不住的留下来了,程咬金心想必须找个好点借口啊!要不然世绩那就危险了。
程咬金羊腿也不要了,道:“单雄信和徐世绩是过命的交情,我看还是杀不得徐世绩,这样单雄信有什么反应就不好说了。”
“说得好,说得对。不过单雄信现在也不是我手下将领,哪怕他现在还是我手下将领。本王若要杀谁又何必问他的意见,照顾他的反应?”
没话说了,程咬金急坏了,下意识的喊道:“老房、老杜,快来呀!”
亏得宴会人多嘴杂,程咬金喊两声也没人在意。
房玄龄的杜如晦本来就看着程咬金这边,听闻程咬金喊,连忙小跑过来。
李承宗看见房杜二人,笑道:“这不是秦府双杰吗?”
“微臣愧不敢当。”房杜二人连忙道。
李承宗看跳舞的要结束了,起身又坐回自己位子上。
李世民不知道李承宗说了什么,心中有些着急。
房杜二人和程咬金更急,这都是什么事啊?来就来了,怎么没说两句又走了,到底是杀徐世绩还是不杀徐世绩呢?
东宫宴会结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宾主尽欢,反正面子上一片其乐融融。
李渊也觉得太子和秦王的矛盾可能好了很多,最起码没在向以前一样,没说两句,嘴仗就打起来了。
其实,事实上是。
不论是现在的太子李建成还是秦王李世民,他们都在琢磨的不是彼此,而是晋王李承宗。
东宫。
李建成道:“今日晋王和程咬金在那里说些什么,你们谁可曾听清了?”
王珪道:“宴会上正在表演歌舞,程咬金的位置又很偏,臣等实在无法听清。”
魏征道:“我看无妨,晋王乃太子长子绝不会做出什么令太子为难之事。”
王珪也这么说,劝解道:“太子何必忧虑,不如明日亲自问晋王。”
薛万彻连忙说道:“这怎么可以,太子若如此必会让晋王大感不悦。难有父亲还有怀疑儿子的道理,再说要是真有要紧的事情,晋王又怎么会选在众目睽睽之下说。”
“有理,有理。薛将军所言极是啊!”魏征道。
李建成只是越听越别扭,他总是觉得昔日的心腹爱将魏征、薛万彻有意偏帮李承宗。可是这两人的话也不能说不对,训斥他们也没有理由。
听完他们的话更是烦闷,挥手让他们退下。
秦王府。
程咬金倒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话一个字不落的告知秦王。
李世民道:“开什么玩笑啊?李承宗真是这么和你说的?”
程咬金忙点头,道:“晋王就是这么说的。”
房玄龄道:“我看此事有蹊跷,或许他真动了杀心。”
“要赶快把消息传给徐世绩才行啊!”长孙无忌道。
摇了摇头,李世民苦着脸说道:“别忘了,徐世绩现在被安置在晋王府,徐世绩出不来我等也进不去啊!”
说到这,长孙无忌就火冒三丈。真不知道李承宗手底下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个晋王府总管,叫什么朱八戒的当真让人恼怒。和他的名字一样,给晋王府的奴才立了八条规矩。
其中又一条就是,私自夹带信息传递者,烹之。
这可是够狠了,杀就杀吧,还烹杀。吓得晋王府一众大小奴才都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房玄龄道:“我看此事,是晋王在提醒我们,他知道徐世绩乃秦王故意安插之人。他不杀不是不能仅是不想而已,他若想杀徐世绩必死无余。”
杜如晦道:“也有可能,晋王在试探。试探我们对徐世绩的态度。若真是如此,程将军的那些话无疑是不打自招啊!”
“什么?”这事可真不赖俺老程啊!
李世民心中怎么想?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初怎么就脑袋被门夹了呢?
要是徐世绩真死了,那秦王府的损失可怎么办?
话说回李承宗这边。
对了,此时李承宗已经入睡了。
李承宗就是在梦里,他都不会想到,自己不过是闲的无聊,拿程咬金逗闷子的话,居然会让东宫和秦王府上下脑洞大开。
可笑、可乐。
所以说把事情看得过于复杂,是一件很折腾自己的事情。
第27章 晋王的仓库
长安城外,千牛庄。
赤野千里就算了,这破地方还外加荒无人烟。
李承宗一皱眉,心想我的天呀!是自己眼光不好,还是运气太差,长安城外那么多庄子都挺好的,怎么轮到我这里就成了这个鬼样子?
徐世绩一看,心里偷着乐,暗道:“晋王的眼光倒是很独到啊!”
不过徐世绩也非一般人,李承宗拿下千牛庄的目的,他多少也能了解,心中有那么一点点佩服李承宗,这种未雨绸缪的心思。
“徐世绩”李承宗吆喝一声。
“在,末将在。”徐世绩吓了一跳,连忙回答。
李承宗撇了眼他,说道:“我知道你没丢呢!去,替本王上前查看,这庄子人都去哪了?”
你个大爷的,徐世绩哪能不骂他。
好你个晋王,你一出门前呼后拥,八臂罗汉、四大金刚的,那么多人你不使唤偏偏让我去?
虽然心中烦躁,可徐世绩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都过去了。
李承宗猜想千牛庄里有蹊跷,连忙吼道:“有埋伏啊!随本王,风紧扯呼。”
王虎那个牙疼啊!
“王爷,徐世绩出来了。”就在李承宗和他的上百侍卫欲要掉头逃回长安的时候,徐世绩和几个朽木老者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的走过来。
徐世绩回禀道:“晋王,这五个老者是庄里面仅剩的人了。”
李承宗问道:“几位老者,千牛庄不是号称有人口上万吗?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一个没牙老者,颤颤巍巍回答道:“都死了,不是被拉去当兵打仗,就是饿死在家里。前年庄子里发生了一场瘟疫,数不清死了多少人,后来官府来人放了一把大火,千牛庄就这样,成了现在的鬼样子。”
李承宗暗道:“当真形容得贴切,鬼样子。”
给了些粮食,安顿好千牛庄的五个老人,李承宗又急匆匆的赶回长安。
晋王府。
李承宗向太子又借来了魏征和薛万彻,大家毕竟是老熟人了,至于李承宗手里压根没什么人的事实就忽略掉吧!
李承宗道:“你们知道本王手里就还剩下三十万贯,我打算大建千牛庄,需要各位给我好好规划一下。”
魏征道:“三十万贯已经很多了,其实关键的不是钱财而是人口。隋末以来中原人口不断减少,其中天灾**接连不断,所以要想兴旺千牛庄必须解决人口问题。”
李承宗一笑,说道:“魏大人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我没说要兴旺这个地方,我是想将其规划城要塞。”
“要塞”包括魏征、薛万彻在内的人同时重复到这个词。
李承宗道:“就是建设成一个坚固的城堡,缩小版的城池。”
薛万彻试探说道:“晋王的意思是要修建一个营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关键是必须坚固,要用石砖建造。”
魏征皱眉道:“这样怕是不好吧,千牛庄距离长安太近,晋王这样做未免会让圣上训斥,更会让秦王一党大肆宣扬、污蔑。”
李承宗想了想,一脸苦恼。他觉得魏征的话有道理,修建要塞是不太合适,到底该怎么办呢?
突然,灵光一闪。
李承宗道:“不能修建要塞,那就修建成一个大仓库,一个巨大结实的仓库。”
“不知晋王有何想法?”魏征一代名臣也跟不上李承宗的思维了。
李承宗道:“不论是要塞或是营寨,不都是为了囤积物品、驻扎人员吗?既然修建要塞不合适,那就把他变成一个仓库模样。这样就不会让人抓住话题,又达到了目的。”
薛万彻心想,晋王大人真是野心不小啊!居然敢私藏军队,还是在离长安这么近的地方。
魏征心想的和薛万彻差不多,可他想的更全面。
魏征有些谨慎的悄声问道:“不知道晋王打算修建一个可以容纳多少人的仓库?”
“三千吧!”李承宗觉得要是真发生了玄武门之变,李世民还不疯了一样追杀自己,三千人其实他都不满意,三万还差不多要是按他实际的意思。
魏征点点头,盘算一下觉得也差不多。晋王这三千人,没准在关键时刻就是压死秦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魏征道:“工匠、民夫可以在长安就地招募,下官可以负责。”
“那就这样吧,劳烦魏大人赶紧去准备,越快建好本王越安心。”
魏征他们走后,朱八戒才敢站出来说道。
“王爷啊!奴才也可以去招募一下民夫为王爷分忧。”
李承宗问道:“你打算上哪招募?”
朱八戒道:“我家那附近,王爷也曾去过。那地方很多人别看活在长安,其实都已经穷的卖儿卖女,只要给口饭吃还把他们不干活吗?”
“那也行,你去吧!”
李承宗又想起什么,道:“你告诉那些人,拖家带口也可以来给本王干活。但是来了就不能走,要落户千牛庄。”
“是,奴才记住了。”朱八戒轻飘飘的走了。
过了几日,只看到乌央乌央的人在千牛庄前列队。
魏征不愧是名臣,随便两三下就招募到两千多工匠、民夫。
朱八戒不愧是个好奴才,比魏征还要勇猛,他既然从长安拐带出了近五千人,虽然是拖家带口来晋王这讨饭吃的,但是朱八戒这张嘴也是不容小觑。
魏征道:“晋王,这么多老弱妇孺有何用?”
李承宗道:“打掩护啊!要不然那么大一仓库,储存着那么多物资,驻扎着那么多人,太容易被发现。”
“晋王考虑周全,下官佩服。”
李承宗道:“我也就是能想想,接下来怎么干还要靠你和薛将军调度。”
薛万彻弄来大批帐篷和粮食。
本来一切挺好。
工匠头头却对李承宗说道:“王爷啊!这么大的仓库实在不好建啊,再说若是这样建造倒不如将其拆成几个小仓库,省钱不说工时也可以短很多。”
李承宗不懂这些,既然人家说了,自己也就别瞎参合了。
李承宗很诚恳的接受了建议,不过把工匠提出的仓库数字从四座改成了十座,一个要求越多越好。
徐世绩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就是无人听他诉说啊!
李承宗叫过徐世绩道:“是不是跟在我身边很无聊,很无奈,很不开心?”
徐世绩道:“哪能啊王爷,跟着您吃好喝好住好,怎么会不开心。”
“算了,我也不想研究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给你安排了十个侍卫护送你去平州,把苏定方给我换回来。”李承宗面无表情的说道。
徐世绩忙道:“眼看天都要黑了呀!”
李承宗怒道:“废话,大白天我怎么把你运出去。”
徐世绩一阵眩晕,这理由好强大。
第28章 放开,本王亲自来
“算你狠”徐世绩已经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遍。
另一边,钱多就是力量的鼓舞下,千牛庄的仓库经过俩月的不断努力终于完成。
这里不得不说群众的力量和智慧是无穷的,以前被烧坏了或是幸存下来没被烧坏的房屋大多数都被群众自发的修建好了。
李承宗让人重新丈量了土地,登记了人数。
不看不知道,短短时间,千牛庄居然变成了一个有四千六百人口的地方。当然,明显看上去还是很破落,可是比起几月前强上何止万倍。
秦王那里听闻最近又大了不少胜仗,平定了不少贼头,开拓了不少疆土,李承宗很是忧心。
更让李承宗忧心的是,魏征对他说千牛庄周围有不少秦王的眼线,时刻盯着千牛庄。
这个样子,让自己怎么偷偷摸摸招募兵马?
大白天,晋王府。
百无聊赖、怨气满满的李承宗被人拜访了,还是个商人。
一个看起来正儿八经的中年男人。
“小人王奎拜见晋王大人。”
李承宗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直接说什么事,本王近来心情很不好,不愿多话。”
万奎赶紧道:“小人从太原拉来一匹货物,但是数量太多一时在长安找不到合适的存放地点,希望能暂存在晋王千牛庄的仓库里。”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本来那批货物露天存放就行,可是谁让长安许久日子都是阴雨绵绵,万一被淋了不是血本无归?
“什么,你说什么?”李承宗急切反问道。
王奎吓了一跳,以为李承宗不愿意,所以改口道:“既然王爷不喜,那小人还是另找他出存放,小人这就告退。”
李承宗忙道:“你着急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是”王奎低着头说道。
李承宗思量半天,开口道:“你想存没有问题,不过要收房租。”
“没问题、没问题,就是不知晋王房租怎么个收法?”
收房租天经地义,不过要是混乱出价那可不行。
李承宗又捉摸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行情,这样吧若是我把其中一个仓库都给你,你一个月可以出多少?”
王奎傻眼了,这怎么说?说少了晋王会不会记恨,说多了自己怕是又要亏本。
愁死王奎了。
李承宗道:“实话实说,本王又不是周扒皮,你不用顾及太多。”
王奎见李承宗却无怒色,态度也很诚恳,壮着胆子说道:“我观晋王仓库每一个都不小,而且四周还有士兵把守,安全无忧。若是让我出钱,我觉得每月一千贯。”
李承宗立马拍桌子,道:“租你一年,付钱吧。”
哭都来不及啊!
王奎道:“小人不用租一年啊,小人暂用几天就行。”
李承宗怒道:“你这人是不是傻?那么大的仓库,你带了多少东西,你能放满吗?”
摇摇头,王奎道:“我的货物连十分之一都不用。”
“那就是了,我租给你,你就不会加些钱把空余的位子租给别人?”
惊到了,王奎一想就是将近半个时辰,李承宗也不打扰他。
最后,王奎道:“小人一时没那么多钱啊!”
“没关系,因为你是第一个租仓库的,本王决定你可以先交三个月的,其余的三个月后再说。而且,如果你在能介绍客户过来,成功一个我给你五百贯作为酬劳。”
“晋王此言当真?”
李承宗道:“我堂堂晋王,岂会出尔反尔。”
王奎交了三个月钱,拿着李承宗写的批条走了。
拿着三千贯钱,李承宗又有一个主意新鲜出炉了。
第二天,万奎拉着三个人再次拜访。
这次李承宗没出面,朱八戒出来交流了一下子。其实很简单,想租不想租,想租交钱不想租滚蛋。
还别说,朱八戒还是有不少用处,就几天功夫一个仓库都没拉下,全都租出去了。
毕竟长安是个都市,千牛庄是个破地方,房价差距还是挺大的。
一年坐着不动纯收入十二万贯,虽然比不得制海盐,那也是不错了。
李承宗又叫来魏征,让他领人再造十个仓库出来。
天晴,长安东市茶楼。
一大帮商人围坐在一起,其中就有王奎。
只听他在那说道:“大家都知道千牛庄是晋王的产业,那里说句不好听的,除了皇上管得着,谁还管得着?大家无论想在这长安城做些什么买卖,大大小小林林总总有多少尊大神要拜?我想我不说大家也是心里有数。”
别废话了,你直接说重点行吗?
一个白胖的商人吼道。
王奎说道:“重点就是为何我们不把货物都存放在晋王的仓库里?那里我说过了,是真正除了皇上都没人敢查敢管的地方。”
白胖商人道:“你就是说些屁话,那晋王仓库是你开的,你问过晋王没有?”
王奎啪的一下抽出怀里李承宗的批条。
“大家看看,这就是晋王亲自写的批条。千牛庄那里的一个仓库晋王已经租给在下一年,如果大家有兴趣大可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货物已经放了进去。”
白胖商人咚咚两步撞开众人,看着批条说道:“果真是晋王写的?”
王奎不屑道:“那还有假,杜兄不会以为在这长安天子脚下,王某敢胡说八道吧!”
白胖商人点点头,道:“我看你也没那个胆子,走今天爷我就和你去看看。”
一大群人,七嘴八舌就去了。
同样的场景,长安很多地方都再接连上演。
李承宗乐呵呵的看着那帮商人走远。
心情好了,李承宗难免多喝了几杯。
大街上,一女孩和李承宗不小心擦肩碰上。
李承宗自己脚软,突然倒在地上。
朱八戒那有个能干吗?
他一边连忙扶起李承宗,一边吼道:“还把把这冒犯王爷的丫头片子抓起来。”
旁边侍卫一听立马动手。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道:“倩娘不是故意的,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
李承宗酒瞬间就醒了一大半,连忙站起身。
“小侄见过长孙婶婶,长孙婶婶近来身体可还好,胃口可还好,过的可还好?”
猥琐、谄媚、下流,这些词用来形容现在的李承宗简直贴切到不行。
长孙无垢那个恶心啊!但是她没办法,一旁的王氏都还在指望他呢。
“都好,多谢晋王关心。”长孙污垢忍着恶心说道。
“都好就好,都是应该的,长孙婶婶不必谢。”李承宗道。
长孙无垢道:“现在可以让你的人放开倩娘了吧?”
李承宗一看,一个十五六的美人正被自己手下侍卫擒住。
“赶快放开,本王亲自来......”
第29章 二叔你可别误会
“我说你们这帮子,王爷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啊?不是说了待人要和善,你们怎么这么粗鲁,不像话!”
李承宗一边说一边扶起萧倩娘,最要命的是他还情不自禁的替萧倩娘拍了拍身上的土。这次,李承宗完全出于好心,自己手下把人衣服弄脏了,自己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抱歉是吧?
“你干什么?”一旁的长孙无垢大喝一声。
吓了李承宗一跳,手就停住了,正好在一个女孩敏感的地方停住了。
萧倩娘羞的都要哭了,王氏急的不行,自己女儿就这么被非礼了。
王氏也明白自己不过是萧瑀的小妾之一,就算是受萧瑀宠爱也实在是没办法和堂堂晋王相比。
长孙无垢已经忍不住了大声质问道。
李承宗连忙收手,赶紧解释道:“没没没,我可没有占这个女孩便宜,我就是帮他弄弄。”
“够了”长孙无垢拉过萧倩娘,赶紧转身就要走。
一道晴空霹雳,一场大雨突然乍起。
李承宗连忙上前护住长孙无垢,一旁秦王府的几个随从吓都吓死了,心想晋王这是要干嘛?
长孙无垢道:“晋王请自重。”
李承宗道:“长孙婶婶我可是帮你呀!刚才若不是我牺牲自己的衣服给你罩着,你可就湿了。”
湿了,这话很有研究的必要。
李世民听闻下人禀报说晋王和秦王妃有争执,连忙赶来。
远远一看,却见李承宗和长孙无垢好似有些拉拉扯扯,脸色立马铁青。
长孙无垢也不想和李承宗多废话,李承宗也生气,自己完全出于一片敬仰之情,怎么好心都被人当成驴肝肺呢。
“晋王”李世民道。
看见李世民来了长孙无垢连忙起身,不小心碰到桌子上,险些要摔倒。
仗义小郎君李承宗连忙把他扶住,一只手好像又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李世民一把扶起长孙无垢,一双喷火的眼睛烧的通红。
李承宗哆哆嗦嗦的说道:“二叔,你可别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你看见了,可是长孙婶婶自己摔倒的,不是我弄得,我可是出手相助不是占便宜。”
越说越黑,李世民火气更大。当着这么多人,李世民又不好干什么,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
若要真被传出去,难道说晋王勾搭自己老婆?
李世民沉声道:“来人,把雨具拿来,护送晋王回府。”
巴不得快点跑,李世民给的压力太大了。
李世民怎么说也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回到秦王府也没再多说一句。
长孙无忌听到小道消息连忙赶来。
其实他不信,长孙无忌可不信晋王敢对自己妹妹有什么不良想法。晋王就是胆子再大十倍,也不会对自己亲叔叔的老婆干什么吧?
要不说这人就是贱呢!开始是一点都不信,越是琢磨觉得事情越真,话说晋王也有十几岁了吧!自己妹妹不是倾国倾城也算是天姿国色,晋王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这是大大的不好啊!
万一有点什么,那就大大的惨了。
李世民道:“没什么大事,你怎么还在这大雨天跑来一趟?”
长孙无忌心想,我倒是不想来呀!
“晋王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妹妹无礼,这种事我怎么能不来?”长孙无忌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他要在场就会狠狠教训一顿李承宗似得。
“街上的事传的够快的。”阴冷阴冷的感觉,李世民说的话。
长孙无忌忙说道:“也没有那么快,都是秦王府和晋王府的人,一般百姓不会知道的。”他当然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只是看李世民一副想要杀人模样赶紧圆场。
李世民道:“今天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宣扬出去。”
长孙无忌道:“秦王放心,秦王放心。”
秦王放不放心,长孙无忌猜不透,可是他自己是大大的不放心。
“这个,下官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为表忠心,长孙无忌决定豁出去了。
“有话说,你我二人何须诸多顾忌?”
长孙无忌猥琐道:“不如利用李承宗对妹妹有非分之想,设计套他一下,让我们的晋王一辈子不能翻身。”
“你什么意思?”李世民吼道。
吓得长孙无忌浑身一颤。
“是这样,不如找个机会让王妃单独和李承宗在一起,然后我们来个大义灭亲,把李承宗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一锅端。”
不愧是能臣啊,真是什么主意都有。
李世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用自己结发妻下美人计?”
长孙无忌既然说了,心中已有腹案。
“秦王,近来朝中变化你不是不知道的。太子那边因为有了李承宗一支奇军半路杀出,已经是让我们忙于应付。东宫近来更是日隆,不少亲贵大臣都渐渐靠拢东宫,如果我们不能有一支奇军压住晋王李承宗,那秦王府危矣。”
客观,最起码长孙无忌很少说这么没水分的话。
他说的这些李世民怎么会不知道,从洛阳开始东宫就一直走在前面,秦王府虽然也不差可是怎么也比不得献上盐场的李承宗受宠。
在这么发展下去,别说李建成、李元吉了,就是一个李承宗自己都对付不了。
想了又想,李世民疼着心应允了次计。
长孙无垢被惊的面无血色。
长孙无忌好一阵不好意思,豁出去不要脸说道:“王府现在深陷重围,妹妹当为大局着想,你放心只要李承宗一中计我马上冲进去。我是绝不会让妹妹被李承宗那混蛋侮辱的,你一定要信哥哥。”
长孙无垢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还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一个当初上门拜访的放荡子,真的到了要自己夫君以牺牲自己名节来打压的地步了吗?
长孙无忌头疼,长孙无垢委屈。
李世民更是他们的综合,他不但头疼而且比谁都委屈,都伤心。
一定要弄死他,李世民已经决定。
晋王府。
李承宗泡在大桶里,他还在想李世民不会是记恨他了吧,不至于吧!那可真是长孙无垢自己摔倒的。
李承宗觉得很委屈,自己不就是稍微有些脑残粉的表现吗,这一天可是够倒霉了。
要是这样激怒了李世民,逼李世民兵变长安,那也太不值得了。
李承宗默默祷告:“二叔你可别误会。”
第30章 秦王府的请帖
秦王府的请柬。
李承宗害怕极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啊!
怕是进的了大门,出不得大门啊!
不得已,李承宗前往东宫问道。
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好都在。
李元吉打趣道:“怎么,我们的晋王一脸苦闷啊!”
一脸哭笑,李承宗把秦王府的请柬拿出。
“世民这是要干什么?”太子李建成不明所以。
“打不过就想拉拢呗,我那二哥还能干出什么像样的好事来。”李元吉道。
迷茫的李承宗无奈说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就怕是鸿门宴,有进无出啊!”
“他敢”李元吉暴起。
“他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若是二哥真敢把你怎么样,我就敢率兵灭了他秦王府。”
李承宗更是哭笑道:“灭了也救不了我啊!”
还是李建成比这俩二货更明白事理一点。
李建成道:“你二叔请你过去,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但一定不会是什么鸿门宴。”
李元吉道:“不是鸿门宴我怕也是宴无好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连个说法都没有。要说关系好那也纯粹是瞎扯,我怕二哥现在真有杀了承宗的心思。”
“有理,有理,而且昨天我又把秦王得罪了。”
李承宗把昨天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听的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人一愣一愣的。
“简直是混账,胡闹。”勃然大怒的李建成。
李元吉说道:“大哥你骂他干嘛,不是说了都是误会?”
“误会?我可以认为是误会,你可以认为是误会,李世民会这么认为吗?我看把这次宴请推掉好了,就说病了。”
李建成说推了,正合李承宗的心思,根本就不想去。
李元吉却抱着幸灾乐话的态度,道:“不去是不是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堂堂晋王怕了秦王。还是去吧,大不了多带点侍卫随行好了。”
一旁李承宗还是支持太子的想法,万一去了死不成落点残废也不好啊!
“三叔,我看还是算了吧!得病吗,人之常情而已。”李承宗道。
“你不是真怕了吧?你要是不去把请柬给我我替你赴宴。”
李元吉正是闲的发慌,去秦王府找点麻烦也不错。
然后,东宫。
李建成、李承宗和李元吉三人开始了三百回合大战,最终李建成被李元吉说服而告终,李承宗着三百侍卫护送前往秦王府。
秦王府。
晋王李承宗这边一出发,李世民就知道了。没办法,想不知道都不行,堂堂晋王没想到胆小如鼠。
“晋王这么胆小,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敢进洛阳说服王世充的?”这话是程咬金问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晋王别看平时这般,但是为了大业他还是有些胆量。”房玄龄这算是回答了程咬金的问题。
意思就是人家晋王是该出手才出手,不是莽撞之人。
李世民没好气说道:“你还挺欣赏他?”
房玄龄连忙起身告罪,心想秦王今天是怎么了?“
长孙无忌心道:“平时挺聪明一个人,今天怎么往火盆里跳,真不怕烧死啊!”
秦王为什么生气,只有参与的长孙无忌知道,其他人可不知道李世民的美人计。再者,这种事情压根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秦王在自己手下面前还有威严存在吗?
李承宗被秦王乐呵呵的迎进府里,李世民越是乐呵呵的对李承宗,李承宗越是担心害怕,因为不符合常理啊!
李世民也不多说话,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字“喝”。
李承宗开始还行,可是哪怕唐朝的酒度数是低了点,也经不起这么个喝法。十几杯还是几十杯都不知道了,李承宗已经不行了。
李承宗道:“不行了,二叔小侄实在是喝不了了。天色也不早了,小侄就先告辞了。”
喝了多少个时辰?天都黑了半天了。
李世民道:“今天太晚了,还是留宿在秦王府好了,我已经叫你二婶亲自整理好了一个房间。”
说着,长孙无垢起身要领李承宗入后院。
李承宗迷迷糊糊的,又有些粉丝情节对长孙无垢,就差点头答应了。
一旁的东宫魏征却不同意及时出口。
魏征道:“秦王好意心领了,只是出门时太子有所交代无论怎样都要回去的。”
长孙无忌道:“晋王还没发话,魏大人是不是宣兵夺主了。”
长孙无垢就在面前,李承宗迷迷糊糊。
魏征就怕李承宗点头答应,担心李承宗色迷心窍,那一切可就毁了。
魏征道:“晋王醉了,还是不多打扰了。”
长孙无垢道:“妾身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是让晋王休息一晚而已,难道魏大人还担心什么不成?”
能不担心吗?这肯定是有阴谋啊!
魏征一见形式有所不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靠近了李承宗一点,然后就是一声残酒人寰的嚎叫。
李承宗什么醉意都没了,有人扎他啊!
“你......”正要对魏征发火,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秦王府。
李承宗道:“走了,二叔好意小侄心领了。外面还有三百侍卫呢,二叔不用担心。”
说着也不给李世民什么反应时间就往外跑。
魏征告辞后,紧随其后。
李世民喝了一口酒,感觉还不错。
今晚要是李承宗真的留下了,李世民还真不一定舍得把自己老婆送过去。
长孙无忌也是一种莫名轻松,反正事情干了,没成可不怨我。
马车上。
李承宗苦着脸道:“魏大人出手够狠的。”
魏征告罪道:“下臣有罪,冒犯晋王殿下。”
“没事,我不是想责怪你,你做的很对,我要是真答应了,指不定今天晚上秦王对我做点什么呢!”
虽然还想不明白李世明要干嘛,反正不是好事就是了。
李承宗又困了,酒意又上头了。
东宫。
李建成见人把李承宗抬进来,点了点头。
周边的几个太监把李承宗轻轻架到屋内。
李建成道:“幸好有魏大人随行,否则今天定是回不来了。”
魏征道:“秦王府今天很怪,明知道就是留下晋王他们也不敢对晋王不利,真实目的耐人寻味啊!”
李建成道:“以后我们要倍加小心。”
“是”魏征道。
几日后,又是一个雨天。
萧瑀突然出现在晋王府门口。